《池中洲》 chapter1朋友 Lucy姐打来电话时,池乔正在化妆。 这是一档新推出的音综节目,她受邀来当嘉宾。因为咖位不够,和几个艺人挤一间大化妆间。 还得等上许久,化妆师才过来。 池乔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长相不是美艳的类型,加上她还是学生,她一贯走的“邻家妹妹”“清纯”的妆造风格,积累了一小波粉丝。 也不知节目组怎么回事,偏偏给她挑了套成熟、性感的裙子,烫个蓬松大波浪,她自己看都觉得违和。 但没办法,没知名度就没话语权,只能任由安排。 Lucy姐是她的经纪人,除池乔外,她手底下还带着几个艺人,有的正炙手可热,平时不太管她。 特意打这通电话,是为了问她,前一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八成是助理小朱说漏嘴了。 池乔说:“朋友。” Lucy姐语重心长:“乔乔,你现在刚冒出头,事业正值上升期,你这个年纪,传恋爱绯闻只会被粉丝说没事业心。” “没有的,Lucy姐,我有分寸。” “你倒是还比较听话,让人省心。” 可不么,只要利于发展,Lucy姐给她接什么商务她都干,不管行程会不会太紧凑。 Lucy姐又问:“这是你第一次上节目,准备得怎么样?” “有点紧张。” “没事,都要经过这个阶段的,你唱功可以,只要不出岔子,至少能让一部分观众认识你。” Lucy姐在业内小有名气,慧眼如炬,当下一线流量虞越就曾是她的艺人。 当初签下池乔,就是看中她的嗓音条件,赌她能火一把。 “嗯,我会好好表现的,不辜负Lucy姐你的期望。” 池乔看着镜中人,鹅蛋脸,杏眼,算秀妍的小美女。 若将娱乐圈比作斗兽场,颜值为战斗力,她这样的,刚进去,就会被撕咬得骨头都不剩。 她的优势是嗓音轻灵,不含杂质的那种纯澈。 而且,她有天赋,无须刻意用技巧,也可以唱出丰沛的情感,或者说,故事感。 待她挂了电话,化妆师夸道:“你肤质可真好,都不用怎么给你遮瑕。” 池乔笑,“哪有,是老师您手巧。” 说到遮瑕…… 她微微垂眸,看向领口遮住的,饱满的胸部。 得亏沉临洲有分寸,没在需要露肤的地方留下痕迹。 事实上,她跟沉临洲两年,他从没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 他这种人,有时理智得近乎冷漠,哪怕在床上,最意乱情迷的时刻,他也不会失控。 化完妆,小朱正好拎着打包袋进来。 因怕打扰其他艺人,她压低声音说:“乔乔,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小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刚大学毕业就跟池乔了,两人平时相处就像朋友。 池乔晚饭没吃,现下也没什么胃口,挑拣了点蔬菜和圣女果吃,用塑料叉叉着,送入口中,以免碰花口红。 小朱小心翼翼说:“大清早Lucy姐打不通你电话,找我问你,我那会儿没睡醒,说你不在家,她追问了几句,我就……” “没关系,反正他过两天就走了。” “那人是你地下情人?” 池乔好笑:“我这身价,配让一个开阿斯顿马丁的人给我当地下情人吗?” 小朱担心隔墙有耳,岂料当事人不以为意,用的正常音量。 池乔又说:“我俩没什么关系。” 小朱“哦”了声,不过她并不太信。 昨天彩排结束,小朱原本要和她一起回公寓,公司没给她安排车,她们一般是打车或者搭地铁。 这两日降温,夜里刮起风,还夹杂着雨丝,池乔穿得薄,打了个喷嚏,裹紧外套。 打车软件半天没叫到车,小朱有点着急,怕她冻着,影响次日的录制。 池乔还安慰她:“我没那么弱,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再等会儿。” 一个男人突然给她披上外套。 黑色薄羊绒大衣,款式低调,但一看面料就知价值不菲。 男人剑眉星目,五官生得立体而张扬,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帅哥。 他身形修长,上身剩一件白色高领针织衣,隐隐的,能看出身材很好,有胸肌。 池乔看到他,愣了下,“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下午的飞机。”他看向小朱,“你助理?” “嗯。” “你住哪儿?我送你。” 是送她,不是她们。 上车的时候,小朱简直受宠若惊。 她何德何能,被这么有霸总气质的帅哥开豪车送回家啊。 池乔脱了外套,没还他,抱在怀里,柔声关心道:“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要不我来开吧?” “不用,系好安全带。” 随后,他们就再无别的交流。 小朱下车之前,试探地问:“乔乔,我明天来接你?” 池乔未作声,是驾驶座的男人接的话:“我送她就好。” 这句话可太值得深扒了。 要么,两人共处一夜;要么,明天再次约见。 而且,池乔默认了。 他们明明没有沟通过这个问题,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据她所知,池乔没有男朋友,至少,在最近半年里,她一心搞事业,没和任何异性有过密切来往。 这个男人看着不像明星或网红,那是什么公司的少总? 小朱心里胡乱揣测,也不敢多问,看着车开远。 不过池乔没说错。 她和沉临洲确实没什么关系。 一定要为之冠以一个合理的身份的话,那就是朋友吧。 ——发生过肉体关系的朋友。 chapter2观众 录制结束,已经半夜了。 观众陆续离场,还有些少量艺人的粉丝围在门口,拉着横幅,接偶像“下班”。 池乔早一些时候,便从后门离开,坐上沉临洲的车,回他的酒店。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过去。 到了之后,他也没叫醒她,低头玩手机,她看了眼,是一款操作简单的小游戏。 “你通关了吗?”她语气里有点埋怨,“我玩了好久都没过。” 沉临洲收起手机,“刚开始玩,早上看你玩,就试了下。” 他不是那种自制力差,容易上瘾的人,游戏才到一半,他说停就停。 池乔一直挺佩服。 下车前,她戴上口罩、帽子,只露一双眼。 刚解开安全带,他突然朝她伸出手。 她没动,想他至少不是要来吻她。 温热的指腹停在她的下眼睑。 微痒的触感,令她快速眨了几下眼,呼吸也停了一瞬。 她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沉临洲揩去一点亮粉,搓捻着,说:“妆太浓了。” 池乔抿了抿唇,声音闷在口罩下,模糊了几分:“舞台灯光吃妆,不然不明显。” 他笑了笑,“但挺漂亮的。” “话说,你今天怎么在台下?” 观众席人不多,他坐在前排,很难被忽略。 他淡声:“找人要的票。” 以他的人脉,要一张综艺节目的观众席位票轻而易举,但她以为,他不会来。 或者说,他不会把时间花在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沉临洲从十几岁起,就有很明确的目标,从考上京大,去哥大读MBA,再到自己创立公司。 正因为太明确,故而不容步伐被打断。 但往往在池乔以为了解他的时候,他又会做出令她揣摩不出其意图的事。 譬如,为什么特地来看她的舞台。 继续深究的话,难免触及到一个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感情。 所以,没必要再问。 池乔卸妆时,沉临洲在窗边接电话。 这两年,他外公身体状况糟糕,他父母带老人家去国外康养,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他们年纪不大,估计因为太闲,总催他找女朋友。 得知他回国,他母亲许蕙女士一起床,就来“关心”他了。 “你既然没有移民的打算,就在国内安心待着,好好找个女孩子,别老往纽约跑。” 他从烟盒里磕了支烟出来,没点,咬在唇间,说:“我是为了工作。” “也不是我着急,你外公就想抱曾外孙,老跟我问起你。” “那也得有人看得上我。” 许蕙斥道:“浑小子,明明是你一挑一个不满意,你还颠倒起黑白了。” 他轻笑一声,不以为意,“我这东奔西跑的,就算找到了,聚少离多,也培养不出感情啊。” 浴室水声停了。 沉临洲瞥去。 池乔用毛巾吸着脸上水分,趿着酒店的拖鞋走出来。 女孩脚掌白皙,踇趾趾甲上涂了酒红色甲油,更衬得肤如珍珠。 她放轻了动作,从他行李箱里挑了件衬衫,打算待会儿洗完澡作睡衣穿。 耳边,许蕙仍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明年处理完这边的事,就留国内了。” 沉临洲摘下烟,说:“没定下的事,免不了有变故。我爸叫您了,快去吧。” 他收了线,问:“这两天还有行程么。” 她想想,“明后天下午有瑜伽课,别的没了。” “减肥?你已经够瘦了。” 是很瘦,腕骨细得一捏就能碎似的,躺在他身下时,都显出肋骨形状。 池乔说:“练形体,Lucy姐说我体态不太好。” 当艺人要上镜,尤其穿礼服,体态很重要。 沉临洲颔首,表示了解。 于他而言,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既然想得到向往的,势必得付出相应代价,他没什么好加以评判的。 但从她的角度来看,这是他利己主义的表现。 她的事业给不了他什么助益,他自然漠不关心。 之前闺蜜蒋晓晨知道她跟沉临洲搅在一起,摇头叹息,说,她肯定吃亏。 两年过去了,池乔没吃到什么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偶尔和他上床,彼此获得性快感。 就像今天晚上。 两人都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了,人精神最疲惫的时刻。但一躺上床,身体之间无可抗拒的吸引力,将他们拉近,继而情不自禁地接吻。 沉临洲一米八七,他的衬衣套在她身上,宽大太多,遮到大腿,免了穿裤子的功夫,因而他脱光她没费太多力气。 她底下就一条一次性内裤,触感不如纯棉舒适,胜在方便。 方便穿,也方便他扔。 她胸上还有着淡淡的痕迹,是他昨晚留下的,吻痕,咬痕,指痕。 当然,他身上也有。 太久未见,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导致这般“惨烈”。 但显然,沉临洲打算今晚温和一些。 —— 不保证日更,珠珠满200有加更,祝大家看文愉快~ chapter3舔穴(微h) 池乔赤条条的,像刚上岸的银鱼,浑身还泛着光泽。 她小时候家里没钱,营养跟不上,瘦巴巴的,脸瘦得往下凹。后来得了他的资助,才养得这般细皮嫩肉,面色红润。 如今再回到小镇老家,就格格不入了。 沉临洲很耐心地做前戏。 在性爱上,他很绅士地愿意先让她高潮一次,再满足自己。 但其实,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 刚发生关系,他也没什么经验,她还没湿透,他就插进去。 后来,他发觉她不高兴,才把这事谈开,她说她不舒服,再之后,他次次都做足前戏。 沉临洲这回来江城,定的是星级酒店行政套房,床是king-size的,很软。 两个人迭在一起的重量,压得床垫微微下陷。 因为躺着,两乳变得扁平,隆起一个不高的弧度,他聚拢来,叼住一边的硬挺起来的奶头。 牙齿啮咬一会儿,张开口,舌面扫过雪峰巅,时而卷起那粒乳粒。 另一边,他分出心神,用指甲扣拨着,或轻或重,惹得她不断轻吟。 池乔动情了,穴内窜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像气泡水里的二氧化碳,止不住地向上升腾。 穴肉蠕动推挤,吐出点点花液。 沉临洲吐出被吮得红肿晶亮的乳头,吻一枚枚地落在她心口,腰,小腹,最后停在阴户上。 拇指绕着阴蒂打转,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好似给人下蛊:“想让我帮你吗?” “嗯……沉临洲。” 池乔唤他的名字,出口的音却破碎不已,像呻吟,“不……用手就行。” “真不用?”沉临洲拨开花唇,露出里面的深粉色肉芽,“但我感觉你挺喜欢的。” 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沙沙的质感,火一般地燎烧她的耳。 她简直听不得。 池乔情不自禁地拱起没有一丝赘肉的柳腰,去迎合他的手上动作。 是练过瑜伽的缘故么,沉临洲觉得她身子如今格外柔韧。 他轻扇了下她的穴口,问:“要不要?” “啪”的脆响,刺激得花液愈发欢腾地汨汨往外冒。 空气里漫开腥腻的甜香,浓得无法被沐浴乳的香味掩盖。 池乔咬着下唇,软声说:“临洲哥,帮我舔一下好不好?好难受。” 嘴倒是甜得很。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那会儿,她朝他笑着,说:“帅哥哥,你能帮我吗?我以后功成名就了,一定会回报你的。” 他问她,为什么认为,他会答应帮她。 她说,因为他看起来面慈心善,很大方的样子。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至于回报么。 她估计自己也没想到,报着报着,就滚到床单上了。 但他后来发现,她从小嘴甜,是因为物资匮乏,哄得人开心,她可以多捞些吃的喝的。 再大一点,她图得更多了,助学金,名利,还有,他为她口交。 沉临洲往她臀下垫了一只枕头,将她的腿掰成M字,叫她自己抱着,低头含住滴水的花穴。 池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热与潮湿,是他的口腔。 他整张脸埋在她腿间,舌尖舔舐着花蒂、花唇,又去舔吻她的大腿内侧,发出色情的细响。 “啊啊啊嗯……临洲,你好会舔呀。”她喘息着,“好舒服。” 这样的娇喘,很能激发男人的满足感。 沉临洲也不能免俗。 滑溜的舌带着唾液,往甬道里钻,被自动收缩的穴肉夹紧。 异物的侵入感,使得花穴本能地往外推挤它。 然而,舌头模仿性器,直直地,快速地抽插着,叫小穴根本反应不过来。 同时,他不忘揉按花蒂。 一上一下,互相配合着频率。 “啊啊,好快,我要去了,沉临洲……” 快要灭顶的快感逼得她拼命挣扎,像溺水濒临窒息的人,凭的是求生本能。 结果被他按住。 两番强烈刺激下,没两分钟,她就高潮了。 池乔腰塌下来,手也没了力气,胸口起伏着,攫取氧气。 她眼前一阵阵发眩,灯光糊了景象,甚至顾不上去看,他脸上溅到了多少透明爱液。 沉临洲起身,抽出几张纸巾洁面,“这么喜欢?” “嗯……谢谢你。” 他轻笑道:“跟我说什么谢。” 因为她知道,他这么矜贵的人,由来是别人巴结、讨好他,他更不会做伺候人的事。 过去做那么多次爱,他也没帮她口过。 但很奇怪,这番体验,超乎异常的爽。 沉临洲常在国外,一年到头,他们见面次数不多,线上联系也不密切,她从来没问,他有没有和别人有过这样的关系。 顶多,就是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他没有女朋友。 也是,他如果有女朋友,还跟她上床,是他渣呢,还是她贱。 池乔很清楚,他们可以是资助人与被资助学生,可以是偶尔交心的朋友,可以是不定期打炮的床伴…… 但,不是恋人。 所以,她回以一个合宜的笑,“因为很舒服。” 她翻了个身,两膝分开,跪在床上,臀部抬高,腰侧凹下两个浅窝,刚高潮过,还在滴水的水穴正冲着他的脸。 嗓音柔而甜:“从后面来吧。” —— 请大家默记:沉临洲身心洁,身心只有老婆,他就是老婆的舔狗(划掉),唯一舔老婆的狗(划掉),奉老婆为至高主义教接班人(确信) chapter4后入(h) 沉临洲跨开腿,掌着她的腰,扶住阴茎,一点点挤入蜜穴。 屄穴很紧,似是长时间无人踏足的禁地,格外排斥他。龟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挤开蚌肉。 四面八方涌来的穴肉,发了狠地吸咬他,他头皮上如有细微电流逸窜,麻得他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明明昨天才肏过,却仍是这么紧窒。 池乔一手扒着床头,额抵着枕,断断续续的呻吟被棉花吸收。 她脚趾蜷缩,尾椎骨那块漾起阵阵的快意,而小腹则发酸,不受控制地缩绞着男人的性器。 待整根没入,沉临洲便加快了频速。 “嗯啊,啊……” 她上半身被撞得往前耸动,臀、大腿肉荡开一层层白波,胸压着床面,成了饼状。 这个姿势本就入得深,他渐入佳境后,肏得愈发用力,数次又重又快碾磨着宫口,激得她颤抖不已。 池乔的脖颈弯着,他拨开她的头发,露出颈后那一小块凸起的骨头,很硬,像是她的象征。 他低头吻了吻,“有找过其他人吗?” 她意识迷离:“什么?” 沉临洲不答,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抿抿唇,说:“Lucy姐不让我谈恋爱,而且我跟你这样,怎么找。” 没有抱怨的意思,语调软软的,带着喘,反倒像撒娇。 “哪样?”他大手抓揉着她饱满的臀肉,挥掌,轻扇了两下,“嗯?” 沉临洲出生优渥,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对外展现的一直是彬彬有礼,高贵矜持的形象。 但他在性事上,有那么点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扇巴掌是其中一桩,主要落在臀,胸,私处。 不会伤到她,更像是一种调情,用瞬间的,互相作用的痛感,加速性快感的攀升。 池乔从最初的感到羞耻,渐渐习惯,再到某些时刻,希冀他扇重一点。 还有,他喜欢和她说话。 或许是觉得,一个人闷着头干,有点像野兽的性交行为。 当人类进入到文明社会,繁衍已不再是头等大事,尤其是越走越高的那小部分人群。 好比沉临洲。 他需要的,绝非单纯地发泄性欲。 池乔想,她的最大优势必然不是身材,以他的条件,他自然可以找到更好的。 那么她能提供什么? 也许像Lucy姐说的,她很让人省心。 毕竟,他只需要定时给她打入助学款项,就不必过多操心她的学习、生活情况。 等她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她可以还清他的钱,更对他无所求了。 不用名分,也不用金堆玉砌的奢侈品、珠宝,到该散时,她不会挽留,不给他添一点麻烦。 池乔说:“这样……负距离。” 沉临洲几不可闻地笑了声,“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 这样的话说多了,她自己都快分不清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了。 她柔柔地笑着,“知道你在我身体里,填满我,我很满足。” 他不作声,就着相连的姿势,将她翻过身。 架高她一条腿,拉她起来,和她接吻,胯下打桩动作一刻不停。 池乔整个身体几乎对折,花穴被扯得更开,她可以清晰看到,穴口绷成一个细圈,箍着他的性器。 以他远超中国男性平均水平的长度,阴茎无法完全被避孕套包裹,剩下的那一截柱身上,青筋盘错,透着几分狰狞。 唇舌分离时,唾液拉出银丝,而他抽出来,被捣得粘稠的淫液也牵连不断。 穴里突如其来的空虚,迫使她攀紧他的肩,“沉临洲,给我嘛……” “怎么不叫哥哥了?” “嗯……哥哥。”池乔眼角沁着盈盈泪珠,哄着他,“好哥哥,给我,好不好?” 他想到,她微博发出来的vlog里,总是叫一些工作人员王哥,张哥什么的。 她很明白,称呼是拉进社交距离的一种途径。 在床上同理。 她知道他喜欢听什么。 这会令他产生一种背德感。 他有妹妹。 而且,她确实小他得多,以前将她带在身边,不明就里的,也以为她是他妹妹。 或许因为前半生没做过什么混账事,他骨子里那点迟来的青春期叛逆,在这方面显露出来了。 沉临洲躺在床中央,“那你自己动。” 很多时候,他的执行能力强到令人发指,学习,工作,健身。 从她的角度俯瞰,他的身材是完美的倒三角,肩宽腰窄,腹肌不是夸张的块块分明,是恰到好处的形状。 因经常户外锻炼,故而晒出健康的小麦肤色。 他压力大时,会通过一些极限运动纾解,久而久之,他肩后、手臂等一些部位就留下疤痕。 池乔抚过一处淡疤,据说是他在悬崖攀岩时划破的,问:“是不是很疼啊?” “不记得了,应该还好。” 他的眼底倒映着小小的她,目光是温柔还是平静,她猜不透。 “桥桥,上来。” 她知道,他叫的是她原名,池月桥的桥。 “池乔”不过是她签经纪公司之后改的艺名。 池乔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垂下眼皮,膝行几步爬过去,跨坐在他身上。 套着橡胶套的肉茎沾满她的液体,水光淋漓,笔直、昂扬地向上翘着,颤巍巍的,似在苦苦等人浇灌。 她手小,纤细的手指圈握着,从顶端撸到根部。 “噗叽”、“噗叽”。 她听到他呼吸霎时重了几分。 然后她抬起臀,主动地将他吃进去。 chapter5色欲(h) 江城繁华,凌晨时分,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初春雨水多,窗外不知何时落起的雨,滴答、滴答,没个规律。 寒凉潮湿的空气,却侵占不了屋里的火热。 男女的肉体“啪啪”相撞,摩擦生热,皮肤冒着汗意。 女人皮薄,通体透出淡淡的粉,是性欲烘出来的,带着靡靡之意。 池乔撑着身下男人的胸膛,身体抬起,落下,胸乳颠动,红唇因接连不断的喘息而合不拢。 她今儿本就累,才几分钟的功夫,她就慢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吞吐着他的性器。 不上不下的,格外折磨人。 ——磨的是沉临洲。 他用力攥握她的臀肉,用力顶了下,扬眉问:“犯懒了?” “我没力气了,你行行好,快给我吧。” “行,你求我的。” 他调整了下姿势,方便腰胯发力,开始狠肏。 池乔措手不及,向前倾倒,花穴整个被阴茎破开,花液如水般往下流,顺着股沟,打湿他的鼠蹊。 太湿,导致他几次滑出来,再进又得更重,阴囊拍打着她,响声不绝于耳。 她完全不受自我控制,腰被男人固定,花唇向两侧翻,穴肉甚至被他带出来,又撞回去。 奶乳简直晃出了残影,她抓也抓不住,手无处安放,一会儿向后撑着他的腿,一会儿捧着自己的奶子。 场面无比色情淫靡。 池乔语不成句:“哼啊,沉……啊啊,沉临洲,太快了,不,不要了。” “不是求我给你?” “但是太重了,要坏了,慢一点。” 沉临洲觉得她哪哪都软。 像某种胶质物,随着他的动作,而变换各种模样。 就看那对娇嫩的乳儿吧,在他手心里,乳肉从指缝溢出,软得能化开似的。 “我受不了了,临洲,我真的不行了,嗯啊……” 来不及了。 下一秒,私处酸胀感累积到一定程度,瞬间爆发,穴肉死命绞缩,大波花液倾泻而出。 即使如此,他仍未停止或是缓和。 沉临洲借着她高潮的咬劲,肉茎直入直出,龟头一次次地往花穴深处撞,用力得仿佛要将囊袋也塞进去。 数十下后,穴内小口咬得太紧,他腰眼一麻,顶住宫口射精。 强劲的冲射力,延长了她的高潮余韵。 池乔又敏感地吐出一包液体,弄得交合处泥泞不堪。 爽与疲惫交织,她彻彻底底脱力了,软趴下来,濒临死亡一般地喘气。 沉临洲摘掉灌满精液的避孕套,打了个结,丢进床边垃圾桶。 他赤脚下床,倒了杯温水,扶她起来喝。 “我正好口渴了,谢谢。” 她想自己来,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池乔只好半靠在他怀里,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 她喝完,他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才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流了那么多水。” “……” 她脸上满是汗,皮肤也是,汗液蒸发,留下盐分,有些黏。 沉临洲抱她去浴室清洗,但难免擦枪走火。 感觉酸胀的私处被手指插入,她求饶:“沉临洲,好累,我不想要了,明天再做吧。” 昨天顾及她要上节目,他根本没放开,做完一次就放她睡了。 今天这才哪到哪。 沉临洲重新戴了只套,抬起她一条腿盘在腰上,不容置喙地肏入。 “嗯……” 她蹙了下眉,但因高潮过两次,穴内很湿润,不是太难受。 他骨子里其实很强势,还有一些傲,是在长期优越的生活条件下养成的,只是由斯文的外表掩盖了。 没深入接触过他的,就容易被迷惑过去。 这种时候,池乔一般会顺从他,说点好听的,把他哄射就行。 他所身处的位置,大抵不缺阿谀奉承的谄媚。 但不知为何,他偏偏爱听她说甜言蜜语。 她也没有经历过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这样。 ——通过女人在床上的反馈,获得男性尊严和心理上的满足。 可如此形容沉临洲,又太低俗、片面。 总而言之,无解。 “啊啊……好胀,好大。” 池乔的眼睛天生大,笑起来时,瞳仁里像洒了碎光,现在被浴室的热气,被身体的情欲,熏得一片迷蒙,望不见底。 初初认识她,会觉得这姑娘很简单,满眼只有学习,往高处爬,别无旁骛地。 现在他却觉得,他好似从来看不穿她的真实想法。 哪怕她投入地演出一副,身心都属于你的样子。 他不喜欢完全无法掌控的事。 包括人。 沉临洲钳着她的下巴,有点迫问的意思:“什么东西大?” “嗯……”池乔背抵着冰凉的磨砂玻璃墙,身前是他滚烫的身,一冷一热的极端,令她意识愈发涣散,“你的大肉棒……” 像被欺负狠了,气息猫儿似的细弱,眼睫沾着盈盈泪珠,两颊通红。 好生的惹人怜惜。 可他丝毫没有留情。 “今晚喂饱你。” “真的吃,吃不下了。” “这不是全吃进去了吗?”他轻抚翕动的阴蒂,眼里尽是欲色,“好女孩儿。” 阴茎完全勃起后,粗大得骇人,胀成深粉色,只留一小截茎身在外面。 每次进出,都要往里再塞一点。 若搁以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了,她怎么吃得了整根的。 浴室空间不大,热气弥漫,在瓷砖上凝成一颗颗水珠。 亲吻、插穴交换进行着,池乔的腿软到快站不住,得亏他的手臂有力地扶住她。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无论夸他厉害,还是央他结束,都只是凭本能,不过脑子,便也不在记忆里停留。 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爱了。 她像死了好几回,拆卸又重装,被折腾得成了一只破布娃娃,没有灵魂,任由摆布。 有唾液从她唇角流出,眼角也有泪痕,眉心蹙紧,是禁受不住他的再次射精。 谁又能联想到,几个小时前,她站在聚光灯下,数台摄影机前,漂亮精致得像建模人。 台下数百名观众为她喝彩。 而当妆容洗净,暧昧的水雾,色情的欲望烘托出来的这副神情,只有他看得见。 chapter6情人 池乔睡熟,已近凌晨两点。 沉临洲替她掖好被角,定定地看她半晌,带手机和烟去了阳台。 他只披着一件浴袍,深V的领口,袒露小半幅胸膛,上面有几道指甲的划痕,显然是欢爱后留下的。 纽约那边现在是下午。 两点半,他要开一个电话会议。 头上有遮挡,雨丝飘不进阳台,风刮着却寒气入骨。身体的热量一下散了,反而能逼人迅速从方才的缠绵中抽出身。 沉临洲轻擦金属滑轮,火苗腾起,舔舐烟草,烟雾袅袅。 手机响了一声,是赵铭的消息。 赵铭:你说你一声不吭跑回国干吗,倒时差都够吃一壶的。 沉临洲:有事。 赵铭:池月桥? 沉临洲:嗯。 赵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异地恋呢,你一年难得回几趟国,都是见她去了。 沉临洲弹了弹烟灰,左手打字回:罗里吧嗦,有事? 赵铭:待会儿T.H.负责人临时要过来,本来人就是冲你来的,结果你人不在,我怎么应付啊? 沉临洲:你先稳住,我过两天就回,再约他们见一面。 赵铭:得,我搞砸你别扣我工资。 沉临洲:这你要是都搞不定,换人负责得了。 赵铭:你真要回国管分公司啊? 纽约这边是沉临洲一手创立的,相当于地基已经夯实,往上盖到封顶,快验收了,他却跑去别的地儿盖新的。 费时费力不说,收效也未必有原先的好。 沉临洲:我没打算一直留在美国。 赵铭啧啧感叹,估计这就是天之骄子的任性。 打他认识沉临洲起,便感觉他做什么都易如反掌,加之有底气,有时还有点“野”和“莽”。 赵铭:真心实意地问,你有什么攻克不下的吗? 有吗? 沉临洲背靠椅背,吐出一口烟,目光落在茫茫雨幕的远处,没有回答。 与其说他强大,不如说他聪明。 他擅长综合分析多方利弊,判断形势,选择于己最有利的方案,以达最终目的。 他的人生是系上安全绳攀岩,找准落脚点,一步步爬到山顶。会受伤,会走岔路,但不会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和池乔这段关系怎么说呢…… 像是一个会凫水的人,头回去一片野河游泳,自信也许害他溺水。 池乔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说话声。 她睁眼透过落地窗看去。 仅留的一盏小灯,灯光昏暗朦胧。 沉临洲背对她坐在藤椅上,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边,声音刻意压低过,听不分明。 是因为夜雨吗? 为什么莫名觉得,他的身影有几分萧瑟。 她想,大抵是错觉。这个词,理应与他是不搭边的。 池乔倦极,复又阖上眼,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沉临洲已经衣冠整齐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她问:“你要出门?” 他闻言抬眼,和她对上视线。 也许是刚醒,还不十分清醒的缘故,无端的,从他眼里看出一种类似于宠溺的情绪。 即使稍纵即逝。 他说:“不是下午才有瑜伽课?陪我出去吃饭。” “午饭?”池乔揉了揉头发,坐起身,“几点了?” “十点半。” “……” 也怪不得她吧,毕竟是他折腾得那么晚。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昨晚他坐的位置,意外看到茶几上的早点。 沉临洲说:“已经凉透了。” 但池乔洗漱完,还是挑拣了点蔬果垫肚子。 苦恼的是,她没有可穿的衣服,她随即发现几只纸袋。 是一整套全新的,从里到外的衣物,还有饰品。 正正好是她的尺码,搭配也好看。 他应该很适合当一位好好情人。大方,体贴,活也好。 不,下一秒她又自我否认。 沉临洲这人太讲究利益,习惯做决策,自我至上,说一不二。 恋爱是灵与肉的融合,他怎能容许别人进犯他的领土。 就像他的事业,他父母从不插手。 她的公寓小而旧,他不肯纡尊降贵,他住酒店,便也要求池乔过来。 他出门吃午饭,她当然得陪同。 矛盾的是,他又愿意迁就她的时间和工作。 她总觉得他们关系畸形,想不通前路如何走,干脆听之任之,继续不明不白地与他厮混。 估计他也一样。 就看谁先提决断。 池乔只化了点淡妆,戴了口罩就出门了。 她现在属于十八线小糊咖,全副武装反而引人怀疑。 沉临洲带她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 位置偏,店不大,但装潢极有品味,拍照很出片的那种。 进去后,见没有别的顾客,她随口说:“今天不是周末吗?” “我包了场。” 池乔看他,“其实不必麻烦,没有狗仔跟拍我。” 他坐下,漫不经心道:“我只是图清净。” 好吧,他平时应酬多,就是想简单吃顿饭而已。 沉临洲替她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时,露出一截冷感白净的腕骨。 池乔抿了一口,有茉莉花的香和蜂蜜的甜,还掺杂着小青柠的酸,口感清新却丰富。 她说:“你不在国内,居然能发现这么小众的店。” 显然不是那种网红打卡餐厅,看店面,更不是那种高档连锁品牌。 沉临洲说:“一个爱好美食的人极力推荐我,说务必来此一试。” 她遗憾:“但是可惜,我要控制体重。” “不打紧,我吩咐他们做的低脂餐,可以多吃点。” 她一顿,直视他的眼。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很标准的中国传统帅哥,五官立体,但不如西方那样深邃。 而那双墨潭一般的眼,望向你时,容易令你产生错觉,那里只有你。 再自作多情一点,会以为,他深爱你。 但池乔从来不觉得,他对她的好,是出于爱情。 chapter7不悦 厨房是开放式的,每做一道,就有人在旁介绍食材,端出来的菜品极致精美。 噱头和仪式倒是管够。 意外的是,菜也很好吃。 甜品甜而不腻,虾肉嫩滑Q弹,肉不腥,浸饱酱汁,十分入味。 池乔胃中馋虫被勾起来了,吃到八分饱,才依依不舍地停筷。 沉临洲看她两秒,抽出纸巾,迭了迭,手臂横越桌子,朝她伸过去。 她下意识地偏了下头,躲开他的手,接过。 “沾了东西吗?我自己擦吧,谢谢。” 他收回手,眼神沉了两分,“以我们的关系,需要这样避着我吗?” 多奇怪啊。 接过无数次吻,上过无数次床的人,居然连这点接触都抗拒。 池乔笑笑,“沉总,区区小事还要麻烦你,我过意不去。” 分明是恭维的话,沉临洲却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 沉总? 这女人怕不是提了裤子不认人,谁在床上一口一个哥哥来着? “你在学校受欺负,缺钱的时候,也不见想起我。” 他轻描淡写,像是不在意。 可若仔细瞧的话,会看到他搭在桌沿的手悄然攥紧,掌背青筋迸起。 池乔软声道:“你忙呀,我处理得来的事,拿来打扰你,岂不是显得你看走眼了么。” 真是善解人意。 沉临洲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应说:“是。” 池乔擦净唇边污渍,拎起包,说:“我吃好了。” 途径厨房,她对厨师们浅鞠一躬,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露出的眼睛笑得微弯。 “谢谢,每道菜都很好吃。” 他们稍稍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小姐、先生慢走。” 沉临洲走在前面,推开门,让她先。 即使他情绪掩饰得很好,但她自幼善于察言观色,加之以她对他的了解,猜出他的不悦。 他生什么气呢。 他当时拿到offer,忙着出国事项,后来直接飞往纽约,她连他的消息都无从得知,谈何求助。 再说回现在。 他们并非情侣,生活中日常的亲昵和床上肉体的亲密是两码事,他那样的举动,不怕她多想吗? 也是。何必指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尤其是男人——施舍般地低下高贵的头颅,垂悯瞻仰他们的人,顾虑他们如何作想。 离瑜伽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池乔要回一趟公寓,沉临洲送她到小区门口。 池乔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他将门锁上。 她疑惑。 他侧眸,轻睨她一眼,“我下午的飞机。” 池乔怔了几秒,没反应过来似的,问:“这么突然?” 才待了三天两晚,过去来回都没有这样仓促。 他言简意赅:“得见合作方。” “好,工作重要。”她点点头,又想了下,“几点的飞机?我和老师请假,送你去机场。” “你也说了,工作重要,我沉临洲在你眼里,约莫是比不上的,就不必勉强了。” 池乔一噎,一时失语。 车内静默着。 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如竹筐倒豆子,又急又响。 又是扰人的,没完没了的雨。 她回神,没话找话:“天气不好,航班大概率会延误。” “我不从江城走。” 哦,是了。 她怎么忘了,江城没有直达纽约的航班,所以他每回来,都得多转两个小时机。 沉临洲向她倾身,大掌包着她的后脑勺,另只手挑掉口罩一边耳挂,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口红被擦掉了,她还没来得及补,显出的唇色是自然的淡粉。 他或许天生带点狼性,盯准的猎物,就不会放其逃脱。 她心跳快一拍,随即心领神会,自觉地闭上眼。 下一秒。 他掠夺她的呼吸。 吻比她想象中的狠,狂风疾雨地,像想将那两瓣软肉咬碎,吞入腹。 舌根也隐隐发麻。 池乔的唇舌被他全权支配,睫毛颤了几颤,手抵在他肩上,却没有推开他。 密闭的空间里,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燥热。 雨帘将车隔绝成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只有她和他,像孤岛上相依为命的求生者。 但现实是,他们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下次再见,说不准是半年还是一年后。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沉临洲松开了她。 大拇指摩挲她柔软的唇角,见她胸口起伏,语气带着揶揄地道:“接了这么多次吻,还是学不会换气。” 池乔小声说:“师傅领进门之后,我也无处继续修行。” 他被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愉悦,眼底的阴霾淡了几分,“好好学习,喜欢唱歌就唱,别碰娱乐圈那点腌臜事。” “嗯,我知道。” 他又啄吻两下,下车去后备箱拿伞。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好,一路平安。” 沉临洲拍了下她的后肩,“走吧。” 池乔走到拐角,回头望他。 仅有的一把伞给了她,他长身而立,雨落在他发梢、肩头,神色莫辨。 她脚步未停,往公寓楼走去。 那一刻,沉临洲蓦地想到一件事。 她从来,没有在除了上床以外的时候,主动吻过他。 —— 呜呜呜你们这群提裤子不认人的渣女,催我开沉临洲这篇,结果我开了又不给我偷猪(? ? ?? ) chapter8暗恋 池乔参加的那期节目播出后,微博粉丝直接破了五十万。 她是很有灵气的歌手,唱腔细腻动听,婉转而不悲,非常拿人。 尽管公司没有太看重她,也不妨碍她的人气持续攀高。 之后,她就忙得没有休息时间。 学业,商演,节目录制,发行单曲……一直到学期结束。 距离沉临洲去纽约,过了近四个月。 这期间,联系几近于无。 有一次,是池乔生日,他送她一条礼服裙,祝她有朝一日,能在盛典上穿上它。 她回了谢。 大抵他也忙,又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她得知他的消息,便只能从金融类新闻上。 但沉临洲并非一直在美国。 他带团队去京城参加交流会,媒体在网上发了他的个人照。 他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台上,背后是LED大屏,展示他们公司最新研发成果,意气风发。 当时,池乔刚下飞机,坐车前往酒店。 人很倦,小朱给她倒了杯润喉的茶,她边喝,边靠着椅背刷手机。 其实每次在网上看到他的照片,都有些难以言说的恍惚,感觉陌生和遥远。 “乔乔,后天上场那么晚,星期一还要上课,你吃得消吗?” 音乐节歌手、乐队多,上台顺序是主办方一早就定好的,她周日下午四点上台,等结束,赶回江城,便是凌晨了。 池乔笑说:“还好,主要担心犯困,那个专业课老师有点严,骂人可厉害了。” 这时,小朱接到电话。 池乔重新看回屏幕。 良久,手指长按,将图保存下来,存入私密相册。 七月下旬,一个表姐结婚。 她上半年就领证了,现在肚子渐渐大了,婚礼不能再拖。 池乔想着正好看望父母,和Lucy姐请了几天假,赶回老家。 池乔老家在庆城下辖的一座小镇,宁河镇。 早年宁河落后,交通不便,出行都得靠摩托。现在水泥路修好了,车也能开进去了。 不过这一趟仍是十分折腾。 到了镇上,池乔在路边拦了辆老乡的皮卡,搭顺风车回家。 天干日晒,有的路段扬起的沙尘大,她戴着墨镜、口罩,身体上下颠动。 司机说:“妹啊,你是学生吧?在哪上大学?” “在江城。” “诶哟,江城是大城市嘞,你是放暑假了?” 池乔太久没说家乡话,都有些拗口:“嗯,回来喝喜酒。” “现在的年轻人呐,都在外头打拼,不爱回这山沟了,时间久了,就只剩下些老人。” 一路闲聊着,到岔路口时,池乔叫司机放她下车。 低头看看自己,风尘仆仆,光鲜尽失。 她家房子还是红砖黑瓦,破败老旧,就是前院修了块坪,后院新围了处地用来豢养鸡鸭。 母亲杨丽娟正坐在小凳儿上择菜,见了她,忙迎道:“桥桥回来啦,肚子饿了没,锅里有馒头,妈给你热热。” “不用忙,我喝杯水就行。” 天气炎热,池乔一身汗津津的,她洗把脸,又灌下一大杯凉水,才缓过来。 这个时候,父亲池建中还没回来。 池建中是泥瓦匠,偶尔帮村里人砌屋,没活的时候,帮杨丽娟干农活。靠着这点微薄的收入,养大池乔和她的姐姐弟弟。 ——对,她有个大她六岁的姐姐,和小她两岁的弟弟。 姐姐池艾宁没读大学,早早出去打工了,后来结婚,嫁到外省;弟弟池岩山刚上大一,这会儿说是在地里挖红薯。 父母没文化,他们姊弟名字都取自宁河地名。 池乔原名池月桥,月桥,是镇里最有名的那座月亮桥。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给杨丽娟,“妈,给你们的。” 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红钞票。 杨丽娟吓了跳,“哎呀,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找那个沉老板要的?” “没,是我自己赚的。”池乔笑着,“我以后会赚更多的,到时候帮你们重新盖套房,给你们养老,或者接你们去市里。” 杨丽娟满脸愁容,“桥啊,你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太拼,过两年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们就满足了。” 最近一年,池乔很少回来,说是兼职,这次一下给了几万块,作为母亲,她不免多想。 别是干了什么不光彩的行当吧。 池乔脸上的笑意淡了淡,说:“妈,我努力学习,不是为了给‘嫁人’增添筹码,我是为了我自己。” 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妈,现在姐当明星了,上电视的那种,她哪稀罕得了给人当煮饭婆。” 是池岩山。 他个子不很高,一米七五不到,又黑又瘦,就是一双眼睛精亮,步子迈得又稳又快。 池岩山放下竹篓,夸张地抱池乔一把,“姐,又漂亮了。” 她笑着回:“又晒黑了。” 他撸了把剃成寸头的脑袋,不以为意,“天天下地,能不黑吗。” 高中以前,因为年龄相近,池乔跟池岩山几乎形影不离。 当时还不及她高的男生,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别人一见他,就会说:哟,姐弟俩又出来啦。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有时说话难听,行事不公,总是池岩山替她出头。 池岩山只管叫她“姐”,对池艾宁的称呼是大姐。 听了池岩山的话,杨丽娟更是脸色一白,“上电视?要跟人亲嘴吗?” “不是啦,我姐是歌手,邓丽君、周杰伦知道吧?就那种,不是拍电视剧的。” 杨丽娟一辈子被困在这座小镇,没见过什么世面,半信半疑:“真的吗?” 池乔说:“没那么厉害,就是份工作而已。” 池岩山说:“我姐肯定会成为超级大明星,走上国际舞台。” 杨丽娟没什么概念,随他俩聊,进屋煮饭去了。 池乔也给池岩山转了笔钱,叫他自己买几身新衣裳,别找爸妈要。 “我记得好小的时候,你都是捡大姐的旧衣服穿,他们只给我买新的。” 池乔说:“但是现在我衣服已经多到穿不过来了。” 池岩山笑了。 过过穷日子的人,分外懂得苦尽甘来的滋味。 池乔剥着炒花生,两指一捻,搓掉花生衣,丢进嘴里,问:“在学校交女朋友了吗?” “天天上课,没空考虑呢。” 池岩山又试探道:“姐,你呢,你还喜欢那人吗?” 池乔静默,垂下眼。 “嗐,没事儿。”池岩山当她不开心,忙说,“都进娱乐圈了,帅哥一抓一大把呢。咱年轻漂亮,有实力,泡谁不行,是吧。” 池乔笑了笑,不作声。 年少时开始的暗恋,就像写满心事的日记本,哪能说舍就舍。 哪怕明知也许有始无终。 —— 开了个微博,欢迎大家来找我玩(* ̄︶ ̄) @在寒天酌热酒 chapter9秘密 池建中太阳落山才回来,和一家人一块吃晚饭。 女儿难得回家,杨丽娟宰了只母鸡,一半炖汤,一半炒。 摆满一桌菜,都是自家种养的。 夜间,暑气消退一半,屋内依然闷热。 老屋没装空调,只头顶一台吊扇吱呀呀转悠,送来些许凉气。 池建中晒得黢黑,一双手满是粗茧,手指粗大,皮肤很糙,显出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他往池乔碗里夹菜,“桥啊,多吃点,都瘦成这样了。” 池乔说:“爸,我是刻意减的肥,不然上镜不好看。” 池建中横眉竖眼,“减什么减,瘦得跟排骨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池乔无奈笑笑,只好吃下。 其实很小的时候,池建中不喜欢池乔,待池岩山出生后,更是时常忽略她。 一家三个孩子,夹在中间那个的,似乎总要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但池乔嘴甜会说话,学习好,又长得最漂亮,池建中也有虚荣心,渐渐偏袒她。 可他们没受过什么教育,思想仍老旧、落后,认为女孩就是要嫁人生子的,读太多书没啥用。 当时,池乔中考考全镇第一,班主任亲自登门,极力游说池建中、杨丽娟送她去庆城上重点高中。 毕竟她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万一飞出宁河镇,变成金凤凰了呢? 他们想也不想,一口否了。 “山山也要上学,送她去市里上学,我们全家都不要吃饭啦?” “可以申请助学金的,要是月桥努力,拿到奖学金,也能减轻一部分经济压力。” 一家之主池建中连连摆手,油盐不进的样子,“学校又不是做慈善,吃喝住行,还能给她全包了不成?” 班主任语塞。 就是那个时候,池乔认识了沉临洲。 怎么…… 又七弯八拐地想到他了呢。 她敛起心神,扒完饭,帮杨丽娟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乡下的夜晚,是静谧的,只有声声蝉鸣和狗吠,别无城市的种种喧嚣。 池乔拿了只蒲扇,坐到前院,边扇风边摇着椅子,好不悠闲。 她打开手机,意外地看到沉临洲的未接电话。 还是两个。 她回拨过去,对方接得很快。 “喂?” “桥桥,怎么没接电话?”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通过电话交流。 久违的嗓音通过电流抵达耳蜗,失了真,更低沉,富有磁性。 池乔耳廓麻了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因为这样的开场白,太过亲昵熟稔。 他就好似是久等女友电话不来,而有些嗔怨的男友。 大腿忽地一痒,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拍了下,“啪”的一声脆响 她说:“我刚刚在忙,没看手机。” “我打扰你了吗?” “啊?没有啊。” “哦,”沉临洲拖长音,慢悠悠地说,“还以为你生气了,想扇我。” “是蚊子。”她半开玩笑,“要是知道沉总有事找我,我风里雨里也得回复你呀。” “净会挑好听的说。” 池乔问:“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我在庆城。”他声音含笑,“想见池小姐一面的话,预约得上号吗?” 庆城?这么巧? 她沉吟片刻,说:“可以,但是得过两天。” “行,我到时来接你。” 她迅速抓住他话中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微博IP,猜你回老家了,没错吧?” 池乔“嗯”了声,阵阵夜风吹拂脸颊,心也有些痒痒的。 仅仅是得知,他有关注她个人微博。 但她什么情绪也不会流露。 仿佛是,叫他知道她因他简单一句话,而心泛涟漪这件事,便是棋输一子。 没再多聊几句,沉临洲先挂了。 他的风格一贯如此,交代完事情,他就立即收尾结束,绝不拖泥带水。 工作是,和她也是。 她于他,好像很特殊,又好像与旁人无异。 池乔发了会儿呆,搬椅子回屋,关上大门,去洗澡睡觉。 床板很硬,风扇不太管用,身体源源不断地冒汗,还有扰人的蚊子。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床开灯,找有没有能驱蚊的。 池岩山的房间和她的紧挨着,就一扇薄门板隔着,他也没睡,听到动静,问:“姐,是不是蚊子太咬人了?” “对啊,咬了好多包。” 池岩山穿着背心、裤衩,趿着人字拖,过来给她点了支蚊香,放在床脚下。 他没马上走,欲言又止。 池乔在床沿坐下,轻声说:“有话就说吧。” “我听到你和他打电话了。” “嗯,怎么了?” 池岩山一口气说:“姐,你还是别放下吧,他那样的人,本来就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即使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他也顾不上你。” “蒋晓晨和你说了我们的事?” “是我缠着晓晨姐问的。” 池乔说:“你想和她聊天就聊嘛,干吗拿我当借口。” 池岩山难得地红了脸,急急地反驳道:“哪有!我是担心你受伤!” 越急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池乔双手托脸,眉眼笑得弯如月牙,“你看我像是受情伤的样子吗?” “你没谈过恋爱,他一看就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你哪是他的对手啊。” 她拍了拍他,“放心,我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去沉迷情啊爱啊的。” 喜欢沉临洲,是她藏起来的秘密,也是她人生to do list的最后一项。 —— 桥桥先喜欢上,后期是沉总追老婆,诶嘿(*?′╰╯`?) 其实文名有两重含义:一,池是小水潭,洲是被海洋包围的大陆,原本是绝不相容的两种事物,偏偏在一起了; 二,字面意思,沉临洲在池乔里面,当然可以是心里,也可以是身体里…… chapter10接人 表姐的婚礼在县城办,不远,也就半个多小时车程。 家里一堆活,离不了人,杨丽娟和池建中不去,姐弟俩搭亲戚家的车前往酒店。 他们代表的是全家,按理,份子钱可以只送一份,不过池乔还是另外封了一个红包。 池岩山不满:“姐,你也太大方了,人家之前都瞧不起咱们,你这样,他们也不会记着你的好。” “记不记得我不要紧,记得爸爸是她亲舅舅就够了。” 她人在外,倒无所谓,可父母在宁河住了大半辈子,免不了和亲戚们走动。 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但愿他们能念亲情,搭把手。 池岩山不禁感慨:“明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你也就比我大两岁,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池乔笑笑,“说不定,是我上辈子犯了错,罚我这辈子历劫,拯救你们。” 他莫名一阵心酸。 “怕不是烧杀抢掠都干了个遍,才摊上这祸事。” 池岩山一直觉得,他姐是家里最强大的那个,从能力,到心理。 普通家庭的女生,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在享受大学生活,可她却要早早谋出路,工作赚钱。 然而,她从不向家里抱怨苦累。 要不是他们小时候长得相像,他都怀疑,爸妈是不是抱错孩子了。 快走到迎宾处,池乔终止了这个话题。 表姐怀孕后,丰满了一圈,肚子微微隆起,是有三四个月身孕了。 她丈夫戴一副眼镜,挺斯文,去年考上县里的公务员,所以婚礼没大办。 “表姐,新婚快乐。” 这么说也没错,对小地方的人来说,举办婚礼才是真正的结婚。 “谢谢月桥,你现在怎么这么瘦了呀,女人太瘦不健康的,你看你脸色也不好。” 池乔全然不恼,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不像你跟表姐夫,婚后生活很幸福吧。” 二姑在一旁洋洋得意,“我们俊峰啊,特别疼老婆,工资上交,还是县政府办公室的。所以说,女人嫁个好男人,比什么都强。” 表姐笑而不语,像是附和。 池岩山当即就想回怼,被池乔拉住。 表姐说:“你们先进去坐吧,客人多,一下子没法招呼你们。” “好。” 池岩山骂了句脏话:“我呸,她就是嫉妒你比她漂亮。” 当事人却神色淡淡,没太大反应。 “你要是跟那人好了,带回来,保准气死他们。” 他忿忿不平。 池乔瞥他一眼,带了训斥的意味:“你这思想,跟二姑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气不过。” “谁家没几个奇葩亲戚,随她们说好了,我还能掉块肉?” 池岩山竖大拇指,“姐,你是真牛。” 因为池乔知道,逞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 日子是自己过的,没必要证明,甚至想方设法炫耀给别人看。 弟弟心性还是不成熟。 来之前,他特意让她打扮漂亮点。 如果不是她如今没名气,他还打算广而告之,她进了娱乐圈,当歌手。 结果,池乔就穿了件吊带、牛仔裤,外面套防晒服,上的妆很淡,几近素颜。 和镜头前差异极大,低调得平平无奇。 到底是表姐的大喜日子,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再说,吃完酒席,她马上就要走了。 事实上,池乔十分讨长辈喜欢。 她大方,不怯场,嘴巴又甜,她和桌上亲戚聊着,气氛融洽。 一位姑婆说,月桥啊,你二十二了吧,找男朋友了吗? “才满的二十一,还没呢。” “没碰到喜欢的?这个年纪可以谈个恋爱了,要不姑婆帮你给物色一个?” 旁边有人说:“月桥去大城市了,哪里看得上我们小地方的人哟。” 池乔笑,“要是人好的话,哪个地方无所谓,但是我想先工作,以后再走着看。” 池岩山在一旁玩手机,全程不插话。 他做不到他姐那么圆融,也不喜欢这种场面。 仪式十二点半开始。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池乔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S:发我定位。 是沉临洲。 她担心被人看见,随便改了个备注。 池乔:你现在要来吗?我可以明天自己去庆城,不用接的。 S:定位。 池乔无奈,还是发了过去。 非节假日,从市里开车到县城,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饭吃到一点半,她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 没有新消息。 不知道他到哪儿了。 散席后,一群人离开酒店。 池乔思忖着,该怎么和池岩山说这件事,一抬眼,却看到几十米外,炽热盛夏阳光下,身形修长的男人。 他穿着休闲,T恤搭黑色长裤,运动鞋,脸上架着一副墨镜,遮住半边脸,整个人慵懒散漫。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样浑然天成的,脱尘一般的气质,除沉临洲,别无他人。 他应该是看到她了,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过来。 池乔挎着包,小跑过去。 她小声问:“你等很久了吗?” 沉临洲有很强的时间管理意识,不爱等人,每次相约,一定是按照那个点。 天这么热,他还在外面等。 她看不出他表情,有些怕他生气。 沉临洲摘掉墨镜,挂在领口上,垂眸看她。 巴掌大小的脸,被近四十度的午后太阳晒得发红,因为跑步,鼻尖泌出细密汗珠。 让他想到,她在他身下,被情欲掌控的模样。 他屈起食指,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又用大拇指揩过她的人中,淡声道:“十几分钟。” 池乔抿着唇,见他指侧、指腹沾着汗液。 她从包里翻找纸巾,抽了两张,一张给他,一张自己用来轻按着脸。 她撇开眼,没有直视他,“我得先回趟家取东西。” “行。” “我弟弟在后面,我去叫他。” “嗯。” 他是精明的商人,高效解决问题的思维带到生活里,回答向来简洁。 只有在床上,话才那样密。 池乔转过身,感觉脸上还残留着,被他短暂触碰的细微感觉。 没必要为他的行为做任何注脚。 沉公子,沉少爷,沉总,随便怎样的称呼,这代表着,他想做什么,都完全可以随心而为。 就像他当初,跑来宁河这么个穷且落后的地方,资助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孩,去庆城上高中,又供她上大学。 chapter11稀罕 池乔不知道的是,那些个亲戚,在她和沉临洲说话时就八卦开了。 “那是月桥男朋友?不对不对,她说没谈恋爱。” “个子好高,看着也蛮帅的。” “哪儿帅了?脸都看不清。” …… “欸,岩山,你认识那男的不?他是不是在追你姐?” 池岩山被太阳晒得眯起眼,听到这句问题,久久未作声。 认识吗?算不上。 见过两面,但关于他的印象,都是通过旁人描述而成形的,也不具体。 追求?那更不是了。 他给予池乔的一切,是以“资助贫穷生”的名义。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的纠葛乱得剪不断理不清。 这时,池乔折返。 她跟载他们来的亲戚说:“我朋友恰好路过,我们就搭他的车了。” “行嘞。” 她压低声和池岩山交代:“我跟他去庆城,你别告诉爸妈。” “这么快?你才只在家待了两天。” “有工作。” 他不满也无济于事。 池乔坐到副驾。 出于礼貌,池岩山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沉临洲性子比较冷,尤其是应付没有利益来往之人,故而就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说好听点,是有分寸感、边界感。 说难听点么,则是倨傲。 落在对他素有成见的池岩山眼里,毫无疑问,是后者。 他姐从小就比他有主见,既然她表明她不会恋爱脑,他自然选择相信她。 但他依然有所设防,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往前瞟。 沉临洲不会无所察觉,不过他不放在心上。 还反过来揶揄道:“怎么,担心我把你姐拐到深山老林里卖了?” 池岩山“哼”了声,“你八成也不稀罕这个钱。” 上次见他,他开的是普通的宝马,这回又换了辆大G,车内有淡淡的香水味,不呛人,反而彰显品味。 换车如换衣服一样轻松的人,确实不差钱。 沉临洲语调闲适:“稀罕的当然不是钱。” 那稀罕什么? 他没有接着说。 池乔始终看着窗外,不好奇,也不探究。 离家还有挺远一段路的时候,她叫停。 她不想多费心找借口向父母解释,他为什么会特地来宁河接她。 得知她马上要收拾行李走,杨丽娟第一反应也是惊讶。 池乔说:“正好有熟人去庆城,方便。” 杨丽娟立马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找篮筐,“你等会儿啊,我去给你地里摘点菜,再捡点鸡蛋。” “不用了,妈,你们留着自己吃吧,我也带不动。” “你难得回趟家,怎么能什么也不带呢。” 池乔笑容温柔娴静,“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你们身体健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杨丽娟要她带些零食在路上吃。 她拗不过老一辈人的执着,到底收下了。 池乔行李本就少,三下五除二收拾完。 杨丽娟一副要送她上车的架势,边走边念叨:“桥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钱是赚不完的……” 池乔忙说:“妈,你腿脚不好,别送了。” 又给池岩山使了个眼色。 池岩山好说歹说,把杨丽娟劝回家。 池乔独自挎着包,拎着行李箱,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直到她的背影缩成一个小点。 她池月桥,不会只做一架桥,一成不变地驻守在原地。 要当就当月,西升东落,永远高悬在某一片天上。 ——打从她踏出宁河,去往庆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如此。 沉临洲开车驶入大路,池乔百无聊赖,窸窸窣窣地翻着杨丽娟塞给她的袋子。 什么饼干啊,糖啊,都是小孩子喜欢的。 他扫了眼,说:“你家人倒是真关心你。” 她剥开一颗糖,填进嘴巴里,“四五岁那会儿,我最爱吃这种奶糖,我奶奶生病,姐姐上学,家里没钱买。也不是有多好吃,就是越吃不到,越馋。但估计你没有这种苦恼吧。” “我不吃太甜的。” 在食物方面,他极少表现出喜好。 因为他太挑。 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处在他这个位置,有明显偏好,无异于将把柄递到别人手里。 池乔轻轻地“啊”了声,糖在口中融化,声音也有些黏腻:“刚想问你要不要尝一下。” 沉临洲说的却与此无甚关联:“我没吃午饭。” “嗯……”她像仓鼠觅食一样扒拉着,“这里有小面包,你要垫垫肚子吗?” 车靠边停下。 池乔拿起一包单片包装的吐司,还没来得及征询他的意见,他的脸忽地在面前放大。 唇上落了柔软的触感。 舌从不等她的齿关开启,自发地挑开,钻进去,勾搅着混着糖水的唾液。 没有耽留太久,沉临洲撤开,咂了下味,微拧眉心,“太甜了。” 他拿走她手里的面包,拆掉包装,吃起来。 池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懵了两秒,又见他若无其事,继续开车。 她不禁想,若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在情场上游刃有余,纵马驰骋。像池岩山说的,她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现实情况是,他在美国如何,她并不知晓。 或许他有几个隐秘情人,也未可知。 池乔面不改色,嚼碎了糖。 注意路况的沉临洲,无端地分神,想到不久前赵铭说的话。 他说:“有这么个乖顺、听话的小女友,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不是嘛。 沉临洲的人脉圈广,他认识的很多人找女伴,有富家千金,有明星网红,走肾不走心也好,以结婚为目的也好,总是吵吵闹闹,无限纷扰。 而池乔呢。 体贴,性格温和,从不和他闹脾气。 也不主动向他索要什么,奢侈品,陪伴,还是甜言蜜语,似统统不在乎。 但,不在乎就意味着,她对他没有感情。 —— 桥桥喜欢沉总归喜欢,但她心硬,不在乎是真的,但是有原因,后面有一丢丢火葬场,沉总需要为爱低头(′?`??) chapter12吃奶(微h) 午后空气对流强,带来一阵暴雨,霎时之间,天色一片灰暗。 为了安全着想,沉临洲将车停在空旷的路边。 雨下得又急又大,模糊了玻璃,看不清窗外景色,只偶尔听见有车辆破雨而过。 池乔想到上次和他见面,也是个雨天。 从春到夏。 这见面频率,快赶上牛郎织女了。 车内开着冷气,不知是不是下雨,气温稍降的缘故,她感到冷,不由自主地环抱双臂。 天边突然响起一道雷,“啪”的一声炸开,带着震天撼地的威力,甚至有回音。 她被吓得颤了下。 从沉临洲的角度看去,她胸前挤出一条细细的沟,乳肉白而细腻,像新蒸好的白面馒头。 越是半遮半掩,越是令人有往下探究的欲望。 因为瞬间的惊吓,她脸上闪过恓惶之色,唇线抿紧。 他拍了拍大腿,不容置喙地命令道:“过来。” 池乔迟疑,不是不愿意,只是…… “雨很快就会停。” 没了雨幕的遮挡,到时路过的人,就会看到他们在做的事。 一清二楚。 “不做,但不是还没在车里弄过么。” 密闭狭窄的空间,他字字清晰,像一簇簇火焰,灼烧着她的耳廓。 池乔跨过中控台,调整了下姿势,两膝分跪在他身侧,背抵着方向盘,胸口与他不到半臂远。 因为太近,呼吸都有些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沉临洲做爱从来不火急火燎。 对于既得的东西,他有极好的耐心,慢慢欣赏、享用。 优雅得像草原之王狮子。 他三指钳住她的下巴,迫她仰起头,俯首吻上她的唇,不由分说,长驱直入。 她口腔里还有淡淡的奶香。 沉临洲慢条斯理地攫取着津液,舌搅得发出腻乎的水声。 窗外时不时的雷声和倾盆的雨声,是得天独厚的掩护。 另只手,探入她的吊带下摆,直接在海绵垫上,或轻或重地抓揉她饱满的奶子。 太久没做,可身体对这个男人的熟悉,让她很快动情。 池乔低低地吟出声,尾音像淬过毒的小钩子,搔挠着他的心。 又麻又痒。 沉临洲推高吊带上衣,手指灵活地解开胸罩搭扣,两只白生生的乳房顷刻急不可耐地弹跳而出。 他再次下达指令:“桥桥,自己捧着。” 池乔合拢着娇乳,挤出深沟。 他埋首进去,先舔一侧的乳肉,尚且还是轻柔的。 渐渐的,他向嫩粉的乳头进攻,变成吮啃,舌尖无规律地绕着乳晕打转,偶尔划过立起来的乳粒,吃得“啧啧”作响,仿佛那是什么人间至味。 坦陈地说,她是很喜欢他吃她的奶的。 它们不算很大,但特软,奶油似的,能化在他唇舌之下。 腰也是,随着他吃奶揉奶的动作,小幅度地摆动着,上半身被压得向后仰,直到无路可退。 池乔嗓音条件天生的好,天生就该吃歌手这碗饭。 而她婉转低吟时,将优势发挥到极致,既媚又柔,丝丝缕缕,成了能割喉索命的韧丝。 男人这种生物,本性本就低劣,非但不躲,反而甘之如饴。 沉临洲没想过做正人君子。 他愈发用力,想听她叫床再大声些。 “奶子是不是变大了?” 之前能一掌完全包住的大小,现在会漏出一点乳肉。 吃过糖的嘴格外甜:“是吧,你揉大的,专门用来喂你。” “喜欢吗?” “嗯……”她哼哼两声,身体软无力得不行,可还在将奶子送进他口里,“沉临洲,你好会舔……再重一点,啊!好舒服。” 池乔知道他想听什么。 或者说,她的学习能力强到,可以揣摩出,性爱时,男人喜欢听什么。 全是技巧。 沉临洲忽地就不想听了,一边大力揉搓她的双乳,一边封住她的唇。 哪处都不留力气,在痛与爽之间,催发情欲。 呻吟混着粗喘,堵在喉咙里。 雨势不见小,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天上滚着雷,黑云笼罩,树在风中疯狂摇曳。 如果真在末日里做爱,大概别有一番刺激。 池乔神思迷离,双颊潮红,皮肤滚烫。 她后知后觉,有一样硬物,隔着粗糙的牛仔裤布料,勃发地抵住她的腿心。 与此同时,她感到内裤一阵湿意。 是,自己流的水。 —— 下午突然发高烧,憋了一章短的,最近好像又有流感,大家注意防护~ chapter13高潮(微h) 池乔垂眸,沉临洲衣冠尚整齐,只是胯间顶起一大包。 反观她,轻薄的布料堆在锁骨处,胸罩松松垮垮,露出的两只白乳上,遍布红痕,放浪不堪。 只是看不出,到底是他服侍她,还是她满足他。 与他发生关系前,池乔展示的,始终是老实、乖巧、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形象,一看就不会早恋、看小黄片的那种三好学生。 其实她看过,蒋晓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资源,正儿八经说是成年仪式。 后来还因此做了场春梦,被他按在身子底下狠肏。 那时才十八岁。 她自是清楚,梦就是梦,不可能在现实发生,于是剔骨剜肉一般,将那点旖旎心思铲除。 那之后,也没想过这档子事。 或许可以说,她在这方面的欲望,是沉临洲开掘出来的。 也说不定,胸就是被他揉大的。 沉临洲探了下她的腿心,如他所料,的确湿透了。 “这么敏感,流这么多水,嗯?” 池乔轻喘着,不说话。 “要不要高潮?” 面前的男人,用一本正经的模样,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初见他时,他与现下的自己是一样的年纪,经过几年时间,他的五官愈发立体深邃了,尤其是眉眼。 不带任何缓冲余地,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最最开始,惊艳到池乔的,就是他这副皮囊。 慕强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无法抛却的性质,身份地位的差距,加强了她的仰慕。 当做了那场春梦,她就意识到,单纯的仰慕早已变质了。 池乔知道自己喜欢了他多久,也知道,他沉迷的是她的身体。 但是没关系,她也从肉欲中获得了快乐,就够了。 她柔若无骨地圈着他的脖子,咬着下唇,“嗯”了声。 “自己说出来。” 她贴着他的颈侧,吐气如兰:“想要高潮,给我,好不好?” 沉临洲说:“把裤子脱掉。” 她照做。 没有全脱,内裤和牛仔裤卡在膝弯,将阴阜完整地暴露在他眼前。 因为跨坐的姿势,故而他能够直视无碍。 微微卷曲、稀疏的阴毛上沾着点点水液,两瓣丰腴的阴唇如有生命,一下下地翕动着。 美极了。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花穴口又吐出一波清液,险些打湿他的裤子。 沉临洲拆开一片酒精湿巾,从指根擦到指尖,一丝不苟,优雅矜持,像是……十八九世纪的英国贵族就餐。 甬道内足够润滑,一根手指入得太轻松,缓解不了她的痒意。 她吟哦着,软声让他再加。 手指比性器灵活,翻搅出咕叽水液响,指甲刮蹭过肉壁,激得她呻吟声又急促拔高了几分。 第三根进得就很艰难了。 池乔失声:“不行,太撑了,小穴会坏的。” “坏不了。” 连他都吃得下,怎么会吃不下三根手指。 花穴撑到了极致,沉临洲模仿着性器肏干的频率与力度,快速抽插。 “啊啊啊!”她上身不住地晃,连带着那对软乳颠动着,叫得断断续续,“你,你慢点。” “慢点你怎么会爽?” 池乔感觉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没有心力去注意外界的环境,全部注意被穴里的手指占据。 沉临洲手臂青筋凸起,动作越来越快,带出来的汁液霎时飞溅开。 没一会儿,整个手掌全是她的水。 另只手便玩弄着她的奶子,还说:“自己揉揉阴蒂。” 她从来没当着他的面做过这事,不太愿意。 沉临洲说:“不快点高潮,雨就要停了。” 防窥车膜效果很好,从侧方绝看不清,车内女人如何袒露上半身,被男人指奸淫穴的。 但没了雨幕做天然屏障,一旦有人路过,便能听见她的叫床声。 他可不想。 池乔晃神,这才发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雨就小下来了,黑云也有要散开的趋势。 她只好学着他往常的手法,揉按着那颗小肉芽。 三处敏感部位皆承受着强烈的刺激,几乎灭顶的快感汹涌而来。 “啊……好快……好大。” 怎么,以为他用大肉棒肏她呢。 沉临洲欣赏着她沉沦在情欲之中的样子。 仅仅在这种时候,她的嘴骗不了人——只需要呻吟,只需要表达她有多爽。 “沉,沉临洲……” 不知多少个来回,她叫着他的名字,彻彻底底泄了身。 非常酣畅淋漓,也非常耗费力气的一场高潮。 暴雨转小雨。 天亮了起来。 沉临洲替她拉好衣服,又用湿巾替她将下体清理干净,但自己还一直硬着。 池乔没有要帮他纾解的意思,她回到副驾,软趴趴地靠着。 他探身过来,调整椅背,让她躺着,“还要再开半个多小时,睡会儿吧。” “没关系,我不困。” “那就养好精神,”他云淡风轻,“留着回去继续。” —— 不用担心我会坑哈哈哈,既然开了,就会写完它,不过我写文可能比较随心所欲,说不准会写多久,写多长_(:зゝ∠)_ weibo:在寒天酌热酒 欢迎来找我玩(^3^)╱~~ chapter14苹果 池乔阖上眼,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刚认识沉临洲时的事。 那年七月,中考成绩出来,池乔摘获全镇状元,全县第三。宁河镇多年未有的好苗子。 老师何明莱兴致冲冲地找到她的父母。 他们的拒绝在池乔意料之中,但难免会失落。 池艾宁刚工作没两年,薪水仅仅够自己的温饱,只有逢年过节,才拿得出钱给父母。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池建中作为独子,承担起大部分责任。 还有一家的生活开销,池岩山上学…… 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供池乔去市里。 镇上没有高中,得去县城,可无论师资力量、升学率,都远远比不过市里。 何明莱惜才,觉得池乔肯下功夫,又挺聪明,去市重点的话,考个重本问题不大。 宁河发展不起来,是受制于交通。宁河周围山多,是庆城最偏远的镇,自然资源又少,多年来,一直在庆城的区县镇里吊车尾。 池乔当然想走出去,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得到更多。 可与出生如影随形的贫穷,像沉重的山,会压得所有愿望、努力都无法冒头。 老师还在想办法。 她刚大学毕业就来宁河支教了,其后一直没走,也没结婚。池乔是她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她虽年轻,但对学生的上心是实打实的。 那天,池乔拎了一只家里养的鸡,打算感谢老师的知遇之恩,顺便跟她说,升学的事,算了。 何明莱住在教职工宿舍,因放暑假,学校里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 她意外地看到坪地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但没多想。 何明莱不在宿舍,池乔转去办公室找她。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老师的声音: “……聪明、勤奋,性格也好,任课老师都喜欢她,就是家里条件太差,送不起……” 池乔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被绑着腿,挣不脱的母鸡,突然一个劲地扑棱翅膀。 听到动静,何明莱开门,看见她。 何明莱压低声:“月桥,快过来。给你介绍个贵人。” 她揽池乔进屋,“这个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个学生,池月桥。” 一个年轻男生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就是张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破烂的木椅,偏偏被他坐出了一种昂贵感。 他很年轻,不比她大很多,白白净净的。 池乔极有眼力见,立马小小鞠躬,打招呼道:“哥哥你好。” 沉临洲看着她手里的鸡,扬眉,“这应该不是给我的见面礼吧?” 是或不是,似乎都不合适。 她瞥了眼老师,回道:“哥哥,你喜欢吃鸡吗?中午可以杀了吃。” “你会杀么?” 她点头,“会的,在喉咙割一刀,把血放干净,再开水烫毛,拔掉,破肚。” 他似乎没料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说起宰杀家禽,这么平静。 池乔笑了笑,“哥哥,你的手像是弹琴的,肯定没杀过鸡鸭鱼。” “确实没有。” “那你会弹琴?钢琴?” “一点点。” 她的手指在空中,模拟着在琴键上跳跃,说:“应该很好听。” 何明莱这时开口:“沉总,今天中午就留下吃顿便饭吧。” 沉临洲说:“没这么大牌,叫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有求于他,自然是得捧着。 何明莱不但叫,还毕恭毕敬的。 暑假留校的老师们都是自己做饭,池乔跟何明莱一起去厨房。 原本说外头热,叫沉临洲在办公室静候,他说想去看看,就变成三个人。 先宰了鸡,又从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豆角、辣椒、茄子、丝瓜什么的,做了一桌子菜。 池乔年纪虽不大,但帮父母做惯了家务,动作十分麻利。 沉临洲注意到她的手。 她发觉了,但没有打算遮掩。 她手指很细,但生得并不好看,皮肤又糙又黑,一点也不精细,指甲倒是修得整齐——这是唯一的优点了。 她想,他们之间有不小的阶级差距——这是世上最直白,也最残忍的东西。 所以她藏无可藏。 到现在为止,池乔都搞不清,那个姓沉的哥哥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他的到来,和她有关。 因为老师暗示她,要表现得好一点。 池乔的嘴甜,不是生意场上的阿谀奉承、油嘴滑舌,因她没出社会,成长环境又简单,反倒透出稚拙、朴素。 她个子小,不及他的肩膀,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两岁。 何明莱临时去外面接电话,留池乔和沉临洲在屋里。 池乔问:“哥哥,是不是菜吃不惯?” 每道菜他就象征性地动了两筷子。 她想想,作势要起身,“你吃西瓜吗?井水泡过的,又凉爽又甜。” “不用,你多吃点。” 不算关心,只是客套。 但池乔当真一刻不停地吃着,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毕竟平常日子难得能吃鸡。 沉临洲见她吃得格外香,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有些茫然地摇头,“不怕啊,你是老师带过来的,怎么会。” “假如你老师也不知道呢?” “老师相信你,而且,你身上有一种,”她思忖着,下了定义,“很干净的东西。”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没有圆滑世俗的市侩,没有饱经磨难的沧桑,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像……一颗苹果。 不管它身处路边摊,还是高档餐厅,都不会显得太廉价,或者高攀不起的水果。 大概是沉临洲给了她错觉。 她以为他们有钱人,都这样好相处。后来才知道,不是的。很多人的傲慢与偏见早已刻进了骨子。这个道理,她去了庆城才领会到。 而当时的池乔,想到一种可能性,是不是,他能帮自己去庆城上重点中学呢? chapter15价值 饭后,池乔看见沉临洲站在树荫下抽烟。 镇上有很多男人抽烟,抽的还不一样,有的是自己用纸卷烟丝,有的是用细细长长的烟斗。 大多烟雾缭绕,臭气熏天的。 但他身上,一点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气质也没有。 他就那么立着,望着远方连绵的青山。 池乔看了十几年的山,只觉得是翻也翻不过的屏障,大概对他来说,不过是短暂停留观览的风景。 刮过一阵热风,卷起坪地的沙土,有些眯眼。 沉临洲抬手遮了下,转过身,和她对视上。 她想着老师刚刚跟她说的。 何明莱一个姨妈在沉家做工,说他们家公司新近成立了慈善基金,资助偏远山区孩子上学。 何明莱千磨万求,她才答应去提了一嘴。 但是没敢去董事长、董事长夫人面前,挑的是年轻,看着容易心软的沉临洲。 当然,他没那么傻,轻易相信。 万一是杀猪盘呢。 宁河小,他找人一查就知道真假了。 所以,他这趟来,是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她的情况。 何明莱姨妈还说,沉家办慈善基金,不是为了什么政策优惠,或者好名声,他们是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种善因得善果”。 然而此时此刻,池乔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怕失望落空,沉临洲不愿意帮她;另一方面,是感念于何明莱的倾力相助。 还有,隐隐的期待,她很想,很想,去更好更大的学校读书。 心脏在胸口用力地搏动着,甚至略微发疼。 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当对上他的眼时,还怔怔的,没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沉临洲碾灭烟,提步朝她走来,低头看这个瘦弱的女孩子。 “知道我是来找你的吗?” 池乔点点头。 “校长给我看过你的成绩,我也向何老师了解了你的学习情况,在这里是拔尖没错,但到了庆城重高,很可能是下游,甚至垫底,你怕吗?” 这是他那天,和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她没大反应过来,似乎从未思考过他说的问题。 她垂头,脚下的水泥地修得粗制滥造,坑坑洼洼,再往旁走几步,则是泥路。 思定,她重新抬眼,朝他笑着,“我不怕,帅哥哥,你能帮我吗?我以后功成名就了,肯定会回报你的。” 到底是小孩子,不藏事,话里,眼底,全是明晃晃的讨好。 但如此直接的目的性,却并不令人反感。 沉临洲饶有兴致地反问她:“什么程度才能叫‘功成名就’?” 他原以为,她会有明确的职业目标,当老师、医生、科学家,诸如此类——一些传统的小孩的“理想”。 岂料,池乔说的是:“大家都发自内心地为我感到骄傲。” 她停了两秒,补了句:“包括哥哥你。” 像是已经笃定,他将成为她的资助人。 沉临洲便也这样问了:“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帮你?” “因为你看起来面慈心善,很大方的样子。” 她眼里的大方,绝不止不吝惜钱财,更是一种慷慨的处世态度。 他笑笑,当下没说什么。 临走前,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踏实学习,少说花言巧语。” 老师难掩激动,又是鞠躬,又是挥手,送走沉临洲。 回到家中,池乔还如在云中,整个人飘飘然,倒水溢杯了都不知道。 幸亏是冷水。 杨丽娟没好气地说她:“干吗呢,丢魂了?” “妈,有个老板要资助我去庆城读书。” “你做梦没清醒?谁钱多没处烧的,供你一个乡下姑娘上学?” 池乔急道:“是真的!老师今天带我见了他!” “唬你玩的吧。” “没有!他到时候会带律师过来。” 这事可大可小,当晚,立即开了个小会。 池建中不同意,她去了庆城,十天半个月也回来不成,家里就又少一个人干活。 池岩山一贯无条件站在他姐那边,极力赞成。 杨丽娟摇摆不定。 俩小孩说了没用,说到底,得家长拿决定。 池建中是一家之主,最终由他拍板:“干脆等他们来了再看情况。” 其后两天,池乔一直处于一个焦虑等待状态。 她怕沉临洲不会来。 再见面的时候,依然是在学校。 池建中代表池家,何明莱、校长都在,沉临洲旁边,是一位穿西装,戴眼镜的律师。 他们递了两份合同过来。 池建中读着吃力,律师详细帮他解释。 不仅资助池乔上学,还会捐五百万,给学校修葺操场,翻新食堂、教室。 五百万? 池建中咋舌,不免将向目光投向那个男青年。 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概念呢。 池建中在镇上做工,一天最多两百;池乔一学期的教材费,不到三百;而一头养了一年的猪,就值三千。 他们精打细算,省吃俭用。落到白纸黑字上,就只是一串数字。 池乔坐在旁边,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池建中还是签了字。 他想,送女儿上大学,日后她赚了钱,也好帮衬着点家里。 沉临洲说:“简单收拾一下必需品,衣服不需要,可以重新买,待会随我的车一起去庆城。” 池建中惊讶问道:“这么快吗?不是九月才开学吗?” “我会请家教为她补课,否则,她到时很难跟上进度,还有她的英语口语、听力、体育,都不行。” 完全不顾女孩自尊的直白。 池乔涨红了脸,耳根子也发热,但心里清楚,他说的是事实。 镇上和市里的教学质量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沉临洲淡淡地瞥向她,“当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得向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对吗?”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钱,不会白投给一个废物。 她得拿出成绩。 池乔用力地点头。 不知为何,池建中打心底有点怵沉临洲,不再徒劳无功地争驳,打电话叫杨丽娟替她收拾行李。 得知池乔马上要走,池岩山立马跑过来,依依不舍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也不需要说什么。 池乔坐在车后座,回头看,他们、房屋、学校,缩得越来越小,但她有所预料,自己在越飞越高。 —— 这篇文剧情应该会多一点,前面主要是铺垫桥桥的感情,后期沉总将追妻,包括但不限于:吃醋、失控、强制、angry sex、dirty talk等等,请多多关心吧!(陆星材语气) chapter16约会 j iz ai1 8.co m 沉家别墅坐落在庆城郊区。 这一片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每户的风格皆不尽相同,有的是巴洛克风,有的是哥特式。 栋与栋之间,以绿化做隔档,既保证隐私,也能很好地隔音。 虽然他们一家久居国外,但始终有管家,负责打理花圃和看守房屋,另定期有人打扫卫生。 沉临洲开入地下车库。 每个车位都停满了,池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钟情于车,至少,他换得频繁。 他们直接乘电梯去四楼。 他的卧室、衣帽间、书房在那儿。 池乔想先洗澡,她内裤是湿的,穿了一路,很不舒服。 沉临洲有个电话进来,他接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吧。 她看向他的裤子,大腿那一块布料晕出一片湿痕。 她小声说:“你也换一下吧。” 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你突然笑什么?”电话那头的赵鸣莫名其妙。 “没什么,”沉临洲目光落在池乔身上,轻描淡写,“有只猫调皮,把水洒了。” 哪有什么猫,不就是她么。 至于水……更多类似文章:j i z ai8.co m 池乔被他看得脸热,撇开眼。 他转过身,说正经事。 卧室自带浴室,她拿上换洗衣服进去。 脱了裤子,她探入小穴,里面还有些许残留的淫液。想到车上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夹了夹腿。 池乔感到喉咙一阵发干,心头酥酥痒痒的,是想要了。 她的性欲是沉临洲开发出来的,平日忙学习、工作,很少会想这档子事,实在不行,就用小玩具。 但他那么舔奶、插穴,将情欲高高吊起,没有真枪实弹地干一场,总觉得不满足。 不到半个小时,池乔简单洗完头发,冲净身子,穿衣服出去。 却不见沉临洲。 他那句话的意思,不是回家再做么。 人呢。 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探头探脑。 沉临洲打完电话,在衣帽间换衣服。 所以,她看到的,是一具男性健壮的,极具力量感的裸体。 常年户外运动的缘故,他身上有几段不甚清晰的分界线,在大腿、大臂、脖子处,但丝毫不影响观赏性。 从背后看,他脊背线条流畅而不夸张,在腰部收紧,臀部也有肌肉,显得又翘又紧,双腿长而直。 既得上天宠爱,又有后天努力的因素。 他不是文弱儒生,也算不得彪悍武将,他工作后,很好地兼容了这二者的特性。 更能吸引人。 池乔站在原地,光明正大地欣赏着。 沉临洲摘了腕表,套上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回身看见她,问:“好看吗?” 她点头,“你身材很好。” 不全是恭维,事实如此。 他屈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女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又不是没见过。而且,我一开始是想学医的。” 沉临洲顿了顿,“还好没学。” 她没懂。 什么意思? 但他没打算解释,准备下楼。 池乔想到什么,急急抓住他的衣服下摆,说:“管家看见我,会不会告诉你爸妈?” “告诉了又怎样?” 她一时结舌。 他父母认识她,因为她当年也曾暂住这儿,但如今,她成年了,男女有别,这样不合适。 可就像他说的,他们在国外,难道还能给她脸色,赶她走吗? 沉临洲反牵起她的手,“陪我吃点东西。” 她没作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他们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接吻、做爱。 但像牵手、拥抱,这种恋爱初期,浅层次的身体接触,反而于他们而言,极为陌生。 管家见到池乔,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问:“池小姐需要什么?” 她微笑着说:“随便一点水果就行,麻烦您了。” “池小姐客气了。” 过了会儿,管家端来一份鲜虾银丝面,给池乔的是水果盘。 她挑拣着蓝莓、草莓这些热量低的吃,一边给池岩山发消息,报个平安。 “我晚上有事,你可以吩咐管家给你做晚饭。” 闻言,池乔抬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你早点睡。” 她没什么情绪,“哦,好,你也别忙太晚,注意身体。” 客气而生疏。 过了饭点太久,沉临洲胃口一般,吃了小半碗就放筷了。 见他离开,池乔想了想,约蒋晓晨出来。 蒋晓晨是她高中同学兼同桌,毕业后,两人见面少之又少。既然沉临洲不在,正好约在今天了。 蒋晓晨阴阳怪气地嘲她一番:“沉总没空,某人才想得起我,唉,见色忘友的家伙。” 池乔哄道:“是他打乱了我们约会的计划,委屈你了。” 她说有工作,不是借口,她这两天就得回江城。 本来也要抽空和蒋晓晨见一面的。 蒋晓晨嘚瑟道:“沉总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会不会吃醋?” “他才不会。” “也是,毕竟不被爱的才是第叁者,小叁没资格嫉妒正房。” 池乔乐不可支。 没有出声,但眼睛、唇角弯弯的,肩膀小幅度地颤。 沉临洲正好看到。 她很喜欢笑,似乎是因为她知道,很多时候,笑容可以是武器,盾牌,也可以是谋略。 她擅长以此化解别人的戒心,摘获好感。 称不上有心机,但的确是聪明的。 至少,就目前来说,网上对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说她笑起来很甜,说话也讨人喜欢。 她对他同样如此。 他的意思是,他从来不见她这样自然、松弛,只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 沉总:什么意思?她对谁这么笑? chapter17酒吧 晚上九点,池乔打车到蒋晓晨给的地址。 到了之后才知道,是酒吧,但不是寻常的酒吧。 消费才能进店,因为有男模进行舞蹈表演。 当一排帅哥出场的时候,场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鼓掌声——大多来自女人。 接着,他们跟着音乐开始律动,时而撩起衣服下摆,露出腹肌。 灯光不断变幻着,烘托出一种如梦如幻的迷离氛围。 池乔惊呆了,都不好意思直视,拽了把蒋晓晨,“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啊?” “带你吃点好的。” 蒋晓晨性子本就外向,大学之后更加玩得开,她喝了点酒,挥舞着手臂,一起打拍子,“就只是看而已,又没让你嫖。合法交易,放心。” 见她表情仍有顾虑,蒋晓晨继续宽慰她:“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啊。” 音乐声震耳欲聋,池乔没听清:“珍惜什么?” 蒋晓晨凑近她的耳朵,“我是说,等你火了,一举一动都有摄像头盯着,可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话虽如此,但池乔还是没经历过这种场景。 也没想过要来体验。 画着浓妆,染着红发的年轻男人,几乎贴着她们跳舞,甚至还倒了两杯酒,和蒋晓晨交杯。 几乎脸贴着脸。 再去看其他桌,还有用嘴叼着玫瑰花献媚的。 虽然在一些男女对唱的舞台设计里,会需要跟男艺人互动,但那是表演性质的。 私底下这样,就有种释放天性的快乐了。 这里消费不低,最低一桌四位数。 贵的自然不是酒水。 有一个不知是不是“头牌”,最受欢迎。 他戴着一副电子风墨镜,裸着健壮的上半身,还绑有极具情色意味的皮带、银色金属链。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池乔无端想到,若是叫沉临洲知道她来这里,估计会把她肏得下不来床。 蒋晓晨大声说:“桥啊,喜欢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不累吗?偶尔放松一下,不要有心理压力。” 也是。 她想多了,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她工作强度不小,难得能释放一下压力。 池乔拿过酒杯,和蒋晓晨一起进舞池跳舞。 当初应了Lucy姐的要求,为了调整体态,开始练瑜伽,现在身体柔韧性很好。 鸭舌帽遮住上半张脸,穿的普通T恤、牛仔短裤,没人认得出她。 蒋晓晨攀着池乔的肩,“桥,在这里找个帅哥,一夜风流,明儿就踹了沉临洲。” 池乔笑,配合道:“行啊,你替我物色一个。” 两人绕了一圈,倒是有不少男的来搭讪。 池乔酒量不大好,有些头晕,也对艳遇不赶兴趣,先回卡座了。 她一无所觉,不远处,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沉临洲今晚是和几个朋友见面。 他们有的家在庆城扎根二十数年,根基不比沉家浅,比如钟子扬,他父亲做外贸做得很大,近两年,想涉足医药领域。 他想回国发展,免不了要借他们的势。 但这些人一凑到一起,正事谈完,又开始想寻觅些新鲜玩意儿。 沉临洲坐在一旁,支着头,晃着杯中酒液,冰块磕碰出清脆响声,不大有兴致的样子。 “诶,这个不错。” 钟子扬无意中打开一段直播。 “都是男模有什么好看的。”说话的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我靠,你他妈不会是深柜吧?!” “去死,”钟子扬把手机怼到他面前,“你没看到舞池里这么多美女吗?” “欸?这酒吧什么时候新开的?从来没见过。” “好像是曾昱和他朋友合伙开的,前段时间邀请我来着,我那阵子满脑门官司,没空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手机外放,音乐声、人声喧闹,沉临洲无意瞟了眼,忽地顿住。 那一瞬间,其余身影都成了浮光,飞掠而过,模糊不清。 唯有角落那道突出。 是,看不全脸,但他不会认不出来。 不久前,还在他腿上娇喘,摄魂夺魄的人。 转眼就扎进了男人堆,扭着细腰,千娇百媚,好不快活。 钟子扬注意到沉临洲的目光,勾住他,“沉大少爷感兴趣?” 他叩了叩手机屏幕,神情纹丝不动,吐出两个字,却隐隐裹挟着寒意:“地址。” 知道沉临洲来,曾昱特地上了两瓶好酒,开玩笑说:“得是多大的龙卷风,把沉总从纽约吹到庆城了?” 钟子扬语气欠嗖嗖的:“枕边风吧。” 曾昱不知前情,诧异不已,“真假?谁啊?” 钟子扬抬下巴,示意某个方向。 其他人来这家酒吧,是猎奇。 沉临洲么…… 自坐下起,视线就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这是猎“人”呢。 曾昱调侃:“哟,沉大少爷,清心寡欲这么多年,终于也有动凡心俗情的一天了?” 这人不找女朋友的理由,尤为与众不同。 当初是他亲口说的:他不想被一个女人牵引情绪,干涉生活。 对外,沉临洲编的借口则五花八门。 忙;没有碰到合适的;国内国外两头跑,不稳定…… 实际上就是,他一个自我至上主义,压根不想被感情束缚。 真狠起来,连兄弟都是铺路的。 所以,如果要牺牲这部分自由,那么,对方一定得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他们这群人,属于是不同圈子产生的交集,但差不多是以沉临洲为核心,对他的行事作风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一会儿,话题也是围绕他的情感问题展开。 结果,正主不气不恼,反而放下酒杯,起身向斜前方的卡座走去。 —— 回家爆炒! chapter18焦躁 第一次和沉临洲发生关系,就是因为酒。 自那之后,池乔知道自己酒后多容易失态,就几乎不碰了。 就像蒋晓晨说的,喜欢一个人太久,可望而不可得,人会累的,需要暂时忘记。 可她怎么不觉得,酒精能够麻痹掉大脑那片产生“执迷”的区域呢? 还是说,她捂住心口,自嘲地想,因为动的是心? 面前的人影晃动着,如水波中的倒映,被风吹得起了皱,轮廓都走了样。 池乔靠着沙发背,因为头晕,压低帽檐遮光,闭了会儿眼。 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坐下。 “不好意思,”她以为是来搭讪的,“我不喝酒,不玩游戏,和朋友一起来的。” 似乎早已预判到来者会用什么开场白。 “是么。”对方的气息骤然逼近,声音也清晰了几分,在她耳边放大,“刚刚不是喝了挺多?” 池乔睁开眼,猝不及防跌进一片深不见底的墨海。 是沉临洲。 她恍惚了下,想的竟然是,她喝的酒里被掺了迷幻剂之类的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临洲嗅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气,视线投向桌几上,酒瓶空了,度数不低。 池乔欲开口,打了个嗝,就忘了要说什么。 “桥桥,”他两指掐住她的腮帮子,“胆子大了,敢来这种地方?” 池乔这才通过语气确定,真是沉临洲。 她昏昏沉沉,嘴巴被捏得嘟起,声音也含混:“我成年了,为什么不能来?” “不担心被人拍到?想刚出道,”沉临洲慢条斯理地说着,“就被发到网上说泡吧?” 池乔到底是喝多了,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他带偏思路。 ——她又没违法违反公序良俗,被拍到了又如何。 她挪了挪屁股,靠近他,借他的身体作遮挡,埋低头,“应该没人认识我吧。” “跟你朋友说一声,我带你走。” “诶……” 池乔没来得及做反应,人被拽着离座。 沉临洲另一只手拎着她的包,迎面和钟子扬他们那些探头探脑的碰上。 “呀,沉大少爷,这就准备走了?这位妹妹是喝醉了?” 说话间,目光一直往她身上瞟。 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沉临洲难得失控。 奈何灯光暧昧不清,她戴了帽子,他又一把将人按进怀里,没叫他们窥探到一星半点有用的信息。 沉临洲丢下一句“账晚点报给我”,就揽着人走了。 “得嘞,沉少爷慢走。”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池乔感觉自己是被他夹着的一只沙袋。 出了酒吧,她用力推开他,惯性使然,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沉临洲要扶她,她忙退了一步,说:“别!”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很,像是要吐了,不想弄脏他那价格高昂的衬衣。 可这落到他耳里,意思就变成了:她不愿意碰他。 池乔撑着路边的电线杆,脑袋垂着,好一会儿才稍有好转。 沉临洲离得不远不近,点了支烟,目光幽深。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把所有事牢牢掌控于掌中。 没有发生偏离的。 最开始,对她也是。 毋庸置疑,池乔是个很有野心和决心的女孩子。 从入学第一次摸底考试的倒数第叁,到高二分班前最后一次考试,她每次都在进步。 她在努力向他证明,她作为接受资助的学生,是能够让他骄傲的。 但事态怎么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的? 是,她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瘦瘦巴巴,手上满是茧的池月桥了。 或许,假以时日,她终会站在只为她一人而闪烁的聚光灯下,受万人喝彩。 所以,她可以在男人之间周旋,也可以不再需要他。 沉临洲忽地心生一股无名的焦躁,掐灭了烟,走到她面前,略一蹲身,抱住她的小腿,将她扛上肩头。 池乔的胃被顶到,一阵天旋地转,终于无法控制,“呕”的一声,张开了口。 chapter19牙刷(微h) 沉临洲没有洁癖,但他活了二十多年,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被醉鬼的秽物吐了满身。 他在原地静立几秒,闭眼,深呼吸。 池乔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象得出来,挣扎着要下来。 “老实点,别动。” 一掌落在她的臀尖,带着威胁的意味。 有裤子布料抵消一部分力道,没有在床上被扇屁股来得痛,可这是在街上啊。 旁边甚至还有人路过。 池乔羞耻不已,“我自己能走。” 他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桥桥,我不说第二遍。” 这是真生气了。 哪怕是宠物,与主人相处久了,也能渐渐摸清他的脾性。 沉临洲动怒就是这样,语调压得慢而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不动了,也不再作声。 沉临洲不想弄脏自己的车,忍着身上那股,食物混合胃酸、酒精的难闻味道,就近找酒店开了间房。 所有衣物,包括鞋,全被他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外送按响门铃时,他已经冲洗干净,穿着浴袍,接过那几只纸袋。 池乔披着头发,蜷缩在床的角落,胸口微微起伏着。 “池月桥。” 他叫她。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吐了我一身,就这么睡了?” 罪魁祸首没半点反应。 本该找她算账的沉临洲,反而伺候起她洗脸、漱口、擦身子。 酒的后劲上来了,池乔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软趴趴的,任由他折腾。 安静后,她彻底昏睡过去,再无意识。 沉临洲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扫她的脸解锁,果然有几个未接语音通话。 蒋晓晨找不到她,又联系不上,急死了,一个劲地发消息,说再不回,她就要报警了。 他敛眸,按了回拨。 对方立马接了。 “桥,你跑哪儿去了?我把整个酒吧翻遍了,都没找到你人,吓死我了。” 蒋晓晨一顿输出,忽地感觉不对劲,“桥?你不会是受欺负了吧?” “我是沉临洲。” 蒋晓晨骤然噤声。 她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他怎么知道她们在哪儿,现在是不是事后…… 她当机立断,立马替池乔澄清:“桥桥就喝了两杯,她啥也没干。” “我知道。” 要是她真干了什么,他也不会这么简单放她睡觉。 玩是年轻人的权利,说到底,池乔还是个大学生,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再正常不过的事。 蒋晓晨讪笑两声:“谢谢沉总理解。” 沉临洲话音一转:“但玩也有个限制,什么事能碰,什么不能,你应该清楚。” 蒋晓晨被他说得心尖一颤,莫名有一种,撬他墙角,被他发现的心虚感。 下一秒,对方就挂了。 她愣了会儿,才咂摸过味来。 池乔又不是他女朋友,他们不就是各取所需,互相满足的炮友么,他凭什么管她去看帅哥? 唉,谁叫那姑娘傻,暗恋他那么多年,不敢叫他知道。 人既然已经被带走了,蒋晓晨鞭长莫及,帮不了她,只能保佑她自求多福。 而池乔昏睡到第二天早上。 下身被什么插入,她哼哼两声,下意识地扭腰,将那物什吃得更深。 “啊……” 她挣扎着睁开眼,自己赤身裸体,陷在柔软被窝里。坐在旁边的男人姿态悠闲自在,却是在奸淫着她的穴。 他手里拿着一只酒店提供的一次性牙刷。 毛刷粗糙,剐着穴壁,格外刺激。 性潮来得汹涌,她攥紧被子,呻吟出声,花穴被捣出的水顺着牙刷柄滴落。 “舒服是么。” 沉临洲捏着尾端,往里又送去一点。 “不要……啊啊!” 刷牙的东西,此时此刻,刷着软烂泥泞的穴。 同样是“口”,但感觉完全不同。 快感混着刺痛,太强烈,迫使池乔身体直往上耸动,想躲开。 岂料,纤细的脚腕被男人一把抓住。 他毫不怜惜,用了力气。 估计会留下红痕。 “唔……沉临洲,别弄了,好不好?” 她宿醉一夜,刚醒来,身体敏感,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玩弄,软着声求饶。 沉临洲用膝盖强势顶开她两条腿,让淫穴暴露得更多,同时固定住她的腰。 那一刻,如魔鬼逃离出地狱,来到人间。 “这是赔偿。” 池乔恍然想起,她昨天干了什么事。 又是一次抽出深插,第一次高潮来得措手不及,她神思顿时溃散。 花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淫液不住地往外流,打湿阴毛,臀缝也是一片潮湿。 画面极度情色淫靡。 可沉临洲不停。 她拱起腰,软弹如水球的乳儿晃颤着,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 是爽出来的。 池乔语调破碎地哀求:“临洲哥哥,我赔你一套新的,我真受不了了,小穴快坏了,你别……” 往日里,她楚楚可怜地说几句软话,他总会大发慈悲,和缓一些。 但今天他实在不想听。 沉临洲拔出牙刷,刷头连着黏腻的丝,另一端在她的穴口。 “流这么多水,还说不要?” 她拼命攫取氧气,没注意听他的话。 然而,喘息的间隙不到叁秒,他的唇覆上来。 池乔尚不习惯被他口,腿夹紧他的头,脸颊绯红,艳得赛过胭脂,越叫越淫荡。 不但上面的嘴会哄人,底下这张也会。 穴肉自动地翕张,裹绞着他的舌。 淫液温暖,带着腥甜的香气,汇聚成一泓能溺死人的深池。 昨晚的怒气从未得到平息,发酵一晚,愈演愈烈。 被他用口,用阴茎肏透的穴,会张开迎合别的男人吗? 其实这是能预料到的。 当初达成默契,只做爱,不谈爱,因为他没打算找女朋友,而她权当是报答他的恩情。 终有一天,会一拍两散。 沉临洲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不容背叛,也许是占有欲作祟。 总之,他一想到视频里的她,朝着跳舞的男模欢呼,脑海里就一个念头:掰过她的脸,让她眼里只有他。 现在,她被他舔穴舔得神志不清,还能想起别人么。 他起身,撕开一枚避孕套,抓着她的手,指挥道:“给我戴上。” —— chapter20占有(h) 因为高潮余韵的作用,池乔指尖微微颤抖着,丧失过多思考、犹豫的精力,只能顺从。 不可否认,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勾起了她的情欲。 她挤出空气,借着橡胶套上的润滑剂,一点点往阴茎底部推。 极薄款的套子,茎身上盘虬的青筋清晰可见。 每次做爱,直视这根勃起后的大家伙,她都会被它的尺寸、长度震撼到,乃至于无法相信,她怎么吃得下的。 沉临洲说:“撸它。” 池乔手小,一只手没办法完全合握住,又硬又烫,灼着她的手心。 她钝钝地呼吸着,还没有被插入,就感觉被撑得噎住了。 他似是嫌她太轻太慢,覆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手撸动自己的鸡巴。 “做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不会?” 这副口吻,像是老师指责一个不够灵活的笨学生。 池乔脑中混沌一片,迷迷糊糊地说:“你太大了。” 他笑了声。 性能力无疑是男性实力的重要一部分,但她判断不出,他是否被夸得愉悦。 她也不懂,他从昨晚到现在,隐隐表现出的愤怒是源于什么。 从这种角度来看,她对他的了解,大多是他想让她了解的。 他深谙一个道理,为人处世留叁分。依照对象的不同,份额也有所变动。这是他固有的,维护自我利益的方式。对她,也许留了四分,五分。 换而言之,她认识的,是“沉临洲”,不是他本人。 而通过性爱进行的连接,本就只止于肉体。 沉临洲自私又利己,喜欢上他,怎么不是飞蛾扑火。 可也许就是因为相似,所以才被吸引。 来回撸动十数下,池乔手腕酸胀不已,他才松开她。 沉临洲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一手把玩似的扶着肉茎,轻轻拍打她的穴口,清脆地响,“想吃吗?” 她咬着下唇,“嗯”了声,软着声说:“想要,小穴饿了。” “每次光嘴上说得好听,没点行动么。” 他说着:“刚刚我让你爽过了,是不是该到我了?” 池乔怔了怔,思索半秒,向他靠近。 他平静地注视着她。这种时候,反而没有急于肏她的冲动,只是想欣赏她讨好自己的样子。 相较于她的一丝不苟,他好歹还有件浴袍蔽体,袒露的是前半身。 她伸手替他褪去,弯低身,伸出粉嫩湿润的小小舌尖,在他乳头上打转,间或抬起湿蒙蒙的眼看他。 像只小猫,柔软而又乖顺。 这姑娘,身软嘴甜,最会利用这些优势哄人。可往往就在他以为,她全身心只属于他的时候,她又会冷静地抽离。 沉临洲眼神愈发的沉,按住她的后脑勺,逼得她翘起屁股,舔得更用力。 性事上,池乔还是太青涩。吻技,床技,远不如她的学习。 仿佛就该由他带领她沉沦欲海。 他捧起她的脸和她接吻,同时按住她的臀,让她往龟头上坐。 到底是旷了几个月,花穴紧窒一如初夜,她疼得蹙着秀眉,情不自禁发出的呻吟被他吞入腹中。 男人的性器比他还要强势。 至少,表面上,他还会讲绅士风度,但他的鸡巴不会。 阴茎如同具有自我意识,知道那温暖洞穴的美妙,便直往深处钻,找寻着她的G点。 这个过程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它随主人,讲究“工作”的高效率。 池乔攀住他的肩,头向后仰,媚吟破口而出。 为什么,还会有一种撕扯的疼痛。 沉临洲收紧腰肌,架高她一条腿,用性器交合的形式,满满当当地占据她。 —— 祝大家520快乐~下章再来碗肥肉 chapter21骚货(h) 池乔被迫躺倒。 有一瞬间,她觉得,若不是床有足够的支撑性,她的腰就被沉临洲撞散架了。 他抽来一只枕头,垫在她腰下,方便自己插她。 同淫液一起流出来的,是她的眼泪。 她一个劲地求他慢一点,他拨开她嘴角沾着的发丝,审判一般地,自上而下地俯视她,“慢一点怎么满足你的骚穴?” “沉临洲,沉临洲……” “这个时候就会叫我了?昨天干吗去了?” 沉临洲胯下动作一刻不停,肉体拍打的激烈动静,几乎盖过他的说话声。 “啊啊啊嗯……我没干什么……” 她小腹酥麻不已,勉力向结合处看去,阴唇撑到了极致,成了一条细细的肉膜,箍着阴茎。 他每次抽出,都会勾带媚肉,再用力塞回水穴,发出“咕叽”的响声。 可无论怎么狠肏,总有一截留在外头。 他拔出来,没了肉棒的堵塞,穴水汨汨地往外淌。 她眼尾、鼻头通红,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腿心一片黏腻湿润,仿佛是身体发出的警示——她会被肏死在床上。 避孕套有些松了,他在换一枚新的。 趁着这个空隙,她情不自禁地夹紧腿,想往外爬。 逃跑的念头刚起,就被男人抓住细腰。 她全身上下都没几两肉,但身子格外软。比起肉感十足的奶子,他似乎更喜欢她的腰。尤其是女上姿势时,扭动起来,能要人命的妩媚。 他手掌大,两只就能将其完全卡住。 “去哪儿?” 池乔嗓子都有些叫哑了:“沉临洲,我不想做了。” 她本身不是娇气的人,上高中之前,她在家里没少帮忙干重活,可她总跟不上他的体力。 “我还没射,你想不做就不做了?” “我帮你撸出来,好不好?” 沉临洲不想跟她讨价还价,戴上套,将她翻过来,和她面对面地侧躺着,“自己塞进去。” 无论是做爱还是工作,他下的命令,就不允许忤逆。 他处于上位太久,这是他的思维惯性所致。 池乔吸了吸鼻子,抿着唇,抬起一条腿,握着阴茎,一点点往穴里填。 整个过程,她始终拧着眉毛,很难受的样子。 侧入的姿势不方便吃,他的尺寸本身就与她不合,而且又进得深,撕扯感更甚。 可这落到沉临洲眼里,就变了味。 他捏着她的下巴,“桥桥,你情我愿的事,你要实在反感我,就直说,别弄得像我强了你一样,我也不是非上你不可。” 她的心骤然一缩,像发生化学反应,每个细胞孔里都冒着碳酸泡泡。 到底是不喜欢她的,每次回国找她,不过是为发泄性欲。 否则,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刺她。 果然,不该对一个只爱自己的人抱有任何期望。 池乔实在丧失了兴致,只想让他赶紧射,揽紧他,摆动腰肢,低低浅浅地呻吟。 沉临洲一直盯着她,忽地扇了一掌娇嫩的奶乳,顿时留下淡红色指痕,“叫出来。” “叫,叫什么?” “喜欢老公的大鸡巴,要当老公一个人的小骚货。” 之前最大的尺度,也就是说他大,说想要,求他给她。 光是听,她都觉得面红耳赤,没法说出口。 “不会?”他捞来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居然给她看AV教她叫床。 片中的女优抱着自己的双腿,被身上的男人肏得浪叫不已——有几分演的成分不得而知——接连不断的浪声淫语。 什么“老公好厉害”,“小骚逼要被老公肏烂了”。 池乔睫毛颤着,小穴剧烈地收缩,竟有高潮的前兆。 这副情景太过于淫秽,自己一边被男人肏,一边看别的男女做爱。 仿佛多人性交现场。 沉临洲将手机丢到一边,她知道,自己不叫,大抵是下不来床了,她尝试张口:“喜欢老公的大……” “大什么?” 她深呼吸,继续:“大鸡巴,要当老公一个人的……” 还是不行。 那个词她接受不了。 池乔勾住他的脖子,柔柔地舔吮他的唇,主动献吻,用乳头蹭着他的,泥鳅一样灵活。 口不能言,干脆身体力行地演。 他气笑了。 要不说她聪明呢。 沉临洲抓着她的脚踝,自下而上地顶弄她,次次都是尽根没入,越来越快,臀上像装了发动机似的。 平日里,他是看着斯文的沉大少爷,矜贵的沉总,可床上他有多凶悍,只有被肏得神魂俱散的时候,才有深刻的领悟。 ——池乔就是如此。 她扶着他的肩,腿抬得发酸,在强烈的颠动中语不成调。 身下垫着的被子、枕头,纠结成一团,被她流的水晕出斑驳的湿痕。 沉临洲捣得又快又重,囊袋“啪啪”地拍打着,白沫堆积在穴口,穴肉似也深了几个色度。 池乔这次的高潮来势汹汹,他似有所觉,说:“等我一起。” 她等不起了,失禁一般地喷出大股花液,大脑里如烟花散尽后,只余一片空白。 沉临洲咬紧后槽牙,最后这一下几乎顶开狭窄的宫口,精关大开。 他储存的量极大,满满的一包,因为精液湿滑,差点将避孕套留在穴里。 他摘掉套,空气中散发浓膻的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些冲鼻。 看来,他很久没纾解过了。 可随即,池乔意识到,按往常惯例,才一次,他不会就这此结束。 她忙说:“沉临洲,我下午要回江城,真的不能再做了。” 话音一落,打了结的避孕套恰好落入垃圾桶,而他的神色也立即沉了下来。 —— 因为写文无大纲,所以人物都是边写边在脑海里成形。 一开始设想的桥桥,大概是一个“我喜欢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不会让我满心满眼地牵挂你”的女孩儿。 现在越写越觉得,假如沉临洲没有爱上她,后期巴巴地倒贴上去,她随时可以放下自己的暗恋,一心搞事业。因为对于她来说,沉临洲是她青春期第一次搭乘的高速列车,她沿途看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但若这趟车无法载她到终点的话,她是不是就得换乘呢? 所以,沉总,着点急吧,再不挽留老婆,老婆就要提前下车了。 (发在微博的,搬运一下) chapter22习惯 沉临洲该生气的,不是吗? 把人接来庆城,她跑去男模表演的酒吧,继而宿醉一夜,一大早告诉他,她该走了。 他几时吃过这样的瘪? 至少,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这样的: 他订了今晚的餐厅,带她品尝那家新推出的菜品,再去看一支国际交响乐队的演出,票是极好的位置,特意托人拿到的。 没来得及说,全盘被推翻。 叫钟子扬那群人知道,得笑掉大牙—— 上了你沉临洲床的女人,居然提裤子不认人,到底是活不行,还是人太差劲。 沉临洲说一不二的上位者尊严受到挑战,还是一个,一贯顺从他的人。 但这是次要。 或许最为之介意——尽管他不很愿意承认——的是,她不在乎,他们数月未见后的短暂逢面,仅仅持续不到二十四小时。 作为一个情人,炮友,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都表现得太没心了些。 可他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明知道对她来说,工作比他重要。 亦或者,是气自己因此而生气。 池乔又开始展示她那嘴甜哄人的技巧了:“最近活动多,还要排练、录节目、上语言课,真的很忙,Lucy姐放不了我太久假,下次有空再补偿你,好不好?” 她有天生的优势,这样的语气,从不显得低声下气,反倒像是哄闹小脾气的年下男友。 哄他为她让步。 比起吵得面红耳赤,互不愉快,这种方式显然更和谐,也更虚伪。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池乔倾过身来,搂住他的脖颈,一下下地啄吻他的唇角。 素颜状态下,她的五官很淡,是中国传统式的,内敛谦逊的柔和美,不具有直接的攻击性,而是春风化雨般地拿住人的目光。 她的睫毛不翘也不密,却像把小扇子,轻轻送来和煦的风,拂去他的不悦。 她说:“刚刚你太用力了,我没有不喜欢,只是受不住。是不是磨破皮了,有点痛,你帮我看看?” 沉临洲过去只在两个女人面前无可奈何过。 一是自己的母亲许蕙女士,毋庸置疑,是天然的血脉压制;二是那宝贝妹妹沉梨白,被家里娇宠过甚,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不怕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现在好了,又多一个。 当然,目前彼此都没有觉察到已然冒出的苗头。 沉临洲自己认为的是,她主动递了台阶来,那么他就顺着下了。 他分开她的腿,拨开肥腴的两瓣阴唇仔细查看。 些许红肿,没破皮,但照方才的强度再做一回,就说不准了。 他因而心软了,灼热的手心覆上去,不带情欲地抚慰着。 她赤身裸体,柔若无骨地窝在他的怀中,甚至仰起脸,手指轻托他的下颌,同他接吻。 氛围一度温馨得像他们不曾发生过摩擦。 池乔想得很简单,不存在设坑套路他的意思,只是以安抚他的情绪为主。 显然,这奏效了。 其实沉临洲并不算情场老手,一定要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大概是,双方共同在黑暗里竞赛,就看谁先摸到宝藏。 往日里,她没有争先的野心,更多的是独善其身。故而熟练掌握了维系这段关系平稳而不动摇的方法。 但也许,某些变化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池乔赤脚下床,落地的一霎,腿心传来一阵酸痛感。 缓了缓,走进浴室。低头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肉体成了画布,任他信笔涂鸦。 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痕迹。 昨晚的衣服定是穿不得了,但沉临洲了解她的尺码,提前替她准备了干净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审美不像世俗眼里的直男。大抵有家世优越的缘故,他接触到的事物也更全面。 当初独自跟沉临洲从小镇到城市,心中不仅感到忐忑,还有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于是,沉临洲成了一个登山初学者的登山杖。她死死地抓住他,甚至将他当作了唯一依靠,支撑她不会倒下,一阶阶往上爬。 即使到了哪怕可以轻松攀登高山的层次,依然会不自觉地回忆当初的依赖。 仿佛是一种惯性。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可这样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少个二十一天,所以才这样难戒。 chapter23余光 j i za i8.c om 刚到庆城时,池乔也是住在沉家。 别墅客房众多,并不介意多收留一个暂时无处可去的女孩。 即使她知道他们身份地位差异很大,但直观的冲击带给她的震撼依然不小。 她克制着,不到处乱瞟,也不让自己显得太没见过世面。 然而,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要将不卑不亢演得自然无痕迹,显然不太现实。 她面对沉临洲的父母,礼貌而尊敬地叫“沉先生”“许女士”。 这落到他们眼里,无疑是稚拙的客套。 池乔心中紧张,手心都出满汗,担心他们瞧不起她。 直到许蕙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乖孩子。” 管家领池乔上楼,为她介绍她的卧房。 姐姐没离家打工时,姐妹俩挤一张小床,床是木板搭的,翻身动作大一点,就会嘎吱嘎吱响。像老人发脆的骨头。 而门板薄,窗玻璃漏风,天花板角落爬着蜘蛛……种种情况,都不存在。 眼前的房间宽敞干净,自带一个飘窗小阳台,上面铺着柔软的坐垫,还摆有玩偶。 美好得像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 随即,管家说要为她量尺寸,好为她购置衣服。 她也许是呆住了,对方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机器人一样服从指令。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 i 12.c om 至于那些衣服是谁挑选的,池乔还是后来才听管家提起,说小沉少爷特意叮嘱,要面料舒适,普通一点的款式,才知道沉临洲顾虑到了她的自尊心。 没有打扮洋娃娃似的往她身上堆砌华丽服饰,而是让她慢慢适应转变。 因为别墅中有用人,许蕙和沉临洲父亲沉其锷忙于工作、应酬,而沉临洲每天锻炼,有聚会,同时为出国做准备。 相较之下,池乔便闲得有些多余。 这里没有需要她做的事,事实上,她也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借以打发时间的,是房间里沉临洲叫人送来的书。 池乔其实没那么喜欢中外文学巨着,她更愿意看一些带有情情爱爱的通俗文学。 比如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 她不太想被沉临洲知道,因为感觉像不务正业。 那天,沉临洲突然敲门,她慌忙合上书,用其他东西遮挡,稳住声线,说“请进”。 他是来和她说,明天会有家庭教师来为她辅导功课。 她想了想,小心地说:“如果有教辅书的话,我可以自己学的。” “黑暗里洗衣服,有个人帮你打灯,才能知道洗没洗干净,不是吗?” “哥哥,我不能问你吗?老师说,你是京大的。” 沉临洲笑笑,“京大的也不代表擅长教学,术业有专攻,我还是不误人子弟了。” 他笑时,会叫人醒悟过来,他不过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人。 她能从他身上看到具象化的少年意气,那是一种,没被生活重压摧折,伴随着成就与荣誉的优越。 不可否认,十分迷人,也十分具有距离感。 令当时的池乔以为,他远在天际另一端,遥不可及。 她仰头看他,问:“那需要我事先准备什么吗?” “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即可。下个月学校有一次入学考试,会根据成绩给你分班。” 她一喜,这是已经走完入学流程了? 随即,又抿紧唇,压下唇角的弧度,但眼底的喜悦掩饰不住。 沉临洲看穿,但没点破。 小孩儿嘛,情绪外露,也正常。 总之是不招人厌的。 池乔说:“我会努力,不辜负哥哥你的信任。” 临走前,他瞥了眼露出的书角,语气随意:“好不容易放假,不用太紧张,劳逸结合,想看什么书和管家说。” 她应了声好,但她还是把书收了起来。 她人生的试错成本很高,没那么多重头再来的机会。她不应该太松弛。 第二天上午,家教老师来试教一节课。 是一位女老师,庆城重点高中在职,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并且熟悉省内高考出题套路。 池乔直觉,请这样的老师很贵,上课时,她全神贯注,不敢分神。 结束后,她听到老师和沉临洲说,她挺聪明,就是基础有点差。 这是委婉的说法。 庆城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是很小就开始进行精英教育,而她只会死板地学习课本知识。 但她没有妄自菲薄,想的是,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 沉临洲送走老师,走到她跟前。 她以为,他会敲打敲打她。 他问的却是:“能习惯吗?” “啊?” “不喜欢这个就换,每个老师教学方式不一样,要找到适合你的。” 在他的观念里,不管多王牌的老师,既然花钱请来,自然是学生挑老师。 池乔说:“我觉得挺好的。” 下午又有另一个老师来。 是教数学的。 那段时间,池乔周一到周五都在上课,周末休息。 但她不会主动提出,想去外面玩,依然在房间里看书写题。 后来沉临洲妹妹来了。 那个女孩子比她小一点儿,一看就知道是富养大的,说话做事透着一股娇纵任性的劲儿。 沉家有司机,但她偏要沉临洲亲自接她。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沉梨白蹙眉想了想,扭头问沉临洲:“哥,你什么时候有童养媳了?” 他失笑,伸指,抵着她的脑袋推了把,“别胡说八道,她叫池月桥,来庆城上学的。” 因为沉梨白爱玩,在家闲不住,缠着叫沉临洲出门带她,池乔也沾了光。 他和他朋友们开车去露营,捎带上两个女孩。 一路上,唯一一个跟沉梨白同龄的池乔,成了她的玩伴。 池乔不会刻意掩饰贫穷,这是世上最无法隐藏的东西,她的眼界,行为举止,都会将她暴露。 出乎意料的是,沉梨白并未因此轻视她,还说,自己有很多很多漂亮首饰,回去送给她。 见到他们,沉临洲的朋友调侃了声:“哟,这不是沉大魔王,哦不,沉大小姐嘛。” 沉梨白张牙舞爪地凶对方。 转头跟沉临洲告状,要他揍人。 “错了错了,你是活祖宗,得了吧。” 她俩年纪最小,又是女生,他们都很照顾她们,没让她们干活,叫她们自个儿玩去,待会来吃东西。 沉梨白带了相机,教池乔怎么用,还教她摆pose,帮她拍。 池乔从小到大没怎么拍过照,面对镜头不自在,沉梨白说:“你就想,姐是最漂亮的,迷不死你。” 她“噗”地笑了。 “诶诶诶,对,就这样。” 一边走,一边拍,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恰巧碰见沉临洲。 强烈的夏日阳光下,他戴着墨镜、鸭舌帽,在调试无人航拍机。 沉梨白凑过去,池乔跟在旁边。 “哥,给我玩玩呗。”沉梨白跃跃欲试。 沉临洲想也不想,“不行,新买的。” “小气鬼喝凉水,”她撇撇嘴,“玩坏赔你就是了呗。” “你玩坏我多少东西了?钱非但没赔,过年还从我这诓了两次压岁钱。” 沉梨白“嘿嘿”地笑。 无人机很快飞起来,在吵闹的嗡鸣声中,沉梨白激动地指挥他,再飞高点,飞远点。 而池乔的余光,被沉临洲的侧脸占满。 —— 妹宝客串一下 chapter24心动 在沉临洲看来前,池乔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沉梨白叁分钟热度,很快将兴趣转移到其他地方,自己跑开了。 池乔随手从草地摘了几朵小白花,揪着花瓣玩。 沉临洲将无人机降落,见她还在,问:“想看看吗?” 她点头。 他递给她,一一点开拍的照片和视频。 沉临洲离她实在不算很近,至少不到身体发生接触的程度,但她能清晰得感受到他的味道。 带着些许汗味,不是运动导致分泌大量汗液的臭,而是炙热的阳光烘出来的。 还有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木质调的男士香。 混在一起,层次复杂又简单。 复杂的是,她难以辨别出具体要素;简单的是,它们只构成一个沉临洲。 这种矛盾感,令池乔无法全神贯注在电子屏幕上。 翻到头了。 她愣愣地回过神,说:“拍得真好,我第一次从这么高的角度看景色,很……震撼。” “日后有机会,可以带你乘直升机。” 沉临洲收起设备,“饿了吗?回去吧。” 下午吃完饭,男生们在坪地拉了网,踢网式足球。 两个女孩坐在阴凉处喝冷饮。 往日里,池乔能见到的沉临洲,都是沉着内敛的,书卷气浓一些。 但今天他穿着运动短裤,T恤,在场地里奔跑,赢了球后,和同伴击掌的样子,又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旁边的沉梨白说:“我和你说,你别看我哥好像好说话,其实他好胜心特强。” “嗯?”池乔转头,“是吗?不是好事吗?” 沉梨白煞有介事地摇头,“只要参加比赛,他就一定要拿第一。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年级第一、专业第一,可变态了。” 池乔复又看向沉临洲。 沉梨白小小声:“你别告诉他,其实我很想看他滑铁卢。” “他有什么不擅长的吗?” 沉梨白想想,“谈恋爱吧。” 池乔猜:“他被甩过?” 可太不现实,他这样的条件,再不济,似乎也该是女方和平分手。 沉梨白肆意大笑:“不是啊,他一把年纪了,没谈过呢还。” 显然,沉临洲和“一把年纪”这个词并不挂钩。 但小他近叁个代沟值,说话一贯狂妄的沉梨白,这么形容,也无不妥。 故而池乔也笑了笑。 见俩小姑娘有说有笑,时而瞟向沉临洲,钟子扬说:“我猜,沉大小姐在编排你。” 沉临洲拿毛巾擦了擦脖颈、脸上的汗,“随她说去,她开心就好。” “欸,我说你这么宠她,她过几年找男朋友了,你会咋办。” “但凡制得住她,我都给那男的鼓几个掌。” 钟子扬乐了,“咱妹妹也还好吧,青春期叛逆么,大了说不定就懂事了。” 他们是高中同学,那会儿沉梨白还小,没能到处折腾,钟子扬不认识她。这两年她大了,常跟他一块出来玩。 对于他的说法,沉临洲持保留意见。 “不过那桥桥妹妹嘴可太甜了,啥都能夸出花来,一直笑盈盈的,手脚也勤快麻利。” 钟子扬话音一转,又有点遗憾:“不过就是年纪太小了。” 沉临洲轻飘飘地睨他一眼,“想什么呢你。” 这么多年朋友了,说难听点,钟子扬一撅屁股,沉临洲就知他要拉什么屎。 “收收你那猥琐下流的念头,别瞎打人家小姑娘主意。” 钟子扬“靠”了声,“我一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能是那种人吗?” 这群富二代富叁代的公子少爷里,没少玩得花的,玩未成年不算罕见,再过分一点的,还有专找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钟子扬家中有人从政,自然不会那么放肆。 但沉临洲就怕他对池乔动歪念,哪怕就一点。 人是他从宁河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他得护她周全。 沉梨白他反倒不用担心,她跟他亲妹妹似的,但凡认识他的,怎么也不敢碰她。 中场休息结束,他们继续踢球。 最后,沉临洲他们一队获胜,输方包下次日的全部开销。 晚上,他们聚到一起玩棋牌游戏,这个沉梨白擅长,加入进去。 池乔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编着草环,低低地哼歌,没留意身后有人走近。 “《地尽头》?” 她回头。 是沉临洲。 他换了身衣服,头微微湿润,像刚洗过。 她“嗯”了声,问:“你没和他们一起吗?” 沉临洲在她旁边坐下,“他们输不起,把我赶走了。” 池乔笑了笑,“哥哥,你又会玩,学习又强,还招女生喜欢,好厉害。” 他轻扬了下眉梢,“沉梨白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夸你呀。” 自己妹妹,沉临洲了解得很,但无所谓:“我也没把柄在她手里。” 池乔没回答,编完草环,两手捧着,“哥哥,送你。” 他讶异有二:头回有人送他这种东西,转而是,她居然是为送他而编。 她抿抿唇,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李密说‘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这个是感谢你的。” 具象版的“结草”。 沉临洲万没想到这个理由,忍俊不禁,又感慨于她的玲珑心,接过,“行,我心领了。” 池乔转回身,往耳后勾了下碎发,后知后觉地,眼底漾开点点羞涩。 这是她第一次送异性礼物。 夜风乍起,星空渺远。 空气似凝成一团半透明质的结界,将他们与外界隔开。 她听到自己心口传来“咚咚”的不明动静。 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是心动的讯号。 —— 晚上也许有加更(???□?)?*? chapter25股票 池乔尚未来得及和沉梨白建立稳固的姐妹情谊,沉梨白便走了。 其后,池乔就几乎没和沉临洲单独出去游玩过。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她生日前一天,他问她想不想搭直升机,俯瞰庆城夜景。 她的第一反应是:可以吗? 继而想到,对沉临洲来说,这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池乔刻意犹豫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急迫、期待,才点点头。 这算不得什么精心准备的惊喜,因他之前答应过。然而,她当时以为他不过随口一说,不会记得。 较之“礼物”本身,他的践诺更叫人感动。 当天傍晚,她穿上一条裙子,为自己编了辫子,有些紧张地等待。 沉临洲从楼上下来,打着电话,示意她跟上。 他是似乎在协调起飞时间,她默默地和他一起上车,到达大厦顶楼的停机坪。 沉家的财富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不但直升机,整栋楼都是他们家的。 有人为她戴上降噪耳机,起飞噪音会很大,又帮她系上安全带。 池乔看向外面的沉临洲,“哥哥,你不一起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不可否认,这里面藏了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 她没有想和他发展什么关系,因为自知差距太大,只是单纯地希望,这个小小的生日愿望得到满足。 他大概也是想到了这方面,还是上来了。 起飞后,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有些恐高,手心因而沁出冷汗。 池乔小心地向下俯瞰,除了城市霓虹,还看到窗上倒映着的沉临洲的侧影。 她轻轻地将手掌按上去,掌纹与之相贴。 他没有留意。 回到别墅,他送她一份礼品盒,祝她生日快乐。 她说谢谢哥哥。 进房间后,她才拆开。 是一支钢笔,品牌她不认识,银色笔盖上刻着一串英文:Montblanc。 还有笔记本和墨水。 一份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的礼物。 毕竟她还是个准高中生,也不会造成任何误会。 她不得而知,他是只对她这样保持距离,还是和所有异性都一视同仁。 唯一的清醒认知是,现下的阶段,她不该,也不能对他抱有一点出格的想法。 再之后,就是九月开学。 经过一段时间的一对一辅导,池乔的入学成绩不错,分到庆城一中的重点班。 一中是寄宿制,沉临洲为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请了家政阿姨,让她能周末好好休息。 此外,他给她一部手机,一张储蓄卡,钱按学期打进去,由她自己规划。 她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学校食堂也不很贵,他给得太多了。 沉临洲说:“生活用品、营养品、衣物,你看着买,还有和同学聚会之类,不用吝惜。” 这个意思其实就是,对她实行放养。 但他也没有对她生活事无巨细关心的义务。 他又说:“我只会看你期中期末成绩,如果学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找家教。” 不知为何,池乔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大概与少女的春心初动有关。 尽管由于她这方面经验过于浅薄,尚未意识到。她更偏向于认为,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 她面上却不显分毫,乖巧地应好。 彼时沉临洲大四,不大需要去学校,他基本待在庆城,因准备出国事宜,同样忙碌。 池乔便甚少主动联络他。 但校园生活和她想象中的迥然不同。 一中实施素质教育,经常举办活动、比赛,军训结束没多久,就是运动会,然后是元旦晚会…… 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甚至游刃有余,而她初来乍到,应接不暇。 很快,她迎来第一重打击:开学摸底考试,她考班上倒数第叁。 而后的数次小测,她的表现都不尽人意。 班主任找池乔谈过,委婉地问,她是不是不太适应。 她猜测,他应当是受了沉临洲的委托,故而对她尤为关注、关切。 她说:“老师,我会及时调整状态,尽快习惯目前的节奏。” 除了学习,还有人际交往遇到了坎儿。 表面上,她和他们攀谈融洽,却偶然听到他们背地里吐槽她,讲她小地方来的,就是没有格局。 连她的名字,普通的叁个字眼,也沦落为他们审判、攻讦的对象—— 天呐,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用“桥”取名? 池乔一度陷入茫然、困惑、无措,寻不到一切根源,亦无从剜骨剔肉,解决它们。 她只能埋头学。 周末去公寓,她才会短暂地舒展开自己,像触碰含羞草的手离开了。 她用沉临洲给她的手机联系何明莱。 “去庆城之后感觉怎么样?” “嗯……学校饭菜很好吃,老师们也很照顾我。” 她只拣好的讲,同父母、池岩山同样如此。 电话挂断的瞬间,仿佛从温暖安适的屋内,步入正刮风下雨的室外。 不得不面对。 也许乡野间的生活,锻造了她的躯壳,令其粗糙却坚硬,足以抵挡狂风骤雨。 期中考提了八名,但成绩依旧不好看。 她担心沉临洲会不满。 她应当是他投资的一支股票,若跌得太狠,乃至跌停,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那天下午放学,池乔背着书包,站在路边,头垂得很低,似在数地砖格子。 沉临洲依然开着那辆宝马。 待他停稳,她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 “池月桥。”他看向她,“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摆出忏悔的姿态?” 池乔低声说:“哥哥对不起,我考砸了。答应你的事没做到,就是做错了。如果你骂我,我会接受的。” 沉临洲淡声说:“没必要向我道歉,成与败,你负责的始终是你自己的人生,而非我。” 她一怔,抬起头。 “人生是阶段性的,只要没被这一阶绊住,你就能一直往前走。而走多远,走多高,参照的是你的起点,而不是别人的终点。” —— chapter26尺寸(微h) 后来,池乔经常回想当初沉临洲对她说的那段话。 她能够走到今天,或许,免不了有其产生的影响作用。 他告诉她,专注于自己的脚下,再难以攀登的台阶,终究是会翻过去的。 但站在他的角度,至多是以过来人的身份,为小辈指点迷津,甚至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嫌疑。 要是将之奉为圭臬,金科玉律,当作信仰一般地崇信,那也太浮夸,显得她太没自我。 实际上,在某些绷不住,心头涌上流泪的冲动的时刻,她极其需要鼓励和支持。 而沉临洲恰如其分地送上这么一番话,于是被她深刻铭记。 时至今日。 “喜欢”的种子播种时间无法溯源,但无数次这样细小的事件灌溉,它终究是扎根、萌芽、壮大。 而这一切,发生在隐秘的角落,无人知晓。 比如,池乔清洗身体时,指尖浅浅探入花唇间,回味沉临洲留在当中,填满自己的感觉。 换上衣服出浴室,她又会熟练地收敛起这种情绪。 她不愿因与他的肉体交缠而耽误工作。 沉临洲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他脸上似乎还有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欲,更多的,是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怔忪。 她很少看到过他这副神情。 见她出来,他回神,说:“你的东西我叫人直接送去机场。” 其实没有那么急,她不想做,是担心被他做到叫床叫坏嗓子,以前不是没有过。 他在性事上的凶悍程度,侧面通过她嗓音的状态得到反映。而她作为歌手,这点尤为紧要。 但她还是应了声好,顺便感谢。 沉临洲起身去洗漱。 这家酒店的格调,显然不是他看得上的。 她已经不太记得清,昨晚弄得他怎样狼狈,他才能如此将就。 池乔瞄了眼他昨晚扔的那身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我还是赔你一套新的,你尺寸多少?” 他的衣服不一定价格高昂,但多是定制的,每个季度由专人送上门。 沉临洲关掉水龙头,抽纸吸干手和脸上的水,从镜子里看她,说:“想要就自己量。” 于是她去前台要了量尺。 站在他面前,问:“要怎么量?” 他脱下浴袍,底下什么也没穿,背过身,“先量肩宽。” “……不用脱光吧。” “精准些。” 池乔咬了咬下唇,拿着软尺,指尖触到他的肌肤,隐约有些被他的体温烫到。 量完,她用手机记下数据。 “胸围,腰围。” 她顿了下,从背后拥住他。 沉临洲能感受到她柔软的一对胸脯挨上来,不紧不疏,淡淡馨香钻入鼻间,和他身上的是一样的香味,可却又完全不同。 还有她的呼吸,又轻又暖,好似羽毛尖拂过。 不经意地,指甲剐刮过他的奶头。 他一个大男人,本没那样敏感,但不知为何,从喉间溢出了一声闷哼。 背后,池乔问着:“不好意思,我不太熟练,弄疼你了吗?” “没有,继续。” 悬在腹前的手指纤细,甲床透着健康的粉,底部一弯白色的小月牙儿。 有时候,愈是纯粹、美好的东西,愈是容易令人萌生一些摧毁的欲望。 比如,强迫这样的手指,圈住他的性器上下撸动,或者,自己挺腰肏她的手。 池乔同样意识到,这个位置太微妙了。 她尽量忽略他那根垂在腿间的阴茎,卡着标,收紧的呼吸才松弛下来,说:“好了。” 太磨人了,明明什么也没做,受的累却毫不亚于漫长的前戏。 然后是臂长,腿长,腕围。 一串串数字记录下来,琐碎又详细。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耍她。可他沉临洲是这么无聊的人么。 不可避免地,过程中会发生不少接触,甚至可以说,她把他全身都摸遍了。 尽管她想严肃而正经地对待这件事,但她发现他勃起了。 不久前才做过一次,它还是胀得那么大,几乎快要贴上小腹。 沉临洲转过身来,垂眸看她,语气轻佻:“怎么?要量一下勃起的尺寸吗?” 问题的目的,不一定是为得到答案。 他径直握住她的手,教她丈量自己:量尺一端抵住根部,尺身拉直,龟头超过20cm的位置。 然后是宽度。 如果池乔再反应不过来,这一出是对她的变相惩罚,戏弄,便是傻了。 她挣了挣,不敢太大幅度,没能挣脱,“沉临洲……” 他说:“你用的东西,不好奇它的参数么。” 她耳热不已。 她知道有些男生会私底下量这个,背着女生,互相攀比。但她绝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帮人量。 太过于羞耻。 床上适当的调情,可以调动彼此的性欲,增强快感。 可这是床下,彼此都格外清醒。 池乔禁受不住,用力地撇开手,不料,软尺甩起,抽在他的阴茎上。 “啪”的一声。 沉临洲“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忙想道歉,还没组织好语言,却听他说:“行啊,桥桥,我在想,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 啊……我自己都觉得这章好涩…… chapter27手交(微h) 一直到池乔坐在开往机场的车上时,掌心还会传来酸酸麻麻的感觉。 再反观身边的男人。 衣冠整齐,戴着遮阳镜,腕上的手表反射着光,唇线抿得冷峻,一副精英模样。 她过去始终觉得,沉临洲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至少,她无法想象,他顶着这样的面孔,对她做那样恶劣的事—— 在某些事情上,池乔知道自己在沉临洲那里算例外,比如,不会有人醉后吐了他一身。 再就是,更不会有人“欺凌”他脆弱的性器。 尽管是她无意为之的。 可若说成“纵容”,她想,她大概担不起这个带着偏爱意味的词。 声音能用“踉跄”形容吗? 但她当时的确有些磕绊得像要摔跤。 她涨红着脸,说:“是你先耍我的,明明不用脱光量,这些必要数据我也可以去找管家要。” 难得顶撞他一回。 沉临洲却觉得,她声线里裹着浓蜜,招来千只万只白蚁,在他心上噬咬。 糖衣炮弹威力也大不过如此。 转而,他又想,约莫是精虫上脑,搅得他神志不清了,才会这样以为。 池乔偷眼向他那根鼓胀的阴茎瞟去。 硕大的蘑菇头顶端的马眼微微张开,分泌出几滴腺液。茎身上,青筋的纹路太明显,夸张地说,像龟裂土地上,盘根错节的树根。 有几分骇人。 可这一眼被他捕捉到了。 猫抓老鼠,黄雀在后,她矮他二十几公分,她一举一动,都被他尽览无遗。 “桥桥,帮我撸射,嗯?” 池乔的音调愈发黏腻了:“你自己解决吧,我……” 话才说到一半,手腕再度被他扣住。 铁钳一般的手指,力道强硬得她动弹不能。 指尖似感受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气,她几欲告降:“可是我不会……” 不是没帮他撸过,但和这种帮他打手枪的性质全然不同。 “你不用动。” 沉临洲耐下性子,重复一遍:“十分钟,帮我撸射,我就放了你。” 他素来有诺必践。 池乔的态度不禁软下来,“五分钟可以吗?” 十分钟,她怕自己的手会断掉。 他不置可否:“看你表现。” 她深呼吸一口气,试探性地握住他粗长的阴茎,借着清液的润滑,浅浅地滑动。 他暂时没有反应。 其实,这种把住他命根子的感受十分销魂蚀骨。 因为她可以牵引他的情欲。 奈何技术不到位,加上青天白日的宣淫,她放不开,这简直相当于隔靴搔痒。 沉临洲终于不耐,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生出一丝想逃的念头,接着,挺腰快速抽插起来。 她合握的两只手,竟被他当成了阴道。 龟头保持一定频率地探出来,囊袋则一下下地撞拍着她的虎口。 虽然不像花穴会分泌淫液,但手心因潮热而出了汗,不然一定会被磨红。 以为漫长的时间过去,其实才不到两分钟,池乔的胳膊便僵得发酸。 更可耻的是,嘴上说着拒绝,腿心处却渐渐变得湿润。 “沉临洲……你怎么还不射……” 她感到煎熬,来自酸痛的肌肉,也来自饥渴的穴肉。 “想要我快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怎么做? 她茫茫然,抬眼看他,顿时就有些心领神会。 性高潮不仅仅是肉体交合的快感攀至顶峰,还有精神。 就像她喜欢被他爱抚,亲吻,沉临洲喜欢看她水流不止,听她呻吟不断。 这样看来,男女一样的卑鄙。 池乔的语言系统钝化了,只能叫他的名字。 沉临洲,沉临洲,抑扬顿挫的叁个音,梦里,心里,辗转过无数遍,自己都不知道,从口中出来,能这么淫媚。 又是数十下来回,他终于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叫她接住。 根本接不住。 白稠的液体又多又浓,从她指缝里滴漏,在地板上都汇成一小摊。 她听到,他剧烈地喘息着,然后说:“不管你是池月桥,还是池乔,你这具身子,能碰的,只有我。” 沉临洲自私霸道,他认定的所属物,就不容许旁人觊觎。 可池乔没回答。 Lucy姐打来电话,等她下飞机,小朱会来接她。 池乔应说知道了。 下车前,她戴上口罩眼镜,“你应该也忙,我自己去航站楼就好。” 沉临洲“嗯”了声。 她没想到的是,她会被引入VIP候机休息室,还升了舱。 这趟回庆城是私人行程,机票是自己掏钱。而且,即使是工作,她这种小艺人,顶破天了,公司也只订经济舱。 她都不知道沉临洲什么时候帮她升的商务舱。 手机开启飞行模式前,她给他发了条消息。 沉临洲口里叼了根未点燃的烟,一只手把玩着S.T.Dupont金属打火机,另只手点开手机,眸色一沉。 她说的是:谢谢。 就两个干巴巴的字,多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 他们好像在较什么劲。 然而某种情绪来回拉扯,像麦芽糖,越拉,越黏,直到冷却下来,硬得再也扯不动。 可能是因为既搞不懂对方的想法,也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于是一个总往后退,一个原地不动。 正好,池乔想,她有工作,沉临洲也得回美国,分开最好,免得再影响她。 chapter28暗恋 jiz ai 9.c om 沉临洲今天本来就不爽,钟子扬还偏要来触他的霉头。 “欸,你昨晚抱的那个美女,带出来给哥们儿几个瞧瞧啊,干吗藏着掖着,见不得人啊?” 他们这几个玩得好的,正式谈女朋友基本都会一起吃顿饭,从高中时代起就是。 一方面是让女生进入自己圈子,一方面是这么多年形成的不成文规矩。 唯独沉临洲一点动静也没。 他语气不善:“人都走了,带什么来?” 钟子扬一怔,随即爆笑:“我靠,不是吧,把你踹了?你沉大少爷有这一天?” 沉临洲不是沉家这一辈最大的孩子,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是最优秀、拔尖的那个,于是身边人总这么调侃他。 “压根没谈。” “那你……”钟子扬好像意会到什么,猫哭耗子地宽慰他,“没事,男人就是贱嘛,越是只能得到人得不到心,就越会抓心挠肝地想。人生太顺风顺水会遭反噬的,人生八苦,沉总你也该尝点了。” 沉临洲没好气:“滚。” “不是,我去赵铭那儿试探了一嘴,怎么感觉他知情的样子。什么意思,就瞒我?” 赵铭跟他们是高中同班同学,一块儿玩的,只不过钟子扬留在国内,赵铭也去了纽约。 “你一个大男人那么八卦干什么?” 能是干什么? 之前是纯好奇,现在多少带了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沉临洲懒得理,径直挂了。 他开车回了别墅。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 i8.co m 上楼时,脚步一顿,拐向二楼某个房间。 床铺整洁,没人睡过的样子。 自池乔十五岁那年来庆城,住的就是这间屋子,陈设也一直没有很大的变动,还留着一些她没带走的零碎物品。 是他叮嘱管家不要清理,只要做好保洁。所以,也没有别的人再住进来过。 哪怕她其实已经不会回来住了。 或许是往日太忽略她的成长,沉临洲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在主动地,慢慢地摆脱他。 不管是经济,还是生活。 不,应该说这个过程太快了,甚至显得她有些急不可耐。 他走到书架旁,取下一本笔记本。 她学习认真的劲头从一而终,上面记得满满当当,一笔一划都工整,观之赏心悦目。是中学时期,会被很多人借走参考的那种。 他又翻了几本,忽地发现不对劲,重新去仔细看。 是了,每本封面角落贴着姓名标,而弯折本子,略泛黄的侧面显出叁个英文字母:ZXC。 似乎是人名缩写。 周?钟?郑?他迅速过了一遍,排除她喜欢的歌星,还是说…… 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年头。 是她暗恋的男生? 并非不可能。 一中是庆城升学率最高的重点高中之一,有很多优秀的男生。十七八那个年龄段正是青春期,少男少女之间萌生点朦胧爱意,再寻常不过。 沉临洲扯了下唇角,低声轻嗤。 那又怎么样。 毕业几年,也不见有什么结果。 未遂的暗恋,就跟落进许愿池的硬币一样,孤零零一枚,不值一提。神佛哪眷顾得了那么多人的愿望。 他将本子放回原处,出门,一扬手,甩上门板。 震天般的动静,吸引管家向上望了一眼。 正要询问是否发生什么事,又听见脚步声响起。 走得有点重。 虽无法明确知晓他情绪糟糕的源头,但管家稍稍和上午将行李送到机场的事联系起来,大致就能猜到,是与池乔有关。 管家思考一番,决定告知许蕙。 江城。 池乔一落地,小朱便接到她,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才请叁天假,Lucy姐又给她安排了一堆活动。 她现在有点热度,需要活跃在公众面前,提升知名度。 经纪公司本就趋利,饶是Lucy姐算她的伯乐,但本质上,是希望借她给公司赚钱。 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在圈内无根基,背后没资本撑腰,好拿捏,便更想在合同期内,压榨完她的价值。 不过池乔也想多赚点钱。 最近是暑假,多地举办音乐节,时间不冲突的商演,Lucy姐基本都替她接了。 还有综艺,直播。 可以想见,到开学前,她都休息不了了。 池乔忽然问小朱:“你高中有暗恋过人吗?” 她的口吻不像探听八卦,像只是随口聊起“你吃饭了没”之类的的日常。 “啊?”小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回答说,“有,是我前桌,高考之后我就跟他表白了。” “后来呢?” “在一起了啊。”小朱低头划拉行程表,不太介怀的样子,“再然后,因为异地恋,感觉不那么喜欢了,就分了。” 她笑了笑,“很普通的故事,估计没法给你提供灵感。” 池乔出道发行的第一支单曲是她自己写的,叫《暗恋者不说话》。 这么直白的歌名,可故事似乎与暗恋不相干。 讲的是一个女孩为了一个男生,努力地提升自我,走到了很多人都看得见的地方,她却不想继续喜欢他了。因为她发现,她最爱的其实是自己。 或许写的是她,或许不是。 谁知道呢。 反正沉临洲听不出来,反正她也还在喜欢他。 但暗恋的人啊,就是不敢宣之于口,连歌词也写得隐晦不明。 千千结都结在心里,别人解不开。 —— 沉临洲半夜坐起来:不是,她暗恋谁? chapter29处男 今年已至十月,全国多地天气依然燥热。 池乔下了车,正巧碰见她这期节目的搭档,张行昶。 张行昶比她大几岁,也早两年出道,算是她的前辈,所以她叫了声“张老师好”。 张行昶说:“我俩同龄人,不用叫老师,把我叫老了都。” 池乔笑笑,客套说:“老师称呼不分年龄,您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这一声应该的。” “嗐,哪有啊,我就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罢了,我看过你演出的视频,一听就知道,非常有天赋。” 两人在收到邀约前没有接触过,估计他也不认识池乔,这番话纯属商业互吹,她便没大当回事。 今天彩排,明天晚上录制。 他们凑在一起讨论,希望最佳呈现效果。 池乔对张行昶倒也不完全是奉承,毕竟这是她在舞台上第一次男女合唱,经验不足,而他有很多想法、巧思。 可抛开这些,池乔隐约觉得不对劲,是出于女性的警惕心—— 对方和她肢体上的接触似乎有些多。 从独自离开家,去庆城求学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从今往后,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她不敢对一切人和事掉以轻心。 而作为生来处于力量、社会地位劣势的女生,两性之防更是重中之重。 她相信自己不是过于敏感。 但张行昶又没有出格的举动,不能将之判为性骚扰。 她暂且先按下不提。 结束时已经挺晚了,张行昶问:“我们打算去吃个夜宵,要不要一起?” 池乔摇头婉拒,说经纪人对她的身材要求严,这个时间点连水也要慎喝。 张行昶不强求,带自己的助理走了。 回酒店路上,小朱说:“乔乔,我跟你说,这个张行昶,好像感情史挺丰富的,女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前阵子好像谈了个网红。就是藏得好,没爆出来。” 池乔不大关心,“圈子里也挺常见的吧。” 她入行时间虽不长,但私底下也听说过不少关于男明星的八卦边角料。 “他还立的是单身,尊重女性人设,”小朱啧啧感叹,“也就粉丝会信了。” 她话音一转:“不过虞越这么多年都没爆出过绯闻,真是娱乐圈一股清流了。” 池乔好笑,她真是把双标演绎得淋漓尽致啊。 小朱是虞越的死忠粉,从学生时代开始粉的,她也是为了他才进公司。 不过,因为他年少成名,影视、音乐双栖发展,一年到头在外跑通告,她们都没机会见他。 秋日干燥,池乔喝着去火的凉茶,边刷着手机。 无意间看到一则纽约的金融股市新闻,鬼使神差地点进去。 跟他没有关系。 即使她为自己的心意盖上一层布,偶尔的,就像现在,大数据会猝不及防地掀开,让她直面。 纽约暴雪、街头枪击、民众游行……理智上知道他不会出事,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关注。 矛盾的是,她不会主动关心他过得好不好。 到酒店了。 池乔关掉手机,撇开所有杂念,回房间洗漱休息。 而此时的纽约是上午。 沉临洲在赵铭家里。 赵铭业余爱好多如牛毛,其中一项是烹饪。加之他喜欢热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吆叁喝四地叫人来家里吃饭。 这天他又一时兴起,准备做醪糟火锅,买了一堆海鲜。 他叫来的有白人,有华人,他们带了很多酒、水果,摆满一屋子。 沉临洲什么也不会干,倒了杯威士忌,往沙发上一坐。 赵铭路过他,踹了一脚,“不是,我说大少爷,你好歹搭把手吧,我请你来当佛像供着的吗?” “嗯,”沉临洲下巴一抬,“我不介意你拜一下。” 赵铭笑着啐一口:“去你的。” “Honey,我上次买的那只很漂亮的高脚杯,你放在哪儿?” 叫他的是他的女朋友Elia,一个大眼睛,高挑苗条的白人。她中文很烂,和赵铭用英语交流。 赵铭找出来递给她,Elia亲了他一口,表示感谢。 Elia碰了下沉临洲的杯子,“沉,Martin说,你回中国追女朋友了,没有追到吗?” 他喝下一口酒,瞥了眼赵铭,说:“他胡说的。” “不是追女朋友?” 他纠正:“不是女朋友。” 赵铭走过来,亲昵地攀着Elia的肩,“我早和你说过,他死不承认。” Elia不解:“Why?难道他不喜欢她吗?” “因为工作才是他的恋人。”赵铭揶揄,“他亲口说的,女人会成为他的绊脚石,阻挡他攀登高峰。” “我什么时候说的?” 太中二,沉临洲简直要起鸡皮疙瘩,怀疑是他信口编造的。 Elia大笑道:“沉,难道你还是处男吗?What a pity。” 美国人性观念开放,很多人十几岁就有性经验了。对他们来说,性和烟酒一样,只要想,就可以尝试。 赵铭说:“那估计不是,不过我敢肯定,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还是只雏鸡。” 沉临洲面无表情朝他扔了一个西柚,他稳稳当当接住,问Elia:“给你榨西柚汁好吗?” “OK,I love it。” 赵铭走时,还叮嘱女朋友,不要给沉临洲介绍女伴,让他孤寡着就好。 —— 要不然下一本男主就让虞越当好了(吭哧吭哧挖坑) chapter30月桥 但沉临洲虽是东方面孔,但五官生得立体,加上身形高挺,在白人里也十分受欢迎。 他光坐在那里,就会有人主动来找他搭话。 陌生或熟悉,他都并不热衷于社交,这更多的只是他为自己谋求利益的一种手段。无利可图时,他就会懒怠下来。 那些面孔,白种人,黄种人,在他眼里变得千篇一律,像扑克牌面一样,是某种符号的象征。 他意兴阑珊地靠着沙发,杯壁被冰块镇出水珠,刺着掌心。 一个个英文词汇变成流水,从耳边淌过,只留下湿痕。 他浅笑着应和,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你醉了吗?”对方试探地问。 旁边的人说:“你不知道,沉的酒量很好,我们三个人都未必喝得过他。” “是吗?”刚才问话的人惊讶,又瞟沉临洲一眼,“一直听Martin提起沉,但这还是第一次见,我原本以为,他很难相处。” 有人开玩笑:“难道你现在觉得,他很好相处了吗?还是说,你被他的皮相蛊惑了?你也没嗑药啊,怎么神志不清了?沉可是公认的难追,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女朋友。” “但纽约,哦不,美国,能有这么帅的中国男人,难追一点怎么了?只要他不属于男人。” 她们笑开了。 也许是因为Elia提到池乔,在被低声议论的间隙,沉临洲思绪拐了个弯,自然而然绕到她身上。 无法用什么具体的词或语句来形容定义这个女孩子。 懂事,体贴,努力,聪慧……太笼统,概述她的一面都尤显不足,何况她某些时候,会从中跳脱出来,比如初次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 他回国第二天,时差都没来得及调,钟子扬就说,要给他办一场生日宴。 其实他的生日早过了,他们不过是找个由头凑在一起玩。 宴会变成牌局,输赢都要吆喝,毕竟筹码开得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输个底儿掉。 然而,“寿星公”沉临洲本人却不受待见。天生学数学的好脑子,记牌小菜一碟,比他们这种还在靠运气拼搏的高了不止一个level。 嫌包厢吵得厉害,他出门抽烟。 没想到看到池乔。 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猛然与国内旧人重逢,会感到陌生、恍惚。 而这个情绪,多数时候,针对的对象是她。 大抵因为身边朋友早已步入成熟的阶段,而她还在成长。 池乔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他人是在庆城的,其后再没见过她。 算一算,也快一年了。 短短一年里,她变化不小。比如,她学会化妆、穿搭了。 从整日穿校服的女孩,蜕变为描唇扫眉的女人,她的人生是一本书,他像才刚刚开始翻到前言。 未点燃的烟被折断抛丢,他走过去,“不是快期末了?” “看钟子扬哥哥发朋友圈,说给你办生日宴,我就回来了。” 池乔送上一只纸袋,“迟到的生日礼物,虽然不很值钱,但是我赚的钱只能买这个了,你别嫌弃。” 沉临洲已经过了对拆礼物感兴趣的年龄段,事实上,他小时候也不甚在意。 所有东西太唾手可得,容易丧失对惊喜的期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缺少了一种喜悦。 “不会,谢谢。”他接过,拎着,“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池乔顿了下,说:“应该明天。” 快期末了,她不能离校太久,而他每趟回国至多留半个月,等她考完,他八成已经走了。 她订的是凌晨的航班,因为机票最便宜。所以她打算送完东西就去机场。 但沉临洲无从得知她的思量。 “要进去一起吗?有几个你见过。” 她想了想,说:“好。” “哟,月桥妹妹,好久不见。” 池乔还记得他们的名字,一一打招呼。 她上高中后长了两厘米,身上也养出了点肉,但四肢还是纤细,就脸明显圆了点,笑起来很甜。 钟子扬瞟沉临洲手里的袋子,“给沉少爷的礼物?可以看看不?” 她点头。 沉临洲拆开,是一只蓝银配色的打火机。 这个系列的开盖合盖的金属声很清脆,电影里常用来做道具——准确点说。 “都彭朗声的呀,一万小几呢,妹妹对你这么大方,也不见你送人家什么。” 池乔说:“没有呀,临洲哥哥对我很好的。” 钟子扬还是有茬可找:“你看,她还帮你说话,又有个妹妹被你骗得晕头转向了。” 沉临洲轻蹙眉,“别乱说。” 他很排斥别人开他们的玩笑,尤其是涉及两性关系。 在旁人看来,这是维护她,但她觉得,是他不愿意和她有这方面的牵扯。估计他还觉得她是小孩。 她笑了笑,没作声。 现如今池乔早已成年,可以饮酒了,钟子扬便请她喝特调鸡尾酒。 点了好几杯,花花绿绿的,供她挑。 池乔不知道酒的威力,也不知道自己的底,尝着尝着,一不留神就喝上头了。 他们订的是综合性的包厢,很大,可以打牌,打台球,唱K。 她戳屏幕,戳戳戳,点了首《饿狼传说》。 池乔抱着麦克风,清了清嗓,吆喝道:“everybody,把你们的手给我!” 不待回应,她兀自打着拍子,一面唱,一面踱起步来。 仿佛在开个人演唱会。 她的嗓音太柔,不适合摇滚乐,可她“嗷呜”一声模仿狼嚎,像只刚出生的小狼崽。 特别……萌。 钟子扬笑得不行,海豹式地鼓掌,“原来月桥妹妹喝多了这么可爱啊。” 沉临洲睨他一眼,“你好意思说。” “又不是我灌她酒,来都来了,尝尝嘛,哪知道妹妹酒量这么差。” 池乔唱得口渴,又端起酒杯,想用来解渴。 被人拦住。 她抬头,朝他咧开嘴角笑着,“临洲哥哥,你要和我干一杯吗?” 唇是艳色的,杏眼微弯,瞳仁里倒映着细碎的,流动着的光点。 无端的,令人想到一副画面——月光照映,桥下的粼粼河面,引诱人自甘扑入去捞月。 月桥,月桥,人如其名。 沉临洲有一霎那感到濒临溺亡的窒息感。 —— 晚上还有一更 chapter31喉结 池乔忽地踉跄了一下,差点碰到几上的酒水。 这才唤回沉临洲的神思。 他看了眼腕表,“走吧,我送你回家。” 也不知道,她醉成这样了,还怎么反应刚来,他说的“家”,不是她宁河的家,也不是沉家别墅,而是一中附近那套公寓。 原本是租,后来他干脆买下来,免得有不确定因素,导致她搬来搬去,麻烦。 池乔说:“他们不是还在玩吗?你难得和他们聚会,我自己打车回就好。” 永远为对方着想,将自己置于其后。哪怕是喝醉了。 跟沉临洲截然相反。 她如何养成这个性子的,其实也有迹可循。 家中三个孩子,作为中间的,往往最得不到父母的关注。 如果没有沉临洲,有极大的可能性,她要像姐姐一样早早外出打工,供弟弟读书。 不是谁一生下来就是省心的好孩子,好学生。这两个名头同时也是枷锁,锁住了人的欲望。 但她绝非无欲无求。 她不给他添麻烦,不惹他不快,把他哄好,她的学费、生活费,就无须担忧,还能抽出空做兼职。 便得叫他知道,她花的是自己的薪资,礼物的价值就会重上一两分。 尽管沉临洲不是轻易会毁诺的人。答应资助她上学,就会资助到她毕业。 从离开包厢到上车,那只小醉鬼始终缀在他屁股后。 “临洲哥哥,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送你的打火机,我挑了好久呢。” “今年过年你还会回来吗?嗯……应该不会了吧。” “你身上好浓的酒味,你喝了很多吗?不能酒驾,这段路交警查很严,会被抓的。” 他突然止步,她险些撞到他。 沉临洲回头,扶住她的脑袋,“桥桥,是你喝多了。” 他并不能算海量,但是他会有意识地控制,社交场上,转移对方的注意,令对方误以为他喝完了。 他今天就只喝了几杯。 “是吗?”池乔低头嗅嗅,憨笑道,“好像是哦,可我明明没喝很多啊。” 他叹气:“那么多杯,你都快喝完了。” 她晃了晃头,“里面好像有人在跳芭蕾舞,不停地转圈圈。” 他失笑,“你跟平时差别还挺大。” “我平时什么样?” 她像是真好奇,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沉临洲随口敷衍几句,把她塞进车里,忽然想到,把她一个人留在公寓里,她能行吗? 池乔已经趴在驾驶座椅背上,告诉代驾地址。 说完,她又重重地靠回来,歪倒,斜躺在他的腿上。 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给了她机会。 她杏眼圆睁,盯他两秒,伸出手,去触他的喉结。 第二性征对男人而言,某些时候敏感程度不亚于性器官,那一粒应激地上下滑动了下。 她颇为惊讶地“欸”了声,像见所未见。 沉临洲抓住她的手,目光沉下来,“桥桥,别胡闹。” “你的比我弟弟的大哎。” 这话横听竖听,都像蒙了层颜色,失了真,不对劲。 话头被代驾的急刹车掐断。 他下意识地搂住她,防止她滚落。她借着这股力,脸撞入他的小腹处。 代驾忙道歉:“不好意思,前面有辆车突然变道。” 他觉察到雇主诡异地沉默,通过后视镜瞥去一眼,就一眼,立即收回。 他选择识趣地不打扰。 两个人此时的姿势的确过于暧昧。 驾驶座的视角有所遮挡,加之光线昏暗,营造出隐秘而情色的氛围。 就像,她在给他口交。 池乔攥住他的衣角,瓮声瓮气地说:“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她怎么问得出口。 沉临洲闭了下眼,稳了稳心神,掀开眼皮,沉声说:“桥桥,起来。” 她的声音透着难受:“临洲哥哥,我头好晕。” 他撇开她不是,继续维持这个姿势也不是。 女孩呼出的气息散不开,隔着裤子,汇聚在下腹那一块,带着水汽,越来越热,越来越湿。 沉临洲可耻地发现,自己勃起了。 尽管这是一名成年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对象是从十几岁小姑娘看到刚上大学的池乔,这件事就够谴责了。 而她阖着眼,眉心蹙得很紧,一无所知。 所幸,夜间道路通畅,很快到达公寓楼下。 结了账,代驾下车离开。 彼时的沉临洲还预料不及,地狱之门开启时,也许不仅仅放出了沉眠已久的恶魔。 更可能,是高岭仙人坠入深渊。 —— 我不是不想写,是目前没有一个适合码字的环境,但是我码字又特别需要安静和专注,所以写得特别特别慢,大家就看在我免费的份上原谅我吧(iДi) chapter32眼泪 那天的情况,不能完全归咎于酒精。 它只是做了诱饵,将内心深处潜伏已久的邪念勾出来,并助长其无限膨胀。 在车上时就冒出了苗头。 池乔刻意靠近他的身体,贪婪而放纵地呼吸带有他的气息的空气,感知他皮肤真实、温热的触感。 假借醉酒之名,心里其实有道声音在劝诫:这是不应该的。 沉临洲呢。 女孩子馨香柔软的身体挨着自己,彼此身上的酒气交织,似将他的理智浸透了。 归根结底,他们彼此都不清白。 没有到走不稳的程度,但池乔还是偎着他。 她早已认清自己的暗恋,但它最终没有长成遮天蔽日的大树,而是像藤蔓不断攀援而上,迅速而又强势,靠吸收宿主的营养而生。 沉临洲对她点滴的好,浇灌了它。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他,不知道他的关怀里,有没有一丝一毫,是出于男女之情…… 她短暂地忘了所有,考试,父母,合同……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 沉临洲在极力按捺勃发的性欲。 他不明白,怎么会对一个小自己六七岁的女孩产生这种冲动。 如果只是肉体——他瞥向她微微隆起的胸脯,笔直的腿——又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总不至于是像赵铭说的,和尚当太久了,看一块猪肉都是珍馐。 爱情?怎么可能。 他这片荒瘠的沙地,什么时候萌发过这种湿润的情感。 两人同时陷入猜疑、困惑之中。 下一秒,在电梯门打开的“叮”的一声中,又同时被拉回现实。 门锁密码是她的生日,沉临洲解开,扶她进去。 房子虽空着,但水电没断,每个月都有人上门打扫,更换生活用品。 沉大少爷怎会有身体力行照顾人的经验,更何况是醉酒后的女孩。 他看她一会儿,找了块毛巾,用热水打湿,替她擦脸。 巴掌大的脸,没了妆粉的覆盖,几乎可见细小的白色绒毛。 也许是酒精上脸,双颊白里透着粉。 池乔小声哼哼:“临洲哥哥。” 跟蚊子似的。 他俯低身,耳朵靠近她的唇,以便听清楚,“怎么?” 她揽住他的脖子,酒气扑上他面,“你待会儿还回家吗?我不想一个人。” 尾音软软的,拖得很长。像牵连的蚕丝。 沉临洲的心脏像落上了蹦床,不轻不重地弹跳了数下。 紧接着,又涌起一股无名的焦灼,渐渐消解着他长久以来,恪守的“君子”的原则。 他答:“不回。” 要是准备回家,也不会叫代驾走。 “起来,扶你去床上。” 池乔摇头,不肯动。 家里有个娇纵小公主,他姑且尚算会哄人。 他说:“难道你要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吗?桥桥,听话。” 好吧,太生硬。 对醉酒的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偏他还带着一种工作般的命令姿态。 沉临洲无声吐出一口气,干脆托着她的背和腿弯,将她横抱起来。 这就轻松多了,毕竟她本身骨架小,肉也没多长几两。 她听到他的心跳声,近在耳边,她却误以为是自己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 有关于上次的记忆便顺理成章地浮现于脑海之中。 沉临洲腾不出手来开卧房的灯,屋内漆黑,放大了一些喜欢在深夜作祟的负面情绪。 等他发现她哭了时,胸前衣料已被打湿一片。 “哭泣”不像与池乔挂钩的行为方式。 她在人前总是笑着,很少落寞、难过,于是他时而忘记担忧,在许多孤立无援的时刻,在偌大、高楼林立的庆城,她是否会茫然、无助、悲伤。 可她哭了。 可她把他当做救命稻草,哽咽着说:“临洲哥哥,我好累啊。” 她说,她父母希望她读了大学后,嫁个好男人,能多帮衬点家里。 她说,她没有多高的学习天赋,高中三年,为了不落后,她一点不敢松怠。 唯一的消遣就是听歌,偶尔在草稿纸上写几句词,别的,真的不敢了。 她说,即使这样,为什么还有人说她傍上了金主大腿,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呢。 说完,她沉默了半晌,说,他不懂吧,他没尝过缺钱的滋味。 眼泪不是咸的吗? 他的心怎么好像泡在酸液里,被侵蚀,被溶解。 沉临洲捧出她的脸。 池乔的瞳仁经泪水洗过,反而愈发迷蒙。 他温和地说:“人自打拥有名字起,就逐渐被赋予社会责任、家庭责任,到了旁人的口里,千腔百调,不尽相同。你以为我能脱离吗?声音都是向上扬的,楼层越高,噪音越多。我能忽视这些,不是因为我起点高,而是我只为我自己活。” 人生总要为自己活一场吧。 说是容易的。 她走得越远,越发现,腰上绑着一条弹力绳,再继续走,就会变得吃力。 这时,她看到的风景也就没那么美了。 然而,然而。 池乔看着他的眼,想遵循本心,肆意尽兴一次。 不要管会不会错过航班,不要管父母的殷殷期盼,不要管……就今天,什么都不管。 她倾起上半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吻上他的唇角,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后颈,似安抚即将暴走的兽。 实际上,他是怔住了。 趁着这一两秒的功夫,她笨拙地探出小小的舌尖,勾勒他的唇缝,想钻入。 沉临洲猛然回过神,将她抛在床上。 尽失风度。 “池月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词严令色,“不要仗着喝醉胡作非为。” 但她却觉得,他分明是掩耳盗铃。 “临洲哥哥,你刚刚硬了。你想做爱吗?和我。” —— 诶嘿,下一章初夜,不然这段时间都没肉了(*′I`*) chapter33湿了(微h) 池乔最叛逆的一次,大概是把考砸的试卷撕成拼合不了的碎片。 然而事后又后悔不迭,因为老师还要讲解。最后她只能和同桌共用一份。老师爱之切责之深,将她狠批一顿,深怕她就此颓丧。 那还是十三四岁时候的事了。 以她现在的年纪,怎么也无法称上“青春叛逆”了,早已成年的人再用这块遮羞布就不合适了。 沉临洲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说这种话。 那就,当作是鬼迷心窍了吧。 静默几秒,他眼神幽沉,似与她无声地对峙、较量。 既然如此,得有个输赢之分才是。 池乔撑起身子,直视他,穷追不舍:“临洲哥哥,你教过我很多,可以教我做爱吗?”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她认为,他理应是会的。 她只知道,他在国内没有交过女朋友,现在也没有,但她不曾想,他没有性经验。 但沉临洲没解释。 他说:“你就乖乖做你的三好学生,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学,酒,性爱。” “可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碰呀。” 眼睛眨着,声音又轻又软,像烧融的麦芽糖,甜丝丝,又黏腻不已。 沉临洲像察觉到什么,“你有喜欢的男生了?” 她顿了一下,否认:“没有。” 他后知后觉,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上大学的女孩子,有谈恋爱的冲动不是正常么。 酒精像沸腾的泡泡,冲得池乔的脑袋越发混沌,说话颠三倒四:“我没做过爱,我想试试,她们说这个很解压,但我不认识什么男生……” 他听完气笑了,“所以你把我当鸭?” “不是的,临洲哥哥。”她连连摇头,“这是相互的啊,你也会很快乐的。” “你没有经验,怎么让我快乐?”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你动就好了吗?” 沉临洲第一次对她感到无力,也更加清楚,她醉得不清。 她根本不懂,以为做爱就是男人单方面的活塞运动,不知道女人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能如何配合或主导。 池乔下床,摇摇晃晃地,拽住他的手,“没关系,我可以学。” 她踮脚,动作青涩地去吻他,被他偏头躲开。 她愣了下,好生苦恼:“你嫌弃我喝了酒吗?你也喝了,可是我不介意。” 他钳住她的下巴,避免她再次凑上来,“桥桥,等你明天酒醒了,你会恨我。” “你情我愿,为什么要恨你?” 离得太近,彼此的气息都交织在一起。 温热而湿润的感觉,往心头漫。 她眼里似蕴着一泓深泉,吸引人向深处望。 沉临洲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她两臂攀着他的脖颈,贴住他的唇。 这回是严丝合缝的。 她倒是知道接吻得伸舌头,可伸出来之后呢? 小小软舌在他口腔里四处试探,像只笨蛋扫地机器人,触壁了就自动调转方向。 他将她托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半蹲着,池乔迷迷蒙蒙地看着他,突然憨笑一声,“你的嘴巴好软。” 这个年纪的女生,大多鲜妍美丽,男人们往往也看中这一点。 可她很少表现得这样活泼娇俏。 她不是温室里,悉心呵护,仔细灌溉生长的花,她应该是沙漠上,拼命扎根,攫取水与养分的百岁兰。 靠两片叶子活上百年千年。 像神迹。 然而,神明不会这样捧着他的脸,俯下头亲吻他。 她的吻是温柔的,细腻的,过于和缓得令人想用力撕咬她的唇。 沉临洲的确这么做了。 他抵得又深又重,裹住她的舌搅弄。 这样发泄一般的深吻,不知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折磨自己。 池乔“唔唔”地挣扎,手却忤逆生理本能,向下探索。 胸口、腰、小腹,再是胯下。 隔着裤子,勾勒性器的轮廓,朦胧的意识,无法感知到它胀大的过程。等她反应过来,手心已经被填满了。 好大一包。 “桥桥,真的想尝试?痛哭了怎么办?”他明显在忍耐着什么,“我不会哄你。” “嗯。” 应得干脆,心里却忐忑。 不是怕痛,她没那么娇气,而是怕这件事发生,他们的关系会畸形且不可逆转。 事已至此,只能借着酒精的助胆作用,硬着头皮继续。 沉临洲在外卖平台下单了避孕套,手机丢到一旁,先去洗澡。 池乔躺在床沿,闭着眼,昏昏欲睡。 心里吊着未竟之事,睡不熟,两三米开外的浴室的水声传到耳中,像隔着好几层,变得隐约。 不知怎么的,她想到,精虫上脑的男人,会这么果断地抽出身吗? 或许,他是给她在事情真正发生前留足反悔余地。 既然得不到他的人,好歹也要得到一次肉体。 她不亏。 ——这么超脱的性观念还是蒋晓晨灌输给她的。 池乔强撑着睁开眼,看到他下半身围着一块她的浴巾,手里是一只外卖纸袋。 大晚上的,小哥够迅速,这么快就送到了。 沉临洲在她旁边坐下,黑发还在往下滴水,划过他的乳头,隐入浴巾。 她的呼吸节奏变得很迟钝,看到他伸出手,撩高自己的衣服下摆,整只手覆住左边乳房。 神经纤维像被拉长数倍,酥麻的感觉涌上得很慢。 他耷着眼皮,眸色晦暗不明,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她的奶子。 她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想推拒,又想他眷顾另一只。 沉临洲似看出她心中渴求的,将所有布料推至锁骨处,“桥桥,看到了吗?你也硬了。” 她茫然不解,直到被他用指甲拨了拨乳粒。 “嗯啊……临洲哥哥……” 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泛起疼痒,更多的,是被亵玩的羞耻。 池乔慢慢蜷起身体,像只虾米,胸上的刺激越来越清晰,浑身都随之起了反应。 下体尤甚。 有一种液体流出感,她很不适应,想去厕所检查,是不是来月经了。 没来得及动身,听到他吐出两个字:“湿了。” —— chapter34荒唐(h) 池乔顺着沉临洲的视线看过去,棉质的内裤中央,晕开一小团湿痕。 她一时懵懂,不知道那是自己动情分泌的爱液,只是这样被直视私处,不好意思极了。 她情不自禁地合拢腿,却被他掰开。 “藏什么?不是你说要我教你做爱?” “可是你也没……” 话未毕,意已尽。 什么才叫教呢? 沉临洲似乎想身体力行地回答她。 他单手拨掉她的内裤,卷成细细的一条,被他丢到地上。 不用看,她的身体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哪儿。 她躲不了,别开眼睛,掩耳盗铃。 其实那天晚上,不管是前戏,还是事后温存,都很短暂,但整个过程在她的记忆里,被拉得很长很长。 以至于她记不清,他究竟先用手插入了她,还是先叼住了她的乳头。 他进来的时候,她还不够湿,即使有避孕套上的润滑剂,他的推进也很艰难。 才探进一个龟头,便被死死夹咬着。 若不是男性自尊强撑,第一下就要射精。 她太紧张,也太青涩。 他摩挲着她腰后细滑的皮肤,边吮吻她的唇,什么都没说。 池乔乱七八糟地想,不是说不哄她吗?这样温柔的动作是为哪般? 穴内松了些,他调整了下姿势,抬高她两条腿,让穴口张得更开,方便自己动作。 从未有人踏足过,连她洗澡也只清洗外圈的禁地,格外畏惧那肿胀之物的尺寸,娇嫩的花唇在空中颤巍巍的。 沉临洲挺着腰挤入。 没注意,连阴毛也带进去,扯到她柔弱的肌肤。 她的反应十分激烈,一边喊痛,泪花儿都冒出来;一边不让他走,嘤嘤啼啼地喊临洲哥哥。 他的尾椎骨在她的叫声中麻得更厉害,最用力地顶弄的那一下,破开了一道阻碍。 也就是那刹那,一种撕裂的疼痛席卷她遍身,身体和声带同时震颤,尖细的呻吟涤荡着空气。 假如沉临洲有足够的经验的话,会让她好好放松,做好扩张,让她不那样痛。 事实上,所谓的“教”,是现学现卖。 所以第一次,池乔的体验可以说毫不美好,甚至有些折磨。 她后来明白了原因,但当着他的面,她从来没提过。 不会有男人愿意听到“活差”的指责,尤其天生处于众星拱辰地位的沉临洲。 然而他没能尽根没入,留了一截在外面。 想一点点往里塞,奈何穴内过分的紧窒,逼得他寸步难行。 “沉临洲,做爱都这么难受吗?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 她难耐不已,按住他的小腹,想尽快结束这场突然又荒唐的性爱。 沉临洲的视线居于高处,可以将她脸上任何细微变化尽收眼底,也看出她的念头。 他停在中途,不进不退,扣着她的手,“桥桥,别咬我太紧。” “啊?我没咬你啊。” 他抚着她的花蒂,“是这里。” 池乔涨红脸,吐出浊气,试图卸去几分力。 “好,好了吗?” “好女孩儿。” 他夸完,开始收紧臀肌,挺腰插干。她听到肉体拍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这样高频率的抽插下,花液几乎是被“榨”了出来。 穴肉不再干涩,他的进出也愈发顺滑。 空气里弥散开一股暧昧而潮湿的甜腥香。 是了,做爱应该是这样的。 做出声响,做出气味,人类交媾的高级之处在于,能够通过五感调动心潮的澎湃。 她慢慢地感受从小腹处升起的,隐约的快感。 或许混杂了“终于得到他”的满足,以及和他灵肉合一的错觉。 但管那么多呢。 爱情因子热情活跃地跳动着,催生大脑分泌多巴胺,多到能攻克一直以来固若金汤的理智。 ——尽管单方面的暗恋严格意义上称不上是爱情。 不知在哪个瞬间,池乔彻底丧失力气,喘声都变得纤弱。 痛与欲拽住她的神经,令她无法昏睡。 沉临洲将她抱起来,她迭坐在他的腿上,粗长的茎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龟头撞上软烂的壁肉,刺得她止不住地颠动。 “嗯嗯啊,求求你,慢一点。” “为什么?” 六月的庆城深夜空气微凉,两人浑身是汗,不断贴合、摩擦着,升腾出更浓的燥热。 她的脸颊,连带耳根、脖颈,一片绯红,像临近成熟期的小樱桃。 不,不,她这么软,也该是熟透了的果儿。 她声如蚊蚋:“我快尿了……” “嗯?” 他也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戏耍她,重重地深捣。 “啊啊,沉临洲!我要,要尿了!” 话音刚落。 顷刻间,她喷出一大股花液,源源不断,糊得交合处水光淋漓,黏腻不已。 沉临洲早快顶不住了,趁着她高潮也射了精。 精液的温度并不高,可不知为何,她的灵魂都好似被烫得起了皱。 而每一道折痕里,都写着他的名字。 chapter35初夜 池乔记得那夜白墙上映着的,交缠的人影,记得一塌糊涂的,睡不了人的床单,记得…… 记得的诸多细节,构成了关于初夜的全部记忆。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它的重要性,不在于失去了贞洁,而是在这一场欢爱中,和喜欢的人产生的连接,足以值得铭记一生。 沉临洲或许不会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想法。 疲软下来后,他将自己从她温暖的巢穴里缓缓抽出,牵带出隐隐的红丝,和几乎捣成沫的清液。 说实话,处子血并非女子未经人事的象征,而是男人不擅床事的借口。 因为池乔感到的疼痛,从开始到结束,从未消失。 血要是早点流出,还能代替她的呻吟,帮她向他求求情。 随即,池乔听到避孕套打结,落袋的动静。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再做不了了,酒精、高潮、疲惫,令她像只奄奄一息的幼猫,躺倒在床上。 她倦累得睁不开眼了,好想抱住他,将头偎在他的肩窝边。 或许,事后温存是一件颇具有仪式感的事。 然而他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房间了。 再然后,她自发自地卷了卷一旁的被子,睡熟过去。 他应该帮她清理过身子,第二天醒来时,她皮肤是干爽的。 公寓只有一张床,他大概也乏了,不想再折腾换寝具,便和她挤在干净的另半边床将就睡了一晚。 池乔睁开眼,沉临洲还没醒。 她小心地翻动身子,改为面朝他。 他平躺着,两手交迭,肩膀内收,床的长度容纳不下他一双长腿,他的脚是伸出床尾的。 那么高的个子,以这样的姿势睡一晚,不止一点憋屈。 昨夜的记忆在目光触及他大臂上的挠痕时,瞬间回笼。 落子无悔,做过的事,她素来不会等到发生后再后悔不迭,而是该想着,如何解决这一尴尬的局面。 航班已然错失,她想着,要不然,赶最早一趟的,先回学校。 逃避不失为一种办法。 总好过于,两个跳过表白、确认关系阶段,直接上床的人面面相对。 其实池乔心里明白,沉临洲这样的人,即使恋爱,也不会找她。 她曾经听见过他与许蕙的谈话。 他对未来的学业及事业发展有很清晰的规划,执行过程中,强势到不容许父母干预。 包括出国留学,都是他自己一人做的决定。 许蕙一度为他的性格喜愁交织,有独立意识固然是好事,可他太不考虑亲人的感受。 他们的事业、人脉,皆在国内,可这个独子,竟想去国外长期发展。 但沉临洲态度十分坚决。 连许蕙也偶尔觉得,他过于冷血、利己了些,不知道像谁。 当时池乔正在下楼,她习惯在沉家放轻手脚,尽量不引起沉其锷、许蕙夫妇的注意。 许蕙正在训斥沉临洲,便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那你考虑过成家的事吗?还是说,你打算抱着你的工作到老?你不要觉得妈妈迂腐,人不是机器,总归有感情需求的。” 他敷衍道:“没说不成,将来遇到合适的,未尝不能考虑。” “你就糊弄我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说的‘将来’,谁知道得等到哪年哪月。” “您这么急干什么?”他说,“我也不到失去繁衍能力的年纪。” 许蕙更怒了,“你说的哪门子混账话。” 她倏地又想到一种可能性,“你莫不是……喜欢上月桥那孩子了吧?” 听到自己名字,池乔心跳骤然一停,呼吸也紧了。 “你是不是觉得她年纪还小,就想再等等?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女生这么上心过。” 越说越觉得有可能,越说语气越肯定。 沉临洲立时笑了,“您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仅仅是我一时兴起,资助的一个学生而已。退一万步说,我即使考虑谈恋爱,也是在同层次的圈子找。” 什么叫同层次呢? 反正他划定的标准里,不会有她这种从小镇考出来的女生出现。 池乔在原地静静地立着,待他们揭过这个话题才露面。 那是他出国前不久的事。 彼时她已确认自己对他的心意,但所幸她藏得很好,不会在他面前失魂到狼狈。 还能笑着送他去机场。 所以,纵使交代出第一次,她也不会自大地认为,能让他就此爱上自己。 不如趁着他还在睡,先行离开,避免听到他说出任何刺伤人的话语。 结果出师未捷。 衣服完全不能穿了,皱皱巴巴的,而内裤像破布一样被丢到垃圾桶里。 衣柜里倒是有她的旧衣服,但说不定会吵醒沉临洲。 正踌躇着,背后响起他略微喑哑的声音:“怎么?想跑啊?” —— 我服了,这几天忙得像我要高考了一样( ̄?? ̄?) chapter36乱性 男人的声线很沉,又带了一丝森森冷意,像落入井底的卵石。 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刚醒便见她欲逃。 池乔抱着脏衣服蔽体,转过身,对上他那双犹带惺忪意的眸。 她镇定自若道:“我本来就应该回学校了。” 沉临洲撑起上半身,从床头柜上捞来手机,“几点?” 她停顿半秒,实话实说:“已经起飞了。” 闻言,他扯出一抹调侃的笑,说:“这不像你,色欲熏心,书都不读了。” 池乔无端被他说得脸一臊,辩解道:“你不如就当我酒后乱性,神志不清了。” 将锅甩给酒的意思。 他揪住她自相矛盾的点:“不是你情我愿?” “但是我……” 她突然卡壳。 原本一条单薄的空调被将将盖住他腰腹以下,膝盖以上,随着他下床的动作,被子掀开,一具男性裸体毫无遮挡地呈现在她眼前。 扑面而来的肉欲,晃得她眼睛花。 沉临洲淡声说:“昨晚不是看过了?” 可那是在醉酒状态下,她压根没仔细看,只知道他那根是客观意义上的很大。 假若他再凶悍一点,她今天未必下得来床。 而现在,视觉带来的冲击是不一样的。 它比勃起时要小一些,坠在腿间,小幅度甩动,上方覆有一丛阴影,更衬得这家伙可怖。 她没有什么其他参照物作对比,无从得知他的形状、大小、颜色在男性中算什么级别,但一想到昨夜被他插得满满当当,腿心又有些痒。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池乔头一回有所察觉,自己对性爱是有渴望的。它会趁虚而入,一点点鲸吞蚕食掉她的分寸、理智。 她抿抿唇,说:“你怎么不穿衣服?” 沉临洲扬了下眉,“你要不要看看怎么穿?” 什么? 她疑惑不解。 他的衣服先前脱在浴室,他拎起来,浅色的衣服上,有她蹭的粉底,而且还有散不开的酒气。 算是彻底报废了。 后来回想起来,她弄脏了他不少套衣服,而他最后一般也是直接扔掉。 那天下午,送池乔去机场,沉临洲很反常地帮她系上安全带,又为她拉下遮阳板。 她想,这可能是他给予的一种补偿行为。 而奇异的是,两人的相处模式仍保持原样。没有谁提出要交往,更没有谁说要断绝联络。 唯一变的,是见面便会做爱。 她不是沉湎情爱的人,但不得不承认,人类最原始的媾和行为,可以令她像只未开化的猿猴。 ——她的意思是,不用考虑现代文明社会里的种种忧烦,仅仅屈从于生理本能。 尽管是低层次的需求得到满足,类似于吸食鸦片。待神志回归,现实的问题依然什么都没解决。 池乔痛斥过自己的色欲,太肤浅,太低俗,然而世上又有几个真正高尚的人呢。 喜欢他就和他做爱,没问题啊。 渐渐的,她选择接受,并主动索求。 偶尔彼此心情都不错的时刻,事后沉临洲会将汗涔涔的她抱进怀中,带着一种怜爱般的柔情,啄吻她的鬓角。 这极容易擦枪走火。 他们不会克制,重新迭在一起,用性器交合的方式实现另一纬度交流。 两年,他们见的面其实屈指可数,上床的日子穿插在其中,连接并稳固了本该处于两个世界的人的关系。 关于和沉临洲的这段荒唐情事,除了蒋晓晨,池乔不曾与任何人言说。 一直到今日,连素来与她亲近的池岩山,也只知道他们不清不楚地勾连在一起。 大概会亲吻,大概会做爱,但,也大概不会结婚。 于是池岩山总替她不值,爱上谁都好,不要爱一个只爱自己的人。 但池乔想,归根究底,她最爱的也是自己。 她从来没想过追随他去美国,或者卑微地向他乞求关注与爱。 他的爱或许能灌溉她,却不是她生活的必需品。 沉临洲就像摆在玻璃展柜里的精美古董瓷器,价值连城。 她为之心动,为之目不转睛,但不会不自量力,妄想得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难道是因为从酒店电梯出来,看到一对相拥而吻的情侣,触景生情了? “乔乔,你真的好漂亮啊。” 池乔粉丝不多,也没有个人工作室,小朱身担数职,既要负责她的行程,又要拍照修图发微博。 小朱就是在看昨天的彩排视频,突然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池乔回神,看了眼,说:“你是有粉丝滤镜吗?” “嗯,用网上的话说,是男友视角。” 看着看着,小朱又摸去超话,给她念粉丝发的有意思的帖子。 刚起步阶段,粉丝不大会做数据,基本都是自娱自乐。 因而“活人”也更多。 池乔虽是年轻人,上网多,但因为忙,刷社交媒体刷得少,有些新梗无法及时更上。 她和粉丝关系好,经常在评论区和他们聊天,她还被打趣过,说是2G网冲浪。 酒店提供自助早餐,池乔摘了口罩,刚准备就餐,意外碰到张行昶。 “Hello,好巧啊。” 他问了声能否坐在她对面,得到首肯后,放下餐碟。 要说巧,其实也不巧,节目组给他们安排的就是同一家酒店。 “乔乔,今天录制完,你们还会在附近转转吗?昨晚我搜了下攻略,有挺多不错的景点。” 池乔抿了一小口橙汁,明显是香精兑的,不是纯鲜榨的味道。 她便搁置到一边,说:“很可惜,我还要回学校,希望下次有机会再来。” “这样。”张行昶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又问:“为了庆祝这次合作顺利,我请你吃顿饭吧。” 她昨晚拒绝过一次,这次再推脱,就太不给面子了。 何况,出于社交礼貌,她本该主动请他,感谢他这两日的关照。 池乔答应下来,微笑说:“听说张老师您挺会吃的,那我们就只带个胃去装美食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 再更两章,不更不睡觉!????? chapter37姐感 到电视台后,池乔就开始做妆造。 小朱把手机架在旁边,给她录vlog。 其实池乔不太会对着镜头自说自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隔着网线,没有即时沟通的互动,起初她很不适应,但Lucy姐要求她多营业,她只能强迫自己习惯。 有其他艺人给她分了几样小零食,她顺便录了个“吃播”。 化完妆,又在后台等了许久,才和张行昶一起登台。 这档节目请了四个界内颇有名气的歌手当导师。 虽说不带竞技性,但其中有一个导师嘴很毒,上次狠批新人,热搜一下子多了好几个词条。 他们选的这首歌比较小众,编曲没费什么功夫,难的是配合。 聚光灯亮起前,池乔略略低头,攥紧了话筒。 张行昶小声说:“待会儿你要是紧张的话,可以看着我。” 她小幅度地扬了下唇角,表示心领。 池乔每每站在舞台上,望向台下观众,总会觉得,他们目光的聚焦点都不在自己身上。 更多的是恍惚。 怎么走到这一步呢? 她自小没有条件接受专业声乐训练,只是小镇娱乐活动匮乏,听歌哼歌是她生活里一种惯性,姑且算不上爱好。 高一那年校庆,各班级组织合唱,音乐老师发掘出池乔,指派她当领唱。 后来老师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学,走艺考,她没犹豫,婉拒了。 学音乐太费钱,不单单像坐在教室里上课那么简单,想更进一层楼的话,还要去外地,甚至国外交流学习。 纵使这个钱对沉临洲不算什么,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向他讨要。 但她用攒下来的钱,陆陆续续上过一些声乐基础课和乐器课,算勉强入了门。 一直到大学在网上发视频、参加学校比赛,被Lucy姐看中。 进了这一行,可以赚普通工作拼死拼活都赚不到的钱,她却仍不想放弃学业。 她想,如此多观众的喝彩鼓掌,只有短短半分钟,甚至几秒,是为她的。 而她人生的舞台,不应该只局限于这一亩三分地。 人人挤破头想出名的圈子,池乔能脱颖而出,绝非因为她唱功多么精湛高超,而是能通过细腻的嗓音煽动听众的情绪。 她还会创作,是这一代里更罕见的。 张行昶到底有不少演出经验,台风很稳。 他唱商很高的是,他会自甘矮下一截,去“托”她的部分,因为副歌以女声为主。 如此一来,整首歌的感情就饱满起来。 一曲毕,导师们纷纷叹赏不已。 池乔松了口气,鞠躬下台。 小朱迎上来,大夸特夸,她要抿住唇,才能按捺住笑意。 张行昶见了,心道,到底还是个年轻小姑娘,不会藏事,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竖了个拇指,说:“比彩排要强太多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太紧张。” 她心情一好,语气也雀跃起来:“张老师,这两天真的特别感谢您,要不是有您,效果也不会有这么好。” 他开玩笑:“那我能找你请顿饭吗?” “当然,待会儿我请您。” “今天说好我带你的,下回有机会再约。” 池乔稍稍停顿思索,应下了。 她大概明白了,张行昶能有那么多段感情经历的原因。 脱离了明星的光环,他的男性魅力也不差。 离开电视台,池乔上了张行昶的保姆车。 他问她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她说她芒果过敏,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不让汁水沾到脸上,不碰皮,就不会有反应。 “听说每个人都对芒果过敏,只是轻重程度不一样而已。” 两个人就着这个话题聊开了,下车时也在说笑。 张行昶带她去的是一家当地口碑极好的老字号店。 即使不到饭点,店内依然人满为患。 “这两天没有通告吧?”他摆开碗筷,倒开水烫洗,“可以适当多吃一点,不然多浪费我翻遍了攻略贴的功夫。” 池乔想想,比了个手势,“那就多一点点。” 席间,张行昶都表现得颇为绅士,给她夹菜,添水。 她暂时打消昨天对他的猜疑。 中途,张行昶忽然说:“欸,乔乔,我们还没拍张合照。” 营业积极的明星,一般会在节目录制或播出前后发一些宣传,po和搭档的合照便是其中一项。 池乔说:“好呀,就在这里吗?我坐过去还是?” “我过来吧。” 张行昶将手机递给自己助理。 他在桌子对面,说:“池老师,要不您挪一点,不然拍不全您的脸。” 听罢,张行昶先伸手揽住她的肩,脸与她的挨得很近,几乎要相贴,问:“这样可以了吗?” 她身体瞬间僵硬住,下意识想挣开。 他助理说:“拍好了,再换个姿势吗?” 连拍了好几张。 张行昶接回手机,说:“你放心,我发之前肯定把你P得美美的。” 池乔勉强笑了笑。 刚刚那样的距离令她不太舒服。 皮肤仿佛太干燥,泛起刺挠的痒意。 尽管这或许不具有性暗示意味,但她所有与异性相处的胆量都花给沉临洲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后遗症、副作用一类的。 这样的不自在感持续到离开饭店。 因为心里挂着事,她走路不太留神,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台阶,张行昶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 手与她的胸部仅几公分的距离。 池乔不动声色向后撤了半步,“谢谢张老师,您还有行程安排吗?我们明天清晨的飞机,得早些回酒店,不如我们自己打车好了。” 张行昶怔了下,说:“我刚刚是冒犯到你了吗?如果是的话,抱歉。” 她避重就轻:“没有的,只是可能有点吃撑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他叫助理从包里拿了消食片给她。 路上,小朱说:“他是不是真的有别的想法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他表面君子,底下藏一堆花花肠子。” 池乔摇头,“不知道。” 小朱忧心忡忡,“乔乔,你年纪小,又入圈没多久,算不过他们这些老油条的,得提防着点。” 她笑笑,“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誓死不从,被雪藏,退圈,也不会死。” 小朱忙“呸”了几声,说:“我还盼着你红到发紫,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池乔捏了下她的脸,揶揄道:“你分明是想涨工资吧,我尽力。” 小朱莫名被她惹得耳朵一热。 池乔要小她一些,但怎么说呢,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姐感”。 与外表、年龄无关,大抵是因为平日里,她其实不太需要小朱贴身照顾,还有,行程安排得再紧密,她也不会情绪崩溃。 时刻给人“没关系,我扛得住”的踏实、安全感。 简而言之,就是内核强大。 有句话叫“远香近臭,远亲近仇”,可事实上,与她久处,才能深刻了解她的宝贵之处。 小朱有时都很景仰她。 是的,景仰。 这针对的似乎是长于自己的前辈,但形容她对池乔的佩服恰如其分。 桥作为建筑,应具备强大的抗震稳定性,负荷各类推力、重力等。 而她池月桥呢,似乎同样如此。 —— 白天应该还能写个两三章 ps:不喜欢写破坏男女主感情的男二女二什么的,张充其量就是个炮灰男配 chapter38绯闻 池乔回江城的第二天,一条热搜横空出世。 狗仔拍到她和张行昶同行进出餐厅的照片,几点进,几点出,标得清清楚楚。 他扶她的那一幕也被拍下来了。 从镜头的角度看,他的身子略略遮挡住她的,显出几分亲昵。 狗仔称,疑似两人恋情曝光。 张行昶小有名气,很多人都在问,池乔是谁? 楼中楼给他们科普,说她哪年出生,才出道多久,有哪些作品。 池乔这边粉丝不太相信,她正值事业起步阶段,怎么会爆出恋爱绯闻。 还有的澄清说,他们普通同事聚餐而已。 Lucy姐说不用管,没实锤,掀不起什么风浪,过两日就消了。 池乔最近忙于论文开题,同样无暇顾及,便听她的,没出面解释。 然而张行昶这时发了条微博。 @张行昶:和池老师合作得非常愉快,期待下次。[干杯][乐符]@池乔Q 这个节点发的微博,显然是回应,但文案模棱两可,配图上两人姿态又有些亲密异常。 一时之间,猜测诸多。 张行昶、池乔走的都不是偶像路线,恋情曝光不至于“塌房”,却会给粉丝、路人不好的观感:才出道,不专心搞事业,去谈什么恋爱。 对池乔的影响最大。 因为她根基浅,娱乐圈若是森林,那她就是长在地表的草,别人想拔就拔掉了。 她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想借炒绯闻,增加曝光度。所谓黑红也是红。 这个时候,评论区、私信已经出现一些负面声音。 小朱跟她说:“Lucy姐叫我不要让你看这些,免得影响你心情。” “不用担心我。”池乔划走,“我没那么脆弱。” 她还能自嘲解闷:“幸好我糊,没有谁给我买铺天盖地的黑稿。” 小朱抱怨说:“他发微博也不提前和我们通个气,心机男,要是有什么事,最后挨骂的只有你。” 世界处处充满规则怪谈,一段男女纠葛中,无论谁受害,谁受益,当它被摊开到公众面前,“女士优先”的“优良传统”得到淋漓尽致的弘扬。 娱乐圈已有无数前车之鉴。 所以一开始,Lucy姐耳提面命,让池乔不要轻易恋爱。 对象是张行昶也好,是李四王五也罢,一旦曝光,首当其冲的都是她。 为了彼此的面子,也为了事情不再继续发酵,池乔思忖许久,还是作出了回复。 @池乔Q:谢谢张老师,您推荐的菜超好吃,当然,更厉害的是您的唱功。[呲牙][大拇指] 一口一个“您”,客气有礼,撇开他们“纯同事”以外的关系。 每天网上新闻瞬息万变,很快就没人想起这一茬了。 池乔大四没有课,主要准备论文,其余时间都在忙工作。 作为歌手,最重要的是原唱作品,靠上综艺翻唱定然不是长久之计。 她联系作曲、编曲人,投入创作了一首新歌。 曲名叫《她不渡》。 十一月中旬,于各音乐平台正式上线。 同时,她与张行昶录的那期节目也播出了。 节目组似乎有借之前的恋爱绯闻的风来宣传——或者说营销——的意思,说他们对视合唱多深情,多默契,还给了许多怼脸近镜头。 这一期的收视率不错,关于他们的话题讨论度也很高。 不知是喜是忧的是,网友发现池乔这么一个有颜有实力的宝藏,对她的质疑声也不减。 Lucy姐接了几份跨年晚会的邀请,她的意思是,录播和直播时间不冲突,叫池乔都参加。 池乔其实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Lucy姐看似是知心大姐姐,温和好说话,作风却强势,用工作砌满她的生活间隙。 入冬以后,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免疫系统一时防不胜防,让病毒有了可乘之机。 她身上过敏长红疹,还有些发烧,能在家处理的工作就在家处理了,她的行动轨迹简化成医院、公寓两点一线。 这时,张行昶给她发消息说:乔乔,下周我在江城有通告,待三天,还记得你答应我的饭吗? 池乔不爱欠人情,想尽快还了。 她估摸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说:好,到时再约,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张行昶:给我一份你的地址?给你寄一份小礼物。不贵重,是品牌方送的,我拿着也没用。 生病的缘故,她脑子转得有点慢,居然给了。 撤回也来不及了,他秒回了个收到。 只好作罢。 医生叮嘱说这几日饮食需清淡,池乔这天中午煮了碗清汤挂面,上面盖了个太阳蛋和几片青菜叶。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拍了张照发微博。 筷子尖刚戳开蛋黄,澄黄的蛋液流出,包裹面条,门铃乍然响起。 池乔撑桌起身,因为动作太急,膝盖撞到桌角。 虽然穿着毛绒裤,仍疼得撕心裂肺。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去开门,还想,昨天张行昶才说寄,这么快就到了吗? 然而。 看到的不是快递员,而是沉临洲。 —— 某人杀回来咯 chapter39旧爱 池乔反应过来,立即将衣领围拢起来,一手捏住收口,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脖子上的红疹。 “你怎么有空回国?” 沉临洲不答反问:“怎么了?” 她抿了下唇,说:“有一点过敏。” 他伸手来拨,她应激似的后退一大步,躲开了,“不要,不好看。” 他没作声,一双幽冷的眼盯着她。 池乔从鞋柜取出一双棉拖,弯腰放到他面前,“你先进来吧。” 因为这个动作,他还是窥到了一角。 因为吃药、打针,已经消退一部分,但目光触及仍旧有些惊心。 不知道之前是何惨况。 沉临洲淡声说:“把衣服脱了。” “你想做吗?”她疲于深入思考他的动机,“这几天我不方便,我用手帮你?” 他的声音低下来,重复:“脱了。” 池乔鲜少顶撞他,可她突然厌烦他这副口吻,为何明知她在生病,还偏要强迫她? “沉临洲,”她环抱双臂,以防御的姿态盯着他,“如果你实在欲求不满,可以去找其他人。” 冷酷无情到不像她说出来的话。 直呼其名,敬语也不带。 他约莫是习惯她素来甜声软语地顺从,养了久的猫咪,挠起主人,于是他更不悦。 “怎么,你觉得我这么禽兽不如,大老远飞回来,就是为了睡你?” 一击还一击,拼得两败俱伤,也绝不生吞哑巴亏。 这是沉临洲的作风。 池乔胸口起伏着,别开眼,不作声。 十几小时的长途飞行,以及看到热搜的被背叛感,令他耐心迅速告罄。 沉临洲直接扣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不让她挣扎,脱掉她身上珊瑚绒睡衣。 她惊声:“沉临洲!” 奈何难抵他的力气,阻止不及。 为了舒适,她里面没穿内衣,两只白娇乳在空中弹了弹,像挤惊慌失措的兔子。 他按住她的肩,迫着她转过身。 过去,他颇为喜欢她的背,薄而不弱,一对肩胛骨宛若翩飞蝴蝶,他常烙吻于此,感受皮肉之下,健康生命的勃发的美丽。 而此时此刻,上面散布着红点,颜色淡,但密密匝匝。 蝴蝶奄奄一息,翅膀一翕一合,在他掌下瑟缩着。 户外气温低,他的手是凉的,与她的肤温差距大,覆上去时,冰得她一颤。 奇特的是,那一块原本的灼痒感被镇压下去,心头的焦躁也得到缓解。 “痒吗?” “……之前痒,现在好很多了。” 沉临洲把她衣服套回去,手穿过她的发下,将头发从领口里拨出来。 较之于刚才,动作柔缓不少。 池乔便庆幸地以为,他终于放过她了。 方有向前倾的趋势,再度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桥桥,”他俯低头,掐着她的下巴,皮肤太薄,立时显出一片红印,说话间,气息喷在她耳廓周围,“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走了?” 调情与威胁,一念之差,他选择了后者。 他心情不好。 池乔背靠他的胸膛,他外套上裹带的冬日的寒意,一点点侵入她的体内。 她轻声说:“你到底要干吗?” 突然出现在她家,突然脱掉她的上衣,总不该只是为了关心她的病情。 沉临洲目前尚且平静:“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她模仿他的语气,反问道:“我有什么必须向你交代的事吗?” 果然。 她不是没脾气的玩偶,必要时,她牙也尖,爪也利,不惮于撕咬他这头雄狮。 过去装得够逼真。 他发了狠,将她掰过来,她吃痛,眉心蹙紧,去扯他的手。 “桥桥,有新欢就迫不及待地想甩掉旧爱了,是吗?” 池乔一顿,说:“我们之间,从来也谈不上‘爱’。” 没有否认前半句。 沉临洲非要刨根问到底:“所以你的确和张行昶勾搭上了,嗯?” 眼神越来越沉,浓稠似墨,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说:“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搭档。” 澄清不是因为怕他,单纯不想借张行昶这样的人当油去浇他的火而已。 “但是,沉临洲,”她话音一转,“你以什么立场来过问我的感情生活?资助人?无血缘关系的哥哥?还是,炮友?” 池乔一直以来,表现得都是温和的,大度的,情绪稳定的,但她是人,压力、愤怒、失望、悲伤,她也有的。 从闹出和张行昶那出绯闻后,她的工作、生活、健康,都接二连三受到影响。 现在,连他都要来咄咄逼人地质问她。 凭什么? 沉临洲,我们算什么旧爱?你爱过我吗? 你会爱人吗? —— 嘻嘻,沉某人,醋死你气死你,嘻嘻嘻……(发出变态的声音) chapter40低烧(微h) 沉临洲很少将喜怒哀乐的情绪写在脸上,这相当于泄了底,他所有的底牌都将失去效力。 但他的的确确被她激怒了。 指腹下的皮肤微微发烫,是她正在生病的表现,他却觉得,触到的是她竖起来的刺。 她将他列为防范对象。 这个认知令他更加怒火中烧。 就因为那个张行昶吗?ZXC?他倒不知道,她是何时认识他的。 前几日,沉临洲找人把张行昶所有资料翻了个底朝天,包括公开的、未公开的。 张行昶不是庆城人,也从未在庆城上过学,但他出道时,池乔正好在上高二。 她追星? 若是如此,她现在岂不是梦想成真了? 沉临洲一把将她抱起,毫不怜香惜玉,丢到沙发上。 沙发弹性好,缓冲了她下坠的力。 身体本就不适,池乔头晕了一瞬,待回过神,他已将她的裤子整个扒到腿弯。 穴口有自然分泌的清液,触到低于体温的空气,收缩了一下。 她没有反抗,而是很平静地问:“沉临洲,我不想做,你也要强迫我吗?” “你不是很喜欢吗?”他的手指覆上去,揉捏那粒被包裹的小肉芽,“我在你小穴里面的时候,你叫得那么放浪。” 池乔撇开脸,眼睫垂下来,声音无波无澜:“随便你好了,做完你就走吧。”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还能想着这档子事。 难道男人都是如此吗?被下半身操控的生物。 那他沉临洲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也就是披着高档华服的禽兽。 可偏偏,他强势至极,不仅要占满她的身,还有她的眼。 沉临洲两指掐住她的脸颊肉,逼她望向自己,“行啊,我要你,看着我肏你。”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插入了她。 原本的水乡泽国,此时是干涸的,纵是一根手指的粗度,也不被她所欢迎。 沉临洲几乎没有耐心做足够的前戏。 他立时多加了一根食指,快速地抽插着,直到催生出越来越多的液体。 她的身体太熟悉他了,熟悉到无须他爱抚,刺激,就会为他的到来而分泌花液。 才这么一会儿,她便浑身发软,胶状泥一样瘫着,任由他搓扁捏圆。 池乔不愿意发出声音,死死咬着下唇。 “桥桥,你湿了。” 他这么碰她,她能不湿吗?她又不是机器人。 她被迫看着眼前的画面:他衣衫一丝不苟,只是肩头沾了一根她的头发,而自己裸着下体,腿被男人掰开,他的手指和沙发面沾着点点淫液。 “膝盖怎么碰青了?” 她来不及听清这句问话,他指甲狠狠刮过穴内某处软肉,她整个人向上缩,下意识地想摆脱他的手指。 沉临洲攥住她的大腿肉,将她拽回来,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往里顶得更深。 “嗯……” 一股强烈的酥麻感顺着血液经脉遍窜全身,抵达四肢百骸,攻城锤一般,冲撞着每个神经细胞。 半声呻吟溢出,继而闷在喉咙里。 他一边指奸她,一边探入她的衣底,大掌抓上一边嫩乳。 非要听她叫出声。 尽管池乔很多时候表现得不争不抢,但她骨子里其实很倔,下定决心做或不做的事,就一定要达成目标。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看谁先落下风。 池乔抓住一旁的扶手,手指脚趾都蜷起,明显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接连两声轻响,脚勾不住鞋,由起掉落。 性欲和低烧的双重作用,不断灼烤着她的大脑。 她昏昏沉沉的,失去思考的能力,眼前人的面孔都模糊了。 像被一根细线高高悬挂,想要一个解脱,一了百了;又不敢挣扎,怕它崩断,怕自己坠落。 他试图说服她:“好女孩,享受高潮不好吗?叫出来,嗯?” 水堆积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被捣鼓出了“咕叽”声,淫靡不堪。 她头发散乱,唇线抿成一条线,僵持着。 “快高潮的时候,你总会叫我快一点,用力一点。”他大拇指摁着她的下唇,“那个张行昶,能满足你吗?” 池乔眼角泛起红,尾音发颤:“沉临洲,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是她当初见到的,斯文矜重的沉临洲吗? 不。 他是妒火烧身的恶魔。 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趁她终于开口,沉临洲俯低头,含住花唇,舌头抵进缝,腮帮子一吸,强劲的吸力将花液尽数吸入口中。 “啊!” 线终于承受不住重力,池乔喷在他的脸上。 沉临洲闭了下眼。 略黏腻的液体顺着眉心、鼻梁滴落。 他抽了几张纸巾,一点点拭去,不因狼狈而恼然,反而愉悦地笑了,“桥桥,你潮喷了。” 池乔双颊布满红晕,花穴一时之间都合不拢来,不断地涌出花液。 然而对她来说,这只是生理性的高潮,并未带来快感。 她感受到的只有欺辱、委屈。 “啪。” 不留余力的一巴掌,手心刺痛,疼痛之后,蔓延起刺痒感。 笑意凝滞住,随即覆上一层寒霜。 寸寸皆冷得砭骨。 窗外北风正盛,屋内的春意霎时消散。 她艰难地穿上裤子,站起来,握紧右手,指甲抵着泛红的掌心,面无表情地对他吐出一个字: “滚。” —— 端午安康哦~ chapter41巴掌 i5 2y z w.c om 池乔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那碗冷透了的,坨掉的面。 她不仅扇了沉临洲一巴掌,还把他赶走了。 她应当有权利大哭一场的,将这些日子遭受的种种都发泄出来,然后抹干眼泪,继续工作。 但她哭不出来。 她只是心疼这碗面,她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要倒掉。 而且她好饿,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啃了几个小馒头,半根黄瓜。 像不像她对沉临洲的暗恋? 放得太久,就吃不了了。 转念又想到,受欺负的是她,为什么感到难受的也是她? 多不公平啊。 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劲再下一碗面,只好打开外卖软件,筛选着自己能吃什么。 上大学以来,每每和父母打电话,他们就反反复复叮嘱一句话:不要偷懒图省事,天天点外卖,不健康。 他们其实自己都没点过,不知从哪看来的新闻,形成一种“外卖堪比毒品”的观念。 他们不知道,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不卫生不健康。 土地重金属超标,空气雾霾泛滥,河水海水遭到污染…… 说不定现代人类一直处于慢性中毒的过程。 但他们用的这些局限的、偏颇的语句,实实在在地关心着她。 许多时候,贫穷有时候会抹杀掉温情。 池乔上高中以前,一点磕碰、感冒,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有一回,她撞到后脑勺,起了个大包,母亲甚至没带她去诊所,就往手上倒了半瓶盖香油,在伤处抹开。 如今她有能力边上学边工作,每个月往家里打钱,得到的关心随之翻倍。 他们给予的爱里,包含了功利。 纯粹的感情绝不发生在成年人身上。 十六七岁那会儿对沉临洲的爱慕,也早已变质。 她想变得更好,让他为自己骄傲,夸赞自己。 偶尔他回国,心底要暗暗雀跃好一阵,像快停下的陀螺,摇摇晃晃地转圈圈。 透明而珍贵,宛如一颗水晶球。 可人就是会变得贪心的。 过去,她想,多见他几面就好;初夜,她又想,得到一次也不亏;现在,她逐渐受不了他不爱她。 他是她心上一只瘤,她得赶在病情恶化前,剜骨剔肉,将他除掉,以免影响正常生活。更多类似文章:p o18t s.c om 半个小时后,外卖到了。 池乔拉开门,一瞬间定住了。 沉临洲居然没走。 他倚着墙,侧脸的巴掌印昭然,手里拎着外卖袋,另只手夹着一支燃烧到一半的烟,地上歪七扭八地丢着数枚烟头。 楼道的窗户大开,风灌进来,很冷。 她突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电梯响了,走出一名穿着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 他见到两人愣了愣,目光逡巡一番,最终转向男人:“沉先生?这是您点的吗?” “是我的。” 沉临洲碾灭烟,伸手接过,随口道了句谢。 手也是红的,他在这儿抽了多久烟,就生生挨了多久冻。 话语在嗓子里憋了好半晌,终于化为声音:“你怎么没走?” 她话说得那么难听,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他一双眼静静地注视着她,走到他今天这个位置,掩藏内心真实想法是必备技能。 池乔也被他设的关卡挡在其外。 沉临洲到底没作声,他将东西放在一边,拿出一瓶喷雾,半跪着,撩高她的裤腿,喷在膝盖的淤青处。 她一动不动。 他起身,将其他东西递给她。 池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这是你的赔偿吗?你觉得我会接受这些小恩小惠,原谅你吗?” 他默了两秒,说:“上镜有伤不好看。” 没有任何防备的,眼泪夺眶而出。 池乔没管,放纵它们肆意流泻,冲他说:“沉临洲,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可以那么说我?你觉得我人人都能上是吗?你生气你的‘所有物’被人碰,就要发泄在我身上?你是不是高高在上太久,忘记我也是独立的个体,我不属于你!” 她越说越急,语气里的哽咽也越来越重。 一股脑骂完,她从他手里扯过外卖,用力地甩上门。 “嘭”的一声巨响,像抽在他另半边脸上。 池乔当天整理几张银行卡内所有余额,全打给沉临洲,一分不剩。 她说:“欠你的以后再还。” 接着把他全部联系方式拉黑,眼不见为净。 到了半夜,体温再度升高,浑身发热导致睡不着觉,不得已,她爬起来去客厅找药。 那只黄色纸袋十分打眼。 她犹豫片刻,翻开。 除了那瓶消淤的,还有各种退烧贴,退烧药,以及几包梅子蜜饯。 显然,药店不会有这种东西卖,他八成是花钱叫外卖小哥多跑了一趟腿。 池乔很喜欢吃各种梅子,尤其是生病和压力大的时候,最好是酸甜的。 后来入行,被迫戒掉零食。 沉临洲知道她这个小爱好不出奇,可她以为,他不会记得诸如此类,对他微不足道的小事。 刻意去搜寻他在乎自己的细节很可悲,或许对他来说,刻意记下一些能讨女伴欢心的小事更微不足道。 她想,沉临洲,我再也不要为你这样牵肠挂肚了。 —— 预告一下:目前的时间线马上到沉梨白二十岁生日派对了! chapter42情债 “哈哈哈哈,沉临洲,你也有今天,我说你怎么悄无声息消失了一天,敢情是送上门挨打去了。” 沉临洲飞回国是临时起意,谁也不知道。 等再见到他,赵铭一眼就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巴掌印。 也不知道池月桥那姑娘怎么看着文文弱弱的,力气倒不小,这么久了都没消退。 赵铭没见过沉临洲吃这样的瘪,孜孜不倦地,全方面多层次地打听细节,以便嘲笑他。 当事人从头到尾板着一张脸,听他笑得越来越放肆,冷冷瞥去一眼。 赵铭立马收了笑,正儿八经地说:“你真是一死直男,心里紧张人家就说出来啊,还把人妹子惹生气。” “说?我表达得不明显吗?” “你不明确说,她怎么会知道特地把工作挪到前一天,来回二十多小时,还不算上过海关、值机,就为了看望她?” 原本他前段时间伤了胳膊,积压了无数工作,根本抽不出空的。 他最近没有任何工作需要回国,能是为了什么? 沉临洲意兴索然,声音轻飘飘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觉得,她在你这里,一直特殊得异常吗?” “那又如何?你千万别说爱不爱这样恶心人的论调。” 赵铭耸耸肩,“爱情怎么了?就算爱情在你眼里排不上号,你也保证不了,你会不会终有一天坠入爱河。” 搁以往,沉临洲会不屑一顾地嗤笑,但今天他居然犹豫了两秒。 他紧紧拢着眉心,“或许只是低劣的占有欲作祟。” 就像她说的,他将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而不自知。 “那你为什么时不时关注她的动态?看她的演出视频?你车上最常播放的音乐也是她的歌。” 赵铭一贯不留情面,“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难道喜欢上一个家世、学历这些外在条件不如你的女孩,就丢了你沉总的面子了?” 赵铭跟他认识多年,了解他脾性,深知他始终将自身的利益置于第一。 就像学生时代,老师托他办事,耽误他准备竞赛,他都拒绝得不留情面。 很多时候,越天才,越有目标的人,越冷血无情,他们可以主动割舍掉许多欲望。 物欲,情欲,性欲…… 因为他们要的更多。 生来就在罗马的人,也会逐渐不满足于只看到罗马的风景。 沉临洲的优秀并非唾手可得,得到名利的路上,势必牺牲掉的一部分东西里,就有寻常人对感情的敏锐度。 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先天有差别,赵铭与池乔接触不多,也无法试图揣测她的想法,但像沉临洲这样的感情白痴,就得激一激。 “当然,你可以继续无所谓下去,等你被彻底甩掉,别来找我借酒消愁就行。” 沉临洲被他说得愈发躁烦,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赵铭知道他现在心情糟糕至极。 没人能在受伤,高负荷连轴转,又与情人闹崩后笑得出来吧。 走前,他倚着门,回头说:“沉总,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架子摆得太高,摔下来会很疼的。” 沉临洲在原地枯坐良久,直到定的闹钟响起。 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他摁了摁太阳穴,最近他睡眠严重不足,隐隐有发展成神经痛的趋势。 然而,繁重的工作可以让他暂时逃避那些纷杂的念头。 反正中国新年前他还得回一趟庆城。 池乔的病终于养好,她和张行昶约在一家较为开放式的高档餐厅。 顺便带上了小朱。 她不得不对张行昶设防。 感情经历丰富虽无法直接证明他是渣男——这过于片面,但绝不能和他有任何“普通朋友”以外的接触。 点完单,张行昶先问候一番她的病情。 她说:“吊了两天水就好得差不多了。” “你爸妈似乎都没在你身边,”张行昶故作不经意地提起,“那岂不是没人照顾你?” 池乔的家庭情况并未对外公开,但有捕风捉影的传闻说她背后有靠山。 他能这么说,证明他私下查过她。 她微微心惊,面上镇定道:“小毛病而已,用不着照顾。” 张行昶笑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是个挺倔强的女孩子,让人特别有一种想保护你的冲动。” 池乔阅人经验到底少,摸不清他的路数,低头抿了口茶,笑而不语。 菜依次端上来,池乔没怎么动筷子,张行昶殷勤给她夹菜,“尝尝这个,肉质很嫩很Q弹。” “不麻烦您,张老师,您吃就好,要是不够,可以再点些其他的。” “已经很多了,可惜酒店没微波炉,不然我还想打包。” “这家店似乎有礼盒装的糕点,在江城挺有名,我问问服务员,张老师您先吃。” 不待张行昶开口,池乔即刻起身,走的步子带了逃的意味。 这样提前离座很不礼貌,可她实在不想继续和他聊下去。 与异性同桌吃饭的次数不少,每当对方展露出某种倾向性,她便会感到别扭。 男人,难忍,他们往往按捺不住,要么显摆自己的成就、见解,要么表现对女人的寤寐以求。 这样说来,和沉临洲在一起的时候,不必顾虑这些,可以轻松自在些。 把所有的钱打给他之后,她只能找Lucy姐预支了一些钱做日常开销。 她买了几袋精包装的礼盒,切到余额界面。 又剩得不多了。 池乔想了想,给Lucy姐发消息:姐,最近还有什么商演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多接一点。 Lucy姐:很缺钱? 池乔:嗯,有点事。 Lucy姐:行,我帮你看看。不过你压力也别太大,身体重要。 要跟沉临洲断干净,至少得把这些年的钱都还清。 钱债易还,情债该怎么理呢。 池乔满头乱绪,当务之急是先回到座位,解决张行昶这个麻烦。 chapter43金主 池乔实际并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她算是中庸,用笑与亲近的话语消除生疏感,但不擅长笼络人心。 就像,学校里招老师喜欢,但不是最受老师宠信的学生。 对于张行昶,她既不愿撕破脸皮,令彼此难堪,更不想表现热络,放任他接近。 离开餐厅,在等车开过来时,池乔主动拉开几步的距离,竖起衣领,拉下帽子,遮住大半张连。 张行昶状似不经意地聊起:“乔乔,其实你跟我初恋挺像的。” “是吗?” “就是看着温和,实际很轴的性子,”他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说着,“笑起来也有点相似。” 池乔随口说:“所以男人很难忘记白月光是真的?” “张爱玲那套朱砂痣、白月光说法,真是看透了男人的本质。因为无论怎么样,男人的心都是定不下来的。” 他话音一转:“你喜欢的那个人呢?” 池乔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么?” “你的歌,”他说,“不是写‘我的心思旋转,旋转,坠落,你的背影远去,远去,淹没’么,像是,你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创作者一生的宿命就是不断被人解读。 她浅笑一下,糊弄过去:“也许是听来的故事呢。” 张行昶也笑了,“这样的话,共情能力强的确是你的天赋和优势。” 说话间,他不知不觉走过来,低下头,用手背贴了下她的眼皮,“或许,我们可以互相提供灵感。我很希望你能当我的缪斯。” 池乔条件反射地后退,“抱歉,张老师。” “相信我,我的人脉资源比你经纪人给你的要好,跟我交往,你能省很多事。” “张老师,感谢您对我的赏识,恕我不识相,无法答应你。” 她的眼睛很大,直直地望着他时,像一只初来陌生环境的小猫,眼底有怯意,也有警戒。 张行昶抓住她的胳膊,头垂得更低了,似乎要亲吻她,说:“你应该还没谈过恋爱吧?你不想试试吗?我教你。”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显然,他有男人的通病,前面的话不过是为自己的风流作铺垫。 池乔同样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赏识、青睐的是什么?她出道早,还是在校大学生,是他眼里的干净的“雏”。 总有这样一部分男人,试图用优于女性的身份、地位、阅历来征服她们。 她使劲挣了下,没挣掉。 回头一看,她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时而有路人经过,瞥到这样的场景,只会当作是情侣调情。 她也不能闹大,这样的事曝光到网上,无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整个人都因心跳超负荷跳动而发热,大脑几近宕机,却还能凭借本能,用力地屈膝,向他的胯部撞去。 待他力道一松,她立即向马路边跑。 张行昶料不到她这样看似没有杀伤力的女生,干得出这样的事。 他吃痛,躬下身子,想抓她也来不及了,小朱已经开车过来,把池乔接走。 幸好最近公司给她派了一辆车。 见池乔慌慌张张,小朱担心地问:“乔乔,怎么了,张行昶欺负你了?” 她平复着急促的喘息,摇摇头,没有细说。 小朱愤愤:“我早就知道,他老是动手动脚的,肯定不怀好意。妈的,就该曝光他,让他糊穿地心。” 池乔说:“算了,他也没成功占到便宜。” 这回肯定会把张行昶惹恼了。 不是选择息事宁人,而是她没有退路,不敢拼个鱼死网破。 刚才也许有更合理,更体面的办法全身而退,然而她太抗拒别的异性触碰自己,一时慌不择路。 她的成长环境决定她的性格,她的性观念传统而保守,沉临洲不会知道,得有多喜欢他,她当初才敢那般主动。 漂亮的女生很容易被当成靶子,与性扯上关系。 当初是,现在依然是。 在小地方是,在光鲜亮丽的娱乐圈也是。 随沉临洲来庆城上学后,镇里传出风言风语,知情的,知道是贵人相助;更多的,说她是傍上金主。 池乔一直没听说,还是后来池岩山和人打架,闹到派出所,他不想叫爸妈知道,只好打电话找她,她才知道。 池岩山在县里读寄宿制高中,学费和生活费基本是池乔和池艾宁姐妹俩出的,池乔占大头。 电话打来的时候,池乔还在学校,连忙请假,坐高铁回去。 到达时已经很晚,值班的警察说第二天再处理,她只能先在附近寻个宾馆住一晚。 她也才十八岁,大人都算不上,碰到这种事完全乱了手脚。 宾馆的隔音很差,隔壁房间不断传来淫声浪语,到了后半夜才消停。不像情侣,更像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招妓。 她整个脑袋闷在被子里,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良久,她打电话给沉临洲。 按照美国时间,他那边是下午,应该不会打扰他。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略沙哑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她一愣,小心问:“临洲哥哥,你是在忙吗?” “在睡觉,被你吵醒了。” “啊,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吧。” “有事说。”又是细微的布料摩擦声,还有金属开关的脆响,“已经起了。” 池岩山听到同学背地里议论池乔,说她靠着姿色,十几岁就上了金主的床,听说有钱人都玩得很花,不知道她怎么被操的。 更难听的都有。 剩余的,池岩山不愿意转述,池乔也难以启齿,一笔带过。 然后他把人揍了。 他力气大,又下了狠手,把人打到医院去了,现在人家家长不愿意和解,要告到他牢底坐穿。 听完,沉临洲问:“人现在在哪儿?” 她心中忐忑,将地址告诉他。 “知道了,睡吧。” 池乔的想法是,他人脉广,可以找人帮她,大不了就是花点钱的事,先欠着,以后她肯定还。 没想到的是,他亲自过来了。 —— 再等等,这个星期肯定吃上肉? o?o? chapter44奶茶 池乔一早就去派出所了,和池岩山一起等受伤学生的家长过来。 她脑子太乱,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直到头顶被人拍了下。 她向后抬起头,居然是沉临洲。 她很懵。 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回来,那就是说,他之前就回庆城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想劳他亲自跑一趟。 “你……” 刚起了个话头,沉临洲拎着椅背,往后一拉,自己坐下,动作行云流水。 随即是一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沉先生请来的代理律师,姓方。 池岩山见过沉临洲,那也就那一面,看他周身气度,才想起他是谁。 ——他们口中的池乔的“金主”。 池岩山极其厌恶这个充满交易色彩的词,他姐学习努力,不谄媚,不靠出卖肉体,怎么就成了被包养的了? 他们自己心里龌龊,便这样揣测别人? 连带的,他也看不惯沉临洲起来。 池岩山一声招呼都没打,冷着脸坐在一边。 池乔搡搡他,小声说:“人家好歹是来帮你的。” “你干吗要去求他?到时候岂不是板上钉钉,坐实了传闻?我宁肯去少管所。” 沉临洲自然听到了,他瞥来一眼,语气轻淡:“你以为赤手空拳,一腔热血就能保护你姐吗?鲁莽。” 他移开视线,又说:“不过你也算太差劲,以一敌二,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看似是夸,可他那副姿态,又让人觉得是反讽。 池岩山一噎,偏偏不能顶撞回去。 随即,对方家长也来了。 警察先让他们双方自行调解。 方律师要来医院开具的伤情鉴定报告,说:“故意伤害致轻微伤不构成刑事案件,不需要判刑,我方当事人系未成年,顶多判处几天行政拘留,你们再怎么告,法院也不会从重处罚。”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给出一项方案—— 由他们赔付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并请家教为他们补这些天落下的课。 方律师写下一串数字。 他们面面相觑。 这么多钱,已经远远超出先前警察和他们说的赔偿范围。 见他们动摇,方律师说:“毕竟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孩子,今天打得不可开交,说不定明天又玩到一块儿了。他们以后还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也影响学校同学关系,不是吗?” 这就涉及到名声关系。 挨打的两个人造谣、开黄腔在先,池岩山动手时,没有什么人在场,否则也不会放任他将人打伤。 若传出去,其他人怎么想他们? 而且,看对方财势不小,掰扯起来,指不定谁吃亏。 最后到底签了和解同意书。 出了派出所,池乔仰着头,说:“临洲哥哥,谢谢你,律师费和赔偿金我以后一定还你。” 沉临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们家大人呢?怎么要你一个孩子承担。” 他虽只大她几岁,称不上长辈,然则历事多,无端给人安全感。 池乔说:“他们没文化,本本分分的农家人,来了也只会干着急。” 实际上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 他们身体不好,看病花去不少,剩不下几个钱,拿什么赔? 而且,他们会认为这是天大的事,指定要打池岩山一顿,让他长记性。 沉临洲定定地,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或者说,那双眼总是淡淡的,鲜少因某人某事而产生大的波动,却深得望也望不见底。 她想到静水流深这个词。 对于她的家庭状况,他不予置评,说:“你也还是学生,学业为重,有事你可以找我。” “你本来就忙,我不想麻烦你。” 池乔才成年,说这样圆融的话,还有她这两天故作镇定的表现,其实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违和感。 “既然都是欠,何必计较多这一些。”沉临洲侧过头,“小子,要回学校吗?” 池岩山梗着脖子说:“我自己回。” “别折腾你姐了,走吧。” 他提步率先走在前面,池乔把池岩山拽上。 池乔原本打算去后座,沉临洲拉开副驾车门,示意她坐前面。 她一想,也是,待会儿弟弟就下了,她坐后座不礼貌。 一路无话。 到达县一中,池岩山走到驾驶座边,正儿八经地鞠了个躬,“多谢沉总相助。” “不客气。” 池岩山真不喜欢他们有钱人的做派,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但他于自己,于池乔有恩,不得不奉上三分敬重。 末了,他冲池乔说:“姐,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进了学校,沉临洲没急着离开,而是推门下车,去旁边奶茶店。 池乔怔怔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的外套脱了,穿的是一件高领薄毛衣,衬得身形修长而挺拔,在冬风中屹立不摇。 旁边有几个大抵是逃课出来的女生,也一直盯着他看,时不时交头接耳,眼里的粉红泡泡快溢出来了。 她辩出其中一个的口型,是说:“老天啊,能不能赐我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沉临洲接过奶茶,折返,却是递给了池乔。 她捧在手心里,温暖透过纸杯源源不断地传到手心中。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给她买这个。 “不是怕吗?”他说,“喝点甜的缓缓。” 今天凌晨时分,于沉睡中被铃声吵醒,听到的轻柔的女生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惊惶着,无措着,也强忍着,不暴露一丝一毫的脆弱。 他没有给予更多的关心,点到即止。 后来的池乔便将这些回忆脑补成她于他特殊的佐证,借此壮大性爱的快感,不然,她委实想不明白,单纯的性有何值得贪念的。 张行昶不过是个“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的伪君子。 那沉临洲算是什么? 将他删除拉黑后,他没有再找来,明明他还有其他许多方式可以联系到她。 池月桥,清醒点吧,男人都是这样的。 什么白月光,朱砂痣,说到底,就是他们寡情、薄幸而已。 —— 所以,其实就是说,沉总动心得很早,如果他自始至终都冷漠无情,桥桥也不可能喜欢他那么久。他一开始是不自知的关心,渐渐的才会变成了非她不可的爱,慢慢来(我的意思是我码字快不起来)_(:зゝ∠)_ chapter45年会 池乔起初还担心张行昶报复她,然而过了几天,也悄无声息。 她想着,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照常工作。 从年底到年初,各种通告就没停过。 好就好在,人一旦忙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没空想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了。 这天,Lucy姐来看她录制。 Lucy姐不到四十岁,迄今单身未婚,一头短发飒爽,行事风风火火,能通过高跟鞋的哒哒声辨别出她来。 自她带出虞越后,身价随之水涨船高,业内对她多有几分敬重。 Lucy姐和其他人打过招呼,看着录音室里的池乔。 旁边的录音师说:“姐,你真没看走眼,她没半点架子,谦虚好学,沉得下心,嗓音先天条件也好。” 看似是不遗余力地夸着池乔,其实是在高捧Lucy姐。 Lucy姐笑笑说:“光有这些条件还不够,大部分人努力的上限差不多,要脱颖而出,得有运气,得豁得出去。” 等她出来,Lucy姐问:“我记得你是庆城的,方氏集团你知道么?” 池乔停了半秒,回答说知道。 她在沉临洲家住过那么长的时间,对与他们家来往的人略有耳闻。 Lucy姐说:“他们开年会准备请几位歌手演唱,我替你争取到一个名额。” 类似的活动钱多事少,只是对星途无所助益,纯粹是赚快钱。 然而池乔最近需要钱,最合适不过。 Lucy姐说:“接商演固然好,但你刚冒出头,要向往上走,这样就是消磨你的灵气和运气。” 池乔说:“放心吧Lucy姐,等挺过这段难关,我会继续写新歌的。” “行。”Lucy姐拍了拍她的肩,又问起,“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工作强度这么大,一天睡不到六个小时,怎么可能不瘦。 不过,池乔想,这样的话,再有半年,她差不多就能还清沉临洲的债了。 很快到方氏集团年会当天。 原本她有些担心,会不会遇到沉临洲,或者他的朋友。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 再转念一想,无所谓了,她有什么过错,该尴尬的不是她。 负责接待的人十分客气,引着她进后台,又送她上台。 方氏举办年会排场极其大,承包五星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酒水、菜品俱是上乘,高朋满座,好不奢华。 除了池乔,还有几位不同咖位的艺人,请的伴奏乐队也是国内闻名,音响设备更是顶级,不比部分音乐厅的差。 在后台,他们都在小声议论,方氏CEO真是大手笔。 池乔拎着裙摆,迈上台阶的那一刻,似有所感——这是某种无法解释的磁场波动所致,是暗恋者的天赋——向台下某个方向看去。 出道以来,她登上过无数次舞台,音乐节,综艺,晚会…… 沉临洲看过现场的寥寥无几。 可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他身边坐着一位女伴。 距离远,加上台上灯光太亮的缘故,池乔看得不甚清晰,只知道是个年轻漂亮的女生。 她穿着一袭黑色抹胸礼服,愈发显得人莹白如玉,头发挽起,鬓边留出几缕,露出细长的脖颈,优雅而矜傲。 女生与沉临洲挨得很近,旁若无人地。 那是一种信任和亲昵的表现。 池乔的目光的停留短暂到,无人注意到她走神了片刻。 她只有三首歌,前后不到二十分钟。 掌声雷动,她捂住胸口,避免走光,浅浅地一鞠躬,感谢所有观众。这是她的习惯。 随即小心踩着高跟鞋下场。 说起来,她得到的第一双高跟鞋是白色漆皮,8cm的细高跟,穿起来都走不稳。 是沉临洲送她的毕业礼物。 久为流传的说法是,男人送女人鞋不吉利,有分离,送女生走的寓意。 他不会不知。 事实上,那年暑假,他的确抽空回国,接受本该由她父母履行的责任,送她去江城上大学。 他们俩一直长期处于分别状态,寓意好不好的,就无关紧要了。 尤记得的是,那双鞋十分昂贵,结果才穿一两回,脚后跟、踇趾便磨出泡,甚至破皮,沁出血珠。 他管送不管售后,并未过问她的穿后体验。 她一度觉得,这是美丽刑具,于是将之束之高阁。 然而,现在她已经学会用毛巾热敷,软化鞋皮,也能够穿得稳稳当当。 相识太多年,就有这样一件糟糕事,她的人生留下太多沉临洲参与的痕迹,根本无法说忘就忘。 鞋跟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微微下陷,池乔时刻注意脚下,故而忽略了前方静候着的身影。 直到被一声“沉总,您好”唤回神。 多么强大的企业文化啊,一个集团的小小员工,都能认出常年在国外的沉临洲。 ——她看到沉临洲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这个。 —— 设定和细节可能和《梨白杳杳》里的有些出入,以这篇文为主哈 chapter46赔心 在沉梨白问“不觉得她和你之前资助那个的女生很像吗”之前,沉临洲就看到池乔了。 他是在沉梨白生日那天回庆城的。 一方面,许蕙总催促他找个女友,安定下来;另一方面,国内分公司起步阶段,他得在。 替父亲出席方氏集团年会是一开始就谈好的,只是没听说,池乔受邀演出。 沉梨白多年前与池乔短暂接触过一回,人长开了,妆前妆后也有区别,她觉得像,又见名字对不上,有所疑惑。 沉临洲并不想叫妹妹觉察出端倪。 她对他的感情生活有着不小的兴趣,若是单纯的关心或八卦还好,偏偏猜不到她会不会动什么歪脑筋。 同时,他还存着一点遮掩狼狈的心思。 他这些天心里乱糟糟,他从小到大逻辑思维就强,行事有条有理,无论是解题,还是合同,没出现过困扰他数日的麻烦,这是头一回,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想到她笔记本上的“ZXC”,想到她恨极般的一巴掌,还想到,滴落在手背,几乎将那块皮肤烫伤的泪。 眼泪是告降,是求救,是欢呼……她哭是为什么呢? 于是将沉梨白搪塞过去,装作不认识池乔。 然而一转过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台上,眸色幽暗阴霾到大厅的灯光照不穿分毫。 过了会儿,沉梨白起身说要去洗手间,随即,他起身离座。 从大厅出来,有数个方向可走。 沉临洲找人问到池乔的休息室所在,等在半路。 她在舞台上的妆容总是很浓,她之前说是因为灯光吞妆,不然不明显。 漂亮是真,为她的表情细微变化打掩护也是真。 尤其是那双眼,美瞳、假睫毛将她的眼睛的大而明亮愈加凸显出来,却像精致的人造玩偶。 她的笑容,眼波流转,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成不变。 池乔没有注意到他,还是工作人员向他打招呼,她才抬眼。 工作人员十分乖觉,感觉到氛围不对劲,便先行告辞。 走廊里只留下他们二人。 池乔想绕开沉临洲,他移步,伸臂拦住她,“好好地谈一下?” 她客气道:“抱歉沉总,上次是我情绪太激动,对您态度不好,但我认为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没有?这两年多一点都没有?” 她不卑不亢:“是我识人不清,白白蹉跎你我的时光,需要我道歉吗?” 沉临洲喉间梗着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 羊从来不是任人宰割,软弱好欺的动物,生于厮杀激烈的草原,它也敢尥蹶子踢狼。 那道巴掌,就是他挨的第一下。 羊还要继续反抗,直到彻底甩开他。 池乔抿了抿唇,又说:“我现在清醒了,不想再跟你继续牵扯,欠你的我会尽快还清。” 他垂着眼皮,缓缓地问:“你欠我的只是钱吗?” “无论什么,你一笔笔算清楚就好,可以带上利息。” 她冷静得就像在谈一场生意。 沉临洲倒是谈过无数场生意,他也很擅长谈判,可没有哪次,是以自己的感情做筹码。 “倘若我说,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呢?” 话出口的那一刹那,他蓦地意识到,不是池乔依赖他,是他离不开她。 他们之间隔着一万两千公里,十二小时时差,他每年往返纽约、庆城江城,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理由。 ——是他之前嗤之以鼻的东西。 他不愿将这笔账了了,否则就像她说的,他们仅有的这一点牵扯、瓜葛都将断掉。 因为他知道,她不是会以此为要挟,逼他就范的人。 她是真的想结束。 可能人都是这么容易犯贱,非要到濒临失去的关键时刻,才想着挽留;非要到彻底无法挽回,才后悔不迭。 他在心底嗤笑。 沉临洲啊沉临洲,你也是贱骨头,早在那天她哭时就碎成齑粉,拼凑不起来了。 逃避不过是因为你不愿意承认,承认你在乎,你放不下。 承认你早已动心。 他这人从来不做赔钱买卖,当初怎么料算得到,偶然一时起意,在宁河小镇资助的女孩子,让他赔了人又赔心。 chapter47动摇(微h) 池乔不懂沉临洲的意思。 他们阴差阳错地,上了一次床,若撇去这一层,他们本来也是颇为亲近,熟稔的。 可放在他心里,也该是无足轻重的才对。 他为什么要紧抓着她不放? “沉总,你需要陪你出席各种正式场合的女伴也好,能帮你纾解生理需求,给予情绪价值的情人也罢,你这样的条件,自可以找到无数符合你条件的人,何况,” 她顿了顿,“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她无法否认,她还是介意那个和他亲密万分的女生,同时更加恼怒于,他继续纠缠的行为。 她气他,也气自己,一颗心扑在这样的人身上将近七年。 一个女孩子年华正好的七年。 沉临洲听后反倒愉悦地笑了,后退两步,上下打量她,“吃醋了?” 池乔猝不及防被戳破心思,卡壳半秒。 她深吸一口气,说:“沉总,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了,你忙你的,我也有事。” 她正欲离开,被他一句话钉在原地—— “我能放下我手头的工作回国找你,现在我同样能不管背后宴会厅的所有人,然而哪怕是几分钟,你都不愿意分给我吗?” 坦然说,他说得很具有迷惑性,就好像,他真的为她倾心到神魂颠倒,甚至“从此君王不早朝”一样。 池乔回过头,“沉临洲,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们……” 她的重心忽地一歪,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拽着,进了旁边的空房间。 “啪嗒”一声,门锁落下。 她音调扬高,连名带姓叫得严厉:“沉临洲!” “嘘。” 沉临洲捂住她的口,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外面有人,万一被拍到我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传出绯闻,有损你名声。” 池乔没作声。 他的手心原本温热而干燥,不过半分钟,就被她的气息烘得微微潮湿。 另只手控住她的腰,以这样的姿势将她抵在墙上。 两人相挨得太近,沉临洲略一低头,就可以吻住她。 她身上的香味攻城略地般地侵袭而来,或许不是香水兼有攻击性,而是他的感官因这样的亲密而放大了数倍。 看得到,她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听得到,她的心脏跳动几近和他同频。 还有真实的皮肤触觉。 无一不提醒着他,此时此刻,他拥着她,拥有着她。 沉临洲的头俯得愈发的低,气呵在纤细脖颈上的大动脉边。 她试图挣开他的桎梏,他搂得更紧,用气声说:“桥桥,别动。” 池乔今天穿的礼服很显身材,腰后一块是镂空的,原本下台就披了件大衣,在刚才的动作间已然滑落在地。 他的指腹触到细腻光滑的肌肤,带着暗示性地轻轻摩挲着。 过电似的,她的半边身子麻得不能动弹。 隔着一道门板,有人聊着天走过去,声音渐渐小了。 池乔猛地推开他,脸色都艳丽了两分,是呼吸不畅导致的。 “你不把我拽进来,没人会误会。” 他踩着她的尾音,字字清晰地说:“可是,我刚刚想吻你。” 她浑身僵了下,转而更加气愤:“你发情就去找其他人啊,找你那个女伴,在场也有的是愿意跟你沉总春风一度的,别再动摇我了,好不好?” 沉临洲捕捉到关键词:“动摇?” 她咬住口红掉色的下唇,用力到泛白,不语。 “桥桥,”他在蛊惑,引诱着她回答,“我动摇你什么?” 池乔绝对不会再给他见缝插针的机会,大衣也不要了,转身搭上门把。 他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捞起,单臂托着她的臀,一手扫空旁边桌上的杂物,放下她。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他的胳膊与背后的墙形成一个没有缺口的铁笼,牢牢困囚她。 池乔见死活逃脱不掉,干脆直视他,“我非常,非常讨厌花心滥交的男人,很恶心。” 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地针对他。 他轻笑一声,反问:“除了你,我还有谁,嗯?沉梨白吗?” 她顿时失语。 沉临洲说:“也是,当时她还小,你认不出她也正常。但你总不能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她能屈能伸,“抱歉,我冤枉你了。” “还有什么纠结的,都问出来。没有的话,”视线下移,不加以掩饰地围拢她的唇,“我要亲你了。” 池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应。 其实就是一句很简单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但她胆小如鼠,怕他说是,又怕他说不是。 迟疑之际,他的吻已经不容置喙地落下来。 而且,是不带任何停顿的舌吻。 池乔上半身受着他的力,不由自主地向后倾。 她今天做了发型,戴着钻石发饰,磕到墙上会痛,便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 沉临洲喝过酒,唇舌搅动,唾液交换时,酒气弥散开来。 他含咬着她的舌尖,小孩品尝棒棒糖那样,嘬吻出细响,直把她亲得浑身发软,要靠他的手臂才没有滑落。 “嗯……” 她情难自禁地发出闷哼,小小地迎合着他。 他对她接吻的敏感点了如指掌,舌头抵得很深很深,要窒息一般地纠缠。 是想吞没她,抑或和她融二为一。 肺部氧气快消耗殆尽,池乔眼前止不住地发眩,四肢失去力气,被动地被他索吻。 不知缠吻多久,他终于大发慈悲。 却也没有完全退开,与她鼻尖蹭着鼻尖,四片唇瓣尚在若即若离,唾液拉成的丝勾连不休。 缱绻而又色情。 沉临洲的吻像候鸟迁徙,最终栖息在她的锁骨处。 她声线微颤:“别……会被人看见。” V领的设计,两片锁骨像即将振飞的羽翼。 于是驻扎变成了轻掠。 再度南飞,目的地改为她腿心的花甸。 沉临洲撩高她的裙摆,一指勾开被花瓣夹住的,细细的裸粉色布料。 “什么时候这么湿了?”他搓捻着指腹沾上的液体,透明黏稠,抿入口中,“好香。” 池乔臊得面红耳赤,不由自主地合拢双腿,不让他看出来,她因为他的动作,流了更多。 他却两手按住她的膝盖,将之分开,一本正经地说:“要不要我帮你舔穴?” —— chapter48吞咽(微h) 池乔平时不太会自慰,她对性爱没有那么浓烈的渴求,可思来想去,大抵是因为没有人刺激她。 她可以骚,可以浪,可以在他的口舌之下,变得汁水淋漓。 她很瘦,但由于人类生理结构的缘故,大腿有着一层厚厚的脂肪。 沉临洲先是偏过头,吮吻着她的腿根软肉,烙下一枚枚粉色印迹,再亲上丰腴饱满的花心。 这样的角度,池乔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动作。 明亮的灯光下,他含着花唇,舌头不急着侵入,而是绕着外圈打转,将外阴涂抹得水光一片。 而手指跟玩儿一般的,轻轻揉摁那颗小肉芽。 不疾不徐的,仿佛在用小火炙烤肥羊,待它滋滋冒出荤香气,才好宰来吃。 她浑身绷得很紧,口唇发干,欲望攀上心头,听到一道低喃在频频催促:还要,再多点,再深点。 实际上,她连一声呻吟也没发出。 可沉临洲似乎觉察到她的欲求不满,懒散地掀起眼皮,“舔得你爽吗?要不要我插进去?” 问话的同时,手也不曾停。 “不要……你走……” 她自己都惊讶于,声音怎么会这样娇媚。 他笑了,“这么多水,不要?” 两指并拢,贴着穴口滑下去,感受她的臀缝都湿漉漉的。还拿出来,展示给她看,揭穿她的心口不一。 “用舌头插进来,好不好?” 指尖似有若无地刺戳着花穴,穴肉想夹他,下一秒,他却又退出。 故意吊着她。 “把你舔到高潮,让你只能记得我。” “沉临洲……” 池乔扣住桌沿,心中生出害怕,预想得到,身体八成无法适应那样久违的,强烈的性快感。 又隐隐期待着,希望它来得更汹涌。 或许,人的某些情绪达到巅峰的时候,是向往死亡的。 沉临洲再度俯低头颅,抬高她的双腿,调整到方便吃穴的姿势,不由分说地将舌头喂给饥渴不已的蜜穴。 纵然短于性器与手指,无法撑满她,然而更灵活,而且本身湿而软,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他收着牙,知穴肉多嫩,经不得厮磨。 这口穴是被他肏熟了的,认人,穴肉蠕动瑟缩,却不抵抗。 谁能想象得到,半小时前,还西装革履,与各种公司执权者、高层谈笑风生的男人,现下现地,在无人的休息室,趴伏在女人赤裸的腿间,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他紧掐她的臀肉,往前一送,舌头插得更深了。 “啊啊!” 池乔猝不及防地失声惊呼,尾音像金属拨片,久久地留有余颤。 花穴分泌的过多的花液,被他搅出啧啧水声,响得在房间里回荡,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泛滥成灾了。 他鼻尖都因此蹭上晶亮的淫液。 记不清,她分明没有答应他,情形如何演变成这样的。 从他提出要帮她舔穴起,就乱了套了。 沉临洲的舌苔上粗粝的颗粒扫过敏感的穴肉,她的G点不是很深,有几回,他险些刮到,是一种要到不到的刺激感。 她克制不了了,急促地娇喘,腹部往前顶,双手抱住了他的头。 他后颈的碎发才修建过,新生来出一茬新的,有些毛扎扎。 他穿的这身黑白拼色的西装,是手工高级定制的,很贴他的身材。 她又无端想到,上次帮他量尺寸,最后那套衣服也没赔他。 他说她欠他的不止钱,那还有什么? 这些年,他身边只有她一人的“忠贞”? 抑或是,他给予她绝无仅有的特殊待遇? 池乔靠着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不然她早就泄成一汪水了。 然而,高潮显然是无法自抑的,尤其,他这么不遗余力地舔弄她。 “你快走,快走啊。” 她急不可耐。 私处被他堵得又酸又胀,酝酿着一股蓬勃力量。要喷,只能喷在他脸上。 沉临洲松开了些,但没离开,张开口,接住她的水液。 若不是手挡着,就要滴落到衣领上。 池乔听到清晰的吞咽声,他找到纸巾,抽了数张,擦去脸上手上沾着的液体。 “你干吗要咽下去啊……” “挺好吃的。”他笑笑,作势要吻她,“想尝尝吗?” 她偏头避开。 他强势,一定要与她共享她的味道。 池乔被迫仰头与他接吻,然而十分短暂,更像事后的温存。 余光所及之处,他下身已经支起高高的一大块,不免担心,他会不会在这里强行要她。 沉临洲注意到了,牵引着她的手,按在上面,声线喑哑,勾人得要命:“是不是很久没吃它了,不想吗?” 她耳朵发烫,语气甜而软,像一捧蜜浆:“这里不方便,等结束吧,我们先出去,待会说不定有人会来。” “硬着很难受的,桥桥。” 他眼尾上挑,勾起既风流又带着雅痞之气的弧度。 池乔莫名觉得他像只狐狸,成精的男狐狸。 从来就不是山下纯情,不谙世事的书生。 “那你想怎么样?” 她听到自己问。 沉临洲说:“叫我名字,让我射出来,我就放过你。” chapter49结束(微h) 池乔自然无法接受他这样的要求,奈何他不射精就不饶她。 这里约莫是一间供贵宾歇脚的休息室,布置雅致,不远处的茶几还摆着茶水和果盘。 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有服务员推门而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掏出性器。 相较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她现在已经能够直视那个庞然大物,但每每都会心惊。 不知是不是所有富二代皆有沉临洲这样强大的自制力,他容貌、身材保养得很好,数年如一,只是气质随着年纪增长而沉淀下来。 连阴茎也是,干净而健硕。 他用虎口卡住根部,眼睨着她,在等她开口。 池乔别扭极了,比真刀实枪地做爱还别扭,干巴巴地唤了一声“沉临洲”。 “平常在床上怎么叫的?要我教你吗?” 沉临洲开始缓慢地撸动,对于他手掌的尺寸,茎身不会显得太粗,可他也更能自如地操控它。 她发不出声,像是七魂六魄都被他抽走了。 他随意地摆弄着蘑菇头,顶端的小眼冲着她的脸,挤出滴滴前精,为他的话句增添几分淫靡。 “噗呲”、“噗呲”。 他手心沾了润滑,速度越来越快,表情却没什么太大波动。 纾解生理需求是沉临洲成年后便学会的技能,他对自己下手狠,不留情面,或许,是另一种层面的逼迫。 逼她垂怜被主人折腾的阴茎。 池乔从桌上下来,穿好内裤,虽然有些湿,也比挂空好。 裙身有了褶皱,彰显方才的荒唐。 她垂着眸,向他伸出手。 他以为她要帮他手交,他当然求之不得,由她握住自己。 相较于她手心的温度,肉茎要热得多,它兴奋地跳了一下,似乎又胀大两分,青筋盘绕,十分凶悍。 池乔忽地朝他一笑,两手合力紧攥。 那么脆弱不堪的东西,她这是生理意义上的要他命。 沉临洲倒吸一口凉气,她趁着这个空档,向一旁溜开。 “行啊你,”他疼得还没缓过劲,气笑了,“爽完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抱歉沉总,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来取悦你。” 明知不可能,就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于此。 她也不要因为他说几句迷惑性的话语就心软。 大抵是成长环境所致,她心底自卑,骨头却硬,想走出小镇,想得到荣誉与财富。 可与此同时,她又畏惧去爱站在金字塔上层的沉临洲。 身份地位的差距,就像巨大的石块,要往上爬很难,很难。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只能站在半腰处仰望他。 所以,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喜欢他,不敢向他索求对等的感情。 ——何况,沉临洲这样的利己主义者,又怎么给得起她想要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割舍。 “沉临洲,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坚持下去了。” 池乔深呼吸,一口气说完:“因为我不喜欢千方百计地揣摩你的心思,不喜欢当你在美国的时候,只能通过网络获取你的信息,不喜欢假装不喜欢你,假装我享受的仅仅是肉体之欢,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异性在一起,介怀吃醋的自己。” 这所有的“不喜欢”,累加起来,注定会冲抵“喜欢”,直到将其消磨殆尽。 “你不用告诉我你这两年多的想法,不重要,也不要再动摇我。我想结束了,沉临洲。” 池乔闭了闭眼。 她以为可以做到冷静无情,但心终究没硬到那种程度,血液依然会淌着疼意,输送到指尖。 她紧紧地攥着礼服裙,才能维持情绪的稳定。 “你说好好谈一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你自己解决吧。我先走了。” 沉临洲沉默了很久。 她也不再管他作何感想,穿上大衣,拢紧,见外面无人,走了出去。 顺便带上了门。 这声轻响,像是一道开关,打开他关于一件事的回忆。 池乔高中开学后,很少回沉家,一般是许蕙叫她来吃饭,或者过节放假,沉临洲去接她。 她会定期向他汇报学习,具体到每次小测,绘成曲线,一目了然。 而他一般不过问她的生活,说她有需要可以主动提。 那次,他在书房和沉其锷说事,她在外面等了他很久。 沉临洲出来看到她无声地,慢慢地踱着步,问她为什么不敲门,她说怕打扰他们。 “很急吗?” 她独自思索,组织语言那么久,到开口时还是犹豫,手指纠结得绞在一起。 半晌,才说:“临洲哥哥,你元旦有空吗?晚会可以邀请家人当观众,我报名了节目,选上了,想请你去看。” 他想了想,说:“应该可以。” 她眼睛倏地亮了一下,“真的吗?” 沉临洲读不懂,或者说,当时他的确太过自我,忽略了年轻女孩的期待与惊喜。 他“嗯”了声,擦过她的肩膀走了。 那天晚上,他被事绊住,赶到时,她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一中体育馆占地面积很大,却是半露天的,没有供暖。 池乔穿着不合身的,租来的礼服裙,坐在她为他留的位置,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他坐下,等到主持人报完幕,音乐响起前的间隙,单薄地说了句:“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她宽容地笑笑,“有点冷,我先去换衣服了。” 那时沉临洲不知道,她想让他看到漂亮的自己,才等在那里受冻。 更不知道,她拎着裙摆转身的霎那,失落得眼眶都发酸。 也许,还有许多次,他辜负,无视了她的玫瑰花般的少女的心意。 玫瑰从来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乞怜露水的宠幸。 而她现在已然盛放,不用散发暗香吸引赏花者,自有无数人前拥后簇为她而来。 池乔才走出几步,就被沉临洲追上。 她挺累的,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反反复复地缠扰。 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沉……” 他打断她:“我想说的是,你尽可以退,可以放弃,这回换我来坚持。” —— 嘎嘎嘎,这回换沉总来追人,且让他追个十几章吧(搓手手) chapter50强求 ro u wenwu5.c om 沉临洲余光瞥到沉梨白和时杳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由于时杳的耳疾,两人面对面地说话,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们。 “看到了吗,桥桥,”他贴得很近,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没骗你,我只是借她挡麻烦。” 池乔伸手抵着他的肩,紧张到忘了他说了什么,“你离我远点,会被他们看到……” 而且其中一人还是他妹妹,多尴尬。 “你还没回答我。” 她急道:“我不知道,我脑子很乱,你先放开我。” 沉临洲骨子里那种唯我主义到底没法立即改掉,他拉她重新回到那间休息室,将她抵在墙上。 “对不起。” 他额头抵在她的颈窝边,只是迟缓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池乔的心无端地静了。 她发觉,男人都差不多贱,他们会高高在上,会事后忏悔,不是爱感化了他们,而是恨扇醒了他们。 连沉临洲也不例外。 如果她不“抛弃”他,他会说这样的话吗? 她捏着他的耳垂,轻声说:“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答不答应你另说。”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 ouwenwu7.c om 他笑了声,算是告降。 她过去总为他考虑,当一个乖巧而懂事的好好情人,然而受了委屈,憋了气,却发不出来。 他倒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回头。 可是能怎么办。 日复一日的习惯成自然,往往会掩盖掉很多东西。 譬如他喜欢她。 ——为了否认这一点,他挣扎了近一个月。 最后,发现她吃他的醋的这个契机,彻底催化了这个转变,使他的挣扎化为乌有。 他同时意识到,他因张行昶而恼怒,不是出自上位者对所有物的占有心理,而是男人对女人的。 “待会你晚点再去大厅,别被人看到我俩在一块。” 是沉梨白的声音。 时杳说:“是,男宠都是见不得光的。” 她笑起来。 池乔走了下神。 男人声音很好听,可音调却古怪。 下一秒,她被沉临洲缠吻。 沉梨白不经意瞥到未完全闭合的门缝,没来得及看清,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房间内。 沉临洲摩挲着池乔的唇角,将最后一点口红擦掉,“桥桥,可以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吗?” “沉总,追人要有追人的姿态。” 她抿着唇,拨开他的手,语气柔软,话却是拒绝的意思,“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OK。” 他举起双手,很好说话似的退了一步。 这回池乔成功脱身了,沉临洲没有再追上来。 他手里把玩着一张磁卡,看着她走远,转身,拦下一名服务员,“麻烦帮我打扫一下502。” 示意的是身后的VIP休息室。 “好的先生。” 沉临洲回到原本的位置,看到沉梨白。 这姑娘满面红润,眼角眉梢都浸着餍足之喜,不用猜也知道她刚才干了什么。 他故意调侃:“你是将整座酒店的洗手间都检查了一遍么。” 她没大没小地顶嘴:“去你的。” 他现在心情颇好,逗着妹妹玩。 论“爱人”这件事,沉临洲大抵是远远不如沉梨白的。 她信任时杳,同时也有自信,配得上他无条件的爱。 也许是成长环境的不同导致的。 沉其锷对儿子要求很高,他自小就在为达到父亲的“优秀”的标准而努力。 到了什么样的年纪,该做什么样的事,是许蕙常说的,学习,立业,成家,他落后一步,就要被其催促。 他作为家中独子,从一出生起,就肩负了多方面施加的责任,他做不到随心所欲。 然而,人是具有弹性的,越是强压,越是容易反弹。 不到成年之际,沉临洲就萌生强烈的自我意识,不容父母插手。 久而久之,他便吝啬于分出感情——这在他看来,便是匀出自己人生的掌控权。 合股投资,共同承担风险与收益,固然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他却独揽大权,几乎是走上独裁主义。 沉梨白就不一样。 她的感情像丰水期的河流,是丰沛的,流动的,多到可以冲垮河堤,漫流沿岸。 她与池乔年纪相仿,有一瞬间,沉临洲想向她咨询,开了个头,到底作罢了。 没必要给她提供八卦素材。 待到下午,沉大小姐感到无所事事起来,摆弄了会儿手机,说要先走。 估计是去找男朋友,他没说什么,放了她。 到这个点,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应酬颇费心力,这几日他周旋在各类人之间,身心俱累,加上又喝了酒,有些头疼。 不多会儿,他离开酒店。 沉临洲开不了车,叫的代驾,阖眼靠着椅背养神。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从鼻腔里溢出一声笑。 ZXC…… 是键盘上相邻的普通的三个字母。 不也是洲X池么。 洲是海洋包围的陆地,池是人工开挖的水塘,按理,两者有着天壤之别,无法相容。 可最后,又是谁在强求。 chapter51押金 “干得漂亮桥桥。” 听完池乔说的,蒋晓晨简直是拍手称快。 池乔在庆城没有购置房产,除了酒店和沉临洲的房子,她能去的就是蒋晓晨的家。 晚上,洗漱过后,褪去所有妆容,两个女生躺到一张床上聊天。 池乔将白日里的事说与蒋晓晨,当然,略过了那些淫靡情事,得来她这么一句。 “可是,我好像也没有想象那种,梦想成真的快乐。” “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有吗?” 池乔细细回想了下,摇头。 “因为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是久久为功的结果。” 蒋晓晨拆了两片面膜,给自己和她贴上,继续说:“你进娱乐圈,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么。” 这件事,只有蒋晓晨知道。 池乔偶尔将唱歌的视频发到短视频平台上,有了一些热度,真正出圈的,是她在校园歌手比赛上的视频。 她翻唱的是《多情种》。 婉转悠长的唱腔,细腻饱满的感情,令她一举夺得冠军。 Lucy姐便联系上她。 但若没有这次契机,当时国内有几档歌唱类选秀节目,她也想过报名。 当时她尚未和沉临洲上过床。 暗恋者或许是圣战士,怀揣着一颗纯粹的,水晶般的心,试图走高一点,离他近一点。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需要钱,需要证明自己。 池乔说:“我时常在想,会不会是我潜意识里,将这个当成了借口、动力。” “优秀的女人踩着几个男人上位又怎么样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为了什么,你的最终目的都是让自己变得更好,不是吗?” 蒋晓晨挽着她的胳膊,头靠着她的肩膀,继续说:“倘若他是你的拖累,不要也罢。” 池乔笑了笑,又说:“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吊着呗,你可别轻易心软。男人本来就是得到越容易就越不懂珍惜,过去他想找你就找你,已经习惯你在身边了,才会对你不上心。” 蒋晓晨一针见血。 正说着,池乔手机进来一个庆城当地的陌生电话。 她没想太多,按了接听。 “还没睡?” 这么巧,刚说到他,他就打来了。 蒋晓晨做口型问:“沉临洲?” 池乔“嗯”了一声,一语双关。 “申请通过一下。” 她拿开手机,联系人处有个小红点,她说:“再说吧,看我心情。” “没事,”沉临洲不急不恼,“什么时间通过都行。” “沉总,你还有别的事吗?” “过两日我需要去定城拜访我叔叔。” “哦。” 蒋晓晨小声说:“这是在跟你汇报行程?” 池乔唇角弯了弯,又听到他问:“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了吗?” 什么? 她下床,趿着拖鞋去客厅,将大衣拎进卧室,两边都摸了摸,拿出一张银行卡。 卡号她认识,这几年他汇款都是用的这张,她还钱也是打到这个账户里。 沉临洲说:“密码是卡号中间六位数。” 背景里,有“咕噜咕噜”的沸水翻滚声。 她似乎能想象到,他倚着厨台,水蒸汽凝结成白雾,拢着他的身形的样子。 “沉总追女生就是直接给钱吗?”池乔垂着眼,“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这还不是,你就权当是……”他顿了下,说,“押金。” 果然是商人思维,这都能扯到交易上来。 “我出押的又是什么?” 沉临洲关了火,一手拿手机,一手用毛巾包着锅柄,将解酒汤倒入碗中,放到一旁晾凉。 姜,醋,糖,一块熬煮,很难喝,但的确有用。 这个方子还是偷师池乔的。 大四有几个月,他在沉其锷的公司里实习,有时也跟着上级参加应酬。 那回周末中午的饭局结束,回家的路离一中不远,鬼使神差的,他叫司机拐去公寓。 他知道大门密码,也有备用钥匙,但每回去都是按门铃。 女孩住的地方,不好贸然闯入。 池乔踮脚趴在猫眼上,见是他,有些惊讶,开了门,为他从鞋柜拿了拖鞋,问:“临洲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多了吗?” “没那么弱。”他换下鞋,说,“路过,来看看你。” 阿姨不是时刻都在,定时来做饭、打扫卫生,大多数时候是她独自待着。 屋子里有独特的香气,后来,他在她江城的公寓也闻到类似的。 那是一种,一个人长期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她的习惯,爱好,行动……构成的味道。 它具有侵略性,直到将回忆全部侵占。 沉临洲看见桌上的剩菜,青菜,肉末豆腐,蹙了蹙眉,“阿姨平时都做这种菜?” “她今天有事请假了,我就随便做了点。” “临洲哥哥,你脖子有点红。”她关切地问道,“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醒酒汤?” 不待他回答,她“蹬蹬蹬”地小跑进厨房。 而他就在一旁看着。 沉大少爷是半点厨艺也无,而她的谈不上顶好,但去哪儿都饿不死自己。 灶上的水开之后,又咕嘟了几分钟,她倒出来一碗棕色的,冒着热气的汤。 “这是我妈妈教我的,过年的时候,他们大人要喝酒,就由我来煮醒酒汤。” 她碰了碰碗壁,“不是很烫了,临洲哥哥,你快喝吧,会舒服一点。” 时至今日,他好像还记得,当年那个女孩子,在厨房灯光下柔和的眉眼。 …… “你的时间。” 沉临洲回答电话那头的池乔—— “那么,明天有空吗池小姐?想请你约会。” chapter52聚会 挂了电话,蒋晓晨终于忍不住,爆了声粗口:“我靠,我就说,没有学不会的直男,只有不愿意学的渣男。” 爱情萌发,成长的过程并不遵循逻辑,但追求爱情是有规律、技巧的。 纵然是沉临洲,所有事都唾手可得,也要花费心思重新捂热一颗渐渐冷淡的心。 又不是情商为负,情智未开的傻瓜。 瞧他,这不是挺会的么。 池乔倒是没有太多感触,虽然那一刻她的心毫无节奏地乱跳了几下。 不过她可以归咎于她不太适应他这样。 第二天在她出门前,蒋晓晨千叮咛万嘱咐,操心得像送孩子第一天上学的慈祥母亲,说一定要让沉临洲吃吃瘪。 并非出于报复心理,而是她担心闺蜜人善被人欺,得先下手为强。 蒋晓晨实属过虑了。 池乔压根就没答应沉临洲,她今天要参加同学聚会。 不知道蒋晓晨为什么觉得他俩一定会见面。 池乔上学那会儿实行的还是文理分科制,她高二和蒋晓晨分道扬镳。 蒋晓晨本身家境不错,她没太担忧未来升学就业的问题,加之实在对物化深恶痛绝,毅然决然学了文。 留池乔一个人在龙潭虎穴中。 理科班男女比例没那么夸张,大致六四开,池乔长得漂亮,不是绝顶惊艳的大美人,而是容易成为初恋白月光的邻家妹妹类型。班里男生分为几波人,暗恋她的,瞧不起她的,求而不得从而讨厌她的。 最后那一波人里,有一个“佼佼者”,叫何承宇,当众向她告白,被她拒绝,太没面子,其后一直对她态度不好。 好巧不巧,今天他也来了。 池乔的经历太过特殊。 从小镇到市重点,从普通学生到明星,这样的跨越,没少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常见的言论无非就是—— “大概钓到什么冤种富二代了呗,本来就嘴甜,床上估计也很会哄男人吧。” “也不知道她走的什么运,碰上这种好事。” 优秀成功的女孩子除了受到羡慕、景仰的眼神,非议同样不少。 按理,池乔是不想参加的,奈何班长同她说了好话,讲好久没聚一聚了,难得凑齐这么多人,不要因为个别几个淡了老同学的感情。 池乔不是腼腆内向的女孩儿,她跟老师打交道多,军训之后没多久,班主任钦点她为他的语文课代表,她由此与班长相熟,班长也没少帮助她。 尽管没有那么亲密,但她到底给了班长一个面子。 同学聚会的流程离不了吃饭。 池乔到得比较早,与班长先聊起来。 班长显然对她的事业发展很好奇,问了不少类似于“是不是经常能见到大咖”的问题。 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了,见到池乔都挺意外,纷纷向她打招呼。 “那现在该叫你池乔,还是池月桥?” 她笑笑,“都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还是月桥吧,叫了三年,再改口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是不是因为红气养人,感觉你变漂亮好多。” “……” 毕业后,池乔和他们没什么联系,但因她也从未主动与人结恶,至少是能维持表面客气的。 “何承宇,怎么回事啊,来这么晚?” “行行行,还不知道你德行,群里发个拼手气红包,行了吧?” 今天聚会的人临时拉了个群,但池乔不在里面,她便没抢。 发完红包,何承宇落座到池乔不远处。 她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大明星怎么这么大牌?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我?” 何承宇给自己倒了杯水,再开口就是冲池乔。 她轻飘飘地移来视线,甜甜柔柔地微笑着,“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大牌,值得你特意关注。” 何承宇长得不差,高高瘦瘦,戴一副黑框眼镜,很典型的理工男的长相。 但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多小肚鸡肠。 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还如此耿耿于怀,不刺她一句不罢休。 旁人忙将话题转移开:“何承宇,你不就在庆城读大学吗?毕业之后你就待在这儿吗?” “我爸妈生意都在这儿,我又是独生子,他们不让我去外地。” “你倒是幸福咯,父母给你买了房买了车,就业也不用担心,比我们这些不知道何去何从的人好多了。” “就是台君越而已,暂时用来代步,等过两年肯定还是要换的。” 哦,还有一点,好面子,喜欢炫耀。 据蒋晓晨分析,何承宇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她,不过是好去吹嘘—— 看,成绩又好,又漂亮的女孩,被我追到手了。 蒋晓晨过去还开玩笑,是不是沉临洲影响她的运了,不然怎么遇到的老是烂桃花。 经过张行昶的事,池乔现在真有点信邪了。 班长见人差不多到齐了,叫服务员开始上菜。 临近大学毕业,大家聊的无非就是升学、就业、感情三个方面,间或夹杂一些八卦,氛围算是融洽。 “月桥呢,话说你谈男朋友了吗?” “娱乐圈应该好找吧,毕竟接触到的人多得多。” 不可避免的,话题又聚焦到池乔身上。 哪怕她一声不吭,她职业的特殊性,也会吸引他们的关注。 班长帮她糊弄过去:“人家专心专意搞事业呢,哪顾得上。” 何承宇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是吗?” 却没了下文。 就像一碗刚盛出来的粥,一只苍蝇蜻蜓点水地掠过去,没留下肉眼可见的脏东西,但就是叫人不舒服,犯恶心。 池乔实在烦他,以至于沉临洲打来电话时,都无端受到连坐。 chapter53恩怨 池乔接到电话,也没仔细看号码,抓起手机,离开包厢。 “喂?” 对方低笑:“气性这么大,谁惹你了?” 她这才看了眼来电人信息。 之前她拉黑了沉临洲,他昨天和现在,用的是同一个新号码。 “沉总,你听错了吧。” 池乔自认那一声并未表现得多恼怒,不知道他怎么听出来她有脾气的。 “拒绝我的约会,去找气受,何苦呢?” 不给她留开口的契机,沉临洲紧着跟又问:“你在哪儿?” 走廊的尽头拉开玻璃推门,有一处开放式阳台,栏杆缠绕着一圈仿真花叶做装点,却不文雅,反倒显得俗。 包厢待久了,数人的气味、呼出的二氧化碳,以及空调暖气,都闷得人心堵,冷风一吹,要舒服些。 池乔静了静,说:“沉临洲,你为什么突然想追我呢?是习惯你一找我,我就会回应了吗?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腻了。” 她似乎打心底不信任男人,哪怕是她暗恋过的人。 何承宇今天的确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他当初追人的方式很是死缠烂打,他挑在班会活动上表白,她拒绝得委婉,说彼此应当专心学习。事后,连着几天,他在放学后尾随她,不甘心地追问她为什么不答应。 他过于自负,以他的家世,外貌,一个从小镇来的女孩,怎么会看不上呢? 她更像他瞄准的猎物,得到了,是战利品;失败了,则是黑历史。 她还以为过了四年,都快大学毕业了,经历得更多,何承宇应该没那么幼稚了。 然而她高估这些雄性生物的进化程度了。 所以她不免开始质疑起沉临洲。 “你需要我怎么向我证明?” 她反问:“有考生找老师要答案的吗?” 他不紧不慢,像一位好学的学霸:“那总得有一套答题模板供参考。” “你自己找吧。” 说完她就挂了。 其实池乔不是故意存心刁难他,但她发现,单纯的床伴关系,实在比恋爱简单得多。 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有人照顾她?有人心甘情愿为她花钱?亦或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依靠的肩膀? 比起得到这些,她更畏惧辜负和不纯粹的感情。 池乔没有立即返回包厢,而是靠着墙,给蒋晓晨发消息,说她晚一点就回来。 蒋晓晨:不多玩会儿吗? 池乔:碰到何承宇了。 蒋晓晨秒懂,继而替她打抱不平:谢凡琪怎么回事,明知道你俩不对付,还叫他来? 池乔:估计是其他人叫来的,而且她估计也没想到那么多。 蒋晓晨:你就是除非真遇到事,否则不会把人往坏处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谢凡琪打的什么主意,她混得风生水起的,你以为她没半点心眼子啊? 她总说池乔太单纯,但就像玉石,纯度高,硬度也高,别人欺负她,一般不会伤到她。 “你也不用为了躲我,跑到这儿来玩手机,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结了多大的梁子。” 何承宇居然跟出来了。 “但我们也没熟悉到可以把酒言欢的地步吧。”她收起手机,模仿他的口吻回敬他,“你更不用为了报仇,特意跟到这儿呛我一句。” 他两手插着口袋,“池月桥,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谁都入不了你眼的模样。” 池乔说:“何公子,你这么卓尔不群,为什么需要我这么一号微不足道的人物看得起你呢?” 这是她一贯的风格——捧高对方,贬低自己。但话里话外,全是裹了糖霜的利剑。 而且摆明了是不想继续应付他。 她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男人的劣根性越是蠢蠢欲动,何承宇越想征服她。 “微不足道?我怎么听出来的意思是,我现在高攀不起你?” 他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眼神别有深意地划过她的胸口,“别假装清高了,要混娱乐圈,不靠背景,你还能靠什么?”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她出卖色相,获得资源。 早年间娱乐圈没少爆出潜规则绯闻,他们形成一种刻板印象,她这样的女生,除了借此上位,别无途径。 跟这种人自证就是自投罗网,池乔懒得搭理,随即要走,又响起一道声音—— “收起你肮脏的念头,就见不得人家比你优秀是吗?” 谢凡琪留了个心眼,见池乔久久未归,便来寻她,正巧撞见何承宇找她茬。 “何承宇,你如果不是真心来聚会的,我劝你早点走,免得我不给你面子。哦,”她故意拖长音,话头一转,“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要造我的谣,说我是靠‘卖’才上的庆大,拿的奖学金,保的研?” 被谢凡琪这么一通怼,何承宇怄得要死,但她是班长,人缘一贯好,真闹大了,那群人也不会帮他。 到底还是悻悻地走了。 池乔说:“谢谢你帮我。” “嗐,说实话,我是挺羡慕嫉妒你的,但我就见不惯这种恶臭男造黄谣,有本事凭能力说话,你说他除了炫耀爹妈,还有个啥?不就比我们多胯下二两肉吗?” 两个女生一对视,笑开了。 谢凡琪挽住她,“我们还要去KTV,你去吗?实在不行待一会儿再走,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何承宇一样。” 池乔算了下时间,说:“也行,玩到三点吧。” chapter54约会 谢凡琪其人是不是表里如一,有没有存别的心思,池乔也没深究。 饭席很快结束,去KTV续摊。 本来一开始说玩剧本杀,密室之类的游戏,但他们开玩笑说,不白嫖一场池乔个人演唱会,太亏了。 不过她也只唱了两首,便把麦克风“谦让”给下一个人。 他们点了很多酒、奶茶和果盘,桌上堆满了,歌一首接一首,没有停过。 池乔酒量不好,喝的是一杯三分糖的奶青,变幻的光影照在她脸上,跟画报一样的质感。 偶尔没参与活动的男同学来与她搭话,被她不咸不淡地敷衍。 待到快三点,她起身告辞。 有人稍微留了她一下,但人多,缺她一个也不影响。 没想到的是,一出门就看到沉临洲。 光线昏暗,他又站在阴影处,可那副身姿却无法叫人忽略。 本来还惊讶,转念一想,也捋得明白,他大抵是通过蒋晓晨获取她的所在。 背后隔着一道门,不知道是哪个在唱《假如爱有天意》,抒情的情歌竟是被呐喊了出来。 在这样的荒腔走板的歌声里,他观察着她的神情,说:“看起来,不用我帮你出气了?” 池乔淡声道:“过去那些年,不公、诽谤、中伤,我也从来没求助过你,现在更不需要。”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该不该帮是我的事。” 她看着他,当下没有应声,沉临洲直接搭着她的肩,将她一拢,另只手按下门把手,推开门。 看到去而复返的池乔和她身边的年轻俊朗男人,包厢里顿时静了一霎。 谢凡琪极有眼力见,急忙按停音乐。 “抱歉,打扰各位。”他脸上带着疏浅的笑意,目光逡巡环视一圈,“我目前正在追求桥桥,不过她一直没答应,听说她正和同学聚会,就过来找一个表现的机会。年后她在庆城有一场音乐节演出,我托人得到一些票,邀请各位参加。” 音乐节观演是实名制,但歌手、主办方内部工作人员会有少量邀请函,跟平台上出售的票不同。 一下子拿到这么多张,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都有点蒙,既搞不清他这人的来头,也猜不透他这出的意图。 虽然他们没出社会,可一打眼,就能看出沉临洲的身价不低。 他本就不是低调的人,一身的名牌,还有毫不内敛的周身气质,不是暴发户、煤老板那种土豪,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举手投足如芝兰玉树,松风水月。 池乔有这样优质的追求者,又怎么看得上何承宇? 他们不禁瞥向何承宇,他自然也感受得到这八卦的眼神,桌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冲他来的。 与其用嘴干巴巴地描述她的才华,最好的打脸方式,不外乎邀请他去现场亲眼见证。 至于他去不去,这是其次,重要的是,对方表现得越不在意,越衬得他像扮怪逗笑的小丑。 谢凡琪带头说:“之前一直想去看月桥的演出,可惜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也是沾了光了。” 他们跟着纷纷道谢。 沉临洲笑笑,“不过希望大家暂时替她保密。” “你放心你放心。” 他便带着池乔走了。 一个男生拍拍何承宇,“看吧,我早说了,这妹子不是一般人拿得下的。” 何承宇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说要抽烟,随即离开包厢。 说是那么说,其实是远远地缀在池乔和沉临洲后边,看着他们先后上了一辆宾利。 他拿手机搜了下那款车型的最新售价,想到自己之前拿出来炫耀的别克,脸涨得发烫。 车内,沉临洲瞥了眼后视镜,问:“就这人?” 池乔不答反问:“晓晨怎么跟你说的?” “该怎么说怎么说。珠玉在前,你看不上瓦砾也是理所应当的。” “……才知道你原来这么自恋。” “基本的认知罢了。”他食指轻点着方向盘,头微转向她,“池小姐,现在有空和我约会了么?” 她说:“约会吗?我还以为你这是绑架。” 沉临洲轻笑一声,很畅快的样子,“有这么乖乖就范的人质,算是我的幸运。” 毕竟从KTV出来,她也没反抗过。 池乔说:“我不喜欢欠人情,就当是还你的。” 他好整以暇地回道:“十分抱歉,我是生意人,讲究高投入高回报,我怕你还不起。” 她没太当回事,她的钱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她还有什么是要他算计的? 到了晚一点,她就知道他说的“高回报”是何物了。 chapter55征服 池乔原本还以为沉临洲说的约会会有多特别,结果也就是看电影。 还是非常滥俗的爱情片、情侣厅。 检票进场的时候,她忍不住说:“这好像不符合你的定位。” “我设定中应该是什么定位?高空观景餐厅吃西餐?还是包下一间高奢品牌店,供你挑选?” 他稍落她半步,这样可以从侧方看到她的表情,“但得循序渐进地来。” “沉总果然是商人,追人也如此讲究方法策略,三十六计。” 她语气中不无讽刺。 沉临洲停了一下。 该怎么揣摩女生的心思,使用计谋,她嫌套路;纯凭本心,也讨不着巧。 三岁一代沟不是盖的,沉临洲没喜欢过谁,遑论谈校园恋爱,他算不准她会不会喜欢学生那套纯情暧昧。 但床都上过那么多回了,纯哪门子情? 可搬出生意场上那套,她也不吃。 要真是做生意就好了,他迄今为止还没输过,可碰上池乔,他头回感到束手无策。 就是一场普通且没有波澜的观影。 因为有过更亲密的肌肤之亲,偶尔触碰到彼此的手或胳膊,也没有半点脸红心跳的粉红泡泡。 池乔感到郁闷,不知到底是刁难他,还是为难自己。 即使他做他说的那几样,她也无甚期待。 太别扭了。 唯一值得说道的是,沉临洲将手机关静音了,没有半个工作电话打进来。要知道,他是可以在刚做完爱就开视频会议的人。 从影院出来,他带她去吃晚饭,又在街上逛了逛。 当然,她戴着口罩帽子。因为天冷,她这样的装束不会引人注目。 非常按部就班的流程,池乔意兴阑珊。 沉临洲送她到蒋晓晨家楼下,却没开门锁。 她说:“什么意思?” “你似乎不喜欢这样的约会步骤。” 看电影,吃饭,送回家。 大众,没有新意,但也不容易行差踏错的约会步骤。 池乔提醒他:“沉总,严格地来说,作为追求者,你的表现顶多算勉强及格。老师绝对不会偏爱这样的学生。” “池老师的标准会不会太严格了些?” “差生交出及格答卷固然可喜可贺,你觉得你是吗?” “是吗?”他若有所思,“我确实还没拿过这样的成绩。” 如果有纸质成绩单,池乔都想把单子拍在他脑门上,好好警告他:沉临洲,你下回再这样傲慢,就要濒临挂科了。 他说:“行,那请池老师为我辅导一下。” “你……” 才发出一个音,沉临洲重新启动车子。 他送她回家根本就是个假模假式的幌子,他压根没打算放她。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已经被他带到公寓。 “你不是不喜欢住小房子吗?” 这里她之前一个人住是足够了,但其实还没有他平时住的酒店行政套房大。 “但若不是为了躲我,你回庆城一贯是住在这儿。” “不是躲,”池乔脱掉外套,窝进沙发里,“只是不想跟你有更多牵扯。” “干脆把这套公寓过给你。” 原本就是为她买的。 她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要。” 沉临洲坐在她旁边,“为什么?” “还完你的钱,我过两年就可以自己在庆城买一套大的,到时接我父母、弟弟他们过来住。” “你活得可真够无私的。” “沉临洲,你不要用你的处世标准来评判我的,”她将下巴埋在膝盖里,“我不像你,有勃勃野心,我只想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让自己安身立命,让家人过得更好。” “我知道。”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将一张巴掌脸完整地露出来,“是不是那个何承宇今天说了什么?” 看来蒋晓晨和她说了不少,他连名字都知道。 过去他从不关心这些。 “你优越惯了,又是男性,自然可以藐视所有闲言碎语。”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愤懑。无论她贫穷,还是事业有成,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就不曾停歇。 到底是因为她无论她如何努力,也爬不到与他相仿的高度,还是仅仅因为她的出生就限制了这一切。 沉临洲忽然捂住她的耳朵,声音被过滤,失去一部分音质,而变得模糊: “还能听见吗?” 她不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人越高,俯瞰的范围越大,噪声来源就越广,但同样的,你的声音也能传得越远。你如果无法忽视不想听到的声音,就像现在这样,专注地看着我。” 听完,池乔不自然地瞥开了眼。 她想错了,他想撩动少女心弦,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好像,还是会被沉临洲身上这种张扬的意气、傲气而吸引。 大多数人终究是慕强的。 她耳边的空气被他的笑声连累,微不可见地振动着。 攻陷完她的耳,下一秒,他又来掠夺她的唇。 她猝不及防,缩了缩脖子,“你干吗?” “讨你欢心。”沉临洲双臂用力,抱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眉梢扬着,“完事之后,池老师再给我的答卷评个分?” 不知男人是否骨子里都带着征服欲,女人愈拒绝,他们愈蠢蠢欲动,并且将之理解为欲拒还迎。 但也许是快到她的排卵期,或者是有压力想释放,池乔被一个吻勾起了性欲。 既然他说是答卷,她不接收,怎么评阅? 她任由他脱掉自己的毛衣。 —— 在高铁上码了一章(*′I`*) 下章吃肉,但是不好说是明天还是后天 chapter56足交(微h) 底下是一件打底衫,由于太薄而且贴身,显出胸衣蕾丝的纹路。半杯式的,聚拢效果很好,挤得乳肉饱满。 沉临洲略讶异,说:“换风格了?” 池乔没回答,唇轻抿着,小幅度地调整了下坐姿,腿心主动地去蹭他。 不用谁刻意地去刺激,花穴深处已有预感,开始分泌花液。 他笑出声,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长辈宠溺地,关切地问小辈近日学习的意味:“这段时间你怎么解决的?” 性生活这种事情,不开头还好,一旦食髓知味,旷得越久越想。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生理性地渴望性爱,她最近会试着自己刺激阴蒂,带来快感。 然而试过几种方法,都觉得不如他。 她不愿坦诚,耍赖般地说:“要你管我。” 沉临洲这时想到沉梨白和时杳的相处模式,妹妹骄纵,未来妹夫百般包容娇惯,腻歪得不行。 无论什么性格的女孩儿,是不是无一例外,喜欢男人无条件迁就? “不管你,做你。” 他抚着她衣下那一握细腰,一点点推高衣服,露出两半呼之欲出的雪乳。他俯低头,托举着,用吻来宠幸它们。 不,那虔诚的,俯首称臣般的姿态,更像敬奉。 ——仿佛那是他的生命之源。 池乔身子软软酥酥的,清晰地感知到胸上那一抹湿热,具体是他的舌还是唇,已然分不清楚,只听得孩童般的嘬吸声。 当被吃的东西是她的乳房,就好似是她在喂奶。 “沉临洲……舔一舔奶头。” 她情难自抑,手攥紧成拳,抵在他的肩上,想当一回严肃板正的老师指挥他,话出来,却自带喘音,色得不行。 “奶头是吗?” 他尽职尽责地扮演好学者的角色,拨下胸罩,娇滴滴的乳粒霎时跳脱。舌尖点了点,绕着圈地轻描,接着将其卷入口中。乳肉被牵扯变形,成了任由搓圆捏扁的面粉团子。 “轻一点。”她拍了下他的脸。 他照做。 她上半身凌乱不堪,衣服没脱,底衫卷起,堆在锁骨处,胸衣则卡着下乳,可不就是喂奶。 不一会儿,他便把两只奶都吃得水淋淋的。 池乔不再满足于此,隔着牛仔裤揉了揉阴穴,以为他不知道,却听他问:“痒了?” “痒了我帮你挠挠。” 她忽地说:“你先别动。” 她从他腿上起身,褪去所有束缚,直到赤条条,坦荡荡地立在他面前。 沉临洲其实已经硬得发疼,恨不得立即把她压到身子底下,肏个透,肏得她呻吟不断,唤他的名字。 但他只能背靠着沙发,被动地看着她动作。 她扶着他的肩,抬起一只脚,足心落在他的胯间,上上下下,或轻或重地踩着他的阴茎。 没有什么技巧,全凭心意。 他喉结滚了几下,分泌唾液缓解喉间干涩,然而湿黏的是视线,像梅雨季节的风,吹来长江沿岸的雨丝。 “桥桥,你这是要玩我啊?” “不行吗?” 两只乳儿受重力坠着,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像即将熟透落地的果子,散发着浓郁果香,吸引游人采撷。 “行啊,”沉临洲一手掐她腰,一手捧住左边叼住小小莓果,含混地说,“我束手就擒,就坐在这里,随你玩个够。” 她突然很享受这种居于人上,他言听计从的感觉。 尤其是,这人是沉临洲。 像是训狗。 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生人难近的藏獒犬。 这让她生出成就感。 池乔微微阖上眼,什么情啊,爱啊,皆被此刻的身体感官刺激而摧垮。 他很硬,勃起得很大,快要冲破裤子的缝线,顶着她的脚。 他手心滚烫,有汗意,一寸寸地燎过她的皮肤。 “宝贝,喜欢这样?” 她齉声齉气地“嗯”了声。 她不要月亮一直高悬天上,远得那样触不可及。 最好是一盏夜灯,能伴她长久,只相伴她一人。 但是,可能吗? 这样的人,可能是沉临洲吗? 池乔睁开眼,朦胧的情欲渐渐散开,她格外清醒地看着他埋在自己胸口。 交错的吻痕,指痕,有一瞬间,像是盖章签字——乙方签署某条生死相依相随的誓约。 她站得腿有些酸了,推开他,弯腰从抽屉里找套。 不单是客厅、卧室,连浴室、厨房的柜子里也备着。因为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做,这样省事。 她翘着的臀便冲着他的脸,粉嫩的小小菊穴有些湿,是沾上了她流出来的花液。 沉临洲攥住两瓣臀肉,唇贴上去,吮了一口。 “啊。”她险些没站稳,指尖捏着一枚套,回头,“你干吗亲那里?多脏啊。” “不脏。”他接过,手和牙并用,撕开来,轻车熟路给自己套上,问她,“要在上面吗?” 池乔做女上的姿势不多,但也没有由她主导全程过。 她转过身,握着男人的性器,尝试对准穴口,往下坐进去。 chapter57女上(h) 遗憾的是,由于没做扩张,尝试了几次,蘑菇头都在穴口滑开了。 沉临洲怕强行进入她会痛,从背后搂住她,吻在她肩上、颈边,一手揉她娇乳,一手捏她小蒂。 她的腿张成“M”字,脚踩着他两侧的沙发,袒露出一口滴水的蜜穴。他勃起的肉茎顶着她的臀,两根手指徘徊在花埠边缘,试探性地要进不进。 池乔被他吊得心悬而不落,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给我,好不好?” 这一声撒娇媚而不俗,甜而不腻,尾音像钩子,勾着他这条自愿上钩的鱼。 “乖女孩,想要什么?” “临洲哥哥,你摸摸我下面。” 她扭动腰肢,穴内空虚不断扩大,下意识地想去吃他那根炽热粗长的性器。 “宝贝真是虚伪得很,只有这种时候嘴才这么甜。” 说是这么说,沉临洲还是如她所愿,指尖抵进甬道,抽插时,穴肉饥渴万分地舔舐他每一节指节。 对他来说,池乔就是小小的一只,玩偶一般,整个人嵌在他怀里,一点点变成春泥软塌下来。 裸露的肌肤摩擦间催生出热意,不断升腾,屋外凛冬的寒风吹个不止,屋内却是春意萌发,空气中浮着暧昧的气味因子。 “身子怎么这么软?”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的动作上,她高高低低地呻吟着,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去回答他。 “宝贝下面这张小口好会咬,待会把大鸡巴喂给它,它会不会把我夹断?” “不,不会的……” 她双颊酡红,比胭脂还瑰艳,声音像断线的珠子,零碎一地。 沉临洲爱极她这副模样,吻也吻不够,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时时刻刻感知她的存在。 “喜欢”这种感情一旦破了口,便如洪水泄闸,来势汹汹,收不住。 他过去怎么忍得住的? 明明在乎,明明惦念,偏生不肯承认,白白耽误两年光阴。 他的左手指甲刮过乳粒顶端的小孔,惹来她浑身止不住地打颤,依附他手指的穴肉收缩得愈发频繁。 像是要喷了。 于是,沉临洲加快了力道与速度,时而剐蹭过她的敏感点,“噗嗤”“噗嗤”的水声响得在屋中回荡,勾带出来的淫水泛滥了一般,打湿她的阴毛,更多的漫延在他的裤子上,晕出深色痕迹。 她双眼迷蒙,目光彻底失去焦距,上半身不由自主地晃动着,迭叫不休。 “嗯呜……好快……” “快点你才能爽啊宝贝。”他好耐心地哄着她,“你看你流了多少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尿了。” 她辩解:“没有尿。” “给你看看。” 他抽出手,从指尖到掌根,沾满她的蜜水。透明,微微粘稠,多得几欲往下滴。 接着,他顺着这股湿滑,再度狠狠插进去,换着角度地捣穴壁。 “啊啊啊,你别弄那儿……” 她抓着他的手腕,长发散乱,几根发丝粘着她的唇角,纯情和妩媚在她身上共存,毫不违和。 “沉临洲,我不要了呜。” “是吗?但它不是这么说的。” 花穴比主人诚实得多,裹带着他往更深处进军。 她去了,他这才松开她。 池乔喘着气,几乎小死了一回。 让她缓了会儿,他将裤子完全脱下,和她肉贴肉地迭坐着,掐着她的腰,让她自己来吃。 穴内已经被高潮的水浸得软烂不堪,花唇犹在翕张着,源源不断地吐出蜜水。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对准,龟头这回进得顺畅不少。 但她连吃两根手指都觉得撑得慌,何况他的鸡巴。 ——她亲手丈量过,知道它的尺寸有多可怖。 池乔小腹、大腿肌肉酸胀,心里惴惴,像是怕他捅穿自己的肚子。 而沉临洲也没好到哪儿去。 太久没肏这口小嫩穴了,不管是穴肉,还是肉茎,都不习惯对方。她咬得格外紧,不是要夹断他,就是要夹射他。 终于,她坐到底,但是还留了一截和两个囊袋在外面。 “这就吃不下了?宝贝,你可别偷懒。” 他摩挲着那绷到极致而成一条细线的花唇,挺了挺腰。 她的胸口不断起伏,小穴似乎因受到威胁而紧缩,“沉临洲,我真的不行了。” 他头皮发麻,拍了下她的屁股,荡起一阵肉波,不至于打痛她,但响声很脆,“动一动。 她蹙着秀眉,“是我在上你,你没资格命令我。” 他笑了,从善如流地低声说:“那我求求你,动一动。” 沉临洲在外什么时候求过人,连一句讨好人的话也不曾说。 只有对她,怎么低声下气都乐意。 她有些心满意足,双手支撑着自己,小幅度地抬起屁股,又坐下去。像是把他的阴茎当作挠痒棒,缓解花穴深处的痒意。 慢慢的,快意攀升,刺激着大脑中枢,四肢都畅快了。 池乔掌握了节奏,跟鸡巴套子一样地牢牢套着他,自顾自地叫起来。 他拢着她的头发,拨到她的锁骨前,低垂着眉眼,吻了吻她的后颈上的细软绒毛,气息呵在她耳后,用着他独特的磁性嗓音说:“宝贝,肏我爽吗?” 她的耳朵像被这几个字眼烫到了,登时通红一片。 他权当她默认了,“以后想肏就肏,只给你一个人肏,只要别离开我,好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沉临洲,不免失语。 “不管你答不答应,你要相信的,我没有别人。” 他字字句句皆诚恳得如誓言,直入人心:“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chapter58升温(h) 商场如战场,揣摩人心是沉临洲无往不利的必备技能,尽管他很少将其用在池乔身上。 然而一旦费了心思就能轻易知道,这个小姑娘十分没有安全感。比起他,比起虚无缥缈的男欢女爱,她更信他们当初签署的那份合约。 幼时家境贫困,下头又有个弟弟——家里唯一的男娃,所有的好东西注定与她无关。 不过是初三那年走运,碰到个好老师,尽心尽力为她谋出路,找到了他。 来到沉家后,她始终小心而乖巧,处处表现得机敏体贴,以免惹主人厌烦。 那会儿,她半夜饿了,都不敢出来找东西吃,生怕打扰他们休息。还是后来他发觉她吃得太少,又是长身体的年纪,便叫阿姨每晚准备吃食送到她房间。 她也是很知恩图报的。 于蕙生日,池乔知她不好太甜,亲手做了个低卡糖版蛋糕,上头点缀小颗白色珍珠,还有一顶小皇冠,她说这是Queen Cake。 所以,于蕙对她的欣赏和疼爱里,难保不包含怜悯与同情。这个年纪,正该是被父母宠爱的公主呀。 久而久之,少女的悸动深深埋藏着,同样引起许多不敢。不是出于卑怯懦弱,而是重重顾虑。 池乔的人生没有那么高的试错成本,唯一能做到也能做好的,就是目不斜视,永不回头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追求爱情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阻碍。 富家子弟玩弄感情太过常见,她有清晰的认知,沉临洲凭什么对她这样出身的女孩矢志不渝,忠贞不二。 古今中外,婚姻、恋爱常讲究门当户对,他是高门大户,她却是蓬门荜户,远远匹配不上的。就像于蕙与沉其锷纵使再如何着急他的人生大事,也考虑不到她这里来。 当时误会他和沉梨白是一对,她的语气里有“早知道如此”的了然:看吧,他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她设了防,既防止自己的暗恋外泄,也提防外界的靠近攻陷。 可他就是要一点点瓦解她的心防,让这个认知在她心里根深蒂固—— 她不仅配得上,还应当有自信,她值得。 沉临洲不是个会说爱的人,这个字眼对他陌生得就像“输”。常胜不败的将军不肯认输,他也未直言说爱。 这番话在现时现地,已是他的极限。 但某些事开始逐渐暴露出端倪。 比如,在爱情拉锯战里,他自甘落于下风,将领地拱手相让。 池乔能明白他的意图,又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话,会全盘推翻她过去对他的了解。 她张了张口,说:“……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还转变得这么突兀。 他的手滑下来,扣住她的手,“因为我着实不知道,我该怎样留住你。” 人心是最不具定性的东西,女人冷下来的,需要呵护的心,更容易转移到另一个温暖之处。他只能令自己升温。 他尚且庆幸,没有真正错过她。 就着相牵的手,她直起身,肉茎从“噗叽”地穴里脱出来,另只手推倒他。 沙发不够长,他的脖子卡在扶手那儿。 沉临洲的身材好到什么程度呢? 即使这样别扭地躺着,也没有分毫赘肉露馅。 冬日的下午光线冷而暗,公寓位置高,附近没有人能从窗户窥探到他们的性事。 池乔伏低上半身,一手扶着半边奶乳,他心领神会,捧住另半边,两相对挤着,控制雪峰上的红梅去蹭他胸前的茱萸。 分不清谁的更硬,总之都被高涨的情欲刺激得高高挺立,磨蹭之间,带来的快感不断迭加着,亟待找到一个突破口。 故而,底下那根物什不耐寂寞地,自发自地找着入口,食髓知味地想再度沉入温柔水泽。 她腾出一只手,帮它一把。 沉临洲低哼了声,从腰眼起如通了电一般,瞬间麻了半幅身子。 就算她永远无法接受他,他要死也得死在这朵牡丹花下,下地狱还能回味这一场独属于他们的风流韵事。 他的核心力量够强,可以不用手,跨开腿,收紧腰肌,一下下地往上又深又重地凿弄。 激烈的肉体撞击声在屋内持续回荡。 “啊啊啊,你轻一点,慢一点啊啊。” 她被顶得措手不及,好险要掉下沙发。 “宝贝,你自己来。” 说完他就真的不动了。 有一些舞台设计了简单的舞蹈动作,加之她练过瑜伽,柔韧度很好。她双膝跪着,摆动柳腰,一面吞吃男人的性器,一面用乳头在他胸口画圈。 他只觉得有条成了精的千年水蛇在勾引他。 什么圣贤书,什么清规戒律,顷刻都能统统抛丢。 然而这样的姿势费力至极,吃也吃得很深,稍微没把住劲,就是整根没入。 才三两分钟的功夫,她又小小高潮了一回,无力地趴在他胸膛上,雪团子压成了饼状。 可沉临洲还没射。 他托着她的脸和她接吻,像是安抚她的情绪,因为接下来,他不会再给她片刻喘息的空隙—— —— chapter59沙发(h) 池乔如一只爱黏人的猫咪,脸贴在男人的颈边,身子小幅度颤抖,时不时溢出一两声娇软的哼声。 单这样看,的确像是她在撒娇。 事实是,沉临洲攥住她的臀尖,手指深陷进软肉,腰腹上像安装了发动机,带着节奏地向上顶肏,因为太过用力,激烈的皮肉拍打声不绝于耳。 性器相交之处湿漉一片,净是她的水,小腹摩擦着,又热又黏。 那根家伙什不是完全笔直的,而是有一定弧度,茎身上的肉棱一寸寸地撑开壁肉的褶皱,硕大的蘑菇头几乎要冲破那道狭小的宫口。 媚肉痉挛着吸吮粗茎,穴心被肏得酸麻,仿佛一口新开挖的泉眼,源源不断地向外冒出泉水。 他则是长途跋涉的旅人,饥渴地,拼命地摄取。 男人打桩得卖力,池乔纤弱的身子一度颠起又落下,胯骨相撞,发出更激烈的“啪啪”响。 她的意识完全溃散了,甚至没有气力攀附他,强烈的性快感所刺激,眼泪和唾液也兜不住了,胡乱地糊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沉临洲没有心理性的洁癖,但教养使然,日常生活里颇为讲究卫生。 和上回是被她吐了满身不同,这次他反而感到愉悦。 做爱的时候,他更乐意看到她动情、快乐的模样。 他故意粗喘得厉害,接连说着荤话:“桥桥,我今天就死在你身上,好不好?” “小骚穴好耐肏啊宝贝,好棒。” 他啄着她通红的耳根,“你说你要什么,你现在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 “……你疯了吧。” 嗓音愈发低哑:“叫一声老公,我给你十万。” “……” “那就叫哥哥。”他退而求其次,指腹轻柔地抚着她的后颈,好声好气地商量,“像以前那样叫床,叫临洲哥哥。” 池乔一度分不清,面前的是不是她认识的沉临洲。 但不得不承认,这样浪荡的他,很色,很诱人。 她心跳得快极了,好似要冲出喉咙。 她没有开口,只是哼哼唧唧地搂着他,以免跌落下去。 沙发空间并不宽敞,两个人交迭着,持续保持这样高频率、高强度的肏弄不知多长时间。 池乔泄了一次又一次,淫液横流,有的顺着滴到了地面上。 她浑身丢了力,再承受不住,挪着屁股想躲。 被他发现了。 “宝贝,想去哪儿?” 他抽出鸡巴,铁棍一样的茎身磨着她的小豆子,感觉到她又吐出一小波蜜水。 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河流的汛期到了,洪水泛滥,要淹没他。 “我没力气了,你能不能快点射?” 她情不自禁地合拢腿心,却只能夹他夹得更紧。 “听你的。但是,”他话音骤转,“你不是说要还人情吗?” 他说过,他要得到高回报。 沉临洲将她抱起来,动作之间,粗胀的阴茎在甬道内重重碾磨,囊袋撞击她的大腿,她敏感地战栗着,小口微张,能看到里面诱人的深粉。 他于是吻住她,勾缠那抹丁香,翻身抵住她,每一下都几欲贯穿她的灵魂。 她的七魂六魄俱散,烟雾一般逃离,漂浮在空中,从不同角度俯瞰底下交媾的男女—— 女生被男人的背影遮挡大半,露出一爿单薄的肩,上面披散着乌发,凌乱之余,更添几分风情。 男人精瘦的腰边垂挂着一双白皙的腿,膝盖跪出圆圆的浅红印记,脚趾蜷缩。 而从侧方看呢,阴影笼罩着交合处,看不清他如何进出,宽厚的胸膛压着她一对乳鸽,白嫩的乳肉满溢。 唇舌则纠缠得分明,她张着唇瓣,舌头成了他随取随吃之物,时不时被他拖入自己口中。 彼此唇角都挂着涎水,也许是她的,也许是他的,谁知道呢。 坐着的位置大概已经湿透了。这沙发要不得了。 池乔才想到这个问题。 他似乎不满她的走神,托了托她的臀,凿弄的同时,送着她往自己身下撞。 她意乱情迷,忘了他先前说的话,迭声叫“临洲哥哥”。 比起连名带姓,比起刻意疏远的沉总,这个称呼才是她最熟悉的。 可到了床上,原来还有她不自知的情趣意味。 她更不知道,这不亚于给他下世上最强劲的媚药。 媚得他神魂颠倒,骨腾肉飞,甘愿奉上自己的命,用精血来滋养他信仰的神。 —— 沉总床上骚浪本性压不住了(嘶) chapter60潮汐(h) 花穴绞得死紧,最后,沉临洲终于抵住花心,射出浓精。 他射得久而且多,堵在穴里,她小肚子都胀胀的。 他趁着没完全疲软,小心抽出来,免得将套留在里面。 池乔的四肢无力地瘫开,鲜艳欲滴的花唇像失去弹性的皮筋,合不拢来。 一副被蹂躏狠的模样。 他蹲下身,伏在她两腿间,温柔缱绻地舔穴。 她才高潮过,敏感得不得了,碰一下就流水,脚踩着他的肩,推他,“你干吗……” “肿了,给你舔舔。你不是喜欢吗?” 沉临洲扣住她纤细的脚腕,侧过脸,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啄了啄她的足背。 她一激灵,收回脚。 他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不嫌脏? “宝贝,离开我,还有谁可以让你爽成这样?” 他抚着嫩生生的蚌肉,珍视得仿佛能开出稀世珍珠,“这张小嘴,还有谁满足得了?” 沉临洲到底是沉临洲,总有无数圈套设在那儿,等着人自愿跳入。 池乔心生不平,恶向胆边生,回:“我不试,怎么知道别人的活有没有你的好?” 嗓音柔柔的,偏生是与他唱反调。 他眉心一沉,陡生寒意,转而又笑了,“那我只好——” 头再度埋进去,含糊的话音伴随舔舐声传来:“让你永远忘不掉我。” “嗯啊……” 穴肉早软烂不堪,这下几乎是要化在他唇齿间了。 沉临洲托高她的下半身,更方便自己,她抓着他的发根,他却纹丝不动,专心致志吃穴。 快感如潮汐,一下一下地拍打她的理智。 若不是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海浪将彻底裹挟走她。 先前她跟蒋晓晨说快走了,见她久久未回,蒋晓晨便打来电话。 她咬着下唇,想要挂断改为发消息,岂料身下的人狠狠一吮脆弱的肉粒,错按成接听了。 “喂,桥桥,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应不是,不应也不是,她含糊地“嗯”了声。 “沉临洲之前找我要聚会地址,我就问了谢凡琪,想着顺便让他帮你教训一下何承宇那个贱人。” 池乔没作声。 “虽然沉临洲算不上什么好男人,但好歹他不会得不到就毁掉。” 不会吗? 她毫不怀疑,假如她真和其他男人做了,他会用这样一副乞怜的表情,然后把她肏死。 离得这样近,他能听到,不然,不至于立即加重了舔弄。 舌头厚实灵活,像蛇吐信子,散发着危险气息。 “欸,你怎么了?” 蒋晓晨察觉到不对劲,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我靠,青天白日的,你们……不会吧?” 沉临洲不想池乔的呻吟被旁人窥听到分毫,哪怕是她最好的闺蜜,夺过手机,“我到时送她回去。” 她此时就像濒临崩坏的绳索的最后一缕纤维,苦苦支撑。 电话的结束,也斩断了它。 这回是喷在他脸上,淅淅沥沥的。 池乔像做了半小时无氧运动,钝钝地呼吸着。 这处沙发完全坐不了人了,他托抱起她,轻轻松松地。 本是去浴室冲洗,刚刚舔她时他就硬了——其实是借口,以他现在的状态,光是看着她就会硬。 不可避免,又做起爱来。 沉临洲一边走动,一边肏着怀里柔若无骨的人儿。 高潮了太多次,她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幼猫一样地哼哼。 她是爽透了,从头发丝到指甲盖,散发着慵懒甜蜜的气息。 女孩到底跟男人不一样。 她皮肤上浮着一层汗,闻来都是香的。 套不知用掉了几个,做到后面,他射无可射,阴茎犹留在穴里,就那么相拥着睡去。 沉临洲再醒来的时候,天色黑如浓墨,城市的霓虹映在天上,如倒进砚里搅拌不充分的颜料,显得脏。 伸臂想搂人,落了个空。 他起身开灯,屋里哪还有什么人,连衣服带鞋,消失得一干二净。 如非垃圾袋没扔,沙发、浴室、卧室,残存欢爱的遗迹,就好似是他做了一场醉生梦死的春梦。 好啊桥桥,把你伺候舒服了,就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他气笑了。 池乔这会儿正被蒋晓晨拷问。 “老实交代,是不是接我电话的时候在跟沉临洲上床?” 她捂着脸,无力辩解:“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你满脸写着‘事后’两个字,你这话可信度为0你知道吗。” “……那你就别明知故问了。” “你知道我嘛,就是嘴嗨,实际连男人小嘴都没亲过,你悄悄告诉我,下午那会儿爽不爽?” 自然是……爽的。 但面对好友,池乔脸皮没厚到坦然说床笫之事的细节。 “反正你坚信,做爽了,就绝不亏,睡到帅哥,那就更赚大发了。” 正说着,她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银行卡里多出一笔转账。 蒋晓晨数着:“个十百千万……一百二十万,我的妈呀,我没数错零吧?沉临洲转给你的?” 池乔愣了一下。 这么大笔金额,定然不会是转错人了,她后知后觉回忆起不久前,他许下的诺—— 叫一声临洲哥哥,给十万。 那样的情形下,他还有闲功夫数她叫了多少句? 更荒唐的是,他居然真给了。 她从列表找到沉临洲,扣了一串问号过去。 沉临洲:? 池乔:你脑子坏了??? 沉临洲:啧,可能有点,不然为什么上完床,某人把我一个人丢屋里,我还巴巴地,上赶着转钱给她。 沉临洲:但稳赚不赔,她叫得很好听,刚刚又把我放出黑名单了。 池乔猛地倒扣手机,扭头对上蒋晓晨暧昧的眼神。 “没事没事,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我去洗澡了。” 蒋晓晨走到一半,又加了句:“浴室很隔音,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的哦。” 言下之意是,你们打电话调情也是可以的。 池乔:“……” —— 让我们为沉总的豪气鼓掌 这几天的肉给我炖伤了,走些剧情,还会写点妹妹那对的线 chapter61电话 次日,沉临洲和妹妹前往定城。 两家虽不在同一座城市,但沉其锷与沉梨白父亲沉其锋兄弟感情好,走动也比较频繁。 时杳送沉梨白到航站楼,为给这对小情侣留时间腻歪,沉临洲走到一边,手机在手指间转了半圈,拨了个电话。 “喂?” “怎么,没看来电信息,不知道是我?” 对面停了片刻,这个微妙的停顿大抵不是为了辨认声音的主人是谁,而是寻找一个合适的答语。 结果,最后也只是问了个:“有事?” “过年回宁河?” “嗯。” “待多久?” 这副口吻多少有些像审犯人了,沉临洲自觉柔和下来,说:“到时我接你。” “不用了,沉总大气,那些钱够我买台车再雇个司机了。” 昨晚收到转账,池乔就想打回去,但她权限不够,转不了。 他是出手阔绰,她却觉着烫手。 “何必买,车库里的你随便挑一辆便是。” “沉总的追人方式……一向这么粗犷豪放吗?”她实在想不到更贴切的词。 “别说得像除了你,我还追过别人似的。” “但我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 又是说把公寓转到她名下,又是钱、车。别人不知道,沉临洲过去绝不是这种风格。 “那你可以不用急着答应,看看我还用得上什么招式。” 她忍不住说:“我也没打算答应。” 沉临洲笑了下,她听到他那边背景里的广播声,问:“你在机场?” “是。”他看了眼时间,“晚些时候打给你。” 静默了两秒。 池乔问:“你怎么不挂?” “你挂吧。” 她莫名其妙,挂断电话。 沉临洲催促沉梨白,她恋恋不舍地跟男友分开,用着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向他表白。 热烈的喜欢,果断的厌恶,她是都直接表现的性子,她对一个人的态度如何,全然不用猜。 像是只骄傲的孔雀。 那么,池乔就是水母。 她对绝大部分人一个样,温和的,没有威胁性的,可一旦被侵犯,也能释放致命毒素。 她对自己也狠,既可以在暗恋他的情况下,表现得亲而不密,又能在他坦陈心迹后,拒他千里之外。 偏偏他就吃这套。 他看中的项目,无论投资多大,周期多长,完成难度多高,都一定会拿下。 人也是。 临近除夕,也没有新的工作安排,池乔当天下午包车回宁河。 到了家乡,她自在得多,素面朝天,帽子口罩都没戴了。 池岩山大老远跑来接她,帮她拎行李,说着:“大姐昨天也回来了,就一个人,孩子都没带,妈问她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她死活不肯说。” 池艾宁的丈夫他们只见过两三回,陌生得很,从家庭背景,到学历外貌,各方面条件不错,就是听说对她不好。 她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是男方父母要求她生个男孩儿。后来她工作也辞了,当全职妈妈。她一没经济来源,二没时间,近些年与家里联络愈发少。 听到这些,池乔思绪飘去另一个方向。 她家里如此一地鸡毛,沉临洲若是常听常见,态度还会是这样么。 没进家门,池岩山便喊起来:“爸,妈,姐回来了!” 先走出来的,反而是池艾宁。 她在围裙上擦着手,有些拘谨的样子,“月桥,回来啦,我给你倒杯茶吧,那个床我上午就给你铺好了,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小时候姐妹俩长得很像,随着走上迥然不同的两条路,长相也越来越偏离。 池乔笑了笑,说:“姐,你拿我当客人呐?跟亲妹妹有什么好客气的,不用忙,我自己来就行。” 池艾宁的表情松弛了些,应道:“欸,行。” 除了年货,池乔还带了很多礼物。 杨丽娟第一反应就是斥责:“知道你现在赚钱了,但有钱不是这么花的呀,你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我们也用不上。” 池岩山朝她撇了撇嘴,像是说:你看吧,我早说了。 池艾宁帮池乔说话:“哪会啊,钱是小事,年纪大了,能享受就享受。” 杨丽娟转头念叨起她:“你既然手里头没几个钱,就顺着点你男人嘛,两口子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她不吭声了。 不管儿女们长到多大,多有出息,父母总能找出毛病,挑上一挑,美其名曰“为你好”。 尽管他们心里的确是关切着的。 这仿佛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他们十年如一日地遵循着。 于是,远游的孩子好不容易回到心心念念的家,用不了多久,又会心生厌烦,极力想要逃离。 可以明确知道的是,池乔在感情方面畏葸不前,与这样的成长环境脱不了干系。 池乔说:“妈,您先试试呗,实在不喜欢再退就是了。大过年的,你们高兴最重要。” 杨丽娟说是那么说,用上新鲜玩意儿,还是感兴趣的,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池建中已经用上了智能泡脚桶了。 池岩山悄悄给池乔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姐,还是你牛,我们仨就你最能制得住爸妈。” 她苦笑了下。 能者多劳,何尝不是因为劳得多,所以能呢。 chapter62赌约 晚上,姐妹俩睡同一张床,天冷,开了电热毯,床不大,翻个身也不方便。 屋外北风呼啸,窗封得不严实,风从缝隙间流窜进屋,小鞭子似的抽打裸露的皮肤。 熄了灯,她们缩在被窝里,还有浅淡月光照明。 池艾宁侧躺着,手压在脑袋下,小声说:“月桥,你还在上学,但家里的事你操心最多,姐挺对不住你的。” “达则兼济天下么,我有这个能力,多付出一点也没什么。” 池乔偏过脑袋,“倒是你,姐,要是过得不好,就趁早离开那个泥潭,不然越陷越深,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可我两个孩子怎么办?我不舍得把他们让给邓迪,但我一个人又养不起。” 到这里,几乎成死局。 “换成是你,你怎么做?” 池乔说:“如果是我,早在一开始,我就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池艾宁叹了口气,“我们俩从小性格就不一样,你比我有胆魄有目标。” “但我当不了救世主,没法顾及这么多人。” “我知道,我也不祈求你帮我,我就是有些心里话没处诉说。爸妈你了解,和他们说这些,无非就是讨一顿骂罢了。” 池乔拍了拍姐姐的背,“姐,你已经很厉害了。” 并不是要做出多么经天纬地的成就才叫厉害,恒久地忍耐,日复一日为家庭奉献、操劳,同样值得敬佩。 然而,到了新时代,精神、经济逐渐独立的女性越来越多,这已经成为一种落时且悲哀的伟大。 从某个角度来说,它甚至等同于苦难。 池乔只是不希望她自我否定。 “如果你下定决心离婚,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找靠谱的律师。他们不肯放走儿子的话,至少把女儿争取过来。” 池艾宁没有作声。 事实就是,哪怕是至亲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将其拉出来。 往下拽着他们的,除了烂泥的吸附力,更多的是他们心里的迟疑,挣扎,纠结。 说到底,人都是自己与自己在囚笼里做搏斗。 池乔说:“睡吧,先好好把年过了。” 中国人的传统,再有什么糟心事,也得把年过了。 杨丽娟一早就起来做饭,又剁了馅,叫他们姐弟仨包饺子。 池艾宁婚后很少回宁河过年,难得这么聚到一块儿,不免关心起池岩山的感情问题:“交女朋友了没?” 池岩山别别扭扭地说:“有喜欢的,没追到呢。” “你表白了没?” “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觉她对我没那个意思。” 池乔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喜欢上晓晨的,明明也没见过几次。” 池岩山急了:“姐!” “哟,月桥,你认识啊?”池艾宁笑了,“那咋不给撮合撮合?” “他先前都不承认,我撮合个什么劲儿啊。” 池岩山忙说:“哎呀,你们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行行行,再说下去,你脸都该红成猴子屁股了。” 他争辩:“我哪有!我现在是专注搞学习,争取拿国家奖学金,到时候给爸妈换台手机。” “这学期考得怎么样?” “专业第一,来来来,掌声响起来。” 池艾宁给面子极了,带头鼓掌,结果面粉飘得到处都是。 他们有说有笑的,屋子里也热闹了。 这几天他们每天都去走亲戚,因而池乔没什么空搭理沉临洲。 比公鸡报晓还准时的,是他的早晚安,不管她回不回消息。但不回的话,他接着就会打来电话。 这天,他们去拜访一个姨奶奶。 老人家年纪很大了,但精神矍铄,笑声开朗,挨个给子孙们发红包,连池艾宁都有。 大家凑在一起喝茶,吃东西,聊天或者打牌。 池乔打得不好,没多久就被替下了,坐到一旁看,手机“嗡嗡”响起来。 又是沉临洲。 屋内人声太喧闹,她走出门接,“喂。” 他还是听到了她那边的噪音,“在外面玩?” “嗯,在亲戚家。” 外面风寒砭骨,她侧靠着墙,一只手揣兜里,握手机的那只用袖子裹着。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大一那个冬天,经常有个室友晚上在走廊跟异地恋的男朋友打电话,就是这样的姿势。 一打就是半个小时起,回到宿舍夸张地跺脚搓手,直嚷着“冷死了”“冷死了”。 她们有调侃,也有羡慕:“原来有情不仅能饮水饱,还能御风寒呢。” 又听电话那头,沉临洲说:“我在和我叔叔钓鱼,晚一点接沉梨白回家。” “……我又没问你。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引起你的注意。” 不知情的人,大抵会以为他是情场老手,实际这只是他强势的体现。 他气定神闲地问:“打个赌吗?” “什么?” “看今天谁钓得多。” 池乔默了会儿,心道,男人不管到了哪个年纪,都有极致幼稚的一面。 “赌注呢?” “你赢,下回见面,”他刻意压低嗓音,“随你玩我。” 她背后有一众亲戚,男男女女,老少皆有,她却好像置身于只有他们二人的房间,褪去身上束缚,赤诚相对。 她耳尖发热,“倘若我输呢?” “自慰给我看。” 听起来,似乎无论谁输谁赢,沉临洲都吃不了亏——她玩他的时候,他不也乐在其中么。 可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答应了。 “行啊,我赌你多。” 直到挂了线,池乔整张脸还是热热的,她吹了会儿冷风,才重新进屋。 chapter63拐弯 x un h uanl i.c om 临近晚餐时分,姨奶奶留他们吃饭,他们推脱说要回家帮忙,还是走了。 池岩山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分出一半给池乔。 她不要,“你自个儿存着当零花吧。” “虽然赚的远不如你,但这是弟弟孝敬你的,不管多少都是心意,接着。” 她拍了下他的背,笑说:“哟,长大了。” “我早就成年了好吗?” 他还颇为自得。 实际上,“长大”和“跨过十八岁分界线”是两码事。 当池乔意识到自己能够逐渐独当一面的时候,是大一那年,杨丽娟摔伤腰,医保报销后,仍需自己垫付一部分,加上营养费、复健等各种花销,仍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她先是取了四万,又找池艾宁出了一万,凑够五万,汇给家里。 总之没向沉临洲开口。 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很可怜很卑微,哪怕她那段时间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ai8.co m 而家中最小的独子,毋庸置疑是最受宠,最没有负担的。 幸好,池岩山十分懂事。 他上大学后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池乔给的,他平日在学校开支不大,剩下的,加上兼职赚的,都存了起来,等将来她结婚,给她当嫁妆。 如果她不结婚,他也可以送她别的礼物,或者请她出国旅行。 不过他没告诉她这个打算。 姨奶奶家离得不很远,不过半小时步程,姐弟仨走路回家。 天色已呈铅灰,远处景色隐隐约约,尤其是山影格外庞大而深沉。 池乔故意落到后头,和沉临洲打电话。 他来告诉她赌约结果。 其实这种小把戏的输或赢不重要,毕竟他完全可以作伪,彼此都知道,在爱情博弈中,胜率高的,往往都不是爱得多的那方。 或许,这也算是池乔的试探。 “池老师,你这几天可以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玩。” 圈子里有不少人这么称呼她,譬如化妆师、造型师那些,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纯粹是礼貌称呼。 但她分明听出来其中的调情意味。 上次她被做到快昏过去,沉临洲含住她小小的耳垂肉,问:“池老师,怎么样,能评个中等了吗?” 她不记得自己应了什么,她的全部感官都凝聚在结合处,水液无法缓解磨擦带来的疼痛,然而强烈的快意又将其遮掩过去,矛盾的双重刺激,推送她再度攀上新的高潮。 想来,那次她的答复他是满意的,不然一贯好胜心极强的沉临洲,怎会甘愿认输。 她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不回纽约吗?” 他已经在国内待了这么久,听他的意思,还要再留一阵子。 他说:“下月回。” 池乔心中一阵酸涩,抿了抿唇,平静地说:“既然如此,你何必来招惹我?我又不可能出国。” 她无声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还是说,让我陪你玩几天,或者几个月的恋爱游戏,再一拍两散吗?我不是这种人。” “桥桥,我比你想象得更想跟你在一起。” 通过电流传输出来的声音,柔和得不真实,他说着:“不是短暂激情,是长久愿望。” 她盯着脚下的路,走得很慢很慢,与池岩山、池艾宁的距离越拉越远。 池岩山也终于察觉到她落后太多,回头喊:“姐,你一个人干吗呢,慢吞吞的。” 宁河多山,这一嗓子都喊出回音了。 沉临洲说:“如果你不会向我走来,没关系,我可以调转方向。” 赵铭早已举家移民,但他一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因为大洋彼岸,始终有一根韧丝紧紧牵着他的心。 所以,远航的舵手,也愿意为了她调转方向。 他轻轻笑了声,“说完了,你挂了吧,你弟弟催你了。等见面时,我再与你细说,好吗?” “嗯。” 池乔收线,快步朝池岩山他们走去。 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这几次总叫她先挂。 过去几年,他们的线上联系多数由沉临洲开头,公事公办般的,说完事情就结束。 她也没有期盼过,会像普通情侣那样,黏黏糊糊地说好要挂电话,又一直聊。 就是说,他交付主动权,无论结束,还是继续,都由她。 她前两天还劝池艾宁呢,她自己不也是么。 越陷越深。 沉临洲那边。 好巧不巧,被沉梨白听到三言两语,她大为惊奇,说他是不是被因恋爱脑而死的鬼附身了。 比起他,她那个男朋友才是。 时杳请他帮忙,他性格使然,一贯不插手妹妹的私事,也不会对其妄加评断。 到底是大学时期的好友,他仍是答应下来。 今天和沉其锋去钓鱼,沉临洲也是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沉其锋说,他不求未来女婿雄才伟略,万夫莫开,但至少不该是残疾人吧? 但他的确信任沉临洲,能请动他当说客的人,必然不会差,愿意和时杳见一面。 同样了解沉临洲的沉梨白,一路上抓心挠肝地好奇与他通话者的身份。 这人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利己主义者,从小到大就没被她占到多少便宜,哪个女生这么有本事,让他那么宠溺地说“好吗”,那么心甘情愿地坠入爱河? 奈何他就是一句话都不透露,朋友圈也没半点蛛丝马迹。 沉梨白偃旗息鼓了。 估计是兄妹的血缘默契,他也好奇过,时杳怎么“拿”得住她的。 她就像一团炽热跳跃的火苗,亮则亮矣,不是谁都能触碰的,更何况捧在手心里。 时杳说,其实一开始是她追的他。 “她怎么追的?” 他沉吟片刻,言简意赅地总结:“直接追,死缠烂打。” 沉临洲笑了。 不然怎么是沉家人呢,他不也是这样追池乔的? 时杳说:“很明显,我们俩性格很不合,若要强行磨合,难免有所损伤。但我希望她保持原样,我来适应她就好。” 沉临洲刚刚便是想到他这番话。 人生不是单行道,如果无法同行,不需要池乔加速或变道,他为她拐弯就是。 chapter64手帕 小镇过年很是热闹,走家串户,放鞭炮,人一多,就离不了牌和酒。 家里来客人,池乔还得帮着端茶送水,池艾宁则在厨房里备菜。 亲戚们有的知道池乔当歌手,赚到钱了,又是单身,起了给她介绍对象的心思。 那帮子人里,什么样的都有,学历不高的,年纪大的,有钱但离异的。 她应付不过来,池岩山替她挡回去:“没有研究生学历、身高不过185、年薪低于百万、有婚史的都不考虑。” 符合全部条件的男人…… 池乔自然而然想到沉临洲。 看她表情,是默认的意思。 他们顿时偃旗息鼓。 大年初五那天,池艾宁的丈夫邓迪带着两个孩子来宁河找她。 邓迪是典型的理工男长相,戴一副黑框眼镜,拾掇得挺干净,看着像是老实人。 但在家里,他不做家务,不带孩子,任凭他母亲使唤自己老婆,一有什么矛盾,就实施冷暴力。 池艾宁这次实在受不了,独自回娘家。 小孩子怕生,怯怯地叫姨妈、舅舅。 他们是家庭矛盾里的无辜受害者,池乔身为长辈,封了个红包给他们。 邓迪说:“怎么不跟姨妈说谢谢?” “谢谢姨妈。” 池乔笑着说:“要好好学习,好好长大,以后孝顺妈妈,知道吗?” 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单落到邓迪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得仿佛他这个当爹的在他们学习、成长过程中起不到一点作用似的,功劳都是妈妈的。 所以那一天下来,邓迪没再给过她好脸色。 而池艾宁到底心软,邓迪说了几句好话,帮着干了点活,她便答应和他回去。 像是信他能改性。 他们走前,池乔悄悄和池艾宁说,最好不要一再降低容忍的底线,当离则离。 池岩山气得不行:“什么人啊,一副看不起我们家的样子,往上数三代,谁不是农村人?他倒高贵起来了。” 池建中抽了他一下,严厉斥责:“好歹是你姐夫,你刚刚那副德性,丢的是我们全家的脸!” 杨丽娟心疼儿子,挡住丈夫,“岩山说的也没错。” “他明里暗里的说姐抛头露面的,工作不正经,我呸。他不过就是仗着大姐懦弱好欺负,把她拿捏死了。” 池岩山梗着脖子,一通骂完,跟池乔说:“姐,别管男的外在条件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得尊重你,对你好,我看你那个沉……” 她打断他:“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池岩山只得把话咽回去。 氛围糟糕到极点,杨丽娟唉声叹气地去干活了。 家里的光线不亮堂,她的身影愈发佝偻,在地面投下一道浓重的,弯曲的暗影。 池乔望着母亲,久久不言。 次日,池乔前往庆城。 省电视台元宵晚会邀请了她,加上开春的音乐节,年后的行程她又排得满满当当。 晚会她演唱的是一首国风曲目,有舞蹈设计,这几天她要练舞,每天都去舞室。 小朱偶尔录一些视频,当vlog发。 除此之外,她还要写毕业论文。 导师对她的要求不高,拿个中等,如果以后不幸碰上抽检,能合格就行。 今年冬天尤其冷,二月底还在零度徘徊。 池乔出门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眼睛出来,上了车才摘掉围巾、帽子。 身边的男人递来一只保温袋,“给你带了早餐。” 她接过,“谢谢。” 一杯浓缩黑咖,能快速消除水肿,一份便当,荤素搭配,有蛋白质,纤维,高质量碳水。 一看就知道是他家阿姨准备的。 “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着凉。” 他伸手过来,试探她的额温,又捏了捏她的手指,倒是没有发烧。 今天池乔要去江边拍一组写真,特地赶个大早,为了拍到日出。 沉临洲居然说要陪她。 时间太早,她胃口不好,但不吃的话,身体又抵不住寒风,还是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填。 先去化妆换衣服,再到江边。 清晨时分,江风尤为冷冽,摄影师想要破碎感,给她准备的造型也挺“碎”的,根本御不了寒。 沉临洲站在远处看她。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真实的工作状态,不是光鲜亮丽地站在舞台中央,也不是剪成短短几分钟的视频。 池乔显然很冷,但还要应摄影师的要求,控制表情,摆出姿势。 发型没有刻意打理,任由风吹乱发丝,背后是朦胧的,宽阔的江面。她手里执着一小束干枯的红玫瑰,道具师点燃一团干草,烟雾腾绕于她身侧。 他所处的位置不足以看清她的脸,但他同样站在外面,被浩荡的北风穿透肉体。 从天蒙蒙亮,拍到太阳完全袒露出地平线。 直到收工,小朱急急冲上去,给池乔披上羽绒服。 她笑着向摄影师、打光师等挨个道过谢,方才裹紧外套离开。 待走到沉临洲面前时,她鼻头一痒,没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抱歉。” 他拿出一条手帕,真丝材质的,角落绣着一串字母,是他的英文名。 不用看品牌也知道很贵。 池乔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说:“别糟蹋了,我拿纸巾擦一下就好。” 他语中略带调侃:“等找到纸,你的鼻涕都该冻住了。” “……” 小朱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揣着兜里的纸,什么也没说。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见面,尤其是男方,毫不避忌她在,对池乔亲昵关心有加。 更有甚者,有一天早上,她去敲池乔公寓的门,开门的却是沉临洲。 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小朱没主动问,池乔也没解释。 在她看来,两人就是在谈地下恋情,作为池乔的贴身助理,她自然忠于职守,三缄其口。 事实上,沉临洲目前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追求者。 池乔压根没答应交往。 —— 来晚咯,还有一更 chapter65舔狗 沉临洲将暖气打得很高,池乔快冻僵的身体很快热起来。 她倦极,在车上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小朱已经不在,而她不知被抱到了床上,窗帘紧闭,鼻端充斥着姜的辛辣味。 她居然睡得这么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可以理解为,你足够信任我,所以毫不设防吗?” 声音来自床畔。 稀薄的日光穿不透厚实的窗帘,将那抹人影勾勒得尤为厚重。 池乔撑起身子,“是,相信沉总人品端正,不会使卑劣的手段。” “所以,为了答谢你的信任,给你煮了碗姜汤驱寒。” 沉临洲单手端起床头柜上的碗,托着碗底,送到她唇边。 要喂她的意思。 她的确有了感冒的先兆,有些使不上力,便没拒绝,就着他的手喝完。 “中午想吃什么?” 池乔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对劲,狐疑地看向他,“你做?” 他说:“未尝不可。” “沉总身子金贵,还是别在我这儿伤着了。” “你总得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亲手做的好歹比外卖有诚意。” 她直言不讳:“但是抓住女人的胃这种事不适合你。” 沉临洲下厨做饭?也不知是降他的身段,还是夭她的寿。朱门绣户的大少爷,别提洗手作羹汤,怕是连厨房那样油烟气重的地方都没进过几回。 热姜汤的确起了作用,池乔感觉浑身暖乎乎的,不由自主地犯懒,往被窝里缩。 身上的衣物也是他脱的,只剩打底的秋衣秋裤。 好吧,其实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很难有什么好形象,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她含含糊糊地说着:“沉总,不劳您大驾照顾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和小朱的想象南辕北辙的是,这些天,池乔次次赶他走。 包括那个极容易被误会的早上。 该做的都做了,成年男女享受快乐而已,事后她不想被小朱看到,却还是被碰个正着。 次次结果也都是一样,他死乞白赖地留下。 这回再醒,池乔脑子终于清醒不少。 室内暖气过于干燥,角落的加湿器喷出细密水雾,空中散发着淡淡的木质调的冷香。 这种品味,只能是沉临洲了。 她洗漱完,随便套了件外套,走出房间。 看到沉临洲还在,她没有太惊讶,比较惊奇的是桌上的菜肴。尚且温热着,明显刚出锅不久。 再一看厨房,干干净净的。 “我还以为有海螺先生光顾。” 他坦陈道:“我做的喂给垃圾桶了,以免给你病上添病,叫了阿姨。” 她纳罕,沉临洲还有承认自己失败的时候。 今天有一首新歌上线,池乔定点发微博宣传。 是一款手游的元宵节推广曲,唱的是上元灯会,男女邂逅。 她没有资本捧,没有爆火的运气,接到的基本是些小合作,而商务活动为零。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粉丝数量缓慢地上涨着,才突破百万不久。 不是没有好处,评论、超话里的粉丝,更准确地说是歌迷,更关注作品,而不是她的现实生活。 闲暇一点的时候,她会很有耐心地一条条翻看,但她也很谨慎,不敢随意回复。 她捧着手机看得认真,沉临洲彻底被她忽略了。 好巧不巧,钟子扬像是知道他此时闲着,叫他去打网球。 钟子扬在网球俱乐部办的年卡会员,固定一处场子,有空就去打,估计摇不到其他人,电话打到沉临洲这儿了。 他想也没想:“不去。” 钟子扬一副怨妇口吻:“不是吧,大哥,我约你多少回了。” 沉临洲露出一截白皙冷感的手腕,随意搭在餐桌沿上,指尖一下下地点着桌面,没好气:“你是没女朋友吗?大过年的打什么球?” “说得好像你有似的。” “这不是在追?” 池乔听到这句,抬头看他一眼。 “上回酒吧那个?还没追上啊?” 钟子扬幸灾乐祸,“过来,哥们儿给你支点招,你这瞎子摸石头过河,指不定哪天就被河冲走了。” 池乔轻声说:“你快去吧,我下午还要工作。” 听着善解人意,实则是不想被他打扰。 沉临洲没应去还是不去,径直挂了电话,一只手掌压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了些,以目光为笼,试图囚困她。 “现在便嫌我碍事了么。” 她直视他的眼,“换成整天黏人的招式了?” 挥手撇掉他的手,绕开,“要是我真感冒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儿。” 一个小时后,钟子扬听完,乐不可支,说:“最难搞的就是这种,关心你,顺从你,让你以为拿捏住她了,其实她随时可以脱身。” 这是个室内场地,打完半场,坐到一旁休息。 沉临洲拧开矿泉水瓶,仰首灌了一大口,多余的水混着汗液一道淌过喉结,洇湿领口。 不远处有女生,几双眼睛盯着他瞧,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上高中起,不管打什么球,永远有一批女生追随着在球场边看沉临洲。 钟子扬觉得,不是因为他帅得惨绝人寰,而是因为他够装的,冷着一张脸,不好接近的样子。 越像高岭之花一般摘不到,她们越骚动,想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偏爱。 喝完的空瓶子此刻砸向钟子扬。 沉临洲眉心生皱,“叫我来听你说风凉话的?” “烈女怕缠郎,懂不懂?当舔狗舔着舔着,总有一天就舔到了。” “……” “等等,”钟子扬忽地发现了什么,“这风格怎么那么熟悉?感觉像是我认识的人。” 他绞尽脑汁,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 沉临洲懒得搭理他,拎着东西去换衣间。 “诶!”钟子扬抬高声量叫他,“这就不打啦?” 他意兴阑珊,向后摆了摆手。 chapter66本心 还没走到换衣间,沉临洲被人拦住。 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女生,扎着高马尾,戴网球帽,不施粉黛,青春洋溢的漂亮。 “你经常来这里打球吗?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 他回答:“不是,偶尔。” 女生察觉到他的疏冷,大起胆子,继续问:“可以加你个联系方式吗?我刚刚看你打得挺好的,想请你教教我。” “你可以找后面那个。” 他抬手一指后面跟上来的钟子扬,话落,提步就要走。 这时,女生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一段女声轻吟低唱,余音婉转而悠扬。 沉临洲一顿,回头,说:“歌不错。” 女生愣了愣,等人走远后,方才接起,跟电话那头的朋友说:“……好奇葩,我碰到个大帅哥,结果他夸我铃声……” “哈哈哈这么另辟蹊径的吸引帅哥方式?哪首?我也给换上。” 越说,女生越觉得莫名其妙,“就池乔的《她不渡》。” 钟子扬恰好与女生擦肩而过,听到这一句,反应了两秒,想起来了。 池乔不就是以前跟在沉临洲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池月桥嘛。 他们这帮子人基本都认识她,但不熟,毕竟人家还在上学读书,跟他们混的不是同一个圈子。 她早两年跟沉临洲出来过几回,每回他都叫他们不要乱说话。男人嘛,聚在一起,难免有个别口无遮拦的,不想带坏这朵看着纯白无暇的小茉莉。 还有一点就是,沉临洲身边异性特少,他以前养的乌龟都是公的。 但他们也没把他俩联想到一块儿去,就当她是他妹妹。 一个他资助的穷学生,漂亮是漂亮,算不上出众,哪有能被沉大少爷看得上的地方。 震惊之余,再一深想,似乎有迹可循。 有一年夏天,他问他们,女孩十八岁生日礼物送什么。 他们下意识以为是他那妹妹,毕竟没见他这么郑重过,按照富二代的偏好出点子,高跟鞋啦,包啦,或者一次出国旅行,一场豪华游轮七日游……信手拈来。 钟子扬上百度一搜,池乔不就是七月生日么,而沉临洲前阵子一回国就去参加沉梨白生日宴了。 嘿,这不就对上了吗? 再继续扒,有几次他回国,约他,结果他人不是在江城,就在其他地方。 网上查池乔那阵子行程,好嘛,又对上了。 钟子扬兴奋得不行,感觉自己发现了惊世大秘密,跑到换衣室,一把推开门。 沉临洲正巧脱掉上衣,不虞地觑他一眼。 “啧。”钟子扬上下打量一番,称叹不已,“身材练这么好,月桥妹妹有福了。” “说什么呢。” 钟子扬把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 沉临洲系上扣子,淡然自若:“这么能扒,不去当私家侦探可惜了。” “问题是,你跟我们藏什么,我们还能嘲笑你老牛吃嫩草不成?” 男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风华正茂,自然算不得老,只是钟子扬太久没见池乔,印象里还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样。 钟子扬还在搜索,“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富贵迷人眼呐,小心你一腔真心,人家一脚把你踹了。” 沉临洲给他踹了一脚。 “哟哟哟,急了急了。”钟子扬把手机屏幕转过来,“前段时间跟这个张行昶传过绯闻,就是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炒作。” 沉临洲垂眸理着袖口,语气听不出波澜,“她不会。” 不会忘了本心,也不会抛弃他。 池乔还是着凉了,说话瓮瓮的,紧急吃了强效感冒药,担心影响元宵晚会登台。 毕竟是直播,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但没想到,刚到地方,准备彩排,突然收到通知,她的节目被取消了。 “池老师,不好意思,因为加了广告,导致时长不够,您的节目可能上不了了。”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池乔。 她追问:“广告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吗?为什么临时才说不够?” “实在抱歉,但是确实已经没办法再调整了。” 对方道完歉,又急匆匆走了。 小朱说:“乔乔,等一下,我问问Lucy姐。” 池乔颔首。 小朱去安静一点的地方打电话,池乔望着舞台。 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灯光、音响、道具……所有人井井有条,安排艺人彩排,没有人顾得上她。 她想再争取一下,便去找节目总导演,意外听到自己的名字。 几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大抵是实习生,干的都是杂活,这会儿没什么事,凑在一起八卦。 旁边堆放着设备,遮挡视线,她们没注意到池乔走过来了。 “……不是被撤了,是被顶了。” 她们惊讶:“谁顶的啊?都已经官宣阵容了,还能换人?” “金潇,人家虽然实力一般,但家里有钱啊,乐坛、影坛随便玩。” “唉,我还挺喜欢池乔的,好可惜。” “在娱乐圈要么既有个性和才华,要么有资本捧,不然就剩些不入流的上位方法……” 池乔知道没必要再去了。 其实这种事不罕见,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艺人在早期都遭受过不公的待遇。 只是第一次被她碰上,当了炮灰。 幸好,她想,这些年一直没有太风平浪静,这样的小挫折还不至于击垮她。 但是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她准备了那么久,也是初次有机会登上这种大型文娱晚会活动,算是事业迈上更高一层台阶。 结果,她刚抬起脚,就被推了回去。 像是老天都在告诫她,很多时候,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不要不自量力,妄图挤入金字塔的上层。 chapter67拥抱 回家路上,小朱不知道怎么安慰池乔,就问她要不要吃点好吃的。 她今天胃口极差,吃的跟兔子差不多了。 池乔的脖子缩进毛衣的高领里,摇了摇头,“我头有点晕,先回去休息了。” “行吧。好好睡一觉。”小朱依然担忧,“乔乔,你别想太多,咱有才华,又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一个省台元宵晚会而已,再过几年,直接上春晚,狠狠打脸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 池乔一觉睡到天亮,测了下体温,烧到38度3了。 都说胃是情绪器官,像是感受到她的低落,它也造起反,折腾起她来。 天气很冷,这大概是庆城近几年最极端的一个冬天,过年前下过一场雪,这两天又开始下冻雨。 家里没有药了,也没什么食物,只能叫外卖。 平台上显示,因天气恶劣,预计达到时间一个小时后。 池乔用熬了一锅白米粥,快出锅的时候,倒入一碗搅散的蛋液,再撒些许白糖。 她小心端着滚烫的碗,走到餐桌边,边吹边小口地喝。 天灰蒙蒙的,实际已经到了上午,外面的树尖、屋檐,挂着大大小小的冰棱。 她打开手机,微博热搜词条出现一条#池乔节目被金潇顶#。 点进去,第一条就是营销号爆料,原定池乔的国风歌舞《何不梦参商》被金潇顶掉。 然而,底下评论并非都支持池乔,而是清一色的洗白文案,说是《何不梦参商》词作有政治立场问题,金潇是被临时叫去救场的。 池乔的粉丝的争辩被淹没—— “那就换歌啊,为什么要换人?我们乔乔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歌。” “资源咖,就欺负我们乔乔老实是吧。” “宝宝,妈妈真的怜爱了,什么都没做错,临时被顶掉。” …… 广场吵成了一片,原本还是二十多位,吵到了前十。 池乔微博评论、私信数量不断增长,粉丝、路人、黑粉……嗡嗡杂杂的。 Lucy姐给她发消息,这两天先不要发任何东西。 也是,不管发什么都会被曲解。 道歉,就是承认是己方的问题;澄清,事情会越闹越大;转移话题,就像她心虚。 而且,Lucy姐和公司也不会为了她得罪金潇那头,宁愿牺牲她一个节目。 生活就好像一座沙塔,因为不够稳固,不断向上垒高的过程中,有随时坍塌的风险。 沙子不会一夕之间凭空消失,而是在垒高、坍塌之间周而复始。 可以停止吗? 当然。 但,她守着那一堆散沙,有什么意义呢? 有人生在罗马,譬如沉临洲;有人生在山野,譬如她。 她到底还是倔,不甘心像老家一众女孩子一样,读个普通的大学,或者学都上不了,到年纪就被安排相亲、结婚、生子,为房贷、车贷,以及孩子上学的问题发愁。 池乔回答了一个“好”,干脆将手机关机,自欺欺人式地屏蔽所有流言蜚语。 头疼得更厉害了。 她盖着厚毛毯,盘腿蜷在沙发上,随便找了部电影看。 听到门铃声,她才想起,她还点了外卖。 她艰难地爬起来去开门,还没摸到把手,门锁从外被解开。 因为发烧,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直到看到沉临洲。 他手里勾着一个外卖袋,因为独居,出于安全顾虑,她的账号头像和常用名都是男的,单子上打着“强先生”,是她的。 怎么这样熟悉? 哦,是了,那回她过敏,和当下的情形一模一样,她还把他骂了一顿。 与此同时,她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自己近一年是不是生病太过频繁了? 池乔醒过神,问:“你怎么回来了?” 前天他发消息给她,说临时要去出差一趟,为期三天,怎么这么快? 她脸色发白,严重缺水的缘故,嘴唇起了死皮,更显得精神不济。 沉临洲外套裹带着一股外面的湿冷,连语气也是:“怎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不想。” 消息太多,她只回了Lucy姐的,其他看都没看,她也懒得多说一个字跟他解释。 池乔把药拿过来,拆开包装盒,对着剂量说明,和水吞了。 动作行云流水到让人忍不住猜想,她过得什么日子,吃药都这么熟练。 一只大掌贴过来,整个覆住她的额头,背后传来熟悉万分的,他的声音:“真发烧了?发烧还吃这种东西?” 沉临洲还是往常的说话风格,一来就是各种问题。 她是他的下属吗? 但也不是一成不变,他的关心是明明确确的,让人感知到他的紧张与担忧。 这种时候,精神防线难免脆弱,难免对他产生依赖。 生病是个浑然天成的好借口。 池乔想,就放纵任性地使用一次病人的权利吧。 她转过身,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轻得缥缈,好似抓不住。 “沉临洲,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 呜呜呜桥桥,妈妈抱抱你 chapter68攻心 拥抱也许是两具独立灵魂的缔结仪式,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是不容分割的一体。 曾经有许多时候,池乔想抱住他。 与情欲,与难过,与任何需要抚慰的情绪无关,可以说没有缘由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有亲昵的接触。 就像每次做完爱,她习惯性地与他相拥。 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将心与人完整地投入到他怀中,是十八岁生日那天。 六月高考完不久,池乔收到沉临洲送来的毕业礼物——她人生中的第一双高跟鞋。 她回以感谢,说他审美好极,尺码也正合适,她特别喜欢。 后又迟疑着问:临洲哥哥,你今年夏天还会回国吗? 彼时,沉临洲刚研究生毕业,已经在筹备创业,她不确定他是否有空。 他回的也是不确定。 那个暑假很长,池乔回家待了一段时间,其余都在庆城做家教兼职,学乐器。 钢琴太贵,她学的是电子琴。 到七月,池岩山一个人赶来庆城,和蒋晓晨一块儿给她过生日。 介于有个未成年人在场,他们就是普通地吃了顿饭,看了场话剧演出。结束后,池岩山跟池乔回公寓。 时间已经很晚,路上幽静,少有行人。远远的,看到大门口附近一辆亮着灯的轿车。 一只戴着银色腕表的,冷白的手从驾驶座窗户伸出来,指间随意地夹着一支烟,夜风吹散腾起的烟雾。 池乔愣了下,跟池岩山说:“你先上去,我有点事。” “什么事?我陪你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马上。” 她把弟弟支走,才朝那辆车走过去,拉开副驾。 门没锁。 沉临洲在接电话,只是淡淡瞟她一眼,过了会儿,才结束通话,顺手掐灭烟。 她嗓音软糯:“对不起,临洲哥哥,我和我弟弟他们出去玩了,我不知道你会回国,你等了很久吗?” “没事。”他揉了下她的头顶,“下车。” 他打开后备箱,那会儿的沉临洲大抵是没什么仪式感、浪漫情结的,他甚至没有费心思包装一下,就用个大盒子装着。 笔电、手机、平板、笔、手表、耳机……全套电子产品,甚至还有相机,都是最新款的顶配。 考虑到她即将升学,他一次性购置齐了。 他准备这份礼物,很显然,不是把她当作一个“异性”,而是“小辈”。 就像蒋晓晨跟她说的,父母答应她高考后给她换台手机。 但他又是慷慨的,赠予这样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沉临洲看了眼表,说:“离零点还差半个小时,来得及,生日快乐。” 那个时候,她就听出来,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然而她不知受了什么驱使,也许是夏夜晚风的燥热,也许是晴朗夜空映下来皎洁的月光,抑或者,是不带任何期望却见到他的惊喜,她扑上去,抱住他。 池乔说:“临洲哥哥,谢谢你。” 接着,她感到不好意思,咬着下唇而不敢直视他,向后撤了一步。 时隔四年。 池乔依然只是停留了不到一分钟。 有的东西像毒品一样,会令人上瘾,沉迷。 他的怀抱太宽厚,太温暖,像避风港一样,恰恰具有消磨人的意志的毒性。 她需要主动规避这种风险。 就在她要退后的时候,沉临洲却猝然压住她的后脑勺,将她重新搂回来。 “不收你钱,人也不会跑,想抱就抱久一点。” 她抬起脑袋,仰脸看他,“我没有这么不堪一击。” 而他俯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或者,你就权当是我想抱你。” 见他还有再亲的意图,她忙反手挡住,齉齉地说:“……别亲,我感冒了。” 冬天干燥,她涂了护手霜,淡淡的玫瑰清香萦绕在他鼻端。 他鼻梁高挺,微抬下巴,让唇贴住柔嫩的手心,喷洒的温热鼻息填满每条掌纹,羽毛一般,惹得她痒。 池乔心尖一颤,他拿开她的手,五指张开,扣住,落实这个吻。 生病的缘故,她的呼吸本就不畅,又被他侵占了口腔——他的舌抵卷进来,勾搅她的。 她攥紧他腰后的衣服布料,氧气全仰仗他输送。 好像岸上濒死的鱼,跳不动了,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巴。 下一秒,沉临洲单手托抱起她,她脚上的拖鞋掉落,他坐到椅子上,她的两条腿垂在他身侧。 他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另只手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从头梳到尾。 池乔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三梳比翼共双飞。 由一个拥抱而滋生的贪婪妄念不断壮大,她竟敢肖想共白头了。 她坐直身子,说:“你看到网上那些东西了?你不用安慰我,我……” “我知道。”他打断她,“你争强好胜,怕被看不起,更怕同情怜悯。接受了帮助就想着要还,宁愿当我是踏板,而不是依附的树。你觉得你长大了,所有事情都能独当一面了,但是桥桥,在我面前,在这个喜欢你的男人面前,你可以卸去责任和顾虑。 “生病了可以喊痛,难受了可以哭,我想吻你,你也不要担心会不会传染给我,你越这样,我越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多关心你,哪怕只是陪着你也好。” 她的思绪骤然混乱。 这段时间,沉临洲一直,一直在强势地攻心,她真的快抵御不住了。 “可你一贯只关心自己,过去不清不楚的两年,你没在乎过我的身份其实是见不得光的。高中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你投资的一支基金,你没那么看重,不过就是偶尔看一下是跌是涨。” 池乔说得太急,咳了两声,他眸色变深,拍了拍她的背。 她缓过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再没有男人比你对我更好,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可是你没有来我的世界看过,它并不花团锦簇,而是芜杂一片。” 她的家庭,她的成长经历,她遭遇的一切……他不曾窥探过她背后的阴影。 在他眼里,她是努力的,独立的,坚强的,他喜欢的或许就是这样的她。 实际上,她没安全感,逞强,在感情面前胆怯懦弱。 他可以给她很多,因为他拥有的够多,天赋、人脉、钱财、地位,所以他不在乎。 她不是。 她仅有的,就那么一点点,一旦给出就是全部,她不敢轻易给他,怕万劫不复。 他却想尽数夺走。 —— 下周(最晚下下周)就让小情侣谈恋爱! chapter69腻歪 明明两人的姿势亲昵万分,气氛却沉默如水。 “池月桥。” 半晌,沉临洲郑重地叫她的名字。 池乔的睫毛颤了颤。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他的表白,换成其他任何男人,或许都已经到达其容忍的极限。 何况从来优越的沉临洲。 短短的半秒,还不够她设想好,该怎么应对接下来他的恼怒。 没想到,他会说—— “我没看过,不代表我不愿意,接受不了。完整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还有很多年,我可以一点点了解。其实归根结底,是你不信我对你的感情。” 他的确生气,发不出来也是真的。 “你自己信吗?”因为说太多,想太多,池乔头昏脑涨得更厉害了,“我都不敢保证,我能毫无保留地喜欢你。” “为什么不?” 沉临洲抚着她的脸颊,发烧的缘故,她皮肤不正常地发着烫,然而却更柔软。 他说:“将来你若依然是台上万众瞩目的星,那么,我就是你忠实的观众。我仰望你,只看着你,永远为你喝彩。” 她的手指微微曲着,已经动弹不了,不知是否是因为心脏受到冲击,躯体都僵硬了。 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 是对池月桥,不是对池乔。 “你想错了,桥桥,我想告诉你,你低看我,也低看你自己了。” 是,沉临洲很难动心,可一旦喜欢上了,就没什么东西再能撼动他。 “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并非没有道理,他们往往容易出现两个极端,要么不断地爱各种人,要么一辈子就爱一个。 过去两年足以证实一点,吸引他的,不是男欢女爱,仅仅是她而已。 他的手掌沿着她的下颌线移到纤细的脖颈,皮肉那么薄,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指腹划过时,惹得她生出躲闪之意。 躲又能躲到哪儿去,他的怀抱是她目前的栖息地。 继而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向自己的方向按。 池乔没有挣扎。 主动或被动,不重要了,因为她发觉,她比想象中的更渴望爱。直面、接受这件事,并不容易,仿佛自尊心极强的穷孩子,羞于公开地领助学金。但是这是他们的权利。 沉临洲这次吻住她的时候,不再刻意收敛,听凭内心最原始的冲动与欲望,和她唇舌交缠。 “知道吗?”他含着她逐渐湿润而柔嫩似花瓣的唇,语音含糊,“比起吵架,嘴巴最好用来接吻。” 池乔满心满腹的复杂情绪,被彻底搅散了。 她推开他,“我说你最好吃点药——预防感冒。” 他眼里盛满笑意,复又搂紧她的腰,“真的不难过?要不让我哄哄你。” “不用,假如你不来,我也可以自我消化。” 她好不习惯他这样……腻歪。 “不管你需不需要,我还是想告诉你,这条路是你自己开的,但后路我始终为你留着。” 她抿抿下唇,说:“从刚刚到现在,我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脑子很混乱。” “那我就伺候你到退烧,等你好了,我再说一遍。” 沉临洲把她放下来,倒了杯热水给她,又叫人送来适合病人吃的新鲜的水果。 至于她点的那份外卖,则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沉大少爷照顾人的方法,她形容为现学现卖式,处处透着与他不相称的不熟练和笨拙感。 他其实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也许他认为这样能更好地套牢她,抑或者能令她更高兴。 总之,他一整天都在忙活。 药物的副作用导致池乔变得嗜睡,她晚上很早就困了,而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说:“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 池乔半信半疑。 但今天把话说得那么开了,好像没有继续推开他的必要。 她懒得去考虑他的打算,洗漱完就睡了。 屋里开着暖气,又盖了很厚的被子,到了后半夜,她浑身燥热,像是被送入蒸屉里,高温令她脱水脱力。 口渴,闷窒,湿热,分不清到底是空气里的水,还是身体内部的。 她在梦里越想要冲破束缚,四肢却越好似被固定住,所有念头都是徒劳。 “嗯……” 她发出一声梦呓,艰难地扭着腰胯,试图挣掉被子,结果,连她的腰都被控住了。 是有人么? 小区安保措施很到位,当初沉临洲也是看重这点,才将她安置于此。按理,不会出现入室偷盗之类的犯罪。 那还能是谁? 池乔勉力睁开眼,屋里太暗,她犹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直到感官一点点回笼。 这下,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有一条湿滑的舌头舔舐着大腿内侧的软肉。 —— 嘴巴是用来干吗的? 沉临洲:当然是用来接吻的。 0.0 chapter70偷情(微h) 池乔习惯睡觉穿睡衣,因为冬天脚总是冰凉,所以还穿着袜子。 但此时,她下半身空无一物。 如果她再早一点醒来的话,就会看到,沉临洲是如何从她的脚骨,一路亲上来,吻最终像候鸟,栖在腿心中的温暖水泽。 他人在被窝里,将她赤裸的两条腿分开,目不能视物的情况下,凭借对她身体的熟悉摸索着。 沉临洲尚且不知道她已经醒来,一掌控住她的腰,一掌握着她的膝,口中含吮着小块嫩肉。 像是饿极了的兽类。 意识清醒了,身体还陷在病与梦中,使不上劲,被动地任他索食。 他的动作很轻,用唇和舌舔吻着,更像是牙齿还没有发育全的幼兽。 但她知道,不是的,他发狠撕咬起来,她连骨头都剩不下。 好了,他舔够了,一点点侧过去,换了另一片觅食地。 先是鼻尖蹭到阴阜,沉临洲嗅到一股靡香,手指轻探,意外地触到一点湿润。 他低笑,“桥桥宝贝睡着了也会湿啊。” 这个时候,池乔“醒”也不是,装没醒也不是。 她看不到底下的情形,反而越是看不见,某些感觉越是放大数倍。 比如男人炙热的呼吸与掌温,比如他舌苔面上的细小颗粒感,再比如,被他手指插穴的动静。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她的身子比以往反应更迟钝,他抽插好几下,花穴才开始缓慢地分泌黏腻花液。 他似乎不满意,不耐地“啧”了声。 这是一种预兆。 池乔心头忽地一颤。 每次他为她口交前,她总感到害怕,害怕那种极致的,将她淹没的高潮的性快感。 然而身体又那样期待,腰腹紧绷,甚至向上弓起。 果不其然。 沉临洲含住花蒂,舌尖挑逗着藏在里面的小小肉芽,同时加快手头的速度。 不知凌晨几点,月亮悄无声息地躲进云层。 正是城市最安静,也是生理、心理最脆弱的时刻。 所有的隐秘都藏在被子底下,无人得以窥见。 灵魂深处像是有个开关被他舔开了,放出无数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它们张牙舞爪,搅得天翻地覆。 池乔无意识地蹬着被,身子几乎拱成一座桥,“哼啊,不要……” “嘘。”他的掌心都闷出汗了,捂住她的嘴,“宝贝,小声点,不要让你老公听见了。” 什么? 她晕晕乎乎的,不明白他搞哪出。 “你老公不是被你罚到隔壁房间睡了么,他还不知道我们俩的事吧。” 他拨了拨两片肥腴的蚌肉,把水液抹在上面,再俯上去舔,像品尝什么人间至味,“你说,假如他看到他老婆被人这样吃小穴,会不会朝你大发雷霆?” “沉临洲,你……” 她醒悟过来,但她从未玩过这种花样,好生难为情。 “宝贝,他不是不能让你满足吗,不然你怎么会叫我来呢?” 沉临洲慢条斯理地说着,另一只手没有空闲着,探入她的上衣,大掌包拢左边奶乳。 “好像又大了一些,是不是,乖宝贝?” 池乔上下皆被他玩弄着,理智也彻底丢了,顺着他的话,低低地“嗯”了声。 床事方面,他素来主张双方同时得到欢愉,她放不开,他就慢慢撬开她。 “乳头硬起来了。”他好像很惊诧,可分明是他捏硬的,“痒吗?要不要我舔一舔?” 她抿了下唇,卷起睡衣下摆,声音腻得能滴蜜:“别咬太重,温柔点。” “好,宝贝你说什么是什么。” 他伏在她身上,叼着那粒硬中带弹性的蓓蕾,发出嘬吸声。 池乔头皮里的汗意愈盛,通体是滚烫的,没有因被子的滑落而得到缓解,却情难自已地抬起腿,盘他的腰,与他贴得更紧密。 她没力气,他勾着她的腿,帮她一把。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衣冠是整齐的,还是先前那套。 他一直没睡吗? 好像是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隐约听到说话声。因为与纽约的时差,他常常半夜开会工作。 “宝贝,在想什么?”她走神被他抓包,“怕你老公突然醒来吗?” “他……”这个莫须有的“老公”的名头,令她心里陡生一股禁忌感,“他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你给他下药了吗?” 他杜撰的本事真是一流。 “是啊,”她现在脸也发热了,“不然我怎么敢和你偷情?” 沉临洲笑了。 他爱死她了。 他的好女孩儿。 池乔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羞赧之余,还有类似于发泄的痛快。 做爱真能解压? “那么,让我看看,小骚屄是不是渴得狠了。” 沉临洲按开台灯,眼睛适应了黑暗,骤亮的光线十分刺晃,逼得她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见他当真以一副探究的神态,打量着她那口滴水的穴。 他刚刚又舔又插过,它已经“活”起来了,小幅度地翕张着,吐着小泡泡。 “怎么这么窄?看起来,你老公没能把它肏开啊。” 池乔不得不怀疑,他是一人分饰两角。 “老公”和“小三”都是他。 毕竟长久以来,她只和他上过床。 她软糯糯地说:“他性无能呀,没几分钟就泄了,哪像临洲哥哥你呢。” 甜言蜜语,她最是拿手,“哥哥你比他大,还比他厉害,每次都让我好爽的,早知道我就不嫁给他了。” 沉临洲委实受不了她这般娇媚而不自知的样子。 她多会演呐,明明眼里还有扑闪的光,却能把人哄得巴不得立即射满她的浪穴。 哦,他说漏了。 嘴巴不仅能用来接吻,还可以给她送上高潮。 —— 啊啊啊来来来,搞点play吃吃 chapter71体温(微h) 这下,池乔很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脑袋埋在花甸里觅水的模样。 他的头发密而柔软,纯黑如墨染,蹭过她的皮肤,惹出的痒意,又被强烈的刺激压下。 灵活的舌头太会讨好她了,钻进游出,蛟龙一般矫健有力,龙头时而撞击壁肉,时而划刺花蒂。 “咕叽”、“咕叽”。 像小狗舔水发出的动静。 哦不,这么大一只雄性生物,再怎么样,也是狼狗。 她完全没有抵御力,自甘堕落似的,抬腹,夹紧他的脖子,迎合他的口。 大晚上的,他不征得她的同意,趁她沉睡,爬上她的床,卖力舔她的穴,算不算强奸呢? 可,分明是她的身体像一颗成熟的,散发甜香的蜜果,引诱正处于发情期的兽来撷取。 沉临洲想让她湿得彻底,进去的时候,她才不会难受。 搁往常,她早已泛滥成灾,但她今天敏感程度不够,吊在欲高潮的边缘,迟迟落不下去。 穴内越深,越潮热,疑似是发烧烘出来的。 再去看她的脸,也是红得异常。 睡前不是量过体温,已经退烧了吗? “宝贝,不舒服吗?” 他抚着她的侧脸,对外再淡漠,再不假辞色的男人,此时面对心爱之人,神色难免流露出担忧。 池乔却理解错了。 “嗯……我好难受,”她其实也不清楚具体哪里难受,只是抓着他的手揉弄自己,眼里一片雾气茫茫,“你行不行?不行我去找他了。” 沉临洲目光一凝,“找谁?” “嗯……我老公……” “我哪里不能满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嗯?” 他入了戏,真为那个无中生有的男人吃起味来,“宝贝,你在他身子底下,也会像这样,叫得这么骚吗?不,不会。这个世上,只有我们最为契合。” “洲与池,最为相配。” 池乔没有第一时间咂摸过味来。 这时,他忽然瞥到床头柜上的体温计。他探手拿来,消过毒,水银头送入穴中。 冰冰凉凉,纤细的一根,连他的手指都比不上。 然而,然而。 沉临洲哄慰她道:“别动哦,量一下有没有发烧。” 谁量体温,放那个地方的? 他还摁住她,煞有介事地说要等五分钟。 “等”自然不是干等。 池乔向下看去,那副淫靡的样子,她毕生难忘。 他含住她右边奶子,手亵玩着另一只与小核,花穴夹着体温计,因为身体的动作和穴肉的蠕动,要被“吐”出来,他又塞回去。 “时间还没到。” 快感层层累积,攀至巅峰,在他说出“夹紧了”时,终于崩塌。 水流湿滑,终于夹不住过于纤细的体温计,将其冲掉。 体温计,床单,糊满了晶亮的液体。 这场高潮来得太艰难,她喘息着,整个人都松快了,像结束八百米长跑的那一霎那。 趁她缓神的空挡,沉临洲拉开抽屉,如愿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不知道你老公的尺寸,我能不能用得了呢。” 他一手解开裤头,放出赤红的勃然大物,一手与口并用,撕开锡纸包装,拿出一小枚橡胶套。 “还记得我们打过的赌吗?” 池乔没作声。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他是不是看到她写在书页外侧的那三个字母了? 所以他刚刚说,洲与池,最为相配。 如此不兼容的两样事物,相配吗? 可她当时这般写,只是不见天日的暗恋需要一个隐晦的倾泻口,同时,也是提醒自己,小小的池塘,是装不下广袤的大陆的;而大陆上,会无数江、河、湖、渊……池塘算不得什么。 下一秒,耳边清晰地响起他低磁的嗓音:“我说,下次让你随意玩我。” chapter72臣服(微h) 沉临洲戴套,是为了不伤害她。 他那根凶悍的物什,像被套住七寸的蟒蛇,看着可怖,实际没杀伤力。 玩他,还是玩它? 那赌约不过信口一说,他当了真么。 池乔咽了口唾液,好渴…… 她推他的肩,“把衣服裤子全脱了。” 他照做。 “给我倒杯水。” 他裸着全身,赤足下地,阴茎和囊袋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摆。 明明是淫靡的场景,因他五官天生清冷而端正,是那种传统贵公子的类型,便丝毫不令人这样觉得。 她接过玻璃水杯,浅浅抿一口,润湿唇瓣,随即叫他躺下。 沉临洲很好奇,往日乖巧懂事的女孩儿,放开了会怎么玩。 之前她主动撩拨他的情欲,充其量就是调情的程度。当然,哪怕是她轻轻呻吟一声,他也会为她勃起。 像是专为他研制的春药。 他躺成大字形,看她跪在身侧,倾杯,让水流滴在他胸口。 长发滑落,遮挡她的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池乔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是羞赧的。 她伏低上半身,蜜臀因而翘高,像小猫一样,伸出粉粉的舌尖,舔起水珠,卷入口中。 越有钱的人,越注意身体管理,除了维持身材,他的皮肤也十分干净。 无论外观、触感,还是味道。 是的,味道。 她不就是在品尝他么。或者说,把他当成了水盛器。 因为方才的性事,他出了层薄汗,水带着淡淡的咸味,不难吃。 她边倒边喝,有的来不及,流到床单上。 他的锁骨,胸肌,乳头,腹肌,被她舔了个遍。 其实她已经听到他的喘息,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却置若罔闻,认真地喝水。 直到水杯见底。 如果要说这是玩他,也太心慈手软。 沉临洲所设想的,理应是她像尊贵高傲的女王一样,将他踩在脚底下,他的肉体是她的玩具,他的灵魂是她的臣民。 他并没有M属性,在这种床上征服与臣服的关系中,他想让她深刻体会到,她对他是拥有绝对支配权的。 他不是她说的高高在上的沉总,只是她的临洲哥哥。 池乔抬起头,唇面泛着润泽,眼里亦是,“把你的手绑起来,好不好?” “拿什么绑?” 他这是默认了。 她沉吟片刻,找来一条丝巾,缠绕在他双手手腕上,收紧,打结。 沉临洲以仰视的角度看着她全部动作。 这朵玫瑰盛放得极致娇妍,但并非由他亲手养大的。除草、浇灌、施肥、剪枝……他错过了很多,遗漏了很多。 如今他只想呵护好她,让她继续这样鲜艳下去。 池乔又为他系上一条银链,那是她用来搭衣服的,此时被她挂上两只小铃铛,像狗链子。 然后又是头发,别了彩色发卡。 她有些孩子气地笑了。 他平静地说:“你这是把我当芭比娃娃打扮吗?”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从来没有拥有过毛绒玩具、芭比娃娃。” 她嗓音温柔和缓:“我印象很深刻,很多年前,有个同学把他不喜欢的阿童木玩具送给我,塑料的,脚底还印着麦当劳的标志,但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能叫做‘娃娃’的礼物。” 沉临洲心头一动。 孩子太过懂事,常常会叫人忘了,他们也需要、渴望一些幼稚的东西。 按照她家乡的算法,过了年她就二十二岁了,但二十二岁,不也还是个女孩儿? 池乔转了话题:“你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她给他拍了张照,转过来给他看,“沉总,我手上算不算有你的把柄了?” 他低声说:“你想要什么,我何曾不愿给你?用不着这些。” 她一愣。 慢慢地垂下眼,丢开手机,在他身边躺下,按灭灯,说:“我困了,睡觉吧。” 沉临洲:“?” 他万万想不到,她会来这出。把他手捆了,撩拨得他阴茎发痛,结果说要睡了? 前面那一段难不成是声东击西,转移他注意力? 或者是苦肉计,叫他气也气不得? 池乔是真的倦了,他脖子上铃铛的脆响都没能吵到她。 床就这么点大,两人皆是未着寸缕,女孩身体的馨香与温度,在黑夜里那么清晰地传来。 他挣脱束缚的动作不敢太大,她绑得够紧,手腕挣出一圈红印。 他愤而摘了套,搅成一团,扔到床下,终究是无声叹了口气,将女孩搂进怀里。 chapter73晨干(h) 池乔梦到了高中时的事。 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正值一个心智趋于成熟的阶段,他们对自身,对未来感到迷茫,又充满探索欲。 对爱情的好奇萌发,性观念初步形成而又不完善。 他们经常在私下议论,谁喜欢谁,谁和谁在一起了,哪个女生胸大,哪个男生长得帅。 “池月桥”这个名字,是他们话题中的“常驻嘉宾”。 但伴随她的,并非总是溢美之词。 “漂亮、聪明有什么用?还不是乡下来的。” “前两天又有人给她送礼物,她给拒了,照我说,没必要白费功夫,人家一心只有学习呢。” “不学习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啊,你们知道她住哪儿吗?” “那里公寓不是很贵吗?” “她背后有金主啊,之前她爸妈来学校,那穷酸样,怎么可能租得起。” …… 这些言论,明明是背着她发表的,却不知为何,每个字都飘进她的耳朵里。 桌上堆着很多习题册、试卷,她埋着头,一直写啊写,顾不上去计较。 “池月桥同学,你这周末有空吗?” 她停下笔,看向说话的男生,摇头,“抱歉,马上要月考了,我得学习。” 继续写。 梦里的她好着急,题目怎么写也写不完,无穷无尽似的。 “桥桥,借你数学试卷给我看看,最后一道大题我死活算不出来。” 蒋晓晨?她不是分去文科班了吗? 梦就是如此混乱而无逻辑。 池乔想到这个bug,却还是认真地翻找着。 这时打了上课铃。 是体育课。 他们去操场要经过篮球场,女生们忽然惊呼起来:“好帅啊!” 池乔一贯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像他们说的,她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连物理老师的老婆是英语年级组组长都不知道。 但鬼使神差的,她投去一眼。 最中间的男生穿着蓝色篮球服,头上戴了根同色止汗带,以免汗流下来迷眼,身形矫健地奔跑于球场中。 挺拔得突出,也好看得惹眼。 是……沉临洲? 她感到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从来没见过他打球,却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身边人情绪高涨,纷纷猜测,他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似乎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他停下来,叉着腰喘气,望向这边。瞳仁里也许是倒映着光,才那么亮。 比她认识的沉临洲多了几分少年气。 她抿着唇,心跳得又重又响。 沉临洲提步走过来,忽视那些紧紧追随他的视线——他的队友以及她的同学,始终只看着一个方向。 蓦地,他勾唇一笑,散漫又轻佻,“宝贝,你怎么来了?是准备玩我吗?” 脑子里陡然浮现出一帧帧画面。 体育馆的器材室,外面不断传来喝彩和篮球落地的嘭嘭响,一门之隔,她被吻得七荤八素; 黄昏时分,无人的教室,她赤裸地躺在课桌上,敞开腿,腿心冲着男人的脸; 露天的教学楼顶楼天台,晨风肆虐,她两只奶乳卡在栏杆里,底下是来上早自习的学生们…… 每一个场景,他们都在疯狂地做爱。 池乔情不自禁地夹紧腿,校裤肥大宽松,没人能注意这样微小的动作。 可他目光锐利而炽热,说:“宝贝,你湿透了。” 她惊吓,慌忙低头。 …… 一根粗大的棍状物被她的阴唇夹住,轻缓地,试探性地戳刺,将将进去半截,又抽出来些,留个头部在里面。 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她先呻吟起来:“啊……沉临洲,别……这是在学校……” “学校?”他一顿,笑了,“宝贝,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池乔迷迷瞪瞪,直到他猛然一沉腰,彻底填满她,她方回过神。 不是梦。 “是不是做梦了?梦里也是这样,被我干穴吗?不然……”龟头死死抵住花心碾磨,又榨出一波蜜水,“为什么湿得这么快?” 甬道饱胀难耐,她蹙起秀眉,“你干吗一大清早的就发情?” 沉临洲皮笑肉不笑地微扯了下唇,“宝贝,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我可是一夜没睡好。” 他不该高估自己对她的忍耐力,佳人在怀,奈何动不得。 她睡了几个小时,他就硬了几个小时。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哪成想,这个姑娘梦里也是他,梦呓着念他的名字。 彼此本来就是裸睡,方便了他行流氓之事。 他发了狠地想,干脆把她肏醒。 结果闸还没开,洪水先泄了。 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没有人战无不败,这不就派了个池乔来降服他么。 他要是风光一世,有朝一日落了个荒唐的死法,或许就是精尽而亡。 也挺好,反正是在她身上。 说一夜未眠的男人,体力却丝毫不弱。 沉临洲他掐住她的臀肉,翻身,以己为舟,载她渡水。 他腰上如同装了发动机,高频率地顶弄水穴,发出“啪啪”声,既像拍打水面,又似皮肉撞击。 她仿佛处于涨潮的海面,随着船身上下起起伏伏。 “嗯,嗯嗯……” 池乔语不成调,像刚出生的婴幼儿,只会哼哼。 女上的姿势入得深,他又肏得狠,她连身子都撑不起来,胸乳压得扁平外溢,小屁股荡起一阵阵波。 “给你量过体温了,烧已经退下去了。” 她应不了话,脑子里尽是他把体温计塞到她私处的画面。 他现在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活塞运动,开发出越来越多玩法,不可否认的是,当时她的心头激颤不休。 “这个时候,你老公也该起床了吧?” 沉临洲还在戏里,“要不要我快点射,免得被他发现?” 她剧烈地喘息几下,待气息平稳些,贴住他的耳廓,声音如纤细坚韧的蛛丝,缠绕得他动弹不得—— “我哪有什么老公呀,我从头到尾不是只有你吗?” chapter74池中物(h) 旧时常有女子以美色惑人,窃取机密,抑或索取男子性命。 国外电影里同样拍摄过相似的戏码,女主与情夫上床,从枕下抽出提前准备的小刀,割破大动脉,使其毙命。 男人在精神与肉体深陷性爱之时,最无防备。 沉临洲也不例外。 池乔这时如果真杀他,成功几率极大。 或许,汹涌极致的爱意里,包含着扭曲的自我摧毁意图。 这一刻,他脑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那枚刀片呢?怎么还没有落下? 可她的目的不是害他。 她两手空空,唯有一腔孤勇,在外奋斗这么久,为什么不能明目张胆地爱他一次呢? 沉临洲应该也感受到了,他脖子上的铃铛还没摘,在他起身的时候,“叮叮当当”地脆响。 她对他来说没什么重量,抱起来就像抱只娃娃。 他们面对面坐着,阴茎将将卡着,池乔不太舒服,挪了挪屁股,套着他,往里送了点。 他捧着她的脸,微微泛起涟漪的目光,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境,“桥桥,是我想的那样,对吗?” 她搂住他的脖子,抿了下唇,复又抬起眸,像下定决心般,开口说: “我可能,做不到全心全意地爱你。因为现在我的精力仅够好好爱我自己,我的家人。这个世上,永远不会背离我的,只有我自己。你没有那么不可或缺。如果是这样,沉临洲,你还愿意吗?” 她从来不做强为的事。 话不好听,但是是她的真心话。她还是给他留了反悔的余地。 假如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可以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互不打扰彼此的生活。 “我昨天说过,你低看我了。你没有那么多爱,我就帮你一点点填满,直到你足够爱我。” 沉临洲的手搭在她的心口上,掌心烫得她心尖发颤,一字一顿:“直到这里,全部装满我为止。” 他的野心,绝不止满足于得到她。 池乔的手臂交迭在他颈后,在他吻上她的时候收紧,以免上半身向后倾倒。 他起初吻得柔和,逐渐加深。 他按在她胸口的那只手,沿着顺时针方向揉按,性器交合处,重新开始缓慢的抽送。 “女朋友,”沉临洲嗓音低哑,因心情愉悦,带着笑意,“舒服吗?” 她耳朵被他笑得发痒,勒了下项链,用铃铛声盖过他的笑声,“其实我是中了你的圈套吧。” 谁会用“女朋友”这三个字称呼人?生怕她不承认似的。 他反问:“难道不是我心甘情愿当你的池中物?” “……但你未免太志得意满了些。” 就像猎人捕到了猎物,晚上可以烹饪一道大餐。 池乔突然想起什么,叮嘱他:“暂时不要把我们俩的事说出去。” “为什么?”他的笑淡了,“你又不是演员、偶像,恋情曝光会影响事业。” “可你的身份太打眼,会招来很多流言蜚语。”她抚着他的鬓角,软声软语,“至少等我站稳脚跟。” 也就是说,他得给她当地下情人,而且照她的说法,不是一时半刻。 沉临洲虽不满,可也没有别的法子。 已经是这片池子里的鱼了,还不是任她处理。 才退烧,不算完全痊愈,早晨的性爱磨人又销魂,她很轻易地失了力气,说累了。 “行,你躺着,我伺候你。” 他放平她,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一手抬高她的腿,一手撑着床,从上而下地俯视女孩的胴体。 她浑身多处染上淡粉色,被他撞穴时,两只奶球上下颠簸,和他的速度达成同一频率。 一夜没纾解,他格外的硬和持久,她叫床叫不出来了,只能哼哼唧唧的,像是婴儿哭啼。 汗从他的下巴滴落,在她胸口溅开小朵水花,他俯身舔走,痴迷地说:“宝宝好甜好软,跟棉花糖似的,含在口里就能融掉。” 池乔面红耳赤,一是受不了他这样的情话,二是她感觉快到了。 而且,不仅是高潮,尿道的胀意更令她慌张,毕竟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上过厕所。 之前有几次被他肏到把潮喷当成尿,但从来没有真正当着他的面尿过。 她一迭声叫道:“沉临洲,放开我,我憋不住了。” 他偏偏还坏心眼地抠着她的小蒂,“不用憋着。” “不,不是,”她不防,甬道剧烈收缩,她抓着他的手,愈发语不成句,“我想去厕所。” “要尿了?”沉临洲伸手按了下她的小腹,“是有点鼓。” 阴茎本就过于粗大,占满了花道,和他的手两厢作用,挤压着她的膀胱。 她吟啼一声,差点没绷住。 他哄道:“没关系,宝贝,直接尿在我身上。” —— 其实这是一篇甜文?(???)?后面小情侣谈恋爱就是甜甜甜了 chapter75男朋友 池乔觉得沉临洲是疯了,他说得出,她也做不出。 “不行,很脏,我不想把床垫毁了。”她搡着他,“快出去啊。” 他不得已,只好放过她。 她坐在马桶上,整个人都臊得慌。 虽然说已经交往,身体对彼此没有任何隐私,但她总觉得,排泄这种事,再怎么样不该当着人的面做。 沉临洲却看着她。 他摘了套,有一搭没一搭地撸动茎身,马眼分泌出乳白色黏液,偏偏不射。 池乔咬着下唇,赶不走他,也实在憋不住。 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的脸更热了。 她按下冲水键,他开了花洒,把她拽过来,热水瞬间浇透两人。 她感受到臀后的热源,紧张地说:“别,你没戴套。” “我不进去,”他低头衔着她早樱般的唇瓣,水顺着贴合的唇流入口中,“把腿夹紧,我要射了。” 沉临洲在她腿间抽插数下,有水做润滑,不会磨伤皮肤。 她攀着他的手臂,以稳定自己的身子,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狰狞的硕物不断进犯着。 最后他射出一大股浓精在她的小腹上。 他一边吻她,一边接了几泵沐浴乳,手心抹开,替她洗澡。 洗着洗着,他下头那根未能餍足的家伙又有抬头的趋势,顾及到她才病愈,强行按捺下去。 吹头发也是沉临洲伺候她。 她发质一般,属于偏硬且密的类型,要吹很久才能完全吹干,常常令人失去耐心。 他垂着眸,轻轻晃动吹风机,细致一绺绺吹过去,目光柔和得不像他。 池乔从盥洗台上方的镜子里看他,“这是女朋友特有的待遇吗?” 机器离得近,他没听清她的话,关了开关,问:“什么?” 嗡响结束后,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她想那样太过肉麻,便改口说:“我可以自己来的,不麻烦你。” 沉临洲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颊,“如果不是你真心不需要,就不要拒绝,你得慢慢习惯接受我给你的一切。” “可是我有一点……受宠若惊。也许是我还不适应恋爱。” 具体点说,她不适应这种亲密关系。 “我也还在学习,该怎么当好一个男朋友,你不是觉得我不会爱吗?” 他将她转过来,认真地注视她的眼,“有想要的,不管是物质,见面,还是亲吻、拥抱,就和我说,开不了口的话,就在心里默念:他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这是理所应当的。” 池乔抿着唇,浅浅地笑了。 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改变,对你言听计从,简直稀罕到使人怀疑其真实性。 她既受宠若惊,更有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珍宝的迷茫和失措,不知道怎么处置和对待。 可他明确地告诉她,不仅归她所有,并且听凭调用。 沉临洲见她笑,莫名地产生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泡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大多不会“爱不起”——能给,也能大方接,因为不担心失去。 然而她不是。 所以她会因为他一番话而高兴,尽管是内敛的,含蓄的,像岩石上悄悄绽放的米粒大小的苔花。 同时他意识到,以爱为基底,通常会衍生各种感情,欣赏,怜惜,占有……直到它们逐渐攻陷他的心,让它完全地为她而跳动。 过去他或许避之不及,现在却甘之如饴。 chapter76投资品 沉临洲替她吹干头发,手里勾带了几根脱落的发丝。 池乔伸手扯掉,苦恼地说:“最近掉发有点狠。” 沐过浴的女朋友看着很软,很好亲,他情难自禁,啄了啄她的唇,甚至想抱她坐到梳洗台上继续吻。 恰巧门铃响了。 她匆忙把他推开,“应该是小朱,你别出来。” 离开前,还瞪他一瞪,以示警告。奈何怎样都凶不起来。 小朱带了早餐来,顺便关心她病情。 池乔拢着浴袍,将脖子上的痕迹都遮掩严实,说:“放心,已经退烧了。” “你怎么大早上洗澡呀,我妈说早上洗澡洗头最容易让寒气侵入身体了。” 池乔还没答上来,就见沉临洲施施然地从浴室走进卧室。 小朱也卡壳了。 过了会儿,小朱默默地把早餐摆出来,“正好,我买了挺多的,就是不知道沉总看不看得上。” “不用管他。你是不是还没吃,一起吃点吧。” “粥有点冷了,我拿去微波炉叮一下。” 池乔回房间,正好碰上沉临洲穿衣服。 他的穿衣习惯是从下往上的顺序,这会儿,他精壮的背赤裸着朝着她,上面有数道挠痕,或深或浅,纵横交错。 她什么时候抓的? 他之前一声未吭,不怕疼似的。 她耳根子发热,小声说:“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沉临洲回头,眉尾稍稍挑高,“瞒谁都行,可你觉得,你助理成天跟你待一块儿,瞒得住吗?” 也对,小朱不是第一次撞见他们俩在一起了。 可是,他们这样,估计很难不让她多想。 池乔捂了下脸,心里有点崩溃,小朱就算了,怕就怕,Lucy姐很快就会知道。 虽然没有严令禁止谈恋爱,但对于Lucy姐来说,肯定是件麻烦事。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后悔来不及了,贵重物品,一旦确认签收,拒不退还。” 她好笑,戳了戳他的腹肌,软软地说:“很贵重呀?那沉总,要是有瑕疵,会贬值吗?” 沉临洲闻言抬肩,往背上看了眼“惨况”,扣住她的手,懒腔慢调地说:“相信你的眼光,你获得的是升值空间巨大的投资品。” 也就是他了,说这样自负的话才不会令人觉得张狂。 池乔抽出手,抓起床上的衣服,催促他穿好,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他对着关闭的门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身上哪个地方他没看过,没亲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小朱见到他,客气问道:“沉总,您吃点吗?” 比起池乔自己,这个助理显然更会照顾人。 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维生素都齐全,营养健康,而且适合病人。 沉临洲说:“不了,我待会儿要出门。” “哦,好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以叫他一声妹夫,毕竟她和池乔私底下更像姐妹俩,但她在他面前,总有些怵。 估计是因为,他本身并不是多么平易近人的人,独独对池乔特殊而已。 他收拾了东西,穿上大衣,池乔见状,没问他要去哪儿,只说:“路面湿滑,注意安全。” 其实这样的叮嘱她过去常说。 每次分开,他带上飞机的,除了行李,就是一句“一路平安”。但他从未放在心里。 如今换了一重身份,便格外觉得心里熨帖。 沉临洲不顾小朱还在,单手揽了她的腰,垂首吻吻她,“我去接我妹妹,要不要一起吃顿饭?她不会和我其他家人说。” 池乔余光瞥到小朱别开脸避嫌,摇摇头,轻声说:“你快去吧。” 她不禁怀疑,他这样一副想昭告全世界的架势,真的瞒得住吗? 他走后,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小朱,沉默不语地埋头吃东西。 昨天胃口差,就算沉临洲费尽心思搞来一堆美食,她也没能吃几口。 起床后一番激烈的性爱极其耗费精力,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饿得前胸贴后背,连没什么味道的松饼,她都吃了两块。 小朱说:“乔乔,他对你好吗?” “啊?” 话题来得太突然,池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看,圈里那么多立单身人设的男明星私下玩得花,而且他们还被粉丝盯着呢,可沉……当然,你们俩现在在热恋期,我说这话肯定不好,但我是怕你受伤。” 小朱是真情实感地忧虑着。 她想,池乔年纪小他好几岁,又没谈过恋爱,万一受骗,对她打击得多大。 她值得对她忠贞不渝、矢志不移的人,不是吗? 池乔嗓音柔和却坚定:“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他多好,能肯定的是,我会保护好自己。” 假如有一天,她和沉临洲因某些因素分手,她也要洒脱一点,绝不当怨女。 小朱表情松了些,握紧拳头,“好吧,那我就为你的爱情保驾护航,不让Lucy姐棒打鸳鸯。” 池乔和她拳对拳碰了碰,笑着说:“谢谢啦。” 所有,她何必在意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呢,她身边有这些实实在在爱着她的人们啊。 大多普通人的生活里充满无数纠结、痛苦、焦虑、不安、担忧,短短一生,便显得那样漫长而难熬。 然而就有这样一些瞬间,一些人,缝合了生命的罅隙,兜住了她的灵魂。 好像……和沉临洲谈恋爱,滋味比想象中好呢。 她低下头,咬着勺子尖,柔柔地笑开了。 chapter77我那位 沉临洲到达机场是十点许。 飞机还没落地,他候在接机口,低头摆弄手机,眉心微蹙,神情严肃。 男人长身而立,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高级定制衣服,气度不凡,无论在哪里,都是引人侧目的角色。 但若看清他手机屏幕,就会自然而然地祛魅了。 他在翻某明星微博、超话、广场,挑挑拣拣着各种舞台照、街拍、写真、自拍,锁屏、壁纸换来换去。 这张好,她笑得很漂亮;那张也好,色调明亮,适合她;下一张更好,衣服衬身材。 干脆下次找她拍一张独一无二的,这些公开的照片别人也能用。 “哥!你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沉梨白人未到,声已至。 沉临洲揿灭手机,收起,走过去替她拿行李,“大小姐,你不是有男朋友?使唤我作甚?” “他最近一直在跟他爸参加应酬。” “哦。”他拖长音,“所以是我太闲了。” “我跟他说的是开学前来,这不是提前两天,想给他一个惊喜嘛。”沉梨白挽着他的胳膊,“没办法,谁叫我哥疼我呢。” “那送你去时杳那儿还是酒店?” “为什么不能是你家?”她起了疑心,“金屋藏娇了?” 他轻“啧”一声,“你现在是不是草木皆兵到,看谁都觉得像我女朋友?” “谁让你不告诉我,吊我胃口。” 沉临洲抽回自己的手臂,走到前面,“你管好自己,别操心我的感情问题。” 她忿忿不平,快步跟上,抬高音量:“之前我都是直接把时杳介绍给你,你这么对我?见色忘妹的东西。” “怎么说话的?”他斜睨她一眼,“主要是时杳听你的,我那位不让。” “哟哟哟。”她夸张地模仿他的语气,“我、那、位。” 他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到底去哪儿?不然我把你扔路边了。” “我困死了,先补个觉,去你家吧。” 沉梨白搭的最早的一趟航班,寒假作息过得紊乱,现在呵欠连天。 到了停车场,她不由分说拉开后座门,坐右后位。 沉临洲说:“你真把我当你司机了啊。” 她懒得分辩,给他打了二百五十块钱,“从机场到你家别墅,绰绰有余了吧。” 本就随性妄为的人,又交了个百般纵容她的男朋友,这下好了,变本加厉的骄纵。 但他没跟她计较。 毕竟家里就这么个妹妹,那些离得远一些的兄弟,拿她也是没辙。 车驶上机场高速,恰巧,许蕙打来电话。 手机连了车载蓝牙,他点了公放。 “你还在庆城是吧?你爸有个老朋友,姓蔡,他女儿最近也在,你俩年纪差不多,共同话题估计也多,要不约出来见一面?” “妈,您怎么又给我安排相亲?” “成就成,不成就罢,我又不强行撮合。” 沉梨白凑过去,“婶婶,他有女朋友了,肯定不会去的。” “呀,是小梨啊,”许蕙立马换了副口吻,“你是不是要开学啦?” “下周一开,提前来庆城玩。” “哦,我之前听你妈说了,你年前带了男朋友回家,也是庆城人。要是你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安排回国过年,顺便见见。” “你们不用特地麻烦跑一趟啦,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于蕙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已经有结婚的打算了?” “唔……”她沉吟片刻,“现在还没,先谈着呗,等想结的时候就结了。” “没事儿,多玩两年,再多谈几个也不要紧。” 沉梨白“咯咯”地笑起来,“那不行,他会哭死的,我舍不得。” 于蕙也喜欢这个侄女得紧,三两句话就跟她聊起来了。 沉临洲本都以为没他什么事了,结果于蕙话音一转,问起他的责来:“什么时候交的?我跟你爸说了,下周我们抽空回来。” 他蹙眉,“有必要这么大阵仗么?” “是不是池月桥?”许蕙说,“你别以为你在国内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如果是她,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 沉梨白见母子俩有吵起来的预兆,忙打断:“婶婶,你放心,要是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跟你汇报,哥开车呢。” 许蕙缓了一口气,“行,小梨,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盯着点你哥。” “好,婶婶拜拜。”沉梨白伸长手,挂了电话。 她很了解叔叔婶婶对沉临洲的教育方法。 他们过去没有空管他,但对他要求十分严苛,从小就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容不得他离经叛道。 包括他未来的妻子,他们也有一定的标准。他的婚姻并非完全自由,至少,该是匹配得上他们的家庭的女孩。 许蕙给他介绍的那些,从书香门第,再到簪缨世族,名、权、钱,总归是占一样的。 而池月桥呢? 她不过是他过去一时兴起,资助的穷学生罢了,对他,对他的事业,带来不了半点助益。 许蕙是有慈悲心怀的人,但不代表能接受她当自己儿媳。 沉临洲早预料到了,已有心理准备,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被沉梨白捅到许蕙面前。 她有点无措,问:“真是她啊?” 他喜怒莫辨地“嗯”了声。 沉梨白心生愧疚,“我不知道是她……不然我就不说了。” 他看向后视镜,安慰道:“跟你没关系,她估计从别的渠道听到了些什么。” 她挠挠头,“那怎么办?婶婶不会让你跟她分手吧?” “你不也不担心他们阻止你和时杳在一起吗?” “我跟你情况又不一样,我爸妈的态度就是,天大地大,我开心幸福最大,但叔叔婶婶……” 不用她说透彻,沉临洲心知肚明。 “你怎么看?” “我?”她满无所谓地说,“你跟谁谈都行啊,只要是你喜欢的。就像当初你不反对我和时杳。不过你反对也没用,我跟谁谈是我的事。” “是,我就喜欢这一个。”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却笃定,“谁反对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