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闯江湖》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一 盖世今年十七岁了,他住在山上,别人都爱住在村里或镇上,买东西方便,走亲戚串门也方便。其实盖世也挺喜欢热闹的,他也想住在城里,可没办法,职业需要,他是个山贼,山贼不住在山上还能叫山贼吗?这是他家祖传的手艺,他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他们家就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 盖世家这门手艺还差点失传,他爷爷太不争气了,他家已是三代单传,他爷爷还只生了他娘一个女儿,好在盖世爷爷聪明,在盖世娘十六岁那年,他爷爷下山给他娘抢了一个上门女婿,正好抢到盖世爹吴墉这个倒霉的落魄郎中。 盖世的爷爷想:找个郎中也不错,做山贼的,刀尖上寻饭吃,难免有个伤筋动骨,皮开肉绽的时候,自家有个大夫,不但方便,而且还能省下不少医药费呢! 于是吴墉就成了山寨的上门女婿,免费大夫,厨师兼财务总管,没办法,能者多劳嘛,谁让吴墉的饭比别人做的好吃一点点,字也比别人认识的多一点点呢! 也不枉盖世爷爷专门下山为他娘抢相公,他娘隔年就生了一对龙凤胎,秉承几千年来的重男轻女思想,盖世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娘的宝贝疙瘩,随他爷爷姓盖,盖世的赔钱货妹妹吴双,不但跟他爹姓吴,还别丢给了吴墉照顾,所以,基本上来说,盖世和她不熟。 在摆盖世和吴双满月酒那天,盖世爷爷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往地上一倒,就再也没醒过来。据盖世娘回忆,盖世爷爷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盖世的爷爷一死,山寨里的喽啰就散了一大半,大家都要养家糊口,他们信不过盖世娘的武功,另谋生路也很正常。 对山寨最忠心的要算二头目了,他姓郭,大家叫他二郭头,他会留下来是因为他崇拜盖世,这是他对盖世说的,而他对盖世说这句话的时候,盖世才九岁。 盖世七岁那年,和他娘进城赶集,他看到二郭头偷了一个胖子的玉佩,他跟着二郭头到了一条小巷,他对二郭头说:“朋友,见面分一半,你要是不买十串糖葫芦给我,我就报官。” 黑吃黑是盖世家的祖训,他要是不敲二郭头一笔,他爷爷一定会半夜从坟里爬出来,活活把他给掐死的。 二郭头先是很惊讶,随即笑嘻嘻的买了十串糖葫芦给盖世,他摸摸盖世的头:“小朋友,下次赶集,你要是还能认出我,我再买十串糖葫芦给你。” 下次赶集,盖世又赚到了十串糖葫芦。 这次二郭头粘了假胡子,扮成个看相的,在城隍庙门口,偷了一个身上很香,脸上粉擦的很厚的女人头上一支珠钗。 接下来的半年里,每到赶集盖世就偷溜到城里,不管二郭头是扮成气派的员外,江湖大侠,乞丐,甚至是女人,盖世都能把他认出来,他问盖世为什么,盖世摸摸自己的鼻子:“你身上有股贼味。” 二郭头跟着盖世回到了山寨,他提着东西来拜访,看到盖世的父母后,他说了一句:“难怪盖世这么聪明!” 二郭头就在山上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十年。 盖世九岁那年,他娘死了,他爷爷死时没走的喽啰们,在她娘百日以后也离开了山寨,只有二郭头没走。 盖世问他为什么,二郭头笑嘻嘻的摸摸盖世的头说:“我崇拜你。” 盖世的武功其实是跟二郭头学的,二郭头以前是小偷,会的也是飞檐走壁,坑蒙拐骗那一套,学他的功夫,也就是跑的比较快,跳的比较高。 盖世娘死了没多久,吴墉就带着吴双四处行医去了,为的是赚钱贴补一下山寨现在完全没收入的状况。 吴墉走了以后,盖世就常常跟着二郭头到二十里外的蟾宫观里混吃混喝,观里只有一个老道士贾道长,二郭头说贾道长是他六大爷,盖世不相信,可他还是很喜欢待在蟾宫观,因为他和二郭头都不会做饭,贾道长会,而且手艺还不错。不过,盖世和二郭头常常得扮作小道士跟着贾道长下山做法事,一个人去,没气势!三个人去,两个跟班,风光!香油钱也能多收点。 如果是去有钱人家,到了晚上,二郭头就会带着盖世到房顶上去练跑步,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屋顶上的瓦也用的特别好,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盖世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影响他一生的大事。 城里的春来茶馆来了一个说书的,那天盖世和二郭头在茶馆喝茶,本来他们打算走了,可说书的一开口,盖世走不了了,那段书讲了三个月,盖世也在茶馆里听了三个月。说书的讲的是盗帅楚留香的故事,他讲的故事,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 同样是贼,瞧瞧人家飞贼里的头号人物,做贼都做的天下皆知,名垂青史了! 太令盖世震撼了! 因为听众多,生意好,茶馆老板留说书的再讲一段,这次他讲的又是飞贼,讲的是盗圣白玉汤,这一讲又是三个多月。 盖世又受到了新的启发,什么叫:“一招鲜,吃遍天。” 这白玉汤就是这句话的现实写照啊,就一招:“葵花点穴手”硬是横扫江湖,鲜逢敌手。 当下盖世就决定了转行,做山贼没前途,他打算改做飞贼,来去无踪,妙手空空,多么潇洒,多么有型啊! 可在转行之前,他得找个好师傅,学会一招绝技,这绝技一使出来,要惊天地,泣鬼神,令敌人闻风丧胆,所向披靡。 打定了注意,盖世告诉二郭头:“我要出去找个好师傅。” 二郭头想了想:“快过年了,你爹和吴双就要回来了,你等他们回来,和他们吃了年夜饭再走吧!” 不管吴墉去哪里,到过年的时候他一定会回山寨。 盖世想了想,觉得二郭头的话道理,点点头,置办年货准备过年。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二 吴墉和吴双回到山寨已经是大年三十那天了。 二郭头在院子里杀鸡,吴墉和吴双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盖世靠在厨房门上,手里抓着一把花生,口若悬河的向吴墉讲述他的深刻感受:“爹,你觉得呢?” 吴墉没答话,吴双一边切菜一边说:“山贼,飞贼,都是贼,有什么区别啊?” 盖世说:“西瓜,冬瓜都是瓜,你能说它们一样吗?差别大了!你看看人家盗帅,去偷个白玉美人,先送封信去通知一下,压根不怕别人布陷阱,请高手,严加防范,事后还写诗纪念: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多风雅,多气派啊!”二郭头提着收拾好的鸡进来,盖世正滔滔不绝,没注意到吴墉和吴双用很不满的眼神看着二郭头:“哪像咱们山贼,从古到今都是那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做山贼的要是都去开山栽树了,还有时间抢劫吗?” 吴墉说:“你不是说要先找个师傅,学招绝技吗?等过了年,我给你买身新衣服,再备点礼物去拜师吧!” “谢谢爹。” 吴双说:“你打算拜那个师傅?” “当然是继盗帅,盗神,盗圣之后,盗界的传奇人物百变魔盗南郭百手啦。” 二郭头咳了两声:“烟味太呛人了。”他端着做好的菜往饭厅走:“我可是听说这个魔盗已经金盆洗手,归隐山林十几年了。” “没关系,我已经打听好了。”盖世自信满满的说:“听说他用来洗手的那个黄金镶翡翠的盆子,锁在一个盒子里,放在京城有名的珠宝楼金璧阁的宝库里,南郭百手在洗手后说过,盆子底上刻着他妙手空空,来去无踪,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秘笈,只要能进了宝库,打开盒子,拿到金盆,就是他的传人。” 吴双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帮着盖世说话:“爹,难得哥哥这么有志向,你就让他去吧!” 吴墉说:“先吃饭吧!”他端起红烧肉:“等过了十五元宵节,你去拜祭一下你爷爷和你娘,你第一次出远门,和他们说一声再走吧!” 正月十七,盖世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得意洋洋的往城里走。他打算去买一匹马,再买一把剑,盖世不会用剑,不过他觉得,行走江湖就得在腰间挂一把剑,用不用,会不会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江湖中人。 盖世刚走到城门口,换了男装的吴双追了上来:“哥!” 盖世瞪着她:“你跟来做什么?” 吴双说:“你打算走路去京城?” “我打算去买匹马,再买把剑。” “你带银子了吗?” 盖世摸摸衣兜,他还真忘了带银子,他满不在乎的说:“我将来会是魔盗的传人,没银子又怎么样?晚上找个有钱人家借点,不就行了?” “哈!”吴双从鼻子里哼出声:“看看人家盗帅,一出手,至少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要是差点的,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就叫身份,只有稀世奇珍才配让他出手,亏你还以盗帅为人生偶像呢,连人家半成的品味都没有,只想闯闯空门,做个鸡鸣狗盗之辈,丢人啊!”盖世想了想:“行,我就低调点,人怕出名,猪怕肥,要是一天到晚一大群人围着我要签名,我还怎么来去无踪,潇洒如风呢?” 吴双将身上的包袱递了一个给盖世:“爹让我跟着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江湖。” “不行!”盖世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了,他用右手食指指着吴双的鼻子:“我是去闯荡江湖,带着你,我还没发疯呢。” 吴双在他食指上摸了一下,盖世敏感的缩回手,可已经迟了,他觉得食指奇痒无比,吴双说:“不要碰哦,哪根手指碰到了,也会一样的发痒哦。” 盖世左右伸到吴双面前:“解药拿来,爹教你医术是要你救人的,你一天到晚弄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除非你答应带我去。”吴双说:“带上我有很多好处的,你知道去京城该走那条路吗?路上多远有城镇?哪里有客栈吗?” “不知道。”盖世叹了口气:“带上你也行,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再顺路给你找个相公,也能了却了爹的一桩心事。” 吴双这才拿出解药瓶子,倒了一点在盖世的手指上。 到了卖马的地方,吴双却买了一辆旧马车,车虽然有点旧,但还算结实,连车带马,十五两银子。 “你干嘛买马车?我要马!”盖世不解的问。 “你会骑马吗?” “不会。” “我们这一路上,露宿野外的时候多了,买辆马车即能遮风又能挡雨,而且”吴双顿了顿:“你身上即没有银子,又要我带路,你不客串一下车夫,我又怎么会开开心心的送大少爷你上京呢?” “别耽搁时候了,去买些干粮吧!”吴双拿着包袱,坐上马车:“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相公吗?给一个家里有钱派车拉着四处游玩的小姐找夫婿,可要比给山贼的女儿找相公容易的多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我现在求着你了呢?”盖世拿起马鞭:“我这么个英俊少年站在你身边,那些个适龄青年一定会自惭形愧,不敢上来搭讪,为了把你给嫁出去,我就委屈这一回好了。” 山寨里,吴墉到处找吴双,他问正在劈柴的二郭头:“你看到吴双了吗?” 二郭头拿起一截柴,用手指在上面一敲,柴就裂成了四份:“她说进城买点东西,她还说,给你做了点吃的,在蒸笼里,我可没偷吃哦。” 吴墉在蒸笼里找到了一封信:“爹:女儿下山帮你看着哥哥,省得他在外面闯祸,让爹爹烦心。女儿吴双。” 二郭头接过信瞄了一眼:“男儿志在四方,女大不中留,他们兄妹在一起,也算有个照应,盖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他精得很,我这个老狐狸也常常上他的当,吴双从小跟着你游走四方,她心细,有她跟着,不会有事的。” 吴墉叹口气:“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 “帮你带了这么多年儿子,我也算对得起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了。”二郭头说:“咱们两个老头子,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也能在这山上享享清福了。” 吴墉点点头:“我去炒两个小菜,温壶酒,咱哥俩喝一杯。”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三 吴双和盖世在米铺买东西,听到米铺的许掌柜说要雇车送他女儿和女婿回省城,吴双想着顺路,接了这笔生意。 盖世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女扮男装,和他一起挤在车夫座上的吴双:“好歹咱们家祖上是做山贼的,你现在让我做保镖,那不是丢咱们祖宗的脸吗?” “从这到京城,没两三个月是走不到的,一路上吃喝拉撒得花多少银子啊。”吴双理直气壮的说:“反正顺路,也能赚点路费嘛!” 在省城,他们听到了一个轰动武林的大消息。 当时,他们刚把许掌柜的女儿一家送到地方,就近找了家馆子吃午饭。 虽然盖世很想吃烧鹅,但吴双只给他们每人买了一碗牛肉面,盖世也只得看着隔壁桌的那盘烧鹅吞口水,而隔壁桌那两个大汉放在桌上的长剑也让盖世很是眼馋,于是盖世也特别注意他们,顺带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谈话的内容更是让盖世心痒难耐。 “白兄,你可是前去参加华山论剑?” “白某不才,也想去开开眼界,和高手切磋一下。” “听说这次胜出者,将获朝廷认证为天下第一剑,白兄剑法独步天下,只怕这天下第一剑的称号,白兄是志在必得了。” “林兄说笑了,白某这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是林兄一向长居关外,这次入关,只怕也是为了赶在三月初六之前上华山吧?” 盖世心中一动,他低声对吴双说:“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你不是急着上京去做魔盗传人吗?”吴双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的说。 “那金盆在金璧阁放了十多年了,我也不急着把它拿出来,这华山论剑可是十年才有一次啊,咱们也去见识一下吧?”盖世说:“再说了,这种大场面,一定有不少青年才俊,名门弟子参加,这么多男人,你正好挑一个如意郎君嘛!” 吴双赏了他一记白眼,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这么多人打架,受伤的一定不少,我们弄点金创药上去,准能卖个好价钱。” 盖世听吴双答应去华山笑眯了眼,随口乱说:“咱们不是有马车吗?再拉一口锅上去卖包子,这么多人上山,华山派一定招呼不过来,等这票生意做下来,咱俩雇轿子抬着上京都行了。” 吴双想了想:“好主意。” 盖世吓得呛到:“我说说而已。” “别废话了,去买蒸笼啦。” 一路上,他们看到许多拿着各色兵器的江湖人,也看到很多挑着担子的小贩,仗着马车比人脚快,他们赶着去抢了个黄金口岸。 这次华山论剑,因为参加者众多,初赛和复赛都是在山下举行。 对于初赛,吴双和盖世都没什么兴趣,他们将马车停在离复赛擂台不远的地方。 至于选择卖包子,盖世是顺口说,吴双却是想过的,早上早点起来,蒸上几大笼,到了比赛开始,就坐在马车上一边看一边卖,不像卖面,卖羊肉泡膜的,得守着锅,还得洗碗擦桌子。虽然有人嫌他们马车占地太大,但这刚刚转暖的天气,站在炉子边上烤烤火,还是挺不错的,而且能就近买吃得填肚子,不用错过精彩赛事。 吴双更绝,她把马车顶给租了出去,每人一两银子一天,上面坐了八个人,盖世估计要不是怕把车顶给压塌了,她会让上面站满二十八个人。 吴双一边揉面,一边留意台上的动静:“这招”力压华山“使得真不错。” 盖世不太懂,他故意和吴双抬杠,摇摇头:“这里可是华山论剑呢,使”力压华山“,太不给主办方面子了,注定一个输字。” 他们的马车本来就离擂台不远,盖世嗓门又大,被台上那位使“力压华山”的白须老者听了个清清楚楚,他虚晃一招架开对手,转身对台下的盖世说:“听这位小兄弟话说得头头是道,想必也是行家,在下衡山派骆镇一,请小兄弟上台指教一二。” 骆镇一并非真的要盖世上台,他话后面的意思是:你有本事就上台来练练,没那个本事就闭上你的乌鸦嘴,乖乖在台下卖你的包子。 盖世却大刺刺的挥挥手:“你们先打着,等我卖完这笼包子就上来。” 骆镇一乃衡山派赫赫有名的高手,近几年衡山派声势大不如前,他会来参加华山论剑,也是想夺得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提高衡山派的声威。 盖世这种反应,分明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让自己在台下几千号江湖同道前失了面子,江湖上小道消息是传的最快的,不用等到日落,整个华山上下都会知道,连一个卖包子的臭小子也不把衡山派的骆镇一放在眼里。 骆镇一毕竟是老江湖了,他看盖世如此托大,多问了一句:“小兄弟好大的口气,不知出自哪位高人门下,有如此自信,能轻松打败老夫?” 盖世想了想,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山贼吧,周围这么多维持持续的捕快,自己还不想这么年轻就开始不用劳动,吃免费的牢饭,他清了清喉咙:“我乃蟾宫观贾真人门下,姓盖,单名一个世字。” 盖世在蟾宫观冒充了好些年的小道士,贾道长也教过他一些看相,问卦,设法坛之类的东西,马马虎虎也算是贾道长半个徒弟吧! 盖世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觉得很是威风,他也不忘拉着吴双也威风一下:“这是我师弟吴双。” 吴双红着脸,硬着头皮向四周抱抱拳。 这四周分明全是等着看笑话的眼神,甚至有人轻笑出声。 这蟾宫观在江湖上,根本没人听说过,再看这贾真人的徒弟,大老远跑到华山来,不但不参加论剑,还摆着摊子卖包子,真够窝囊的。 骆镇一听到盖世身后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估计他不过是个会两招庄稼把势的愣头青,他当着这么多人扫了自己面子,自己出手教训一下他也是理所当然:“你这笼包子我买了,你上来吧!” “谢谢,一两八钱。”盖世凑到擂台边。 骆镇一咬咬牙,忍住心中的怒火,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给盖世:“不用找了!” 盖世回身将银子扔给吴双:“给这位大侠把包子给包上,待会记得提醒他带走。”他话音刚落,原地一跳,跳到台上:“咱们现在做的正经生意,童叟无欺,不能收了别人银子,却不给别人包子。” 盖世不知道他这一跳,正合了轻功中的“旱地拔葱”台下不少人心中暗想:莫非这小子身手不俗,只是来迟了,错过了报名时间,所以故意再这里扮猪吃老虎?想趁机加入比赛? “哦。”吴双将银子放进钱袋里。 吴双并不担心盖世,就算盖世身手再差,骆镇一这个衡山派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毛头小子痛下杀手吧! 骆镇一看盖世使出了“旱地拔葱”心中更确定他是个练家子:“亮出你的兵器!” 盖世苦笑:“我没有兵器。”他看站在一边,原本和骆镇一打得难分难解的华服少年,少年手中的宝剑光华流转,绝非凡品。 盖世对少年抱抱拳:“这位兄台,可否借你的剑一用?” 华服少年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将剑递给盖世:“兄台请!”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四 看着华服少年这么大方的把剑借给盖世,台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要知道,江湖人的兵器,特别是性格高傲的剑士手中的剑,对他们如生命般重要,所以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一说。 吴双听到马车边一面黄无须的中年男人说:“没想到这栖凤山庄的少庄主贺天翔,居然会将他们家的祖传宝剑凤鸣,借给这个素不相识的小伙子。” 吴双一听,忍不住往那剑眉星目的华服少年多看了两眼,华服少年已退到擂台的一角,含笑看着场中间的两人。 擂台边上站着的裁判是个穿绿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他正好是华山派门下弟子,本来他对骆镇一使这招“力压华山”并没什么意见,可听盖世一嚷嚷,心里隐隐觉得衡山派有压倒他们华山派的意思,他看骆镇一让盖世上台,本来怕盖世吃亏,想出声阻止,可看到盖世使出难度系数这么高的“旱地拔葱”他猜想盖世或许哪位与衡山派有宿怨的隐世高手的弟子,故意装傻充愣来寻衡山派的晦气,于是他并没有将盖世赶下台去,他心中暗想:好你个骆镇一,力压华山是吧?我就让这个小子先把你给压下去。 裁判说:“虽然现在是比赛,可骆大侠既然有心指点这位小兄弟,栖凤山庄的贺少庄主也不反对,我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既然是比武,两位还是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才是,两位请吧!” 盖世压根不会用剑,他握着凤鸣剑赞了一句:“好剑!” 他垂手握着剑,剑尖斜指大地,他不看骆镇一,低头看自己的影子,他觉得自己这个姿势真像个高手,简直帅呆了! 比起刚上台成为全场焦点的得意,接过凤鸣剑时的潇洒,盖世心里现在直打鼓:看样子,这个老头玩剑玩了几十年了,又是在什么衡山派正规学过的,等一下他一剑过来,我要是受了伤,不知道华山派给不给医药费,还有,这件衣服是新的,弄破了的话,吴双一定会骂死我的。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可在别人眼里,他是镇定自若,摆出的姿势又可攻可守,无懈可击。 骆镇一沉不住气了,一招“玉女穿梭”刺向盖世,盖世正心猿意马,看到剑刺过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退。 衡山派的剑法,一招套一招,前一招不待招式用老,后一招又刺过来封住对手退路,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密不透风。 只见盖世在骆镇一的剑光中,施展玄妙步法,神鬼莫测,险险躲过骆镇一的剑锋,骆镇一这套衡山剑法使了一大半,愣是连盖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台下不时有人叫好,心想:这蟾宫观名气不大,教出来的徒弟还真是厉害。 盖世这套步法还真是跟贾道人学的,贾道人在开坛做法时,拿着桃木剑,祭起幡帐,烧着符纸的时候,总会施展这套步法,在场地里念念有词。盖世在旁边看着,觉得他身形飘忽,让人眼花缭乱,很是有趣,就用心记了下来。一次,二郭头和贾道人在道观喝酒,盖世在院子里施展出来,居然也有三分神似。二郭头和贾道人躲在一边嘀咕了半天,几天后,贾道人在地上铺了一块布,布上画着八卦图,开始传授盖世这套步法,盖世十三岁开始学,到了十五岁,二郭头常常在他脸上弄几道皱纹,贴上假胡子,由他拿着桃木剑晃悠的一身是汗,而二郭头和贾道人则在一旁假装念经,其实是晒着太阳闭目养神。 刚才骆镇一一剑刺过来,盖世心神恍惚,下意识的施展出了这套步法,过了几招后,看骆镇一伤不了自己,盖世忍不住心中暗喜:难怪贾道人常说要有专业精神,他这套步法不但可以唬鬼,还能用来糊弄人。 等骆镇一这套剑法施展完,招式与招式之间连接的空隙,盖世一剑刺了过去,这并非什么剑招,而是跟贾道人学的烧符纸时的动作,往前一挑,刺起桌上的符纸,回剑将符纸挑到自己嘴边,吐火点燃符纸,再斜剑指天,摇动法铃,口中念念有词。 盖世挥剑往前一挑,骆镇一忙横剑挡在自己胸前,盖世的剑尖被他剑上的力道一震,反弹力将剑向着盖世划过来,盖世也没想到剑会划过来,他忙向后倒腰躲过剑锋,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斩向骆镇一,骆镇一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一时没反应过来,盖世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时间,场上静得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还是吴双机灵,怕骆镇一下不了台,衡山派暗中使袢子。她左手提着包好的包子,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从人群上空飞上擂台,她从背后拉拉盖世的腰带,盖世放下剑。 吴双对骆镇一抱抱拳:“前辈承让了。” 贺天翔见骆镇一脸色苍白,也忙出来打圆场:“刚才晚辈与骆大侠过招,使出全力仍落在下风,刚才我看骆大侠与这位小兄弟过招时,连三成功力都没有使出来,骆大侠如此爱护我们这些晚辈,我实在是佩服,前辈剑法绝伦,我看我与前辈也不用再过招了,我功力浅薄,心服口服。” 骆镇一的手有些颤抖:“贺少庄主太客气了。” 贺天翔接过盖世递过来的剑,将剑收回剑鞘:“晚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对骆镇一抱抱拳,走下台去。 吴双也将盖世拽回马车上。 骆镇一虽然输给了盖世,贺天翔却给了他一个如此体面的台阶,他也厚着老脸对台下抱抱拳。 华山派的裁判见骆镇一栽了跟头,心中已是大大的解气,他站到台中间:“既然栖凤山庄的贺天翔自动退出,那么就是衡山派的骆镇一骆大侠胜出。下一组”流星剑“对”无影剑“。” 吴双狠狠的瞪着盖世:“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你胡乱出什么风头,要是衡山派的人晚上蒙个面,来放火烧了咱们的马车,你拿什么赔给我?” 盖世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赢了啊,看来这衡山派名气大,功夫却不怎么样。”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五 这时,一个长的面白无须,长得很喜气的胖子挤到他们的马车边:“这两位蟾宫观的小友,好俊的身手啊。” 吴双说:“全亏骆大侠手下留情,我师兄才会这么好的运气。” 胖子说:“给我五个包子,我也沾沾你的运气。” 胖子拿了包子,也不急着去看比赛,他站在马车边,边吃边说:“我看小友是来迟了,错过了报名时间,刚刚看的技痒,忍不住上去露两手吧?” 吴双说:“我们只是来开开眼界的。” 胖子压低声音说:“我有门路,能帮你们插进比赛。”他用手比个银子的手势:“一百两,含十两的报名费。” 吴双和盖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胖子继续说:“别犹豫了,要是拿了第一名,不但有天下第一剑的证书,还有两千两银子的奖金,第二名有一千两,第三名也有八百两呢,小钱不出,大钱不入嘛!我看小友的的身手这么俊,进前三甲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盖世苦笑:“我们若是有银子,也不会在这里摆摊赚路费了。” 胖子干笑了两声,又小声说:“小友也是学剑之人,不知道对三天后的山顶决赛可有兴趣?” “我们来华山,就是为了瞻仰各位前辈的剑法的。” “可上山看决赛是要门票的哦,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有赠票以外,其余的人都得购票上山哦。”胖子凑的更近了:“只有一千张票哦。” 盖世来了兴趣:“去哪里买票呢?” 胖子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盖世:“像这种顶级赛事的门票,一般都提前半年预售,早就抢购一空了。”他从怀里摸出一点纸角给盖世看:“不过,我手里还有几张,如果小兄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们,贵宾票一百八十两,普通席一百二十两,站票八十两一张。” 吴双和盖世同时叹了口气:“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胖子见这两人是又穷又土的愣小子,他往擂台挤:“没关系,我叫宋老九,你们想买的话,来找我好了!” 盖世看着宋老九的背影叹了口气:“没想到华山论剑还要门票。” 吴双坐回案板边揉面:“这么多人来华山,吃喝拉撒得多大的一笔银子啊,还有好些不用剑的也来凑热闹,不收点门票赚钱,不为提高声誉,打响品牌,顺带提升地方旅游经济,华山派能每次抢着办论剑吗?朝廷要是不能从中捞点好处,能给这些江湖草莽颁发证书?” 盖世想了想:“这门票算不算有钱也难买到的东西?” 吴双不确定的说:“算吧。” 盖世贼贼一笑:“那我就去偷两张好了。” “去哪能一次偷到两张门票?” 盖世看看宋老九消失的方向:“那个宋老九身上不是就有吗?” 两人正说话,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几个道士打扮的人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走了过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指着盖世说:“掌门师叔,刚才和骆镇一比剑的就是他。” 为首的白须道人点点头。 中年男人对盖世和吴双说“两位蟾宫观的小友请下车说话。”他看盖世和吴双一脸的疑惑:“在下武当赵坤山,这位是我们武当派的掌门。” 吴双和盖世走下马车,周围很多人已认出了武当掌门,眼力差点的,听到赵坤山报出名号也纷纷往后退,马车周围空了一片,擂台上的比赛一时无人观看。 赵坤山对盖世抱抱拳:“在下刚才看到小兄弟施展的身法,很是玄妙,一时技痒,想向小兄弟讨教一下。” 赵坤山是江湖上排名前二十位以内的剑客,他向一个毛头小子讨教,本就说不过去,还将自家掌门也拉来了,更是奇怪,怎么看都像是武当和这个蟾宫观有旧仇,现在来找茬了。 盖世和吴双江湖阅历虽浅,也知道什么叫来着不善。 盖世说:“刚才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吴双接腔道:“赵大侠是武当一等一的高手,我们这些晚辈不敢和你过招。” 赵坤山见盖世不肯和他过招,脸色急变,他看了一眼掌门商远行,一咬牙,拔剑在手:“赵某得罪了。” 盖世将吴双推开,施展步法躲开了赵坤山的剑锋。 这武当剑法原本就比衡山剑法更为繁复玄妙,赵坤山和骆镇一比起来,又正值壮年,这套剑法由他施展开来,正可谓是变化无常,风云变色,可依旧伤不了盖世分毫。 “坤山。”商远行叫住赵坤山。 赵坤山停住剑势,收剑回鞘,垂手站回商远行身后。 商远行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直视盖世:“小伙子,你这套”八卦游龙步“是谁教给你的?” 人群中响起一片骚动。 吴双心中一惊:“这武当掌门居然说我哥哥使的步法,是与凌波微步齐名的八卦游龙步?” 盖世说:“教我这套步法的当然是我师傅贾真人。” 这时,马车向着吴双和盖世冲过来,马车上的人一扬鞭,将吴双和盖世给卷到车顶上。 车顶上已经有一个人了,正是刚才向他们兜售门票的胖子宋老九,宋老九对他们笑了笑。 吴双说:“谢谢你救了我们。” 赵坤山和刚才站在商远行身后几个道士施展轻功追了过来,前面人山人海,马车也跑不快。 宋老九将手伸进怀里,抓出一把粉末,洒向四周:“看毒粉!” 马车四周的人急忙闪避,赵坤山等人也缓了缓身形,马车冲出了人群,奔上通往长安城的官道。 赵坤山等人虽然怕胖子的毒粉,可仍跟在马车后面,等到了长安城外,已是夜深了,城门紧闭,宋老九抓着吴双的手,驾车的瘦高个抓着盖世,四人施展绝顶轻功,踏着城墙,翻入墙内。 到了城中,转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宋老九和瘦高个放开两人,宋老九笑嘻嘻的说:“你们快走吧!” 盖世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恩公,你贵姓?” 宋老九笑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话音刚落,他和瘦子像是纸做的一般,飘上了房顶,转眼间失去了影踪。 盖世叹了口气:“我以为我的轻功算是不错的了,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吴双摸摸肚子:“我饿了,我们去找点吃的吧。” 盖世看看四周:“这个钟点了,能去哪吃?还是找个大户人家偷点吧。” 吴双委屈的点点头:“好吧。” 两人跃上屋顶,低身伏在屋脊上,看到不远处有灯火,似乎是处大宅,他们摸了过去。 他们往大宅的厨房去,盖世听吴双踩得瓦轻轻响了一声:“你轻点!” 吴双听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心里直骂二郭头偏心,没将最上乘的轻功心法传给自己。 其实吴双错怪二郭头了,她一直和吴墉四处游走,吴墉从不许她涉足江湖上的事,她只能在路边无人的树林里练练功夫,盖世的轻功却从打小就在屋顶上练起的,自然落地无声了。 两人伏在厨房的屋顶上,里面有人在忙碌着。 盖世说:“不愧是大户人家,这么晚了还在做吃的。” 厨房里一小厮问:“少爷要的东西弄好了没?” “弄好了。” “交给我吧,你们先去睡吧!” 他们看到一个小厮端着一个盆子往内院走去,他们急忙在屋顶上尾随过去。 盖世说:“这么大盆,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 吴双说:“随便在厨房里偷点稀饭馒头吃就好了,我们现在可是被人追杀呢,要是被武当的人发现就糟了。” 小厮端着盆子走进一处亮着烛火的院子,两人小心的过去。 小厮说:“少爷,我去取点热水。”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六 等小厮离开,吴双和盖世跳到院子里,他们一路跟着的盆子就放在外间的桌子上,隐约可见屏风后的人在一个木桶里泡澡。 他们小心的走进屋里,看到盆里装的是一些半透明的东西,吴双凑到盆边闻了闻,皱着眉头转身撇撇嘴。 盖世伸出食指,沾了一点盆里的东西放进嘴里,嘴里的怪味道让他直吐舌头,无意间他碰到了桌子。 屏风后的人问:“福生吗?” 盖世和吴双急忙往门边走,屏风后的人已觉察到了不对劲:“谁?” 屏风轰然倒下,他们看到赤身**的贺天翔站在木桶里,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屏风就是被他毛巾上的力道给击倒的。 贺天翔惊讶的说:“是你们?!” 盖世说:“真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吴双吓的尖叫一声,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贺天翔,贺天翔身上顿时起了许多小红疙瘩:“这是什么东西?” 盖世忙出声阻止他去挠:“别碰!这是我师弟的”青春无敌红痘粉“,挠破皮更麻烦。” 贺天翔表情很怪异:“快给我解药。” 盖世碰碰背过身去的吴双:“解药。” 吴双红着脸将装解药的瓶子递给盖世:“一百两哦。” 盖世忍不住抓狂:“你自己撒到别人身上的,你还好意思要钱?” 吴双小声说:“这个解药很难配的嘛。” 盖世看到地上的衣服,似乎和今天救他们的瘦高个穿的很像,他收回了递解药给贺天翔的手:“这件衣服?你是刚才救我们的人?” “是那个死胖子硬拉我去的。”贺天翔一把抢过解药,往自己身上抹:“这个东西会不会伤皮肤啊?” 盖世清了清喉咙:“今天若不是我搅局,你一定会赢的,我害你输了,心里过意不去,更没想到今天救我的人也是你。” 贺天翔坐回木桶里:“盖小侠太客气了,那个死胖子在厨房里做吃的,你等等吧,他就要过来了,有什么话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盖世说:“好的,那就打扰了。” “没关系。”贺天翔对小厮福生说:“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避讳什么,你动手吧!” 福生忙将盆子里的东西抹到贺天翔的头发上:“我们家少爷每天都要用蛋清护发,用牛奶浸浴的。” 贺天翔笑了笑:“没办法,谁让我连续六年都是江湖十大美男榜的前五名呢,我不能让那些投票给我的可爱的少女们失望啊,我得随时保持最佳状态,我的画像可是挂在不少女孩的闺房里呢!”他拿起木桶边的镜子:“你们看这眉,这眼,这鼻子,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有魅力的男人吗?” 盖世忙转开话题:“多谢少庄主借剑给我。” “不用谢,那个叫骆镇一的臭老头,使出那招”力压华山“,上面的剑气斩断了我好几根头发呢,他知道我为了保养这头乌黑靓丽的秀发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吗?我的宝贝头发啊,心痛死我了。” 盖世忙再转开话题:“无论如何,都是因为我,少庄主才无缘决赛,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我对那个什么天下第一剑也没什么兴趣,赢了吧,人家会说栖凤山庄的剑法果然独步武林,输了吧,又会说,少庄主只是年轻,还没领会贺家剑法的精妙。无聊死了!做剑客根本不是我的梦想,我练剑只是为了维持身材而已。”贺天翔亮亮胸肌:“我的身材不错吧?” 盖世忙鼓掌:“太标准,太完美了!”他和吴双打算开溜:“今天天色已晚,我看我们就告辞了。” 一阵笑声传进来:“两位不如吃了宵夜再走吧!” 吴双和盖世惊讶的看着走进屋里的人,赫然是那白白胖胖的宋老九,他左手抓着一壶酒,右手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宋老九笑着说:“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宋老九身后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厮,他满脸不高兴的将食盒里的四冷四热八个菜摆到桌上。 在屋里伺候的福生和提食盒的小厮合力将屏风扶了起来,贺天翔依旧泡在木桶里:“你们吃吧,我还要用小黄瓜敷个面。” 宋老九招呼盖世和吴双在桌边坐下:“跑了一晚上,你们也该饿了,别客气,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大方,豪爽,好客,你们千万别和我客气!” 福生在屏风后面笑出了声:“九爷用别人的银子请客的时候,真的是特别大方!” 宋老九也不在意:“墨隐,再给我拿一壶酒来。” 盖世说:“谢谢你救了我们。” 宋老九说:“等天一亮,追你们的人就更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吴双说:“武当来华山参加论剑的也就这么十来个人,明天就是决赛了,他们起码有三四个人入了围,哪有那么多人手来追我们?” “你们果然是江湖阅历太浅。”宋老九从盖世的筷子下抢到了另一条鸡腿:“那些没入围的,或是使其他兵器来凑热闹又没有决赛门票的江湖中人可不少呢,他们可和你我不一样,咱们兜里没银子会去做点小生意,他们却只会打肿脸充胖子,现在武当要找你们,他们当然扯着帮忙的幌子,让武当派包吃包住,顺便找你们的晦气。” 贺天翔说:“在经济方面,江湖上的人大概分为家里有钱和自己赚钱的,像我这种家里有屋又有田的,当然不用为钱发愁了,但是江湖上大多数人要靠自己赚钱,所以江湖十大热门职业的前三位是靠抓朝廷悬赏要犯为生的赏金猎人,靠偷名门大户为主的大盗,靠开走镖为生的镖师,像护院,教头,开班授艺的排名也不低哦,而江湖十大宝藏也是热门呢,让不少人趋之若骛哦。” “江湖就是这么真实。”宋老九看盖世和吴双张大了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盖世叹了口气:“没想到我立志要做的大盗居然是热门职业。” “你想做大盗?”宋老九眨眨眼睛:“传你们轻功那位不就是” 吴双警觉的说:“我们的轻功是家传的。” 宋老九惊讶的说:“家传?难道他娶妻生子了,你们” 吴双放下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百变魔盗“南郭百手的师弟,骗死人不偿命的”千面书生“东郭晋。”贺天翔说。 东郭晋笑了笑:“你还把我介绍的很详细嘛。” 福生侍侯贺天翔穿衣服:“九爷无论换成什么身份都很引人注目啊,这”无孔不入“宋老九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啊。” 看到贺天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东郭晋放下筷子:“今天和我一起救你们的那个瘦高个,就是这位贺少庄主。” 盖世点点头:“刚才已听贺兄说过了。” 贺天翔笑了笑:“东郭兄在我脸上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怕伤了皮肤,就赶回来洗澡了。” 东郭晋站起来:“吃饱了,我也该去洗洗了,福生,去给你九爷换桶热水。” 福生说:“少爷还没洗完呢。” 东郭晋走到屏风后,用油腻腻的手扯贺天翔的脸:“你还要洗吗?” “不洗了。”贺天翔将他的手拨开:“福生,替我冲干净头发。” 东郭晋身手扯他的头发:“我来。” 贺天翔惨叫:“放手啦!我的宝贝头发,福生,快把他拉开。” 东郭晋放开他:“快点出来。” 贺天翔换好衣服,走到桌边坐下:“没想到盖兄弟居然想做大盗,看来贺某果然没看错人,真是合我和东郭兄的脾气,我们两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啊,不知道盖兄弟打算偷哪件宝物来立自己的威名呢?” 盖世说:“要偷,当然得偷天下独一份,而且非常难偷到的宝贝,所以我打算上京城金璧阁偷南郭百手洗手的金盆。” 贺天翔对屏风后笑道:“东郭兄,你听到了吗?这位盖兄弟可是在打你师兄洗手盆的主意呢。” “虽然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可我却和这个师兄从来没见过面,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你尽管偷,不用跟我客气。”一位相貌英俊的翩翩少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若论起易容术和轻功,南郭师兄未必比我高明,若说到偷东西,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吴双张大了嘴:“你是东郭晋?”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七 东郭晋现在的模样,和那个白白胖胖,笑起来一肚子坏水的宋老九简直是一点边都挨不上。 贺天翔摇摇头:“惨了,惨了!这家伙这次把自己弄得这么帅,不知道又要化名成什么,江湖上那些女侠要倒霉了,我在江湖十大美男榜上的排名又要下滑了。” 东郭晋说:“干脆我们贴个告示出去,邀天下飞贼大盗去京城较技,多点人来偷,比较有挑战,有难度,有意思,对不对?” 盖世笑道:“不错,有人抢的才是宝贝嘛。” 吴双说:“为什么这十多年都没人去偷那个金盆呢?” 贺天翔说:“拿了金盆就成了南郭百手的徒弟,那些个成名的大盗谁肯半路再认个师傅,身手差点的又进不了金璧阁的宝库。” 盖世说:“嘿嘿嘿嘿,明天就把告示发出去,没争斗,没是非,不够热闹的话,怎么能叫江湖呢?” 吴双说:“干脆我们办个神偷大赛好了,偷到金盆者不但有一千两的奖金,还能获得刻着神偷之王的金牌一个。” 东郭晋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可惜没办法得到朝廷认证。” “那也没什么。”贺天翔说:“光想到京城六扇门的总捕头白如风听到天下所有的飞贼大盗都云集京城,恐怕会愁得连头发都掉光的,真是想到都开心,哈哈哈哈。” 盖世小声问东郭晋:“他和那个白如风有仇?” “白如风在江湖十大美男排行榜上比他高一个名次。” 盖世和吴双用难怪如此的眼神,看着正因为幻想到秃头白如风而开心狂笑的贺天翔。 东郭晋展开手中的折扇:“冠盖满京华,咱们也上京城去逛一逛吧!” 没多久,各主要城市的城门上都贴了一张告示。 告示 第一届神偷大会即将开幕,谁能偷的金璧阁中所藏南郭百手的洗手金盆,将获得奖金一千两和业内人士共赠的偷王之王金牌一块。 本大会更荣幸的请到了“百变魔盗”本人担任评委,裁判兼颁奖人。 不要再忐忑,不要再犹豫,你就是神偷界的王者!来吧!我们期待你的出现,史无前例,天下公认的偷王之王! 报名时间:五月初一到五月初五(前五十位报名的参赛者将获赠粽子一包) 报名地点:京城八大胡同春风得意楼 一时间江湖背这份告示搅的热闹无比,无数江湖人士怀着不同的目的涌向京城,而金璧阁更是重金礼聘高手坐镇。 而挑起这场风云剧变的四人,正坐在贺天翔华丽舒适的马车里往京城走。 武当派当然派了不少人在一些城市拿着画像找盖世和吴双,可只要贺天翔露露脸,自然没有人为难这位栖凤山庄的少庄主。 盖世感慨不已:“什么叫名人效应?贺兄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贺天翔很是受用:“盖兄弟要是做了魔盗传人,那可就成了天下捕快的眼中刺,肉中钉,所有的城门口都会贴着盖兄弟的画像,到时候贺某可要甘拜下风了。” 东郭晋自从打扮成美男子后,举手投足间无不风度翩翩,这乍暖还寒的三月天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摇啊摇的装潇洒:“贺兄风化绝代还如此谦虚,小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盖世也来酸贺天翔:“贺兄不愧是世家子弟,系出名门,不同凡响。” 东郭晋用扇子遮住嘴:“贺兄放屁的声音那才算的上系出名门,不同凡响呢。” 盖世和吴双忍不住大笑出声,也亏贺天翔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天赋异禀,东郭兄你就不用羡慕我了。” 四人年纪相仿,一路上说说笑笑,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京城。 等他们走进八大胡同时,大家看到的是一个一脸算计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两个穷酸书生和一个腰缠万贯的大亨。 到了春风得意楼,扮作穷酸书生的吴双脸色煞白:“妓院?” 扮作中年男人的东郭晋一脸奸笑:“不好意思,这也是在下的一点小生意。” 因为是下午,还没开门做生意,老鸨倒是已经起床了,她莫约四十来岁,长得和天下所有的老鸨一样,一副尖酸势力像,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她看到东郭晋,直冲上来:“你个死鬼,你死到哪里去了?” 东郭晋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耳朵:“别这样,快放手,我带了大客户回来。” 老鸨看看一脸暴发户模样的贺天翔,放开了东郭晋:“这位大爷怎么称呼?” “我姓张,关外来。”贺天翔说。 东郭晋说:“张老板想租你楼梯下那块没用地方,摆张桌子,租一个月。” 老鸨说:“开什么玩笑,他摆桌子做什么,要是坏了我的生意怎么办?” 贺天翔说:“十两银子一天。” 一个没用的地方摆一个月桌子,就十两银子一天,老鸨笑眯了眼:“好吧!我可是看在这死鬼的份上才这么便宜的租给你们哦。” 这时跑腿的王小二走了出来:“哎呀,九爷回来啦!” 东郭晋笑笑:“可不是我回来了吗,你帮这三位安排一下,他们要摆张桌子在楼梯那。” “是。” 老鸨红姑说:“你难得回来,去看看翠珑吧,她天天都念着你呢。” 红姑跟着东郭晋往后面走:“说吧,那个什么神偷大会是不是你搞出来的花样?” 东郭晋说:“你知道?” “你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报名地点春风得意楼,我能不知道?” “那你还收我的银子?”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嘛。” 盖世和吴双刚摆好桌子,六扇门的人就来了。 贺天翔小声在他们耳边说:“白如风。” 白如风已经三十岁了,虽然已有妻儿,可他的成熟魅力让他在江湖美男榜上排名颇高,他走到桌边,盖世和吴双做出很害怕的样子,他看看神偷大会报名处的牌子:“你们是负责报名的人?” 盖世声音直打颤:“是的。” “你们是这次大会的举办人?” “不是,我们是落榜的秀才,没钱回家,寄居在西山佛寺里,有人出了一天五两银子让我们来这里。” 白如风看看一脸恐慌的盖世:“叫你们来的是什么人?” “小人不知道,他是半夜来找我们的,也没点灯,第二天这位大爷就来寺里找我们了。”盖世指指贺天翔。 贺天翔神情倨傲的说:“我是通过竞标拿到这次神偷大会赌局举办权的,我不知道主办者是谁,我只是按照合同找到这两个秀才和我来这里。” 白如风说:“你不知道主办者是谁?那你怎么拿到赌局的举办权的?” “是无孔不入宋老九给我牵的线,所有的细节都是宋老九代表举办者和我谈的。” 白如风见问不出什么,对身后几个没穿捕快服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三个捕快在里报名处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红姑听到风声迎了出来:“哎哟,这不是白捕头吗?怎么有空来照顾我的生意啊?可惜我们还没开门呢。” 白如风说:“我这几个手下在这里办案。” “没问题,我最支持你们的公务了,王小二,快给这几位爷上酒菜,这么做着多闷的慌啊。”红姑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白如风冷哼一声,带着其他手下转身离开。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八 到了五月初三,没有一个人来报名。吴双不禁觉得有些失望:“难道这些大盗们都转了性不贪财了?” 盖世也没了精神:“就算不贪财,为了这个偷王之王的名号也该来报个名嘛。” 东郭晋嗑着瓜子:“写上,一号:盖世。赔率1比4。” 吴双将左手伸到盖世面前:“报名费二十两,谢谢。” “让你来收钱还真没找错人,”盖世把在华山卖包子的分红拿出米:“见钱眼开,六亲不认,唯利是图,你姓钱得了。” 贺天翔说:“1赔4?会不会高了点?” 东郭晋说:“盖世虽然在华山露过脸,又是武当通辑榜上的头号人物,可在盗界没什么名气,算得上是冷门。” 盖世抗议:“我是铁定的魔盗传人,怎么能算冷门?” 吴双冷笑:“因为你没名气!” 东郭晋掏出二十两银子放桌上:“二号,李初三,一赔七。” 吴双收好银子:“谁是李初三?” 东郭晋指了指自已:“我。”他笑了笑:“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不插一腿呢!” 吴双将写好的红纸挂到桌子上空的麻绳上。 这时,小香扭着腰从楼上下来,放了二十两和一张纸条在桌上:“报名。” 吴双怀疑地打量她:“你?” 水香扶扶头上的金步摇:“是我的客人。” 盖世打开纸条:“济南,刘方同。” 东郭晋笑道:"这“鬼影'刘方同可是个翻墙入户的好手。" 贺天翔说:"他可算得上是热勹,一赔一。" 这时,负责打杂的王小二也走到桌边,将二十两银和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又忙着去倒茶了。 东郭晋将纸条打开:"这“一苇渡江'姜伟也来了。" 贺天翔点点头:"又是一个大热门,一赔一。" 随着赌局开始,来桌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妓女来帮自己的恩客报名,甚至有时桌上会神秘的出现二十两银子和一张纸条。到初五报名截止时,虽然只有五十来号人,可据东郭晋和贺天翔所说,每个都是盗界的好手。 而这份名单边到了白如风手里。他看着桌上这份名单,只觉得头痛。这些个大盗虽然明里是为了南郭百手的金盆而来,可京城这么多达官贵人,难保这此个大盗中没个到到此一游偷点东西做纪念的,而且皇城里的那些宝贝这些大盗也不止惦记一两天了。 白如风不但从各地调了不少好手来京,暗中派人通知各富豪请高手护院,和御前待卫也通了气。即便如此,白如风还是提心吊胆的。这些大盗里没一个善茬,再加上那些来凑热闹的武林人士。白如冈除了头痛还是头痛。他最近常常直心里问候这次大赛举办者的女性祖先。 而白如风更是认定这件事和他的心头刺南郭百手脱不了关系。白如风的父亲白老总捕头,就是因为抓不到南郭百手而积郁成病英年早逝的。就在白如风十八岁进六扇门的那年,南郭百手却金盆洗手隐迹江湖了。本来十多年过去了白如风对没能亲手抓到南郭百手只是午夜梦回时的遗憾,这次南郭百手居然广贴告示作评委,搞什么神偷大会。白如风恨得咬牙切齿,欲将他就地正法永绝后患。 金壁阁的大掌柜周胖子正坐在白如风的对面。他看着面色阴沉的白如风。不停地用一张锦帕擦脑门上的汗水:"白总捕头,你看这事怎么办?" 白如风说:"神偷大会从初十到三十,为期二十天,只要这二十天里没人能进金壁阁的宝库,不就行了?我派了那么多好手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胖子的心里担心得要命,嘴上却不敢得罪这位总捕头:"有你坐镇小人当然放心,只是宝库里珍宝无数,他们来个顺手牵羊,这个损失可不是我这个做掌拒的承担得起的呀,你也知道,咱们的那位东家,巴不得有人来偷东西好让他练练手。要不当年他怎么会让南郭百手把那个洗手盆搁宝库里呢?可老太太还在那看着呢,无论是东家还是金壁阁出了半点差池,我这周胖子以死谢罪倒没什么,要连累些个无辜的人跟着倒霉,我过意不去呀。" 白如风显然也知道老太太的厉害,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的确得想个万全之策。"他想了想:"把金盆拿到衙门来,就放到院子中间,四周由高手守护。我看这些个鸡鸣狗盗之辈如何耒偷。" 金盆换地方的消息转眼间传开了。在春风得意楼数银子的四个人也得到了消息。 盖世说:"这个白如风真阴险啊。去衙门偷?被抓住了拐个弯就关进大牢,还真省事。" 东郭晋说:"盖兄不会是害怕了吧?" 盖世说:"就算他把盆子藏在太后的床底下,我也能偷出来,更别说小小衙门。" 吴双说:"才收了一千多两报名费,只够打偷王金牌,看来这次要亏本了。" 贺天翔说:"不是还收了七八万两的赌金吗?" 吴双说:"拜托,这里面随便哪个得手了,就得一倍两倍的赔出去,说不定到最后不但血本无归,还会倾家荡产呢。" 贺天翔说:"你果然是赚钱经验不足,开赌局赌这场大会的又不止我们一家,你拿这七八万两去别的场子赌盖世和李初三赢,咱们可是会赚翻天哦。" 吴双不信任的看看东郭晋和盖世:"你保证他们会赢?" 东郭晋对吴双挤挤眼:"你信不过我,也该信得过教你们一身轻功的那个人吧!" 东郭晋指指盖世,盖世说:"教我功夫的那个二郭头偷东西的本事平常得很,还好我天份高,青出于蓝,化腐朽为神奇,你们放心吧。" 赌局要到大赛前一天,五日初九才会截止。五月初七这天夜里,盖世和贺天翔继续在春风得意楼收银子,东郭晋和吴双化装成别的样子去其他场子下注。 这时的东郭晋看起来像个自以为是,又蠢又好骗的土财主,而吴双则是一脸奴才像的狗腿子管家。 东郭晋和吴双闲聊:"盖世不知道二郭头的真实身份吗?" 吴双四两拔千斤:"我看贺天翔也未必知道你的真实身伤吧。" 东郭晋笑了笑,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身迈进了一条胡同,胡同的最里面有一家赌坊,赌坊门口挂着灯笼,一只明晃晃的银钩直灯光下发出冷冷的光。 吴双失声道:"银钩赌坊!" 黑底金漆的招牌上的确是这四个字。 "不用紧张。"东郭晋说:"这个赌坊的老板很祟拜陆小凤,他说陆小凤最喜欢在银钩赌坊赌钱,所以加入了银钩赌坊连锁店,希望有一天陆小凤到他这来光顾。"他指指招牌的右下角,上面写着几个小字:狗尾巴胡同分店。 东郭晋说:"别浪费时间了,进去吧。"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九 走进赌坊大门,立刻有一个大汉迎了上来:"两位里面请。"他殷勤地为两人推开门,眼前两人一看就是好宰的肥羊。 东郭晋掷了一会儿骰子,买了一会儿大小,输出去了七八百两银子,他装做去推牌九的桌子,经过挂着名字赔率的墙边,不少赌徒正对着墙上的名字议论纷纷,东郭晋回头问吴双:"这是什么?" "小人也不清楚。" 桌后一位负责收银子的大汉笑着走过来:"这位爷才上京吧?"难怪你不知道,这是神偷大赛的参赛者,要是你买中的那位得了第一,你老的银子就翻倍啦。" 东郭晋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五十多个人,该买谁好呢?" 大汉热情的说:"这刘方同、姜伟、孟笑田、邱启胜可都是热门。一赔一。" 东郭晋指着自己和盖世的名字:"这两个为什么是一赔四呢?" 大汉巴不得东郭晋买冷门:"这两个和我们老板关系不一般。" 东郭晋说:"那一定是大人物了?" "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啊!" "行,我就买他们,管家,一人买五千两。" "是。"吴双到桌边交钱拿票。 东郭晋又去推了一会牌九,输了三四百两。 吴双说:"老爷,大夫人说让你早点回去。" "好吧。"东郭晋站起来:"明天再来。" 又走了几家赌坊,总算把七八万两银子全下了注。两人回到春风得意楼。 贺天翔跟着他们进房间:"听说了吗?金壁阁的周胖子请到了刚刚获得'天下第一剑'的赵坤山来帮忙,赵坤山明天就到京城了。" 东郭晋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大小不一的瓷瓶,往洗脸盆中配着方子:"周胖子哪那么容易请得动赵坤山,恐怕是武当听说盖世参加了这次大会,才顺带赚周胖子一笔。"他将盆子递给吴双:"加三两水就能洗去你脸上的东西了。" 贺天翔说:"这'八卦游龙步'到底有何稀奇之处?引得武当上下不远千里追杀盖世?" 东郭晋说:"当日你也见过的,盖世武功平平,就凭着这套步法,骆镇一伤不了他半分,步法精妙倒是其次,武当要找的,是传给盖世这套步法的人。" "谁?" "这套步法近百年来唯一会使的人,就是武当现任掌门商远行的大师兄,武当前任掌门的首席大弟子,当年被认为最有希望接任武当掌门的莫淮安。" "可是那位人称'天外游龙'的莫淮安莫大侠?" "不错,他这'天外游龙'的名号也是因他会使这'八卦游龙步'而来的。"东郭晋说:"这位莫大侠自从商远行接任武当掌门后,就失去消息二十多年了,武当派找他,恐怕也是为了这套步法。" 吴双这时己经洗了脸,她坐到桌边让东郭晋再把她扮作落魄书生:"这套步法本是莫淮安年轻时游迹江湖,偶然间从一处人迹罕至的山中习得的,这武当派却认为莫淮安是武当派门中之人,他学得的武功应当拿出来让武当上下共习,他在外游历,名震江湖,武当也拿他设办法。武当前任掌门在自己六十大寿的时侯将他召回武当,逼他交出步法秘笈。他不知为何死都不肯,更是一人一剑闯下武当山,从此消声匿迹。" 贺天翔说:"若是真无消息,那盖世兄又是从何处学得这套步法的呢?“ "教我师兄这套步法的正是莫淮安。只是他已隐姓埋名,我师兄也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你们想从我们身上探听他老人家的行踪那是白费工功,他老人家去云游四海去了,我们也不知他在哪里。" 贺天翔笑道:"你师兄也算奇人,教他武功的都是顶尖高手,他自已偏偏不知道。" 吴双冷冷的说:"我爹爹常说,不知有时是莫大的福气。" 五月初十,大家都在等着看谁能在高手环视之下从衙门偷得全盆。 四人悠闲地在春风得意楼的后院饮酒赏月。 吴双问:"你们打算怎么去偷?“ 盖世说:“看来只有挖地道了。” 东郭晋摇着扇子:“恐怕早有人开始挖了,只是这白如风也不是傻子,听说他在院子里插了八根长针,若有人在地下学老鼠挖洞,长针上的铃铛就会响,只怕你人还在墙外,箱子就已被事先绑在箱子上的六根牛皮筋给吊起来了,而且会有几个好手在那里等着,你一冒头就会被抓个正着。” 盖世有些吃惊:“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今天有一个和盖兄同样想法的人,就是这样被抓了的,现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牢里呢。”东郭晋说:“这个倒霉的正是以挖洞出名的”土龙“候显,你如果认为自己挖地道的功夫比他好,不妨去试试。” 吴双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候显?买他的可是有三千多两银子呢,看来这笔银子进咱们口袋了。” 盖世说:“那我就手持长绳,远远的抛过去,卷着箱子一扯,然后就开溜。” 吴双白了他一眼:“你耳聋了?东郭晋刚刚不是说了,箱子上系着六根牛皮筋,牛皮筋呢,弹性好,韧力足,一般的刀剑不砍个七八刀是砍不断一根的。” 盖世说:“那我就发暗器打断它。” “你会发暗器吗?就算你会吧,你以为你是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啊?”吴双泼他的冷水:“有你发暗器的功夫,隐蔽在周围的高手早冲过来,一人一刀将你砍成肉酱了。” “你不打击我要死啊。”盖世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他转头问东郭晋:“你打算怎么办?” 东郭晋说:“你认为我会傻到把我的绝世妙计告诉你吗?” 盖世说:“你不是不肯说,而是你也没想出好办法,对不对?” 东郭晋并不中他的激将法,转开话题:“我当上偷王之王时,获奖感言该说些什么呢?” 盖世见他守口如瓶,知道问不出来:“我也该去买一身新衣服,偷王之王不但要来去无踪潇洒如风,还应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成为一代传奇。” 第一卷魔盗神龙无影偷王横空出世十 “盖兄弟说的不错。”贺天翔鼓掌:“我认识一个极好的裁缝,我带你去,有八折优惠哦。” 东郭晋说:“我也该以英俊少年出场,才对的起那些侠女们对我的幻想。” 贺天翔说:“我让福生帮你做个蛋清护肤,保证你的皮肤跟我一样,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盖世说:“等我做了偷王之王,我会在这里大摆三天流水席以示庆祝。” 东郭晋点点头:“我还想和盖兄弟另外赌一些东西,盖兄若是赢了,在下就带盖兄去见天下第一美人翠珑。” 贺天翔叹口气:“我求了你不知道多少次,你都不肯让我见一见这翠珑,盖兄弟尚不解风月,又怎么会欣赏翠珑的绝代风华,才艺无双呢?” 盖世本来对这个翠珑没什么兴趣,可听贺天翔说他不解风月,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他在女人堆里吃不开,盖世大声说:“好,我到想见识一下这个翠珑到底有多漂亮。” 东郭晋说:“在下要是侥幸赢了的话,只希望盖兄能引见一下贵山寨的二当家二郭头,听盖兄说他也善易容,小弟想和他切磋一下。” 吴双正想出声阻止,东郭晋手指微动,隔空点了她的穴,盖世已大声说:“没问题。” 吴双看到东郭晋嘴角浮现出一丝很难察觉的笑容,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东郭晋,心中暗骂盖世是隔无知白痴猪头三。 几天后,盖世和吴双一身书生的打扮走在京城街头,盖世手里拿着一包花生,一边走一边吃:“你猜东郭晋会什么办法去偷金盆?” 吴双说:“他最擅长的是易容,他可以扮成某个在衙门守卫的人,然后乘守卫的时候来个偷梁换柱。” 盖世说:“已经两三天没看到他了,恐怕他已经开始了,你自己早点回去,我得手之前都不会露面了。” 说完,他很潇洒的闪进一条胡同里,他心中正感叹自己这招看起来很神秘,很有型,他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走到了一个茅房外,他急忙捂着鼻子走过去,可没走几步又发现这是个死胡同,他叹口气,他只能施展轻功翻过墙去。 接下来,陆续有大盗试图偷金盆而落网的消息,转眼还有三天就到大会截止时间了。 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这次大会,春风得意楼里,上至嫖客下至打杂的,也都在争论谁能成为偷王之王。 一个一脸横肉的嫖客说:“我看就算是南郭百手来了,也未必能偷的到手。” 一个瘦子附和:“可不是吗,那个”鬼影“刘方同的轻功算高的了吧,高不过白如风的手段啊,刘方同刚在屋顶上一晃,大半夜的,下面的弓箭手只觉得眼前一花,也不管是人还是鸟,一百多支箭同时射了出去,上中下三路,东南西北四方都给封死了,据内部可靠消息,这刘方同整个儿变成了一刺猬,那仵作吧他身上的箭拔下来,全身上下一块好肉,这白如风忒狠了一点。” 一个剑客模样的男人说:“不狠能收拾得了这么多大盗吗?你看看这赌局名单,死了二十多位,被关进去十多位,听说还有几位已自动弃权回家抱孩子去了,剩下的也就这么十来个了。” 一脸横肉的大汉又说了:“我押了二百两在刘方同身上,他太让我失望了。” “我买的那个听说躺在牢里半身不遂了。” “我押的那个早在第一天就翘辫子了。” 吴双问贺天翔:“这个白如风防范的这么严密,我师兄不会有事吧?” 贺天翔说:“盖兄弟立志成为魔盗传人,这点小小的考验应该难不到他的。” “小小的考验?你怎么不去考验一下?”吴双没好气的说。 贺天翔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成为偷王不是我的梦想。” 转眼间,到了六月初一的早上,箱子仍好端端的吊在衙门的院子里,周胖子笑嘻嘻的跟着白如风来领箱子。 赵坤山在这里等了十多天,一直没守到盖世的影子,他猜盖世已会了“八卦游龙步”还要来偷这个金盆,莫非这个金盆有什么玄机不成?他装作随意的说:“不知这南郭百手的金盆有什么稀罕的?引这么多大盗来偷。” 旁边一位剑客以说:“周掌柜,你打开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周胖子见箱子好好的,心中很是高兴,他一边开箱子一边说:“就是一个黄金镶翡翠的盆子,没什么特别的” 箱子打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箱子里不是金盆而是一块石头。 白如风说:“大家不用紧张,这是我设的计,真的金盆藏在我房间的暗格里。” “白捕头神机妙算。” “白捕头很有先见之明啊。” 周围的人纷纷拍白如风的马屁。 众人跟他到房间,他移动桌子上的花瓶,床向旁边移开了些许,露出一个洞,洞里有个盆子,一个捕快将盒子拿出来放到桌上,周胖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用锦布包着的盆子,捕快解开锦布,里面也不是金盆,而是一个普通的黄铜盆,盆底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偷王之王,盖世。” 白如风头上青筋绽出,双眼充血:“这个人如何知道金盆在这里的?”他恶狠狠的对身后的捕快说:“下达通缉令,捉拿盖世!” 赵坤山眼角也跳了跳,他心中暗骂白如风是个草包,自作聪明的玩这种移花接木的把戏,要不是这样的话,自己早抓到盖世了。 周胖子也是脸色煞白,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屋里一片难堪的沉默。 盖世的名字一时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一运气 在春风得意楼,四人正传看金盆。 吴双不解的看着盖世:“你是怎么偷到这个金盆的?” 盖世身穿新衣,怀里揣满了银票,得意洋洋的玩着刻着“偷王之王”四个字的金牌:“嘿嘿嘿,我有我的办法,东郭兄,你可服气?” 东郭晋笑着说:“在下输的是心服口服。” 贺天翔拍手道:“东郭,你一向自认为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天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我看盖兄弟在妙手空空这方面,似乎要胜你一筹嘛。” 东郭晋不怀好意的对贺天翔笑道:“看我输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贺天翔不怕死的说:“相当开心。” “真的吗?”东郭晋揪着贺天翔的脸:“要是我把你的脸揪掉一块,不知道你会不会更开心呢?” 贺天翔用手中的折扇点向东郭晋胸前的大穴,东郭晋没揪他脸的那只手在他折扇碰到自己之前,先点了贺天翔的穴,东郭晋放开呆立着的贺天翔,坐回桌边倒了一杯酒:“好酒!” 贺天翔的哑穴并未被点:“盖世,把你如何偷到金盆的妙计说出来,气死这个臭东郭。” 盖世贼贼的一笑:“想知道吗?一千两,别嫌贵,这可是独家新闻呢,绝对现场,绝对真实的第一手资料哦。”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贺天翔家大业大,又刚从赌局里分了红,没有把这一千两放在眼里。 “那我就说了。”盖世喝口茶润润喉咙:“我花了好几天的功夫,别说是偷金盆了,想靠近那个院子都困难,于是我想,好你个白如风,害我当不了偷王之王,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于是我潜进白如风的房间,除了他老婆的一些首饰外,他家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我打算在墙上留下盖世到此一游,刚走到桌边拿起毛笔,他家窗户边那只鹦鹉就开口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吓了我一跳,手一挥,打到花瓶上,触动了机关,看到了床下的暗格,没想到白如风居然把真的金盆藏在自己的床下面。我当时并没有立刻拿走金盆,而是去市集买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盆子,用朱砂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在最后一天抱盆子给换了出来。” 东郭晋叹了口气:“盖兄的运气真是好的让人不得不服啊。” 吴双拿起桌上的金盆:“这盆底并没有刻什么秘笈啊,只有一句: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这是什么意思?” 盖世说:“应该是南郭百手留下的线索,找到他秘笈所在的暗示。” 东郭晋“扑”的笑出了声:“你们猜错了。”他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悠闲的喝口酒:“想知道吗?求我啊。” 盖世说:“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知道金盆的秘密?” 东郭晋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南郭百手的师弟呢。” 盖世说:“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谁能够证明啊?” 东郭晋冷笑:“嘿嘿嘿,我把答案说出来,你们可不要后悔哦。” “快点说。”贺天翔说。 “因为他搞大了自己师侄的肚子,觉得没脸见人,又怕负责任,干脆金盆洗手,玩个彻底失踪。” 盖世不相信的说:“你不要侮蔑我的偶像。” 吴双也不相信:“就算是真的,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盖世指着自己的鼻子:“被他弄大肚子的那个倒霉师侄就是我娘。” 三人张大了嘴:“你娘?!” 东郭晋认真的点点头:“不错。” 吴双说:“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南郭百手的师弟吗?” 东郭晋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望着房梁,眼中有泪光闪动:“作为一个被自己父亲抛弃的小孩,我很难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身世。” 盖世根本不相信他:“撒谎的吧?” 东郭晋说:“我干吗用这种事来骗你们?” 盖世说:“算了吧,上次还装成女孩子半夜来我房间呢。” 东郭晋严肃的说:“这次绝对是真话,我随我娘姓,我娘叫东郭翠珑。” 盖世说:“翠珑?翠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天下第一大美人吗?” 吴双说:“你娘可是当年人称”富贵仙子“的那个东郭翠珑?” 东郭晋点点头。 吴双又问:“那么”活财神“东郭安是你什么人?” “我舅舅。” “那”霹雳刀“雷玉梅呢?” “我外婆。” 吴双转头对盖世说:“他们没有骗你,他娘当年的确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她对东郭晋抱抱拳:“后会无期,保重!”说完,她拉着盖世往外走。 盖世奇怪的问:“怎么了?” “金璧阁就是他们东郭家的产业,咱们中了他的计了,我们在华山时就被他们盯上了。” “咱们一没钱,二没权的,他费这么大力气设这个局,为什么呢?” “为了二郭头。” 东郭晋施展轻功,飘身拦在他们身前:“我娘想见见你们,无论如何,请念在我曾救过你们,去见见我娘吧!” 盖世将吴双拉到一边:“怎么办?” 吴双说:“咱们家可是山贼出身啊,翻脸无情,忘恩负义是我们家的祖训。” 盖世想了想:“你知道一些二郭头的事,这些事很重要,但我却不知道,说,是什么事?” “你不知道的事就多了,走吧!” “没道理啊,你一年才见二郭头几次啊?我可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呢,说,什么事?你不说我可不走哦。” 吴双急的直跺脚:“你别胡闹了。” “你说不说?” 吴双气的直瞪眼:“你走不走?” “不走,不但不走,还要去见他娘,你不告诉我的事,也许他娘能够告诉我,东郭,带路吧!”盖世存心要和吴双唱反调。 “请跟我来。”东郭晋飞身上了院墙,盖世跟在他身后,吴双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被点了穴的贺天翔只能干瞪着眼看他们消失在墙后。 墙后是一条奇怪的胡同,胡同只有十步的长度,一头通往春风得意楼的这堵院墙,另一头则是一扇朱红色的小门。东郭晋走过去轻轻推开小门,盖世和吴双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小院,院中遍种花草,假山小溪布局精巧,很有点江南园林的风味,一排青砖瓦房隐在一片竹林后面。 东郭晋走进客厅,客厅里没有人,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枝桃花上,这枝桃花仿佛刚刚被人从枝头摘下来,淡粉的花瓣格外的娇艳。 东郭晋身体一僵,拦住他身后的两人:“不对劲。” 吴双看到了桌上的桃花,脸色一变,摸出藏在袖子里的银手镯,手镯开始变黑,她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三颗药丸,自己吞了一颗,另外两颗分给了东郭晋和盖世,她走到桌前,细细的观察桃花。 东郭晋往内室走:“我娘从来不喜欢桃花,连桃子都不吃,奇怪。” 盖世想拿起桌上的桃花,被吴双喝止了:“有毒!”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二宝典 这时,传来了东郭晋的声音:“吴双,快来!” 吴双和盖世走进内室,看到内室的躺椅上斜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全身没有半点装饰,也许她已不再年轻,可她的风姿却是那么的迷人,她右手扶着头,手肘支在扶手上,微微皱着眉,她的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金黄色。 吴双从怀里的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撕下一截衣角隔着喂进东郭翠珑的嘴里:“希望还能救回一口气来。” 东郭晋说:“我娘中的是什么毒?” 吴双摇摇头:“不知道。” 东郭晋说:“你的药丸有用吗?” 吴双说:“也许有用,这药丸是我爹配的,他曾经见过这种毒。” 东郭晋说:“那么那个人活回来了吗?” 吴双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的药只能缓缓毒性而已。”东郭翠珑睁开了眼睛:“你们刚刚说的话,我也隐约听见了。”她看看盖世和吴双:“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知道,教你们轻功的那个人,他现在好不好?” 吴双点点头:“他很好。” 东郭翠珑说:“那我就没什么好挂心的了。” 东郭翠珑喘了口气:“我知道下毒的是什么人,他们既然找到了我,只怕其他人也难逃毒手了,我索性将所有事告诉你们吧。 我师门与一个叫桃源的神秘山谷颇有渊源,我门的创派祖师婆婆就是在桃源内乱之时从那里逃出来的,她逃出来的时候带走了桃源的武功宝典,她把宝典分成很多份,藏在许多秘密的地方,而藏宝的线索由她收的四个徒弟保管。 她收的其中两个徒弟在江湖上闯出了响当当的名号,他们就是一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大侠“一剑定江南”肖海川和以“八卦游龙步”闻名天下的宋飞,可惜这两个人却一直没回师门。 师祖婆婆其余两个徒弟等不到他们回来,在晚年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南郭百手的师傅,一个是我的师公,而我师傅收了我师姐妹三个,除了我们的小师妹未涉足江湖,学艺未成便被她的父亲抓回去成亲外,我凭着一套剑法,家中又有些钱财,得了个富贵仙子的称号,我大师姐“辣手观音”崔香宜后来嫁到了栖凤山庄,她的儿子贺天翔你们应该认识了。 祖师婆婆曾留下话,要是桃源找来,要我们宁死也要保住宝典的秘密,等一个特别的人来,才能交出宝典。“ 东郭晋说:“我也因此认识了贺天翔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阴森低哑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的话我听到了,你若把自己手里的那份秘笈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窗纸上映着一个朦胧的人影。 东郭翠珑虚弱的说:“我刚才被你下了毒,命悬一线也不肯说,只因师祖遗愿,只有桃源的掌门来了,而这个掌门还必须是格守永不出谷的谷规的人,才有资格拿到秘笈。” 就在东郭翠珑说话的时候,盖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东郭晋扣住几枚铜钱打了出去,吴双打出一把药丸,盖世直接冲了出去。 人影身法怪异,上半身微晃,下半身直直的飞起,他躲开了东郭晋扔出的铜钱,却被吴双的药丸打中了右肩,他身形一顿,被盖世一拳打在脸上。 “哎呀。”人影跌倒在地上,脸上的面具被盖世一拳给打歪了,露出一张稚气的脸。 东郭晋飞身过去点了他的穴道。 三人仔细一看,是个长的很可爱,莫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头戴斗笠,脚踩高跷,身披长袍,脸上那个精致的面具被盖世给打到了脖子上。 小孩的哑穴并未被点,他恶狠狠的瞪着三人:“放开我!”随即他表情抽搐:“好痒!你们,你们对我下了什么毒手?” 盖世的手在他眼前晃:“我们又没抓着你,你为什么说放开你啊?好奇怪呢。” 吴双也蹲下:“告诉你,你中的是我独家密制痒痒丸,只要一碰到硬的东西就会爆开,痒粉就会往你衣服里钻,会越来越痒的哦。” 东郭晋说:“你可以用你的解药来换我们的解药。” 小孩强忍着:“做梦!” 盖世抓着他的腰带将他提起来:“好你个小屁孩,嘴硬是吧?”他将小孩扔进水池里,水池里的水很浅:“吴双,再倒一些痒痒粉在水里,让他一次痒个够。” 小孩表情有些恐慌:“卑鄙!” “你们不要淘气了。”东郭翠珑的脸色稍微好一些了:“天气才刚暖和点,一个小孩在这么冷的水里泡着会生病的,晋儿,将他扶进屋里,给他换件干净衣服。” “是,娘。”东郭晋伸手将小孩提了起来。 等小孩换好了干净衣服在客厅坐下,东郭翠珑端了一碗鸡汤面放在他面前:“乘热吃吧!” 小孩吞吞口水:“我是来杀你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东郭翠珑将筷子放到他手里:“你杀过人没有?” 小孩摇摇头:“没有。” 东郭翠珑又问他:“我现在死了没有?” 小孩说:“也没有。” 东郭翠珑摸摸他的头:“我现在又没死,你也没杀过人,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刚刚被人欺负了的小孩,我请你吃碗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三桃源 小孩迟疑了一下,低头吃面:“你们这些中原人可真是奇怪。” 盖世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还有更奇怪的呢。” 东郭晋接着说:“这碗面可是这位可爱的吴双煮的哦。” 吴双说:“我为了让这碗面味道更好,顺带在里面加了一点东西。” 盖世说:“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从肚子里开始痒而已。” 小孩将嘴里的面吐出来,吴双说:“不用吐了,已经迟了。” 东郭晋说:“如果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们也会把解药给你的。” 小孩冷笑:“我身上的解药刚刚全溶在水里了。” 盖世心中直叫不好,在东郭晋杀人的眼神扫到自己之前,指着小孩的鼻子:“就你个小屁孩,是从家里偷了点毒药出来胡闹的吧?你怎么可能有解药呢?说,你的家长呢?” “我家长?我爹爹,我爷爷都死了。”小孩嘴一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跪在地上对着西边叩了三个响头:“爹爹,孩儿不孝,不能完成你的遗愿,孩儿这就下去陪你。” 说完,他便向桌子撞去。 “等等。”东郭晋叫住他。 小孩表情坚决:“你们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我无法完成我爹的遗愿,没有能力找出宝典,毁了它以免遗祸人间,我唯有以死谢罪。” “我没说不让你死,而是这张桌子是前朝古董,看你也练过几年内功,你要是把桌子给我撞坏了,你有翘辫子了,我去找谁赔啊?” 小孩气的脸都红了:“你,你,你”“晋儿。”东郭翠珑喝止了东郭晋:“你说你父亲要你毁了宝典,怎么了?桃源出了什么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东郭晋回答他:“因为你想要的宝典在我们手里,你要是不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的话,你就另外找个地方去地府找你爹哭鼻子好了。” 小孩怀疑的瞪着他们:“难道你们不想学会宝典上的武功,称霸天下吗?” 盖世将自己的金牌亮给小孩看:“看到没有,偷王之王,业界同仁公认的哦,我已是盗界的头把交椅了,这才是我的理想。” 小孩有些激动:“那你不是什么都能偷到手?那你能不能帮我偷到宝典?” “当然能。”盖世说:“不过我是要报酬的,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小孩想了想:“嗯,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司徒空。” 东郭翠珑有些激动:“你可是执法长老司徒腾的子孙?” “不错。”司徒空点点头:“司徒腾是我曾爷爷。” 东郭翠珑说:“师祖婆婆曾说过,要是将宝典送回桃源的话,就由司徒腾接任掌门,所以司徒腾应该是个很可靠的人。” “我不知道这么多,我只知道,爷爷和爹爹说,谷主不安分,在江湖中暗伏了很大的势力,想找到宝典,练成绝世武功,力挫群雄,称霸天下。爷爷和爹爹不能和他们硬碰,只能偷偷出谷,找寻宝典的下落,想在谷主之前毁了宝典。 在我们出谷时被发现了,爷爷为了让爹爹出谷被杀害了,爹爹出谷后认识了我娘,生下了我,我娘生我的时候也死了,我爹就带着我四处查访宝典的下落,在来找你的路上,被谷中人发现了,爹爹为了保护我也被杀了。“ 东郭翠珑点点头:“这中间应该发生了很么多事,要是当年把宝典送回桃源,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吧?” 司徒空说:“据我爹爹说,宝典上还记录了去桃源的地图,而且,还有一份惊世宝藏的宝图,当年到了桃源,经过历代掌门的积累,也积了一份巨大的财富,据说也记录在宝典上,我想这也是他们急于找到宝典的原因之一吧。” 忽然,他们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大家觉得浑身发软,心中暗叫不好。 两个和司徒空刚才的打扮相仿的人从门外飘进来,其中一个抱起司徒空:“你的话太多了。” 盖世的舌头还能打转:“你们要做什么?” 抱着司徒空的长袍人往司徒空嘴里塞进一颗药丸,另一个人往其他人嘴里塞药丸,除了东郭翠珑外,其他人都吃下了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长袍人又点了他们的穴,他们想吐出来也没办法,长袍人放开司徒空:“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留谷派的,现在的情形相信司徒已经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身份,离谷派已经掌握了大权,他们的实力积蓄也有了气候,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司徒知道谷中不少暗号和联络方式,也认识一些谷中人,他跟着你们也比较安全,而且我们只和他联系,只要你们毁了宝典,我们就给你们这”鸡鸣五鼓狂笑丸“的解药。” 说完,其中一人在桌上点了一只香,然后两人飘身离开,己任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穴道也在此时解开,人也清醒起来,也可以活动了。 东郭晋说:“听故事的代价可真大。” 盖世说:“看来我们现在也没有选择了。” 东郭翠珑将头上唯一别着的一只金簪取下来,交给东郭晋:“这个金簪就是找到秘笈的线索之一,是师公当年制作的,可惜我悟性不够,始终参不透各种玄机,南郭的那个金盆其实也是师公当年留下的线索,听说也落到你们手里了,虽然还有两个线索不知在哪里,不过,你们一定要找到宝典啊。” 东郭晋接过金簪:“这个任务也太重了点吧? “奇怪。”司徒空看着东郭翠珑说:“你的毒怎么还没发作呢?” 吴双得意的说:“那是因为我爹制的药丸很有效呗。” “不可能。”司徒空跳了起来:“我们桃源的独门毒药”佛要金装“,除了我们独门的解药外,是无药可解的。” 吴双说:“不错,我的药丸也只能延缓发作的时间,要是我爹在的话,说不定早配出解药了。” 东郭晋说:“说到你爹,他为何会有如此的医术呢?” 盖世故作老成的拍拍东郭晋的肩:“这个世上藏龙卧虎,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哦。” 东郭晋说:“我现在就去准备马车,送我娘去山寨。” 盖世说:“我们也去收拾一下东西,要是我爹和二郭头知道我当上了偷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三人回到春风得意楼,贺天翔和金盆却不见了影踪。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四白如 盖世看屋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东郭晋想了想:“没时间管了,先把我娘送到山寨去,我去叫红姑准备马车。” 吴双将她和盖世的东西打包。 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红姑又尖又细的声音传过来:“白捕头,白捕头,你听我说啊,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通缉犯呢?” 三人心中暗叫不好,东郭晋冲进院子里,跳进院子里的那口井里:“这口井通往我娘住的小院的水池,快走!” 盖世和吴双跟在他身后跳了下去。 白如风带着大批捕快冲进后院,红姑见房中没人,松了口气:“春风得意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你都搜过了,哪有什么通缉犯啊,一定是同行嫉妒我,诬告我的。” 白如风不理会她,跳上屋顶,看到了通往小院的奇怪胡同和小院:“那是什么地方?” 红姑在下面大声说:“那是以前我们这的一个红牌姑娘,年老色衰后给自己赎了身,又无处可去,就在这修了个院子,和我也好有个照应。” 白如风一挥手,两个捕快跟在他身后翻过院墙,走进小院,他们看到院子中间铺着一块波斯地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浓眉少年斜靠在地毯上的靠垫上,他手中握着酒杯,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用面纱遮住了半边脸的女人,少年的面前放着瓜果点心,一个长相伶俐的丫鬟正在给少年斟酒。 白如风冷冷的看着少年:“盖世?” 盖世吞下扮作蒙面美人的东郭晋喂的一颗蜜饯:“白如风?” 扮作丫鬟的吴双扔掉酒壶,跑向白如风:“官爷,快救救我们!这个恶棍赖在这里七八天了,非逼着我家小姐陪他饮酒作乐。” 盖世将手中的酒杯扔向吴双的后背,杯上并没有带什么劲道,只是刚好碰到吴双而已,吴双却惨叫一声,将事先含在嘴里的鸡血吐出来,一头倒在地上。这鸡血中掺着“十香软筋散”白如风刚一照面就中了招,任他武功再高也要大打折扣了。 白如风身后的两个捕快挥刀冲向盖世,盖世抱着东郭晋施展“八卦游龙步”东郭晋将手藏在衣袖中施展隔空点穴,而在白如风眼中是盖世手指微弹将那两个捕快给点住的,盖世抱着东郭晋身形潇洒的站到竹梢上,东郭晋装作害怕的惊呼一声。白如风一咬牙,也跳上竹梢,他正好看到东郭晋那双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眼睛,用一种欲说还羞的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白如风挥刀砍向盖世:“力拔千斤!” 盖世随手折了一枝竹枝迎了上去,东郭晋暗中弹指,在竹枝碰到刀的那一瞬间将刀锋打偏了一点,白如风以为是盖世内力深厚,竹枝上蕴含的内力将他的刀给震开了。 盖世乘他一愣,抱着东郭晋跳到地上,白如风刚才也没用处全力,他立刻追了下来。 “不玩了!”盖世将东郭晋向白如风推了过去,自己反身掠过院墙。 东郭晋脸上的白纱被风掀开,露出一张绝世容颜,再加上他身上那种弱不禁风的柔弱,别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味道,白如风下意识的将他抱住,东郭晋趁机点了他的穴,在他耳边如同梦呓般说:“我不过想收个徒弟,你何苦与我为难呢?” “你是南郭百手?”白如风又惊又怒,头上青筋绽出。 东郭晋回眸对他倾城一笑,衣襟飘飘身形妙曼的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 白如风被随后闻讯赶来的赵坤山解了穴:“白捕头,你没事吧?” 白如风手下的捕头已将屋里屋外搜了个遍:“报告总捕头,屋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具和一些女人的衣物外,没搜出什么可疑的东西。” 白如风看看东郭晋故意落下,现在正被他抓在手中的,染上了东郭晋唇上一点胭脂的面纱,心中百味交杂:“难道南郭百手是个女人?”他脑海中浮现那双动人的眼睛,那回眸一笑的风情,他的手握紧了刀柄,大声说:“我一定要抓到你!” 赵坤山被他吓了一跳:“白捕头,这个盖世很是狡猾,被他溜走你也不要太生气。” 东郭晋,盖世和吴双赶到城外,东郭翠珑坐在马车里担心的看着城门,看到他出现,东郭翠珑才松了一口气:“你们这些淘气的小孩,那白如风成名不是一两天了,他能当上六扇门的总捕头靠的可是真本事。” 换上女装扮作丫鬟的吴双说:“是谁把白如风引来的呢?” 盖世说:“从种种迹象来看,嫌疑最大的似乎是贺天翔。” 东郭晋说:“一定是他,自从我上次把他的南海珍珠粉泡水喝了后,他心里一直非常的恨我。” 吴双说:“我怎么从你的口气中中到了一丝丝的得意呢?” 盖世说:“他的笑容也很贱。” “不招人嫉是庸才,我这种天才有人恨是很正常的。”东郭晋说。 此时的贺天翔正在京杭大运河上的一艘大船里,船正往杭州方向驶去,栖凤山庄正是在风景如画的杭州。 贺天翔手握美酒,得意的看着桌上的金盆:“东郭晋啊东郭晋,这世上的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 福生替他捏肩:“少爷神机妙算,岂是那个东郭晋能比的?” 贺天翔说:“他其他功夫都平常的很,最擅长的就是点穴,我暗中练了移穴神功,他那一指点过来的时候,我已偷偷把穴道移开了,也不枉费我在长安听到他们打算偷金盆就开始布局,现在金盆到了我手里,他们也该被白如风抓去吃牢饭了吧。” “少爷英明。”福生说:“那个东郭晋很是狡猾,我买下这艘船在港口等了你好几天,还以为少爷不能得手呢。”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去我会把海棠许配给你的。” “谢谢少爷。” 一个月后的山寨的一个晚饭时间,二郭头荷吴墉正在院子里涮火锅。 一个人影冲到桌边,抢过吴墉的筷子就开吃:“好吃。” 二郭头和吴墉惊讶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那个人:“盖世?” 二郭头说:“你怎么回来了?” 盖世将偷王之王的金牌扔给他:“我现在已是盗界的头把交椅了,随便出去晃了一圈就成了业内的顶尖高手,太没挑战了。” 二郭头说:“你的事江湖上早传遍了,我们也听说了,你现在事通缉要犯,没事少回来,免得连累我们。”二郭头从他的筷子下抢了一块牛肉:“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京城有名的画师毕生花?” 吴双走过来:“他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画师,画人物最为神似,京城的富豪名媛都以邀他为自己作画为荣。”她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给吴墉:“爹,这次我们赚了不少银子,这些你拿去开个药堂,以后就不用四处行医那么辛苦了。” 吴墉摸摸她的头:“乖。” 二郭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看来白如风到很是仰慕你啊,居然请到了毕生花来为你画像。” 盖世展开一看,是官府发的通缉令。 东郭晋凑过来:“这毕生花并未见过盖世,我看应该是根据见过你的赵坤山口述,也能画到三成像,可见功力不凡啊。” 吴双看上面的悬赏:“无论死活,一万两白银。哇!哥,你很值钱呢。” 盖世说:“你别想把我给弄晕了,绑到官府去令赏金。” 吴双一脸无辜:“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盖世说:“我这个人最多不过是劫劫道,翻翻墙,再怎么说也是靠劳力,靠技术吃饭,你呢?雁过拔毛,惟利是图。” 东郭晋说:“盖世恐怕现在已成了赏金猎人的最爱,这么高的悬赏,下个月的纵横江湖报,你一定是头版头条。” 盖世得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 吴双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到处都有想把你这头猪宰了去换钱的人,你这头猪的日子不好过啊。” 盖世等着她:“你骂谁是猪?” 吴双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谁答话谁就是猪。”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五旧情 二郭头看着东郭晋:“这位是?” 盖世扔了几张银票在桌子上:“借给你办亲事,大家这么熟了,收你三分利息就行了。” 二郭头瞄了瞄桌上的银票:“谁说我要娶老婆?” “男人最重要的是负责任。”盖世拍拍东郭晋的肩:“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也别害羞了嘛。” 东郭翠珑走进院子,轻轻的叫了声:“师叔。” 二郭头看到东郭翠珑的表情就像看到鬼一样,几人只听到“嗖”的一声,二郭头已跑的快看不到人影了。东郭晋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照着二郭头的后背打过去,二郭头应石而倒。 盖世飞身过去将他一把提过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么个美若天仙的老婆,带着这么高大威猛的儿子来找你,你不高兴吗?” “你个臭小子,我辛辛苦苦带大你,你帮着这伙外人来欺负我,你还有良心吗?”动弹不得的二郭头凶巴巴的说。 “他们一个是你老婆,一个是你儿子,算起来我和你才是外人。”盖世将他扔到桌子边。 东郭翠珑示意东郭晋解开二郭头的穴道:“师叔,当年是我不好,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就原谅我吧?” “哼。”二郭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盖世和吴双听得一头雾水:“等等!当年不是二郭头轻薄了你,弄大了你的肚子又怕负责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吗?” 东郭晋有些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咙:“当年我娘暗恋她师叔,也就是你们认识的这位二郭头,于是我娘约他喝酒,并在酒里加了一点东西,然后就有了一个漏*点燃烧的夜晚,这位二郭头一气之下就金盆洗手消失无踪了。” 吴双说:“东郭阿姨,你不会下的是迷药吧?” 盖世说:“什么迷药这么厉害?” 东郭晋说:“是当年有名的采花贼”一阵烟“的成名迷药”午夜香吻“。” “哇,阿姨,你好厉害。” 吴墉从厨房拿出几副碗筷,招呼大家坐下,司徒空也被东郭翠珑拉到桌边坐下。 吴双将他们离开山寨后发生的事大致的讲了一遍。 吴墉走到东郭翠珑身边为她把脉:“你身上的毒虽然暂时被我的药丸压制住了,可想要彻底解毒,还的费一番功夫。” 二郭头说:“当年我也中了桃源的毒,你不是轻轻松松就解了吗?” 吴墉瞪了他一眼:“轻松?我花了那么多功夫陪少林方丈下棋,才弄来的那些个大还丹小还丹,全进你嘴里了,更别说什么九转还魂丹,沉香玉露丸之类的,简直给你当饭吃,你还弄昏了一个御医,让我扮成他的模样进宫给你顺了多少好东西啊?灵芝当蘑菇吃,人参当红薯啃。” 二郭头苦笑:“好了,好了,你的恩我记着呢。” 盖世从他的筷子上抢来一块鸡肉:“大恩不言谢,你就以身相许,给我们家做一辈子长工得了。” “我养了你十多年,不但没工钱,还得供你吃喝,比长工都不如。”二郭头说:“口气这么冲,火气这么大,你怎么了?” “火气大?我火气能不大吗?”盖世一边捞火锅一边说:“你就是我火大的原因,根据种种可疑迹象表示,你的真实身份似乎是某个外号百变魔盗,名叫南郭百手的藏头露尾的家伙,为了偷你那个破烂洗手盆,六扇门咬着我不放,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把我宰了拿去换钱,弄得我一下成了名人,我的人生才在起跑线上,事业就已到达了颠峰,我还有追求目标和生存意义吗?还有你那个嗜酒如命的朋友贾道士,教我个乱七八糟的步法,也就只能用来健健身,骗骗无知妇孺,赚点香油钱而已,却硬被武当派的那些人说成什么”八卦游龙步“,也不知道他们是从武当山下来的还是断背山,一天到晚跟着我这个英俊少年屁股后面追,我可没兴趣陪他们玩青光乍泄。”说话间,半碟子牛肉进了他的肚子:“还有你啊,爹,你明明只是个胆小怕事的江湖郎中,标准的家庭煮夫,现在新好男人的楷模,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妙手仁心呢?你们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说!” 吴墉说:“我的确是个郎中而已,只是医术比较高,才被人那么称呼的。” 东郭晋说:“盖世,没想到你的口才如此之好啊。” 盖世一边吃一边说:“以前是初入江湖,人生地不熟才比较低调,其实我这个人很外向很活泼的。” 吴双从厨房拿出几副碗筷:“大家先吃饭吧!” 吃完火锅,吴双拉着司徒空去厨房帮她洗碗:“东郭阿姨就留在山寨好了,让我爹慢慢帮你解毒。” 盖世抓住想溜的二郭头:“二当家,现在山寨的大当家,也就是我,命令你留在山寨好好照顾东郭阿姨。”他压低声音说:“留这么个大美人给你,我对你不错吧?你放心,我爹这个人很识趣的,不该出现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你们尽管吟诗作对,扑蝶赏月的玩浪漫。” 二郭头说:“哼,我连看都不想看到她。” “别装了,刚才不是一直都在偷偷瞄她吗?听说她中毒了,你脸色一下就变了。”盖世用屁股撞了一下二郭头的屁股:“你不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吗?现在有的是大把时间让你慢慢撞哦。” 二郭头转开话题:“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你是逃不掉的。”盖世冲着他的背影喊。 盖世带着司徒空去山腰的小溪摸鱼,二郭头被点了穴放在东郭翠珑屋里,和他们娘俩增加感情,吴墉在厨房里给东郭翠珑熬药。 洗好澡的吴双走进厨房:“爹。” 吴墉小心的看着火候:“怎么还不去睡?” “爹”吴双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吴墉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娘也是被这种毒给毒死的,对不对?”吴双开了口,后面的话也流利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娘带着两个叔叔下山去买米,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你带着我下山去找他们,在去镇上路边的小树林找到他们的尸体,他们的皮肤也是这种奇怪的金黄色,明明是冬天,可娘的手里却握着一支桃花,我还天真的问你,娘是不是变成了庙里的菩萨。” 吴墉深深的看了吴双一眼:“这件事你没有告诉盖世吧?” 吴双摇摇头:“没有,当年你嘱咐过我不许提起小树林看到的事,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吴墉又加了些草药进药罐:“我最早看到这种毒是在二郭头身上,当时救了他纯粹是运气。” 吴双挽着吴墉的胳膊:“你说娘会不会就是东郭阿姨的那个小师妹?” 吴墉说:“你娘倒是说过她拜过一个师傅,才学了一两年就被你爷爷给抓回来成亲了,你娘也就是个半调子,武功平常的很。” 吴双说:“我们中的这种”鸡鸣五鼓狂笑丸“,你能不能也帮我们配点解药啊?” 吴墉摇摇头:“你们的脉象没有半点异常,我也没见过你们发作时的症状,很难帮你们配药。” 吴双叹了口气:“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了。”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六往事 第二天一早,鸡刚叫,吴双,盖世和东郭晋三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在院子里闹腾起来,三人的手像鸡翅那样扇动着,在院子里转圈,跑了大概七八十圈,三人跳上屋顶大笑三声。 在厨房里蒸馒头的二郭头,看着一脸沮丧的三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他问吴墉:“对自己的儿女下这种药,会不会太狠了点?” “你是心痛东郭晋了吧?” “没有。”二郭头不自在的转开脸。 “你干脆去告诉他们,我们化妆去华山看论剑,恰巧看到东郭晋把他们从武当手里救走,不放心的一路跟到京城,看到司徒空现身,想借机让他们去查桃源的事,所以冒充桃源的人对他们下药。”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双管齐下的查,一定能把桃源的老底给挖出来。”二郭头揭开蒸笼:“年轻人,吃点苦头也是锻炼嘛。” 吴墉面无表情:“早上按时起床对身体好,跑上几圈又能疏通筋骨,再大笑几声挥散胸中的浊气,对他们很有好处。”他搅了搅锅里的稀饭:“桃源的这个剧毒”佛要金装“已五十多年现世了,看来桃源又出了一个配药的高手,而且他们很可能是找到了部分宝典,我们不得不格外小心才是。” “知道了。”二郭头站到厨房门口:“吃早饭了!” 东郭翠珑和司徒空揉着眼睛走出房间。 吃完早饭,盖世,吴双,东郭晋和司徒空动身下山,他们的第一站是蟾宫观。 贾道士正在院子里喝酒晒太阳:“盖世啊,又没饭吃了?我现在忙,没空招呼你们,咦,这不是吴双吗?越长越漂亮了。” 吴双乖巧的喊了声:“贾叔叔。” “你叫他贾叔叔,他姓贾吗?”盖世打断她,将华山发生的事,以及自己被武当追杀的事告诉贾道士。 贾道士听完,一记爆栗敲到盖世头上:“你没事跑到华山去做什么?” 盖世摸摸头上的包:“去卖包子!” 贾道士举手又想敲盖世的头,盖世施展“八卦游龙步”躲开,贾道士也施展身法追了上去,两人在院中追逐开来,一时间看的三人眼花缭乱。 贾道士一边追一边骂:“卖包子卖成通缉犯?你还真是天才呢!你出去闯荡江湖不要紧,可你别到处闯祸嘛,你到处闯祸也不要紧,可你不要惹上武当派嘛,你惹上武当派也可以,可你不要连累别人嘛,你连累人也行,可你不要连累我嘛!” “那你到底是不是”天外游龙“莫淮安?” “往事不要再提。”贾道士说。 “那你知不知道桃源?”盖世一分神,头上又挨了一下。 贾道士停住身形:“你怎么会知道桃源的?二郭头告诉你的?” “错!”盖世落到司徒空身边:“这个小家伙就是从桃源逃出来的,他说桃源再酝酿一个称霸武林的大阴谋,已经有不少内奸潜伏在各大门派,江湖又将风云再起,武林危在旦夕,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你过去犯下的错我们将不再追究。” “我犯下最大的错,就是让你在这里白吃白喝那么多年,却没有问你要饭钱。”贾道士冲进屋里,很快又拿着一个包袱出来:“我要跑路了,你们保重。” 盖世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事情都没说清楚,你别想溜。” 贾道士一掌拍向盖世的手,盖世忙松开手,贾道士像抹了油的泥鳅,一下就溜开了,他回身扔了一个东西给盖世:“这个是宋飞留下来的,我离开武当是被桃源派到武当的奸细给逼的,顺便赠你一句,你印堂发黑,小心倒大霉啊。” 四人低头一看,是一只黄金铸成的麒麟,乘四人低头的时候,贾道士已不见了人影,三人知道追不上,只好下山往杭州找贺天翔。 吴双说:“你们就这么肯定金盆是贺天翔拿的?” 盖世忙着和司徒空抢花生糖吃,没空回答她,东郭晋说:“我估计是我们前脚去了我娘的小院,后脚就有人去春风得意楼给他解了穴,给他解穴的人很可能就是福生,而贺天翔一直对我常常偷吃他的南海珍珠粉不满,所以他很可能拿了金盆,再通知白如风来抓我们,想让我们吃鳖倒霉,谁知道他遇上的是运气好到不像人的盖世,和无比聪明的我。” 吴双问:“你们打算怎么收拾他?用刀划花他的脸?把他打成猪头?” “我们怎么会用这么粗鲁的办法呢?”盖世打断她:“他什么不好拿,非拿走我心爱的金盆,我伤心欲绝肝肠寸断。我最近在研究姑苏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我打算也拿走一样他的心爱之物。”他转头看东郭晋:“关于这点,东郭,你有什么好建议?” 东郭晋想了想:“不如我们把他家的那个凤鸣剑谱偷来当厕纸用?” 吴墉摇摇头:“不如把这个剑谱印个几千万把份,发售到全国各大书店,我们赚版税也能赚到手软,顺便也能补贴一下我们从这里到杭州的车马食宿费。” 盖世说:“那还得找人印刷,还得到处跑推销,多累啊。我们偷到剑谱后,写信让他们家的人拿银子来赎,镇庄之宝呢,随便也能要个三四万两银子吧?转眼就能见到钱,多方便,多快捷!” 司徒空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太卑鄙了吧?” 盖世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爆栗:“是他先偷我的金盆的。” 司徒空扑到吴双身上:“吴双姐,他欺负我。” “叫哥哥。”一身男装的吴双将司徒空推开:“鼻涕不要弄到我衣服上了,小孩要常挨打才长的高,你看,加上你头上这个包,足足高了2厘米呢!” 司徒空扁扁嘴:“你们欺负小孩。” 东郭晋摇摇扇子:“他们家可是山贼呢,杀人跟砍西瓜似的,欺负一两个小孩算什么?” “我看到眼泪在你眼睛里打转,千万不要哭出来哦,我会鄙视你的哦。”吴双说:“而且” 盖世接着说:“山贼不相信眼泪。” 四人笑笑闹闹的往杭州赶去。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七杭州 杭州。 四人站在栖凤山庄的大门口,惊讶的张大了嘴。原本雄伟的庄园已化为灰烬,而镏金大门和门前的石狮却完好无损,大门上红底金字的栖凤山庄四个大字还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副情景看起来很是怪异,他们也注意到金色的门环上扣着一枝已经干枯了的桃花,凋零的花瓣衬着山庄的废墟,说不出的诡异和凄凉。 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吴双抓住盖世的衣袖,司徒空躲到东郭晋的身后:“鬼?!” 盖世甩开吴双的手:“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门后站着一个人,一个他们都非常熟悉的人,六扇门的总捕头白如风,他握着刀站在门后,他的目光冷如冰霜,他看着盖世那张让他恨的刻骨铭心的脸:“将他们抓起来!” 只听到“呛”的一声,门后冲出十多个捕快将四人团团围住,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对着他们。 司徒空小声说:“糟了,怎么办?” “嘿嘿。”盖世嚣张的说:“白如风,如果你今天抓得到我,我就把妹妹嫁给你。” 扮作男装的吴双一脚踹向盖世:“你想死?” 盖世闪身躲过,吴双这一踢之势却未停,直直的踹到盖世身后一个捕快的胸口上,东郭晋和盖世也出手攻向周围的捕快。东郭晋的武功本来就不俗,应付这些捕快是轻松自如,盖世知道贾道士就是莫淮安后,才明白贾道士施法时舞的就是武当剑法,他虽然没学全,可对付这些捕快是绰绰有余的了,吴双和司徒空的武功都不高,可两人联手,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吴双还不是扔些痒粉出去,另那些捕快防不胜防。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捕快,不是被东郭晋点了穴,就是被盖世给一拳打晕了,要不就是一身痒粉乱叫着不知去哪里洗澡了。 白如风握紧了刀柄:“你们逃不掉的。” 盖世问:“你是要单挑还是要群扁?” 白如风冷冷的看着他:“有什么区别?你们全都要死!” “单挑就是你一个挑我们四个,群扁就是我们四个扁你一个。” 盖世话音刚落,吴双手中的痒粉就撒了出去,白如风忙躲开,东郭晋展开折扇,一扇过去风向一变,痒粉又向白如风飘了过去,白如风来了个“旱地拔葱”一跃三丈高,盖世正等着他呢,他和司徒空一个一个弹弓,两个小石子分别打向白如风的双腿,白如风一时吃痛落了下来,东郭晋趁他身形不稳,飞身过去点了他的穴,四人看着满脸怒容的白如风,大笑着扬长而去。 他们离开没多久,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夫头上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走过去解开白如风的穴道:“我家公子请白捕头上车一述。” 白如风走到车边,车门从里面打开了,白如风看到车中人有些吃惊,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一旁还没解开穴道的捕快们,只看到一枝桃花伸出车外,花握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里。 白如风叹了口气:“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就是”人面桃花“笑春风。” 他摇摇头:“我现在要去追捕盖世” 车夫打断他:“和盖世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叫东郭晋,他每次到杭州必到醉月楼吃西湖醋鱼,公子已设好了局等他们,白捕头请上车。” 白如风跳上车,车门紧紧关上,车夫一拉缰绳,马小跑起来,马车渐渐走远了。 醉月楼不是一座酒楼,而是一艘船,一艘装饰华美的两层大船,这搜船就在西湖上,它的老板娘就叫醉月,她不但人长的美,琴弹的好,还嫁了一个非常会做菜的相公,他就是醉月楼的大厨冯厨子。醉月楼只在每天傍晚停在固定的码头,只接事先定了座的客人,上船以后吃什么菜全看冯厨子的心情,他心情好时也许有佛跳墙,他心情差时也许只有一盘小葱拌豆腐,可据吃过的人说,醉月楼的豆腐都比别家的好吃。虽然醉月楼的规矩很多,可醉月楼依旧是西湖方圆八十里,菜价最贵却生意最好的酒楼。 东郭晋四人现在就站在醉月楼的甲板上,一个挽着贵妃髻,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醉月笑吟吟的招呼几个客人进船舱后,转身看到东郭晋立刻变了脸,她的优雅风姿全都不见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到东郭晋面前,她一把揪住东郭晋的耳朵:“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我吗?” “好痛啊,月姑姑。”东郭晋可怜兮兮的说。 醉月放开他:“你娘还好吗?” “和我爹去二人世界了。” 醉月愣了愣,随即笑了:“她终于找到南郭大哥了?太好了。” 东郭晋说:“月姑姑,我带了三个好朋友来,你让冯叔叔做几样拿手菜吧。” 醉月看看盖世三人:“听说栖凤山庄被人一夜之间给毁了,你常常和贺天翔在一起,我还挺担心你的呢,看到你没事就好了。船舱里已经没桌子了,我让素莲在后面的甲板上给你们放张桌子好了。” 东郭晋说:“西湖月色怡人,能在月光下吃饭也是趣事。” “素莲,给他们安排一下。”醉月拍拍东郭晋的手臂:“我去厨房告诉你冯叔叔,让他给你们做好吃的。” 醉月走进厨房,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们来了。” 冯厨子放下了手里的铲子:“东郭晋?” 醉月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做一道西湖醋鱼吧!” 冯厨子犹豫的说:“翠珑对咱们可有恩啊。” “这些是迷药,不会要人命的。”醉月将纸包里的药粉倒进锅里,她深吸一口气,是说服冯厨子也是说服自己:“翠珑的恩情我当然记得,可要是我们不做的话,笑春风会要了我们全家的命的,就算不为我们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那八十岁的老娘和我们年幼的儿女啊。若是今天东郭晋有任何闪失,我就去为翠珑作牛作马,让我们儿子去给她养老送终。” 冯厨子默默无语的拿起一条鱼放到案板上。 醉月擦擦眼泪:“东郭晋自小便比鬼都还精,天大的事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这笑春风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嘛。” 甲板上,东郭晋和吴双正在看晚霞,盖世和司徒空忙着抢桌上的点心吃。 盖世说:“跟着东郭你还真不错,到哪里都有好吃的。” 吴双则说:“这顿饭不用花钱的吧?”她想了想:“怎么到处都有你认识的女人?” 盖世将嘴里的千层酥吞下去:“而且个个都是美人啊。” 东郭晋摇着扇子:“人不风流枉少年,我风华正茂气宇轩昂,认识几十百来个美女那很正常嘛。”他冲吴双挤挤眼:“你吃醋了?” 吴双对他假笑:“就算太阳打南边出来,我也不可能吃你的醋。” “吃什么醋啊,不如来吃吃我的西湖醋鱼。”醉月端着一盘西湖醋鱼走上甲板。 盖世和司徒空坐到桌边:“好香啊。” 醉月说:“别客气,多吃点。” 素莲端上其他菜,四个人的确是一点都不客气。 盖世只记得自己吃了很多菜,没喝多少酒可醉的却很快,后来为了一只鸡翅膀和司徒空打了起来,自己好像一脚把司徒空给踹到了湖里,吴双下水去救他,鸡翅膀最后好像进了东郭晋的肚子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八我是 盖世翻个身,头又重又晕,他觉得口很渴,张开眼睛,他睡在一张七八人的大通铺上,床很硬枕头也不舒服:“这个吴双真是抠门,也不说找家好点的客栈。” 房门半开着,已经是白天了,屋外传来依稀可闻的声音,他想起床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推门进来,看到睁着眼睛的盖世,他笑了:“你醒了?” “水”盖世动动嘴唇。 “你等等。”小厮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丫鬟端着一碗水进来,小厮跟在她身后,他们合力将盖世扶起来坐着,小丫头红着脸用汤匙喂盖世喝水。 盖世喝了水觉得舒服多了:“谢谢你。” “你们都快成亲了,还这么客气啊。”小厮接过碗往外走:“小菊,寿生得这一场病倒是变斯文了。” 小菊红着脸装没听到,她对盖世说:“寿生哥,你醒了就好了。” 盖世听得一头雾水:“你叫我什么?寿生?我叫盖世,你认错人了,还有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菊不解的看着盖世:“寿生哥,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你生病把脑袋烧糊涂了?”她摸摸盖世的额头:“我是小菊啊,你怎么了?寿生哥。” 盖世说:“我不打女人的,你离我远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刚才的小厮跟在一个总管模样的中年男人身后进来:“寿生,费总管来看你了。” 小菊说:“费总管,禄生,寿生哥他好像病糊涂了。” “我不叫寿生,你们认错人了。” 费总管皱着眉头:“福生,你去找大夫来看看。寿生是为了救小姐才受伤的,老爷吩咐了要好好为他医治。”他转头对盖世说:“寿生,你再休息休息,以后不用在马房做了,去帮余伯收拾花园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晚上有不少仆人打扮的男男女女来看他,还说他什么奋不顾身跳下水救小姐之类莫名其妙的话,直到傍晚时分,盖世终于见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成天帮贺天翔提着大堆美容用品满街跑的福生。 盖世睁大了眼睛:“是你?!” 福生在床边坐下:“你连小菊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记得我?真是让我感动。”他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鸡蛋:“是我偷偷从少爷的面膜里省下来的,你快吃了吧!”他将鸡蛋放到盖世手里:“我不能出来太久,少爷会找我的,我明天再来看你。” 盖世看着手里的鸡蛋:“少爷?贺天翔?” 福生忙捂着他的嘴:“你怎么了?真病糊涂了?居然直呼少爷的名字,要是让人听见就麻烦了。” 盖世拉开他的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你真糊涂啦?这里是栖凤山庄啊。我不和你说了,少爷吃完晚饭要敷脸的。”福生说完匆忙离开了。 盖世让小菊扶他到大门前,看到那镏金大门,金色的门环,红底金漆龙飞凤舞的“栖凤山庄”四个大字,门前的石狮以及门前灯笼上那两个斗大的贺字。他一时如坠五里云雾中,他也弄不清楚这一切是真是假,他曾亲眼看到栖凤山庄的废墟,而眼前又确实是贺家的大门。 小菊看盖世脸色苍白,有点担心的说:“寿生哥,夜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盖世点点头。 一个月后,盖世一个人在后花园浇花,这一个月来他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能说出自己的过去,好像自己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自己就是那个老实勤快的寿生,而盖世这个名字和山寨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受伤发烧做的梦而已。 丫鬟小梅走过来:“寿生,小姐说屋里的花看腻了,你去换几盆新的吧。” 盖世端起两盆花跟在她身后,他们一路走进贺家小姐贺天颖住的小院,他低着头走进屋里:“小姐。” 在屋里伺候的丫鬟小莲摆摆手:“小姐在画画,你们小声点。” 贺天颖在窗边画画,头也没回。 小莲对盖世说:“这些花全部都要换新的。” “是,小莲姐。” 小莲拉着小梅的手:“小姐让把被子拿到太阳下晒晒,你来给我搭把手。”两人低声说笑着走出书房。 盖世放下手中的花,他正要去搬桌子上的花,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不让人去叫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见我?” 盖世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孩,她正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盖世,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盖世对贺天颖说:“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何必装做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想再见到我,那么那天为什么不让我淹死算了,那岂不是更干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贺天颖神情激动:“是谁半夜将萤火虫放到我房里,只为博我一笑?是谁为我去取山泉泡茶,差点摔断了腿?是谁夜里带我上屋顶看星星?是谁为了买盒胭脂给我,去码头扛麻袋累得半死?是谁?是谁?”贺天颖得眼泪流了出来。 “我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盖世喃喃的说。 “你既然要娶小菊了,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贺天颖扑到盖世怀里:“是我娘的意思对不对?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她热切的看着盖世:“寿生,我们走吧,你带我走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我们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盖世心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推开贺天颖:“小姐,请自重。”他抱起桌上的花,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传来贺天颖的哭声。 当天夜里,他见到了贺天翔。 盖世帮福生提热水到贺天翔住的小院,贺天翔正在照镜子:“福生,你说我留胡子怎么样?会不会更有男人味?” 盖世往木桶里扔花瓣:“少爷,请更衣沐浴。” 贺天翔走到木桶边:“再扔点花瓣,要茉莉的哦。”他的语气很自然,表情也没什么特别:“福生,替我冲一碗珍珠粉。” 福生说:“少爷,今天炖了燕窝。” “而且还是上等的血燕呢。”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胖子,他手中端着一个瓷碗:“火候刚好。” “东郭晋?”贺天翔皱皱眉头。 这胖子正是东郭晋扮作宋老九时的模样:“不要皱眉头,会长皱纹的哦。”他走过来:“福生,还不快去给你们家少爷冲珍珠粉?” 贺天翔不悦的说:“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要去参加华山论剑,我也想去凑凑热闹。”东郭晋放下碗:“我让厨师给我煮了一碗猪脚面,寿生,你去帮我端过来。” 东郭晋也叫他寿生,而且听他们说话,这应该还是在华山论剑之前,他更迷惑了:“是。” “顺便再提点热水来。”福生往贺天翔头发上抹蛋清。 盖世提着水桶外往走,心中又泛起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等盖世走远了,贺天翔冷冷的看着胖子:“笑春风,你来做什么?” 原来这个宋老九不是东郭晋,而是笑春风扮的:“当然是来帮你,谷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贺天翔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从盖世口中问出金盆和南郭百手他们的下落的。” 笑春风说:“若不是你一再保证能找到金盆,让三姑娘觉得你还有点用处,也不会留下你的性命了,贺兄,好好珍惜哟。” “我会的。” 这时,盖世端着面进来,笑春风接过碗:“对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正是让我没胃口,我去找天颖妹妹聊天。”他端着碗从窗口出去。 福生问盖世:“热水呢?” “还在烧。” “那你去厨房等着,水一热立刻提过来。” “哦。”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九私奔 等到屋里只剩贺天翔和福生,贺天翔的表情变得又阴又冷:“看来笑春风还没有抓到东郭晋。” “除了少爷你,还有谁能抓到东郭晋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这几天练剑练得手有点粗了,该泡泡牛奶了。”贺天翔打量着自己的手:“金盆上的玄机我一直猜不透,娘又被桃源的人给杀了,只有从盖世身上打探南郭百手和东郭翠珑的下落,先让东郭晋把笑春风拖住,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宝典。” “少爷英明,若是少爷得到了宝典练成神功,一定会天下无敌的。” “我还要一统江湖,重树我栖凤山庄的威名,成就千秋霸业。” “少爷文韬武略胸怀大志,我真是汗颜。” “桃源杀了我全家,毁了我的山庄,我岂会乖乖臣服于他们?”贺天翔说:“你去告诉天颖,明晚行动!” 第二天夜里,盖世正准备睡觉,小莲提着灯笼走进仆人们住的小院:“寿生。” 盖世急忙倒掉洗脚水:“小莲姐。” “小姐今天把一块玉佩落在花园了,你有没有看到过?” “没有。” “这块玉佩是小姐最喜欢的,你穿上鞋陪我去找找吧。” “好。”盖世跟在小莲的身后。 小莲带着盖世穿过花园,盖世奇怪的说:“小莲姐,我们不是来找玉佩的吗?” “小声点。”小莲带着他走到后门,对着草丛小声的说:“小姐,小姐。” 树丛后走出穿着朴素的贺天颖,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她扑到盖世怀里:“寿生!” 小莲将后门打开,门外有一辆轻便的马车:“小姐,你们快走吧!” 盖世还没来得及抗议,他们俩一个拉一个拖,将盖世拽到马车上,小莲使劲一拍马屁股,马拖着车跑起来。 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两个人,正是贺天翔和福生。 贺天翔说:“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应该能让盖世将她带到山寨去。” 小莲从他身边走过,根本不用正眼看他:“你放心好了,三姑娘亲自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个声称和盖世有私情,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贺天颖竟然就是灭了栖凤山庄的桃源谷三姑娘。 盖世驾着马车漫无目的的走着,天亮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杭州,到了一个小镇上,盖世将马车停在一个饭馆前:“累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贺天颖点点头。 盖世扶她下车:“吃了我们还要赶路,我怕他们会追来。” 两人在桌边坐下,伙计过来:“两位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牛肉面很不错的哦,比烤鸡的味道还要好。” 贺天颖轻声说:“我吃的比较清淡。” “那我们要一份烤鸡,一个炒白菜,一个鲜笋汤。”盖世说:“对了,你们的茅房在哪里?” “在后面院子里。”伙计说。 盖世站起来:“我去去就来。” 等盖世从茅房回来,菜已经端上桌了,贺天颖心神不定的坐在哪里,看到盖世她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抛下我不管了呢。” 盖世说:“怎么会呢?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匆忙吃了点,又买了点馒头和卤肉做干粮,急忙上路了。因为盖世对附近的路不熟悉,一会走官道,一会又走到小路上去了,折腾了一天也没走多远,到了傍晚,他糊里糊涂的走到一座破庙那里。 盖世将马系在庙前的树上:“天黑赶路太危险了,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好了。” 盖世在庙里庙外捡了一些破烂的桌椅和树枝升了一堆火,两人在火边坐下,贺天颖将头靠在盖世肩上:“寿生哥,我们该去哪里?” “不知道。”盖世用一根树枝串着馒头在火上烤。 “不管怎么样,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她挽着盖世的胳膊:“你病了那么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醒来后又说自己谁也不认识了,你坏死了。”她接过盖世递过来的夹着卤肉的馒头:“你在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做梦?有没有梦到我?”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住在山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给你听。”盖世将水袋递给贺天颖:“慢点吃,别噎着了。” 吃完饭,盖世说:“我再去捡点树枝,火要是灭了的话,那些蛇虫鼠蚁就会出来了。”他动了动没能站起来:“我的脚好麻,手也有点麻了。” 贺天颖也觉得嘴里发麻:“有点不对劲。” 盖世吐了一口血出来:“我很不舒服。” 贺天颖觉得自己头也开始发麻,脑子快转不过来了:“有人给我们下了毒。” “怎么会呢?”盖世又吐了一口血:“我肚子开始痛了,你呢?” “应该是吃的东西有问题。” “不会吧?吃的都是在早上那家店买的,要是有问题的话,早上就该出事了啊。”盖世的手碰到了水袋:“这水”盖世背后升起一阵寒意:“这水是小莲为我们准备的,白天我们一直没有喝过。” 贺天颖拔下头上的银簪刺进水袋里,抽出来的银簪变成了黑色,她的脸上好像也罩上了一层黑雾。 盖世叹了口气:“我们能死在一起也算是缘分吧。” 贺天颖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看着火堆神情有点呆滞,盖世抓住她的手:“你不要难过,你不是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做我娘子吗?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拜堂成亲好不好?” 贺天颖看着他的手:“你还能动?我的鞋子里” “爷爷,有人!”庙门口传来稚嫩的童声,一老一少两个乞丐站在门口,小乞丐指着他们:“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盖世笑道:“这是两位的家?那真是打扰了,不过两位回来的正好,劳烦两位做个见证,我和我娘子要拜堂成亲。” “太好了,太好了。”老乞丐拍着手笑道:“不知两位的喜筵和喜酒在哪里?”说到这里老乞丐吞了口唾沫。 “这里有些馒头和卤肉,不嫌弃的话请用吧。”盖世说:“我和我娘子被人暗算,现在动弹不得,还要再劳烦两位帮忙。” 贺天颖说:“不是啊,我” “娘子,不用担心,到了地府我也会照顾你的。”盖世打断她。 小乞丐将一块破布盖到贺天颖头上,将她扶成跪在地上。 老乞丐高声说:“一拜天。” 小乞丐将贺天颖的头往下按了按。 “二拜地!” “夫妻交拜!”小乞丐将贺天颖扶着和盖世对拜。 老乞丐和小乞丐端了一碗水喂给他们喝:“喝过交杯酒,夫妻同心!” 喝了水,贺天颖觉得舌头没那么麻了,她对小乞丐说:“我鞋子里有一只烟花,你拿出来去院子里放了它,我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不用放了,我已经来了。”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看起来在门外等了很久了,正是自恋狂贺天翔,他以扇为剑将老乞丐和小乞丐点倒在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贺天颖狠狠的看着他:“贺天翔?只有你一个人?” 贺天翔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这么直呼自己哥哥的名字,可真不乖。” “是你换了小莲给我的水袋?”贺天颖咬牙切齿的说:“你个卑鄙小人,当初我真不该留你的性命。” 贺天翔轻佻的说:“现在后悔恐怕迟了点。” “你杀了我桃源不会放过你的。” “也!” 贺天颖惊讶的看到老乞丐和小乞丐从地上跳起来,盖世也没了中毒的迹象,和小乞丐一起扭起了屁股,贺天翔在脸上抹下一张面具,露出一张更加英俊的脸:“不才东郭晋这厢有礼了。” 扮作老乞丐的吴双也将假发和面具撕下来,她将刚才端在手里的那两个破碗摆在地上:“开赌了啊,第一局,这是不是她的真脸?” 四人凑到贺天颖身前仔细看,吴双说:“买是的放左边,买不是的放右边。” 吴双和司徒空都跟着东郭晋买是,盖世不信邪的买不是。 盖世走到贺天颖身边,动手在她脸上揪来揪去:“这面具做的真好。” 贺天颖痛的直流泪:“是真脸啊。” “好,第二局,她是女人还是男人?”吴双将盖世扔在碗里的银子收起来。 除了吴双,其他人都买的是女人,吴双说:“她一定是男人,凡是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嫁给我哥的。” 盖世走向贺天颖:“我来摸摸看。”他做势往贺天颖的胸前摸去。 贺天颖红着脸喝道:“住手!” “这么凶?”盖世停住手:“你是我娘子呢,摸一摸都不行吗?”他在贺天颖身边坐下,将头靠在贺天颖的肩上:“你刚才还好温柔好甜蜜的叫我寿生哥呢。”他在贺天颖头发上闻了闻:“你好香啊,为了庆祝你终于嫁出去了,来,香一个。”说完盖世在贺天颖的脸上亲了一下。 “盖兄得此如花美眷,真让人羡慕啊。”看贺天颖气得头上直冒烟,东郭晋不忘落井下石。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十三姑 贺天颖说:“既然被你们识破了,我也无话可说,你们要杀要剐细听尊便。” 盖世说:“你现在可是我娘子,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贺天颖移开目光:“哼!”“要打情骂俏也选选时候吧。”吴双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盖世将贺天颖抱到庙外,吴双火堆扑灭,在将他们的东西拿走,盖世和司徒空一个拿一个棍子在庙里乱打一通,东郭晋从外面拿进一只鸡,用小刀刺伤鸡,将鸡血滴到地上,盖世解开缰绳,在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马拉着车跑起来,东郭晋从后面一掌拍过去,马车四分五裂,马一惊,跑的更快了。 “老马识途,相信这匹马很快就会将你的人带来了。”东郭晋对贺天颖笑了笑。 盖世抱起贺天颖:“娘子,我们走吧!”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当贺天翔,福生和小莲找到破庙时,他们只看到打斗过的痕迹和血迹。 小莲看到地上被砍成两半的烟花筒:“三姑娘连信号也来不及发?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他们追着血迹到一条小河边,他们在岸边找到一只精美的绣花鞋,小莲脸色发白:“这是三姑娘的鞋,应该是三姑娘被人抓住了,故意留给我们的信号。” 贺天翔说:“他们一定是过河去了,追!” 盖世他们并没有过河,他们在河边故布疑阵后,沿着河往上游走,坐上事先备好的马车。等他们再出现在杭州城的时候,贺天颖已成了一位身染重病的老婆婆,盖世和吴双扮作她的儿子和媳妇,东郭晋是车夫,司徒空是她的宝贝孙子,他们住进了杭州城最大的客栈,包下了一个小院。 小二提着热水进来,看到盖世在给贺天颖喂饭,他笑着说:“老夫人真是好福气。” 吴双拿出一锭碎银给小二做赏钱,小二笑着出去了。 等小二走远了,东郭晋才从另一间屋过来,他解开贺天颖的哑穴,贺天颖等着他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盖世说。 “落到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你们要杀就杀,不用玩这么多花样。”贺天颖说。 “你可是我娇滴滴的漂亮娘子,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盖世说:“而且啊,说起玩花样,应该是你们玩的比较多吧?” 司徒空依到盖世身边嗲声说:“寿生哥~” 盖世抱着他:“颖妹妹~”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吴双摸着自己的胳膊:“你们别玩了。” 东郭晋说:“你们这个计划有太多破绽,失败也是正常的。”他摇摇扇子:“笑春风当时逼月姑姑给我们下药,原本只打算弄晕了我们抓起来慢慢审,可没想到盖世一脚把司徒空给踢下了水,吴双下湖去救他,他们一落水迷药就解开了,我看到他们半天没起来,也迷迷糊糊的跳下水去救他们,本来我就很奇怪,没喝多少头就这么的晕,一下水看到悄悄跟在醉月楼后面的小船就全明白了,听到我们落水的声音,小船靠了过来,笑春风话都不说就一把暗器打了过来,我们没来得及叫上盖世就先水遁了。” 盖世接着说:“你们虽然只抓住了我,可听贺天翔说我是能找到东郭翠拢的 关键人物,而且初出江湖又嫩又好骗,于是你们打算耍一招南柯梦,有意让我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在我思绪混乱的时候,安排一个美女带着我离开大宅,再派几个人追杀一下,我重获自由前途茫茫,难免想去找找那个似幻似真的山寨,而我身边这个楚楚动人的美人正是为这个才跟着我的,于是傻乎乎的我就会乖乖带你们上山寨了,对吧?“盖世指指东郭晋:”在昨天早上我们吃饭的那个小饭馆,这个家伙扮成伙计和我接上了头,我躲到茅房里和他们商量好了后来作弄你的计划,你以为我是不熟悉路才会走到破庙去的吧?错!我故意到处走来走去,就是怕你们在车轮上做了手脚,让你的人不方便追踪,和我这个聪明人斗,拜托!想点有难度的局吧!“ 东郭晋说:“我看这位姑娘冰雪聪明,若不是贺天翔在一边煽风点火,她也不会用这么笨的法子。” 盖世说:“你们让福生和贺天翔出场也是败笔,而可笑的是福生为了表示对我的友情居然拿了两个鸡蛋给我,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吃鸡蛋了,而且你们还让人假扮东郭晋,更是败笔中的败笔,这个假的东郭晋还叫我寿生,大宅里的人知道我的名字就算了,一个客人怎么可能知道一个长年在马房做事的小小仆人的名字?” 吴双说:“我看她最大的败笔就是相信了贺天翔,他除了一天到晚照镜子,往自己身上抹一些奇怪的东西外,还会什么?” 贺天颖说:“宝典本来就是桃源之物,我们拿回来有什么不对?听说藏着找到宝典线索的金盆在你们手里,只要你们交出来,我可以向谷主求情饶你们的性命。” “你现在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要看小爷我的心情呢,还说什么向谷主求情饶你们性命,切!”盖世冷笑。 东郭晋说:“是贺天翔告诉你们金盆是找到宝典的关键,而且已经落到我们手里的消息吗?” 贺天颖说:“不错。” “你毁了他家的栖凤山庄,杀了贺家上上下下五十几口人,你认为他会乖乖的帮你吗?会对你说真话吗?”吴双说。 司徒空说:“他说了一半的真话,金盆的确是找到宝典的关键,不过金盆不在我们手里,而是在他手里。” 贺天颖脸上阴晴不定:“金盆在他手里?” “若不是他偷了我的金盆,我们会大老远的跑到杭州来吗?”盖世说。 司徒空忽然走上前捞起贺天颖的袖子,露出她手臂上的三朵桃花的图案:“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谷主的三女儿,三姑娘初桃。” 吴双走过来:“是守宫砂呢,原料很难找也很贵,一般人都只点一点,你居然画了三朵桃花,真是有钱呢。” 东郭晋也凑过来:“真的呢,吴双,你也有吗?” 吴双说:“我有没有关你什么事?” “吴双有!”盖世跳过来:“我记得小时候看到过的,好像也是画的什么花。” 司徒空说:“吴双姐姐,给我们看看吧!” “女孩子的手臂是不能随便看的,男女授受不清。”吴双打着哈欠往外走:“时候不早了,困了,我去睡觉了。” 东郭晋说:“明天还有很多事呢,我去睡了。” 司徒空揉着眼睛跟在东郭晋身后:“晋哥,我要和你一起睡!” 盖世将初桃扶着躺下,然后走到门边将门关上,初桃瞪着他:“你还不出去?” 盖世吹灭了桌上的蜡烛,然后再一个翻身躺到她身边:“我们现在可是新婚呢,我要是让你独守空房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胆敢对我无礼?!”初桃又惊又怒。 “睡觉!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亲你一下哦,多亲几下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保证了哟。” 初桃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她又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听盖世在她耳边的呼吸声,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初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刚睡着,原本在她身边打呼噜的盖世就翻身坐了起来,他一个翻身,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就从窗户窜了出去,他在空中一拧身,人就上了屋顶。 屋顶上有两个人影,看到盖世,他们微微一笑:“你终于来了。” 盖世说:“那当然。” 屋顶上的人正是东郭晋和吴双,吴双说:“看样子她睡的很沉嘛,看来我的蒙*汗*药很有用啊。” 盖世说:“可惜要我牺牲色相。” 东郭晋说:“温香软玉抱满怀,盖世,你这哪里是牺牲,明明是艳福不浅啦。” 吴双说:“我这种蒙*汗*药无色无味,而且是吸入就能将对方放到,弱点就是已挥发,所以得近身施展。对了,你们把她弄晕打算怎么样?” 盖世说:“我们估计他们用来装栖凤山庄的大宅,应该是桃源在江南的重要据点,现在有这个桃源三姑娘在我们手里做人质” 东郭晋说:“我们当然要去那个龙潭虎穴闯闯了。” “你在这里看着,免得出什么乱子,我们天亮前就会回来。”话音未落,盖世和东郭晋已施展轻功走远了,吴双自知追不上他们,只好扁扁嘴回屋睡觉去了。 去。 第二卷盖世非英雄美人岂吴双11大 盖世和东郭晋小心的靠近大宅,大宅的大门上已经没有栖凤山庄的匾额了,他们隐身在离大门一箭之远的大树上。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东郭晋说:“这里是江南有名的少年侠客”人面桃花“笑春风的宅子。” 盖世说:“一个男人被称为人面桃花,太恶心了吧?” “那是因为他长得很美,比许多女人都要美,画眉阁的如仙夫人说他比桃花还要娇艳,他从此就得了这么个称号。” “我们该怎么进去?”这才是盖世想知道的。 正说话,大宅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正是六扇门的总捕头白如风,一个长相阴柔的华服男子在他身后出来:“白兄,我就不远送了。” 有仆人从旁门牵了一匹马出来,白如风纵身上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 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一眼,盖世说:“难道白如风也是桃源的人?” 东郭晋摇摇头:“看起来不像,不过这件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盖世说:“他们都没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我们先撤吧。” “好。”等白如风走远,大宅的门关上,盖世和东郭晋才施展轻功离开。 等初桃醒过来,发现自己已不在客栈了,而是睡在马车里,周围没有人,只听到一些鸟叫,她吓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那种麻软无力的感觉没有了,她走出马车,发现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里,马的缰绳系在树上,盖世他们都不见了影踪,她摸摸自己的脸,样貌好像也不再是老婆婆而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看到车夫的位置上放着一封信,她打开来:“漂亮娘子:我有事先走了,回去叫你爹准备好嫁妆,我随时可能会来接你过门的哦。盖世。” 她将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又用脚使劲踩了几下,这才觉得解气,她坐到车夫的位置上,拉动缰绳往大路上走去。 而等初桃回到伪装成栖凤山庄的大宅的时候,她看到了小莲的尸体,小菊跪在地上:“三姑娘,贺天翔和福生不知去哪里了,我们只找到小莲时她已经这样了。” 初桃此时的表情冷若冰霜:“贺天翔中了我桃源的毒,怎么敢杀了小莲逃走呢?” 禄生跪到地上:“小梅不见了!”他不敢看初桃的眼睛,低着头说:“我检查过,三姑娘房中的药瓶被人动过了。” “是属下失职。”笑春风说。 “我这次出来不过是为找些药材,插手管了这件事,江南是你管事的地方,我给你添了麻烦,怎么能说是你失职呢。”初桃虽然忍板着脸,口气却没那么冷了:“消息传出去了吗?” 笑春风说:“属下已通知桃源各处管事了,看到小梅,贺天翔和福生一律格杀勿论。” “你恐怕还得再传一个消息出去,金盆在贺天翔的手里。” “什么?”笑春风脸上微微变色。 “能在桃源的剧毒和酷刑下撒谎,这个人恐怕不是他表面上那种自恋的世家子弟那么简单吧。”初桃看笑春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对自己的毒太有信心了,这件事我回谷会如实向父亲禀明的。” “是,三姑娘。” “我这次会失败,全是因为那个叫吴双的人配的一种麻药,看来江湖中藏龙卧虎,我不该自大的,可惜我们找到的宝典只是残章断节,如果能得到全部的宝典五毒篇,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成为绝世的毒圣。”初桃说:“禄生,准备车马,我们回谷。” 笑春风说:“恭送三姑娘。” 此时的盖世四人正顶着太阳辛苦的赶路。 吴双在路边的树荫里坐下,拿出水袋喝水:“哥,你对我的挂名嫂嫂还真体贴呢,把马车给她,让你唯一的亲妹妹顶着大太阳赶路。” 东郭晋扇着扇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了?所以才要我们在破庙装神弄鬼的帮你们拜天地?” “一定是!”司徒空跳着说:“男生爱女生,羞,羞,羞,羞” 盖世一记爆栗敲到他头上:“羞你个头!我可是为了我们大家牺牲自己的名节呢。” 吴双冷笑:“你有名节吗?” “哼哼哼,真是肤浅。”盖世说:“据目前的情形看来,桃源在不少门派都安插了奸细,而且敢在毁了栖凤山庄后,在西湖边的大宅挂上栖凤山庄的招牌” “他们只挂了一会,等你进去后就摘下来了。”吴双打断他。 “总之,他们非常的嚣张,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自己埋在江湖里的势力很自信,武当有他们的奸细,少林一定也有,别看丐帮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帮,要是桃源一举旗,说不定武林第一的名号就要易主了,说不定桃源还会成为武林盟主呢!倒时候别说是你们,就是我这个小小的偷王” “哟,这会又变成小小的了。”吴双说。 “别打岔!我们说不定还要投靠他们呢,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办事。初桃不是谷主的三女儿吗?到时候我可是以谷主女婿的身份去,随随便便也能捞个什么护法啊堂主之类的来当当了吧,你们也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了,不错吧!” 盖世得意的说。 吴双说:“要是他们的阴谋失败,引起武林公愤,各门各派群起而攻之,他们就像当年魔教一样被灭了呢?” 盖世不在乎的说:“反正我和她也是假结婚,又没上衙门去登记,到时候你们嘴紧一点,我们打死不承认,不就得了?” 司徒空说故作老成的说:“嗯,不愧是山寨的大当家,果然够卑鄙,够无耻,够不要脸的啊。”说完他急忙跳开,盖世没能敲到他的头,他躲在树后对盖世做鬼脸:“不过啊,我听说三姑娘不是谷主亲生女儿哦,她是在襁褓中和宝典里的部分五毒篇一起被发现的,宝典里的药只有她能配成功,所以谷主才会把当成丫鬟养大的她收为干女儿的,所以大家才会叫她三姑娘,而不是三小姐。” 盖世说:“你这个小孩还真够八卦的呢。” 吴双来了兴趣:“她也会配药?” 司徒空说:“不错,我听说我们这些年来用的那些药都是她配的。” 吴双说:“你上次对东郭阿姨用的”佛要金装“也是她配的?” 司徒空点点头:“应该是吧!听说她是由五十个人组成的五毒堂堂主,这五十个人每个都是配药的好手,除了宝典上的毒,对别的毒药什么的都很在行,他们中二十人专门四处找寻药材,有二十人负责为谷中个人看病并配一些普通的药物,而桃源最厉害的那些药都是由最神秘的十个人和三姑娘配制的。” 吴双若有所思的说:“还好我们先下手,而且这个三姑娘的江湖阅历浅,而且也为了金盆没有加害我哥之心,我听说真正的用毒高手,就算是他看你一眼也能让你中毒的。” “说到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东郭晋说:“自从在醉月楼中过迷药后,我们的”鸡鸣五鼓狂笑丸“就没有发作过了。” “对啊。”盖世和吴双点点头。 吴双说:“难道迷药就是”鸡鸣五鼓狂笑丸“的解药?”她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个配药的人太厉害了,看来那两个给我们下药的人,就在桃源五毒堂里最神秘的十个人中。” 司徒空说:“我们快走吧,快中午了,我有点饿了。” 东郭晋指指前方:“前面七八里远有一个城镇,我们不但可以饱餐一顿,还可以买到代步用的马。” “买马?我们为什么要买马?”吴双问。 “切,行走江湖的侠士一定要骑马的。”盖世说。 东郭晋指指盖世嫌麻烦,拿给司徒空挂在脖子上的从贾道士那里得来的金麒麟:“这个东西里面似乎有夹层,可制作很精巧,我花了不少心思也没能打开,不过我忽然想到有个人能打开。” “是谁?” 东郭晋神秘的一笑:“如果你们中午请我吃烤乳鸽呢,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们的。”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一做个 在镇上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四人要了一个单间,点好了菜,小二退了出去。 吴双说:“这顿饭钱谁付?” 东郭晋喝着茶:“你们商量吧。” 盖世说:“说起来这个最想找到宝典的”他指着司徒空的鼻子:“应该是你吧?” 司徒空说:“我还是个小孩啊,再说我爹留给我的钱早被吴双姐姐给搜刮一空了。” 盖世和东郭晋看着吴双:“连小孩的钱也不放过,挖地三尺也就你这样了。” “小孩有钱就学坏,我是为他好。”吴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司徒空说:“那你就做个好事,帮我付了这顿饭钱吧。” 吴双说:“你这个小屁孩,牙还没出全就学别人大手大脚的请客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别求她了。”盖世说:“你想她帮你出钱,那等于是想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哥哥我帮你出!” “谢谢盖世哥哥。”司徒空甜甜的说。 吴双说:“你出钱也应该啊,每次都是你吃的最多。” 东郭晋说:“你们先坐着,我去方便一下。” 等他回来时,十只烤乳鸽只剩盖世手里的半只了,东郭晋说:“你们吃饱了吗?再来点别的怎么样?” “不用了,我们很饱了。”盖世说。 桌上除了乳鸽,别的菜也只剩一些残汤剩羹了。 “很好。”东郭晋在桌边坐下,他身后走进一个小二,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还有五只香喷喷的烤乳鸽,他示意小二将盘子放在自己面前:“这些可就全归我了。” 司徒空跳起来:“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吃点。”他伸手去抓,东郭晋一只手抓着一只乳鸽往嘴里送,另一只手端着盘子飘身飞起,盖世算准了他落脚的地方,也飞身过去抢乳鸽,东郭晋看他过来,在空中一扭身,飞到房梁上,司徒空和盖世也追了过去,五只乳鸽就在他们三人的追逐中全落进了东郭晋的嘴里。 吃完乳鸽,东郭晋让小二上壶茉莉花茶去去油腻。 吴双说:“现在你可以说出能解开金麒麟的人是谁了吧?” 东郭晋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司徒空抢过来展开一看,是官府发的盖世的通缉令。 盖世看看自己的画像:“东郭啊,你暗恋我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用不着这么高调的把我的画像贴身收藏吧?” “这是捡来的。”东郭晋说:“我去茅房的途中,看到有人在屋顶上鬼鬼祟祟的,一时好奇上去看了看,发现他们是贪图官府赏金的江湖中人,正在商量着要在饭菜里做手脚呢,我就顺手点了他们的穴,让他们在屋顶上喝西北风。” 吴双看看通缉令:“等等,为什么还有我们?我们怎么变成了跟班和同伙了?赏金一百两?太低了点吧?” 东郭晋叹口气:“和你哥的赏金比起来,我们真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司徒空说:“这上面怎么没有我?” 盖世说:“通缉你做什么?把你关进牢里还得给你换尿布。” 吴双摸摸司徒空的头:“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和我哥这个贼头子呆久了,居然把成为通缉犯作为人生理想了,可悲啊。” “才不是呢。”司徒空拨开她的手:“我的理想是完成爹的遗愿,让桃源回到以前那种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快乐生活。” “伟大,真伟大!”盖世鼓掌:“崇高,真崇高!” 吴双说:“你是江湖的花朵。” 盖世说:“你是武林的希望。” 东郭晋说:“你承载着振兴武林的重任啊。” “你们别糗我了。”司徒空红着脸转开话题:“吴双姐,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吴双说:“当然是做个有钱人啦。” “有钱人?” “不错。要不是为了你们桃源的宝藏,我会这么辛苦的风餐露宿东奔西跑吗?”吴双理所当然的说:“等我有了钱,我就去买一座海岛,清净啊,你们想见我那得提前写信来预约,我会派专门的马车和船来接你们,在岛上我要修一座美轮美奂的庄园,买上几十上百个丫鬟仆人,专门伺候我的就得有十个,地面全铺玉石,桌椅清一色檀香木,连睡觉我也要穿上等苏绣锦袍,洗澡只用牛奶,胭脂花粉只用西施阁的预订限量版,珠宝首饰就照顾你家金璧阁好了,可我只要独一份的哦,有什么渤海夜明珠之类的尽管送来,我当弹珠打着玩” “行了,你就慢慢做梦吧!”盖世打断她。 “哼!”吴双说:“像你在这种银耳当燕窝,粉丝当鱼翅的人,哪懂得什么叫享受和有钱人的奢华。” 盖世不理会她:“东郭晋,你的理想呢?” 东郭晋想了想:“应该是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吧!” “少来了,应该是开心的骗每一个碰到的人吧。”吴双说。 “也可以这么说啦。”东郭晋说:“盖世,你呢?” “我?”盖世抓着一瓶酒坐到窗栏上:“小时候跟着二郭头,觉得有吃有喝,有两个闲钱听书下馆子的日子也不错,后来想做魔盗传人,谁知道一出江湖,我就成了偷王,我的个人江湖生涯可以说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度,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的人生真的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吗?经过这段时间的江湖阅历,桃源谷主都能有一统江湖的雄心,我也不该局限在个人功成名就的小格局里了。”他挥动双手:“我打算重拾祖业,拦路抢劫,劫富济贫,重振山寨的威名,等时机成熟后一统山贼业,成立绿林好汉联盟,开创山贼业的新局面。” 东郭晋鼓掌:“说的好!”吴双说:“切,不就是打家劫舍吗?干吗说的自己这么伟大?” 司徒空跟着瞎起哄:“盖世哥,我好崇拜你哦。” 东郭晋用扇子遮住嘴,凑到盖世身边小声说:“独家消息,我刚才在屋顶上看到一辆镖车停在院子里哦。” 盖世说:“没想到我一展身手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东郭晋说:“我们在这里打劫的话可不合山贼的规矩哦,我们得饶到前面去做点准备,而且,要一次就把名号打响了。” 盖世说:“你说得不错。” 吴双对天翻白眼:“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东郭晋微笑着摇扇子:“江湖,就是越乱越有意思嘛。”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二震天 这队被盖世看中的镖车队是苏州震天镖局的,震天镖局的总镖头兼老板郝震天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少林俗家弟子,二十三岁离开少林,三十三岁成立了震天镖局,他刀法不是一般的厉害,死在他刀下的绿林中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震天镖局的镖,出了名的万无一失,震天镖局开业三十年,近十年来他已不亲自押镖了,可震天镖局的金字招牌依旧是信心的保证。 今天押镖的是他的大徒弟“血刀”傅臣顺,据说在傅臣顺十一岁时一家大小被山贼所杀,是路过的郝震天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他从此拜在郝震天门下,刀法尽得郝震天的真传,在他二十二岁那年,他一人一刀上了恶虎山,将当年杀他全家的“恶虎寨”一百多山贼杀了哥干干净净,从那一役后,他的刀上就多了一道血痕,他也有了“血刀”的威名,他也从趟子手成了镖师,曾经有不少黑道上棘手的人物找过傅臣顺的麻烦,可最后都化进了他刀上的那道血痕里,他今年三十三岁正值壮年,他保的镖也像他师傅郝震天那样,从未失手。 这次他保的东西不在镖车里,车里那些银子和绸缎只是幌子,真正要送到地方的东西藏在他身上,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黄金铸成的小盒子,盒子上有一个精巧的锁。他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走完这趟镖他会有一笔很丰厚的酬劳,而这笔银子会让他舒舒服服的在万花楼住上两个月。 他这次出来只带了两个趟子手和一个车夫,镖车用两匹马拉着,两个趟子手也骑着马,东西要送到济南去,他觉得带这几个人就够了。吃过饭,他骑着一匹马在前面,镖车在中间,两个趟子手押后,跟着傅臣顺出来让趟子手觉得很轻松,他们正低声说笑着,突然镖车停了,他们勒住了马,抬头看到傅臣顺戒备的背影,他们急忙跳下马来,拔出刀站到镖车边。 让傅臣顺停住的是一头驴,一头头上扎着大红绸缎花黑色毛驴,毛驴背上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梳着冲天辫,脸上戴着一个笑脸面具的小孩,小孩很老成的架着腿坐在驴背上,手中握着一枝由翠玉雕成的旱烟,一口烟从面具后面喷了出来,小孩的声音又尖又细:“你就是血刀傅臣顺?” 傅臣顺成名十余年,虽然只是个镖头,可他的名号在江湖上那是响当当的,江湖中人见了他,就算不称一声傅大侠,也会叫一声傅镖头,这个小孩一照面便大刺刺的直呼他名字,傅臣顺心中很是不满,却又碍于对方是个孩子,而且行事这么诡异,一时间不好发作。 车夫也是镖局的老把式了,他知道傅臣顺不方便自降身份和这个小孩计较,他上前一步:“这位正是我们镖局的傅镖头,这位小友,不知有何指教?” 这小孩正是司徒空,抽旱烟不过做做样子,主要是旱烟里掺了“十香软筋散”东郭晋和吴双在踩点的时候认出了傅臣顺,知道他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可盖世却偏偏要动他的镖,还非他的镖不劫了,口口声声说要顶着困难上,劫的就是这种别人不敢动的镖。大家一商量,打算来个兵不厌诈先下手为强,让司徒空故弄玄虚,故技重施,让傅臣顺先吃点“十香软筋散”功力打点折扣,要是待会打不过也能逃命。 司徒空又吐了一口烟:“我们大当家听说你的刀上有一道血痕,觉得很有意思,想借你的刀来看看。” 这分明就是挑衅,而且看来来着不善,听小孩的言语,他背后是有人指使,而这个人正是冲着傅臣顺来的,敢借傅臣顺的刀一看,这背后人的口气还真是不小。不光是车夫和趟子手脸上变了色,就连傅臣顺的瞳孔也缩小了,有些人在起了杀机的时候瞳孔就会缩小,傅臣顺的瞳孔缩到仿佛针尖般直刺向司徒空,若对方是个江湖中人,傅臣顺早已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脑袋,可对方只是个小孩,傅臣顺冷哼一声。 车夫清了清喉咙:“你们大当家是什么人?” 司徒空拍了拍手,东郭晋从路边的一棵大树上飞出来,手中还拉着一条横幅,他身形妙曼的落在大路对面的另一棵树上,一条色彩鲜艳的红色横幅拉在官道上空,很是显眼,横幅上还有几个斗大的金字:“大山寨大当家盖世在此劫道!” 横幅是盖世的主意,他觉得这样很拉风,反正他劫镖就是为了扬名,他干脆弄上这么个显眼的横幅。 金色的字在阳光在很是刺眼,傅臣顺眯起了眼,他飞身而起,刀已出鞘,他不是扑向司徒空,而是扑向东郭晋落脚的那棵大树,他的目标是东郭晋,虽然刚才东郭晋施展的轻功很是惊人,可对方摆明了来劫镖,傅臣顺就不能放过他们,他刚扑到树前就觉得不对,树上根本没有人,他一向自认为眼明如鹰,耳聪如兔,方圆一里内掉根针他都能听得到,可他偏偏没发现刚才拉横幅的人是何时走掉的,他毕竟是老江湖了,他瞬间沉住了气收刀回鞘,回身对司徒空说:“你们大当家不是想看我的刀吗?人在哪里?” “我们大当家说了,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嚣张,这里毕竟是官道,不要妨碍交通。”他踢踢毛驴:“你们跟我来。” 司徒空骑着毛驴往路边的树林走,傅臣顺对车夫和趟子手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他压低声音说:“别大意,小心他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车夫也是在镖局干了三十多年的老手了,论资格比傅臣顺还老到,手下功夫也不弱,他点点头:“最近六扇门通缉的那个偷王也叫盖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干系没有,你小心点。” 傅臣顺点点头,手握刀柄往树林里走。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三血刀 傅臣顺跟着毛驴走到树林里,树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放了一张太师椅,盖世正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个葫芦,正往嘴里灌酒。东郭晋扮成二郭头平常那副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的模样,站在盖世身后,吴双则被盖世逼着扮成一个小丫鬟在一旁打扇。 盖世看到傅臣顺走过来,他懒洋洋的问:“你就是傅臣顺?” 傅臣顺见对方是个毛头小子,可态度轻狂,一时间也不敢大意,他说:“正是在下?” 盖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么大的横幅,就算是瞎子也看到了。” 盖世点点头:“很好。”他喝口酒:“我听说你刀法很不错,而且所有山贼都不敢动你们震天镖局的镖,是吗?” “不错。” “很好,非常好。”盖世站起来:“我就是喜欢动别人动不了,动不起,也不敢动的东西。” 傅臣顺想起车夫提醒他的话:“你可是最近在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偷王盖世?” “不错,就是我。”盖世有些得意,他回身对吴双说:“看到没?我的名气现在可大的很。” 吴双冷着脸说:“大小城门上都贴着你的画像呢,不知道才怪!” 盖世转头对傅臣顺说:“听说你的刀法不错,我想见识见识。”他拍了拍手,司徒空刚才骑的毛驴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它左右两边各吊着一个竹筐,筐子里装满了金元宝。 盖世说:“你要是赢了我,这些就是你的了。” “我要是输了呢?” “输家总是要或多或少付出一些代价的。”东郭晋不怀好意的笑笑,他递给傅臣顺一张名贴:“在下大山寨二当家,我们山寨成立一百多年了,可惜名气不大,我们大当家想在山贼业闯出点明堂,劫你的镖实在是因为你倒霉,还望傅镖头不要见怪。” 傅臣顺还能说什么呢? 他握紧刀柄:“出招吧!” 盖世笑了笑:“敌不动我不动?这招已经落伍了,大叔!”他话音刚落,人就向傅臣顺冲了过去,傅臣顺拔出了刀。 傅臣顺的刀法尽得郝震天得真传,他的刀快的像一道闪电,可“八卦游龙步”令武当掌门也为之动容,可见并非浪的虚名的,傅臣顺的在一眨眼的功夫已劈出了七刀,可没有一刀伤到盖世,在一边观战的东郭晋暗中施展隔空点穴,傅臣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着了道。 盖世笑嘻嘻的从他手里拿走说:“这又不是比武较技,这是拦路抢劫,谁和你一对一的单挑啊,都说了我们是山贼了,山贼不但得不要命,最重要的是不要脸,,以多欺少言而无信是我们的座右铭。” 吴双和司徒空凑了过来:“真的有道血痕呢。” 司徒空伸手在刀上摸了摸:“擦不掉,好奇怪哦,太有意思了。” 吴双将毛驴背上竹筐里的金元宝收起来,除了最上面是元宝,下面垫的全是稻草:“这就叫利令智昏。” 司徒空说:“你就是最爱钱的那一个,你岂不是常常都在发昏?” “我的钱要是多到几辈子都用不完,我看到这几块小元宝还会心动吗?还会头昏吗?还会做不理智的事吗?” 东郭晋将傅臣顺弄到太师椅上坐下:“摆什么造型好呢?” “摆给威武点的。”盖世说:“吴双,把你的痒粉给我,我给他一点特别的纪念。” 吴双将装痒粉的瓶子扔给盖世:“顺便搜搜他身上有银子没,银票也行,为了他这把刀,买这头驴,这把椅子,还有那条横幅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盖世拉在官道上的那条横幅的确很拉风,一里外也能看得见,他的两个老熟人也看见了,第一个正是贺天翔,他坐在一辆很舒适的马车里,正急忙离开江南,驾车的福生看到横幅:“少爷,你看!” 贺天翔看到横幅冷笑一声:“这盖世跟着东郭晋也变得更不入流了,居然去做山贼,无聊!我们走吧。” 穿着华丽的轻纱长裙的小梅依在贺天翔身边帮他修指甲:“他们的胆子还真不小呢,拉这么大的横幅在这里。”她看到贺天翔面露不悦:“不过也没什么,比起你来,他们不过算是些村野山夫罢了,这世上又有谁能比得上你的风雅不凡呢?” 贺天翔捏捏她的脸:“你的嘴可真甜。” 在小梅的轻笑声中,马车飞快的远去。 随后到这里的白如风勒住了马,他身后的两个捕快小宋和小方也急忙勒住马。 小宋说:“总捕头,不知这个盖世是不是我们在缉拿的那个盖世。” 小方说:“无论是不是,这山贼如此嚣张,我们不能不管啊。” 白如风看到路边镖车上的镖旗,他使个眼色,小宋急忙跳下马走到镖车边抱抱拳:“请问几位可是震天镖局的镖师?” 趟子手许焕答话:“我们的确是震天镖局的,可镖师进林子里去了。” 小宋指指横幅:“可是这叫盖世的山贼劫了你们的镖,你们镖师追杀他进了树林?” “不错。” “你们的镖师是哪位?” “是我们镖局的傅臣顺傅镖头。” “他追进去多久了?”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了。” 小宋指指白如风:“这位是我们六扇门的白如风白总捕头,我们也在追拿一个叫盖世的大盗,我们想进树林里去看看,也可以助傅镖头一臂之力,如果傅镖头将山贼擒住了,我们便将他押回衙门。” “三位请!” 白如风和两个捕快将马系在树上,走进树林里,许焕想了想,也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手握着刀柄,细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等他们到了树林里的空地,看到傅臣顺坐在空地中间的那张太师椅上。别说盖世和东郭晋,就连那头毛驴也不见了影踪。 许焕松了口气:“这是我们傅镖头。”他走上前去推了推傅臣顺,傅臣顺只用满是怒火的眼睛看着他。 白如风说:“他被人点了穴。”他走上前去,为傅臣顺解开穴道。 傅臣顺穴道一解开,立刻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样,一边往树林外跑,一边在身上挠:“好痒!痒死我了!” 许焕也觉得推过傅臣顺的那只手特别的痒:“好痒!” 白如风也觉得自己帮傅臣顺解穴的那个手指很痒:“糟了,是痒粉,不要挠!去找水来洗。” 他们在一条小溪找到傅臣顺,小方拿出盖世的画像,白如风问:“劫你镖的可是这个盖世?” 傅臣顺说:“不错。”他眼露凶光:“他抢走的不是我保的镖。”他咬牙切齿的说:“他们抢走了我的刀。” 傅臣顺的刀正握在司徒空的手里,他正在帮盖世削苹果:“这个刀削苹果还蛮好用的。” 吴双说:“削完顺便帮我也削一个。” 吴双,盖世,东郭晋一人骑了一匹马,司徒空骑在那头毛驴身上,毛驴背上的竹筐里已经没有金元宝了,而是装满了吃的东西。 盖世说:“削完还我,这是我山贼生涯里抢到的第一样战利品。” 吴双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要他镖车里的红货呢?钱是永远都不嫌多的。” 东郭晋说:“好歹盖世现在也是偷王,抢那些金银珠宝太降身价,要抢就抢这些不一般的东西。” 吴双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说这把破刀有什么用?” 东郭晋说:“你不知道有些不会武功的富豪,很喜欢搜集这些成名江湖侠客的兵器吗?而且我还知道有个好地方能卖个好价钱呢。” 盖世也来了兴趣:“在哪里?” 东郭晋说:“很顺路的,就在京城哦。”他对司徒空说:“我要吃梨。”他接着说:“反正我们也要去京城找毕生花,也顺便把这个刀给卖了,也能去见识一下这次的拍卖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四妙笔 毕生花的妙笔园位于京城郊外,坐落在山水之间,依山而建,风格雅致,毕生花不惜重金请来苏州名匠精心建造。妙笔园位于京郊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沿着石阶而上,可看到挂着妙笔园三个字的朴素的匾额的木门,木门后是一条用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顺着山势一转,便看到一座姹紫嫣红的花园,四五精舍分布其间,园中有一弯月形的鱼池,毕生花作画的洗砚阁就在鱼池边。端坐阁中,只见树影摇曳鸟语花香,很是清雅。 毕生花此时正在洗砚阁中,他正在把玩一块翡翠雕成的貔貅(传说中的一种怪兽,和麒麟很像,据说有嘴没肛门,只吃不拉,可以招财),他的小妾可人坐在他身边帮他打扇:“这块翡翠真是通透。” “天气这么热,握着它便有一股凉意传过来,很是舒服。”毕生花爱不释手。 “奴家给相公熬了一些酸梅汤,放在地窖里用冰镇着,我去盛一碗给你解解暑。”可人说。 毕生花握住可人的手:“可人,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这时,挂在院中精舍屋角的铃铛响了起来,毕生花脸色一边:“不好!”他将屋角的一个花瓶移动一下,原本听到铃声出来打探的下人听到铃声突然停住,急忙走回屋里。 可人又好气又好笑的说:“相公。” 毕生花紧张的看着通向花园的卵石路:“哼哼哼,我又重新改过机关了,东郭晋,这次还整不到你?!” 东郭晋一行人一推开木门就听到了铃声,东郭晋笑了笑:“看来毕生花又改良过他的机关了。”他摇摇扇子:“每次都这么热烈的欢迎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吴双白了他一眼:“看来讨厌你的人还真不少呢。” 司徒空也附和:“想找个不讨厌他的人才困难呢。” 盖世清清喉咙:“那我今天的目标就是取代东郭,成为毕生花最讨厌的人。” 吴双不解的说:“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 走在最前面的东郭晋伸手拦住他们,此时他们刚走到花园边:“毕生花在这个花园里弄了不少的机关,这条卵石小道看起来很安全,他精通五行八卦,你一走进去阵势就会发动,让你深陷其中。” 司徒空说:“那该怎么办?” “从上面飞过去不就行了?”盖世说说:“现在是考验我们轻功的最佳时机了,看我的!” 他飞身而起,脚在一朵花的花瓣上轻轻一点,人已落到最近的精舍外了,他的脚刚刚碰到地,安在屋檐下的水桶翻过来,水倒向他,他一挥扇,人又飞向花园,这次他落在一棵梧桐树上,树干仿佛是被人动过手脚,上面滑溜溜的,他脚下一滑,人往下落,他的脚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点了一下,从树上掉了一张渔网下来,盖世像箭一样平着窜出去,他这次落到吴双身边。 东郭晋伸手扶住他:“毕生花的机关是很实用的。” 司徒空说:“你的轻功好好哦。” 盖世擦擦头上的汗:“我这也是超水平发挥,生死关头嘛,我的小宇宙无限爆发。” 吴双说:“怎么办?” “软的不行来硬的。”盖世说:“放火烧了这些花花草草的,看他拿什么来作怪。” 吴双掏出火折子:“不用这么狠吧?” “你说他狠,还拿火折子给他做什么?”司徒空无语的看着吴双。 吴双说:“不好意思,我体内流动的山贼的血液偶尔会让我做些不可理喻的事。” 司徒空说:“拜托你们用点有难度的方法通过行不行?每次都投机取巧,害的我对跟你们混这件事很犹豫呢。” 东郭晋说:“看来这次毕生花已经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来防我了。” 吴双说:“饭不是白吃的,江湖不是瞎混的,跟我来!” 她走上花园中的卵石小道:“如果这是按照五行八卦设的话,那就容易了。” 毕生花看盖世躲开了他的陷阱,还走进花园,他移动墙上的一个画轴,花园的五个地方同时喷出白烟,花园瞬间笼罩在一片白朦朦的雾色中。 周围变的模糊起来,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吴双忙说:“大家拉着手,千万别乱走。”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拉,她跌进一个人的怀里,她抬头一看,是东郭晋! 她推开东郭晋:“你干什么啊?我哥和司徒空呢?” “不知道走哪里去了。”东郭晋抓住她的手:“白茫茫一片,我好害怕哦,你千万不能丢下人家哦。” 吴双白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哥!司徒空!” 没人回答她。 东郭晋说:“放心吧!毕生花的陷阱都是不会伤及性命的,刚才你也看到了,不过是些木桶渔网之类的。” “懒得理你。”吴双的脚碰到一丛灌木,一些木弹珠从灌木后射出来,东郭晋急忙抱着她的腰飞身而起。 吴双突然被东郭晋抱住,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发现自己人已经腾空而起,她一抬头就看到东郭晋的脸,在这茫茫雾色中,一个英俊少年用关切的眼光看着自己,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仿佛一松手自己就会羽化成蝶消失不见的紧张,吴双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她忙垂下自己的眼睛。 东郭晋看她呆呆的模样,捏捏她的脸:“吓傻了?” “没有。”吴双恢复了清醒,拨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我刚刚救了你呢,这么凶!” 吴双从怀中拿出几个弹珠,往地上一扔,七彩的火焰从弹珠中冒了出来,吴双借着这微弱的火光看清了周围的地形,再想了想进入花园之前看到的景色,她低头想了想:“左三,右七,跳!” 雾气弥漫,毕生花也看不清花园中的情形,只见到雾色中似乎有七彩光华闪过:“这东郭晋在搞什么鬼?” 可人用丝帕擦擦他额上的汗水:“晋儿是有些淘气,可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和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斗气,传出去可笑死人了。” 毕生花目光不离开花园说:“他都快二十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再说有那么讨厌的小孩吗?” 一阵风从他背后拂过:“所以我这个小孩不但可以喝酒,还可以做些成年男人才会做的事情。” 毕生花回头一看,东郭晋正坐在他画桌后那张金丝楠木的椅子上,他一只手握着一个酒壶,另一只手搂着毕生花的宠妾可人:“醇酒美人,人生如斯,夫复何求啊。” 可人捏捏他的鼻子,从他的腿上坐起来:“你这个小讨厌,想气死我相公吗?”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五大买 可人理理头发:“红姑好吗?你娘好吗?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呢?” “我不爱来是因为你嫁了一个大醋坛子,我每次来都要被他熏上一熏,弄得我一身酸气,难闻死了。” “如果是我看到你抱着我老婆的话,早就一刀劈死你了。”吴双坐在窗台上。 东郭晋喝了一口酒:“他想一刀砍死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可惜他打不过我。” 可人走到毕生花身边:“晋儿,不许淘气。” 毕生花气呼呼的看着东郭晋:“你来做什么?” 东郭晋拿起桌上的翡翠貔貅:“你先放我的朋友过来。” 毕生花冷哼一声,移动书架上的几本书,洗砚阁边冒出几把大扇子,几阵大风刮过,雾气便被吹散了,看到花园中的情形,毕生花心痛的捂住了胸口,盖世正笑嘻嘻的看着司徒空拿着血刀在园中乱砍花草。 毕生花大喝一声:“住手!” 东郭晋凑到窗边对盖世招招手:“你们过来吧!” 盖世抓着司徒空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施展轻功飞了过来,他放下司徒空,指着毕生花的鼻子问:“你就是毕生花?” “不错。”毕生花说。 “你好好看看我,我这么个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卓而不凡,迷倒万千少女的阳光男孩。”盖世将通缉令扔给他:“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子了?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点都不大气,一点都不上档次。” 毕生花张大了嘴:“你就是这个盖世?” “对啊。”盖世得意的说:“看到本人是不是有一种崇拜混合着景仰,外加三分自惭形秽的心情油然而生?” 毕生花警觉的问:“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给你一个证明自己智慧的机会。”东郭晋冲司徒空点点头,司徒空把脖子上挂的金麒麟取下来放到桌上,东郭晋接着说:“这个东西制作很精巧,一般人是打不开的哦。” 毕生花冷哼一声:“我看看是多了不起的东西。”他拿起金麒麟,细细一看便被吸引住了:“这个东西” 他坐到画桌后面,可人将他的工具箱从书架上拿下来,放到他手边,他挥挥手,可人对东郭晋说:“你们去外面的小厅等着吧,他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盖世等人跟着可人到了小厅,可人说:“我去端点酸梅汤来给你们解解暑气。” 东郭晋说:“谢谢可人姐。” 盖世说:“要等多久啊?” 东郭晋说:“不知道。” 盖世说:“在这里坐着干等好无聊啊。” 司徒空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呢,盖世哥哥,你带我去城里玩玩吧?” 盖世说:“好啊,上次来尽忙着偷王大会的事,我也没好好逛过京城呢。” 吴双说:“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六扇门的大本营,外边有的是成堆的捕快等着抓你呢。” 可人掀开门帘进来,她身后的小丫鬟手上的托盘里放着几碗酸梅汤,大家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可人说:“我去做几样你喜欢的小菜,你们在这里吃晚饭,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东郭晋说:“看样子不花点时间毕生花是解不开金麒麟的秘密的,我们去城里溜一圈,晚饭的时候回来。” 四人骑马进了京城,吴双说:“你不是说京城有个大买家,能出大价钱买下这把刀吗?” 盖世和司徒空忙着去玩:“吴双,你比较会讲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说完两人拐进了另一条街。 东郭晋对吴双笑笑:“你跟我来。” 吴双自从在花园里被东郭晋抱过之后,和他单独相处总觉得不自然,她默默的骑着马跟在东郭晋的马后面,没走多久,东郭晋勒住马:“到了!” 吴双忙张望:“哪里?” 东郭晋指指斜对面一家装修豪华的店铺:“那里!” 吴双看到金壁辉煌的“金璧阁”三个大字:“你有没有搞错?这不是你家的金璧阁吗?” “不是我家,是东郭家的。”东郭晋将折扇递给吴双:“你拿着这个进去见大掌柜周胖子。” “你说的那个大买家就是他?”吴双接过扇子。 东郭晋对她挤挤眼:“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周胖子会带你去见他的,晚饭的时候在妙笔园碰头。” 不等吴双回答,东郭晋已经策马离开了。 吴双只好跳下马,她刚走到金璧阁的大门前,一个伙计就迎上来牵马:“客人,您里头请。” 另一个伙计走过来:“本店今天又有新款上柜,总有一款适合您。” 吴双拿出折扇:“我想见见周大掌柜。” 伙计也不怠慢:“您请坐会,我去看看大掌柜在不在。” 伙计拿着扇子进去没多久,周胖子就小跑着出来,伙计说:“拿扇子来的就是这位公子。” 周胖子打量吴双,有点拿不准的小声说:“小少爷?” 吴双摇摇头,周胖子拉着她往后面走:“在外面不要这么称呼你,对吧?少爷在后院喝茶呢,看到你一定很高兴,你和小姐都去哪里了?红姑说你们去找南郭百手那个混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吴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很快就到了后院,一位儒雅的中年人正在后院凉亭里喝茶,他面白留须,身上那件长衫看起来就非常名贵,而且裁剪手工均是一流,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汉玉戒指,他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位美男子,他若年轻二十年,相貌应该和现在的东郭晋有八成相似,他就是金璧阁现在的主人,东郭家的大少爷“活财神”东郭安。 周掌柜将折扇递给东郭安:“少爷,小少爷来了!”说完他垂着手退了出去。 东郭安站起来走到吴双面前,忽然伸手揪住吴双的脸,揪得吴双直喊痛,东郭安不相信的又揪了揪:“真脸?你不是晋儿?” 吴双揉着自己的脸:“不是,我是他介绍来的,我有一样东西,你或许会有兴趣。” 东郭安坐回椅子上:“晋儿他在哪里?我妹妹又在哪里?” “东郭阿姨和南郭百手在一起,东郭晋去逛街去了。”吴双将血刀放到桌上:“你看看。” 东郭安拿起刀看了看:“傅臣顺的血刀?那个拦路抢劫嚣张到把写着自己名字的横幅拉到官道上的那个盖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吴双看东郭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盖世是我们大山寨的大当家,不用惊讶,我们山寨的位于一座叫大山的山上,所以叫大山寨,南郭百手做我们山寨的二当家十多年了,东郭晋是他的儿子,顺理成章也是我们山寨的喽啰,而东郭阿姨觉得我们山寨风景优美人杰地灵也入了伙了” “十万两。”东郭安打断她。 吴双没听明白:“什么?” “我用十万两买下你这把刀,不过你得顺带卖一个消息给我。” “什么消息?” “你们大山寨到底在什么地方?” 吴双伸出手,东郭安愣了愣,他走进屋里,很快拿出一张银票,他将银票放到吴双手里,吴双看了看,果然是一张十万的银票,她小心的将银票收好。 东郭安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大山寨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吧?” 吴双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一座叫大山的山上。” “那在那个省,那个县?” 吴双说:“以你的聪明,不需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吧?” “可是” “告辞。”吴双转身往外走:“你不用送我了。” “可是” “你放心好了,下次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我会第一个来卖给你的。” “可是” “你不用派人跟踪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口袋里有钱了,我要去做一身好衣服,你身上这个料子就不错,我还要去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然后去城外妙笔园找毕生花给我画一副小像,我知道他收费很贵,不过谁让我有钱了呢?对不对?” 东郭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金璧阁。 周胖子凑过来:“少爷,你怎么不留住小少爷呢?” 东郭安也懒得解释:“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的。” 吴双骑马往城外的妙笔园走,她无心欣赏初夏的景色,她在想东郭晋为什么不进金璧阁,东郭翠珑为什么不住在东郭府,而在春风得意楼后面的小院住了十多年,大家族最重视面子名誉,东郭翠珑未婚生子本就是东郭家很难接受的丑闻,东郭晋存在可以说是家族的耻辱,难道他们是被赶出东郭府的?难道是因为东郭晋从小就过着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所以才喜欢易容,喜欢掩饰真正的自己?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回到了妙笔园。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六春风 吴双回到妙笔园时东郭晋正和可人正在聊天。 “我爹和我娘现在逍遥的很,哪有功夫理我啊。”东郭晋说。 “翠珑姐能和百手哥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红姑也能放心了。”可人开心的说:“多谢菩萨保佑。” “还不就那样,也就是我能自由点,可以到处玩玩。” “红姑就百手哥这一个儿子,自从百手哥的爹在他7岁那年带走他后,红姑就一年难得见到百手哥一次,这十几年更是音讯全无,她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子,紧张一点也是应该的啊。” “我姥姥还不是一样,明里说不认我娘这个女儿,背地里还不是常常把我叫去,还将东郭家的隔空点穴手传给了我,却偏偏不许我到处走,我啊,除了有时候扮成宋老九的模样捎点东西去杭州栖凤山庄,就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了,现在倒是可以真正的闯荡一下江湖了。” “原来红姑是二郭头的娘啊。”吴双走进屋里:“你不是没去过什么地方吗?我们怎么会在华山遇到你?” “我那次是陪贺天翔去华山论剑。”东郭晋笑了笑:“我爹和韦小宝一样,正是传说中那种妓院里出生的男人。” 小厅中没有别人,可人给吴双倒了一杯菊花茶:“百手哥的爹在7岁时就将他带走了,后来红姑再有他的消息时,他已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变魔盗“了。” “我爹就是对自己的出生耿耿于怀,死活不肯和我娘再一起,弄得我只好成了私生子。”东郭晋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遗憾。 吴双岔开话题:“金麒麟解开了没有?” 东郭晋摇摇头:“还没呢,看样子一时半会还解不开呢。” 这时的盖世和司徒空正在京城街头逛得不亦乐乎,盖世牵着马,马背上得两个竹筐里堆满了乱七八糟得东西,有吃的有玩的,司徒空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忽然,他在一家店铺前站住,盖世说:“怎么了?又想买什么啊?” 司徒空小声说:“你看!” 这是一家书画店,店里柜台上醒目的位置放着一把扇子,扇子展开放在一个小支架上,扇面上画的是一枝桃花,上面还有题诗:“春风夜醉花千束,十里亭外有人家。” 盖世和司徒空不方便逗留太久,以免引人注目,盖世将司徒空抱上马,司徒空在他耳边小声说:“是桃源的标记。” “这个扇子上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扇面上的桃花了吗?最大的那朵有六片花瓣,小朵的花有九朵,也就是说京城里的桃源下属在六月初九那天在十里亭集合。” 盖世说:“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了。”他飞身上马:“我们现在就会妙笔园和东郭他们商量一下。” 他们回到妙笔园正赶上吃晚饭,盖世和司徒空扑到桌上吃了个饱,才将这件事告诉东郭晋和吴双。 东郭晋一听就来了兴致:“有意思,可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外各有一个十里亭,他们是在哪个十里亭呢?” 吴双说:“春风夜醉花千束,春在阴阳五行中属木,而同样属木的方向是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东门外的十里亭。” 东郭晋想了想:“东门外好像有一个道观。” 可人端着水果进来:“城东的确有个三清观,观主听说是武当门下的哦。” “我想起来了。”东郭晋说:“就是那个特别爱收集汉玉的那个白樧拥莱ぃ娜骞劭梢猿频纳鲜俏涞弊ぞ焓麓Α!?br> 吴双说:“莫淮安是武当门下的,现在这个白樧佑质俏涞钡娜耍欢ㄓ形侍狻!?br> “这还用你说吗?”盖世从一堆西瓜皮里抬起头:“司徒空,东郭晋,走!我们去大闹三清观。” “等等。”东郭晋说:“他们很可能就是在这个三清观碰头,我们若是能混进去,说不定能打探到不少秘密呢。” 吴双也来了兴趣:“你刚才说那个白樧雍芟不端鸭河癜桑扛纾低醭雎砭荒芸帐侄兀闼呈帜盟銎甙耸黾湍詈昧恕!?br> “如果他是桃源的人,那我偷他就等于偷桃源,也等于打击了桃源的嚣张气焰。”盖世说:“好,司徒空,拿麻袋来,我们去偷他个干干净净。”他越想越得意:“让我一次偷个够,给我你所有” “司徒空和吴双的轻功都不太好,还是我们两个人去吧。”东郭晋压低声音:“这个毕生花是个认宝不认人的主,要是金麒麟里的是什么罕见的宝贝,难保他不会见财心起私吞,吴双留在这也能看着点。” “你们记得带汉玉回来。”吴双说。 司徒空跳到桌上:“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的。” “我们快走吧。”盖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三更。 三清观依旧灯火通明。 盖世和东郭晋藏在理三清观不远的一棵大树上,看着敞开的大门,盖世问:“这么亮,怎么潜过去?” “所以不我常说你江湖阅历太浅。”东郭晋从怀里拿出两个一头粗一头细的圆筒:“这个是波斯传过来的,叫望远镜。”他递了一个给盖世,自己拿起一个示范给盖世看:“用这个就能把大厅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了,我恰巧又学过一点唇语,他们说什么我也能读的出来。” 盖世学着东郭晋的样子将望远镜放到眼前,果然看到了大厅中的情形,坐在首座上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长须道人,他身着素色道袍,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年书生,他须发皆已花白,身上的蓝衫也洗得褪了色,他手中握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他们的右下手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盖世很熟悉的赵坤山,而另一个是位高大魁梧的中年人,他衣着华贵,发带上镶着一块通透的翡翠,看得出他过得是一种养尊处优的生活。 厅中的四个人都没有说话,白须子正闭目养神,赵坤山看着地面发呆,大汉正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白玉戒指。 盖世小声问:“那个看起来很有钱,让人蠢蠢欲动去偷他一把的人是谁?” “他就是银钩赌坊连锁店的总老板金玉良,看来银钩赌坊真正的幕后老板说不定正是桃源。” 赌坊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是一个消息流通的地方,一个赌徒,赌红了眼,输光了往往还想翻本,常常会在赌坊借高利贷,没钱还的话难免会付出一些别的代价,有时候是他们身体的某一部分,有时候是他们的命,有时候是他们的武功秘笈,有时候却需要他们去做一些事,也许是杀掉某个人,或者是说出一些小秘密 盖世叹了口气:“这桃源还真是老谋深算。” “还好我们躲的远。” “怎么了?” “这金玉良赌术精湛,据说只用耳朵听也能听出骰盅里的点数,而且善使暗器,他娘姓唐,他虽然是外姓人,可他的暗器功夫很是了得。” 这时,金玉良看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吧?” 白樧佣郧钏崾樯骸扒壬!?br> 原来这个书生姓屈。 屈先生将书放到桌上:“各位稍等片刻,老朽去去就来。” 一个小道童牵出一匹毛驴,屈先生走到毛驴边,只见他腿一抬,也没什么动作,人已骑到毛驴上,看来这个屈先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跟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盖世话音刚落,人已随着一阵风飘到另一棵树上了。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七十里 盖世远远的跟着屈先生到了十里亭,屈先生下了毛驴,走进亭中,从袖重拿出一支短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不一会,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在十里亭前勒住马,跳下马来走进十里亭,盖世又看到了一个熟人,震天镖局的傅臣顺。 傅臣顺对屈先生抱抱拳:“江南一骑破尘来。” 屈先生收起短笛:“桃花朵朵为君开。傅先生?” “是。”傅臣顺从怀里拿出黄金小盒,放到亭中的石桌上。 “没人知道你来这里见我吧?” “这单生意是笑春风私下约我在外面谈的,连总镖头也以为是运一些绫罗绸缎,珠宝和青花瓷器上京。”傅臣顺说:“其他人在二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里,我赶了半夜才赶到这里,现在还要赶着回去,明天我们会将镖车里的东西送到京城的如意茶馆的。” 屈先生点点头:“我已和茶馆的掌柜打过招呼了,他会将镖车收下的。”他的手收进袖中:“真是有劳傅镖头了。” 盖世只觉得眼前一花,傅臣顺的胸口已插了一只短笛,正是屈先生刚刚吹奏过的那支,傅臣顺不敢相信的看着屈先生,屈先生缓缓的拔出短笛,傅臣顺倒在地上,屈先生冷冷一笑,弯下腰,用傅臣顺的手指沾着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怪也只能怪你太贪心。” 屈先生拿起桌上的盒子,骑上毛驴往三清观的方向离去。 等屈先生走远了,盖世跳下树走进十里亭,他看到地上屈先生用傅臣顺的手指写的居然是一个盖字:“咦?难道桃源想要嫁祸给我?哼哼哼,没这么容易。” 他摸摸傅臣顺的颈动脉:“死了啊。”他捡了根树枝,将地上的血引向血字的方向,很快那个盖字就淹没在了血泊中。 盖世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三清观飞奔而去。 东郭晋在树上看到,屈先生离开后厅中其他三人的神情瞬间就放松了。 赵坤山说:“师叔,这个屈先生的武功很厉害吗?” 白樧永浜咭簧骸氨鹨晕隳昧烁鎏煜碌谝唤5男槊吞煜挛薜辛耍飧銮壬挥靡桓种妇湍苌绷四恪!?br> “坤山毕竟年轻,不服气也很正常,而且他对桃源的事知道的也不太多。”金玉良说:“这屈先生可是谷中的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使,论起辈分来谷主也得叫他一声叔叔,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白樧佣越鹩窳妓担骸八楣姆坏恼柿寺穑棵豢闯鍪裁次侍獍桑俊?br> 金玉良说:“副堂主你尽管放心,我亲自做的帐。” 赵坤山说:“师叔,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武当了。” “盖世不是还没有下落吗?”白樧铀担骸暗蹦晡曳丫缴嗖潘刀Ω当颇窗步弧卑素杂瘟健暗男姆ǎ雌媚窗哺酉律饺ィ浼6嗄辏Ω盗偎狼熬尤徊唤泼胖淮一蚰愀盖祝谴四歉隼贤绻躺淘缎校饪谄沂翟谑茄什幌拢衷诤貌蝗菀子辛恕卑素杂瘟健暗南3辛瞬椒伢诺南14驳扔谟辛吮Φ涞南3颐且欢t涝谄渌弥髦澳玫剑挡欢u戎骰岽颐歉喜愕奈涔δ亍!?br> 赵坤山说:“堂主的武功我倒是见识过了,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 金玉良说:“副堂主,这个屈先生来京城一个多月了,要是他一直待在这里,只怕你才找到秘笈,就会被他夺了去邀功呢。” “金老板说的不错,屈先生的确是个麻烦,师叔,你得想个办法把他给打发走才行啊。”赵坤山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白樧铀担骸白源痈鞘涝诨绞┱埂卑素杂瘟健昂螅戎鞯玫较14头愿栏魈玫锰弥髯凡椋筛鞘涝诰堑鄙狭送低跷胰戳囊桓贩6济挥锌吹剑弥饔植幌牍苷饧粤Σ惶趾玫氖拢Υ悍绱咏洗聪3皇侨媚镂罅怂氖拢峙滤缇臀食隽吮Φ涞南侣淞耍戎髡獠沤拇蠡しㄅ闪顺隼础!?br> 金玉良说:“堂主的苦衷我们都知道,可我们也不能放走这个大好机会啊,别的堂都在全力追查盖世的下落。” 白樧铀担骸安灰锰弥髦溃颐亲约鹤ソ糇凡楹昧恕!?br> 金玉良说:“副堂主,要不还是让坤山先回武当去吧,有他在武当配合着追查盖世的下落我想回更容易。” 赵坤山说:“现在有不少赏金猎人看着盖世的赏金高,都在卖力的追查呢。” 白樧铀担骸按有Υ悍缒抢锎吹南16纯矗驼飧龈鞘涝谝黄鸬幕褂辛礁錾倌旰鸵桓鲂3菟瞪硎忠埠懿淮恚兹绶绾退钦娼环嬉渤粤舜罂鳎硗猓媚锎嘶袄矗瞎偈值慕鹋柙诤靥煜枘抢铮靥煜韫樟巳媚锏奶硌诀咝∶放芰耍魈锰弥骷剿歉裆蔽鹇邸!?br> 金玉良说:“我这就把话传下去。” 这时,屈先生骑着毛驴回来了:“各位久等了。” 白樧铀担骸拔医械劳玖搜辔眩壬乩吹恼鞘焙颉!?br> 屈先生将盒子放到桌上,金玉良看了看白樧樱讟子使了个眼色,他走到桌前在盒子上按了几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有些细小的丹丸。 屈先生笑了笑:“这是今年的解药,由三姑娘带出来的,笑春风托镖局给带到京城来的。” 金玉良小心的关上盒子:“只听说过三姑娘是制药的奇才,从不出谷的,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事去江南呢?” 屈先生说:“我出谷时三姑娘还没说要出谷,所以我也不知道,夜深了,老夫去休息了,各位,失陪!” “屈先生请。”白樧诱酒鹄础?);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八麒麟 盖世轻轻落在东郭晋身边:“怎么样?” 厅中的白樧樱岳ど胶徒鹩窳家哺髯曰胤啃菹17耍劳帐安柰搿?br> “都散了。”东郭晋说。 “那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施展轻功回妙笔园。 东郭晋一边走一边说:“那个屈先生去做什么了?” “我跟着他到了十里亭,然后看到傅臣顺骑马来了,傅臣顺拿出个盒子放到桌上,然后这个屈先生就把傅臣顺给杀了,本来他还在地上留血字想嫁祸给我的,哼哼哼,还好我跟着去了。”盖世说:“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果然是桃源的人,白樧邮蔷钦獗叩母碧弥鳎弥鞑恢朗鞘裁慈耍还。飧鎏以椿拐媸抢咸啄兀谕饷娴娜讼露荆揭欢ㄊ奔湓俑芪忠荒甑慕庖党妓炒咏系骄抢淳褪俏舜庖┕础!?br> “他们的手段还真够毒的呢?傅臣顺不过是个跑腿的,盒子里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们给杀了。” 说话间,他们已回到妙笔园。 司徒空在大门前等他们:“你们回来就好了,毕生花已经解开了金麒麟的机关,可他非要等到你回来才打开。” 三人飞奔到洗砚阁,吴双和毕生花正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吴双拍桌子:“快点打开!” 毕生花冷哼:“不行,我要等东郭晋回来。” “我回来了。”东郭晋忙说。 司徒空松了一口气:“他们差点就打起来了。” 吴双说:“你现在可以打开了吧?” “我先解说一下,制作这个东西的人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我敢说除了我,别的人想解开这个机关,那一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到家了。”毕生花拿起金麒麟:“它的机关就在它身上这些鳞片里,这些鳞片是可以在麒麟身上移动的,当每片鳞片移到正确的位置时,再用这个长针。”毕生花拿起两根长针:“力道均匀的按下去。” 麒麟的嘴张开了,一颗浑圆的珍珠从它嘴里掉到桌上,毕生花拿起珍珠:“好轻啊,这里面可能是空的。” 东郭晋接过来轻轻一捏,珍珠碎成两半,一张纸条露了出来,东郭晋拿起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少林寺,藏经阁。” 吴双说:“写的这么模糊,难道要我们去少林寺找?” 盖世说:“没关系啦,反正我们也没去过少林寺,就当是观光旅行好了。” 毕生花说:“你们要去少林?那里有什么吗?” “没什么。”东郭晋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点燃:“你好好待在京城画画赚钱给我可人姐买好吃的。” 吴双裁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上:“武当。”然后放回空心的珍珠里,用蜡将珍珠封好,放回麒麟嘴里,拨乱麒麟身上的鳞片,麒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将麒麟挂到司徒空的脖子上。 东郭晋说:“快天亮了,我们去房里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 毕生花跟在他身后:“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带上我吧?” 东郭晋将他关在门外:“你这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了,早点睡吧!” 盖世和司徒空也急忙关上房门:“好困啊。” 毕生花可怜兮兮的看着吴双,吴双使劲关上门。 可人听到动静,披衣起来:“怎么了?他们都睡了?”她扶着毕生花:“夜里风大,你也早点睡吧。” 第二天,盖世等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了午饭才懒洋洋的动身,一心想跟着他们去凑热闹的毕生花被东郭晋点了穴,正站在饭厅里无奈的看着他们离去。 盖世说:“东郭,那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名满天下,我们也去闯闯吧?” 东郭晋说:“你有”八卦游龙步“,打不过至少躲的过,我呢?一指头点过去,那些和尚不是金钟罩就是铁布衫,人没被点住,我反倒是十根指头全骨折了。” 司徒空说:“其实你们去闯闯也不错啦,你们在前面闯阵,少林寺的和尚一看,居然有人敢挑战十八铜人阵,真是稀罕事,于是全去看热闹,我和吴双姐就乘机从后面溜进藏经阁去。” “干脆你去闯阵好了,那些光头和尚看一个十岁的小屁孩也敢上少林,更稀奇,连上茅房的也会提着裤子就冲出来看了。”盖世白他一眼。 东郭晋说:“吴双,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搞清楚桃源给在外面的人下的是什么毒?最好是能配到解药,我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忠心于那个谷主的,可能有不少人是因为中了毒才不得不听命于他的。” 盖世说:“我老妹才没这么厉害。” “我是没那么厉害。”吴双说:“你的那个初桃姑娘不就是桃源负责配药的吗?你直接找她要解药不是省事的多吗?” 盖世说:“我这是忙着正事没空去找她,我要开口让她给的话,她还不屁颠屁颠的小跑着拿一大箩筐给我?”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九铁弩 四人轻拉着缰绳,马不急不缓的小跑在通往河南的官道上。 最心急的要数司徒空了:“这种走法,走半年也到不了嵩山。” “反正那东西在藏经阁又跑不了,有什么好着急的?”盖世打开水袋喝水:“天太热了,干脆我们把马给卖了,买辆马车吧?” 吴双说:“当初不是你一直嚷嚷着骑马才够威风的吗?坐在马车里,不透风,多闷啊。” “说到马车,我倒是想起来了。”东郭晋说:“毕生花有一辆马车,上面安了一些机关,四面的车厢可以全收到车顶上,留下四根柱子,挂上竹帘,又透气又遮阳,简直是一个活动的凉亭,车底还有夹层,里面搁着冰,冰里镇着水果,酒,或者是酸梅汤,冰的凉气透上来也很是凉爽。” “你怎么不早说。”盖世对毕生花的马车很是动心,直恨没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东西,要早知道的话,就顺手牵羊了,现在也不用顶着大太阳赶路,而是舒舒服服的上少林了。 “小心!”东郭晋看到左前方树林里寒光一闪。 吴双身体一斜,如蒙古马术般躲到马的右侧,东郭晋脚一蹬飞身而起,盖世将司徒空扔向东郭晋,自己向后一倒睡在了马背上,一只箭擦着他的胸口飞过,射进他们右后方的一棵树中,直没到箭翎。 这时,又有一只箭射向半空中的东郭晋,东郭晋一脚踹在司徒空身上,将他踢到吴双马上,自己借着一踹之力又拔高三尺。 夏天是树叶最繁茂的季节,东郭晋看不清树林中射箭的是什么人,也看不到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他在空中吹了一个口哨。 盖世一拉缰绳:“躲进树林里。” 在宽敞的官道上,他们无疑是对方的活靶子,到了树林里能躲藏的地方比较多。 吴双将司徒空扔到东郭晋的马上,三人迅速躲到右边的树林里,东郭晋也落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躲了起来。 盖世等三人跳到树冠上,藏身在树叶中。 司徒空揉揉被东郭晋踹了一脚的肩膀:“臭东郭,好痛哦。” “小命保住就不错了。”盖世说:“司徒空,你个子小,溜到那边去看看那只箭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听说有些人的兵器上会有特别的记号。” 司徒空听话的顺着树干溜到地上,然后抱成一团像一个球一样迅速从一棵树后滚到另一棵树后,他滚到插着箭的树边,仔细看了看箭,又用原来的方法回到盖世身边:“箭杆上刻着一个铁字。” 吴双的脸色立马变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人是赏金猎人中的头号高手,人称”铁弩神弓“的铁千骑,他是百步穿杨的好手,我们这回惨了。” 盖世说:“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以前遇到的什么白如风,傅臣顺哪个不是高手?还不是一个个的败在咱们手下。” “而且还败的很难看。”司徒空补上一句。 盖世和司徒空说到这里得意的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未停,两支箭穿过官道射向他们,他们急忙翻身落地躲到树干后。 吴双压低声音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糟了吧?我的痒粉,东郭晋的点穴,你的”八卦游龙步“加破烂步法,还有司徒空的三脚猫功夫,那都是近距离攻敌的,这次我们遇到的是个专门躲在远处暗箭伤人的铁千骑,我们只怕连他的头发都没看到,就被他一箭给射穿脑袋拖到衙门领赏金去了。” “哼!我是谁,我可是大山寨的大当家,业内公认的偷王,我会怕他吗?”盖世也小声说。 “你不怕他干吗说话这么小小声呢?”司徒空糗他。 “哼!哼!哼!等着。”盖世忽然拔高嗓门:“铁千骑,你听着!” 东郭晋轻轻飞到吴双身边:“他想干什么?” 东郭晋说话时,气吐在吴双耳边,吴双觉得耳朵痒痒的:“我怎么知道。” “铁千骑,你不就为了钱吗?你可别忘了,南郭百手的金盆在我手上,金盆上镶着十八块上等的翡翠,随便挖两块下来也抵的上衙门的悬赏了,你要是杀了我,金盆的下落就没人知道。”盖世扯着嗓门喊:“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山水有相逢,你开个价吧。” 他说完转过头小声对吴双说:“妈的,真是窝囊,我祖上三代都是拦路抢劫收别人过路费的,现在要倒给别人银子,我不整死这个铁千骑难消心头之恨。” 东郭晋说:“你不是想将大山寨发展成为武林第一寨,进而成立绿林联盟吗?这个铁千骑可是个追踪杀人的好手哦,他以前是个捕快,因为爱上一个女匪头而离开六扇门,他要是还在衙门的话,六扇门的总捕头估计就没白如风什么事了。如果能拉他入寨,既可以大大增强山寨的实力,又能和官府玩反追踪,白如风想挖山寨的老窝,那可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也能顺带增加山寨的神秘感。” “一个破山寨,要神秘感来做什么?”吴双说。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东郭晋说:“丐帮为什么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帮?” 司徒空说:“人多呗。” “答对了,,盖世想要打造武林第一山寨,至少人数上就不能输给别的山寨,杀人越货的好手不能少,小喽啰们也缺不得,不管是绑票上山还是有人踢馆找茬,咱们几百上千人的阵势拉出来,彩旗飘飘,刀光剑影,不用打就能吓死他,多气派啊。”东郭晋说。 “不错。”盖世猛点头,越听越觉得东郭晋说得有道理:“吴双,到时候打架抢人的事就由手下去做,咱们就只管到处玩,然后躺在钱堆里数银子就行了。” 第三卷麒麟夜吐珠妙笔梦生花十大山 吴双白了东郭晋一眼:“弄那么多人上山,咱们山寨哪有那么大的地方?光房间就不够,而且人一多,管理也成了问题,先撇开这些不说,光是吃喝拉撒就是一笔大开销。”她解下腰间的水袋喝口水:“俗话说的好,贵精不贵多,每年这么多人出来闯江湖,成名的有几个?顶尖的好手又有几个?你要是真想成立武林第一寨,那就只能网罗好手,每一个拉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独当一面的人才,绝对有用的人。你少听某些无聊人士去铺张浪费的摆排场,在江湖上立足,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也对啊。”盖世觉得吴双说得也很有道理。 “拜托,我们现在命悬一线,你们还有心思商量这些?”司徒空泼盖世的冷水。 吴双说:“哥,为了你伟大的理想,为了你的武林第一寨,为了你的绿林联盟,你先想办法搞定铁千骑吧。” 盖世拍胸口:“交给我吧。”他又大声说:“铁千骑,你不用考虑了,我是很有诚意的,咱们面对面的谈谈吧?” “好。”一个手持长弓,背着箭囊的中年男人从对面的树林走出来。 吴双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他比司徒空高不了多少呢?” 东郭晋在她耳边说:“高手说的是武功高,不是个子高,而且,武林中的大侠能比我风流倜傥的可没几个哦。”他跳下树:“我们也去会会这赏金猎人中的头号人物。” 盖世迎了上去,其余三人恰到好处的跟在他身后。 盖世对铁千骑抱抱拳:“铁大侠。” 铁千骑虽然个头只到盖世的胸口,可态度高傲无比:“正是在下。” “人在江湖,置办兵器,住店打尖,花钱的地方多了,我也很明白铁大侠为什么要取我的脑袋。”盖世说:“不过,铁大侠,英雄总是会迟暮的,你结下的仇家可不少啊,你现在已经四十岁了吧?再过二十年,你的仇家或仇家的子女来报仇,不知道你的老花眼还能不能一箭双雕,百步穿杨呢?” “不用你来管。”铁千骑说。 “本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的。”盖世说:“可相见就是缘啊,我现在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或许铁大侠你会用兴趣,我的身份铁大侠你应该知道了吧?偷王兼大山寨的大当家,我们山寨待遇优厚,福利多多,每年年底双薪加分红,一年有一个月的带薪假期,养老有保证,退休时会有大笔退休金的哦。” “你什么意思?”铁千骑不明白盖世为什么这么卖力的介绍自己的山寨。 “我在邀请你加入我们山寨啊。”盖世说:“考虑下?想铁大侠这样的好手,我们不但会配给单独的星级套房,还有贴身佣人为你一个人服务。” “哼哼,笑话!” “看来铁大侠时对我们山寨的实力和诚意还有怀疑啊。”盖世话音刚落,手中的匕首就划向了铁千骑。 铁千骑没料到他这么突然的就动手,急忙拿起长弓来挡,他挡住了盖世的匕首,可东郭晋的扇子已到了他的肋下,他急忙往后退,司徒空手持短刀攻向他的双腿,他往上跳,吴双手中的两枚铜钱向他招呼过去,他来不及躲闪,只能硬受了两下,东郭晋已从后面点了他的穴,他硬邦邦的落到地上。 吴双说:“官道上人来人往的太招眼,我们先把他弄到树林里去。” 盖世和东郭晋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司徒空拿起地上的长弓,大家合力将他抬到路边的树林里。 “你们想怎么样?”铁千骑问。 盖世擦擦额头上的汗:“拉你加入我们山寨,只要你现在入会,就是三当家,不错吧?” “哼,你们休想,我是不会屈服的。” 盖世还想继续游说,吴双将他拉到一边,自己蹲到铁千骑身前:“听说你当年是为了一个魅力的女匪头才离开六扇门的,是不是啊?” “管你屁事。” “你这个回答是我意料之中的。”吴双拿出装痒粉的瓶子:“我这个人没什么,就是脾气不太好。”她倒了一点痒粉在铁千骑的脖子上:“感觉怎么样?” 铁千骑忍着脖子上奇痒的感觉:“这点小把戏对我算什么?你爷爷我在六扇门用十大酷刑逼供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是吗?”盖世冷笑一声,拿过吴双手里的瓶子:“吴双,你回避一下。” “为什么?”吴双问。 “叫你回避你就回避,再罗嗦你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妓院去?”盖世不耐烦的说。 “你敢!”吴双天生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东郭晋,点她!”盖世对东郭晋说,他看东郭晋犹豫:“你老爹是我山寨的二当家,子承父业,你理所当然是我的手下,点她!” 吴双瞪东郭晋:“你敢!” 她话音刚落,东郭晋就伸手点了她的穴:“大当家有命,我不敢不从啊。” 盖世说:“东郭晋,将她弄到那棵树后面去。” 东郭晋只好抱起吴双,吴双被他抱着,又动弹不得,闭着眼睛羞的满面通红:“我不会放过你的。” “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老哥让我点你的,你就算是找人算帐也该找他吧?”东郭晋轻轻将她放到树后,给她摆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盖世对司徒空说:“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铁千骑说:“你想干什么?” 盖世冷笑:“你说呢?当然是在你最重要也最敏感的地方,给你来点痒粉咯,我相信你有钢铁般的意志,我相信你是条汉子,我相信这点小玩意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铁千骑汗流满面:“住手!” “我还没动手呢。”司徒空的耳朵被震的嗡嗡响。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铁千骑说:“加不加入你们,我说了也不算,我都听我娘子的。” “你老婆是谁?”盖世说。 “就是我为之离开六扇门的那个女匪头。” 司徒空惊讶的说:“原来你离开六扇门就是为了娶她做娘子啊。” 盖世说:“你娘子在哪里?” 铁千骑说:“你们放了我,我带你们去。” “切!”盖世说:“你当我是傻子啊?我会乖乖跟你去送上门跳进你的陷阱吗?” 司徒空拍拍铁千骑的肩膀:“大叔,自己智商低就不要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哟。” 铁千骑说:“我答应过我娘子,结婚后所有事都听她的。” 盖世说:“这点上,你和我爹还真像呢,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他转头对东郭晋说:“东郭,解开他的穴道只解脚上的。” 司徒空说:“吴双姐还被点在那边呢。” “我去好了。”东郭晋说着走到树后。 吴双气呼呼的看着他:“哼!”“先说好,我解开你的穴道后,你不准报复我,不准偷偷在食物里下药害我,答应吗?”东郭晋说。 “答应。”吴双回答的很勉强。 东郭晋解开她的穴道,立刻飞身躲到她撒痒粉的有效范围之外。 吴双假笑一下:“我说过不会报复的,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说话算数的。” 她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 盖世问铁千骑:“喂,你老婆在哪里啊?不会走个一两年也走不到吧?” “我老婆就在对面的树林里。” 盖世说:“东郭晋,你和我一起过去,吴双,司徒空,你们在这里等等看,要是我和东郭很久都不回来,你们就冲过来。” 吴双冷笑一声:“哪需要这么费事。”她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东郭晋:“塞他嘴里。” 东郭晋将药丸硬塞给铁千骑吃下。 吴双说:“这毒药现在还不会发作,但要是三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的话,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盖世说:“这倒是个好办法。” 四人牵着马跟在铁千骑的身后往对面的树林走去,树林深处有一辆马车,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马车边,听到声音她回过头:“相公?!” 她的面上罩着一块和衣服一样颜色的面纱。 铁千骑急忙回答:“娘子,那个,那个,我带了几个人来,他们想和你谈一谈。” 吴双说:“你就是昔年艳名满天下的”血观音“周芊芊?”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周芊芊淡淡的说。 吴双说:“当年铁千骑为了你离开六扇门的事,可谓是轰动一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嫁给了铁千骑。” “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我们想不到的事。”周萱萱说:“我相公栽在你们手里也令我想不到,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盖世推推铁千骑,铁千骑清清喉咙:“他们想要我们加入他们的大山寨。” “待遇优厚,红利多多,每年有带薪假期,年底有分红,退休有退休金,养老有保证。”盖世说。 “我做杀人越货的时候,你大概还没出世吧?”周萱萱说:“大山寨?没听说过。” “我这可是传了三代的祖业,不过我祖上比较低调,现在我当家,所以打算改变一下做事的风格。” 铁千骑说:“娘子,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 “我就算想从过以前那种生活也没办法了。”周萱萱说:“他们一定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带他们来见我,你带他们来见我不是为了要我加入他们,而是来跟我告别,顺便也让我知道是谁害死了你,对不对?” “他们对我下了毒。”铁千骑说。 “等等!”吴双说:“你不会现在想咬舌自尽吧?” “栽在你们手上我也无话可说。”铁千骑说。 盖世说:“拜托,栽在我们手上的人多了,白如风,傅臣顺,哪一个不是成名的好手?你为这个死也太不值得了吧?” 铁千骑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对周萱萱说:“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周萱萱摸摸他的脸:“你死了,我一个人也活不了。” 吴双拉盖世和东郭晋到一边咬耳朵:“喂,他们不愿加入就算了吧,弄得人家夫妻要死要活的,不好吧?” 东郭晋说:“这个周萱萱可是个棘手的角色,我要是现在解开了铁千骑的穴道,他们夫妻两人联手,我们可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盖世说:“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要是这两个人死在这里,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吴双说:“我看我们还是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赶我们的路吧。” 盖世看看东郭晋:“东郭,你觉得呢?” “你是大当家,我听你的。”东郭晋说。 “那好吧,你去解开他的穴道。”盖世招呼司徒空:“司徒空,把弓放地上,我们走!” 东郭晋解开了铁千骑的穴道,司徒空也将弓放到地上,周萱萱说:“解药呢?” 吴双说:“他根本没中毒啦,我给他吃的是清火丸,天气这么热,我配来清热下火的。” 四人转身外树林外走去。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站住。”周萱萱叫住他们:“江湖上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对于我和相公这种年龄的人来说的确很劳累,不是我不想加入你们。”她揭开脸上的面纱:“我当年被白如风的爹白大鹏震散了一身武功,还被他毁了容,挖去了两只眼睛,要不是相公拼死带我逃走,我想我早就命归黄泉了,我现在需要用天山雪莲才能续命,对你们而言,我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盖世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白大鹏也太狠了点吧。” “如果我是你的情人,我在你的暗中接应下抢了不少富商巨贾,可你的徒弟艾爱上了我,我也爱上了你年轻的徒弟,你会怎么样?”周萱萱说。 盖世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曾是白大鹏的情人?” 吴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和你勾结去抢劫?然后对半分?” “不错。” “白如风知道他爹做的事吗?”盖世说。 “白大鹏死的时候白如风才三岁而已。”周萱萱说:“话已至此,我们也告辞了。” “等等。”盖世说:“我现在以无比的诚意邀请两位加入我们大山寨。” 东郭晋说:“我爹也是白大鹏的死对头,所以我们可以说是非常有共同语言的。” 吴双说:“我们山寨的大业才刚开始,正是需要像两位这样的人才。” 铁千骑有些意外:“你们还想我们加入吗?” 盖世,吴双,东郭晋包括司徒空都异口同声的说:“当然。” 铁千骑和周萱萱走到一边商量了一下,铁千骑走过来:“好,我们加入。” 周萱萱说:“你们大山寨在什么地方?我们是跟着你们走还是去山寨?” “我们山寨” 盖世还没说完,吴双就打断他:“其实我们山寨所在的那个山,因为前两年泥石流的原因,山寨的房子都被冲垮了,我们现在也没地方住,所以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风景优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山头重建山寨。” 东郭晋也附和:“两位游历江湖这么多年,不知道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周萱萱说:“我以前的那个山寨倒是很不错,只是房屋都荒废很久了。” “没关系。”盖世对吴双伸出手。 吴双不解的说:“干什么?” 盖世压低声音说:“你把血刀卖了的那十万两呢?” “你想做什么?” “别废话,拿来!” 吴双不情愿的掏出银票放在他手上。 盖世将银票交到铁千骑手里:“这些是头期款,你们先去修缮房屋,打点一下。” 铁千骑接过银票,很是感动:“你”“别你你你的,我叫盖世,你可以叫我小盖,或者是大当家。” 铁千骑握住周萱萱的手:“大当家。” 他回到马车上,不一会,他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出来:“这是到那个山寨的地图。” 盖世接过来:“门口挂上大山寨总部就行了。” 铁千骑和周萱萱说:“大当家你只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 铁千骑扶周萱萱上马车:“大当家,请尽快来山寨检查工作。” “放心吧,一路走好。” 等铁千骑和周萱萱走远后,盖世等人也走回官道上,盖世问吴双:“你为什么不要我说出山寨的地址呢?” “你个猪头,他们到底信不信的过我们都还不知道,而且,他们会不会是桃源的人呢?再说了,二郭头,东郭阿姨,爹他们都在山寨,要是引狼入室,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吴双说。 盖世说:“要是他们靠得住呢?” 吴双说:“那你也没损失啊,他们去弄个大山寨的总部,不但发展了大山寨的势力,还达到了虚虚实实的目的,让敌人,尤其是捕快和桃源弄不清楚到底哪里是真正的大山寨,也可以保护爹他们。” “也有道理。”盖世点点头:“这附近还有山寨吗?我们干脆沿路收服山寨,全挂上大山寨的招牌,不但为绿林联盟打下基础,还能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 司徒空说:“我们还是赶快上少林吧,毕竟拿到宝典还是很重要的啊。” 东郭晋说:“宝典在少林的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慢慢走,不着急。” 吴双说:“哥,你少惹事,还是去少林找到宝典,然后毁了它,气死桃源的人吧。” “吴双姐说的对。”司徒空附和。 吴双说:“再说了,我们要是一路打到少林去,那不等于是通告天下我们去了少林吗?我们再去藏经阁想偷偷拿走某些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一代偷王在嵩山附近,是有宝的人家就会严加防范的,而且,少林寺要是少了东西,第一个怀疑的也会是你。” “让我内心挣扎一下。”盖世很是犹豫。 “先吃个饭再慢慢挣扎吧。”东郭晋指指前面的城镇:“被铁千骑一闹腾,中午就随便吃了点干粮,现在肚子好饿。”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他们在小镇找了家客栈,办好入住手续后,他们在大厅里吃晚饭。 不知是夏天出门的人比较少,还是这个小镇不够繁华,大厅里七张桌子只坐了三桌。 靠窗的那桌应该也是江湖中人,三人一脸的风霜,其中一个穿紫衣的剑客说:“江兄,你还有多少没发出去?” “我负责山西那边,还有十多封没发出去呢?你呢?” “我负责江南的,连一封都没发出去。” “谁让你们这两个老顽固不肯收徒弟呢?”一直没说话的剑客说:“我的那些全让我的徒弟去发去了。” 被称为江兄的剑客说:“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谁让我们当年得过栖凤山庄的贺大侠的恩情呢?现在也只是要我们跑跑腿,送送英雄贴,无所谓啦。” 听到栖凤山庄这四个字,盖世等人的耳朵立马立了起来。 紫衣剑客说:“栖凤山庄一夜之间被人毁于一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我看贺天翔这次广发英雄贴,邀集有分量的前辈高手齐聚少林,正是为了他家的血案。” “不错,我看也是,不论如何,只要我老江能出力的地方,决不含糊。” “对,干杯!” 盖世四人匆匆吃了饭,回房间关上门商量。 吴双说:“这个贺天翔,我们正愁没地方找他,他自己倒是跑出来了。” 盖世说:“他也在少林?难道他听到什么风声了?” “怎么可能?珍珠里的内容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吴双说。 司徒空说:“毕生花也知道啊。” 吴双疑惑的看看东郭晋:“毕生花的嘴严吗?” 东郭晋说:“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啊。”他看吴双要抓狂的样子,忙说:“放心吧,毕生花的嘴很严的。” 司徒空说:“也许只是个巧合吧。” 盖世说:“那就安原定计划,上少林。”他想了想:“沿路收服山寨的计划先推迟,我们快马加鞭的赶上少林,看看贺天翔要玩什么花样,顺便想办法把那小子抓来海扁一顿。” 说到收拾贺天翔的话题,大家都来了精神。 司徒空说:“吴双姐,多做一点痒粉。” 盖世说:“那不够狠,他不是爱臭美吗?干脆用刀划花他的脸好了。” “你还真够毒的呢。”东郭晋说:“他的头发也要全剔掉。” “眉毛也剔掉好了。”吴双说。 盖世说:“在玩死他之前,记得要把金盆要回来。” 吴双说:“他要是认定了我们想拿到金盆,来个打死也不说,让我们投鼠忌器呢?” 盖世说:“我想要拿回那个金盆是想拿去给二郭头,毕竟这是他的东西,他养了我这么多年,虽然养的不怎么样,可好歹是把我给拉扯大了,他和东郭阿姨成亲,我也没什么贺礼,就想拿回这个见证了他们青春岁月的盆子给他们做洗脸盆,要是贺天翔实在不说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去皇宫偷点东西给他们好了。” 吴双说:“你当上这个偷王纯属侥幸,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啊,去皇宫偷东西?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最好自己买好棺材,挖好墓地躺进去再死,省得给我们添麻烦。” “你个乌鸦嘴,你再罗嗦我让东郭点你。” 吴双瞪东郭晋一眼:“他敢吗?” 东郭晋说:“不敢。” 司徒空打个哈欠,拉着盖世的衣角:“盖世哥,我们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 东郭晋打开房门:“睡觉,睡觉。” 吴双等他们出去后,关上房门,躺到床上。 一路颠沛流离的,她自己也有些迷惑了,她原本想见识一下江湖,接过发现自己娘的死居然和一个叫桃源的神秘组织有关系,想拿到桃源的宝藏只是借口,最主要的是想让盖世绞到这件事里,好调查娘真正的死因,不过要是能顺带发一笔横财也不错啦,那样自己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在床上翻个身,闭上眼睛舒服的睡着了。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把贺天翔抓来好好修理一顿是大家最重要的事了,四人马不停蹄的往少林赶去,在离少林寺位于嵩山西麓的少室山阴,少林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因坐落在少室山下的密林中而得名,少林寺常住院建筑在少溪河北岸,寺院宏大。从山门到千佛殿,共七进院落,总面积达3万平方米。山门的正门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座落在2米高的砖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十分气派。 等他们赶到嵩山时,山上山下早已人满为患了,不少被贺天翔邀请的武林名宿已提前赶到,他们都住进了少林寺的客房中。而更多赶来凑热闹的武林中人,则是住在山下,由眼光独到的商人们用竹竿和木板搭成的简易客栈中,而各式各样的商贩更是应有尽有,南北风味一网打尽。 他们安事先商量好的,分成两批上山,东郭晋和盖世扮成了两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剑客,盖世终于圆了心愿,在腰间挂了一把剑。 吴双被扮成一位中年妇人,和司徒空走在一起,俨然一对母子。他们住在离嵩山两天路程的一个小镇上,他们会迟一天再往少林赶。 东郭晋和盖世赶到山下时,人虽然多,可终究是在少林寺的势力范围内,诸多江湖中人也不敢太放肆。 虽然在山脚看不到寺庙,盖世依旧兴致很高:“少林寺呢,我居然站在少林寺脚下呢,天下武功出少林呢,我太幸福了。”他压低声音:“而且,我还是来少林寺最神秘,防守最严格的藏经阁来偷东西呢,真是我人生和事业的新高峰。” 东郭晋看看山脚有不少知客僧和一些江湖人士在茶寮说话:“看样子,没有收到贺天翔的英雄贴的人,恐怕上不了山啊。” “谁说的?”一个挑着两担米的小和尚正好走过他们身边:“每天限量一千人上山参观,今天估计是满额了,你们可以去那边买预售票。” “多谢小师傅。”东郭晋说。 小和尚压低声音说:“我去帮你们买吧。” “为什么?” “你们也看到那边买票的人有多少了,我去可以插队,你们能省不少时间。” 盖世说:“小师傅,你的热情真是让我难以拒绝,不过,这中间你也能得到什么好处才对吧?” “我们出家人四大皆空,我也是觉得和你们有缘才出手相助的。”小和尚说。 盖世说:“小师傅,明人不说暗话,大家挑开了说吧,而且我们在少林还要待一段时间呢,也能给你介绍不少客户呢。”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实话告诉你们好了,我去买的话会有折扣,我不过想吃点差价,传点零用钱而已。” “早说嘛,多少钱?”盖世拿出钱袋。 “一两银子一位。”小和尚放下担子:“你们替我看着点,我马上就回来。” 小和尚很快就回来了,递给他们两个木牌,上面写着少林寺三个字,还印着少林寺的徽记:“少林寺很大的,而且许多地方都有历代高僧留下的感人故事,你们需要导游兼解说吗?”他压低声音:“寺里有专门负责解说的知客僧,可要收五两银子,而我只要三两银子,你们考虑一下。” 东郭晋笑了笑:“那就麻烦小师傅了,不知道小师傅怎么称呼?” “我是智字辈的,叫智慧。”智慧说:“明天早上我在寺门等你们。” 说完,他挑着米上山了。 时近傍晚,两人找了家简易客栈住下,然后找了个饭摊解决晚饭。 四周全是赶来凑热闹的江湖人,他们讨论的也是贺天翔少林会群雄这个热门话题。 伙计走过来:“两位爷,客人太多了,让这位爷和你们拼个桌子吧!” 盖世点点头:“行。” 来人在桌边坐下:“一只烧鹅,一盘卤牛肉,一份糖醋排骨,一个白菜豆腐汤。” “你稍等。”小二给他倒了一杯茶。 盖世惊讶的看着这个人,这张白白胖胖的脸,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再加上一双四下乱转的小眼睛,赫然是盖世和吴双第一次见到东郭晋时,东郭晋扮成的无孔不入宋老九。 盖世疑惑的看看东郭晋,东郭晋气定神闲的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宋老九对他们说:“相逢便是缘,两位小友看起来挺面生的,不知是那位名师门下的高足?在下宋老九,纵横江湖月刊的特约专栏作家,资深点评人,两位无论是需要小道消息还是最新资讯,向我打听准没错,我消息可靠,收费合理也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哟。” 东郭晋咽下嘴里的牛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九哥,关外的美酒不知是否别有风味?” 宋老九瞪大了眼睛,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东郭晋?” 东郭晋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正是你可爱的小弟我啊。” 宋老九的手伸过桌子,肥肥的肚子浸在菜碗里,他掐着东郭晋的脖子:“你个臭小子,扮成我的模样四处招摇撞骗,害得我好惨啊,你去死吧!” 东郭晋抓住他的手:“九哥,我自认为没做任何影响你高达威猛形象的事啊。”他的力气比宋老九大,将宋老九退回椅子上:“大家都看着呢,我是个无名小卒倒是无所谓,你可是成名的大侠啊,要注意公众形象啊。” “小二,再来一份红烧肉。”宋老九气呼呼的说:“这顿饭你请!” “能请九哥吃饭是小弟的荣幸!”东郭晋指指盖世:“这位是小弟的朋友。” “谁做你的朋友谁倒霉。你骗我说东方不败死而复生重回光明顶,日月神教又将圣火重燃,让我去做独家专访,我舍弃了华山论剑这个重要的武林盛事,风尘仆仆的赶去关外昆仑山大光明顶,结果变成魔教废墟三月游。你倒好,转过头扮成我的模样上华山惹是生非,先是从武当派的手下救走了那个盖世,转身又以我的名义去牵线弄什么神偷大会,害得我一回中原就被六扇门请去喝茶,白如风天天审我,要不是我是有影响的名人,恐怕十大酷刑我要一一体会了,我在牢里抓虱子抓得指法大增,你想不想领教一下?等我终于被放出来后,老板却因我用公费去关外却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差点让我卷铺盖走人,我好不容易从老板那里捞到来少林采访的机会,想要将功赎罪,偏偏武林中人都以为我和武当结下了梁子,全都对我很冷漠,少林寺也拒绝给我提供免费食宿,我昨天想采访赵坤山又吃了闭门羹” 东郭晋看宋老九说得直喘气,好心的将茶杯递到他手里:“小弟的确是一时贪玩,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九哥的名字和江湖上最热门的事件联系在一起,真正可以说是热门人物啊,听说九哥正打算推出自传,想来一定会大卖吧?” “卖再多也不会分你一个铜板。”宋老九说。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东郭晋笑道:“九哥好就是小弟好,只要九哥开心,小弟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当我是白痴啊?只要你一出现,粉身碎骨的是别人,开心的那个才是你。”宋老九拼命的往嘴里塞食物,完全是将悲愤化为食量了,他说又说不过东郭晋,打也打不赢,除了狠狠的吃东郭晋一顿,他还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把东郭晋给大卸八块去喂狗吗?东郭家的人护短是出名的,他还想在江湖上混呢。 这时,一位白衣骑士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良驹,走进这条由简易客栈和简易饭馆组成的临时街道,街足足有一里长,他从街头走到街尾,溜了一圈后,他停在盖世吃饭的饭馆对面的面摊前,这个面摊位于街尾,是里少林寺最远的一家馆子,它的旁边是一个小树林,白衣骑士抛出两锭金元宝在桌上:“给你半个时辰,收拾东西让出这个地方。” 摊主哪里舍得正红火的生意:“凭什么?我可是给少林寺交了租凭费,给衙门交了管理费,有营业资格的。” “就凭这个!” 就在摊主一眨眼的功夫,白衣骑士已拔剑,剑光在摊主的头顶划过,摊主还来不及反应,骑士的剑已入鞘,摊主觉得头顶有点凉,伸手一摸,头上已少了一片头发,它看看手中抓着的断发,语带颤音的对伙计和厨师说:“收拾东西,我们走!” 等摊主收拾东西走后,白衣骑士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从袖中拿出来的一枝烟花,一朵巨大的粉色烟花绽放在夜空。 很快,两辆马车驶入小街,停在白衣骑士身前,车上下来七八个大汉,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很快,面摊被拆掉了,他们从车上搬下木桩将这片空地围住,又迅速的搭起一大一小两个帐篷,大帐篷做门的布帘上画着一朵淡粉色的桃花。 看到桃花图案,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一眼,东郭晋拉住吃完拍拍屁股想走人的宋老九:“九哥,这么大的排场,是什么人啊?” 说话间,搭帐篷的大汉们已驾着马车离开了,白衣骑士也打马离开。 盖世忙招呼伙计再拿一壶酒来,宋老九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坐下,对东郭晋说:“天底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真是稀奇。” 东郭晋不理会他的嘲讽:“九哥的消息灵通,阅人无数,神机妙算一向是无人能及的,请满足一下小弟的无知吧。” “这贺天翔约了不少武林名人来少林,一是为了栖凤山庄的血案,二是要大家见证他和笑春风的决斗。”宋老九说:“这笑春风很少离开江南,没想到这么大的排场,不和你们废话了,我要赶着回去写篇笑春风气势不凡到嵩山,名字不错吧?”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帐篷前,盖世和东郭晋也无暇理会宋老九,东郭晋敷衍的说:“九哥奇思妙想,佩服,佩服!” 车上下来四个妙龄少女,前面两个手持宫灯,灯里燃的不是烛火,而是夜明珠,后面两个手挎花篮,在地上撒上一层厚厚的花瓣,四个女子走入大帐篷中,大帐篷顿时被映得仿佛透明一般。 这时,又来了两辆马车,几名健壮的男仆从马车上抬下来许多家具,包括雕工精美的床,衣箱,桌子,浴盆,屏风,波斯地毯逐样被搬进帐篷摆好。 男仆们做完便回到马车上离开,又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胖子,指挥着三个小厮将车上的锅碗瓢盆摆放在院子里,一整只的乳猪被放到火上,胖子往猪身上抹上特制的调料,一股诱人的肉香弥漫开来,几位小厮忙着料理瓜果小菜。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驶来,这辆马车更为精致和华丽,这次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绝色丽人,她肤白如玉,眼波柔媚,秀发如云,低垂着眼眸走在两个丫鬟的身后,神情娴静,她的脚踏着花瓣仪态优美的走进帐篷里。 东郭晋叹了口气。 盖世好奇的问:“怎么了?” 东郭晋说:“你知道他是谁吗?她就是江南有名的舞妓羽仙,没有四五万两银子是别想让她踏出仙衣楼一步的,上次贺天翔也是提前三个月预约,花了五千两银子才请我去看了她一支舞而已。” “镀金的啊?这么贵?”盖世张大了嘴:“看来桃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呢。” 笑春风的马车终于到了,她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他走进帐篷后,大家从影子里可以看出来,千金难买一笑的羽仙居然在伺候他更衣沐浴。 东郭晋摇摇头:“起码得十万两银子。” 盖世也叹了口气:“我终于明白吴双想做有钱人得心理了。” 东郭晋拍拍他的肩:“那我们就快点回床上躺着,看能不能梦到羽仙给我们搓背吧。” 回到客栈,他们一人占了一张木板床,敞开衣衫打着扇子驱赶暑气。 盖世说:“这贺天翔居然要在少林单挑笑春风,真是奇怪。” “他不找笑春风的麻烦才奇怪呢,笑春风可是毁了栖凤山庄,杀了他全家的元凶。” “东郭,奇怪啊,桃源做事一向低调,为什么会烧了栖凤山庄,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呢?” 东郭晋闲闲的说:“找你的挂名娘子三姑娘初桃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盖世不接他的茬:“会不会是桃源打算化暗为明,正式开始称霸江湖,所以拿栖凤山庄开刀呢?” “有可能。” 盖世想了想:“按理说,贺天翔应该曾是笑春风的手下败将才对,可贺天翔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挑战笑春风,莫非他解开了金盆的秘密,学会了宝典上的武功?” “可能性极大。” 盖世觉得有些困了:“算了,不想了,只要我们赶在他之前难道藏经阁里的东西就行了。” 笑春风到了的消息也穿上了少林寺。 福生小心的看贺天翔的脸色:“少爷,他居然还带了仙衣楼的羽仙姑娘来,似乎没有把少爷当成劲敌呢。” 贺天翔冷冷的说:“就算他带了观音菩萨来,也注定要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福生小心的为贺天翔脸上敷上鸡蛋清:“少爷,你那天穿哪件衣服好呢?” “笑春风喜欢穿粉色的衣服,拿我就穿白的好了。”贺天翔说:“别人说他一句人面桃花,他就传穿粉色的衣服,真是无聊!”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第二天一早,东郭晋和盖世就上了山,智慧正在大门前伸长了脖子张望,看到他们,智慧松了一口气,将手伸到盖世面前:“导游解说费3两,谢谢!” 盖世放了3两在他手里:“还没进门就收费,要是等会你解说质量不高,可要退钱哦。” 智慧收好钱,示意他们将门票木板拿出来,门口有位知客僧在木板上盖了一个印:“这是我少林的金刚法印,能驱邪避祸,两位里面请!” 盖世和东郭晋跟在智慧身后往里走。 盖世看看木板上的印:“你们少林的服务还真不错。” 智慧用眼角兜了他一眼:“你一位我们这些光头和尚真这么好心?盖上这个印表示这张门票已经用过了,省得有人买一张门票上二十次山,减少寺里的收入。” “你们少林寺这么大的地方,又是武林泰斗,用的着这么小肚鸡肠贪小便宜吗?” 智慧说:“地方大,开销也大啊,不说平时以各种借口上山蹭吃蹭喝的江湖人,就说这次贺天翔在少林会各路英雄,请了十多个人,加上他们的跟班,徒弟,七八十号人呢,我们能问他们收费吗?不能,还要好好的招待,虽说是吃素,可也要不少银子呢,奉的茶全是上品的竹叶青,什么饭后水果,午茶点心更是得准备齐全,招呼得热情周到,不能丢了咱们少林得脸面。唉~~,我收你3两银子得解说费,自己留下的不过5钱,我是厨房的火工和尚,得交5钱给我师傅,作为我今天耽误了干活的孝敬,其余的还不是归寺里。” 百来个和尚在大殿前赤着上身演练罗汉拳,出拳有力,动作干净利落,很有气势。 盖世点点头:“不错。”他问智慧:“这就是传说中的罗汉拳?” 东郭晋说:“果然名不虚传。” 盖世贼贼的对智慧说:“我要是记忆力好,把整套拳法给记了下来,不算偷师吧?” 智慧说:“施主何须如此麻烦,这是少林最初级,最垃圾的拳法,对敌效果一般,主要功效是强身健体,这些师兄们每天在这里演练,一是活动筋骨做早课,二是为了满足观光的游客,大老远来到少林,没看到和尚们比划两招会觉得不划算。施主如果有心学的话,我们少林有罗汉拳速成班,学期一个月,五十两银子,食宿另算。” 盖世干笑两声:“我考虑考虑。” 东郭晋说:“小师傅说得如此直接,不怕坏了少林的生意吗?”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智慧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路上还有不少由知客僧陪着参观的游客:“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少林?顿顿吃素,还心甘情愿的在厨房挑水劈柴?我听说一个火工头陀在一本楞伽经里发现了九阳真经,我估计他应该把写有九阳真经的那本经书藏在厨房或者其附近了,我卧薪尝胆,任劳任怨就是为了这本经书。” 盖世说:“你将如此隐秘的事告诉我们,不怕我们说出去吗?” 智慧白了他一眼:“我九岁时听了这个故事就上少林了,已经在厨房待了十年了,连个屁都没找到,你们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都找不到,难道你们还能找到?” 东郭晋笑道:“小师傅在少林待了十年,功夫一定很了得了。” “还过得去啦。”智慧说。 盖世说:“听手少林寺真正的高手一般都是做饭的或是扫地的,当年乔峰,慕容复他们在少林大打出手,连主持都没办法,还是一个扫地的老和尚把他们搞定的,小师傅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哈哈哈哈!”智慧说。 盖世和东郭晋耐着性子跟着智慧参观了塔林,初祖阉、二祖庵及达摩洞等,终于来到了藏经阁,他们原本以为应该守卫森严的藏经阁,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智慧说:“你们想不想进去翻阅一下少林寺的藏经?5两银子一个人,限一个时辰,不二价哦。” 东郭晋拿出十两银子:“麻烦小师傅了。” 一进藏经阁的大门,是一个佛堂,上面供的是弥勒佛,一个白须老和尚在一边的蒲团上敲着木鱼闭目念经,佛像前放了一个红色的大木箱,木箱的顶部有一个洞,箱子上用金漆写着“随喜功德”四个字,智慧将十两银子扔进箱子里,双手合十,对老和尚说:“师叔。” 老和尚仿佛没听见,依旧念自己的经,智慧带着他们从一边敞开的门走进去,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靠窗的地方有桌椅供人看书,可藏经阁里已是人满为患,许多人捧着书席地而坐。 智慧小声说:“这些都是我寺僧人手抄的复制本,正本在楼上珍藏,不过你们放心,绝对忠于原著哦。” 盖世随手抽出一本,刚翻开他的脸色就变了。 东郭晋说:“怎么了?” 盖世将手中的书递给东郭晋,他低声对智慧说:“你玩我们啊?” 东郭晋接过书一看,也愣住了,上面是他们看不懂的文字。 智慧说:“我刚才说过了,绝对忠于原著,达摩祖师是天竺人,他带来的经书自然是用天竺文写的,两位还真是少见多怪呢。” “你看的懂吗?”盖世问智慧。 智慧说:“天竺文是少林的入门必修课。” “翻译一下。”盖世将书放到智慧手里。 智慧将书放回书架:“对不起,本寺不提供此项服务。” 盖世说:“那我们的十两银子不是白花了?” “你们这些武林人士还真是可笑,不让你们进来吧,你们半夜偷偷摸摸的溜进来,正式对你们开放,让你们随便看吧,你们又有意见。”智慧摇摇头。 东郭晋指指旁边一个看的津津有味的中年人:“他也懂天竺文?” 智慧瞄了一眼:“他看的是插画版的阿弥陀经,讲的是西方极乐世界的美好。” 盖世说:“那我们来了等于没来,看了等于没看。” 东郭晋说:“会不会有人回去后苦学天竺文,然后再来看呢?”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智慧说:“这里全是佛祖的大智慧,希望世人都能用心学习。” 盖世说:“易筋经在哪里?” “在三楼,就连我们这些内部员工都看不到,你们也别妄想了。” “你们这些光头和尚算的可真精。” 智慧笑了笑:“已是午饭时间了,佛门讲究过午不食,两位请随我去用些斋饭吧。” “走吧!来少林一次,也得吃你们一顿。”盖世转身往外走去。 “一两银子一位,谢谢!” 到了用斋饭的小院,盖世和东郭晋依稀看到贺天翔在二楼雅座和赵坤山等武林名人用饭,他们则被安排进了大厅,他们看看眼前的素炒白菜,素炒鲜笋,素豆腐汤,再看看四周埋头苦吃的光头们,又看到他们才左右打量这一会功夫,大半碗饭已进了智慧的肚子,他们随便吃了一碗饭便匆忙下山了。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智慧将他们送到大门前:“欢迎下次再来!” “我又不是冤大头,还来,切!” 盖世和东郭晋急着下山找些带油的东西填他们的五脏庙。 盖世问东郭晋:“你说贺天翔那把凤鸣剑能卖多少银子?” “少说也能卖二十万两吧。” “好。”盖世说:“我们把贺天翔痛扁一顿,再拿他的剑去换银子,然后也去仙衣楼让那个漂亮姐姐给我们搓背。” “吴双要是知道我们拿二十万两去洗个澡,会活生生掐死我们的。” “说到吴双,你觉不觉得她和这个智慧挺般配的?两个都是钻进钱眼拔不出来的。”盖世说:“你觉得我拔妹妹嫁给智慧怎么样?” 东郭晋提醒他:“智慧可是出家人,不能娶妻的。” “看他小子贼眉鼠眼的样子,也不是个能在庙里长住的,出了家还能还俗嘛。”盖世对这个问题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家伙看起来很精明,嘴又甜,一路上这个师叔,那个师兄叫得多乖啊,要是把他挖到我们大山寨管理财务的话,应该很不错。” “你现在还真有点大当家的样子了,成天想着怎么壮大自己的山寨。” “没办法,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把它发扬光大就对不起盖家的列祖列宗了。” 东郭晋笑了笑:“吴双他们应该到了吧,我们还是快下山去,免得他们找不到我们。” 他们在一家小面馆找到吴双和司徒空,两人也坐下随便用了一点面,可小街上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盖世说:“没关系,挤挤吧!我们那间房有两张床,吴双睡一张,我和东郭挤一张,司徒个子小,睡板凳就行了。” 下午,四人躲在房间里,东郭晋凭记忆画出了一个少林寺的大致平面图。 吴双说:“你们今晚打算去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不光是少林的高手,还有不少武林名家在呢。” 盖世说:“我今晚想去探探路,少林寺里哪里有机关,哪里有暗哨我们都不知道,先去踩踩盘子,才方便下手嘛。” 吴双说:“太危险了,你和东郭的武功恐怕很难从那么多高手手下逃走。” 东郭晋说:“其实最重要的是想去试试贺天翔,他当初应该是败在了笑春风手里才对,不光是他,恐怕连他的父亲也不是笑春风的对手才对,贺天翔为求保命,骗他们金盆在我们手里,还和他们合作,现在怎么会和笑春风反目了呢?还有,贺天翔这个人一向很要面子,若无必胜的把握,他怎么会邀这么多人来看他和笑春风的决斗呢?我怀疑他已经解开了金盆的秘密,学会了一些宝典上的功夫。” “不是吧?”司徒空说:“他那个人头猪脑也能解开金盆的秘密?” “这个答案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盖世转头对吴双说:“小妹。” “别叫的这么肉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吴双说。 “我们也觉得少林寺是个龙潭虎穴,挺危险的,你就我这一个哥哥,你也舍不得我死在那些光头手下吧?”盖世说。 吴双说:“和尚是不杀生的,最多把你们给打残了。” “你哥我可还没娶媳妇啊,还没给你生哥打侄子呢,你忍心看着哥下半辈子躺在床上等着你和爹来喂饭吗?” 吴双说:“凭什么啊?又不是我和爹把你给打残的,干吗得我和爹伺候你啊,你自己去找少林寺负责。” “谁让你是我得亲人呢,少林寺门脸大,衙门武林都有人,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认命吧!” “那你们就别去冒险了,反正东西在桃源的事也就我们几个知道,不去拿也没什么,我可不想把自己如花朵般灿烂的青春岁月奉献你。” “我也觉得你该拿去奉献给别人。”盖世说:“我打算在少林寺发展一个内应,人我已经物色好了,和你兴趣挺相投的,都是那种见利忘义,见钱眼开,认钱不认人的主,我估计你们会很有共同语言的。” “是个和尚吧?”吴双说:“我干吗和一个光头有共同语言啊?” “你不是常说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凡事要讲究策略吗?大哥我想听听你的,玩一回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啊。你想那小和尚在少林待了十年,十年啊,睁眼闭眼全是光头,就算是看到母猪他也会当是貂禅的,你对他媚眼一飞,小手一牵,小娇一撒,嘿!齐活了!” “你居然要我去出卖色相?”吴双一拍桌子,双眼瞪着盖世。 “那个,那个,佛祖说过:”空既是色,色既是空。“反正都是空的,你也别计较那么多了,牺牲一下小我,完成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伟大事业吧!” “你去死!”吴双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盖世,盖世忙施展轻功躲开。 司徒空说:“盖世哥也太不要脸了,居然出卖吴双姐姐。” 盖世一个翻身抓住司徒空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我是为了完成谁的爹的遗愿,才会冒着半身不遂的危险去藏经阁偷东西啊?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送进少林寺当小和尚,你就有大把的时间去藏经阁慢慢找了,说不定你小子运气好,练成易筋经,四十年后还能当上少林的主持呢到时候可别忘了谢谢我。” 司徒空跟着盖世他们混久了,也成了个嘴上不肯吃亏的角色:“不用等四十年了,我现在先谢谢你了,劳你的驾,现在赶紧送我上山吧!好歹人家少林也是武林泰斗,名门正派,出去一报名号,吃饭住宿都有折扣,而且我顶着光头,那个破碗,念两句阿弥陀佛,还能有额外的收入呢,出门连银子都不用带。” 盖世一记爆栗敲在司徒空头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子!你已经如了我的大山寨了,你生是大山寨的人,死是大山寨的鬼,你认命吧!” 东郭晋说:“大家还是好好商量正事吧!”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我说的就是正事。”盖世将司徒空扔到地上:“妹妹,你明天女扮男装上山去看看,那个智慧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很不错的。” “你想都别想!”吴双冷哼一声,别过脸不理他。 “好了,好了。”东郭晋出来打圆场:“吴双,盖世是和你逗着玩呢。” 吴双面罩寒霜不理会他。 东郭晋清清喉咙:“盖世,我们今天去藏经阁,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尊弥勒佛像?” “我没细看,我去注意那个老和尚了,据我估计,那老光头会被派去守藏经阁,一定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想过他那关恐怕不容易啊。” “不错。”东郭晋点点头:“我还是先说说我在弥勒佛像上的发现吧,那弥勒佛的身边有四个嬉戏的孩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桃子,你们说金麒麟所指的秘密,是否就在这佛像之中呢?” 盖世说:“很有可能,这弥勒佛像应该也装有机关才对。” 东郭晋说:“这尊佛像很可能就是制作金麒麟的那位前辈的杰作,它的机关一定非常巧妙。” 司徒空说:“那你们赶快想办法啊。” “两天后贺天翔和笑春风的比武倒是个好机会,少林寺的僧人多半习武,习武之人听到两大剑术高手相斗,岂有不去看看的,就算对剑术没有兴趣,修行苦闷,去凑凑热闹也不错,寺中的防守一定会松懈,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盖世说。 东郭晋说:“那守藏经阁的老僧只怕不会去看两个黄毛小子的打斗。” 盖世不怀好意的笑笑:“智慧不是在厨房做事吗?让他在老和尚的食物里加点泻药,让那老和尚蹲在茅房里出不来,哪还有功夫理会我们?” 东郭晋说:“智慧未必会帮我们。” 吴双说:“你们少打我的主意。” “打你的主意?切!”盖世说:“财帛动人心,这小和尚贪财,而且,我们还有一个诱饵。” “你们想到好办法了?”司徒空说:“那赶快上山去拉智慧入伙吧!” “不能上山去,引起他人注意会打草惊蛇的。”盖世说:“山人自有妙计,你们等着看吧!” 盖世所谓的妙计就是一大早就拉着东郭晋,坐在小街上的面摊上苦等。 不知被人算计的智慧跟着几个师兄弟下山采购日用品。 盖世走过去对智慧说:“小师傅,我第一次到少林来,请问哪里有茅房?” 智慧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对其他和尚说:“师兄,你们先下山吧,我随后就来。” 盖世和东郭晋将他拉到一边的树林里。 智慧说:“怎么了?还想上山参观?” 盖世说:“是有别的生意照顾你。” 东郭晋说:“其实我们是纵横江湖月报的,这次想做贺天翔少林会英豪的幕后报道。” 智慧说:“纵横江湖不是派了一个叫宋老九的胖子来吗?” “他只写比剑,我们写的是幕后爆炸性的揭密,这次我们打算写探密藏经阁,希望你能帮忙。” 智慧奇怪的问:“你们应该去找方丈特批,我这个火工和尚能帮上什么忙?” 盖世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我们需要从一些特别的角度,用特殊的方法去体验和挖掘。” “出卖少林的事我可不做。”智慧看着银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当然不会啦!”盖世将银票放到他手中:“只要你在那个守藏经阁的老和尚的饭里加点料,让他在贺天翔和笑春风比剑那晚待在茅房出不来就行了。”盖世将装有泻药的小纸包放到智慧手里:“一点点巴豆粉而已。这五十两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智慧抓着纸包和银票,却没有揣进怀里:“你们想进藏经阁?” 东郭晋说:“放心吧!我们绝对没打易筋经的主意。” “藏经阁可是少林重地呢。”智慧有些犹豫。 盖世将手放到他肩上:“小师傅,俗话说得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藏一本书最好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书堆了,少林寺书最多的地方正是藏经阁,你在厨房找了那么就也找不到,说不定当年的那个火工头陀把那本经书藏在藏经阁了,你也能趁此良机去找找看嘛。” 智慧有些动心了:“其实帮你们也行,就算你们支开了悟真师叔也没有用,你们只能在底楼看看,二,三楼有别的师叔看守。” 盖世和东郭晋只想在底楼晃晃就行了,他们忙点头:“我们只想用一个偷入者的角度描写藏经阁,并没有想偷东西,只到底楼就行了。” “那好吧!贺天翔和笑春风的比试是在午时,你们记得准时到藏经阁来。”智慧把银票和纸包收到怀里。 “小师傅,你很有前途哦。”盖世拍拍智慧的肩。 智慧挑起扁担:“记住准时哦!”说完,他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搞定智慧后,盖世和东郭晋晃回客栈,吴双和司徒空正在吃西瓜。 看到他们回来,吴双问:“怎么样?” 盖世躺在床上:“你哥哥我亲自出马,哪有摆不平的事?你带司徒空出去玩玩,昨晚没睡好,我再睡一会。” “那只能说你功夫没练到家,据说古墓派的轻功练好了,能在一根绳子上睡觉。”这么热的天,吴双可不想出去晒太阳。 盖世说:“那是你们小女孩练的功夫,不适合我们这些大老爷们。” “神雕大侠杨过也是古墓派的呢。”司徒空说。 盖世懒洋洋的说:“所以他才会被武功奇差的郭芙砍断了一只手,这就是学女人功夫的下场。” 东郭晋说:“吴双,你和司徒去参观一下少林嘛,顺便熟悉一下环境,晚上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路线。” 司徒空扯扯吴双的衣袖:“吴双姐,我还没来过少林呢,咱们去见识一下吧!” 吴双此时正穿着男装,她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没来过,我们就去看看好了。” 两人开开心心的出门去了。 盖世和东郭晋也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第二天夜里,也就是贺天翔和笑春风决斗的夜里,四人悄悄潜进了少林寺,他们看到不少人也偷偷的潜入,可能少林估计到了江湖人士想观战的心情,防守并不严密,靠近比武广场的屋顶后伏了不少人。 四人兵分两路,吴双和司徒空留下看比剑,盖世和东郭晋向藏经阁潜过去。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盖世说:“这贺天翔真是脑子有病,比武都要选在半夜。” “你不了解他,白天太热,一动就出汗,舞起剑来汗如雨注,太不潇洒,太不飘逸,太影响形象了。”东郭晋说。 到了藏经阁外,正是子时,他们看到智慧正从半掩的门后伸出头来张望,他们急忙飞身过去。 智慧拉他们进去,小心的关上门,弥勒佛前的长明灯亮着,智慧示意他们不要开口说话,用手指在空中写:“楼上守经的师叔还在,你们不要说话。” 东郭晋也虚空写:“你进去找找有没有九阳真经,我们要仔细观察这里的布置。” 盖世补充:“堆场景描述的细腻真实,能提高文章的可信度。” 为了不使智慧起疑心,盖世和他一起走进里面的房间,假意看天花,窗户和桌椅的模样。 东郭晋试着去拿弥勒佛膝上小孩手中的桃子,可一点都不能动摇,他看看走自己的手,手上没什么灰尘,看来佛像常常有人打扫,机关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打开。他退后两步,细细打量佛像,佛像仿佛是用一整块木头雕成的,没有缝隙,他掀开悟真和尚坐着念经的蒲团,下面是青石板,他回头看佛像,从这个角度看,小孩手中桃子的影子,正好投在弥勒的肚脐上,他起身试着按弥勒的肚脐,触到的是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东郭晋心下疑惑:“难道我猜错了,东西不在这个佛像中?” 他抬头看看天花:“难道藏在楼上?上面又不对外开放,硬闯似乎又不可能,上面守经的和尚武功一定不简单,该怎么办呢?” 盖世走出来,看到东郭晋在发呆,推推他:“怎么样?” “看来不像有机关,会不会不是在这里?” “是吗?”盖世看看佛像:“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回,得拿样纪念品,留下我的名号,让世人知道我偷王连少林的东西也手到擒来。”他跳上佛台,伸手想要取弥勒佛脖子上挂的那串翡翠挂珠,他抓住其中一颗,想往上扯出来,却只拿下一颗珠子,他奇怪的让东郭晋也上来看。 原来这翡翠挂珠看似挂在弥勒的脖子上,其实是一颗颗嵌在佛像身上的,珠子上刻有六字真言,放着珠子的洞里也有相应的凹槽。 “看来机关就在这挂珠中。”盖世写。 东郭晋写:“难道和金麒麟一样,位置排对了,机关就会打开?” “这里少说也有好几十颗珠子,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啊。”盖世着急的在空中写。 东郭晋想了想:“我们没有,可有一个人有。” “谁?” 东郭晋指指在书架上翻书的智慧:“看来得拉他入我们大山寨了。” “他是个人才,本当家原本就有心让他入寨。”盖世虚空写完,跳下佛台,走进里间将智慧拉出来,让他看看佛珠的古怪,不等他说话,盖世和东郭晋一左一右将他拉出藏经阁,一路施展轻功向后山而去。 三人找了一个大树,坐在树枝上休息。 轻功平平,几乎是被盖世和东郭晋架着飞到这儿的智慧喘着气说:“你们的轻功真不错!” 盖世笑道:“我们别的本事也不错,尤其是赚钱的本事。” 智慧说:“你们不是纵横江湖的人。” “不错,实话告诉你好了,坐稳了,不要被吓到了哦。”盖世清清喉咙:“我就是偷王之王,大山寨的大当家盖世!” 智慧脸色发白:“你们是来偷东西的?” “具体的说,是来拿回一些东西的。”盖世说:“你可知道藏经阁的那尊弥勒佛像的由来?” 智慧说:“不知道,不过佛珠可以拿下来的事,是大家都知道的。” “你们难道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那串挂珠不是一整串,而是一颗一颗的?” “为了方便打扫卫生?”智慧试探着回答。 “我欣赏你!”盖世拍拍智慧的肩,用很真诚的表情看着智慧:“我要和你烧黄纸,拜天地,结拜为异姓兄弟。” 他转头对东郭晋说:“东郭,你也来,我们模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指天为证,结拜为三兄弟吧?” 智慧说:“不太合适吧?我可是个出家人。” 盖世说:“你们少林那个什么虚竹和尚,不是和那个段誉,乔峰结拜过吗?所以说你们少林和尚结拜异姓兄弟是有典故的。你看人家虚竹,结拜后就开始处处遇高人,学奇功,还一路桃花朵朵开,娶了个西夏公主做老婆,还做了灵鹫宫的宫主,可谓是事业爱情两得意。” “话虽如此” 盖世打断他:“不用说了,结拜以后你就是我们山寨的三当家了,等我一统山贼业后,助你当上少林主持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阿弥陀佛,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智慧双手合十。 “三当家,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装了。”盖世对东郭晋使了个眼色,东郭晋点点头,转身施展轻功飞走了。 盖世拉着智慧施展轻功往山下走去,到了小街,人们正在喝酒说笑,看来山上的比武已有了结果了。 东郭晋站在笑春风的帐篷前对盖世招手,盖世和智慧走过去,东郭晋一把将智慧推进帐篷里。 盖世说:“笑春风败了?” “不错。”东郭晋点点头:“受了伤逃走了,我花了两万两银子,让羽仙陪智慧说说话。” “说说话要两万两?她比我还会打劫。”盖世睁大了眼睛。 “不过她没收。” “咦?”“因为我报上了你的额名号,她对你非常的敬仰,所以决定不收费。” “东郭,你的这些话留着去糊弄别人吧!”盖世知道自己的名号对羽仙这种眼高于顶,认钱不认人的女人是无效的。 “做她这行,再怎么八面玲珑也难免会得罪人,何况她本就是个挑剔的女人,就更容易得罪人了。这次笑春风出了大价钱请她来,可笑春风现在不知去向,偏偏又有两个恨她入骨的仇人也来了少林,她不但不收钱,还出了一万两银子请我们保护她回江南。” “笑话!”盖世说:“我们大山寨做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给她当保镖?这说的过去吗?” 第四卷庭院深深藏经阁人才济济大山 东郭晋说:“寨主,时代不同了,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究多元化经营,我们可不能墨守成规,止步不前啊。再说了,现在是大山寨的创业初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挂旗开寨以来你就只做过一单生意,虽然抢来的那把血刀卖了个好价钱,可你转手就给了铁千骑,咱们手头现在可不富裕,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万两银子不赚啊。”他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给盖世:“这是定金,你快上山和吴双他们会合,贺天翔才和笑春风打了一场,元气大伤,就算他现在变厉害了,也正是活捉他的好时机。我在这里做保镖,顺便做做智慧的思想工作。” 盖世想想也有道理,将银票揣进怀里,飞身上山去了。 东郭晋掀开布帘走进帐篷里,智慧正跌坐在波斯地毯上给羽仙看手相:“小姐的命相很好啊。” “难怪小女子能认识像大师这样的世外高人呢。”羽仙喂了一勺西瓜在智慧嘴里:“小女子诚心向佛,不知道与佛门有没有缘呢?小女子还抄写过金刚经,还望大师为小女子解惑。” “那我就为你解读一遍金刚经好了。”智慧说。 东郭晋笑了笑,不愧是仙衣楼的花魁,无论怎样的男人都应付得了。 一个侍婢来给智慧捏肩,智慧挥挥手:“你们走开,不要坏了我的修行。” “大师此言差也。”羽仙说:“想那柳下惠并非佛门弟子,亦能坐怀不乱,大师若是佛性坚定,心无杂念,我们这些小女子对大师而言,亦不过是木雕泥塑般,和路边一朵小花又有什么区别呢?” 智慧长大了嘴:“你的意思是我并非一心向佛了?” “这个问题,大师应该问自己才对啊。”羽仙轻轻一笑。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羽仙姑娘休息了。”东郭晋伸手将智慧拉出帐外:“你若是诚心向佛,为何会对那九阳真经念念不忘?” 智慧叹了口气:“我入少林的动机不纯,活该我修为浅啊。” “你只是尘缘为了而已。”东郭晋再将智慧往外拉,确定没人能偷听到他们说话:“你遇到我们就是缘啊。” 智慧又叹了口气。 “我实话告诉你好了,藏经阁那尊弥勒是南郭百手送给少林的。相信你也知道,南郭百手说过,他的秘笈藏在金璧阁里他的洗手金盆上,盖世正是拿到他的金盆,成为他的传人的人,金盆的底上刻有指示,告诉盖世,他为了安全,将他的秘笈藏在一尊弥勒佛像里,还将佛像送到少林寺供在藏经阁里。” “啊?” “我知道你很意外。”东郭晋说:“那尊佛像上的挂珠就是机关,只有把挂珠放到正确的洞里,机关才会打开。” “这才是佛珠可以移动的秘密?”智慧惊讶的说。 “你找九阳真经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说不定早被那个火工头陀为了不让别人学会而毁了呢?”东郭晋巧舌如簧:“你想想那南郭百手神龙无影,难逢敌手是何等的威风,他秘笈上记载的武功可比那虚无飘渺的九阳真经靠的住哦,我们大当家说了,要是找到秘笈,又你先学。” 智慧沉吟半晌,双手合十:“看来我与少林是缘尽了。” “小师傅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们大山寨前途无量,你一定不会后悔的。”东郭晋说。 “我先回寺里,等拿到南郭百手的秘笈再来与你们相会。” “我们可能要护送羽仙回江南,你事成之后到这里来找我们好了。”东郭晋从怀里拿出早背熟的铁千骑给他们的地图,他将地图递给智慧。 无论铁千骑拿了那十万两又没有去修葺山寨,他们都打算去看看,所以东郭晋才会约智慧在那里见面。 智慧双手合十向东郭晋告别。 东郭晋转身走回帐篷里,大帐篷里除了正在抚琴的羽仙外,看不到其他人,东郭晋在波斯地毯上坐下,拿起桌边的一壶酒:“醇酒美人,我的福气真是神仙都比不上啊。” 羽仙甜甜一笑:“你的福气一向都很好啊。” 东郭晋喝了一口酒:“你果然是骗死人不偿命,难怪连和尚都能搞的定。” “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得到的,却是你的心而已。”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不但认识,好像还很熟。 “我的心早被狗吃了。”东郭晋举起酒壶。 可酒壶还没碰到他的嘴,门帘就被人掀开了,盖世背着浑身是血的吴双,一只手抱着昏迷不醒的司徒空闯了进来。 东郭晋站了起来:“怎么了?” 盖世说:“贺天翔将他们打伤了。” 东郭晋接过司徒空,转头对羽仙大声说:“叫你的人收拾东西走!” 羽仙急忙去小帐篷叫人。 东郭晋查看了一下吴双和东郭晋的伤势,他们不但受了剑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他点了他们身上几处穴位为他们止血,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淡黄色的丹丸,喂入两人的嘴里:“这是东郭家的救命密药”九天参灵丸“,贺天翔现在应该还要应酬寺里的江湖名人,无暇追来,但他一定会放出消息说是伤了你,让那些贪图悬赏趁人之危的江湖中人来追杀你,而且还会通知官府,让六扇门在重要城镇,医馆设卡缉拿,吴双他们伤的这么重,根本无法赶路。” 盖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那该怎么办?” “你送羽仙回江南,小心她那两个对头。我懂一些医术,现在趁乱抓一个小丫头走,带他们躲进嵩山山脉里,那个小丫头可以给吴双换药,我也可以暗中联络智慧让他给我们弄些食物,我们在铁千骑那里碰头。” 盖世点点头:“好!”东郭晋顺手抓住一个提着梳妆盒的小丫头:“你想不想离开青楼,跳出火坑?” 小丫头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满怀希望的点点头:“公子,你可是要为我赎身?” “差不多。”东郭晋将她手上的梳妆盒扔到一边,将司徒空放到她手上,自己抱起吴双,掀开帐篷的一个角,小丫头怯生生的跟在他身后出了帐篷。 东郭晋将吴双背到背上,用刚才从地上捡起的一条沙裙将她绑在自己背上,一只手抱住司徒空,另一只手搂住小丫头的腰,施展轻功,带着他们消失在树林中。 盖世见东郭晋他们离开,一把抓住羽仙:“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送你回江南,这么多人我顾不过来,你带上个贴身丫头,叫上车夫,我们坐车先走!” “这里除了一个车夫,一辆马车,两个丫鬟是我带来的,其他都是笑春风府上的人。”羽仙说。 “那就快带他们走!”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羽仙忙叫住自己的丫鬟芷云:“秀云呢?叫上阿生,我们走!” “我叫秀云将你的梳妆盒抱到车上去,可梳妆盒被摔在地上,她人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芷云捡起地上的梳妆盒。 看来被东郭晋拉走的那个小丫头正是秀云,也幸亏他拉走的是羽仙的丫鬟,否则他带走了笑春风的侍婢,也就把自己,还有受了重伤的吴双和司徒空放到了一个极危险的地方。 盖世说:“没时间理会这么多了,我们走!” 阿生早已套好了车,他们一上车,阿生一拉缰绳,马车向山下疾驰而去。 羽仙的马车里也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上面扔着一些柔软的靠垫,很是舒适。 盖世坐在马车的一角,而羽仙和芷云坐在另一边。 芷云咬咬下唇:“小姐,秀云不会是趁乱逃了吧?” “你后悔没有趁乱逃走,对吧?”羽仙冷冷的说。 芷云忙说:“我没有。” 羽仙冷着一张脸:“你们是卖身给了仙衣楼,又不是卖给我,你们逃不逃走关我什么事?” 芷云怯生生的说:“回去以后要是娘问起来,该怎么说啊?” “就说笑春风败走,一时间乱的很,走散了。” 芷云咬着下唇,缩在车厢的一角,半晌没说话,过来很久,她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跪倒羽仙面前:“小姐!” 羽仙原本靠着软垫在闭目养神,被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小姐,求求你,你就当就当我也走散了吧!” 羽仙惊讶的说:“你想逃走?” “小姐,求求你,发发慈悲,让我走吧!”芷云对着羽仙磕头。 羽仙已定下神来:“那个火坑,是个人都不愿意待的,可就算我放你走,你真的逃的了吗?我肯让你走”她指指前面的车夫:“他未必肯让你走啊。” 芷云说:“只要小姐你肯点头,他一定会放我走的。” 羽仙看她如此肯定:“难道你和他” 芷云又伏下身磕头:“求小姐成全!” 羽仙闭上眼睛,挥挥手:“算了,我就当做点善事,积积德,到了前面的小镇,你和阿生走吧!盖公子送我回去就行了。” 盖世突然睁开眼睛:“小心!” 一条鞭子已伸进车厢,向羽仙卷了过去,盖世伸手抓住鞭梢,持鞭人一拉,将盖世从车窗扯了出去,盖世看到持鞭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黑脸大汉。持鞭人一见不是羽仙,手一抖,盖世虽然抓住了鞭梢,可持鞭人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功力深厚,鞭子的中段打向盖世,盖世忙放开鞭梢,接着鞭子上的震荡之力落到车顶上。 羽仙和芷云也看到了持鞭人。 芷云失声道:“是,是”摄魂鞭“聂扬帆!” 盖世伏在车顶上:“他就是你的两个仇人之一?” “他来万花楼寻欢,我姐姐琴仙伺候他,说了一句话让他不高兴,他居然将我姐姐给杀了,后来他来仙衣楼想让我陪他,我虽是个弱质女流,不能为姐姐手刃仇人,可也不肯去陪这个禽兽。” 聂扬帆说:“羽仙,你这个贱人!大爷我肯让你陪,是你的福气,不过就是杀了你姐姐么?又什么大不了?我现在就抓住了,将你绑到你姐姐坟前,再让你好好服侍本大爷!” “随便你怎么糟蹋她,不过她的命,你一定要留给我。”车夫座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一张丑陋的脸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脸的主人裂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我要把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慢慢的杀死她。” 羽仙面色发白,芷云浑身发抖:“毒毒手罗刹!” 毒手罗刹罗姣姣笑道:“小丫头,别害怕,我会先杀了这个贱人再杀你的。” 芷云鼓起勇气喊:“阿生!阿生!” “你是叫他么?”罗姣姣手中提着一个人头:“我刚才不小心将他的脑袋给扯了下来,你若想要的话,我就送给你吧!”她手一送,阿生的脑袋落进路边的草丛中。 芷云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盖世说:“聂扬帆和你结仇我还能理解,怎么连女人也会和你结仇呢?” 羽仙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阿生是仙衣楼中武功最好的保镖,居然这么悄无声息的被罗姣姣给杀了,羽仙觉得浑身发冷,如置冰窟,可她依旧咬紧牙关,强作镇定,做她这行,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聂扬帆的笑声很刺耳:“羽仙小亲亲,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好了,这位罗夫人的丈夫,去江南游玩的时候,对你惊为天人,一见倾心,花了几万两银子在仙衣楼,床头金尽后回去,扬言要休了这位罗夫人,变卖家产为你赎身,娶你进门,被这罗夫人一气之下给打死了。奸夫虽然死了,淫妇还在,她不杀了你,怎平的了心中那口怒气?” 马车已被驶离了官道,穿过树林,到了一片荒原中。 罗姣姣停住马车,聂扬帆也勒住马:“小子,快下来送死!大爷我可还急着娶享用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呢!” 盖世坐在马车顶上:“本事不大,口气却不小!你可知道我是谁?” 罗姣姣走到聂扬帆的马前:“聂老弟,这小子似乎一点都不怕你啊。” 聂扬帆冷笑:“他不过是仙衣楼的一个奴才,敢在本大爷面前叫阵,大爷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鞭子向盖世卷了过去,盖世跳了起来,鞭子打在车顶上,车顶被打了一个大洞,鞭子上的力道有去处,来势一滞,盖世抓住溅起来的一条破车顶,踏着鞭子向聂扬帆攻去,聂扬帆鞭子一抖,盖世借力跳了起来,依旧攻向他的双眼。罗姣姣跳了起来,双手如利刃般削向盖世的双腿,聂扬帆的鞭梢已倒卷回来,打向盖世的后背,盖世在空中无处借力,两人又从不同的方向打来,眼看躲无可躲,盖世一咬牙,将手中的木条扔向罗姣姣,自己借这一扔之力,一个翻身,躲开了聂扬帆的鞭子,双掌打向聂扬帆。罗姣姣侧身躲过木条,冷笑一声,抓住聂扬帆的鞭子,借力又往上窜了三尺,一掌;拍在盖世的后背上,盖世被打的落到地上动弹不得。 羽仙见盖世被罗姣姣打中,忙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聂扬帆淫笑:“小美人,我可舍不得你死。”他手一扬,鞭梢打在羽仙的曲池穴上,羽仙觉得手一麻,发簪落到地上。 “想死?没这么容易。”罗姣姣冷笑:“等聂老弟玩过你后,我便要模仿一下古人,将你砍断四肢,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双眼,把你养在一座特制的茅房里,不给你衣服穿,也不给你东西吃,你若是渴了便吃尿,饿了就只能吃屎。”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羽仙的脸色变得如死人般苍白,她用混合着愤怒,仇恨和害怕的眼神看着两人:“你们不是人!” 两人本都是黑道上有名的煞星,两人看着怕的发抖的羽仙,得意的大笑起来,正当他们张大嘴笑得最得意的时候,两粒丹丸被扔进了他们嘴里,两块石头随即打到他们的下巴上,他们嘴一合,将丹丸给吞了下去。 盖世忍着后背的疼痛鼓掌:“两位的笑声有如天籁,方圆十里的小虫们恐怕都为两位倾倒而死了,在下真是佩服啊。” 聂扬帆说:“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啦!”盖世得意的对他眨眨眼。他刚才被罗姣姣一掌打得趴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觉得肚子被什么东西硌着,他伸手一摸,原来是吴双用陷害悟真和尚没用完的巴豆粉制的丹丸,他将丹丸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抓了两块石头,伏在地上等罗姣姣和聂扬帆放松警惕,趁他们大笑将丹丸扔进了他们嘴里。 罗姣姣脸上杀气腾腾:“将解药交出来!” 盖世说:“你当我是傻子?我现在将解药交给你们,你们毒一解就一掌拍死我。”他走到马车边,芷云昏过去后一直没有醒,羽仙被点了穴,半身发麻的坐在那里,盖世不会解穴,可他听东郭晋说过,穴道被点,过一段时间会自然解开的,车夫座上有一滩血迹,应该是阿生的,他跳上去抓住缰绳:“这个毒短时间内是不会发作的,你们现在放我们走,两个月后到仙衣楼来拿解药。”说完,他抖动缰绳,驾着马车离开。 罗姣姣和聂扬帆都是黑道上有名的煞星,换做平时,他们就算身中剧毒,也会拼个玉石俱焚,将盖世和羽仙杀了垫背,他们这次会放盖世他们走,只因他们最近得到了一份迷图,迷图所示的宝藏让他们实在是舍不得死。 罗姣姣和聂扬帆会凑到一起,会得到这份迷图,说来与羽仙也有些关系。他们虽然对羽仙怀恨已久,可仙衣楼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有不少富商,高官和大侠是羽仙的恩客,他们虽想杀羽仙,却一直苦无机会。这次他们听说笑春风带羽仙来了少林,便往少林赶来,两人在路上偶遇,本都是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以前也见过,此时几杯酒下肚,聊了几句,才发现两人目标一致,两人一拍即合。他们曾在路上伏击,客两人联手也不是笑春风的对手,他们又不甘心酒这么放弃,尾随来到少林。到少林后,他们遇到黑道上另一好手郑许恩,这郑许恩与聂扬帆本是结拜兄弟,他来少林就是因为得到了一份迷图,想到少林来找个帮手,他将迷图的事告诉了聂扬帆,邀聂扬帆一同寻宝。郑许恩没想到的是,罗姣姣和聂扬帆,一个虽然相貌丑陋,却是个身材丰满的荡妇,另一个又是色中恶,两人一路上早已搞在了一起,两人合计杀了郑许恩,抢了他的迷图。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郑许恩虽然身受重伤,却还有一口气在,他们沉浸在得到迷图的喜悦中,也没仔细查看,只是将郑许恩扔在嵩山山脉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中,就匆匆离开了。 而东郭晋正好走进了这个山洞,他借着火把的光,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郑许恩。吴双和司徒空需要包扎伤口和休息,他硬着头皮走进山洞,将吴双从背上解下来,放到山洞内侧较为干燥的地方,又招呼秀云将司徒空抱进来,将一瓶金创药交给秀云:“你把他们的衣服脱了,给他们上药,我去外面挖个坑,让他入土为安。”他弯腰准备将地上的死人拖出去埋掉。 郑许恩被火光晃醒了,他费力的说:“救救我!” 东郭晋查看了一下郑许恩的伤势,摇摇头:“你伤的太重,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郑许恩喘着粗气:“我也知道可我实在是不甘心我右边的鞋子里有一份迷图送给你只希望你找到宝藏后分一些给我的妻儿” 江湖上流传的藏宝图,十张有九张半是假的,却有许多人为了这些假图丢了性命。 东郭晋叹了口气:“将你妻儿的地址给我吧!” 郑许恩将地址告诉东郭晋:“我将迷图的事告诉了我的结拜兄弟聂扬帆他为了独吞迷图联合罗姣姣杀我他拿走的是我临摹的我们萍水相逢我也不能要求你为我报仇只希望你赶在他们之前拿到宝藏”交代完,郑许恩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东郭晋想了想,将郑许恩右边鞋子里的迷图找出来,他打算拿这份迷图去戏弄宋老九,他在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挖了个洞,将郑许恩埋好,然后施展轻功下山。 小街上到处都是烂醉如泥的江湖人,他溜进一家简易客栈中,在没人的房间偷了七八床被子,还顺手拿了一些干粮和水果。 等东郭晋回到山洞时,天已经快亮了,他在吴双和司徒空的身下垫了几床被子,让他们能睡的舒服点,也隔一下地上的凉气,秀云小心的为他们盖上被子,东郭晋拿了两床被子给秀云,让秀云也去休息,他走进铺了一张被子在洞口,小心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几日,贺天翔和那些江湖名人都离开了,东郭晋偷偷找到智慧。 智慧在半夜拿着一些吃的来到山洞,秀云被东郭晋点了睡穴,吴双和司徒空已能坐起来了。 智慧看看火上烤着的野鸡:“诱惑,诱惑啊。” 东郭晋往鸡上抹香料:“还没熟呢。贺天翔他们走了?” 智慧擦擦口水:“嗯,另外还有别的大消息哦。” “鸡腿都给你,什么消息?” “你猜贺天翔为什么邀挑战笑春风?他比武赢后才说,灭他满门的正是笑春风。你猜猜笑春风为什么邀杀他全家?” 东郭晋说:“为什么?” “为了九阳真经的残谱。”智慧说:“没想到吧?据说贺老庄主偶然得到一本残缺的楞伽经,字间写着的仿佛正是九阳真经,贺老庄主拿不定是否是真品,于是请笑春风来鉴认,笑春风起了歹心,暗中使下毒,杀了栖凤山庄上下,他自己因为参加华山论剑,才躲过此劫。”智慧接过东郭晋递过来的鸡腿:“笑春风受伤逃走后,贺天翔才说出这段血案,病在众多武林名家的见证下,将残本送还给了少林。”他咬了一口鸡肉:“看来我与九阳真经真是无缘啊。” 司徒空说:“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去偷呢?” 智慧说:“拜托,那是残本呢,弄不好会练得走火入魔的呢。”他吃完鸡腿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佛珠的事怎么样了?”东郭晋说。 “拜托,那有九九八十一颗珠子呢,哪有这么快啊,我明天再来看你们,明天给你们弄个锅来,熬鸡汤吧,这么热的天,吃烤的东西口很干呢。”智慧说完走出山洞。 等智慧走了以后,吴双说:“难道贺天翔是从金盆提示的线索找到九阳真经的残本的吗?” “有可能。”东郭晋说。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吴双说:“贺天翔的武功大增,难道也与残本有关?” “当年张三丰和郭蘘也不过是听过九阳真经的片断,一个创立了武当,一个创立了峨嵋,贺天翔武功精进这么多也不足为奇了。”东郭晋说。 吴双说:“不对啊,如果贺天翔是从金盆得到的线索,那他找到的应该是桃源的宝典才对啊。” 司徒空附和:“不错,不错。” “没人规定桃源的宝典不能是九阳真经吧?”东郭晋说:“九阳真经本来就失踪很多年了,或许是桃源的先祖偶然间得到了九阳真经,才练出绝世武功了呢?” 司徒空说:“贺天翔为什么要把残本还给少林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桃源会追杀贺天翔,是因为他们从我们这里知道了南郭百手的金盆在他手里,而贺天翔能打败笑春风,明摆了是通过金盆得到了部分宝典,功力大增。贺天翔在少林设的这个局,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哦,他一方面重伤笑春风,向桃源表示他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第二方面他说出笑春风是血洗栖凤山庄的凶手,让笑春风成为武林公敌,第三方面,他将残本交给少林,也就是告诉桃源,他将东西放在了少林,有本事的话到少林来取。”东郭晋说:“再说,九阳真经的内容,贺天翔恐怕早背熟了,说不定还另抄了一份,他交出来博得少林和武林同道的称赞,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他交出残本,再指认笑春风是凶手,使他的话更具可信性。”东郭晋笑笑:“是我的话,也会交出来的。” 吴双点点头:“如今笑春风身受重伤,又成为武林公敌,只怕日子难过了哦。” 司徒空说:“他有什么好难过的啊,大不了回桃源嘛。” 东郭晋说:“他这一走,不知道桃源会派谁去做江南的堂主?” 吴双说:“这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我们现在可是桃源追杀的目标,以前知道笑春风是桃源的人,我们能有所防范,如今不知道是谁,可真是防不胜防啊。”东郭晋说:“现在心烦这些也没有用,你们好好养伤,一切等见到盖世再慢慢合计吧。” 他听到洞外一声轻响,他冲出洞去,却什么人都没看到,他警惕的在四周巡视了一番才回到山洞。 吴双问:“怎么了?” “我刚才听到一点声音,大概是什么小动物踩到枯枝了吧!”东郭晋说。 司徒空说:“应该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吧?”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东郭晋说。 其实不是东郭晋太敏感,刚才洞外的确有人,这个人如一阵轻烟般消失在夜色中,他瓢到少林寺的藏经阁,轻轻推开门,长明灯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竟然是智慧,从他刚才施展的轻功来看,他的武功不但不像他在盖世他们面前表现的那么差,简直可以排进一流高手里了。 悟真看到他进来,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他手中敲着木鱼,抬头看了看智慧。 智慧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用手在空中写:“看来贺天翔的九阳真经残本,就是从南郭百手的金盆中找到的,他们估计九阳真经就是宝典的一部分。” 悟真说:“盖世他们和这件事有什么牵连?他们是不是桃源的人?” “应该不是。” “你小心点,我当初就是轻信了桃源的人,才会答应在少林做内应,结果害了你爹,你是我唯一的孙子,桃源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千万要小心,他们要是对你下了毒,你也只能当他们的奴才了,你知道吗?” “爷爷,你放心吧。不过我想跟着他们下山,我估计他们手中还有别的线索,跟着他们也许能找到宝典别的部分。” “会不会有危险?” “爷爷,躲不是办法,我要练成宝典上的武功,这样才能帮爹和娘报仇。” “爷爷老了。”悟真叹了口气:“你要小心啊。” “知道了。”智慧跳上佛台,在悟真的木鱼声中开始研究佛珠。 一个月后,吴双和司徒空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东郭晋打算去铁千骑那里和盖世会合,顺便把秀云送到妙笔园,在毕生花那里做丫鬟,比在仙衣楼随时可能被逼着去卖身要好的多。 这天夜里,智慧来了,东郭晋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打算要下山了。” “我和你们一起走。”智慧拿出一本书:“佛像里找到的。” 东郭晋接过来,翻开一看:“葵花宝典?” “什么?”吴双从他手里那过来,看到书的封面上写着:“葵花宝典第一册。”她翻开第一页:“若练此功,必先自宫。” 她将书扔给东郭晋:“你们谁要练?” 东郭晋翻了翻:“这本书被人动过手脚,有人把书拆开过,把里面的书页抽掉了一部分,而且还把书页打乱了又重新用线装起来的。” 智慧说:“贺天翔送还少林的那本九阳真经也是这样的,谁会这么做呢?” 东郭晋和吴双都很清楚是谁做的,一定是当年带着宝典逃出谷的掌门女儿的徒弟,也就是制作了金盆,金麒麟和金簪的那两个,他们这么做,可能是防止宝典落入旁人之手,也可能是防止桃源争斗的胜利者是对他们不利,故意故布疑阵,也有可能是防着他们那两个出了名的师兄,将宝典私吞,不完成他们师傅,也就是掌门女儿的遗愿,不将宝典送回桃源去。 “应该是南郭百手吧!”东郭晋用之前的谎言糊弄智慧。 智慧也不说破:“难道南郭百手就是因为练了葵花宝典才那么厉害?” “说好了拿到秘笈你先练,你请吧!”东郭晋将书递给智慧。 智慧摆摆手:“我对做太监可没兴趣。” 东郭晋将书递给吴双:“你收着,等看到大当家,再交给大当家吧。” 吴双对智慧说:“我们明天天一亮就下山,你怎么打算?” 智慧说:“我明天趁下山买东西的时候开溜。” 东郭晋说:“吴双,你和司徒空带秀云先走,把她安顿好。”他看看地上被点了睡穴的秀云,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把秀云送到妙笔园去,可东郭晋故意在智慧面前说的很含糊:“我和等着智慧,一起去山寨。” 吴双点点头:“好。” 司徒空也点点头。 商量好了,智慧会寺里去,东郭晋三人也躺下休息。 这时的盖世还没睡觉,他刚刚救下企图用腰带把自己吊死在客栈房梁上羽仙:“要不是我刚才上茅房从你门外走过,你现在就躺在棺材里了,我的花魁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 羽仙看看在另一张床上昏睡的芷云:“遇到喜欢的人不能喜欢,每天对着不同的男人,无论他老少美丑,我都得笑,只要他出得起价,我都得脱了衣服陪他,这种日子,不是人过的。”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盖世叹了口气:“东郭说看你跳只舞都要三千两呢,你可是江南身价最高,架子最大的女人了,你锦衣玉食,就连罗姣姣的相公都为你而死了,你倾倒众生呢,你还想怎么样?” 羽仙说:“我们这种女人,背后藏着多少泪水,活的多没有尊严你知道吗?” 盖世说:“你这个人很没有敬业精神啊,那看看我,做山贼的,我就立志要一统山贼界,成为天下第一的山贼。” 羽仙别过脸:“你走吧!我不用你送我回江南了。” “大姐,我堂堂偷王之王给你当保镖,居然没把人送到,而且还让你死了,我多丢人啊。” 羽仙冷冷的说:“你走!” 盖世走到门口,打开门,又关上门:“我恨我的心肠如此软。”他走回羽仙身边:“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死?” “你是偷王,那一定很会偷东西了?”羽仙抹抹眼泪:“你能不能去仙衣楼帮我把我和芷云的卖身契偷出来?” “拜托,那张纸有那么重要吗?”盖世说:“我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证仙衣楼的那些人绝对找不到你。” 羽仙说:“仙衣楼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而且,他们可以报告官府,官府也会抓捕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去帮你偷,这总行了吧!”盖世说:“我先带你们去那个安全的地方,再去帮你偷,带着你太招眼了,芷云又变得糊里糊涂的,而且我也要去那里找帮手。” “你不是偷王吗?还需要帮手?” 盖世说:“不是偷东西的帮手,而是没他们在,连个斗嘴的人斗没有,生活很无聊啊,你,乖乖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盖世说完,走了出去。 盖世对铁千骑画的地图也记得很熟,他们走到一座被称为黄金山的山里,盖世带着羽仙她们走到山顶,羽仙看看深不见底的悬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锤自己的腿:“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她脱下自己的鞋:“我的脚都走出水疱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 “已经到了。”盖世走到一边的两棵大树边,看了看:“看来铁千骑果然没骗我。” 盖世走到羽仙身边:“来吧!” 羽仙穿上鞋,懒懒的站起来:“去哪里?跳崖啊?” “对,就是跳崖!”盖世拦腰抱起羽仙,对芷云说:“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他抱着羽仙从那两棵大树间走过去,然后跳下悬崖,大树后的崖壁上有几块凸出的石头,盖世在这几块石头上借力,很快沿着崖壁转到山崖的另一边,这时,崖壁上出现了一个洞,他抱着羽仙钻进洞里,山洞不高,盖世得弯着腰走,他把羽仙放了下来。 羽仙拉着他的手走在他后面:“我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好地方。”盖世说:“这个周萱萱,也太会找地方了。” 山洞不太深,没多久就到了另一个洞口,这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排斜着往下的石阶,他们沿着石阶往下走,走到一条小溪边,溪水中有一块大石头,正好在溪水中间,离两边的岸约有三丈的距离,盖世抱起羽仙,施展轻功在石头上一点,跳到对岸上。 他们终于看到山寨的大门了,盖世看看大门上:“大山寨”三个大字,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司徒空打开大门:“欢迎大当家!” 吴双,司徒空,东郭晋,智慧,铁千骑和周萱萱站在大门后,手持彩旗:“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吴双和司徒空还夸张的往他们身上扔花瓣,东郭晋他们大声的鼓掌:“欢迎大当家回寨!” 东郭晋上前握住盖世的手:“我代表大家讲几句。” 大家停止了鼓掌。 “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我们大山寨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刻!” 周萱萱和吴双拉出一条红缎带横在盖世面前,司徒空手中的托盘里有一把剪刀。 东郭晋说:“请大当家为我们大山寨历史上第一个分部剪彩!大家热烈鼓掌!” 盖世拿起剪刀剪断绸缎:“你们搞什么?” “为了迎接你,感动吧?”司徒空说。 东郭晋说:“你怎么把羽仙带来了?” “她的丫鬟芷云还在山崖那里,吴双,你去把她带进来吧!”盖世说。 吴双站着不动。 盖世说:“怎么了?” 司徒空捂着嘴笑。 周萱萱说:“我去吧!” 吴双冷哼一声往里走。 盖世说:“怎么了?” 司徒空说:“我和吴双姐的轻功不行,我们是靠萱萱阿姨和铁叔叔才进来的。” “功夫不好就好好练嘛。”盖世说:“自己不努力,还摆一张臭脸,哼!”东郭晋说:“智慧已经解开了佛像的秘密,可惜找出来的秘笈你恐怕没胆子练,还有,贺天翔的功力大增是因为他解开了金盆的秘密,找到了九阳真经残本” 盖世说:“你让我先休息一下,喘口气,喝口水在唠叨,行不行?” 智慧说:“那个大当家” “闭嘴!”盖世说。 他看看眼前修葺的差不多的山寨,大厅已经差不多了。 铁千骑说:“为了保密,不敢请工匠,不过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我招了两个喽啰,人很听话的,大宝!小宝!” 两个小伙子从后面出来:“铁老大!” “这是大当家!” “大当家好!”两人对着盖世九十度鞠躬。 “免礼!”盖世坐到虎皮交椅上:“不错,不错!”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东郭晋说:“这两个小子什么来路?靠的住吗?” 东郭晋说:“放心吧!孤儿,无亲无故,一个是泥水匠,一个是木匠,常年被人欺负,成为山贼是他们的理想。” 大宝和小宝齐声说:“大当家,请收下我们吧!” “有用的人?” “非常听话!”东郭晋说:“那个,大当家,在吴双的建议下,我们为你打造了一间卧室,你来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盖世在山寨内外看了看。 这山寨位于深谷之中,坐落于溪水之边,背山面水,风水极佳。一进大门,便是一个由青石板铺成的练功场,练功场的后面是大厅,大厅宽敞明亮,清一色的檀木桌椅,上首自己的椅子上铺着一张金黄色的虎皮,后面的墙上是红底金漆,龙飞凤舞的“大山寨”三个大字,显得很有气势。 大厅的右边是娱乐室,赌博工具很齐全。 东郭晋笑了笑:“由大当家你来坐庄家,大杀八方,发出去的工钱再赢回来,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厅的右边是饭厅和厨房,饭厅能容纳三十个人吃饭。 东郭晋说:“因为考虑到只收有用的人,所以只准备了这么大的地方。” 他们的住处是零星分布于山谷崖壁间的十几处小木屋。 东郭晋说:“既能协调统一,又保留了个人空间。” 盖世走进作为自己卧室的小木屋,这木屋被隔成了三个小间,最外面是一间小客厅,中间是书房,书房中有一桌,一柜,一张软塌。 东郭晋说:“你在这儿练功也比较方便。” 卧室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衣柜。 东郭晋拉动挂着蚊帐的挂钩,衣柜移开,露出一个秘道:“以防不测。” 盖世说:“考虑的很周到嘛。” 司徒空说:“反正是萱萱阿姨以前弄的。” 盖世说:“你们的房间呢?” “我和东郭哥哥睡一间,吴双姐姐自己睡一间,智慧哥哥睡一间,大宝和小宝睡一间”司徒空说:“反正都没你的房间好。” 盖世得意的拍拍司徒空的肩:“小子!这就是做大当家的好处!” 东郭晋说:“吴双还仿效毕生花,在这里布了不少机关,所以你人才到山洞,我们就知道你来了,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智慧指指桌上唯一的一本书:“这是我从佛像中找到的。” 盖世还没来得及看,吴双就在门外喊:“吃饭了!” 司徒空从窗口跳了出去:“萱萱阿姨做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好吃。” 东郭晋也窜了出去:“等等我!” 智慧也往外跑:“大当家,快点,迟了就连洗碗水也吃不到了。” 盖世也忙往饭厅冲,经过一番抢夺过后,晚饭终于结束了。 大家在练功场,一边吃饭后水果,一边交换分开这段时间的经历。 盖世说:“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贺天翔一定是把九阳真经抄了一份,再交给少林做人情。” 吴双说:“需要你故作资深的点评吗?” 盖世说:“你再敢顶撞我,我就把你嫁给智慧。” “你敢!” “不信就来试试。” 东郭晋站起来:“我不妨碍两位吵架,不过,我要先去睡了!” 智慧也站起来:“我也先去睡了。” 盖世说:“这么早睡可不像你们的风格啊。” 司徒空说:“没办法啊,自从见识过贺天翔的武功后,我们严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不勤加练功是不行的了,连贺天翔都打不过,真是太丢人了。” 盖世叫住他们:“你们不像听听我对山寨日后的发展规划吗?” 吴双说:“你那些破烂计划对我可没什么诱惑力。” 盖世冷哼一声:“智慧,你好好安顿羽仙姑娘,要睡觉也要我这个大当家先睡。”他话音刚落,人就飞了开去。 他回到自己的木屋,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灯,他看看书桌上的书,拿起来翻开:“葵花宝典?难怪这些人都不练。”他坐到桌边开始翻看,翻到最后一页,愣了愣,随即将灯吹灭,走进卧室躺倒床上:“看来我出来闯荡江湖是正确的。”他在床上翻来翻去:“没想到能拥有这么大的山寨,睡这么棒的房间,而且都是我的,太好了!”他看看窗外依稀的星光:“最棒的是,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在等着我!嘿嘿嘿!” 盖世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铁千骑和周萱萱去林中漫步,大宝和小宝去修还没完工的木屋,羽仙和芷云回房去了。 盖世等人在大厅里开会,盖世坐在虎皮椅上:“这椅子真是不错。” 吴双说:“说正事,我忙着呢。” 东郭晋怕他们又会吵起来,耽误时间:“大当家,请指示!” 盖世拿出葵花宝典:“你们有没有认真的看过这本书?” 司徒空说:“我们要把好东西留给大当家,所以不敢看。” “少装了。”盖世翻到最后一页:“你们看到这两句诗没有?” 吴双说:“早看到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李白在庐山写的。” 盖世说:“难道你们没想到吗?这是线索,线索啊,提示我们去庐山啊!”“早” 东郭晋打断吴双:“大当家英明!” “我可不去!”吴双说:“我要去四川和云南,那里盛产药材,我要去好好研究一下,我可不能输给那个初桃,至少在中毒后,我们能有办法保住小命。” 东郭晋拿出从郑许恩那里得来的秘图:“据说这个迷图藏着极大的宝藏,我们现在手里资金短缺,能找到这个的话,应该很有帮助吧。” 盖世说:“我答应了羽仙要去仙衣楼把她的卖身契给偷出来,所以我要去江南。” 智慧说:“我去吧!” 东郭晋拿出秘图的愿意就是想让智慧去,好趁机支开他,没想到他主动说要去:“智慧兄出马,一定能满载而归的。” 他将秘图一扔,秘图慢慢的在空中飘向智慧,图上暗含着劲道。 智慧伸手一接,被图上的劲道掀倒在地:“东郭,你明知我武功不行,干吗还让我出糗啊。” 东郭晋笑了笑:“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功夫不错的吗?” “我以前全忙着劈柴去了,哪有什么时间练武啊。”智慧从地上起来,将椅子也扶起来。 盖世说:“好吧!智慧去找宝藏,我,东郭和司徒去江南,顺便去庐山看看,至于吴双嘛,你爱去哪就去哪。” “我爱去哪你也管不着。”吴双站起来。 “你就算练一百年,也赢不了我的亲亲娘子,宝贝小初桃。” “叫的这么亲热,我估计你再次见到她的那天,就是你的死祭了吧?她可恨你入骨哦!”吴双往外走。 大家的行程就定了下来,吴双独自开始旅程,智慧按照秘图去寻宝,东郭晋和司徒空跟着盖世往江南去。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到江南时,盖世三人身上已经没多少银子了,可他们还是住进了全苏州最贵的客栈,住的是三两银子一晚的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 他们聚在盖世住的一号房里用晚餐。 司徒空看着桌子上的三荤三素:“我们还有银子吗?” 盖世拿出自己的钱袋扔在桌上:“我还有十两银子。” 东郭晋说:“我还有五两。” 司徒空说:“今晚的食宿是有了,明天你们是不是要带着我睡屋檐下?” 盖世说:“那是丐帮的地盘,我虽然对打狗棒法很有兴趣,但我不想那些棒子是打在我身上。” 司徒空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东郭晋说:“我们这点银子,只能去做一件事了。” “什么事?”司徒空问。 “赌。”盖世说:“不知道苏州有没有银钩赌坊的分店,反正是桃源的产业,我们去赢他七八万两银子做零花钱。” 东郭晋:“光靠我们这十五两银子,走进赌坊也不会有豪客和我们赌的。” 盖世不怀好意的对着司徒空笑:“我记得你那个萱萱阿姨拿了不少银票给你,对吧?可爱的小朋友。” 司徒空说:“不行,那是萱萱阿姨给我的。” 东郭晋说:“有多少?我是周萱萱的话,最多给你十两。” 盖世说:“十两也需要给银票?” “你们少小看人,萱萱阿姨给了我两百两。”司徒空说。 盖世和东郭晋奸笑:“拿出来!” “不要!”司徒空说。 盖世说:“你可以说不,但我会很生气,我一旦生气,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东郭晋补充:“我想那个倒霉的人不会是我,那么会是谁呢?” “借条!”司徒空伸出手:“虽然你们两个人没什么信用,可还是有点凭据比较保险。”他看到盖世瞪他,忙说:“吴双姐说的。” 盖世说:“我不会赖一个小孩的帐的,这里没有笔墨纸砚,我拿什么写欠条给你?” “输了也要还哦?”司徒空不放心的问。 东郭晋说:“你别忘了,盖世的正职是山贼,兼职是偷王,再怎么也能弄到银子还你的。” 司徒空脱掉裤子,从内裤上缝的小口袋里拿出两张银票:“那你们干嘛不去偷,不去抢?非得去赌?” 盖世接过银票,分了一张给东郭晋:“我是偷王,要偷就偷别人偷不到的东西。” 司徒空穿好裤子:“那你去皇宫偷呗!” 东郭晋问盖世:“你赌过钱吗?” 盖世说:“和你老爹赌过。” “好吧,我们出发!”东郭晋说。 司徒空说:“我也要去。” 盖世说:“你个小屁孩,乖乖上床去睡觉,这是一个属于男人的夜晚。” “我是你们的债权人,我要去守着我的银票。” 东郭晋将他扔到床上:“我怕你的心脏承受不了银子排山倒海的涌过来。” “我一定要去!”司徒空说。 盖世说:“算了,东郭,我们带上他吧,桃源江南这边的堂主不知道换成了谁,他自己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太好了!”司徒空开心的从床上跳起来:“我还从来没去过赌坊呢。” 一柱香的时间以后,三人站在银钩赌坊苏州分店的招牌下。 盖世说:“我们的好好赢一笔,想去仙衣楼偷东西,起码的先去踩点,去踩点就的花钱啊。”他随即小声的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进过青楼呢。” 司徒空说:“上次在京城不是在春风得意楼住了不少日子吗?” “那次不算。”盖世深吸一口气:“平生第一次进赌坊,激动死我了。” “别说了,我们快进去吧!”东郭晋说:“再磨蹭就该天亮了。” 三人走进赌坊,赌坊里人声鼎沸。 司徒空拉着盖世的衣角,怕被挤散了:“你赌什么?” “赌大小好了,这个最简单。”盖世往赌大小的桌子走去:“东郭,你呢?” “我去退牌九。” 盖世挤到赌大小的桌前,看了几把后,他才开始下注,以他长年练就的听力,很容易判断出大小,很快,他面前的银子就堆了起来。 司徒空拉拉他的衣袖:“我们去玩玩别的吧!” 盖世收起面前的银子:“我们去看看东郭。” 东郭的面前也堆了不少银子:“累了,休息一下。” 他们被领进后面休息的地方。 长相甜美的丫鬟给司徒空端来糕点:“两位喝点什么?” “竹叶青。”东郭晋躺在躺椅上。 “女儿红。”盖世说。 “我们这里还有按摩和足浴,两位需要吗?” “不用了。” 丫鬟退了出去:“两位请稍等。” 盖世说:“这里的服务还真周到。” “你想要的,在这里都能得到。”东郭晋说:“就算你现在想吃熊掌,只要你有银子,一柱香内,熊掌就会端到你面前了。” 盖世说:“真不错。” “明天去仙衣楼会更不错。”东郭晋说。 盖世和东郭晋相视贼笑:“一定非常的不错,哈哈哈哈哈!” 盖世说:“司徒,明天你乖乖的,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小男孩。” “求我去我也不会去。”司徒空吃着桌上的点心。 东郭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喝完酒就回去吧。” 盖世赢的有点不想走了:“再玩会吧!” 东郭晋说:“赢太多的话太显眼了,细水才能长流。” 两人的酒刚送上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说:“统统不许动,抢劫!” 盖世三人笑道:“好戏开场了!”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司徒空小声嘀咕:“被人打劫有什么好高兴的?” 盖世说:“这可是我近距离观摩抢劫艺术的好机会,从别的同行身上能学到不少新技巧,你们也好好学习一下。”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手持大刀的大汉冲进来:“出来!” 三人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跟着大汉走进了大厅,大厅里的人挨墙站着,地上到这几个人,估计应该是赌坊的保镖。 一个干瘦老头被绑了个结实,被放在一张赌桌上,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蒙面大汉正和老头说话:“我知道你是这里的帐房,也知道你们的大老板带着你们这儿武功最好的几个保镖去做大买卖了,你若不想人头落地,就乖乖将银库打开。” “老板回来发现我开了银库,我也是死路一条啊。”老头苦笑:“我不过是个挣口饭钱的帐房,这台面上的银子已经不少了,几位大爷就放过我吧。” 有两个蒙面人已拿着麻袋在装台面上的银子了。 赌坊中不少练武之人,可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场子中间有一个蒙面人,手中拿着一个竹筒,另一只手抓着竹筒上的引线。 东郭晋倒抽了一口气:“宝雨堂的无敌霹雳弹。” 盖世小声问:“很厉害吗?” “就那么一根,就能将方圆一里夷为平地,而且操作简便,只需拉动上面的引线就行了,因为属于自杀性武器,宝雨堂是限量生产的,一个要五千两,这批劫匪还真下血本呢。” 帐房老头在脖子上被蒙面人开了一道血口后,脚肚子抽着筋,带蒙面头子去了银库。 很快,劫匪背着装满元宝和银票的几个麻袋离开,拿着无敌霹雳弹的蒙面人和蒙面头子走在最后面,蒙面头子扔了几个东西在地上,地上泛起一阵粉红色的烟雾。 “合欢堂的迷情香。” 盖世三人忙屏住呼吸,施展轻功从窗户跳上房顶,他们看到一辆马车正向远处离去,还有几匹马,马上骑着的正是刚才的蒙面劫匪,他们向不同的方向逃窜。 盖世说:“我们来个黑吃黑,你们跟着马车去抢银子,我去追那个家伙,抢他身上的无敌霹雳弹。” 他话音未落,东郭晋一拉着司徒空施展轻功飞了开去,他也急忙向走进的目标追去。 盖世在房顶上追着蒙面人到了城墙边,城门的守卫已被点了穴,城门微开了一道缝,蒙面人骑着马出城,盖世也急忙跟了过去,蒙面人出了城后,将马骑的更快了,盖世轻功虽好,可内力并不深厚,追出二十里地后,略微有点喘气,好在黑衣人放慢了马速,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条小河边。 河上飘来一叶孤舟。 小舟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黑衣人。 蒙面人对小舟挥了挥手,一条绳子带着钩子钉在了小舟上,他跳下马来,一使劲,小舟被他拉了过来,蒙面人将绳子系在一棵树上,走到小舟边。 他借着月光看见了小舟上的人,他的脸在面巾后面变了色,他指着小舟上的人:“你不是” 蒙面人话还没说完,盖世只看到剑光一闪,蒙面人就倒了下去,盖世太吃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法,脚下一滑,弄出了声响。 黑衣人冷冷的说:“什么人?” 盖世只好从树林里走出来:“过路人。” 黑衣人从小舟上弹起,盖世看到一道寒光刺向自己,他忙施展“八卦游龙步”险险的躲开了黑衣人夺命的一招,黑衣人手一转,招式连环不断的攻来,招数辛辣,每一招都攻向要害,没有花俏的招数,每刺出一剑都旨在取人性命。 转眼间,黑衣人已经攻出了三十招,盖世虽然凭借着“八卦游龙步”巧妙的躲开,可身上还是被划出了不少小伤口,想当初在华山,他以这套步法对武当和衡山剑法,全身而退,毫发未伤。并非黑衣人的剑法更玄妙,而是他的剑法每一招都是杀招,夺命的,无情的杀招,每一招都全力而为。 盖世觉得嘴里发苦,他追蒙面人追了二十多里路,本就有些内力不济,黑衣人的剑法又如此诡异,再又十招他必定会死在黑衣人剑下。 三招以后,反倒是黑衣人停住了攻势,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手紧握着剑柄,双眼直视盖世。 盖世借着月光,看到他脸色苍白,肚子上的衣服黑的有些不对劲,风中隐约有股血腥味。 盖世试探着问:“你受伤了?” 他往后跳开一步:“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把你打伤的,你找我拼命有什么用?” 盖世的脚正好踩到地上蒙面人的手:“你的仇家就快追来了,你赶快走吧!在这里和我拼命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盖世弯腰在蒙面人怀里掏出那个无敌霹雳弹:“我挖个坑将你埋了,这东西就算劳务费了,你早死早投胎,不是我杀了你,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他将无敌霹雳弹放进怀里,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挖坑的工具,他问黑衣人:“这船你还要不要?” 黑衣人不说话。 盖世说:“不说话就当你不要了。” 盖世弯腰搬起蒙面人,将蒙面人扔进小舟里,蒙面人的面巾落了下来,盖世看到他脖子上的那一点剑伤。 盖世惊讶的回身看黑衣人:“杀人不见血,直留一点红。你和中原一点红是什么关系啊?” 黑衣人还是不说话。 盖世摸摸鼻子跳下小舟,从怀里拿出匕首,砍断绳子:“没东西挖坑,你就凑合着水葬吧!” 盖世对黑衣人说:“喂,我要走了,这匹马归你还是归我啊?” 黑衣人还是不说话。 盖世火了,走过去推他一把:“你这人是哑巴啊?” 黑衣人被他一推,软软的倒在地上。 盖世被吓了一跳:“睁着眼睛昏倒?你还真是个人才。” 河面上传来一声口哨,盖世回头一看,一条船飘了下来。 他抱起黑衣人,跳上马:“该死!你的仇家来了!” 他一拍马屁股,马冲了出去,他也不辨方向,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快天亮的时候,他确定身后没有追踪,前面树林里似乎有房屋,他打马过去,发现是一座破旧的庙宇。 一个老和尚正在院子里扫地。 盖世放了一锭银子在老和尚手里:“我们遇到劫匪,我的朋友受了伤,请大师行个方便。” 老和尚点点头,将他们带到后面的僧舍。 僧舍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床上没有被褥,看来这庙里只有老和尚一个人。 盖世将黑衣人放到床上,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老和尚手里:“还请大师再行个方便,给床被子。” 老和尚指指另一间房:“施主请自己动手吧,贫僧去为你们准备些饭菜。” 盖世去另一间房拿来被子,他撕开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黑衣人腹上被刺了一剑,虽未伤及内脏,可也刺的不浅。 盖世拿出自己的金创药给黑衣人敷上,将黑衣人的外套脱掉,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盖世打算再给老和尚一些银子,让他照顾黑衣人,自己还要赶着回苏州城和东郭晋他们会合,他弯腰拾起地上黑衣人的血衣,准备拿出去烧掉,一个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是一段剑穗,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两个字:“栖凤” 这段剑穗盖世很是熟悉,这是贺天翔的凤鸣剑上的剑穗。 难道刺伤黑衣人的是贺天翔? 黑衣人的剑法可以说是盖世出道以来,见过的最致命的剑法,难道他的剑法还不如贺天翔? 在少林寺时自己带着吴双和司徒空尚能全身而退,是因为贺天翔刚和笑春风打完,内力不济,还是这几个月他的剑法又精进了? 盖世将剑穗放在黑衣人的枕边,拿着他的血衣,退出房间掩上门。 黑衣人醒来已是一天以后了,他看到自己睡在陌生的屋子里,警觉的坐了起来,腹部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他咬牙忍住。他看到枕边的剑穗,愣了愣,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伤口被人重新包扎过了,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贴身的短裤,他推开门走出去。 盖世和老和尚正在下棋。 看到黑衣人,盖世说:“你伤的不轻,应该好好休息。” 黑衣人站在桌边不说话。 老和尚人老成精,识趣的站起来:“厨房还熬着药,我去看看。” 黑衣人在老和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是你救了我?” “不错。”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看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跟着那个蒙面人,不过为了偷他身上的一个东西,你杀了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后来你昏了过去,河上又有船飘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蒙面人的同伙,大家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你还差点杀了我,不过我这个人很大度的,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今天我救你,明天或许就是你救我了。”盖世说:“救了你之后,我才发现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他用围棋子在棋盘上摆了一个贺字。 黑衣人一脸的冷漠:“他不是我的仇人。” 盖世摸摸鼻子:“你衣服里有他的剑穗,我还以为是你和他打斗的时候从他的剑上削下来的,而你身上的剑伤,我也以为是他刺伤的。” “我的确是伤在凤鸣剑下,不过他不是我的仇人。”黑衣人的双眼在阳光下显得又黑又亮:“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 “我是个杀手,杀手是没有仇人的,只有我们要杀的人,和杀了我们的人。”黑衣人说完后,缓缓走回房间。 盖世叹口气,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要是吴双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要他付救命费的。” 此时的吴双正在四川和云南(用现在的地名比较方便)交界的大山里。 她和盖世他们分开后,先回了趟山寨,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吴墉和南郭百手他们,吴墉三人对桃源的宝典很可能包含了九阳真经和葵花宝典惊讶不已,而吴双和吴墉仔细讨论过桃源用的毒药。 吴墉在想了一晚后,从床底的旧木箱里翻出一本书给吴双。 吴双一看,书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字毒经。 吴墉说:“知百毒方能解百毒,这是我早年偶然得来的,里面不光讲了制毒的方法,还有解毒的秘方,你们现在遇到了用毒的高手,这本书对你应该很有用。” 蜀中多草药,吴双又在山寨住了几天,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吴墉,前来采药。 她背上背着轻便的包袱,里面是野外露宿的一些必需品,腰间有一个用来装草药的竹篮。 她双手抓着野草柔软的茎,想借力爬上这个陡峭的山坡,她一使劲,反而将手中抓着的草连根拔起,人一失重,向山下滚去,好在她爬的不是很高,可也摔的她浑身酸痛,一时间动弹不得,她歇了歇,用力坐了起来。 这几日她只靠野果山泉充饥,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施展轻功飞过这片山坡了。她叹口气,取下水袋想喝水,可水袋已空了。 吴双只好站起来,拿着空水袋往回走,前面不远有一条小溪。 走到小溪边,她看到一个人正俯身用手捧水喝,这人的光头在阳光下发光。 吴双惊讶的看着这个人:“智慧?” 智慧抬起头,看看少年装扮,一身狼狈的吴双:“吴双?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双走到他身边坐下:“我进山来采药,你呢?” 智慧从袖中拿出东郭晋给他的秘图:“我是跟着图来这里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吴双脱下鞋子,将脚浸在溪水里:“你身上还有吃的吗?” 智慧从包袱里拿出几块干了的馒头:“在山下买的,我顶着个光头,也不好意思买荤的。” 吴双接过一个,掰成小块往嘴里送。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的比智慧远,她看到有东西飘过来,她跳起来站到石头上:“智慧,不对劲!” 智慧本来在往水袋里装水,急忙站起来:“怎么了?” 吴双说:“你看!” 水里飘来两个人。 两个死人。 智慧双手合十,直念佛号。 等飘近了,吴双清楚的看到,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的衣襟上,沾着几片桃花瓣。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智慧失声道:“摄魂鞭聂扬帆,毒手罗刹罗姣姣?”他叹了口气,想伸手去拉两人的尸体:“我佛慈悲,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我们将他们安葬了吧?” “不要碰,小心有毒!”吴双心中的惊讶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东郭晋给智慧这份秘图,并没有告诉智慧来历。可吴双却是知道的,郑许恩说的很清楚,夺走秘图,并将他杀害的正是聂扬帆和罗姣姣。 这两人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也和智慧一样,是被秘图引来的。 现在已是夏末,为何他们身上会有桃花的花瓣?难道也和桃源有关? 或者说,跟着这份秘图找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宝藏,而是神秘莫测的桃源谷的所在? 吴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对智慧伸出手:“将秘图给我看看。” 智慧将秘图拿出来,快要递到吴双手里时,一阵微风吹来,秘图化作千百万片碎片,被吹散在风中了。 风怎么能吹碎柔韧的羊皮呢? 他们全身戒备的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溪水之上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子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长袍,长袍上用丝线修着花,金色的枝,绿色的叶,粉红色的花,桃花! 他面容英俊,肌肤白如羊脂,智慧只有在羽仙脸上看到过这种温润的白,他如缎子般发亮的黑发柔顺的披散着,他的五官虽然长的很完美,可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阴柔之气,让他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魅力。 他站在一片荷叶上,荷叶却不随着溪水飘下,而是停在离吴双和智慧约三尺远的地方。 一阵风从他的发间吹过来,智慧将呆站着的吴双一推,自己也借着这一推之力,向旁边倒去,风拂过智慧的右臂和吴双的左脚,吴双在倒地的瞬间扔出几枚木珠,黑袍男子身前仿佛有一道气墙,木珠在他身前半尺的地方落到水里,溅起浅浅的水花。 智慧的脸色变得煞白,自知不敌,扔出袖中的念珠,捂着受伤的右臂窜进了一边的密林中。 吴双心中暗骂智慧没义气,一边又扔了些木珠出去,这是她新近练的暗器,还算称手,主要是原料便宜。 很快,她的木珠就扔完了,她顺手在怀里抓了个东西就扔了过去,这东西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吴双将盖世的偷王金牌扔了出去,当时盖世把卖血刀的十万两银子给了铁千骑,吴双说那十万两里也有她的一份,硬抢了盖世的金牌作补偿。 黑袍男子目光如炬,扫到金牌上的字,他并没有运气将金牌弹开,而是伸手接住金牌,他微微一笑,这笑容有如春风般温暖,还有三分孩子气,将他身上的妖异之气一扫而空:“你是盖世?” 吴双一时间也拿不准该如何回答。 黑袍男子当她默认了:“你包扎一下伤口,跟我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吴双心一横,拿出怀中的金创药敷上,她打开包袱,里面没有可用来包扎的布,再看看自己,衣服上全是泥泞。 黑袍男子飘到她身边,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递给吴双,吴双接过来将自己的脚包扎好。 黑袍男子衣袖微拂,吴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托起来,站到了荷叶上,荷叶在黑袍男子的内力催动下,竟然逆流而上。 小溪在山中蜿蜒而下,两边的风景极为美丽,吴双却无心欣赏。 小溪的源头是一个巨大的湖,在群山环抱之间,一眼望不到边际,黑袍男子带着她,仅凭脚下的荷叶便飞渡湖面。 看到黑袍男子如此高的武功,再加上吴双对此处就是桃源的推测,心中一震,没想到桃源中的人,武功竟高到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荷叶本就不大,黑袍男子和她站的极近,感觉到她身体一颤,转头对她又是颇含深意的一笑。 这次这个笑容却让吴双不寒而栗,她忽然想到从少林寺找到的葵花宝典,这男子一身阴柔之气,莫非他练的真是葵花宝典? 吴双偷偷抬头瞄了一眼黑袍男子的下巴,果然没有胡须,而且皮肤光洁。 吴双背上泛起阵阵寒意,她吞口唾沫:“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袍男子神秘的说:“一个好地方。” 吴双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看了看四周,烟波浩淼,荒无人烟,她深吸一口气:“告诉你,我可没有龙阳之好,短袖之癖。” 黑袍男子有些惊讶的看看吴双,眉宇间多了三分阴郁:“我也没有。” 他脚下微用力,荷叶转到大湖中立着的一座小山后,山后是一个被几座小山环绕着的小湖,与大湖相通的缺口仅能三人平行,小湖里开满了荷花,水的中间有一水榭。 到了水榭边,黑袍男子衣袖一拂,吴双感觉到一股力将她一托,两人已到了水榭中。 黑袍男子唤道:“韵儿!” 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衣的丫鬟从里间出来:“少爷。” “带他下去梳洗一下。” “是。”韵儿也不问吴双的来历,将她带到里间,里间被屏风隔开,屏风外间是一排柜子,屏风里面是一个水池,水池里的水冒着热气。 韵儿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公子请!” 她将衣服放在水池边的架子上,走过来要伺候吴双脱衣服。 吴双可不想被识破是女儿身:“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韵儿退出去,将门关上:“公子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 黑袍男子将金牌放入一个锦盒中,看到韵儿出来,他将锦盒交给韵儿:“将这个送去给三姑娘。” “是。”韵儿接过锦盒转身出去。 黑袍男子拿起桌上的酒壶,坐到栏杆边,看着满湖的荷花,肚子饮酒,他的背影透出几分落寞的味道。 吴双随便洗了洗,韵儿给她的是黑袍男子的衣服,穿着大了许多,等她走出房间,看到的正是黑袍男子的额背影。 吴双在洗澡的时候已打定了主意,反正已身处险境,自己的武功又没有对方的好,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走到黑袍男子的身边坐下:“有如此美酒,又有我这样懂酒的客人,兄台只顾自己喝,岂非太小气了些?” 黑袍男子将酒壶递给她,她故作豪迈的仰头喝了一大口:“好酒!” 吴双其实根本不喝酒的,她敢这么大口的喝酒,是因为刚刚偷偷吃下了吴墉特制的解酒丸。南郭百手最爱找吴墉拼酒,吴墉暗中炼了一些解酒和增加酒量的丹丸,这次吴双女扮男装出来,吴墉给了她一些。 黑袍男子说:“我已派人去通知三妹了,她若不在炼丹房,很快就会来了,你不要离开这里,若是遇到其他人,只怕会有麻烦。” 吴双说:“这里就是桃源?” 黑袍男子摇摇头:“桃源只在云深处。” 第五卷凤凰不落无宝地盖世专偷赔钱 黑袍男子喝口酒:“三妹和我说起过你,没想到你居然追来了,她看到你,应该很高兴的。” 吴双干笑两声:“你说的三妹可是初桃?” “除了她,还能有别人么?”黑袍男子看吴双的脸色不对,以为她是紧张:“我三妹脾气虽大了点,心地却很善良的。” 也不知道初桃和黑袍男子说过些什么,吴双此时只盼着初桃千万别来,她身份一揭破,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想想自己偷藏的那些私房钱,吴双心里苦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抓过酒壶,急急的灌下一口。 酒辛辣的口感在她的口腔里蔓延,眼前这个黑袍男人称初桃为三妹,而司徒空说过,初桃是桃源谷主的义女,那这个男人难道是谷主的儿子?难怪有一身如此怪异的武功,可他为什么住在桃源之外呢?就算这不是桃源,离桃源也不远了。 吴双现在只希望智慧能将消息传回去,让盖世他们知道,东郭晋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出桃源就在这大山之中。 智慧也没有辜负吴双对他的期望,他右臂负伤逃走,看到黑袍男子没有追来,便找了个地方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小心的回到溪水边,吴双和黑袍男子已不见了踪迹,吴双的包袱被打开了,散放在石头上。 因为盖世他们离开大山寨第一分部时,说过他们要去苏州仙衣楼,于是智慧日夜兼程赶往江南。 他赶到苏州时,人已瘦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盖世他们,他站在仙衣楼前,自己一身僧人打扮又不方便进青楼。 正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一个小孩从二楼的窗口跳出来。 这个小孩正是司徒空。 当天司徒空和东郭晋与盖世分开后,抢了银车,回到客栈等了五天也没有盖世的消息。东郭晋干脆扮作羽仙的模样住进了仙衣楼,一直装病不接客,羽仙的卖身契早偷到了,就等盖世一回来就开溜。 盖世没等到,却从二楼临街的房间里看到街对面发呆的智慧。 司徒空从窗口跳了出去,他被东郭晋扮作了一个小女孩,他拉拉智慧的衣服:“智慧哥,是我,我是司徒空。” 智慧忙问:“盖世和东郭晋呢?” 东郭晋在窗口对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快上来。 在智慧看来,却是有如仙女下凡的羽仙在对他招手。 他和司徒空从窗口跳进了二楼。 智慧红着脸说:“羽羽仙姑娘,你不是在大山寨吗?怎么又回这儿来了?” 东郭晋让司徒空倒茶:“盖世他们偷不到我的卖身契,我只能回这里来了。” “不如我去试试吧!”智慧说。 东郭晋拉着智慧的手:“盖世那么好的轻功都偷不到,你去只怕也没什么用,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智慧:“小师傅,你能有这份心,羽仙已经很开心了。” “我一定要把你从这里救出去!”智慧握住东郭晋的手。 东郭晋扑到智慧怀里,智慧一时没坐稳,两人跌到地上,东郭晋将脸靠在智慧胸口:“你对我真好。”他用力眨眨眼睛,让眼里含点泪水:“像我这种苦命的女子,离开青楼也只能出家为尼,我会每天在菩萨面前为你祈福的。” 东郭晋压在智慧身上,智慧又不敢用手去推他:“你人这么好,一定会嫁给如意郎君的。” “真的?” “真的。”智慧用力的点头。 “你肯娶我吗?”东郭晋开始脱衣服:“小师傅。” 智慧紧闭双眼:“我是个出家人。” “在山寨,我看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多犯一条色戒也不要紧了吧?”东郭晋摸摸智慧的脸,看智慧双目紧闭,汗如雨注的样子,他肠子都笑得打结了:“今天,就让我们做了夫妻了吧?”他轻轻的在智慧耳边吹气:“你会对我好的吧?” “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智慧下定了决心,睁开眼,正好看到东郭晋平坦的胸部。 司徒空笑得从屏风后面跌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东郭晋走到屏风后,很快,一个翩翩公子走了出来。 智慧哭笑不得:“你们还有心思捉弄我,出大事了!盖世呢?” 东郭晋苦笑:“我也想知道盖世在哪?” 盖世此时正在一座不知名的大山里。 那天他本来打算会苏州找东郭晋和司徒空一起去庐山。 他对黑衣人说:“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黑衣人叫住他:“你是贺天翔的仇人?” “对啊。” 黑衣人摸摸肚子上的伤口:“我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 盖世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保命的法子。” 于是便跟着黑衣人走了。 “我叫李定北,我是个杀手,一个无名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都没名气,太有名的人,走到哪都有人关注,还怎么做杀手? 这个道理盖世也很明白,他点了点头:“我叫盖世。” 李定北的眼神闪了闪:“杀手,就是吐口气也能将目标杀死的人,我不会别的,只能教你杀手的本事,杀人是艺术,做一个真正的杀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个月后,盖世对他这句话深有体会了。 李定北喜欢用剑,也最擅长用剑,可他别的兵器也不错,还会不少门派的武功,盖世跟着他学刀,枪,棍,鞭,甚至是峨嵋刺之类女性偏爱的武器,还有狼牙棒之类的奇门兵器,暗器和点穴也是必修。 盖世奇怪的说:“不是说练武贵精不贵多,贪多嚼不烂吗?” “杀手不是刀客,也不是剑客,杀手就是用一根头发丝也能做武器的人。” 这就是李定北的回答。 此时,盖世正伏在一个臭水塘里,水塘里散发着恶臭,隐约可见还没完全腐烂的动物尸体。 “我们为了杀一个人,要经过周密的策划,往往会在他必经而又意想不到的地方潜伏,有时甚至会潜伏一两个月,这种地方大多环境恶劣,我就曾在一个粪坑里伏了三天。你或许会认为这个对你没什么用,但至少可以连你的耐力和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盖世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在水塘里伏了一天,似乎也闻不到臭味了,最开始那种恶心反胃的感觉也没有了,浑身如百万只蚂蚁在爬的难受感也适应了。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一你到底 傍晚的时候,李定北来了,已经饿了一天的盖世,眼馋的看着他手中的半块烧饼。 李定北摇摇头:“你整个头都在外面,我在百米外就看到你了。” “我总得留个鼻子呼气啊。”盖世说。 李定北没有正面回答他:“潜伏的目的,就是让对方发现不了你。” “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盖世说。 “这个给你,明天开始自己找吃的。”李定北将吃剩的半个烧饼扔到盖世面前:“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也能生存下来,这是做一个杀手的基本,你不妨也学着点,听说偷王盖世的脑袋也很值钱,想杀你的人也不少吧?”李定北说完就走了。 这边东郭晋讲完,智慧也将山中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司徒空急得直抓耳朵:“怎么办?怎么办?我去找盖世哥哥。” 智慧说:“现在找到盖世也没用吴双只怕早遭毒手了。” 司徒空跳了起来:“都怪你,你把吴双姐给扔那的。” 智慧苦笑:“那人的武功太诡异,我一时害怕,本能反应。” 东郭晋说:“你从蜀滇边界赶来,也花了一个来月吧?我们现在去,只怕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司徒空已哭了出来:“吴双姐姐。” 东郭晋咬着牙:“智慧,地图你还记得吗?画一张给我。” 智慧忙去桌边画图。 东郭晋对司徒空说:“你去上次我们住的客栈住下,等盖世回来。智慧,你回少林寺看看能不能把九阳真经的残本给偷出来,我们得迅速提高武功才行,我去庐山,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秘笈。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在铁千骑那里会合。” 司徒空送他们到城门口。 智慧骑马先走:“如果偷不到九阳真经,我就练葵花宝典,哪怕成为东方不败第二,我也要为吴双报仇。” 东郭晋摸摸司徒空的头,跳上马:“放心吧,你盖世哥哥属蟑螂的,你吴双姐姐和母夜叉是直系亲属,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打马离开,却不是去庐山,而是回山寨。 他一身风尘,满脸因日夜赶路的疲惫,他直直的跪在吴墉的面前,将盖世和吴双生死未卜的事告诉吴墉三人。 吴墉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郭百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急得直搓手。 “你个臭小子!”东郭翠珑狠狠的打了东郭晋一下:“好好的两个孩子让你带出去,两个都下落不明,你”“不能怪晋儿。”吴墉拦住东郭翠珑,扶起东郭晋:“把地图给我看看。” 东郭晋忙把地图给吴墉。 吴墉看了看,递给南郭百手:“我知道了,我去走一趟。” 南郭百手看着地图,脸色变得很难看:“难道” 吴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你们给晋儿弄些吃的,看他的样子,为了赶来报信,一定累着了。”他拍拍东郭晋的肩:“你带你爹娘上庐山去散散心,我会把吴双带回来的。” 吴双此时正和黑袍男子下棋。 吴双已知道黑袍男子叫天极。 天极一边喝酒一边和吴双下棋:“你等心急了吧?初桃进了炼丹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吴双一点都不心急:“你让韵儿给弄只嫩点的鸡,我待会做叫化鸡给你吃。” 天极熟读诗书,博览古今,吴双自幼和吴墉四处游历,见识广博,他们两个聊的非常投机,而且吴双还能做不少南北风味的各色小吃,也让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山的天极大饱口福。 吴双看看湖面上的薄雾,已是秋天了。 这种宁静的生活曾是她向往的,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建两三精舍,种花养鸟,钓鱼读书,悠闲的度过每一天。 可她现在觉得有些无聊了,她开始怀念和盖世闯荡江湖的日子了,虽然盖世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还老和司徒空抢东西吃,弄的衣服上全是污迹,东郭晋常常扮作另一个人来捉弄他们,可每天都过的很有趣。 吴双暗暗叹口气:“看来我不是个娴静的好女孩,我竟然怀念扔痒粉,往别人食物里偷偷放巴豆粉的日子。” 她对天极说:“我不等了,看来我和初桃是有缘无分。” 天极笑了笑:“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天极点点头:“好。” 吴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容易:“我去做饭,给你做个炸鱼下酒。” “我去捉鱼。”他将自己的笛子扔进湖里,踏在笛子上,转眼就转过山峰,进入了大湖中。 吴墉正踏着一截木头,从吴双遇到天极的小溪逆流而上,进入了大湖。他神色轻松,仿佛这是件很容易的事,看来他的内功绝不会比天极低。 天极和吴墉在大湖上相遇。 吴墉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 天极看到玉牌愣了愣,随即声音充满了杀机:“你的玉牌是从哪里来的?” 吴墉说:“我要进谷。” 天极浑身布满真气,发丝无风而动:“说!玉牌哪来的?” 吴墉说:“让开!” 天极一掌拍过去:“我娘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吴墉手一划,将天极的掌力化开:“你娘?香蕊是你娘?” “不错。”天极也很惊讶于吴墉的功力。 吴墉一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天极推开:“她好吗?” 天极的神情有些黯然:“她已经去世7年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墉的手在空中比了几个动作。 天极惊讶的说:“你是” 吴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出来:“若不是为了我女儿,我也不会来这里。”他看看天极身上的黑袍:“她和一个小和尚来这山中采药,却被一个黑袍人给击伤了,那个黑袍人” “是我。”天极说。 吴墉说:“请问我女儿在哪里?” “你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有麻烦的,她现在很安全,你若信的过我,请退到湖外,我去将她带来。” 吴墉点点头:“好。” 天极转过身,犹豫了一下,回头对吴墉说:“我娘的玉佩,你可以给我吗?” 吴墉将玉佩递给他,他紧紧的握在手中,催动笛子往小湖而去。 吴双从茅房出来,看到天极站在栏杆边。 听到吴双的额脚步声,天极转过身来,用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吴双。 吴双说:“怎么了?鱼呢?” “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我走。”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二你爹来 吴双以为天极要带她去找初桃,吓得背上直冒汗:“去哪?” “你爹来接你了。”天极说。 “我爹?!”吴双开心的跳起来,随即觉得有些不可能:“我爹怎么会来这里?” “他说他是你爹。” 吴双一听,觉得很可能是东郭晋假扮的:“他说他是我爹,你就信啊?” 天极的眼神变得更深了:“他说他来找女儿。” “哼!哼!哼!我是他姑奶奶。”吴双认定了是东郭晋在捣鬼。 天极幽幽的说:“你果然是女孩。” 吴双张了张嘴,觉得脑袋空空的,想不出什么话来辩解。 天极说:“你到底是谁?盖世是你什么人?偷王金牌怎么会在你身上?” 吴双只好老实的回答:“盖世是我哥哥,我叫吴双,因为他欠我的钱,所以我拿了他的金牌做赔偿。”她的声音更小了:“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是你自己说我是盖世的,我可没承认哦,是你自己误会了的。” 天极身后揉揉她的头发:“我送你出去。” “我们走吧,我没什么东西好收拾。” 天极说:“金牌在初桃那里,没法还你了。” “没关系,反正初桃也是我的挂名嫂嫂,我哥的金牌给她也是应该的。”吴双已经把这笔帐记到东郭晋头上。 天极看她一脸心痛却故作大方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催动笛子往湖外而去。 吴双看到湖边站着的吴墉,吴墉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是东郭晋模仿不来的。她扑到吴墉身上:“爹,我想死你了。” 吴墉拍拍她的背,对天极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天极深深的看了吴双一眼:“再见。” “等等。”吴双从怀中拿出一瓶巴豆丸:“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不过遇到你想捉弄的人,把这个放到食物里给他吃,保证他拉的连茅房门都出不了。” 天极结果瓷瓶:“谢谢你。” 三人间一时也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天极说:“你们快走吧!我也回去了。”他踏着笛子离开。 吴墉拍拍吴双的肩:“我们也走吧!” 吴双挽着吴墉的胳膊往山下走:“爹,你瘦了。” “听说你失踪,我就没能好好睡一觉,急忙从山寨赶了过来,就怕” 吴双接着说:“就怕连我的尸体也找不到,对吧?” “我们快点回去吧,再没你的消息,只怕二郭头和你东郭阿姨会杀了晋儿来赔罪了。” “刚才天极说我爹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东郭晋扮成你来的呢,心里还盘算着怎么收拾他呢。”吴双说。 “你哥也失踪了,你知道吗?” 吴双有些惊讶:“不知道。” 吴墉将盖世失踪的事告诉吴双。 吴双说:“爹,你放心吧!我哥比耗子还精,不会有事的。” 盖世现在正在吃耗子。 李定北对他进行逃生训练,理由是追杀他的人不少,逃生对盖世而言是必须的技能。训练的内容很简单,盖世逃,他来追杀,如果盖世能逃到山脚的土地庙,就算过关。 盖世在山中跑了两天两夜了,终于暂时甩掉了李定北,他又饥又渴,逮了两只耗子,用火烤烤先垫垫底。 盖世借着这个喘息的机会辨了辨方向,他跑错了,如果要去他们约好的土地庙,顺利的话,也得马不停蹄的跑一天半。 他叹口气,吞下最后一丝耗子肉,用土将火熄灭,并用土和树枝将焚烧过的痕迹掩盖起来,他轻轻的窜到最近的一棵树上,在浓密的树叶间躺下休息。 李定北就算追来发现了点过火的额痕迹,也一定想不到他根本没急着赶路。 此时的东郭晋根本无心去庐山,他和南郭百手他们一直待在山寨。 离吴墉离开山寨已经两个月了,南郭百手终于收到吴墉的飞鸽传书,他把找到吴双的好消息告诉东郭翠珑后,就急忙去后山找东郭晋。 已是初冬,东郭晋却赤身躺在后山的水池中,身体的寒冷和疼痛,怎么也比不上他心中的感受。 南郭百手扔了一个小石子打在他的手臂上。 东郭晋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满脸胡须,衣服憔悴潦倒的模样。 南郭百手大声说:“臭小子!你给我出来!你多久没洗澡了,别把鱼给我熏死了!” 东郭晋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 “哼!”南郭百手挥挥手中的纸条:“你墉叔说他找到吴双了,他送吴双去第一分部后就回山寨来。” 东郭晋从水中跳起来:“真的?” 他抢过纸条一看,大笑着往山寨跑。 南郭百手跟在他身后:“你去哪?” “我要回第一分部。” 此时的第一分部里,每个人都面带愁云,他们烦心的是盖世和吴双的失踪。 吃完晚饭后,智慧将自己浸在后山的温泉中,他的思绪很乱,他原来只是想要利用盖世他们,牵出贺天翔,再顺着南郭百手的金盆,挖出桃源这个瓜。渴没想到在山中遇到黑袍男人,他因为害怕而本能的逃走,他在少林寺受佛法熏陶多年,深为自己这个举动内疚。 他回少林寺并没有能弄到九阳真经,所以他决定练葵花宝典,这个决定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铁千骑他们并不知道桃源的事。 智慧从水中出来,穿上一件月白色的僧衣,手中拿着一串翡翠念珠,这些是盖世对他拿到葵花宝典的奖励。 他走到羽仙住的木屋外,轻轻的敲敲门。 芷云打开门:“小师傅。” 芷云已恢复了清醒,阿生的事对她打击虽然很大,可她还活着,她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羽仙姑娘在吗?”智慧问。 羽仙从房里答话:“请小师傅进来吧!” 芷云请智慧进屋。 羽仙正在做针线活,她看智慧欲言又止的神情,对芷云说:“你去厨房提壶水来泡茶吧。” 芷云掩上门出去。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三不要走 智慧定定的看着羽仙,这个女人是他平生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在嵩山脚下,笑春风的帐篷里,也是他此生第一次和一个女人靠那么近的说话,他现在还记得羽仙发间淡淡的茉莉香味。 羽仙对他笑笑:“你坐呀。” “我喜欢你。”智慧说。 羽仙垂下了头,有些羞涩的模样,其实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智慧拉着羽仙的手,将羽仙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有些事我从来没有做过,我现在已不想去管那么多的规矩了。” 他拿起椅子上的披风给羽仙披上,抱着她的腰,一推窗,转眼间,两人已飘在山林间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让山谷呈现一种银装素裹的美,智慧带着羽仙道山巅背风的地方,智慧一掌挥出,树下的积雪消失无踪。 他抱着羽仙坐下,将脸埋在羽仙的发间:“不要动,让我靠一会。” 羽仙温柔的握住他的手。 过了不知多久,智慧感觉到羽仙的手越来越凉,他抱起羽仙:“我们回去吧。” 回到羽仙的木屋。 芷云迎上来:“怎么出去那么久?外面多冷啊。” 羽仙说:“芷云,你先去睡吧,我再和小师傅说会话。” 羽仙的木屋也是分成三间的,进门是个兼作书房的客厅,这间屋在中间,左右两件小屋分别是羽仙和芷云的卧房。 芷云回房,并关上门。 羽仙将智慧拉进自己的屋里:“你可是要去为吴双报仇?” 智慧不说话,将袖中的翡翠念珠放到羽仙手中:“你拿着,以后遇到如意郎君,这个可以作嫁妆。” 羽仙握着智慧的手:“你”智慧拍拍她的手:“以前不开心的日子,都忘了吧!” 他转身想走,羽仙扑上来抱住他:“不要走!” 对于一个要去送死的人,而且是为了道义去送死的人,羽仙的心变得很软:“我不许你走。” 智慧还来不及说话,一个比豆腐还软,比蛇还滑的东西已堵住了他的嘴 第二天,芷云高兴的忘了敲门就冲进羽仙的房间,看到地上的僧衣,她又急忙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已经被惊醒了。 智慧不敢看羽仙,羽仙偎在他怀里:“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智慧摸摸她的头发:“我打算练一门极厉害的武功,可这个武功会让我变成变成太监。” 羽仙愣了愣,偎的更紧了:“我不管,你是我的,从小到大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守在你棺材边,一辈子陪着你。” “你个小傻瓜。”智慧亲亲她的头发。 窗外有人笑出了声。 智慧从床上跳起来:“谁?” 一只手从外面打开了窗户,盖世的脸出现在智慧的眼中,而开窗户的手正是司徒空的。 盖世端着一碗面,上面还有两个荷包蛋。 盖世的嘴里塞满了面条:“芷云,萱姐,你们最好后退三尺,小和尚没穿衣服,他的小小和尚我可看的一清二楚。” 智慧将窗户关上:“你们走开!” “你就是这么欢迎你九死一生回来的大当家的?”盖世在窗外嚷嚷:“骑哥,一个小小的三当家和尚,居然敢对我这个大当家呼呼喝喝,寨规伺候!” 芷云将盖世拉到一边:“大当家,我们家小姐脸皮薄,你就高抬贵手吧。” 周萱萱也走过来:“大当家,厨房里有鸡汤。” 盖世跟着他们往厨房走。 智慧穿好衣服后,也来到厨房,他站在门口,众人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他涨红了脸。 盖世将鸡汤喝了个底朝天,放下碗:“这汤真不错!”他对芷云说:“给你家小姐端一碗去。” 芷云端着鸡汤,笑着从智慧身边走出去。 周萱萱笑着说:“三当家,快请进来。”她转头对大宝说:“去,给三当家盛碗汤。” 智慧走到桌边坐下,他刚端到碗,就听盖世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司徒空问:“世哥,你怎么了?” 盖世说:“司徒,你觉得我和光头和尚谁比较帅?” 司徒空忙拍马屁:“当然是大当家你了。” 盖世继续说:“为什么羽仙会看上光头,而不是我呢?” 司徒空回答不出来。 智慧尴尬的放下碗:“我吃饱了。” “不许走!”盖世叫住他。 智慧脸红红的:“你们逗我可以,不许去逗羽仙。” “哎哟,长脾气了,居然敢命令我。”盖世一拍桌子,瞪大了眼:“骑哥,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大当家,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智慧说。 “想私下贿赂我?不可能,我可不像吴双那么爱钱。”盖世说。 “我正是想和你说吴双的事。” 盖世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那个妹妹是母老虎转世,铁公鸡再生,她不会有事的。” 此时的吴双正在离大山寨不远的地方。 又过了十多天,吴墉已将吴双送到了黄金山附近。 他将包袱递给吴双:“去吧!” 吴双很是舍不得:“爹。” “去吧!” “爹,你路上多小心。” “知道了。”吴墉骑上马。 吴双站在路边,直到看不到吴墉的身影,才施展轻功上黄金山。 她到了大山寨的门口:“我回来了!” “吴双姐姐。”司徒空扑到她身上。 盖世将他抓下来:“小屁孩,一边去。”他对吴双说:“妹妹啊,哥哥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四那个人 吴双看看瘦了一大圈的盖世,东郭晋和智慧:“哥,大山寨穷的连米都没有了吗?” 羽仙推推智慧,智慧走到吴双面前:“吴双,对不起,我” 吴双挥挥手:“别说了,当时换作是我,我也会逃走的。” 大宝和小宝跳出来:“欢迎大小姐回来!” 周萱萱和铁千骑也走过来:“你回来,我们就放心了。” 东郭晋最后一个走过来:“我要拿根绳子把你给绑在身上,再也不要你离开我半步了。” “你说什么呢?”吴双觉得脸发烫。 盖世说:“妹妹啊,你别急着脸红,他那天见到我,可是抱着对我说这些话的。” 东郭晋说:“我差点被我娘给一刀劈了来以死谢罪呢。” 吴双冷哼一声:“你这种祸害,死了才清净呢。” 说话间,大家已走进屋子里,智慧和羽仙躲到一边去谈情说爱,芷云去给吴双收拾房间,周萱萱和铁千骑带着大宝和小宝去厨房准备好吃的。 盖世,东郭晋,吴双和司徒空窝在盖世的木屋里。 司徒空挨着吴双坐:“吴双姐,听说你出事了,我把眼睛都哭肿了。” 盖世捂着嘴偷笑:“智慧还差点自宫去练葵花宝典了呢。” “说到智慧,我看他和羽仙很暧昧嘛。”吴双说。 盖世说:“何止是暧昧,我想我们第一分部就快办喜事了。” 东郭晋说:“智慧说那个黑袍人武功极高,你怎么会没事的?” “我没事你很失望吗?”吴双说:“还不得多谢我哥的挂名娘子初桃和那个偷王金牌。” 初桃此时正看着桌上的金牌,她下定决心,把金牌从锦盒里拿出来,贴身藏好,推开们走出去。 她的闺房在一个山洞中,山洞的深处是桃源炼药的秘地。 曾跟着她去江南的药童禄生走过来:“三姑娘,药全送出去了。” 初桃点点头:“好些个药材都没送过来,你让闲着的人回桃源休息一下吧。”她理理披风上的帽子:“我出去一下。” “是,三姑娘。” 大湖已结成了冰,初桃施展轻功在冰面上飞行,她大红色的披风在这一片雪白中格外的醒目。 她在大湖到小湖的那个极狭的入口看到一个人,一个比这天气还冷的人。 初桃停了下来,跪在入口外的冰上:“剑叔。” 白衣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初桃也只能在冰上跪着,剑叔会在这里,表示那个人也在这里,她咬咬牙,看着冰面上自己的影子,如同自己哈出来的气一样,苍白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初桃感觉到自己冷的快麻木了。 一顶绿色的小轿,由四个人抬着过来,这四个人和这顶轿子仿佛纸扎的一样,风一吹便在三丈开外了。 剑叔对他们点点头,他们抬着轿子进小湖里,很快,他们抬着茧子出来,剑叔也跟着他们走了。 初桃这才敢从冰上站起来,她刚跑进入口,便看到和她一样才从冰上站起来的韵儿,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往水榭而去。 韵儿走进厨房:“我去烧些热水。” 初桃推开卧房的门:“二哥,我是初桃。” 借着屋里昏暗的光线,她走过凌乱的房间来到床边,被褥间躺着双眼空洞,一脸麻木,赤身**,浑身伤痕的天极。 初桃催动内力,将天极从床上抱下来:“二哥,二哥。” 天极伏在地上的波斯地毯上,初桃看到他背上的累累鞭痕,初桃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咬着牙,不敢哭出声来。 韵儿走进来:“热水备好了。” 两人合力将天极扶到后面的水池里,韵儿将干净衣服放到池边,和初桃一起退了出来,两人走进卧房,默默的换床上的被褥。 初桃将换下来的被褥狠狠的扔到地上:“全拿出去扔了。” “三姑娘,我们少爷真是太可怜了。”韵儿抹眼泪。 “你冻伤了?”初桃看她的手:“在外面跪了一天了吧?” “和少爷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这里我来收拾,你去烤烤火,暖和暖和。” 韵儿听话的往厨房去。 初桃收拾好后走进厨房:“你在煮什么?好香啊。” “火锅,是盖公子教我做的。”韵儿说:“盖公子和少爷很是谈的来,他在这儿的时候,少爷每天都很开心,酒也喝的少了。” “是吗?”初桃说。 “三姑娘。”韵儿犹豫着说:“盖公子人很好,可谷主一定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我本来是想来劝他离开的,没想到他已经走了。”初桃心中有一丝失落:“我去给二哥上药。” 初桃走进屋里,天极已穿好衣服开始喝酒,她忍着想哭的冲动:“二哥,少喝点,韵儿火锅呢。” “初桃,你喜欢他吗?”天极问。 “谁啊?” “盖世。” “那个讨厌鬼” “他若带你走,你肯吗?” 初桃在天极身边坐下:“不知道。” 初桃对盖世的感情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小的时候,过着奴仆般的生活,表现出制药天赋后,成了谷主的义女,大家对她也保持着距离,她连知心的女友都没有,更没有一个男生像盖世一样和她胡闹。 此时的盖世也正在胡闹。 智慧被他们逗了个大红脸,羽仙低着头不说话。 吴双说:“智慧和羽仙在一起,还是有好处的,咱们能空出一间木屋出来,也算有地方招待客人了。” 司徒空说:“我们这个山贼窝,哪里会有什么客人来?” 盖世说:“废话少说,智慧,你打算怎么对羽仙,给个说法吧。” 智慧说:“我会好好对她的。” 盖世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吴双!” 吴双将黄历扔到桌上:“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司徒空!” 司徒空拍拍手,大宝和小宝从外面抬进来一个箱子,司徒空说:“这是聘礼。” 吴双对智慧说:“从你工钱里扣。”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五我不嫁 周萱萱手中捧着凤冠霞帔,由铁千骑牵着进来:“我们就算是羽仙的娘家人了。” 芷云接过托盘。 周萱萱对羽仙伸出手,羽仙忙握住她的手。 周萱萱说:“我虽然是个瞎子,可我知道,你一定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新娘子。” 盖世嚷嚷:“东郭晋,去买些烟花爆竹回来,我们好好热闹一番。” “我不会嫁给他的。”羽仙说。 司徒空眨巴着眼睛:“什么?” 羽仙拉着周萱萱的手:“萱姐,你若真当我是妹妹,就让铁大哥送我出去吧。” 周萱萱不解的说:“妹妹,你”“姐姐,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周萱萱说:“相公,你送她出去。” 羽仙对芷云说:“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芷云为难的看看大家,智慧呆呆的看着羽仙,羽仙一脸坚决,铁千骑的表情是左右为难,盖世和东郭晋是不知所措,吴双和司徒空是一脸的失望。 她说:“我从小就跟着小姐,现在当然是跟着你走了。”说出来后,她松了口气:“我去收拾东西。” 等羽仙和芷云跟着铁千骑走出谷后。 盖世才推推智慧:“去追啊。” 东郭晋说:“没用的,女人一点下定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司徒空问:“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 吴双说:“说不定他正是女扮男装呢。” 眼神黯淡的智慧走回自己的木屋里,他心中其实有一丝庆幸,当时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去向羽仙表白的,后面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他身上有父母的血仇未报,儿女私情对他而言是沉重的负担,盖世他们嚷嚷着要他和羽仙拜堂成亲,他又无法说出反对的话,羽仙的主动离开,让他松了一口气。 铁千骑将羽仙她们送到县城的驿站才离开,离开之前,他将周萱萱嘱咐他交给羽仙的包裹,偷偷的放进了羽仙的行李中。 此时的羽仙和芷云不施铅华,看起来很是朴素。 马车越行越远,黄金山渐渐看不到了。 芷云小声的问:“小姐,我们去哪里?” 羽仙将手伸进袖中,摸摸智慧送给她的念珠:“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芷云犹豫着问:“小姐,你为什么不肯嫁给小师傅呢?” “我不想等到他嫌弃我的时候才走。”羽仙的眼神飘向很远的地方。 大山寨里。 盖世对东郭晋说:“还以为可以趁机热闹一下呢。” 东郭晋笑了笑:“我们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司徒空来了兴趣:“什么事?” “去庐山找秘笈吗?”吴双说:“我可没什么兴趣。” 盖世对司徒空说:“不管去哪,我们都没打算带你去,你好好留在这里,跟铁千骑学学他百步穿杨的本事,武功烂到没底,一天到晚惦记着玩,还口口声声说要为你爹和你爷爷报仇,你害不害臊?” 司徒空扁扁嘴:“和你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害臊的必要。” 盖世将自己手中的茶杯向他扔过去,司徒空轻巧的躲开,腿盘在横梁上,倒挂着对盖世做鬼脸。 “我建议让智慧去庐山找秘笈,我们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盖世问。 东郭晋晃晃手中的纵横江湖月报:“贺天翔现身江南,打算重修栖凤山庄。” 盖世从椅子上跳起来:“好啊,正愁没地方找这个缩头乌龟,没想到他自己冒出来了。” 东郭晋说:“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可以重修栖凤山庄。” 吴双冷哼:“他上次将我伤成那样,有仇不报非女人,我们赶快动身去杭州。” 司徒空说:“我也要去报仇。” “你去送死还差不多。”盖世泼他的冷水:“乖乖留在山寨,报仇是大人的事。” 司徒空跳到椅子上:“抗议年龄歧视。” “抗议无效。”盖世对他晃晃拳头:“你打的过我,我就带你去。” 司徒空扁扁嘴坐下:“哼!”东郭晋说:“我刚刚的建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盖世问:“什么建议?” “让智慧去庐山找秘笈。” 吴双挑挑眉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找到的秘笈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贺天翔就是因为找到了九阳真经的残本,才会变得这么厉害的,智慧当初找到葵花宝典可能是因为无法练,所以才交出来,这次说不定找到什么厉害的秘笈,他就私吞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盖世说:“反正找到的全是残本,他不怕走火入魔就尽管练好了。”他眨眨眼睛:“他拿了秘笈逃走也很合我的心意。” 司徒空问:“为什么?” 东郭晋说:“我们就能去追杀他,也算的上人生乐趣嘛。” 吴双对天翻翻白眼。 司徒空噘着嘴:“等我长大了,我就抛下你们,自己去闯荡江湖。” 盖世不理会他:“好,就这么决定了。” 智慧却一口拒绝了他们的建议,冷冷的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江南。” “为什么?”东郭晋不解的问。 吴双说:“失恋的人正需要到处走走,看看天地之大,才会明白你的烦恼是多么微不足道。” “失恋的人独处,会越想越钻牛角尖的。”智慧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要去顺着贺天翔这个藤,抓出桃源这个瓜:“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去找贺天翔打一架,心中就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东郭晋看看盖世。 盖世说:“好吧,人多热闹点,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出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智慧是个僧人,沿路能到各个寺庙蹭吃蹭住,他先一步出发,到杭州去摸摸贺天翔的底。 吴双穿上男装,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她和盖世一起走,沿路寻找一些药材。 东郭晋最后离开山寨,他要先去苏州处理他们上次黑吃黑弄来的那笔银子。 在苏州,东郭晋意外的看到一个人,桃源的屈先生。 上次在京城东郊十里亭,屈先生杀了血刀傅臣顺,想嫁祸给盖世,幸好盖世跟在他身后,将屈先生留在地上的血字给抹掉了,傅臣顺的死,至今仍是六扇门的十大悬案之一。 这屈先生依旧衣服穷酸书生的模样,骑着他的小毛驴悠闲的走在苏州的大街上。 东郭晋决定跟踪他。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六公子请 东郭晋跟着屈先生,在苏州游览了几天后,来到杭州。 屈先生住进了一家普通的客栈,看样子想在杭州好好游玩一番。 东郭晋又跟了他几天后,才到赶去和盖世他们会合。 盖世说:“怎么现在才来?” “我在苏州遇到了屈先生,跟踪他,没想到他来到了杭州。”东郭晋说。 吴双说:“他会不会是桃源派到江南来的新的负责人?” “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今天他有从栖凤山庄外经过。”东郭晋说:“需要继续跟吗?” 盖世说:“我想想。” 吴双说:“栖凤山庄还在修建,贺天翔现在住在杭州最大的望湖客栈里。” “栖凤山庄的修建全由他的书童福生负责。”智慧说。 “我不相信他就一辈子窝在客栈不出来了。”盖世说:“望湖客栈又不是龙潭虎穴,进去抓个人还不容易?” 智慧说:“你们对抓住贺天翔有几分把握?” 吴双说:“贺天翔练了九阳真经后,武功的确精进了不少,但我们四人联手,一定能抓到他的。” “四敌一?以多胜少,传出去”智慧说。 “我们可是山贼!”盖世打断他:“不以多欺少传出去才丢人呢。” 东郭晋说:“我看屈先生八成也是冲着贺天翔来的,我们不如再等几天,他们若是打起来,我们正好趁机看看他们的武功深浅,而且,顺着屈先生这根藤,我们也能找到桃源在江南的势力,我们现在虽然不能和桃源抗衡,不过我想我们,至少盖世已经是他们盯着的目标了,以防万一,我们得摸摸他们的底。” 盖世点点头:“有道理,跟踪屈先生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东郭。” 吴双说:“我可忙的很,”金针渡厄“金平就住在杭州,他的金针解毒是天下闻名的,我想去拜访一下他。” “像这种不外传的秘笈怎么可能传给你?”盖世说。 吴双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智慧说:“盯贺天翔这种事,怎么能劳烦大当家呢,由我这个小小的三当家去就行了。” “小伙子,很识趣嘛,有前途。”盖世拍拍智慧的肩。 吴双问:“哥,那你做什么?” “玩呗。”盖世回答的理所当然:“这西湖十景我连一处都没去过呢。” 吴双冷哼一声,背上自己的包袱:“我走了。” “等等我。”东郭晋说:“大当家,我也去做事了。” 他们碰头的地方,是智慧挂单的寺庙的后院墙外。 “你们去吧!”盖世对智慧也挥挥手:“你也去吧!” “是。”智慧翻墙跳进院内。 盖世拉拉披风:“我也该走了。” 他走到山下,这里离杭州城还有三里路,他的马被东郭晋骑走了。 他看看四周的雪景,觉得就这么走走也不错。 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不知是路面太滑,还是雪里有石头,马车一歪,眼看着就要翻到在地。 盖世冲上前去,伸手一托,马车被放回了原位。 车夫从雪地里爬起来:“多谢小哥。” 盖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很快,马车追了上来,在盖世身边停下,车夫说:“小哥,你可是要去杭州城?” 盖世点点头:“不错。” 车夫说:“雪深难走,不如上车让我送你,以报答你吧。” “好。”盖世跳上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到了城门前,盖世跳下车。 “公子请留步。”一个长着一双圆眼睛的小丫鬟从车里下来:“我们小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公子明晚吃个便饭。” 一张清秀的脸在车窗的帘子后面一闪而逝。 小丫鬟手中一张帖子已经递了过来。 盖世接了过来:“好。” 他觉得很新鲜,没想到有人随时带着帖子,最重要的是,从来没有人这么正经的写过帖子请他们吃饭,反正他也是要吃饭的,能有人请客当然更好,所以他决定去。 他信步走进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打算明天雇辆马车带他去游西湖。 第二天,盖世在西湖溜了一圈,现在是冬季,断桥残雪的美景果然名不虚传。 到了傍晚,他拿出请贴给车夫看,让车夫带他去请贴上写的地方。 车夫将他拉到西湖边上一座颇为雅致的庄园外。 盖世看门上的匾额:“饮露苑。” 大门紧闭着,他走上石阶,盖世想敲动门环,门一碰就开了,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伸手一推,大门轻轻打开了。 进门的大厅前有一个小院,两棵银杏立在两边,没有半点声音,只是风中的血腥味更浓了。 他回身一看,马车和马车夫都不见了影踪。 他根本没听到马车离开的声音。 盖世觉得很奇怪,高声问:“有人吗?” 没人回答他。 天色更暗了。 他走到大厅外,推开门,他刚跨过门槛便踩到一样东西,他弯腰拾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从墙头翻进来几十个手持火把和打到的捕快,捕快们将盖世团团围住。 借着火光,盖世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上还在滴血,而大厅里躺着几个四人,他们的血将地染红了,离盖世最近的,正是昨天递请贴给盖世的那个圆眼睛丫鬟。 捕快们让开一条道,两个人走了过来。 穿着捕头服的白如风看到盖世:“盖世,居然又是你!” 跟在白如风身后走进来的,身配长剑的,正是一派潇洒的贺天翔。 盖世苦笑了一下,无论是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都会认为盖世是凶手。 盖世看看周围十几个捕快,还有双眼冒火,欲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白如风,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幸灾乐祸的贺天翔。 盖世将手中的血刀扔在白如风脚下:“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不信。” “我也是刚到这里,有一个马车夫可以为我作证。” “那么,车夫呢?” 想到刚才无声无息消失的车夫,盖世觉得浑身发冷。 这是一个局,他被人设计了,堂堂偷王之王,大山寨的大当家居然被人设计了,阴谋的绞索已经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个捕快从里面出来,在白如风耳边说了句话。 白如风直视盖世的双眼:“交出来!” “什么?”盖世一头雾水。 白如风已经拔出了刀:“你少装傻。” 盖世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施展“八卦游龙步”和他打了起来。 捕快们散开,围成一圈,将白如风和盖世围在中间。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七我来帮 盖世现在只希望跟踪贺天翔的智慧也赶到了这里,去将东郭晋他们叫来帮忙,虽然有李定北几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但他还是没有把握能从白如风和贺天翔的联手下逃脱。 盖世和白如风久斗不下。 贺天翔在一旁冷冷的观战,对盖世的武功他自认为很清楚,看到盖世无论是灵敏度还是功力都有所提升,他并不担心,他知道自己在十招内就能打败盖世。 这是,一道鞭影打向盖世的后背,一个娇俏的红影从墙头跳下来:“师兄,我来帮你。” 白如风往一边一闪,躲开鞭影,盖世趁机跳上屋顶,他还没站稳,贺天翔的剑光就已袭来。 盖世曾在华山见过贺天翔的剑法,他看出贺天翔此时用的正是祖传的“凤鸣剑法”七招过后,盖世心中纳闷,在少林时贺天翔施展的剑法要精妙的多,要不是贺天翔才和笑春风打完,内力消耗过多,他全力施展“八卦游龙步”也不可能带着吴双和司徒空离开。 其实贺天翔是看到白如风苦斗百招也拿不下盖世,自己若一出手便擒住了盖世,会让白如风太没面子,所以他才会先用凤鸣剑法缠住盖世,打算等百招之后再将盖世伤于剑下。 那持鞭跳入院内的红衣女孩,还想冲上房顶,却被白如风拦住了。 这女孩是白如风授业恩师的女儿,江湖上有名的“蔷薇鞭”倪俏俏。 她瞪大了眼睛看白如风:“你拦住我做什么?” 白如风一向拿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性子又急又烈的师妹没办法:“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偷王盖世,他的鬼花样多的很,你要是吃了亏,我怎么向师傅交代。” “他就是朝廷通缉要犯盖世?太好了!”倪俏俏说:“我要是抓住了他,还愁进不了六扇门吗?” “贺少侠在上面,你去插手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倪俏俏跺跺脚。 屋顶上的贺天翔一听,惟恐她上来一搅,让盖世给跑了,剑法一变,刺向盖世。 贺天翔的剑法忽然变得无懈可击,盖世心中一愣,施展步法就迟了一点,贺天翔的剑将他逼到屋顶的角落,他干脆往下落,却落进一张网里。 “不用挣扎了,这是特制的。”白如风走过来:“为了抓住你,我做了万全的安排。” 贺天翔从屋顶飘下来,点了盖世的穴。 捕快们把他从网里放出来,用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 白如风对贺天翔抱抱拳:“多谢贺少侠相助。” 贺天翔说:“金世伯和我爹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白捕头,你查完这里请通知我,我要厚葬金世伯全家。” “贺少侠不愧是名门之后,侠骨仁心,白某佩服。” 倪俏俏已走到盖世身前:“你就是偷王,看起来不像嘛。” “关你什么事?”盖世说。 倪俏俏拔出一个捕快的刀,架在盖世的脖子边:“乖乖回答问题。” 白如风走过来:“俏俏,不要胡闹。” 跟在贺天翔身后来到饮露苑的智慧,只能远远的伏在一棵树上盯梢,等盖世和贺天翔打上了屋顶,他才知道盖世也在这里,盖世被贺天翔逼下屋顶后他就看不到了,不过盖世被捕快们五花大绑的带出来他倒是看的很清楚。 他心中着急,可也知道自己不是贺天翔的对手,他顾不得再跟踪贺天翔,赶回杭州城,在四个城门留下紧急集合的暗号,匆忙赶回寺庙等吴双他们来会合,好商量怎么救盖世。 第二天中午,东郭晋和吴双陆续上了山,等他们都到了,智慧才将昨晚的事告诉他们。 吴双皱着眉头:“贺天翔的武功又精进了。” “现在盖世应该被关在牢里,白如风和那帮捕快,由我们四人联手,一定能把盖世给救出来。”智慧说。 东郭晋说:“盖世出事的地方叫什么?饮露苑?” “对啊,怎么了?”智慧问。 吴双说:“饮露苑,那不是”金针渡厄“金平住的地方吗?我昨天去登门拜访的时候,他家守门的说他出去采药去了,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被灭了满门了呢?” 东郭晋说:“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盖世怎么会去那里呢?” 吴双说:“的确是有古怪,看来得打听清楚才行。” 东郭晋说:“对了,贺天翔怎么会和白如风一起出现在饮露苑呢?” 智慧说:“昨天,贺天翔好像为什么事去衙门,然后在和白如风一起走出来,他们好像要去吃饭,才走到大门前,一个血人骑着马冲到他们面前,才对他们说了句什么就死了,白如风就去叫了几十个捕快,贺天翔也跟着他去了饮露苑。” 东郭晋说:“看来那个血人说的那句话就是关键。” 吴双说:“这个贺天翔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智慧说:“我继续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东郭晋说:“我看能不能想办法混大牢和盖世谈谈。” 吴双说:“我去打听一下关于金平的事。” 三人商量好了,便分头行事。 东郭晋扮成宋老九的模样去衙门找白如风:“白捕头,好久不见啊。” 白如风对他很是冷淡:“你来做什么?” “听说白捕头抓住了偷王盖世,我想给白捕头做个专访。” 白如风眯着眼:“你怎么会知道我抓住了盖世?” 东郭晋笑道:“我消息不够灵通的话,怎么配的上无孔不入这个称号呢?白捕头,你抓住了朝廷要犯,很是厉害啊。” “我不接受访问。”白如风板着脸。 东郭晋说:“这个,这个,好吧!”他站起来:“听说”蔷薇鞭“倪女侠当时也在那里,她这个人亲切又好说话,我去采访她好了。” “等等。”白如风叫住他:“在官方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 “多谢白捕头,请问当时的详细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当时我正准备和贺天翔贺少侠去吃晚饭,才刚做出衙门的大门,就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到我们面前,他说他是”金针渡厄“金平金大侠的家丁,盖世正在他们家大开杀戒,于是我就召集了十几个捕快,和贺少侠一起赶过去” 东郭晋花了一个时辰采访白如风,等白如风说的差不多了,他说:“白捕头,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大牢里采访一下盖世?” 白如风说:“不行。” 东郭晋走近他的桌边:“白捕头,行个方便吧,让我做个独家采访嘛。” 白如风说:“我接受你的采访已经是破例了,你走吧。” “白捕头” “你不用说了,再不走,我叫捕快来轰你出去。”白如风说。 他话音刚落,东郭晋已趁他不备,施展隔空点穴,白如风被定在了那里。 东郭晋还装傻:“白捕头,眼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白捕头,白捕头,你怎么不说话啊?” 白如风用眼睛瞪他。 东郭晋说:“白捕头,你眼睛怎么了?”他走到白如风面前,伸手在他背后点了他的睡穴,白如风闭上了眼睛:“行了!” 等他打开门时,已是白如风的模样了,他板着脸往大牢走去。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八暴雨梨 盖世正躺在大牢最阴森潮湿的牢房里。 旁边一间牢房里的犯人颇有兴致的隔着木栅栏打量他:“喂,小子,你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五花大绑,特殊待遇哦。” 被绑的像粽子的盖世苦笑了一下:“你要喜欢的话,咱俩换换?” “不用了,这里的跳蚤和臭虫特别多,老乞丐我还是留着两只手抓抓虱子吧。” 借着牢房里昏暗的光线,盖世看到和他说话的正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盖世说:“老大爷,你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 “当街轻薄妇女。” “不是吧?” “当然不是了,老乞儿我走得端行得正,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不过要饭遇到知府的小妾,我向她讨两个零花,她不但不给,还踢了我一脚,我皮粗肉糙摔个跟头倒没什么,可她的裙子蹭到我的破碗,弄脏了,她非要我赔,我要有银子赔给她还用的着上街要饭吗?这不就落了个丢人的罪名,进来吃牢饭了吗?”老乞丐说:“小哥,你呢?” 看看四周饿得死气沉沉的其他犯人,看来这老乞丐是很久没人陪他说话了,盖世也正好闲的无聊,而且身上的伤口又痛的要命,他也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说:“听说我杀了某人全家上下十七口,还拿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老乞丐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杀了人?” “那位尊敬的,伟大的,断案如神的白捕头是这么说我的。”盖世眼角瞄到扮作白如风的东郭晋走了过来。 东郭晋拿过狱卒手中的火把:“你先出去吧。” 狱卒打开牢门,拿着钥匙离开。 东郭晋走到盖世身边蹲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盖世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白如风,小爷我连你的十大酷刑都抗下来了,也不怕你使软刀子,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东郭晋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丹丸:“吃下去!” 想到白如风曾夜访笑春风,现在又和贺天翔眉来眼去的,难保这粒丹丸不是桃源用来控制人的毒药。 盖世冷哼一声:“白如风,你想要小爷的性命,只管一刀子捅过来,小爷皱一皱眉头跟你姓。” 东郭晋说:“你不吃的话,吴双会怪我的。” 盖世听他这么一说,仔细的看了看他:“东郭晋?” “可不是我嘛。”东郭晋看看他的伤势:“只是皮外伤,要不是白如风想追问的东西实在要紧,你就不止受这点罪了。”他将丹丸扔进盖世的嘴里:“给你敷药的话,会引人怀疑的,先吃这个顶一下吧。” 盖世将丹丸吞下去:“白如风到底认为我拿了什么东西?” 东郭晋说:“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盖世和隔壁的老乞丐异口同声的说。 东郭晋这才留意到他进来后就一直装睡的老乞丐,他将火把举高些,借着火光仔细打量老乞丐,他笑了笑,对老乞丐说:“晚辈见过仇老前辈。” 盖世说:“老前辈?” 东郭晋说:“这位便是丐帮的九袋长老,”疾恶如仇“仇莘仇老前辈。” 盖世说:“九袋长老?那一定很牛了?那些捕快怎么抓的到你?” “既然被认出来了,我就说实话了吧,我是为了他进来的。”仇莘指指对面牢房的一个犯人:“刑大牛,奸杀了周寡妇和她九岁的女儿,他家里有钱,就快要打通关系把他给弄出去了。” 东郭晋说:“老前辈果然是侠肝义胆,盖世,有前辈为你主持公道,白如风夜冤枉不了你,你把那天去饮露苑的经过说给前辈听听。” “我那天陪我妹妹去庙里上香,下山后,我见瑞雪初晴,景色怡人,想走走,于是我妹妹便先回去了,我一个人走在官道上,一辆马车从我身边经过时突然翻倒” 仇莘听他说完后,摸着山羊胡子想了半天:“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盖世。” “偷王盖世?” “偷王之王兼大山寨的大当家。”盖世得意的说。 仇莘点点头,看着东郭晋:“你呢?” “我是大山寨的二当家。” “我问你的名字。” 东郭晋犹豫了一下:“东郭晋。” 仇莘的手从木栅栏的空隙中伸过来,敲了东郭晋一记爆栗:“好你个臭小子,敢在你仇爷爷面前耍花枪。” “晚辈错了。” “你落草为寇当山贼,你姥姥知道吗?”仇莘问。 “应该知道吧。”东郭晋含糊的说。 “那就是不知道。”仇莘又敲了他一记:“看在你们四处胡闹,却从未伤过人命的份上,暂且相信不是你做的,如果是别人设局害你,总得有一个原因吧,你有仇家么?” 盖世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脚步声传来,一股红色的风刮进来,正是“蔷薇鞭”倪俏俏。 她看到白如风模样的东郭晋,愣了愣:“师兄,你不是说要写文书,好准备明天启程回京吗?怎么会在这儿呢?” 东郭晋不回答她,板着脸问:“你来这儿做什么?谁放你进来的?” “我听说你什么都没问出来,想来帮你审审这小子。” 东郭晋依旧板着脸:“这是衙门的公事,你别插手。”他拉着倪俏俏出去:“走吧。” 盖世眼巴巴的看着东郭晋离开。 仇莘问:“怎么了?” 盖世说:“他还没说打算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呢?” 仇莘伸过手来拍拍他的肩:“东郭家这小子,机灵的很,你放心吧!” 东郭晋离开牢房后,便打发倪俏俏离开:“这是朝廷重犯,你不许胡闹,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他回到书房,将白如风扮成宋老九的模样,叫来两个捕快:“这宋老九真是讨厌,我忍不住将他打昏了,叫辆马车来,我把他弄回客栈去。” 东郭晋将白如风送到吴双落脚的客栈。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九后会有 吴双看到白如风打扮的东郭晋吓了一跳,东郭晋顾不得捉弄她,将去牢房看东郭晋的情况说了说。 吴双听后,想了想:“和我们有仇的除了桃源,就是白如风和贺天翔了。” 东郭晋说:“贺天翔说不定已经加入了桃源了。” “桃源杀了他全家,他没那么下贱吧?” 东郭晋说:“要是桃源杀了你全家,你会不会为了报仇假意归顺,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解对方的弱点,伺机将对方连根拔起?” “贺天翔那小白脸娘娘腔,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忍辱偷生,卧薪尝胆的人吧?”吴双说:“可他为什么要击败笑春风呢?” “也许是为了向桃源证明,他比笑春风更有价值。” 吴双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首先得想办法把我哥给救出来。” 东郭晋说:“你打听到什么?” “金平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暴雨梨花针,他原本想将它送给自己的老丈人,也就是他娘子的爹,蜀中唐门”滴水不漏“唐宇,下个月是唐宇的六十大寿,虽然金平很保密,可还是有知道的人来争夺,好在他和他娘子的功夫都不弱,又有这么厉害的暗器相助。可讽刺的是,金平正是死在暴雨梨花针之下。”吴双说。 “我现在冒充白如风,你和智慧去城外半天路程的地方支个茶棚,到时候我带着捕快押盖世到你那,你在茶水里加点蒙*汗*药,咱们带走盖世,将真的白如风往那一扔,成了!”东郭晋说。 “好主意。” “你先去置办些东西,去布置一个茶棚,等智慧回来,我让他带着白如风去和你会合,我会把他打扮成一个老头,这样你们看起来就像是爷孙俩。” 吴双点点头,拿上自己的包袱出去。 第二天一早,东郭晋叫上几个捕快,将盖世关进囚车,押往京城。 没想到倪俏俏也跟了来。 东郭晋说:“你不在江南多玩几天?” “我想跟师兄多学点东西。”倪俏俏说:“再说了,能有幸押沦为阶下囚的偷王上京,可是很难得的。” 盖世一听就火了:“八婆,信不信我拔光你的头发?” 倪俏俏拔出一把匕首玩:“我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来割啊!”盖世将舌头伸出来做怪样。 倪俏俏从马背上跳到囚车上:“好啊。” 东郭晋忙喝道:“师妹,不许胡闹。” 倪俏俏愣了愣,跳回自己的马上,噘着嘴半天不说话。 到了吴双和智慧弄的茶棚,正好是午饭时分,东郭晋招呼大家休息。 “就在这吃点东西。”东郭晋跳下马。 捕快们坐一桌,他和倪俏俏坐一桌。 吴双提着茶壶过来倒茶:“各位吃点什么?” “来两盘包子,再炒几个小菜。” “好咧!马上来。” 倪俏俏端起茶杯,刚沾到唇,她就将茶杯放下:“这茶不对。” 东郭晋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山村野店的茶是粗了些。” 倪俏俏将茶杯摔在地上,手握长鞭站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师兄啊。”东郭晋说。 “你不是。”倪俏俏一鞭挥出。 东郭晋忙躲闪:“你做什么?” 吴双和智慧一看不对劲,忙出手制住那些捕快。 这边东郭晋和倪俏俏还在缠斗,倪俏俏的鞭法不愧为家传绝技,东郭晋一时拿她没办法。 智慧把盖世从囚车里放出来。 吴双捂着鼻子:“哥,你身上真臭。” “你去牢里住两天试试。”盖世没好气的说:“有热水吗?让我洗个澡,给我上点药。” 智慧看他身上的伤:“鞭痕,烧伤,烙伤,啧,啧,啧,白如风还真没手软。” 倪俏俏往后退一步,收住长鞭,右手握着一个银色的盒子对准盖世他们:“不许动!” 东郭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暴雨梨花针?!” 倪俏俏冷笑:“把盖世绑回车里。” 盖世说:“我怎么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不是真的暴雨梨花针?” “你可以试试。”倪俏俏说:“我不但在盒子里安了三组针,还在针上喂了毒药,我听说你的轻功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哪怕只是被针划破一点点皮,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哦。” 吴双说:“是你杀了金平全家?” “不错。” 盖世问:“你为什么要嫁祸给我?” “听说三姑娘初桃栽在你手里,我便想来会会你这个偷王到底有多厉害。”倪俏俏说:“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只能说初桃人头猪脑,太笨了。” 东郭晋不在暴雨梨花针的射杀范围内:“暴雨梨花针,在暗器排行榜上名列第三,今天能亲眼目睹,真是三生有幸,听说这个暗器使出来的时候,如梨花开放,精彩非凡。倪姑娘,请让在下开开眼界吧!” “你说什么?”听到东郭晋提出这样的要求,倪俏俏愣了愣。 东郭晋清清喉咙:“麻烦倪姑娘让小生见识一下暴雨梨花针的威力。” 倪俏俏奇怪的问:“你和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在下大山寨二当家,如果他死了”东郭晋指指盖世:“我就能做大当家了,还请倪女侠快点。” 倪俏俏一时拿不定主意,五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盖世本来就又渴又累,还一身是伤,没多久他就觉得头有点昏:“喂,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 倪俏俏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你到底杀不杀我?不杀的话我就去洗澡了。” 倪俏俏咬咬牙:“算你运气好,上面有令,要活的。” 她很清楚,刚才东郭晋并未使出全力,自己就算杀的了盖世,也从东郭晋手下逃不了。 倪俏俏将暴雨梨花针收入袖中:“算了,我来江南的人物已经完成了,我走了!” 她话音刚落,东郭晋已隔空点了她的穴。 倪俏俏张大了嘴:“你?!” 东郭晋笑了笑:“你怎么认出我不是白如风的?” 倪俏俏冷哼一声不回答他,吴双走上前,拿走她藏在袖中的暴雨梨花针。 智慧去旁边的小山坡后牵出一辆马车,将车里的白如风扛下来,放到桌边。 白如风等着盖世。 盖世说:“解开他的哑穴。” 智慧解开了白如风的哑穴。 “盖世,你跑不了的!”白如风大声说。 盖世不理他,让吴双将倪俏俏搬上马车:“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这位倪女侠。” 白如风着急的说:“你想对俏俏做什么?” 东郭晋转过头:“你叫她俏俏,不是该叫师妹的吗?我明白她是怎么识破我的了,失算啊失算。” 盖世跳上马车:“走啦!” “白捕头,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后会有期!”东郭晋也跳上马车。 智慧驾着马车离开。 第六卷盖世回山寨吴双虎口十吃人不 吴双问:“我们去哪?” 盖世说:“回杭州。” “先绕个圈,让白如风以为我们离开了。”东郭晋说:“最好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们也来好好审审这位倪女侠。”他话音刚落,又伸出手点了倪俏俏的两个穴位:“我听说有些门派,会在他们的奸细的牙齿里藏毒药,危急关头用来自杀,以免泄露机密。” 盖世说:“真有意思,我也该给你们几个用这招。” “做梦!”吴双扔了一瓶金创药给他:“敷药吧你。” 盖世一边敷药一边说:“吴双,把暴雨梨花针给我看看。” “不行。”吴双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听说这玩意很值钱。” 东郭晋已将倪俏俏的嘴扳开检查,确定没有毒药后,解开了她面部的穴道:“说吧,你在桃源是哪一级的角色?” 倪俏俏别过脸不说话。 吴双将她的耳环,发簪,项链全摘了下来,怀里的钱袋也搜了去,吴双看看她的首饰:“这些都是金璧阁今年的新款,值不少银子吧?” 倪俏俏的眼珠转了转:“你若喜欢,我家里还有更漂亮更值钱的。” “看的到,摸的到的才实在。”吴双将她的收拾收进自己的包袱里:“我拿你这些东西可不是白拿的哦,我估计你一时半会也不会招供,我们又不能让你饿着渴着,得给你吃给你喝吧?哪样不要银子啊?你要死扛到底,那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说话,我说不定还得倒贴钱呢。” “我这些东西可值二百两银子呢,吃一年也该够了吧。”倪俏俏说。 吴双说:“那得看你怎么算,在我这,一个馒头一两,一个包子二两” “你抢人啊!”倪俏俏说。 “我是山贼,山贼!我不抢人才奇怪呢。”吴双回答得理直气壮。 倪俏俏别过脸:“懒得和你废话。” 盖世包扎好伤口:“你可以保持沉默,反正我们现在就要去找你们桃源新的江南堂堂主的麻烦。” 倪俏俏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东郭晋此时也恢复了本来面目:“笑春风在少林惨败,恐怕被桃源处罚了吧?桃源不派一个新的堂主来怎么行?” “你们怎么会知道”倪俏俏自知失言,忙住了口。 “我们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多。”东郭晋说。 倪俏俏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说话,闭着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东郭晋说:“某人好像说过,她来江南就是为了得到暴雨梨花针,可现在东西在我们手里,有人没法回去交差了,不知桃源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啊?” 倪俏俏的眼神闪了闪,依旧低头不说话。 盖世说:“听说初桃很会制药,她配的毒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倪俏俏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初桃炼制的毒药的威力她是很清楚的。 初桃此时正对着炼丹炉发呆,自她从水榭回来后,她常常这样魂不守舍。 禄生将炉底的火弄小一点:“三姑娘,该开炉了吧?” 初桃回过神来:“哦,那就开吧!” 禄生心中着急,想到谷中的规矩,仗着自己跟了初桃七八年,清了清喉咙:“三姑娘,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你去休息吧。” 初桃苦笑一下:“我没什么。” “三姑娘,属下大胆说一句,药若是没炼好”禄生看看周围忙碌的其他人:“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初桃叹口气:“你看着点,我去透透气。” 洞外虽是初春,可冰雪未融,依旧是寒气袭人。 初桃站在洞口,看着天上的新月发呆。 一个人影从洞中走出来,看到初桃的背影,怯生生的说:“三姑娘。” 初桃回身一看,是韵儿! 她惊讶的问:“韵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韵儿小声说:“我来拿药,水榭没有金创药了。” 初桃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二哥又受伤了?” 韵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少爷太不小心了,酒喝多了,吧自己给伤着了。” 这里耳目众多,韵儿只能隐晦的说。 初桃的脸色有些发青:“你让他少喝点酒,等这炉药炼好了,我就去看他。” 韵儿点点头:“我回去了!” 初桃说:“你去吧!” 她抬头看夜空,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就这么站了一夜,天亮之后,她走回山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被风干的泪痕,就如她心中的悲愤一样,无迹可寻。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解下披风,呆呆的坐在床沿。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将手伸进怀中,盖世的偷王金牌因她的体温而变得温暖,她抚摸着金牌:“盖世似乎知道一些桃源的事,可他好像并不害怕,而且他能找到二哥的水榭,看来他很不简单,如果”她咬着下唇,对自己的想法,她还不太确定:“他会到这里来找我,也许真的是真心对我的,他和二哥又聊的来,把二哥托付给他,应该没问题吧?” 禄生在外面敲门:“三姑娘。” 初桃下定决心站了起来:“我来了。” 她理理头发,打开门出去。 盖世他们正在吃早饭,吴双只给了倪俏俏一个包子。 看着吴双他们吃热乎乎的面条,倪俏俏说:“我可是给了银子的。” 吴双点点头:“对啊,不过我没保证给你吃好的,快吃吧,今天你就只吃的到这一个包子,嗯,你也可以分成三分,留到待会吃。” 说完她又退出马车,回到桌边吃她的鸡丝面去了。 盖世摇摇头:“你吃人不吐骨头的功力见长啊。” 吴双不理他。 智慧说:“她不说的话,我们要一直带着她吗?” “我还没疯呢。”盖世说:“反正她对我们来说也没多少利用价值,找个地方,放了她。” 吴双不解的问:“那你们干吗抓她?” “好让你发一笔横财啊。”东郭晋笑了笑:“我们带走她,难保没有桃源的爪牙看到,就算倪俏俏什么都没说,你说桃源会相信吗?” 吴双会过意来:“待会我们不但要放了她,还要做的很亲热,仿佛她什么都说了。” 盖世说:“接着我们就立刻去找贺天翔,如果他是桃源新的江南堂主,他一定会收到我们曾和倪俏俏在一起的消息,我们再诈诈他,也许有些事就明了了。” 东郭晋说:“倪俏俏能布这样一个局来陷害盖世,光她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我们就借机大闹桃源的江南堂,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免得他们太又时间来陷害我们。” 四人相视一笑,加快速度吃早饭。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一轻功 等他们吃完早饭回到马车,倪俏俏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坐过的地方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大山寨大当家盖世敬启。” 四人对视一眼,吴双从怀中拿出一只银簪去挑信,银簪没有变色:“外面没毒。” 盖世将信拿起来撕开,吴双将银簪伸进信封里,过了一会拿出来,依旧没变色。 盖世将信拿出来:“偶闻大当家游玩江南,意欲和阁下金樽美酒共游西湖,怎奈琐事缠身,无缘一见,还望大当家保管好项上千金头颅,留由本堂主来取。” 吴双将信抢过来:“江南堂堂主?什么人啊,名字都不留。” 马车离他们吃饭的桌子只有三尺之遥,倪俏俏什么时候被救走的,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智慧和吴双见识过天极的武功,看来这江南新来的堂主武功一点也不逊色于天极,四人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盖世一声不吭的坐上马车,东郭晋和吴双也上了车,智慧坐上车夫的位置,一扬鞭,马拉着车缓缓跑动起来。 马蹄声,车轮声,在这初春的上午,显得那么的沉闷。 盖世叹口气:“我是不是个死人?” 当然不是。 可没人回答他。 盖世又说:“你们是不是死人?” 也不是。 还是没人说话。 盖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都不是死人,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听到,倪俏俏就不见了?” 东郭晋的声音有点哑:“看来这个江南新堂主的武功不弱。”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救走倪俏俏的人绝对不是贺天翔。”盖世说:“贺天翔的武功没这么厉害。” 现在对付一个贺天翔就已经很难了,江南新来的堂主居然比贺天翔还厉害,光想到这点就让人头痛。 不过盖世有对付这种头痛事的好办法,那就是不去想。 吴双说:“看来桃源要动手取你的性命了。” 盖世说:“真奇怪,我又没得罪过他们,还和他们的三姑娘是夫妻呢,他们干吗要杀我啊?” “少装了,我们之中,只有你施展过桃源急于找到的宝典上的武功,还三番四次的坏他们的好事,而且还身怀找到宝典的线索,他们不杀你,我才奇怪呢。”吴双说。 盖世说:“不对啊,东郭,你用的也应该是宝典上的武功才对啊。” 东郭晋说:“内功心法的确是,不过隔空点穴是我结合了东郭家的秘技独创的,他们大概没认出来,要知道,天下的武功,最基本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吴双对盖世说:“人怕出名猪怕肥,谁叫你没事瞎显摆,到处卖弄你的”八卦游龙步“呢。” “我自问出道以来,从未杀过人,手未沾血,清清白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呢?”盖世摇摇头:“我终于明白了二郭头当年为什么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不招人妒是庸才,太招人嫉妒也麻烦啊,难怪别人说无敌最寂寞,天才最烦恼啊。” 吴双说:“你这些话留着去哄司徒空吧,先说正经事,现在桃源要你的命,你打算怎么办?” 东郭晋玩着手中的折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摆着打不过,还是先避避风头的好。” 吴双还想让武功比她好的盖世去查桃源的事,好找出自己娘的死亡真相,她开口阻止:“大山寨的大当家真有出息,打不过就跑,传出去在江湖上可真有面子啊。” “打不过不跑的才是傻子。”盖世说:“不过,我出江湖以来,看到最厉害的就是桃源了,不但在各大门派有奸细,还有那么厉害的武功秘笈,和他们斗才够挑战啊。” 吴双说:“这才是我哥哥!不如我们趁机扫除桃源在江南的势力,省得他们到处害人。” “江湖越乱越有趣,他们不出来闹事我才烦呢。”盖世看着东郭晋:“你要是害怕的话,你可以走。” 东郭晋敲敲车板,问前座的智慧:“你走不走?” 智慧说:“贫僧色戒都犯了,多犯一条杀戒,也是为民除害,维护江湖正义。” 东郭晋叹口气:“小和尚都不走,我当然也不会走。” “太好了!”吴双拍手笑道。 盖世也笑了:“我也觉得好极了,东郭,去弄条船,我们坐船去西湖上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喝个天昏地暗,谁也别想走!” “我不去了。”吴双理理背上的包袱:“我不会喝酒,去了也是扫你们的兴。” 盖世抓住她的手:“休想!必须去!” 东郭晋抓住她另一只手:“酒量是练出来的。” 不管到什么地方,东郭晋总能找来他想要的东西,这次也不例外,他很快就找来一艘小舟,上面只能坐四个人,盖世将酒坛用绳子系着,放到水里,因为挂着的酒坛太多了,小舟的边缘离水边也就一指,随时都可能翻船。 盖世挪了挪屁股,小舟一阵晃荡,吴双尖叫着抓住小舟的边缘,智慧和东郭晋一人一只桨,将小舟往湖中荡去。 盖世从水中捞起一坛酒,拍开泥封,喝了一口递给东郭晋:“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敬不怕死的。” 东郭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递给智慧:“男儿热血江湖,江山几多风流人物。” 智慧说:“能遇到你们一起游戏江湖,实乃幸事。” 吴双接过酒坛,小小的喝了一口:“你们三个粗人,别在这装风雅了,肉麻死我了,说点人话吧。” 盖世瞪她:“难得你哥哥我,对着这西湖美景抒抒情,你泼什么冷水?扫兴!” 东郭晋拿过酒坛喝了一口:“大当家,我知道你的轻功不错,不过我们似乎从没比过谁的轻功更好一些,不如今天我们就来比比吧。” 盖世说:“怎么个比法?” 东郭晋指指湖面,湖面上还有不少薄冰:“这里。” “好主意。”吴双拍手:“智慧,你不参加吗?” 智慧说:“少林功夫刚劲雄浑,对轻功” “别谦虚了。”盖世打断他:“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我三岁就听过了,你必须参加。”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二醉月楼 吴双说:“我的轻功差,我来当裁判好了。”她四处看了看,指着岸上的一个摊贩:“你们谁先踏冰而去,买些下酒的小菜来?” 盖世站起来,小舟没有一丝摇晃:“我来。” 话音刚落,他已施展轻功飞了出去,他张开双臂,如一只展翅的白鹤般飞向岸边。 很快,他就提着一个纸包回来了,还未到船边,他将纸包扔给吴双。 吴双打开一看:“花生,下酒的好菜。” 盖世坐回原位,将鞋底亮给他们看,鞋底踏过薄冰,有一点湿。 东郭晋站起来:“该我了。” 他从袖中拿出折扇,飞身出去,待到力竭之时,一个翻身,用手中的折扇点冰面,不一会,他拿了一包卤菜回来,他做下来亮出脚底。 盖世说:“你使诈!” 东郭晋笑了笑:“兵不厌诈。” 吴双拿过他的折扇:“上面湿了一点,算你们平手好了,不过” 盖世问:“不过什么?” 吴双晃晃手中的卤菜:“东郭带回来的下酒菜比较好。” “不公平,我刚才上岸的地方只有卖花生的。”盖世说。 “抗议无效。”吴双说:“比赛还没结束,你还有赢的机会。” “该看我的了。”智慧站起来,将一只船桨扔进水中:“当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这里没有芦苇,我的功力又没那么深厚,我就用这船桨渡湖好了。” 他跳到木浆上,往岸边而去。 智慧离船不过三丈,盖世和东郭晋不约而同的去拿另一只木浆,两人对视一笑,东郭晋拿起木浆,将船向后面划。 吴双瞪大了眼睛,低声说:“你们使诈!” 盖世和东郭晋低声偷笑:“兵不厌诈!” 智慧带了一包粽子糖回来,他坐下喘气:“我怎么觉得回来要远一点呢?” 东郭晋将酒坛塞到他手里:“你急着回来喝酒,自然觉得距离远了。” 智慧仰头喝了一大口。 吴双说:“这个不下酒啊。” 智慧说:“给你作零食。” 吴双说:“如今下酒菜也有了,我们再往湖心划吧。” 盖世说:“吴双,你也该施展轻功给我们看看。” 吴双笑着摇头:“我可不上你的当,再说了,你们的武功都是名家高手教的,我这个三脚猫,哪敢在你们面前献丑啊?” 智慧看到远处湖面上飘着一艘大船:“大当家,这江南美景令人流连忘返,不如我们山寨也买艘大船吧,以后来江南,也不用住客栈了,就住船上,枕着清风明月喝酒,多逍遥啊。” 盖世想了想:“这个意见可以考虑,咱盗界的老前辈楚留香,不就住船上的吗?东郭,你觉得呢?” “西湖醋鱼,宋嫂鱼羹,龙井虾仁,蟹汁桂鱼,天香醉鸡,虎跑素火腿,羊肉烧卖,桂花年糕”东郭晋看着大船念念有词。 吴双说:“我知道这些都是杭州有名的好吃的,你不用念了,若是想吃,你们谁施展轻功上岸去买?” “谁说上岸才吃的到?我们上船去吃。”东郭晋指着大船。 盖世和吴双回过头去看靠近的大船,船头上挂着三个一串的灯笼,上面写着:“醉月楼”三个字。 盖世吐掉嘴里的花生:“有好吃的了。” 离大船还有三丈远时,盖世轻拍小舟,人就这么飞到大船的船舷边坐着了。 智慧也急忙施展轻功跳过去:“大当家,等等我。” 东郭晋对吴双伸出手:“我带你过去。” 吴双冷哼一声,别过脸:“不用你帮。” 东郭晋微微笑了一下,施展轻功飞上大船。 吴双认命的拿起木浆,将小船向大船划了过去,她刚把小船靠到大船边,盖世俯身下来,抓住她的肩,将她提上了大船。 东郭晋扯着嗓门喊:“月姑姑。” 上次在这艘大船上,醉月迫于笑春风的威胁,在他们菜里下药的事,东郭晋似乎都不记得了。 没人回答他。 风中飘来淡淡的血腥味。 盖世说:“不对劲。” 智慧说:“难道他们又想玩饮露苑的那招?” “哼。”盖世说:“他们以为我是猪头啊,同样的当我会上两次么?” 吴双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说不定要不到一眨眼,白如风就带着大批捕快出现了。” “我有点担心。”东郭晋说:“进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往船舱走去。 盖世说:“谁会害怕白如风?” 吴双说:“不知道是谁被白如风打的遍体鳞伤?” 盖世说:“那是意外。” 刚走进船舱,就看到倪俏俏伏在桌上,桌上摆着酒菜,从厨房进这里的门帘边倒着一个丫鬟,盖世走过去一看,是他们见过的素莲。 盖世皱着眉:“死了?” 他伸手推推,素莲没反应。 吴双走过来,将手搭到素莲手的脉搏位置,又翻开素莲的眼睛看看:“死了。” 东郭晋摸摸倪俏俏的颈动脉,倪俏俏呻吟了一声。 吴双走过来:“伤的虽然很重,但还能救过来。” 她犹豫的看着盖世。 盖世说:“别愣着,救人。” “她可是桃源的人”吴双说。 “先救了再说。”盖世打断她:“大家四处看看,小心点!” 醉月已经死了,冯厨子还有一口气在,东郭晋忙把他抱到前厅来。 智慧在其他丫鬟小厮里,还找到一个没死的小丫鬟。 尸体都搬到了后面,三个受伤的都经过了妥善的包扎。 盖世从舱底上来:“有人在舱底凿了一个洞,船正在进水,好在洞不大,我们还有时间离开这里。” 东郭晋指指桌上的碗筷:“两副碗筷。”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三人面桃 吴双说:“有人和倪俏俏一起吃饭,然后趁她不备,杀了她,当然,没能成功。” “这个人应该是江南堂主。”盖世说:“看来这江南堂主救走倪俏俏后,就带她来了这里。” 智慧说:“他们或许是一言不合,堂主动手想杀死倪俏俏,可被端菜进来的丫鬟撞到,所以倪俏俏才侥幸留了一命,堂主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就去后面船上杀其他人,让所有可能看到过他的人成为死人。” 东郭晋说:“冯厨子用锅在面前挡了一挡,才侥幸不死的。” 智慧说:“小丫鬟的伤口不太深,刺的人似乎很匆忙。” “我可不保证能彻底救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吴双说:“你们有没有主意到他们的伤口,很奇怪,我看不出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盖世说:“每个人身上只有一个伤口,就是致命的那个,都在心脏的位置。” 吴双说:“应该是很薄,很扁的东西,两面都有刃,说是剑吧,剑又没有这么窄。” 东郭晋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怎么走?”吴双问:“小舟的又一个人来划,剩的位置勉强能再睡下一个人。” “冯厨子比较重,把他放到小舟上,吴双的轻功差,你负责划船。”盖世说:“智慧,你抱着这个小丫鬟,踏在木桨上走,我和东郭轮流抱着倪俏俏离开。” “好。” 大家各自行动,离开大船。 等倪俏俏醒过来,她看到自己睡在一个简朴的房间里,她发现自己胸口的伤口已经被妥善的包扎过了,她试着想坐起来,伤口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忙闭上眼睛装睡。 一个轻快的脚步在床前停下来,小女孩的声音:“爹,她还没醒呢。”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在这看会书,陪着这位姑娘,她要是醒了,你就到前面来告诉我。” 中年的脚步声离去,小女孩在椅子上坐下的声音。 倪俏俏偷偷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偷看,一个穿淡绿色衣服的小女孩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她看到小女孩的侧面,这个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圆圆的脸,平凡而可爱的模样。 一个中年妇人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有两个碗,倪俏俏忙闭上眼睛。 “妞妞,吃碗娘做的桂花栗子羹。”中年妇人说。 “真香啊。”妞妞放下手中的书,她看到托盘里还有一碗:“这碗是给舅舅的吧?娘真是偏心,舅舅的碗比我的大。” “你是小丫头,所以才用小碗啊。”中年妇人摸摸她的头,端起托盘出去:“没事别四处乱跑,免得吵到你舅舅念书。” “知道了。” 从空气中淡淡的药味,这几人的对话,倪俏俏可大致猜出自己在什么地方了,看来自己没死在船上,而是别人救了,送到这个医馆来了。 她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小女孩和中年妇人注意到了。 中年妇人走到床边:“姑娘。” “水”倪俏俏艰难的说。 中年妇人端着托盘往外走:“妞妞,倒水给这位姑娘喝,我去叫你爹来。” 妞妞忙给倪俏俏倒了一杯水,然后扶起倪俏俏的头,喂她喝水。 中年男人很快就来了,他为倪俏俏把了把脉:“姑娘,你受了很重的伤,你现在醒了,也就没大碍了,你好好休息。” 他摸摸妞妞的头:“妞妞,你好好看着姐姐,我去开了方子,让你娘熬点药给这位姐姐喝,有什么事就到前面来叫爹。” 中年妇人走进来:“你醒了就好了。” 妞妞说:“可不是吗,你睡了七八天,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中年妇人忙捂住妞妞的嘴,对倪俏俏说:“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别在意啊,姑娘,我去给你熬点药,妞妞,陪着姐姐。” 说完,她匆忙出去了。 倪俏俏问妞妞:“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妞妞说:“这是我家,我爹是个大夫,有一个眉毛很浓的大哥哥送你来的,他给了我爹一笔银子,要我爹爹救你。” 等倪俏俏能下地,已是六七天以后的事了,妞妞扶着她去小花园透透气。 花园中有一棵桃树,桃花已坠满了枝头,树下有一张木桌,一位青衫书生背对着他们在桌前写字。 听到脚步声,书生站起来,回过身,对她们微微一笑。 倪俏俏看到书生的脸,愣住了:“笑春风?!” 笑春风依旧笑如春风般温柔:“难为姑娘还记得我。” 倪俏俏脸色变的很难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姐姐和姐夫的家,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笑春风说:“妞妞,姐姐的身体虚,你把椅子搬过去给姐姐坐。” 妞妞乖巧的将椅子搬到倪俏俏身后,还扶着倪俏俏坐下:“我去给你们倒茶。” 倪俏俏说:“你不是回桃源去了吗?” “春风送暖百花开,人间处处皆可称得上是桃源。”笑春风说:“我若是回去了,你现在恐怕早就被堂主发现你没死,你恐怕已第二次死在她手下了。” 倪俏俏说:“是你救了我?” “我还没那个胆子和堂主作对,是盖世他们救了你,你该庆幸他们将你送来我这里,否则堂主早追杀来了,不过为了免除后患,盖世他们送来的冯厨子和一个小丫鬟,我已经灭了口了。”笑春风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呢?” “所谓狡兔三窟,你在这里做了这么个秘密的藏身之地,若是被谷主知道了,后果很严重啊,你救了我,我替你保守秘密,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我敢这么做,也许正是奉了谷主的命令呢?”笑春风说。 “不可能。” 笑春风脸上依旧是那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你不要仗着大小姐信任你就自鸣得意,以你的身份,很多事你还不配知道。” 倪俏俏噘着嘴不说话,虽然她不服气,可也知道笑春风说的是事实,她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想到救她的会是盖世。 此时的盖世几人已不在江南了。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四生意 盖世他们会离开杭州,是因为贺天翔离开了。 离开杭州两天后,东郭晋就已打听到贺天翔打算去哪了。 贺天翔是去比武招亲的。 能让栖凤山庄的大少爷,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湖四公子之一的“凤鸣剑”贺公子,千里迢迢赶着去的,绝对不会是平常人家的姑娘。 这姑娘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绝色,不但才艺双全,性情温和,精通女红,还有显赫的家世,她就是当今蜀中唐门掌门唐宇的宝贝孙女,唐门的小公主,武林中有名的美人。 说是比武招亲有些不恰当,准确的说,是唐老爷子趁着自己六十大寿,邀齐了江湖上可称得上是少年英雄的四公子,想在他们中间选一个乘龙快婿。 唐门的邀请,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何况还是为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就算对美人没兴趣,也的冲着唐老爷子六十大寿的面子,赶往蜀中。 离开江南没多久,他们夜宿在一个小镇上,小镇只有一家客栈,贺天翔住了进去,盖世也拉着其他人住了进去。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跟踪他,我们也不怕他知道。” 他们本来就是来找贺天翔晦气的,而且大山寨的众人从来都是属螃蟹,横着走的。 “他偷了我的金盆,在少林打伤吴双和司徒空,还帮白如风抓我去睡大牢,该他躲着我们,而不是我们躲着他。” 大山寨的大当家无论做什么事,都这么理直气壮。 正是晚饭时分,他们推开窗,就能看到院子对面那间屋里,贺天翔也正在用晚饭,福生在一边伺候着。 贺天翔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们,这么大四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到?不过他没把握能同时制住盖世他们四个。 吴双说:“唐家姑娘真是倒霉,贺天翔这种臭美的德行,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受的了。” 盖世说:“只怕唐姑娘看了他生气,在他那些瓶瓶罐罐里加些东西,让他满脸长疱,一身长斑,他的这个臭美瘾就能戒掉了。” 东郭晋喝了一口酒:“只可惜了唐姑娘如此美人,居然要落入贺天翔的手中了。” 吴双和盖世齐声叹气:“真是人间悲剧啊。” 智慧说:“不一定吧?不是说在江湖四公子中选一个吗?那霹雳堂的雷放,白马神枪钟潇,五虎断门刀的彭远寿,可个个都是少年英雄,伸手不凡呢。” 盖世说:“可惜他们遇到了咱们的贺公子,贺天翔脸皮厚的程度,已经可以让这三人闻风丧胆,退避三舍了。” 他这句话是扯着嗓门说的,摆明了是说给贺天翔听的。 “我们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东郭晋说:“唐门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去的地方,我们若是想去开开眼界,说不定还要靠贺天翔带我们进去呢。” 盖世端着酒杯瞪着他:“你是要我去巴结贺天翔?” “这种事当然不能由大当家去做。”东郭晋叹了口气:“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他一向嫉妒我比他聪明,比他英俊,虽然他对我不是捉弄一下他有些不满,可现在是他偷了金盆,学了绝世武功躲着我们,我带壶酒去和他攀攀交情,他总不会将我赶出来吧?”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酒壶,往贺天翔的屋子走去。 贺天翔非但没有把他赶出来,对他还相当的客气:“东郭兄,请坐!” 东郭晋将酒壶放到桌上坐下。 福生拿来两个干净的杯子:“少爷正说想喝一杯,东郭公子就拿着酒过来了,东郭公子真是少爷的知己。” 贺天翔说:“福生,让厨房再送两个小菜来。” 他端起酒杯:“东郭兄,请!” 东郭晋能说什么,只好端起杯子将酒喝下去。 贺天翔说:“东郭兄,你也打算往蜀中去?” 东郭晋一时弄不清他的用意:“不一定。” 贺天翔说:“不知能不能请吴双姑娘过来,我想和她谈笔生意。” 东郭晋才不会为了他当跑腿,他对福生说:“你过去问问看吴双愿不愿意过来。” 福生只好硬着头皮,穿过院子来请吴双:“我家公子请吴姑娘过去谈笔生意。” 吴双看了看盖世。 盖世说:“去就去,难道你怕他?” 吴双站起来,走到这边。 贺天翔客客气气的请吴双坐下:“谢谢吴姑娘肯赏脸过来,有笔生意想和姑娘谈谈。” “什么生意?”吴双板着一张脸。 贺天翔对福生点点头,福生拿出一张两万两的银票放到桌上:“这是酬金的一半,事成之后付另一半。” 看来贺天翔早有准备,就算他们不来找他,他也会去找他们的。 吴双看到银票,脸板得不是那么紧了:“什么生意啊?” 贺天翔笑了笑:“请诸位助我成为唐家的东床快婿。” 吴双愣了愣,站起来:“这么棘手的生意,我做不了主,我得去问问我哥哥。” 东郭晋也站起来走回去。 盖世听他们说完,扰扰头:“唐家这么大的家业,他想花区区四万两就搞定了?” 东郭晋摇摇头:“他娶了唐姑娘,两人必定会回栖凤山庄去,唐姑娘最多不过嫁妆比较丰厚,贺家的庄园虽然在重建,可地产和家业还在,而且,贺天翔拿了我老爹的金盆呢,随便敲几个翡翠去卖,也价值不菲啊,他干嘛非娶唐姑娘呢?” 智慧说:“难道是为了唐门的武功?” 东郭晋又摇摇头:“唐门厉害的是暗器和毒,可那是不传外姓人的,本族子弟资质差的也只能学到皮毛。” 吴双说:“不是说这唐姑娘文武双全,又是唐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吗?她的暗器功夫一定不弱,贺天翔将她娶了回去,哄得她高兴了,说不定将所有本事都教给贺天翔了呢?” 盖世说:“又得娇妻,又得武功,贺天翔这算盘打得不错。” 智慧说:“以贺天翔的条件,要成为唐门的女婿赢面很高啊,她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呢?” 东郭晋说:“霹雳堂的雷放,为人豪迈,朋友遍天下,只怕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朋友多的人,应酬也多,往往会冷落娇妻。 “白马神枪钟潇为人高傲,虽然他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可作为相公嘛,夏天还可以,冬天就麻烦了。”东郭晋继续说。 吴双问:“为什么?” 东郭晋说:“和他呆在一间屋子里,气温都要降三度,夏天和他在一间屋里还算凉快,冬天烤着火也得冷死。” 盖世问:“那五虎断门刀的彭远寿呢?”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五白马神 “彭远寿?”东郭晋说:“彭远寿为人温和,笑口常开,可惜个子不高,外形上扣分很多。” 吴双说:“贺天翔的赢面很大嘛。” 盖世说:“照你们这么说,贺天翔找上我们真是可疑的很。” “可有银子不赚,是要遭天缱的。”吴双说。 盖世瞪了她一眼:“要是把小命赔进去了,拿再多银子也没用了。” 东郭晋说:“我们原本就打算靠他混进唐门去开开眼界,现在他主动找上咱们,还能有一笔银子赚,的确是很划算啊。” 吴双说:“我收了他的银子,跟着他混进唐门,不但不帮他,还故意捣乱,让他娶不了唐姑娘,这边又先收了他的定金” “他要是能把这钱从你手中要回去,我愿意倒给他两万两。”东郭晋说。 智慧说:“贺天翔是个阴险小人,我们不得不防啊。” 盖世说:“当今江湖上,想要我这个脑袋的人不少,所以我们得留后手啊。” 他不怀好意得对智慧笑笑:“三当家这个光头,无论去哪里都太显眼了,而且,要是少林也派人来贺寿,看到你的话” “我就是留下来做接应的那个人,对吧?”智慧苦着脸,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名满天下的唐门。 东郭晋说:“我建议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大当家去唐门,智慧和吴双等我们的消息,若有不测,也能通风报信回大山寨找帮手。” 吴双说:“你们都栽了,我们两个加上周萱萱和铁千骑也未必是唐门的对手。” 东郭晋说:“你们可以去庐山找秘笈,等练好武功后再为我们报仇。” 盖世说:“咱们在钱庄不是存着大笔的银子吗?花重金请杀手也可以。” 东郭晋说:“当然,我们死的可能性很小,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得有人回去报丧。” 智慧不知道吴墉他们的存在,所以武功比较差的吴双得留下来。 吴双却没有半点不高兴:“既然我们都商量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去对面,将那两万两银票放进口袋里了?” 盖世点点头:“当然可以。” 吴双走到贺天翔的面前,将银票拿起来:“这笔生意我们接了,不过这笔生意难度很大,若是不成功,定金是不退的,这是我们大山寨的规矩。” 贺天翔笑了笑:“没问题。”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这笔生意就算成交了。 他们走到离唐门还有两天的路程的小镇,吴双和智慧留下,盖世和东郭晋跟着贺天翔前往唐门。 到了离唐门还有半天路程的一个小镇,虽然是上午,虽然他们有的是时间赶到唐门,贺天翔却坚持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住下。 “唐姑娘是江湖上有名的才女,我不能满脸油光,一身尘土的去见她,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所以我要好好休息,还得洗个澡,换身衣服才行。” 这就是贺天翔的理由。 盖世和东郭晋没功夫看他敷脸弄头发,干脆在大厅对门的位置,喝酒聊天,顺便看看哪些江湖人从外面经过,评点一番。 午饭时间,五虎断门刀的彭远寿和他的随从进来用午饭。 彭远寿是个矮胖小子,满脸和气,对自己的随从,对店里的伙计都很和气。 他们是骑马来的,彭远寿的刀就挂在他腰间,他的随从一直抱着一个盒子,连吃饭也抱着,看来是送给唐老爷子的贺礼。 东郭晋叹口气:“我若是唐姑娘的话,就会选这个彭远寿来做相公。” 盖世说:“为什么?” “听说蜀地的姑娘爱吃辣,脾气也辣的很,这位彭少侠看起来很和气,必定很能忍让,必定能和唐姑娘相敬如冰。” “你们不是说这位唐姑娘性情温柔娴静吗?”盖世问。 东郭晋笑着喝口酒,没有说话。 这时,白马神枪钟潇从外面经过,他相貌堂堂,一身白衣骑在一匹全身无半点杂毛的白色大宛良驹上。 看到彭远寿在这里吃饭,他也跳下马来。 他的银枪就拿在手里。 他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下,要了一杯白水,六个白面馒头,一份水煮白菜。 盖世摇摇头:“他又不是和尚,吃这些东西,一定是个吝啬鬼。” 东郭晋说:“听说剑神西门吹雪在杀人前,也是吃的这么简单。” “他是来贺寿的,又不是杀人的,一身白衣跟个奔丧的似的,板着个脸扮高手,无聊!”盖世说。 钟潇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盖世一眼,盖世装作不知道,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彭远寿见盖世和东郭晋,一个阳光少年,一个俊朗书生,对他们很有好感,起身打圆场:“钟兄,相逢是缘,钟兄不介意和小弟喝一杯吧?” 盖世又开始嘀咕:“这胖小子明明比这个小白脸年纪大,还口口声声自称小弟,东郭,今年流行扮嫩吗?” 东郭晋不回答他的问题:“这彭少侠点的菜倒是不错,豆瓣鱼,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回锅肉,每样都是这里的地道名菜呢。” 彭远寿真是好涵养:“两位若是不嫌弃,也请过来一起喝一杯。” 盖世好像看钟潇很是不顺眼:“这位看起来很和气,自认为很有面子的彭少侠,你到底是要和这个冰块脸喝,还是和我们喝?” 彭远寿再好的脾气,遇到这样的刺头也没话说了。 东郭晋说:“这位钟大侠似乎不和我们这样的无名之辈喝酒的。” 盖世又找茬:“不过是为了凑名额才被填进四公子里面的,跩什么跩啊?能入选,那是因为我们迟出道了两天,若是我们早出道一天,这四公子压根就没他什么事了。” 只见银光一闪,钟潇的枪尖已在盖世咽喉一寸外的地方了。 钟潇冷冷的说:“报上名来,钟某不杀无名之辈。” “我就是个无名之辈。”盖世不在乎的喝口酒:“有脾气你就一枪刺过来,相信不用等到明天,唐门上下,包括那位唐姑娘都会知道,钟大侠酒后失德,杀了一无名之辈。” 彭远寿忙说:“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两位不要伤了和气。” 钟潇冷哼一声,正准备收枪。 盖世说:“不敢动手?你不杀我就是个孬种!” 彭远寿忙说:“这位小哥” “不动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盖世打断他。 钟潇冷冷的说:“彭少侠,请你让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手一抖,银枪直刺向盖世的咽喉。 盖世坐在凳子上,往后一倒,躲开他的枪头,双腿往上,绞住他的银枪,手在地上一点,抓起凳子扔向钟潇,钟潇抬枪错步,躲开凳子,盖世的脚绞在银枪上,人在半空中一荡,双手已抓住银枪,整个人都挂在钟潇的枪上。 盖世冲他做鬼脸:“看你现在还怎么刺我?”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六贺天翔 钟潇自出道以来,从没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法,这根本不是武功,也不是比武格斗,简直像是路边杂耍。 他腰一挫,一招“横扫千军”将盖世甩向旁边的柱子,就在盖世碰到柱子的那瞬间,轻巧的翻一个身,如猫一般顺着柱子上了房梁,盖世坐在房梁上,对着钟潇做鬼脸。 就在他和钟潇打斗的时候,一伙人走进店里,这时,领头的才敢开口:“大当家!” 盖世和东郭晋一看,是铁千骑,大宝,还有小宝,吴双和智慧也跟来了。 钟潇自然是认得铁千骑的:“铁大侠。” 铁千骑说:“钟少侠,好久不见,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大山寨的大当家盖世,钟少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拍拍钟潇的肩:“看在我的薄面上,这里又是唐门的地盘,闹起来可不好看。” 钟潇收枪回座,板着脸吃他的午饭。 “偷王盖世?幸会。”彭远寿抱抱拳回到自己的桌前。 盖世从房梁上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铁千骑小声的说:“听说唐老爷子想趁着自己六十大寿,为他的孙女唐宝儿选一个如意郎君,我和萱萱合计了一下,觉得唐姑娘做我们的压寨夫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我备了礼物,带着大宝和小宝,来唐门给大当家你提亲来了。” 大宝说:“大当家,你一定要娶唐小姐,铁老大说了,你要是没娶媳妇,我们和小宝也别想娶媳妇。” 小宝说:“大当家,小芳还在老家等我呢。” “吃你们的饭,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铁千骑瞪了他们一眼:“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二小姐和三当家,我们就一块过来了。” 智慧说:“这件事有点棘手,我们可是收了贺天翔的银子的。” “那有什么关系?”吴双说:“反正也没保证一定会帮他娶到唐宝儿,哥,你娶参加招亲,让大宝和小宝去做贺天翔的跟班不就行了?” 东郭晋说:“唐姑娘做我们的压寨夫人,倒真是很合适。” 他对智慧说:“你的打扮太显眼,你跟我上楼来。” 铁千骑说:“唐门招呼客人的地方很多,可贵宾房却不多,大当家,我们最好是吃完饭就动身。” 盖世说:“你们说的挺热闹嘛,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呢?我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铁千骑说:“俗话说的好,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大当家,像唐姑娘这样才艺双全的姑娘,可是很难找的。” 大宝说:“一个成功男人背后,应该有一个摸摸支持他的女人。” “哟,大宝,行啊,会背广告啦?什么广告啊?”盖世说。 大宝和小宝清清喉咙,齐声背:“成功男人背后,应该有一个摸摸支持他的女人,景阳岗牌麝香虎骨膏,让你的男人站直了做人。” 大宝念完后,捂着嘴偷笑:“萱姐给铁老大买的药膏上写的。” 盖世问铁千骑:“哟,铁哥,怎么了?被青春撞到腰啦?” 铁千骑说:“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司徒空,你们走后,他三番四次的想溜出来,不是上树就是钻洞,为了逮他,我把腰给扭了。” 吴双说:“能让你扭到腰,司徒空那只小猴子的武功进步很快嘛。” “你要是不抓紧练功的话,以后大宝和小宝的武功也会比你的好,整个山寨就你武功最差,那可就丢人咯!”盖世说。 “像我这种骨骼精奇,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要练就得练配的上我的武功。”吴双说。 铁千骑说:“专门给女孩练得功夫可不太多。” “谁说的,我张嘴就能说上七八个,比如玉女心经,女生独享,男士谢绝参观。”吴双说。 “早失传啦。”盖世往嘴里扔颗花生:“像传说中移花宫的移花接木神功,也很适合女性,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去全镇教后山看看,说不定古墓派还有人在呢,要不削发为尼投到峨嵋派也很合适。” 铁千骑说:“不用削发,峨嵋也收俗家女弟子,那灭绝师太的徒弟周芷若,不是差点嫁给武当的张无忌了吗?” 盖世说:“那是周芷若当上掌门后不守清规,要是灭绝师太早知道她这个徒弟想嫁人想的发疯,想必不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她了。” “你们说够了没有?”吴双一拍桌子站起来。 “怎么啦?谁惹咱们可爱的吴双妹妹生气啦?”东郭晋和智慧走下楼来。 东郭晋给智慧弄了顶假发,拿了一间自己的衣服给他穿。 智慧站在楼梯上,扇动手中的折扇,让风吹动他的头发。 “哇塞!三当家,你好帅哦!”大宝和小宝直吹口哨。 盖世也跟着瞎起哄:“智慧,我爱死你了,偶像啊!”智慧走下楼梯,走到他们面前,用嘴吹吹前面垂下的头发:“谁要签名?” 盖世坐下:“我不要。” 大宝和小宝也坐下:“我们也不要。” “我知道贺天翔为什么要花四万两银子请我们帮忙了。”吴双若有所思的说。 智慧问:“为什么?” 吴双说:“我们大山寨有你,我哥,还有这个勉强称为帅哥的东郭晋,三大俊男坐镇,往唐宝儿面前一站,每一个都能让她晕菜,贺天翔还有胜算吗?所以他就花银子来请我们,我们就算不帮他,也不好意思挖他的墙脚,他不着痕迹的就出去了三个劲敌,不愧是脸皮比墙厚,拿刀砍不透的贺天翔。” 智慧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有可能呢。” “我看根本就是这么回事。”东郭晋说:“他发现我们跟着他,甩又甩不掉,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放到我们四个,而且他一心想要娶唐姑娘,借着和唐门联姻,重振栖凤山庄的声威。” “我们这群名声不好,又和他有仇,而且为了报仇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山贼,虽然打不过他,可要是跟着他来了唐门,使点袢子,让他出丑丢脸,他就会从最有可能娶到唐宝儿的人,变成最没可能的那一个。”盖世说。 智慧说:“虽说江湖四公子是最有可能的娶到唐姑娘的,可唐姑娘还没嫁出去,谁都有可能,我们三个英俊少年,也无形中成了他的对手。” 东郭晋说:“他干脆花钱买平安,使了这么一招。” 第七卷蛟龙出海日凤鸣遁九天(7)唐门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盖世冷笑:“他忘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山贼,我们从来都是拿人的不手软,吃人的不嘴软的角色,我可不会因为那两万两银子就让他称心如意。” 东郭晋说:“大当家,我们收了钱,还是要办事的,事关信誉,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决定派大山寨最有用的人去做这件事。”盖世说:“大宝,小宝,你们跟着楼上那位贺公子,好好的帮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宝和小宝齐声回答。 东郭晋将他们叫到一边,咬了半天耳朵,才放他们上楼。 此时,彭远寿和钟潇早已结帐走人了。 盖世吃饱后站起来:“我们走吧1” 保养本就是件很花功夫的事,贺天翔一向很舍得在这些事上花时间,等他做完一整套保养已是深夜了,这个时辰去唐门当然不合适,而且熬夜会加速皮肤的老化,于是他又美美的睡了一觉。 等他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好,梳好头发,穿好衣服,已是中午了。 栖凤山庄的大少爷怎么能饿着肚子赶路呢?于是他又叫了饭菜,在房间里用午饭。 贺天翔从来不在饭馆和客栈的大厅里用餐,他虽不是王公贵族,却很有些贵族的派头。 等他用完午饭,房钱已经付了,福生已将行李拿到了马上,马也牵到了前门,他走到大厅,盖世和东郭晋却还不见人影。 他让福生去催催,福生却从楼上带下来两个土里土气的愣小子。 贺天翔从他们身上看不到半点盖世和东郭晋的影子:“你们” “我们若以本来面目陪你去唐门,只怕那唐姑娘会哭着喊着的要嫁给我们,你还有戏吗?” 这些话是东郭晋教他们说的。 贺天翔对东郭晋的易容术深信不疑,也没多问,四人上路前往唐门。 离开小镇约莫十三四里地,有一个小小的凉棚。 凉棚里摆着桌椅,酒水和瓜果,凉棚内外站着不少江湖中人,其中一个穿着深蓝色锦缎衣服的中年男人,正微笑着和周围的人应酬,看来他应该是唐门派来迎接各方宾客的。 看到贺天翔一行人,他远远的抱拳迎上来,一照面就吧贺天翔给认出来了:“贺少侠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在下唐门唐博。” 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竟然是唐门有名的好手“八面孟尝”唐博。 他这人出了名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唐门派他出来做接待,一点都不奇怪。 贺天翔忙跳下马:“唐大侠。” “别,别,别,老爷子还在,我可不敢被叫做大侠,我和你爹也算是朋友,我排行老五,你就叫我五叔吧。”唐博对贺天翔很是亲近。 “五叔。” “好,很好。”唐博说。 凉棚中一个小伙子快步走过来,将一个木牌交到唐博手中,福生将手里拿的礼物锦盒交给这个小伙子。 唐老爷子大寿那天,不可能去接每个人的贺礼,唐博在这里支凉棚,一是为了防止一些唐老爷子不想看到的人去唐门,另外就是为了收贺礼。 唐博将木牌递给贺天翔:“人多,五叔记性不好,有些忙糊涂了,不过还是记得给你留了个好房间。” “谢谢五叔。”贺天翔接过木牌。 “到了里面,你把木牌亮出来,自然有人带你去的。”唐博拍拍他的肩:“你一路赶来辛苦了,快进去好好休息吧。” 凉棚过后,便是一条平坦的大道,也不知道唐门花了多少功夫,才修成这条可供三辆马车并排通过的大道,这条路穿过树林,直通到一个群山环抱的山谷前,山谷只有一个入口,入口处立着两扇巨大的山门,山门上有黑底金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唐门” 这里就是江湖上声名远播,却又神秘的唐门,它的暗器,它的毒药,它独特的轻功身法,关于它那虚无缥缈的故事和传说。 山门之后是一条街,这条街和贺天翔在其他城市看到的街并没有什么不同,青石板铺成的的路面,两边全是商铺,有酒楼,饭馆,客栈,有米铺,布店,杂货店,有卖首饰的,卖字画的,甚至有卖棺材的。 这条街不算短,铺子也不算少,可每家铺子的买卖都是独一份,医馆只有一家,裁缝铺也只有一家,连酒楼也只有一家。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唐家的男女老少都在这条街上买东西,街上这些商铺也都是唐家人开的。 盖世他们正坐在街上唯一一家酒楼二楼的雅座里,他们看到贺天翔一行人从自己的眼皮下走过。 盖世他们能顺利进唐门,还能这么悠闲的在酒楼吃饭,全亏了东郭晋,东郭家的招牌,走到哪里都是很受欢迎的,而且东郭晋又是一位如此出众的少年,无论谁能有这样的女婿,再挑剔的丈母娘也挑不出毛病的。 盖世说:“看贺天翔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我真想给他一拳。” 东郭晋说:“大概是唐博对他很客气,让他觉得自己雀屏中选的几率很高吧。”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听说唐博押了两千两银子在贺天翔身上,赌他会成为唐家的女婿。” 智慧瞪大了眼:“这种事也能拿来赌?”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可以拿来赌的。”盖世说:“我现在和你赌十两银子,等一下送菜进来的伙计,是左脚先跨过门槛,还是右脚先走进来。” “左脚。”智慧摸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我只是奇怪,唐博再怎么说也是唐姑娘的长辈,他也来插一脚,未免,未免太不合礼数了。” 智慧努力找了一个较恰当的形容词。 铁千骑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三当家是在少林住的久了,人也住迂了,说不定唐家老爷子也暗中下了注呢。” 吴双说:“该去哪下注?可有哥哥他们的名字,我也去买点。” 铁千骑指指窗外:“你们没看到各门各派,都派的是门下年轻未婚的男弟子来贺寿吗?看来唐宝儿要出阁的消息,必定能引起一番龙争虎斗。” “哪里有老虎?我怎么没看到。”盖世说:“我只看到一群狂蜂浪蝶,还有贺天翔那只绿头苍蝇。”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八疾恶如 “反正也得了贺天翔那两万两银子,你们谁有信心获得唐宝儿的芳心?我们几个全力协助他,再押重注在他身上,唐宝儿人美如花,嫁妆又丰厚,娶了她可谓是只赚不赔。”吴双说。 铁千骑说:“当然是大当家了,我花了三千两黄金打了一个寿桃,不就是为了让唐老爷子注意倒咱们大当家,好把这位唐姑娘给娶回去做压寨夫人吗?” “挡不住的桃花运啊。”盖世摇头晃脑的说:“我就勉为其难的去见见这位唐宝儿吧。” 他们这些话,全落入了隔壁雅座“算无遗策”唐策的耳朵里。 唐策和唐博一起负责这次的寿筵,唐博管接待,他管让所有事顺利的进行。 他每天都坐在这二楼的雅座里,这里可以看到所有进入唐门的人,也可将长街上的情况一览无余,唐家立足江湖几百年,仇人不少,他不能让任何人来破坏这次的寿筵。 盖世他们的谈话,他听了不过付之一笑而已。 这次赶来唐门的少年英雄,哪一个不是为了获得唐宝儿的芳心的?老爷子虽然暗中透了选婿的风声,四公子也是热门的人选,可最后嫁不嫁,嫁给谁,还得听唐宝儿自己的意思。 隔壁那几人,他昨天也看过了,身份也弄清楚了,除了东郭家的公子,还有偷王盖世,另一个叫智慧的少年,据说是大山寨的三当家。 唐策要是下注的话,这三个人他一个都不会买,东郭晋虽是“富贵仙子”东郭翠珑的儿子,东郭家的少爷,可他的父亲是谁,江湖中根本无人知晓,老爷子虽和他的外婆“霹雳刀”雷玉梅是故交,却未必肯将宝儿嫁给一个生父不明的人。 盖世和智慧就更不用说了,山贼,说出来都惹人笑话,盖世虽有些名头,绿林也不乏好汉,不过这两个人,连唐家扫地也看不起。若不是看在东郭晋和铁千骑的面子上,唐博是不会放他们进谷的,他们送的那个金寿桃分量不轻,可唐门并非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这颗寿桃还不足以让唐家对盖世另眼相看。 唐策押的是钟潇。 唐宝儿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是个很骄傲的人,她也有骄傲的理由。 对于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打动不了她的。 钟潇不仅是江湖中风靡万千少女的美男子,少年豪杰,而且也是个骄傲的人,得到他的心,是多少少女日夜渴望而又做不到的事。 唐策相信他是最能让唐宝儿感兴趣的。 这条长街上有一家赌坊,也是唯一一家,所有的赌局都在这里进行,庄家当然是唐门,肥水不流外人田,开这场赌局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盖世几人现在正在赌坊里,赌坊里的赌具,桌椅全搬走了,只留了一张桌子,一张收钱的桌子。 四面的墙上贴满了人名和赔率。 吴双走到桌子前:“一千两,买偷王盖世。” 柜台上收钱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学究模样的男人,他叫唐契。 唐契看看身边的伙计,他听说过盖世这个名字,盖世出道这一年以来,所做的事足够让每一个江湖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可唐契没想到盖世也来了唐门。 伙计从桌子下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翻开一页,递给唐契,上面应该是盖世的资料。 伙计说:“还没人买过。” 唐契看了看,点点头,让伙计将账本收好:“盖世,一千两,冷门,一赔七。” 盖世听到冷门这两个字,脸都绿了。 铁千骑拉住他:“大当家,冷门也就是黑马,赔率越高,我们赚的越多啊。” 吴双又摸出一千两银票:“东郭晋,一千两。” 唐契说:“东郭晋,一赔三。” 吴双又摸出一千两扔到桌上:“大山寨三当家智慧,一千两。” 刚才唐契看过的账本,关于盖世的内容里应该有提到智慧,唐契并没有再看账本。 他说:“一赔九。” 听到总算有一个比自己更冷门的,盖世的脸色总算变得比较好看了。 吴双小心的收好作为凭据的纸条,挤出人群。 几人在长街上闲逛。 这条长街,就像个通道,长街的两边全是商铺,商铺后面是房屋,这里住的是唐门的旁支。 长街的尽头是一座大宅,这里才是唐家的枢纽,唐家的精英,唐家所有的秘密都在那两扇大门之后。 大门敞开着,大门的后面是一个宽敞的练功场,有人在摆桌椅,虽然明天才是唐老爷子的寿辰,不过今晚就要开始吃预宴了。 练功场的后面是大厅,这个大厅的气势丝毫不输给任何门派,甚至是少林,武当的大殿,灰瓦青砖,典型的蜀地建筑风格。 大厅的后面是两重院落,这些院落只是客房,唐家人住在这院落后面的密林中,唐家人曾叮嘱过,这林中布有机关和阵法,若是山子乱闯,有什么闪失,唐家概不负责。 可也有些幸运儿住到密林后面去了。 唐宝儿住的绣楼一侧,有一个小院,平时住的是和她极要好的堂姐妹,如今住进了最有可能成为她丈夫的几位少侠。 东郭晋刚进谷,便有人在他身上押了一万两银子,再加上他的身世,算起来也是个大热门,于是他也住进了这个小院。 盖世他们住在客房。 路边上坐着一个乞丐,一边晒太阳一边抓虱子。 盖世他们没有深想,唐门里怎么会有乞丐? 盖世走过乞丐身边的时候,乞丐伸出了他的竹竿。 盖世一时大意,袢了一下,若非他轻功好,发应快,原地一个“旱地拔葱”他就会跌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盖世回身一看,这笑嘻嘻看着他的老乞丐,正是他在杭州的狱友“疾恶如仇”仇莘。 “仇老头,你怎么会在这里?”盖世虽然被他阴了一下,可他乡遇故知,他还是很开心的蹲下和仇莘说话。 仇莘说:“我和唐老头认识很多年了,看他住这么大的房子,我早就不顺眼的很,这次听说他摆流水席,这种不花钱的好事,我怎么能错过?” 东郭晋上前见礼:“仇老前辈。” 仇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盖世:“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也想去唐家的小姑娘?”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正值青春年少,唐姑娘又是出名的美人,我们就算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啊。”盖世说。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九乐不思 东郭晋说:“连武当的赵坤山也来了,还是热门人物,和我一起住在唐姑娘的绣楼旁边。” 仇莘说:“这赵坤山快三十了吧?男人到了三十还没成亲,那是没本事,他还敢打宝丫头的主意,真不嫌丢脸。” 吴双说:“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剑呢,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呢。” “找个地方坐下来,叫点吃的,咱们喝着酒慢慢聊。”仇莘摸摸肚子:“老乞儿还没吃午饭呢。” 盖世刚吃了午饭,现在压根不想吃东西。 他从怀中掏出两文钱,扔到仇莘脚前的破碗里:“自己去买个烧饼吃。” “你个臭小子,亏我还押了银子在你身上,你得请我吃顿好的。”仇莘用竹竿敲盖世的头。 “你买我那是你明白我的实力加魅力,是对我有信心,当然,也证明了你很有眼光。”盖世说:“不过呢,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向我索取好吃嘛。” “你个没良心的小子,若不是把银子全押到你和东郭晋身上,我能没银子吃好吃的吗?”仇莘抓住盖世的衣袖。 “前辈,你可是丐帮的九袋长老,九袋啊。”盖世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在大酒楼吃香的喝辣的,很影响你的职业形象的,丐帮还有很多一,二,三,四袋弟子在看着你呢,身教重于言传,你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不要教坏了那些袋子比你少的。你看看我,多热爱自己的职业啊,你应该好好向我学习。” 吴双帮腔:“前辈,你这职业很不错的,无须本钱,无失业风险,无破产可能,只要放个破碗,坐在路边晒晒太阳,一觉醒来便金银满钵。” 智慧说:“其实我们做和尚的不知多羡慕你们,你们可以坐在地上,还能睡觉,我们只能站着化缘,佛门的形象啊,你们的碗放地上就行了,我们的钵得用手托着,别人给你们钱,你们可以爱理不理,我们每次都得宣佛号,再累都得发音字正腔圆,苦啊!”铁千骑说:“你们不要和仇前辈胡闹了,前辈,晚辈铁千骑,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想请前辈喝一杯。” “铁老大!”盖世危险的眯起双眼:“你大当家我在外面风吹日晒,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要命的踩着刀尖讨饭吃,还被关进大牢喂虱子,可谓是九死一生,我赚的每一分钱上面都凝聚着血汗,血汗啊,你和萱姐最近都在山寨闲着,我当你们做基础建设,不说你们什么就算了,你现在满大街的请人吃饭,你是私房太多没地方花,还是故意和我这个大当家唱反调啊?” “仇前辈不是大当家你的朋友吗?”铁千骑小声说。 “我的朋友,我都没请他吃饭,你这么主动干什么?是不是想拉拢我的朋友,架空我的权力,待时机成熟,就取而代之啊?”盖世依旧不依不饶:“吴双,智慧,搜他的身,查他的帐,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当山贼的,你和我玩这些花花肠子,你还嫩了点!” 吴双和智慧将铁千骑架到一边。 东郭晋说:“大当家,我们不要挡着仇老前辈晒太阳。” “说的对,仇老头,再有两文钱,你就可以去吃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了,努力哦,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哟!”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我一定会搞破坏,让你们谁也别想娶到宝丫头。”仇莘对着他们的背影喊。 盖世回过头冲他做鬼脸:“老头,你可别忘了,你还押了大笔银子在我们身上呢!” 仇莘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两个臭小子!” 一直等在一边的唐策,这时才敢走过来:“仇叔叔。” 仇莘摆着一张臭脸,对他爱理不理的:“干嘛?” “小侄备了一桌,请仇叔叔上楼用饭。” “我是个乞丐,进酒楼用饭,那不是惹人笑话吗?” 唐策陪着笑:“仇叔叔,家父吩咐过,看到你来了,要好好招呼,请你去内院用茶你又不肯,请你吃饭你也不肯,小侄很为难的。” “你是怕我睡在这里,影响你唐门的形象吧?哼!告诉你,老乞儿我爱睡哪就睡哪。”仇莘将破碗里的两文钱拿出来,扔给他:“去,给我买个烧过来。” 唐策看着手中的两文钱,苦笑不得。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想饿死我啊?”仇莘对着他,脾气倒是大的很。 铁千骑遇到熟识的江湖中人,被拉走了,盖世一行人悠闲的回到客房。 窗外的大树上传来鸟叫,风中有淡淡的花香。 谁能想到这么宁静安详的地方,竟是神秘莫测的唐门。 吴双趴在窗边,看着阳光从树枝间透下来,风一吹,便有如千万只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她感叹到:“这里真像是个世外桃源,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却又什么都不缺,俗话说乐不思蜀,我看应该是乐不离蜀才对。” 盖世听她这么一说,从躺椅上翻身坐起来,把正在专心下棋的东郭晋和智慧吓了一跳。 盖世说:“上次吴双和智慧不就是在巴蜀的大山中遇到桃源的那个黑衣人的吗?” “他叫天极。”吴双插话。 “那个天极说那里并不是桃源,可离桃源却不远了,你们说唐门会不会就是桃源?”盖世说。 东郭晋想了想:“唐门在江湖上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据司徒空所说,桃源的谷规是守谷不出。而且我们知道,大约百年前,桃源发生内讧,当时的谷主女儿才会带着宝典逃出桃源,可没听说过唐门发生内乱啊。再说了,唐门上下都姓唐的,司徒空可不姓唐。” 智慧虽听他们提起过一些桃源的事,可他并不知道司徒空和桃源的关系,他手拈棋子,侧耳细听。 盖世坚持自己的观点:“有可能是逃出去后,为了掩人耳目才改了姓的,这唐门与世隔绝,很是神秘,有没有发生过内乱,有谁知道?” “哥哥说的也有些道理。”吴双说:“你不如将那唐姑娘娶进门,洞房花烛之夜,拿把刀低着她的脖子,慢慢拷问。” 盖世不理会她的调侃:“就算这里不是桃源,桃源也一定在这里安排了奸细。” “那倒不奇怪。”东郭晋说。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十杀招 智慧说:“桃源要是在这里有奸细的话,大当家岂不是很危险?” 盖世说:“我有什么危险?金盆被贺天翔拿走了,他练了绝世武功也有目共睹的,桃源要找也是找他的晦气。” 吴双说:“只怕他早就投到桃源门下了,这次想将你骗到唐门来,也许就是为了和这里的奸细联手,灭了咱们大山寨。一定是这样的,糟了,糟了,我不是也危险的很?” 东郭晋说:“明天就是唐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了,我们今晚要严加防范,今晚和明天是他们最可能下手的时机。” 这天夜里,出现危险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贺天翔。 临近唐宝儿绣楼的小院,除了住进了江湖四公子,就是赵坤山,东郭晋和一个沉默的少年。 这个少年是今天早上来的,东郭晋赶着去见盖世他们,只匆匆打量了一下。 少年穿着一件合体的衣服,半新,左手提着一个包袱,右手拿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用布包裹着,东郭晋可以肯定,那里面包着的是一把剑。 能住进这个小院的,一定不简单,可东郭晋实在是猜不出他的身份。 所以东郭晋特意赶回来吃晚饭,想趁机再观察一下这个少年。 练功场的流水席已经开起来了,除了雷放,其他人依旧在小院用晚饭。 雷放性格豪爽,喜好喝酒,他看出小院的人都不会配他畅快的喝,所以他去了前面,前面有许多武林豪杰,要做豪杰,酒量一定很不错。 小院的晚饭是唐家的小厨房单做的,最近天气不错,桌子就摆在院子的中间。 也有人猜测这是为了方便唐宝儿从楼上偷偷的看他们,一个吃饭的样子,也能看出不少东西。 除了贺天翔和彭远寿外,其他人都是单身来的。 菜已经上了一半,唐家派来的两个小丫鬟忙着传菜,大家都还没坐下,大宝和小宝就抢着坐下了。 大宝还大声招呼贺天翔:“贺少爷,快过来坐,这边的菜比较好。” 贺天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狠狠的看了东郭晋一眼,东郭晋回他一个无辜的笑容。 福生忙说:“你们快起来,真是没规矩。” 大宝和小宝嘀咕着站起来:“咱们栖凤山庄的人,走到哪都高人一等的,不是你说的吗?福生哥。” 大宝手中抓着烤乳鸽,小宝手中拿着一只鸡腿。 福生装作没听到:“几位大侠请!” 彭远寿这个好好先生也来打圆场:“我就不客气,先坐下了。” “真香啊,唐门的厨子手艺真不错。”赵坤山也坐下了,还不着痕迹的提醒大家,现在是在唐门。 想到来的目的,一向高傲的钟潇也坐下了。 东郭晋说:“这么多菜,我们几个人哪里吃的完,还请彭少侠的随从和贺少侠的随从也一起用饭吧。” 不等彭远寿和贺天翔客气推辞,大宝和小宝已不客气的坐下了。 “这么多菜,吃不完还真是浪费呢。” 彭远寿对着他的随从点点头,随从也在桌边坐下。 福生也只能跟着坐下。 彭远寿说:“鲢鱼头,鲫鱼腰,鲤鱼尾,这香辣鱼片用的正是花鲢,虽然鱼片鲜香滑嫩,这鱼头的滋味更是妙不可言。” 他正要去挟鱼头,大宝已抢先一步将鱼头挟到自己碗里了:“好吃。” 钟潇饮食清淡,那文思豆腐,素炒白菜早被小宝一边吃,一边用筷子乱翻一起,弄的一塌糊涂。 钟潇自视甚高,不好和一个下人计较,只得舀了点鸡汤,泡着饭,胡乱吃点。 他才吃了两口,忽然看到碗中有一块啃过的鸡骨头,他用筷子将骨头挟起。 小宝裂开嘴对他笑笑:“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吐到汤碗里的。” 钟潇忍无可忍,手中的筷子直取小宝的双目。 东郭晋一直注意着,看到情形不对,忙将自己的碗扔了过去。 碗碰到钟潇的筷子,顿时变成碎片。 小宝趁机躲到贺天翔背后:“少爷救我!” 东郭晋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钟少侠,贺少侠还在这里,你若出手伤了他的随从,怕是会伤了和气吧?” 东郭晋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劝钟潇,实际上是在提醒钟潇,大宝和小宝如此嚣张,恐怕是贺天翔在背后指使的。 钟潇果然将毛头转向了贺天翔:“贺天翔,明人不说暗话,你三番四次的让你的随从羞辱我们,到底是何居心?” 贺天翔并不想和钟潇冲突,他狠狠的看了一眼隔岸观火的东郭晋,对钟潇说:“钟少侠,贺某管教不严,实在惭愧。” 东郭晋却不放过他:“贺公子明知唐姑娘有可能在看着我们,还想出这么一招让我们几个出糗,贺公子啊贺公子,大家应该公平竞争嘛,你为了抬高自己使出这么一招,未免太下作了吧?” 钟潇一听,银枪在手:“贺天翔,今日钟某到要领教一下栖凤山庄的剑法。” 贺天翔一时也解释不清楚,钟潇的银枪又已刺到,好在他的凤鸣剑是随身佩戴的,他只好拔出剑来,挡开这一枪。 彭远寿和赵坤山想上去劝阻,东郭晋拉住他们:“两位,来,喝一杯,小弟先干为敬!” 他喝完这杯,头一歪,伏在桌上,像是醉了。 只喝一杯怎么会醉? 彭远寿和赵坤山也是聪明人,这种情形,劝是劝不了的,不劝又说不过去,他们也昂头将酒喝下去,伏在了桌上。 彭远寿的随从忙将他扶进屋里,唐家的丫鬟也来扶赵坤山。 那个沉默的少年本来一直在沉默的吃饭,这时却放下了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钟潇和贺天翔。 钟潇的枪法此时完全施展开来了,他孤身闯江湖,为人虽高傲,却是有真材实料,能名列武林四公子绝非浪的虚名,他的枪法如灵蛇出洞,变化万千。 贺天翔施展的是贺家家传的凤鸣剑法,凤鸣剑法如百鸟穿于林间,攻中有守。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 贺天翔不急于施展他新学的剑法,他从金盆上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带他找到了九阳真经,又从九阳真经最后一页的指引,找到了一本剑谱,虽然是本残谱,虽然只有三招,可贺天翔却认为够了,事实证明他想的一点都不错,他学会这三招以来,没人能从他手下走过两招,鲢当初毁了他栖凤山庄的笑春风也败在他手下,然而第三招才是真正的杀招。 第七卷蛟龙出海凤鸣遁九天11蛟龙 贺天翔并不急着施展他新学的三招,他不想太引人注目,若是他一招就让钟潇银枪脱手,那大家都会看出他的实力,行走江湖,一定不能让人把武功底细看的太清楚,他这么做,正是为了隐藏实力。 钟潇的枪法的确不错,好几次将贺天翔逼入险境,正当贺天翔准备施展那奇妙的剑招的时候,一条灰影杀入他和钟潇之间,贺天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从他的剑上传来,震的他几乎握不住剑,他忙向后退。 在一旁看热闹的东郭晋,此时也惊讶的坐直了起来,格开贺天翔和钟潇的,正是那个沉默的少年。 少年直视贺天翔的双眼:“你是栖凤山庄的人?” 贺天翔说:“我叫贺天翔。” 少年开始慢慢解开他不离手的长条形包袱上的布条:“我姓海,大海的海。” 海是一个很偏僻的姓氏。 “我从海边来,我叫海连天。”少年已解开了布条,里面果然是一把剑。 看到这把剑,在窗户边偷看的赵坤山,东郭晋和贺天翔的脸色都变了。 赵坤山是学剑的人,他听说过这把剑的故事。 东郭晋和贺天翔是从贺家的长辈那里听说这个故事的,这个故事有很多个版本,它说了一个百年前显赫一时的家族,一把名剑,一句话,和一场决斗。 彭远寿和钟潇虽然不知道这个故事,可他们也看出这个少年是来做什么的了,他是来寻仇的! 如果此时彭远寿和钟潇开口问,东郭晋会很乐意告诉他们,这把剑的名字,这把见叫蛟龙! “蛟龙出海日,凤鸣遁九天!” 这是一百多年前,一位武林公认最聪明,最有眼光,对剑法最了解的人说的,蛟龙指的就是海家的蛟龙剑,凤鸣自然说的是栖凤山庄的凤鸣剑了。 本来完全不相干,也没有任何仇恨的两家人,就为了这句话,约了一场比武,一场生死决斗。 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蛟龙出海的那一天,凤鸣就只能躲到九天之上去了。 可当年那场比武,活着走下华山之巅的却是凤鸣剑。 海家的人从此消声匿迹。 有人曾用这场比武的结果去问那个聪明人,聪明人只是淡淡一笑:“你们都说我是古往今来武林第一聪明人,我说的话从来没出过错,这次也一定不会错。” 难道当年贺家会赢是因为他们使了卑鄙的手段?所以今天这个少年才会找上贺天翔?如果是这样,贺家的长辈当然不会讲给贺天翔和东郭晋听。 看来这位海连天便是海家的后人,他来唐门会受到这样的礼遇,东郭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不但贺家欠了海家的,连唐门也欠,他们欠海家一个媳妇。 百年前海家和唐家有一段婚约,海家的人消失后,这约定自然无法实现了。当年那位唐家的姑奶奶,自然是早就嫁作人妇,生儿育女,子孙满堂,驾鹤归西了。 海连天这次突然出现,唐家的人自然要好好招呼他,若是他提出来要娶唐宝儿,唐家似乎也只能答应了。 可一向办事谨慎的唐策,怎么会安排海连天住进这个小院?难道他忘了海家和贺家的旧仇?还是他想借贺天翔的手出去海连天? 唐宝儿是唐家的宝贝,唐家人一定舍不得她嫁到一个落魄的家族去吃苦,东郭晋这么想也不是没有依据。 就在东郭晋准备好好欣赏海连天和贺天翔的比试时,唐家的两个丫鬟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扶起他,却不是送他回屋,而是架着他走出了院门,绕了半个圈,走进旁边的小院,上了唐宝儿的绣楼。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闺房,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男人随便进去?东郭晋又怎么会让两个丫鬟这么轻易的架了过来?莫非唐宝儿看上了东郭晋,想约他私下相会? 到了房间门前,两个丫鬟将东郭晋往房里一推,便笑着跑开了。 房里没有点灯。 黑暗中,一阵风刮向东郭晋,东郭晋忙侧身躲开,风却不断的刮来,风中透露出一股杀气。 东郭晋失声道:“分筋错骨手?!” 有人冷笑了一声,这不是风,是一双要命的手。 东郭晋手一伸,便抓住了这两只要命的手,两只如羊脂般光滑细腻的手。 手的主人娇喝一声,双腿腾空踢向东郭晋。 东郭晋忙松开她的手:“鸳鸯连环腿?!” 他忙躲开,屋子并不大,屋里还有不少家具,黑暗中能让他躲闪的地方并不多,他随手抓起一张凳子扔过去,黑暗中传来凳子被踢得粉碎的声音。 黑暗中有人鼓掌:“宝儿,三十招已过,你输了。” 灯被点了起来,这是一间少女的闺房。 每样东西都放在合适的地方,从屋子就能看出主人是个情趣高雅的人。 窗边坐着一个少女,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她是那么的美,难得的是她身上那种娴静的气质,连衣服的褶皱都显得那么宁静。 她就是唐宝儿,除了她还有谁能是呢? 鼓掌和点灯的是同一个人,仇莘! 东郭晋惊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宝丫头的干爷爷,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仇莘得意的说。 分筋错骨手正是他的成名绝技。 东郭晋说:“你们玩什么?” “玩你!”仇莘说。 如果不是地上的碎木块,没人会相信刚才这里发生过打斗,就如不会有人相信唐宝儿会武功一样。 一个长的很乖巧的小丫鬟已经在收拾地上的碎木了。 “你们害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比试。”东郭晋走到窗边。 “蛟龙对凤鸣。” “那还在这做什么?”仇莘显然听说过那个故事,他抓着东郭晋的衣领,直接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比试已经结束了。 彭远寿和赵坤山在贺天翔的房里。 因为贺天翔受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东郭晋问大宝和小宝:“怎么回事?” 大宝说:“我不知道,我只看到眼前一花,海连天的剑就已刺进了贺天翔的胸口。” 海连天可以一剑刺穿贺天翔的心脏,他却没那么做。 “我可以杀了你,可我不会杀你,我若现在杀了你,别人会说你是和这个使枪的打到力竭,我捡的便宜,所以我今天留你一命。”海连天是这么说的:“八月十五,我在华山之巅等你。” 东郭晋问:“海连天呢?走了?” 大宝说:“他被唐家的管家带去见唐老爷子去了。”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一海连天 海连天握着剑柄:“请出招。” 贺天翔不能不出手,他用的正是那奇妙剑招中的第一招,这一招使出来,如春风拂来,你能感觉到它吹过来,却完全没有办法躲闪,当然也没有办法躲闪,风过了无痕,有什么能劈开风呢? 可海连天的剑势却如同大海的波澜般澎湃。 贺天翔的剑是春风,不是暴风,也不是龙卷风。 这阵风被吞噬在波澜中 赵坤山叹了口气:“得了天下第一剑后,我认为武当剑法可以说是当今最厉害的剑法了,看过他们的比试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剑法在他们面前,就如同村童的涂鸦放在吴道子的画边一样,实在是不用去比,优劣一目了然。” 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贺天翔,东郭晋对这个海连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仇莘说:“东郭小子,你看这海连天真的是海家的后人?” “除了海家的人,还有谁会拿着蛟龙剑来找贺天翔的麻烦?”东郭晋说。 仇莘说:“不可能啊,当年蛟龙剑惨败在凤鸣剑下,栖凤山庄的剑法应该比海家的高明才对啊。” 东郭晋不说话。 贺天翔用的根本不是贺家的剑法,可海连天却在一招便破了他的剑法,还将他打成重伤,伤口的位置又拿捏的这么巧妙。 东郭晋对这个沉默的少年越来越有兴趣了。 他对仇莘说:“这个海连天被叫去见唐老爷子了,据说唐老爷子住的地方机关重重,不是随便能去的,对吗?” “不错。”仇莘点头。 “可有一个人应该可以随意出入。” “谁?” 东郭晋指指唐宝儿的绣楼:“你不也对这个海连天很有兴趣吗?你让唐宝儿去打探一下消息。” 于是唐宝儿就往内院去了。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唐宝儿让小丫鬟来传话:“海连天已经走了。” 明天就是唐老爷子的六十大寿,海连天大老远赶到唐门来,连寿酒都没喝就离开了,他到底是为什么到唐门来的?难道他是听说贺天翔来了唐门才赶到蜀中来的? 东郭晋心中满腹疑团,不过他一点都不着急。 他走到唐家总管和赶来看情况的唐策面前,一脸诚恳的说:“我和贺天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等他能上路了,我想亲自送他回杭州。” 唐策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贺少侠现在还需要静养,等他好些了,我们派马车送你们出川。” 说完,他和总管就离开了。 彭远寿和赵坤山也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仇莘到前面喝酒去了。 东郭晋让小宝跟着仇莘出去,通知盖世他们,贺天翔这条大鱼上钩了。 第二天的寿宴,东郭晋要去前面拜寿,他拿出一颗药丸喂到贺天翔嘴里,对福生说:“今天三更之前不服解药,你就等着送他的尸体回杭州吧,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别和我玩小聪明。” 说完,他带着大宝和小宝,跟着彭远寿他们一块到大厅去了。 大厅外的桌子一直摆到长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场面很是热闹。 拜完寿,东郭晋在练功场的一个角落找到盖世他们,大山寨的人就占了一张桌子。 看到东郭晋,盖世迫不及待的问:“那个海连天真有那么厉害?一招就刺伤了贺天翔?” 东郭晋坐下来喝口茶:“连赵坤山这个用剑的行家都说了,要是海连天参加华山论剑的话,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就是海连天的了。” “这么厉害。”盖世想了想,拍拍东郭晋的肩:“东郭,这可是个人才啊,不拉进我们山寨来,那可是很大的浪费啊。” 东郭晋苦笑:“他昨晚就离开了,我上哪去拉他入寨?” “铁老大!”盖世胡乱挟了些菜在铁千骑的碗里:“找人是你的强项,随便吃点就行了,那三千两再怎么也吃不回来的。” 铁千骑只好随便吃了几口:“我走之前,总得和唐家的人打声招呼吧?” 盖世说:“人家正忙着呢,哪有功夫搭理你?快走吧!找不到海连天,你就别回山寨了。” 铁千骑哭笑不得,又不好与他争辩,只好起身离开。 正午,正当大家喝的高兴的时候,从长街外飞进两行八名白衣女子,她们白纱蒙面,手持白色灯笼。 这八名女子轻功颇为不俗,踩着长街两边的商铺屋脊,轻飘飘的飞了过来,齐齐站在唐家大宅的大门上和两边的围墙上。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八名女子。 有人低声猜测会不会是唐家给老爷子贺寿弄出来的新花样。 所有唐家人的心里却都凉了半截,唐策和唐博更是冷汗直冒。 唐家戒备森严,这几天老爷子的大寿,更是不敢疏忽,这八名女子进了谷中,一路的暗哨居然没有示警,唐家人怎能不紧张? 八名女子齐声道:“尔等凡夫俗子,快快跪迎月神娘娘。” 唐博站出来:“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唐家闹事。” 八名女子不回答他。 唐家有几名弟子站到练功场上,手上戴上了鹿皮手套,手放在腰畔的镖囊旁。 白衣女子将手中的灯笼同时抛向练功场的正上方,并盈盈向大厅屋顶拜下:“奴婢恭迎月神娘娘。” 就在白衣女子抛出灯笼的那一瞬间,东郭晋左手抓着盖世,右手抓住吴双,往桌子下面钻,智慧见状,忙拉着大宝和小宝也躲到桌下。 八个灯笼在练功场上方相撞,化作一片蓝色的火焰纷纷落下,火焰无论碰到什么东西,发出滋滋的声音,连木桌和瓷碗也被烧出洞来,许多来不及躲闪的江湖人被落下来的火焰烧伤。 一时间哀嚎声,脚步声,场面乱作一团。 吴双拍拍胸口:“好险!” 盖世问东郭晋:“你怎么知道灯笼有问题?” 东郭晋说:“直觉。” 吴双不满的说:“你又不是女人,不要拿直觉当借口。” “这几个女人一看就来者不善,明摆着是寻仇,找茬,闹场子的,江湖上有三种人惹不得,乞丐,出家人和女人。”东郭晋说:“一下子来了八个女人,不躲的才是傻瓜呢。” 智慧说:“我们躲在这里,看不到外面的热闹啊。” “这个容易。”盖世说:“大宝,你站右边,小宝,你站左边,双手高举过头,托住桌面,好,站起来。” 大宝和小宝就像两根柱子将桌面撑了起来。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二王八护大 盖世他们站在桌下看热闹。 盖世得意的说:“不错吧?这是我从伟大的自然中悟出来的王八护身**。” 这时,一声响彻云霄的琴弦声。 东郭晋说:“不好。” 他先是出手点了大宝和小宝的穴道,让他们听不见声音,再点了自己和盖世三人的穴道,让听力下降,不受琴音所震。 紧接着,一阵如暴雨将来,万马奔腾的琴声,借着内力覆盖了方圆一里的地方,在场的武林人士忙坐下运功抵抗。 林中的鸟,花间的蝶,草下的虫,被这琴声震死的是不计其数。 抚琴的人是坐在大厅房顶上的白衣女子,她蒙面的面纱是银色的,她身前那张琴,发出银色的光芒,诡异莫名。 智慧用手在空中写:“天魔琴?” 东郭晋写:“你怎么不直接猜她就是六只琴魔呢?” 盖世写:“很有可能。” 吴双写:“你上屋顶去数数她的手指不就知道了。” 这时,唐家老爷子唐宇走出来,手一挥,一个暗器打向屋顶,白衣女子手中的琴弦应声而断。 这边八位白衣女子飞身落到抚琴的白衣女子身边,手持短剑:“大胆狂徒,惊扰月神娘娘抚琴,快快自断双臂,饶你不死!” 看来这抚琴的女子就是她们口中的月神娘娘了。 唐策和唐博一左一右的护住唐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到唐门来放肆。” 月神声如黄莺出谷:“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夫人失声道:“是你?!” “难为姐姐还记得我,看到姐姐还活着,妹妹我就放心了,若不能亲手割下姐姐的头来,妹妹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月神说。 东郭晋在空中写:“声音这么好听,一定是个美人。” “她管唐夫人叫姐姐,恐怕也够年纪做你的外婆了。”吴双泼他的冷水。 东郭晋忍不住想和她斗斗嘴,开口说:“如果这位月神娘娘真是位老婆婆,那我每天能隔着帘子和她说说话,也心满意足了。” 这句话被月神听到了,她的头转向这边,轻笑道:“哪位公子如此爱护奴家?请上来一见。” 唐家人趁她转头分神之际,一片夺魂砂被撒上了屋顶,唐博和唐策更是一人发了四枚铁蒺藜,打向月神的八名侍女。 唐门的暗器上有毒,而且是唐家独门密制的毒药,这种毒也只有唐家才有解药,而持有解药的人,不是唐家的核心人物,是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中了唐门的毒,一个时辰内不服用解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唐家的暗器,和他们发射暗器的独特手法很可怕,可唐家的毒更可怕。 唐门的暗器这次却没能要了月神主仆的命,那八名侍女展开八块银色的布挡在身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那些暗器统统被吸到了布上。 月神娇笑:“唐宇啊唐宇,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很胆小的,你们的唐家的暗器又这么厉害,若无十成的把握,我怎么会来呢?” 唐宇说:“你想怎么样?” “宇郎,奴家这么远赶来给你贺寿,你却对人家这么凶,会吓坏奴家的。”月神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琴上拨了一下。 白雾从八名侍婢手中的竹筒里飘了出来。 东郭晋和盖世对看一眼:“有毒!” 他们合力击向身后的围墙,墙被他们的掌力震出一个大洞,洞后竟然是茅房,几人毫不犹豫的捂着鼻子从茅房逃命。 雾很快就罩住了练武场,很多来不及逃开和闭气的武林人士及唐门弟子纷纷中毒倒地,就算屏住了呼吸也没用,毒雾从毛孔慢慢渗进体内。 唐夫人说:“贱婢,你不要太过份!” “我这个毒雾叫月光,世上最温柔的,不就是月光吗?在月光下,无论谁都会睡得很安详的。”月神隐身在白雾中,声音甜美而缥缈。 因中毒而倒在地上的人,嘴角都挂着一丝微笑。 唐宇跳上了屋顶,屋顶上没有人,他大声喊:“贱婢,出来!” “在月光中睡去的人,三日之内不服解药的话,就会直接睡到棺材里去了,你若想要解药,便将你这位端庄贤淑的唐夫人的头,割下来挂在唐家的大门上,或许我一时高兴,就把解药给你了。”月神的声音越来越远。 白雾很快就散了,除了唐宇和唐夫人,练功场内所有人都不同程度的中了毒。 唐宇奇怪的说:“为何我们没中毒?” “一定是那贱婢刻意安排的。”唐夫人跺跺脚:“相公,你可吃过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寿面!”唐宇说:“今天策儿他们特别吩咐厨房给我做了一碗一根到底不断的寿面,吃的时候,策儿他们起哄,要你和我一起吃。” “这个贱婢。”唐夫人说:“相公,我们该怎么办?如今这么多武林同道在唐家中了毒。” “如芳,都怪我当年一时糊涂,惹下这么个祸根。”唐宇握住唐夫人的手。 “相公,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唐夫人说:“眼下还是先安顿好中毒的人再说吧。” 两人叫来一些未中毒的唐门弟子,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回到自己住的小院。 院中的侍婢也被叫到前面去帮忙了。 唐夫人给唐宇倒了一杯茶:“我已下令打开谷中所有的机关,以防这贱婢声东击西,刺探本门制暗器和炼药的秘密。” 唐宇放下茶杯:“当年我亲眼看到她身中唐门剧毒,还被你一掌打下悬崖,她怎么会还活着,而且还成了什么月神?” “说不定是她坠落悬崖后另有奇遇,她中本门毒药而不死,也许是在和你亲近的时候,从你这儿偷到了一些解药。” 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唐门负责制药的唐啸,他是唐宇的大儿子,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肤色偏黑,身材中等。 月神在大厅施毒的时候,他一直待在制毒的秘室,所以没有中毒,他又是唐门中医术和制药本事最高的一个人。 他皱着眉头:“爹,娘,儿子没有用,儿子连月神用的什么毒都看不出来。”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三唐宝儿 唐宇听唐啸说,连他也认不出是什么毒,皱着眉头点点头:“你下去吧,好好戒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再出乱子。” “是。” 唐啸刚离开,唐宇的侄子唐浩敲门进来:“老爷子,我四下查探过了,谷外的暗哨也中了一样的毒,我已将谷内谷外所有的机关都打开了,来贺寿的武林人士都安排在了客房,本门弟子都安排在内院,已通知了所有人全神戒备。” “很好,你下去吧。”唐宇点点头。 “是。” 唐浩退了出去。 唐夫人握住了唐宇的手:“我们唐家不能让这么多武林同道死在这里,虽然这次因为放出给宝儿招婿的消息,很多掌门都没亲自来,可派来的都是门下得意的高徒,这些人大多是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若是在唐门出了事,只怕各门各派都不会放过我们唐门,唐家几百年的基业不能毁在了你我的手里。” 她拔出墙上的一把宝剑:“相公,我也五十多岁的人了,人世间的富贵也享过了,我们暂且顺了那贱婢的心意,先过了这一劫,你为我杀了那贱婢,我就能含笑九泉了。” 她将宝剑架到脖子上,唐宇转过身不忍看:“是我害了你。” 唐宝儿的贴身丫鬟跑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什么?”唐夫人惊的宝剑掉到地上。 这边,盖世一行人看情形不对,从茅房逃离后,一路直奔唐宝儿绣楼旁的小院,院里只有福生在守着依旧昏迷的贺天翔。 吴双进屋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还好跑的快!” 大宝和小宝干脆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倒茶!”盖世对福生招招手:“真没面子,居然从茅房借路逃跑。” “你知道那白雾是什么吗?小命没丢就该谢天谢地了,你还有时间想着面子。”吴双说。 智慧说:“那是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吗?” “我还不太确定。东郭,你到前面去看看情形,特别是中毒的人的情况。”吴双说:“如果真是我怀疑的那个东西,事情就有意思了。” 东郭晋苦笑一下,喝口茶,转身又往外走,路上看到不少去前面帮忙的唐门中人,还没穿过树林,他就看到被抬进来的唐博。 唐博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一种淡银色,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东郭晋忙转身回小院,将所看到的情况告诉吴双。 吴双低头想了半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盖世说:“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一百多年前有个女魔头银夫人?”吴双问。 盖世和智慧摇摇头。 东郭晋说:“你说的可是欢喜宫的那个银夫人?据说她长的国色天香,武功也很高超,可生性放荡,喜怒无常,在她的观喜宫中,一切都是女尊男卑,她也很善用药,迷惑了不少青年男子做她的奴隶,凡是得罪过她的人,都会死在一种奇毒之下。” “这种毒叫做银罗烟,根据你刚才所说的唐博的情形,月神施放的很可能就是当年欢喜宫主的银罗烟。”吴双说:“这种毒可以从皮肤的毛孔渗进去,不管你是屏气还是运功抵抗,都躲无可躲,幸好我们跑的快。” 智慧说:“难道这种毒无药可解?” “怎么会,没药可救的话,放毒的人不也死定了吗?当年银夫人死后,她的四大弟子为了争夺欢喜宫主的位置,打得不死既残,观喜宫也散了,不过听说以迷药和**制作闻名的合欢堂,是当年逃出来的丫鬟建的,如果唐门去找合欢堂,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吴双说。 东郭晋:“合欢堂的具体位置没有人知道啊。” 智慧说:“也没时间去啊,那个月神说了,三天之后所有中毒的人都会毒发身亡的。” 盖世从椅子上跳起来:“好男不于女斗,何况对方还很可能是个美女,我们和她无冤无仇,挡着别人报仇,太不合江湖道义了,我们还是撤吧!” 东郭晋说:“我和大宝,小宝去找辆马车和几匹马来,我们得把贺天翔带走。” 一直在旁边不敢说话的福生忙说:“东郭少爷,谢谢你。” 东郭晋冲他邪邪一笑:“我带他走,是因为我们和他还有一笔帐没算清呢,我们不让他死在这里,是因为” 他打了一个响指。 大宝和小宝齐声说:“我们要慢慢玩死他,耶!” “等等。”唐宝儿从外面走进来。 月神在大厅屋顶上用内功说的话她全听到了,她一直相信唐家能轻松摆平这件事,后来外面传来唐家特有的警示,她忙派贴身丫鬟出去看看,她自己在窗口看到盖世他们匆忙跑进小院,便从楼上施展轻功跳下来,伏在窗下偷听。 她一进来,除了东郭晋,屋里所有的男生都长大了嘴。 唐宝儿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上天的杰作,美得让人窒息。 唐宝儿走到吴双面前:“你既然认得这种毒,也应该知道解毒的方法,对吧?” “不知道。”吴双摇摇头。 唐宝儿出手如电,点了吴双的穴位,还扣住了她的脉门:“事关我祖母性命,你若不肯救人,我便杀了你!” “等等。”盖世说。 唐宝儿说:“除非你们肯救人” “我叫你等等,不是叫你不要杀她。”盖世打断她:“智慧,你和大宝,小宝去弄一辆马车和几匹马来。” “是,大当家。”智慧带着大宝和小宝出去。 盖世对吴双说:“妹妹啊,你就快要死了,人死如灰飞烟灭,银子对你而言,那是没用的东西了,你从贺天翔那里得来的两万两银票在哪里?你的私房钱藏在呢?另外,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你放心好了,为兄会给你买一具上好的棺材的。” 唐宝儿听他胡说八道,急得跺跺脚:“你们” “女孩子,要斯文娴静,我和我妹妹说话,你插什么嘴?别以为你是美女就有特权,人重要的是内涵,内涵,知道吗?”盖世训玩唐宝儿,继续对吴双说:“我也知道,你一个女孩子,还没嫁人就要死了,是很惨,你放心,我现在就做主把你许配给贺天翔,我会把你葬在栖凤山庄大门口,你的墓碑上会刻着栖凤山庄少夫人几个字,贺天翔有生之年敢续弦另娶的话,我就一刀杀了他,让他去地府为你作牛作马。” 唐宝儿记得哭了出来:“求求你们,救救我祖母吧,救救唐家吧。” 吴双说:“你出的起什么价钱?”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四好刀 “啊?”唐宝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十万两,你们唐家家大业大,这笔银子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吴双说:“给我十万两,我写银罗烟的解药配方给你。” 唐宝儿咬咬牙:“好。” 东郭晋说:“你要是想快点拿到配方的话,就快去把银子拿来,这位吴双姑娘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认钱不认人。” “另外”吴双说:“你得嫁给我大哥。” “什么?”唐宝儿惊讶的说。 盖世也跳了起来:“为什么要她嫁给我?” 东郭晋解开吴双的穴道。 吴双活动手脚:“铁千骑可是花了三千两弄了个金寿桃给她爷爷,为什么?不就为了让她爷爷高兴,然后把这位唐姑娘嫁给你做压寨夫人吗?这位唐姑娘一咬牙就能拿出十万两来,可见唐家多有钱了,你娶了她,就把她留在唐家,反正有唐家养着她,又不用花你一分银子,而且她的嫁妆还全归你了,逢年过节你来窜窜门,那些个叔伯阿姨还会给你红包呢,要是你惹到厉害的仇家,就直接逃到唐门来,包吃包住,美人相伴,还有人替你挡刀摆平仇家,娶了她,好处多多啊,稳赚不赔,很划算呢。” “有道理。”盖世想了想。 “何止是有道理,简直是很有道理,东郭!”吴双说:“写个婚约,让唐姑娘签字画押。” 东郭晋偷笑着让福生磨墨,坐在桌边,开始写婚书。 唐宝儿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东郭晋,你帮着他们来欺负我。” “东郭,她是你的旧情人?”吴双很有兴趣的问。 “见过几次,不熟,一点都不熟。当然,或许她暗恋我,不过我一点都不知道,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东郭晋低头写字:“吴双,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你要相信我。” 他面不改色的对唐宝儿说:“这位吴双姑娘就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你还是挥泪斩情丝,安心给我们大当家做压寨夫人吧。” “你?!”唐宝儿脸色发白。 吴双将东郭晋写好的婚书放在她面前:“签完字画了押,随便你是呼天抢地还是上吊跳楼,顺便提醒你,给你们唐家解毒配方的十万两先拿来,否则我是不会写的哦。” 唐宝儿含泪签字画押。 吴双小心的将婚书收好:“你喜欢东郭晋?他这个人,爱撒谎,爱占小便宜,还有易装癖,你喜欢他什么啊?” 唐宝儿咬着嘴唇不说话。 “五万两,我把他转让给你。”吴双说。 “吴双!”东郭晋扯着吴双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你想钱想疯啦?” 吴双说:“有人肯出钱买你,你就该偷笑了,换做是我,倒贴五万两我都还不要你呢。” “你可别忘了,东郭家的金璧阁可是中原最大的珠宝连锁店,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把我让给了她,那每年金璧阁归我的那份分红,我可拿去给她用了。”东郭晋说。 “你以前怎么没提过分红的事?”吴双说:“唐姑娘,转让东郭的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呢,你还是先去拿那十万两银子来,我把银罗烟的配方给你,如何?” 唐宝儿点点头,转身出去,回绣楼拿银子。 智慧和大宝,小宝回来:“不好了,所有的马都被毒死了,月神还在长街上立了牌子,三日之内出谷者杀无赦!” “仗着自己人美声甜就如此嚣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武林第一聪明人,大山寨的大当家,偷王盖世在这里。”盖世说:“吴双,这个药方有用吗?” “不知道。”吴双坐在桌边写配方:“我似乎在那本书里看到过这个配方,也仿佛记得是这些药材,管他呢,反正不是我吃,而且,我只答应了写配方,又没保证一定能解毒,再说了,是她求着我写的,我都给她说了我不会解毒的了。” 智慧长大了嘴:“不愧是祖上三代都是山贼,果然不是一般的黑心肠。” 大宝和小宝齐声说:“大小姐,你是我们的偶像,你是大山寨的楷模,我们崇拜你,耶!” 唐宝儿抱着一个盒子进来,这个盒子装银票嫌大了,装银子嫌小了,唐宝儿小心的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盒子。 大家凑到桌前,盒子里是一把奇形的弯刀。 “一把刀?”吴双将刀拿起来,挥了几下,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就这么轻轻的碰了一下,桌角像豆腐般被切下了一块来,她愣了愣:“好,好刀!” 东郭晋把刀拿过来,看到上面刻着字:“小楼一夜听春雨。” “啊!”除了不熟武林典故的大宝和小宝,其他人都惊呆了。 盖世不敢相信的指着这把刀:“这就是传说中昔日魔教教主的宝刀?” 智慧也满脸惊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圆月弯刀?” 这把刀上有这么多的故事,有那么多的传说,而刀身那暗红的光泽,似乎在向这群人暗示它曾饮过多少鲜血,这妖异的光芒仿佛在冷笑,笑它面前惊呆了的这群人。 唐宝儿冷冷的说:“这把刀抵的上十万两银子了吧?” 这把刀何止值十万两,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价值连城。 吴双将刀拿回来,小心的放进盒子里:“这把刀是我赚回来的,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别乱打主意。” 盖世说:“听说这把刀出鞘不见血是很不吉利的哦。” “真的?”吴双把刀重新从盒子里拿出来,走到贺天翔床前。 福生脸色发白,慌张的挡住吴双:“你要做什么?” “借点血来涂涂刀,贺天翔,你不反对吧?”吴双说:“你看,你家少爷都默许了,让开!” “不许你伤害我家少爷!”福生伏在贺天翔身上。 “大宝,小宝!”吴双冷笑。 大宝和小宝过来按住福生,吴双用刀在福生的屁股上划了一刀。 她将沾了血的刀收回盒子里:“你舍身救主的精神非常感人,我对你进行口头表扬,大宝,小宝,学着点!” 她把配方递给唐宝儿:“拿去吧!”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五旧情人 唐宝儿拿了配方,忙去找唐门最善配药的唐啸。 这时,唐宝儿的贴身丫鬟回到绣楼,看到屋里唐宝儿回来取刀造成的凌乱,唐宝儿的丝巾还掉在了地上,她慌忙向唐宇汇报。 唐啸看了看配方:“这方子你是怎么得来的?” “爹,你别问这么多了,快配药吧。” “配不了,有些药材我没有。” 唐宝儿拿过药方:“那我去找爷爷想办法。” 唐啸已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唐宝儿惊讶的说:“爹,你做什么?” 唐啸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将唐宝儿手中的配方拿过来,在火上点着。 唐宝儿着急的说:“爹!” “这个的确是银罗烟的配方,可惜方子写的不全,配出来了也没有用。”唐啸坐到椅子上,看着一脸不解的唐宝儿:“宝儿啊,爹爹终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配药,你娘也为了配制新的毒药而送了性命,爹为唐家做了这么多,你爷爷却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唐策。” “难道是爹爹你和那月神联手来对付唐家的?”唐宝儿不敢相信的问。 唐啸说:“不错,月神才是你的亲生祖母,如今这个唐夫人,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解开唐宝儿的穴道:“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唐宝儿只得坐下来。 “月神原名唐月,是唐家旁支中的一个,和老爷子是青梅竹马,可老爷子被逼着娶了现在这位唐夫人,唐月伤心的离开了唐家,老爷子也借口闯荡江湖出去找她,两人用假名游历江湖,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日子,就在生下我不久,唐夫人找到了他们,原来老爷子离谷后不久,她也出来了,她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表示要接纳我娘做妹妹,还细心的照顾我娘,却暗中设下了计,让老爷子相信我娘偷偷将唐门的暗器卖与他人,她不给我娘有解释的机会,先是发暗器,再追杀我娘,直到一掌将我娘打下深谷,为了博取老爷子的欢心,她将我抱回唐门,谎称是她所生,她和爹离开已有两三年,在外面生下孩儿也不奇怪,谷中也无人怀疑。” 唐啸喝了口酒:“她从小对我就不太亲近,一直试图说服我弃武从文,还鼓励我去考科举,所以我的武功才不如唐策和唐博,与你娘成亲后,你外公是谷中制药第一高手,见我学过医理,便倾囊而授,若非如此,只怕她早已想法将你和我娘打发出唐家去了,你可知道你爷爷为何如此疼爱你?只为你和当年的唐月长得几乎一摸一样,难道你没发现你祖母对你一直很冷淡?” “祖母的脾气一向是不易亲近的。”唐宝儿说:“可你那时尚在襁褓,这些事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七岁时她才生下唐策,一天夜里,我被唐策的哭声惊醒,便想去看看小弟弟,听到她一边哄唐策,一边说什么,我的乖儿子,我的心肝宝贝,有了你,娘就不用再担心唐家落到那个贱种手里了。”唐啸回忆往事,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我当时年幼,也不太明白,却从此细心留意,后来便隐隐察觉到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唐宝儿问:“你又是怎么和月神联系上的呢?你怎么能肯定月神就是当年的唐月呢?” “我娘还有一个亲妹妹,她先是联系上了我姨娘,再由姨娘暗中确认了我就是她当年生下的孩儿,有一次我出谷买药材的时候,姨娘便通知我娘来与我相认。”唐啸说:“她不但能说出我身上隐秘处的胎记,更重要的是她的模样和你几乎是一摸一样,原来她当年跌入深谷后另有奇遇,不但解了毒,还习得绝世武功。” 唐宝儿对唐啸跪下:“爹爹,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唐家其他人没有过错啊,而今这么多武林中人在唐门中了毒,若有半点不慎,唐家几百年的基业就不保了啊。” “只要那狠毒的女人一死,其他人都会没事的。” “既然月神那么高的武功,为何她刚才不一剑杀了祖母,非要弄出这么多事来?” “那女人做了这么多恶事,一剑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我娘就是要老爷子亲手杀了她,还要让我爹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唐啸咬牙切齿的说:“唐家欠我们母子的,我们全部都会讨回来。” 唐宇现在已动身去找唐宝儿了,他想到唐宝儿失踪唯一的理由,就是被月神给劫走了。 他站在唐家大门前:“唐月,你出来!” 内力将他的话传的整个山谷都听得见。 一位白衣蒙面女子施展轻功飞了过来,轻轻落在离唐宇三尺外的地方:“唐宇,你若想求见娘娘,便跪着跟我来吧。” 唐宇冷哼一声,一掌拍出,白衣女子慌忙躲闪,唐宇掌力雄厚,招式凌厉,白衣女子身法轻巧诡异,唐宇一时间奈何不了她,便暗中放了一枚铁珠,打向白衣女子左脚的环跳穴。 这铁珠上并为淬毒,故能徒手而发,白衣女子一时不察,被打中穴道,跌在地上。 白衣女子冷笑:“唐宇,你将气撒在我们身上也没有用,娘娘说了,要么你提着那贱人的头来,要么你就跪着去见她。” 唐宇将一块玉佩扔到她面前:“你拿着这个去问她。” 白衣女子捡起玉佩,飞身离开。 不一会,两个白衣女子飞来:“唐宇,娘娘召见你。” 说完便转身往谷外飞去,唐宇急忙跟在她们身后。 出谷的必经之路上,支了三个巨大的帐篷。 白衣女子走到最大的一个帐篷外:“娘娘,唐门唐宇求见。” 门帘从里面掀开,唐宇走进去。 月神正在沐浴,她的面纱已经揭开了,她的相貌与唐宝儿有九分相似,却比唐宝儿更加成熟妩媚,看起来仿佛只有三十岁上下。她躺在一个由巨大白玉制成的浴池里,这么大这么重的浴池,也不知是怎么运到这里来的,池里注的不是水,而是牛奶,有四个相貌英俊,健壮的少年正在伺候她。 一个跪在她身后为她梳头发,一个正在为她涂丹蔻,一个在为她捏脚,还有一个少年在喂她吃水果。 她眼神柔媚如丝,赤身面对昔日的情人,她丝毫没有羞涩的表情:“你来找我做什么?”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六另一个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宇问。 月神说:“我要你亲手将唐美娟的头给割下来,还要你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们的儿子唐啸。” 唐宇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该答应她,还是拒绝她。 “宝儿呢?宝儿是无辜的,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唐宇说。 “宝儿?哪个宝儿?”月神不解的问。 “唐宝儿,啸儿的女儿。” “我见都没见过她,怎么会把她给牵扯进来?”月神奇怪的问。 唐宇说:“她不见了” “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难道你认为我劫走了自己的亲生孙女?”月神说:“太可笑了!” 唐宇脸色阴晴不定,拿不准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月神说:“我困了,没事你就走吧,下次没有唐美娟的头,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唐宇刚走,唐啸就走进帐篷:“娘,我看到老爷子刚刚离开,他来做什么?” “他说你女儿不见了,跑到我这里来找人,真是可笑!”月神说。 “宝儿在我那里,她拿了一张药方来找我。”唐啸说:“是银罗烟的解药配方。” 看到月神的眉毛挑了挑,他忙说:“方子上的药不全,少了三味,方子已经被我给烧了。” 月神说:“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女儿,药方是怎么来的,不能让人坏了我们的事。” “知道了,娘。” 小院里,吴双正抱着圆月弯刀的刀盒流口水:“宝贝啊宝贝,我做个有钱人的梦想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智慧说:“要是唐夫人的头三天之内没挂到大门上,那月神将银罗烟撒的满谷都是,我们几个小命不保,你拿着这把刀也没有用啊。” “呸,呸,呸。你少说些晦气话。”吴双说:“配成银罗烟的药材,有几味相当珍贵,月神怎么舍得用那么多?” 东郭晋说:“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个女人,而且是来报仇的,一发起疯来,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盖世说:“只怕你这把刀再厉害,也斩不断那层白雾吧?” 东郭晋说:“不如我们用这把刀买一条路,让月神放我们几个出谷吧。” “这个主意不错。”智慧和盖世点头附和。 “你们休想!”吴双紧紧抱住刀盒:“就算死,我也要和这把刀死在一起。” 盖世说:“你武功又不好,就算让你拿着这把刀出去,追杀你的人恐怕比追杀我的还要多,一个吐一口唾沫也能把你给淹死了,还是花钱买平安,财去人安乐,把刀给我们吧。” “做梦!”吴双拿起床边贺天翔的衣服,将刀盒裹住,紧紧背在背上:“哼!”盖世说:“不要在逗她了,她这个铁公鸡。大宝,小宝,去捡些干树枝。” 东郭晋说:“要用那个办法吗?” 盖世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只能这样了。” 大宝和小宝折了些树枝扔在院子里。 智慧用火折子点起一堆火:“树枝不够,再去捡些来。” 盖世将纸包里红色的粉末倒进火力,一股浓浓的红烟升了起来。 盖世说:“希望铁老大能看到这个信号。” 东郭晋说:“能把海连天带回来就最好不过了。” 吴双好奇的看着红烟:“这是什么东西?” “我才不告诉你这个吝啬鬼。”盖世说。 吴双正待反唇相讥,东郭晋拉住她:“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这是上次我和你因为天极而分散后,大家想出来的一个办法,用不用颜色的烟来互通讯息。”智慧从怀中拿出几个纸包:“蓝色表示没有危险,快来相会;紫色表示发现财路,正在追踪;绿色是隐藏行迹,各自小心;红色表示命悬一线,多找几个帮手来救命。” 吴双新奇的看着纸包:“我为什么没有?” 东郭晋说:“上次看到你回来,一时太高兴,忘了和你说。” 大宝和小宝看着红烟:“铁老大,我们现在全靠你了。” 铁千骑一路追踪海连天,根本无暇回头张望,自然也没看到唐门的红烟。 这阵红烟倒是吸引了另一个人来。 唐宇在回唐门的路上,正好看到这个人。 他看到一个人从峭壁上走下来,这段峭壁陡峭光滑,上面虽长了一些小树,却难以承重,这个人并非是直坠而下,借小树懈力,而是慢慢的往下走,他每往下走一步,正好踩在崖壁上突起的一点点地方,可他却好像是稳稳的踏着台阶在往下走。 唐门的轻功身法很是不弱,可唐宇从来没见过这么惊世赫俗的轻功,他呆呆的看着这个人,直到这个人走到他面前。 这个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上用丝线绣着金色的枝,绿色的叶和粉红色的桃花,他的长发披散着,皮肤白的几乎透明,身上有种阴柔的气质,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男还是女。 这个人正是天极! 他对唐宇说:“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口气虽然傲慢,可他身上有种王侯般高贵的气质,仿佛他本来就该这么冷漠,本来就是高人一等的。 唐宇惊于他的轻功:“这里是蜀中唐门。” “用暗器的那个唐门?” “不错。” “你是唐门的人,也就是江湖中人,你知道偷王盖世在哪里么?” 盖世和东郭晋一同前来,还送了一个金寿桃,似乎也想娶唐宝儿的事,被唐博当笑话讲给唐宇听过。 唐宇说:“他正在老夫家中做客。” “带我去见他。”天极命令的很理所当然。 唐宇一时间弄不清他的身份,已有了月神这个大敌,实在是不愿在得罪他:“你跟我来吧,只怕他已身中剧毒,认不得阁下了。” 天极一时也不明白他说什么,却也没开口问,他身上带了不少初桃炼制的灵药,他相信无论盖世中了什么毒,他都有法子将盖世给救回来的。 小院里,大宝和小宝看着火堆,盖世不时往火里加些粉末,然后着急跳到房顶上去四处张望。 东郭晋和智慧在下棋,吴双美滋滋的算着最近的收入。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七秘室 到了谷中,唐宇派人四处查看,盖世竟然不在中毒的宾客中,连东郭晋也不知所踪,他正不知道如何对天极说。 中毒不深的仇莘说:“那两个小子会不会不等酒宴结束,就跑去看宝丫头了?” 见唐宇不明白,仇莘解释:“东郭家的小子和宝儿原本就是旧识,这盖世怕是听说了宝儿乃识武林第一美人,便让东郭晋带他去见识见识,也是有可能的。” 唐宇苦笑:“宝儿不见了。” 仇莘愣了愣:“那你快去绣楼旁的小院看看贺天翔还在不在,如果宝儿是被这两个小子带走的,他们也必定会带走贺天翔。” 坐在房顶上的盖世看到一个老头和一个黑袍年轻人往小院走来,他跳下屋顶:“有人来了,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吧?” 他们看到一位老者和一位气质妖异的黑袍人走进来。 吴双一见黑袍人,开心的扑到他怀里:“天极,你怎么来了?” 唐宇笑道:“果然是你们的朋友。” 他当初会带天极入谷,是看天极武功高绝,又好像是盖世的朋友,他想,若是天极看到盖世中了毒,气愤之下出手相助,或许可以制住月神,逼她拿出解药,所以才亲自带天极来寻人。 东郭晋忙站起来说:“唐爷爷。” “好,好,好,你陪爷爷走走吧。”唐宇说完转身往外走。 东郭晋只得跟了出去。 天极摸摸吴双的头:“听你说了那么多外面的事,忍不住想出来看看,在山里走着,看到一股红烟,就往这边走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你们了。” 天极和她说话倒是很有耐心,语气也很温和。 智慧忙让大宝和小宝搬几张椅子出来,大家在院中坐下。 吴双苦着脸:“你来的可真不凑巧,我们被困在这谷中了,没法带你四处去玩了。” 盖世说:“你就是桃源的那个天极?” 天极见他长得浓眉大眼,一脸阳光,和初桃形容的十分相似,拿出偷王金牌和一封信:“你就是盖世吧?三妹让我把这个,还有这封信交给你。” 盖世展开信,看了看,便放在火上烧了。 智慧偷偷的问:“怎么了?” “初桃要我念在她的份上,照顾她二哥,就是这位不知是男是女的天极。” 吴双看到天极却很是开心:“你来了就好了,我也不怕他们打我的刀的主意了。” “什么刀啊?”天极问。 “很值钱的刀呗。”吴双得意的说:“把这把刀给卖了,我就能实现做一个有钱人的梦想了。” 这边唐宇对东郭晋说:“宝儿一直很喜欢你,你知道吧?” 东郭晋说:“唐爷爷,你或许误会了,宝儿只是没有别的异性朋友,才对晚辈亲近一点,再说,晚辈已有意中人了。” 唐宇苦笑:“宝儿不见了,她一定是怕我把她嫁给别的人,所以走了。” “不会吧。”东郭晋说:“她拿了银罗烟的解药配方,难道没去找你吗?” “你说什么?”唐宇不解的问。 “我一个朋友认出这种白雾,是百年前欢喜宫主的银罗烟,也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解药配方,所以写了一个方子给唐姑娘。” 唐宇的脸色变得很阴沉:“谢谢你告诉我。” 话音未落,他已如一只老鹰般飞起,迅速消失在密林中了。 唐宇心中很明白,唐宝儿要是拿了解药配方没去找他的话,只能是去找另一个人了。 东郭晋看他身影消失了,转身回小院。 桌子已搬到院子里,灯笼也点了起来。 大宝和小宝去厨房找吃的,盖世和天极却已经开始在喝酒了。 东郭晋抓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唐宝儿不见了。” 吴双摸摸背上的刀盒:“这笔生意是我和唐宝儿做的,唐家有没有拿到配方,与我无关哦。” 盖世说:“你别一天到晚想着钱,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单纯。” 智慧叹口气:“今晚一定很难过。” 天极问:“你们说的是什么配方?” “银罗烟的解药配方。”吴双拍拍刀盒:“我用它换了个宝贝。” 天极说:“银罗烟?月神在这里?” “你怎么会知道月神?”盖世心中一亮:“难道月神也是桃源的人?” 天极点头:“她是六夫人的丫鬟。” 智慧的脸色有些发白:“桃源的一个丫鬟,也有这样的本事?” 东郭晋说:“看来月神不只是为了她和唐爷爷的旧怨那么简单。” 天极说:“她用的银罗烟是初桃为她制的,所以我才知道。” 吴双说:“你们桃源又是怎么得到银罗烟的配方的呢?” “桃源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拿不到的。”天极的声音也有些黯然:“六夫人是前任谷主唯一还活着的夫人,在谷中地位极高,昔年的欢喜宫也是专收留为情所伤,痛恨男人的女人,他们让月神用银罗烟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盖世说:“月神能离谷,一定是桃源派她来的,这是个阴谋,一个很大的阴谋。” 东郭晋说:“唐家是一个大家族,他们以血脉为联系,所以很齐心,也很少有人能混进唐门,可唐家现在却有了个奸细,所以唐宝儿才会不见了。” 盖世说:“唐宝儿不见了,一定是因为配方,他若要阴谋得逞,下一个要对付的,会不会是我们?” 吴双是写解药配方的人,那个奸细会不会来杀了她,杀了知道配方的人? 东郭晋说:“唐宝儿未必会出卖我们。” 智慧说:“如果唐宝儿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奸细呢?” 大家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这时,大宝和小宝提着食盒进来,放了七八样菜在桌上。 此时的唐宇还没有用晚饭,他坐在唐家大宅一处不起眼的书房里,书房常常有人打扫,所以很干净,桌上还有一副没画完的竹。 这里便是唐家制药秘室的入口。 唐宇已在书房里发了半天呆了,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拉了拉桌上笔架上的一只毛笔。 很快,一个贴墙的书柜移开,唐啸从里面出来。 唐宇不等他开口说话,伸手点了他的穴道,绕过他走进秘道,秘道是一段向下的楼梯,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有几间房间,就是在这些房间里,制出了唐门举世无双的毒药。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八长生 唐宇查看了所有的房间,没有唐宝儿的踪影。 他离开秘室,走到唐啸身前,解开他的穴道:“宝儿呢?” 唐啸一脸的不解:“宝儿不是在绣楼吗?” 唐宇铁青着脸:“无论谁出卖唐门,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他拂袖离开。 盖世苦着脸坐在桌边。 桌子上的菜色比他的脸色还要难看,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厨子也没心情弄吃的。 盖世叹口气:“都是这个月神害的。” “月神那的饭菜一定很可口,你不如去她那里吃。”吴双看着桌上的菜,一点食欲都没有。 “好主意。”盖世转头对天极说:“你说她是你们那什么六夫人的丫鬟,算起来得叫你少爷吧?我们和你一起去吃她一顿,她不会下毒害我们吧?” “她没那个胆子。”天极说。 “很好。”盖世站起来:“大宝,小宝,你们在这陪贺天翔和福生吃饭,我们去谈生意。” 东郭晋站起来:“什么生意?” 盖世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月神来桃源是一个阴谋,可她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我现在还很担心唐家太有骨气,他们要是反抗到底,连我们几个的小命也要赔在这里了。与其坐在这里瞎担心,不如我们去找她,弄清她的目的,和她谈谈条件,让她早日打成心愿,我们也能离开这里了。” 东郭晋说:“最好是能让她放低某些条件,比如放过唐夫人,木屋掉过头来又和唐门谈,趁机从唐门要些好处。” 他趁机讨好吴双:“吴双最近不是用木珠做暗器吗?可她的暗器手法不行,不如让唐门教她几招?” 盖世用眼角瞄吴双:“我才不便宜了某些铁公鸡。” 吴双脸上堆满了笑容,她笑的又甜又可爱:“有一个有钱,武功又不错的妹妹,可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哦。” 他们这时离小院没多远,还没走进树林。 盖世忽然站住了,他低头看自己的靴子,他左脚的靴子破了一个洞:“穿一双破靴子去见一个美人,太煞风景了。” 东郭晋笑道:“贺天翔那双靴子倒是很不错。” “他现在睡在床上,也用不着穿靴子。”盖世叹口气:“靴子要经常穿才会越来越舒服,我这个人心肠好,就勉为其难的帮他穿穿吧。” 话音刚落,他一个鹞子翻身,已施展轻功往小院飞去了。 其余几人也只好站着等他。 很快,院子里传来盖世的大嗓门:“吴双,快来!” 吴双和东郭晋对看一眼。 吴双的轻功很平常,东郭晋想去抓她的手,带她飞过去,他伸出手,却抓了空,天极已拉着吴双的手,像一阵风一样掠过他身边。 智慧看东郭晋呆站着,从背后推推他:“怎么了?” 东郭晋的手握成拳,抓住的只有无形的空气:“没什么,我们快过去吧。” 东郭晋和智慧赶到小院,看到大宝,小宝,还有福生面色青紫,嘴唇发黑的倒在地上,吴双从怀中拿出几个药丸,用水调了喂他们喝下。 看到桌上没吃完的饭菜,吴双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布包里有十几根银针,她小心的将一根银针插进一盘菜里,银针变成了黑色,她又试了试其他的菜,结果发现连饭里也有毒。 东郭晋叹口气:“这个下毒的人考虑的还真周到,每样东西里都下了毒。” 智慧说:“看来唐门里的这个奸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们的命了。” 盖世将大宝搬到床上:“这个人一定不太聪明,他居然想一下子杀死我们这么多人,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岂不是太惹眼了?” 东郭晋说:“恐怕是他不确定谁是能写配方的人,干脆将我们全杀了,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盖世将小宝也搬进屋里:“这个奸细,我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他将小宝放在床上:“我们不走了,这个人敢动我们大山寨的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吴双说:“揪出来又能怎么样?一刀杀了他?” 大山寨的人,手上从来没有沾过血。 江湖上的名声,是用别人的尸体堆出来的,可他们却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老是被追杀了。”盖世严肃的说:“因为我没杀过人,没杀过人的人,一般都不会是恶人,人善被人欺,难怪我常常被他们欺负了。” 天极说:“杀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我爹是个郎中,他一辈子都在救人,如果他发现我杀了人,一定会脱了我的裤子打我的屁股的,我已经这么大了,丢不起那个人啊。”盖世说。 智慧双手合十:“我佛慈悲,小和尚连鸡都没杀过,要我去杀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吴双说:“只要怎么找出了这个奸细,唐门自然会清理门户,哪用的着我们出手?” 智慧说:“怎么样才能找出这个奸细呢?” 盖世穿上贺天翔的靴子,这双小牛皮做的靴子,不但精致,而且还很舒服,穿上人也显得特别神气:“今夜月色明媚,我又还饿着肚子,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所以我得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然后才有力气钓鱼。” 智慧说:“桃源的奸细的确是条大鱼,可我实在是想不出你有什么法子能把他给钓出来,而且这位天极施主也未必肯让你坏了桃源的大计。” “我这次是擅自离开,桃源恐怕已派了杀手来追杀我。”天极说:“因为我知道不少秘密,你们对桃源而言只是麻烦,我对他们而言却是心腹大患。” 盖世点头:“不错,你随时可以召集一帮好手,杀进桃源去,毁了他们的根基。” 天极听他这么说,眼神变得很奇怪:“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见识过他武功的智慧老实的回答:“高,高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排进江湖三大高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的武功在桃源只能算是中等而已,在外面却是绝顶高手,我无论召集多少人去,都只有一条路。” 死路! “桃源有这么多的高手,为什么他们不杀进武林,一统江湖呢?反而是躲在暗中行事呢?”东郭晋问。 “他们追求的不是武林至尊,而是长生!”天极说:“武功再高,再能独领风骚,不过一时风光而已,人会老,美人迟暮,英雄白头,都是人间伤心事,唯有长生是最能让人孜孜不倦的追求的。你们所知道的笑春风,赵坤山之流,不过是桃源的奴才,他们的任务是为桃源聚财和收集情报。”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九生意 吴双奇怪的问:“他们又不想一统江湖,收集情报做什么?” 天极很耐心的对她解释:“因为他们想集齐天下最玄妙的武学秘笈,一百多年前,有一位谷主凭着从多部武学秘笈中无处的一种独门心法,活到了一百八十岁,可模样只有五十上下,要不是桃源发生内乱,他还不会死,他在一百六十岁时还生了一个女儿。内乱时,这个女儿带着那些武学秘笈和记载他悟出来的无上心法的宝典失踪了,桃源不但在收集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还在找当年被带走的宝典。” 盖世摸摸鼻子:“你们到底走不走?我快要饿死了。” 吴双问:“哪里有吃的?唐门厨房里的东西也许全被下了毒了。”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打算到月神那里去吃,她是桃源派出来的明线,我抓不住暗中那个奸细,就先斩断这根明线。”盖世说:“她就是我钓鱼的鱼饵,这条线断了,暗中那个奸细一定会着急,他一着急就会露出马脚,我就有机会抓住他。” 他站起来理理衣服:“你们谁和我一起去?” “我去!”东郭晋和智慧站起来。 东郭晋说:“我们不能全走,我要是那个下毒的奸细的话,一定会来看看,我们全走了,小宝和大宝就危险了。” 吴双不解的问:“唐家的人难道对他们的毒药没信心吗?” “能解银罗烟的人,也许能解唐门的毒,他不是对唐家的毒没信心,而是怕遇到了用毒的高手。”东郭晋说:“你刚才给大宝他们服的难道不是解药?” “那个药不是我配的。”吴双小声说。 这些药丸是吴墉给她的,吴墉听她说想到蜀地来采药,怕她遇上唐门的人,于是拿了一些能解唐门毒药的药丸给她。 盖世大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的好好设计一下,让这条大鱼不上钩都不行。” 一盏茶的时间以后,盖世和东郭晋已坐在月神的帐篷里了。 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地毯上放着许多填满鹅毛的软垫,盖世和东郭晋就坐在这些舒服的垫子中间,他们面前的矮几上摆放着可口的小菜和水果,他们手里端的夜光杯里,是从遥远的国度经丝绸之路运来的葡萄酒。 月神坐在他们对面,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丝袍,衬得她皮肤如白玉般晶莹,她的眼神如春水般妩媚,笑容如酒一般醉人,她的脸颊上扑了点如桃花般粉嫩的胭脂,颜色就如她袖口上绣的那枝桃花般诱人,她一双指甲上涂了鲜红凤仙花汁的纤纤玉手,正在剥一颗荔枝,这些事完全可由她身边的少年代劳,可她喜欢别人看她的手,她觉得自己的手长得很美。 如果说唐宝儿是深谷幽兰的话,那么月神就是盛放的牡丹,明媚过人,也富贵过人。 盖世看着她耳朵上那对翡翠耳坠,眼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月神甜甜的笑了,她喜欢男人呆呆的看着她,特别年少又英俊的男人。 盖世清了清喉咙,开口说话,他说的话却让月神愣了愣。 他说:“我们还没有吃晚饭,你这里的酒菜看起来还不错,你不介意我们先吃饭吧?” “两位请!” 立刻有人来布菜,两碗米饭放到了他们手里。 月神的姿态很优雅,就这么微笑着看他们吃饭。 六夫人是个很严厉的人,做她的贴身丫鬟不容易,月神跟了她快三十年了,仪态自然是无可挑剔。 她就这么微笑着看盖世和东郭晋连吃了十八碗饭,厨房为他们加了三次菜,每次都不少于七道菜。 月神心中有些不满,有她这样的美人在,这两个少年怎么能吃的像是饿了三天一样,还一直瞪着盘子,看也没看她一眼。 左边那个叫东郭晋的儒雅少年,对为他添饭的侍婢笑了三次,却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可月神依旧保持着微笑,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盖世放下碗,抹抹嘴:“你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刚才的那些菜,麻烦你让他再炒一份,我想打包带走。” 月神这才皱了皱眉头。 她身边的少年已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蹭饭吃的?” 盖世说:“生意不一定谈的成,我们带点吃的走,也不吃亏啊。” 月神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挥挥手:“让厨房给他们做。” 她微笑着问盖世:“你想和我谈什么生意,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想谈的是” 盖世话没说完,手一扬,一组暴雨梨花针已经打了出去。 月神已经飞了起来,针全打进她身下的软垫里,盖世手不停,又有两组针打了出去,月神在空中,就如在水中的鱼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用极其妙曼和诡异的身法滑了开去。 她人在半空中,却已笑了起来:“你”她忽然觉得身上一麻,东郭晋不知何时已欺到她身边,点了她的穴道。 月神落到地毯上,东郭晋落在她身后,反手拿着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你可以让你的手下施毒或放暗器,可我往下倒的力量,已足够这把匕首割断你的脖子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月神当然不想试。 东郭晋发现盖世已不在帐篷里了:“大当家,你在哪里?” 盖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你制住她了?” “制住了。” 盖世这才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 东郭晋问:“你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这个针只有三组,射完了我不跑还在这里做什么?”盖世回答的理所当然。 他拿起桌上的苹果砸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少年的身上:“出去!” 东郭晋在月神耳边冷冷的说:“你要是不怕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被划上几刀的话,就让他们出去。” “你们出去!” 两个侍婢和那个少年退到帐篷外。 盖世从背后拔出一把刀,一把弯刀,刀光晃过月神和东郭晋的眼睛。 帐篷被他破开了顶,分成两半落下来,砸在躲在帐外伺机发暗器的月神手下的身上。 “如此良宵,又能和你这样的美人相伴,我怎么舍得不对着月光和你共饮一杯呢?”盖世捏着月神的嘴,扔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药丸入口即化。 他顺手摘下了月神的耳环:“一个时辰内不服解药的话,你就死定了,而且是非常难看的那种死法。” 东郭晋放开月神,月神被点了穴道,依旧动弹不得:“吴双不但将暴雨梨花针借给了你,还将圆月弯刀借给你了,真是稀奇事啊。” 盖世晃晃手中的翡翠耳环:“代价可不小。” 东郭晋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用火折子点燃,蓝色的烟花冲上天际。 很快,唐门的山谷里升起一道同样颜色的烟花。 第八卷苍天有眼明月无恨十离开 盖世看着升起的烟花:“看来吴双那的生意也谈成了。” 月神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盖世走到她的衣箱边,翻她的首饰:“不想怎么样,我是大山寨的大当家盖世,我来是因为今天白天,我妹妹看到你戴的收拾很不错,能值几个钱,所以就来找你商量商量把你的收拾送给我们,我估计你也不会答应,不过没关系,我们是山贼,我们可以用抢的。” 他将月神的首饰打包背在背上:“老婆婆,你别瞪我啊,虽然你保养的很好,可你的年龄做我婆婆都嫌老了呢,而且我这个人很敬老的,叫你婆婆是应该的。” 东郭晋说:“不用紧张,付钱的人还没有来,所以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付钱的人很快就来了。 智慧和唐宇施展轻功飞过来。 月神的侍婢们紧张的握着短剑,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 盖世和东郭晋护在月神身前。 盖世笑道:“唐掌门,我们没收钱之前,你还不能动这位美女婆婆。” 唐宇拿出一叠银票:“三十万两。” 他将银票递给智慧。 智慧拿过来数了数,对盖世点点头。 这时,一阵白雾飘过来。 “银罗烟!” 盖世和东郭晋忙施展轻功飞开。 这阵白雾当然不是银罗烟,只是迷烟而已,月神的两个侍婢迟了一步,倒在地上,白雾散后,月神已没了踪影。 盖世和东郭晋对视一笑:“鱼上钩了。” 救走月神的当然是唐啸,他抱着月神,一时间也无暇解开她的穴道。 一阵风从他左边刮过来,他感到双脚一痛,跌倒在地上,月神也被他失手摔了出去。 唐啸想站起来,可一个人已站到月神身边,一个气质妖异的黑袍人。 天极! 他冷冷的看着唐啸:“你最好不要动!” 月神看着他衣服上的绣花,虽然她没见过天极,可天极衣服上的绣花已说明了他在桃源的地位:“二少爷?” 天极冷冷的看着她:“我杀人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不好,你叫他不要惹我。” 月神说:“啸儿,不要乱来。” 天极从怀里拿出一只竹筒,蓝色的烟花冲上天际。 盖世他们很快就赶来了。 唐宇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唐啸:“果然是你。” 唐啸说:“是你们对不起我娘的。” 唐宇对月神说:“你对他说过些什么?” 月神和他对视:“事实,真相,当年唐如芳是如何陷害我。” “你还不知错?”唐宇痛心的说。 “我当年根本没有将唐门的暗器卖给他人,是唐如芳陷害我的。”月神声嘶力竭的喊。 唐宇说:“就算如此,你也只应报复她和我,不该把唐门牵扯进来,身为唐家的人,就一定要时刻想着维护唐家的利益,你这么做,对唐家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是你们唐家对不起我。”月神的语气变得软弱起来。 唐宇转过头对唐啸说:“她虽然是你娘,可她让你做的,却是有损唐门的事,你这样的行为,配做唐家的掌门吗?” 唐啸低下了头。 盖世从月神这里拉走了两辆马车,他们回到绣楼边的小院时,大宝,小宝和福生已经醒了,他们将贺天翔搬上马车,大宝和小宝一人驾一辆马车,一行人离开了唐门。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一财神 东郭晋拿着一只毛笔在贺天翔脸上乱画。 盖世抢过笔来,在贺天翔的左脸画了一只乌龟:“和贺天翔挺像的吧?” 福生在一旁看着,很是心痛,却不敢说话。 “不像。”东郭晋在贺天翔的右脸画了一只蛤蟆:“这个比较像。” 智慧似笑非笑的看着东郭晋:“东郭,你的心情不好?” 东郭晋用笔在贺天翔的额头上写字:“谁说的?我的心情好极了。” 智慧说:“可我怎么觉得自从这个天极出现以后,你就变得有些怪里怪气的了呢?” “我怎么不觉得。”东郭晋在贺天翔的鼻子下面画了两撇胡子。 福生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心的说:“东郭少爷,看在你和我们家少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手下留情啊。” “你再嚷嚷我就用刀在他脸上刻字。”东郭晋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我和你家少爷的情谊在他偷走金盆的那一瞬间已经破灭了,而且我一点也没打算修复这段虚伪的友谊。” 福生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还在昏睡中贺天翔,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盖世说:“东郭,你真的有点不对劲呢。” “好酸啊。”智慧夸张的吸吸鼻子:“我闻到一股酸味,大概是有人吃醋了。” 东郭晋在贺天翔的脸上乱涂一气,装作没有听到。 盖世好奇的问:“吃醋?谁吃醋了?” 智慧捂着嘴偷笑,用眼角瞄东郭晋,还没来得及答话,小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大当家,我们往哪走啊?” “上京。”东郭晋抢着回答:“一年一度的神秘武器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盖世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智慧笑着推推东郭晋:“你去问问吴双,她要不要把圆月弯刀也拿到那个拍卖会给卖了。” 东郭晋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车厢上:“好累啊,我睡一会。” 智慧眨眨眼睛:“这辆车里人太多了,我还是到那辆车里去好了。” 说完,他人就从车窗钻了出去。 一行人就在智慧的若有所指,盖世的刨根问底,东郭晋的装傻充愣,吴双的糊里糊涂,天极的略知一二,福生的泪眼婆娑,贺天翔的逐渐清醒中往京城而去。 到了京城,他们也终于肯放被折磨的一天气昏三次的贺天翔离开了。 将盖世他们安顿到客栈,东郭晋也准备离开:“我想回家住几天。” 他将一张纸条放到桌上:“这个是拍卖行的地址。” 吴双将纸条拿起来:“节节高拍卖行,财神胡同八十八号。” “胡同口有一座财神庙,很好找的。”东郭晋对他们抱抱拳,迫不及待的说:“告辞!” 吴双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东郭怎么跟有鬼追似的,跑的这么快?” 盖世和智慧相视一笑,盖世咳嗽两声,压住笑意:“归心似箭,可以理解,咱们还是去吃点东西吧,大家一路也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去这个拍卖行见识见识。” 第二天,盖世给了大宝和小宝一些银子,打发他们自己去逛京城,他和吴双他们往拍卖行去。 因为是去拍卖行,盖世特意穿了一件新衣服,头发也梳的很整齐:“我看上去像个有钱人吗?” 智慧笑着说:“像。” 吴双也破例穿上了裙子:“做女人的特权就是可以不讲理,我去谈生意,难免要讨价还价,女孩能占不少便宜。” 天极在气质上也明朗了不少,虽然依旧穿的是黑色的长袍,却不是那件能代表在桃源地位的那件了,头发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系住。他也不再喝那么多酒了,身上那种妖异的气质也淡了不少。 吴双给他和智慧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没吃过吧?” 天极虽然不喜欢甜食,可也吃的津津有味:“好吃。” 他低声问吴双:“怎么这些人都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谁叫你是帅哥呢,长得帅就是给别人看的。”吴双说:“你看那边那个大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天极觉得有些不自在:“还有很多男人在看我啊?” “你没看出来吗?嚓,嚓,嚓,全是嫉妒的眼神啊。”吴双信口胡说。 一行人在极高的回头率下,来到了财神胡同八十八号。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位于财神胡同的尽头,门脸不算大,可是很气派,门口的石狮也很威武,进门是一道照壁,向着外面的这一面上,刻着八个大字:“朝廷认证,别无分号。” 他们刚走进大门,一个长相很和气的伙计迎了上来:“几位好,在下是节节高的伙计,编号八十四的洪途,请让我为几位服务。” “听说你们是朝廷唯一指定的拍卖行。”盖世说。 “对,这位爷真有见识。”洪途不露痕迹的拍盖世的马屁:“几位是想买东西还是卖东西?或者是想四处看看?” 吴双说:“我们想卖东西。” “几位这边请。”洪途将他们领进第二重院子里的一个房间。 一位长相精明的中年男人正在翻看账本,洪途敲敲门:“二掌柜,有贵客到。” 二掌柜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几位请进,洪途,泡茶!” 他虽然阅人无数,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天极两眼,他客气的让盖世他们坐下。 茶端上来后,二掌柜亲切的问:“几位想卖点什么东西?” 吴双对天极点点头,天极将手里的包袱放到桌上。 “我们想拿这个东西参加今年的拍卖会。”吴双说。 二掌柜将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刀盒:“看这个盒子也知道绝不会是平常的东西。” 吴双得意的笑笑:“那当然了。” 二掌柜打开刀盒,扫了一眼,将刀盒关上:“几位,不好意思,我们今年拍卖会的主题是暗箭伤人偷袭型武器拍卖会,你这件东西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他的笑容没那么亲切了,他拿过一本账本翻了翻:“明年是女性武器专场,后年,后年的主题是刀光剑影,请几位后年再来吧。” 吴双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你有没有看清楚,我这把可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啊。”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二飞刀 “我看清楚了,这的确是把好刀。”二掌柜打了个响指:“洪途!” 洪途从架子上拿过来一个盒子,打开给吴双他们看,里面是一把断成两截的大刀:“这把就是宝刀屠龙,号令天下的屠龙刀。” 他将盒子放回架子上,又拿了另一个盒子过来,里面是一把不起眼的短刀:“这把是伤情浪子傅红雪的天涯明月刀。” 他还想拿盒子来显摆,吴双已经不耐烦了:“行啦,直接说吧,你们收什么?” “暗器。”二掌柜说:“我们的主题是暗箭伤人偷袭型武器拍卖会。” 吴双将暴雨梨花针拿出来:“暗器谱上排名第三的暴雨梨花针,够不够资格啊?” 二掌柜拿起来看了看,怀疑的说:“我们这里可不收赝品。” 吴双一把抢过来:“要不我射你一下试试真伪?” “二掌柜,你就放心收吧,这几位可是不卖假货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盖世和吴双瞪大了眼睛:“毕生花?!” “正是区区不才小生在下是也。”毕生花得意的摇着扇子:“二掌柜,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偷王盖世哦。” 盖世看二掌柜打量着他们四个,从怀里拿出天极还给他的金牌:“业内公认,金字招牌,实力与信誉的证明。” 二掌柜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两位不知是全卖还是寄卖?” 吴双不解的问:“有什么讲究吗?” 二掌柜耐心的解释:“全卖就是直接卖给我们节节高,一次性付款给你,以后拍卖的价格就与你无关了,寄卖的话呢,你先将东西放我们这,拍卖成功后,我们在成交价的基础上提三成。” “三成?”吴双的眉毛挑了起来:“你抢人啊?” “抢人是你们的行当,二掌柜还没胆子捞过界,这是节节高的规定,朝廷批准的哦。”毕生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吴双说:“全卖的话,你们出多少价?” “五万两。”二掌柜伸出一只手,他看吴双脸色不善,忙解释:“你们也知道你们是做哪行的,收贼货的风险很大的呢。” “那我寄卖!”吴双说。 “那么请将东西放在我们这里,我们将举行为期十五天的展示,十五天后对这次参展的商品进行拍卖。”二掌柜看吴双一脸的不信任:“姑娘,你放心,这次我们不但请来了毕先生为我们设计了最新的防盗机关,还有六扇门的白如风白总捕头担任此次的安全防卫,再说了,你这个也不是我们这次展出的展品里最名贵的。” 毕生花得意的说:“吴双姑娘,你放心好了,我这次设计的防盗机关,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二掌柜将寄卖的单据写给吴双:“几位可以四下参观一下,今天我们正在布置展厅,后天开始正式的展览,有不少老客人已经赶到了京城,就算现在还没到,也该在路上了,他们都是出手阔气的富豪。姑娘,你的这个东西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 洪途走过来:“几位请跟我来。” 大家跟着他走进第三重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间大屋位于中间,这里就是摆放展品的地方,里面已摆放了几张东西。 展品放在特制的展台上,每一个商品就有一个独立的展台,展台设计的好像被削去一截,只有三尺高的柱子,柱子上面挂着特别设计的灯,灯的下方镂空,上面再镶上几个小铜镜,将光都反射到商品上,商品外还罩着从大食舶来的水晶罩。 洪途带着他们走近离门最近的展品:“这是金蛇郎君夏雪宜的金蛇镖。” 洪途所说的正是放在水晶罩里的一个弯弯曲曲的小金片。 盖世凑近了仔细看:“我怎么看着觉得像蚯蚓呢?” “金子打成的暗器,成本高,一般会发出去后再收回来使用,多次使用后难免有磨损嘛。”洪途微笑着解释。 吴双好奇的摸了摸水晶罩:“好奇怪呢,怎么会是透明的呢?” 只听几声巨响,门和窗上都落下了铁栅栏,将他们困在屋里。 洪途忙走到开着的门边,对外面大喊:“没事,没事,把门打开。” 门外有人隔着栅栏检查他的腰牌。 毕生花得意的说:“这是我得意之作,这个柱子里装着水,这个托台的这一面放着展品,另一面却是一个半圆的球形,就浮在柱子里的水上,有人触碰到水晶罩的话,就会造成柱子里的水震荡,也会触发柱子里的机关,四周的铁栅栏就会落下来,不错吧?” “哈,哈,哈。”吴双假笑两声。 门外有人按动机关,铁栅栏缩了回去。 洪途擦着汗走过来:“几位千万不要再乱碰了。” 他带领大家走到下一个展台前:“这就是小李探花李寻欢用过的飞刀。” 吴双和智慧各站在展台的一边。 吴双眯着眼:“小李飞刀。” 智慧连呼吸都变轻了:“例不虚发。” 盖世不耐烦的推开智慧:“这句口号我也会背,闪开,让我也来开开眼界。” 这把银色的飞刀竖着插在一个特制的底座上,刀上面刻着字,一面刻的是“小李飞刀”另一面刻的是“例不虚发”四个字。 盖世的嘴角抽了抽,指着飞刀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是?难道这就是小李飞刀会别说为例不虚发的秘密?” “回大当家的话,恐怕正是这样。”智慧憋着笑,一脸严肃的说。 毕生花看他们不相信,挥挥扇子说:“据说小李飞刀传世的只有这一把了,非常珍贵哦。” 洪途忙接过话茬:“这把很特别的,是李寻欢送给他唯一爱过的女人林诗音的定情信物,大家都知道,后来林诗音嫁给了一个姓龙的,后来龙家没落了,他们的后人就把这把刀给卖了。这把刀不但是货真价实的,而且还凝聚着一位传奇人物的侠骨柔情。” 盖世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比说书的还厉害。” 吴双撇撇嘴:“真相总是没有传言的那么美好。” “关于这把刀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对江湖典故不太熟悉的天极问。 盖世想了想,简要的回答他:“一位技震江湖的仁慈大侠,一位艳冠群芳的角色美人,一段催人泪下的伤情往事,一把天下无敌的传奇飞刀。” “说了等于没说。”吴双看天极依旧一脸的不明白,她轻轻拉拉天极的衣袖:“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天极用没提刀盒的右手揉揉吴双的头发。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三神水 智慧看到旁边的展台上放的居然是一盆花:“这盆花也是暗器?” 洪途忙走过去解释:“这盆花可以说的上是天底下最特别的毒药,神雕大侠杨过也曾为它黯然神伤,小龙女也种过它的毒,这株就是”洪途故意停顿一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来自绝情谷的情花!” 吴双张着嘴往水晶罩里看:“哇,是不是真的哦?据说中了这种花的毒,不能动情,连想都不能想自己喜欢的人,否则就会心如刀割。” 智慧对这株花也略知一二:“这简直是天下负心薄幸人的克星。” 洪途看他们对这株花有兴趣,忙笑着继续介绍:“买这盆花是很划算的,我们还将附赠断肠草一株。” 智慧不解的问:“断肠草?有什么用?” 吴双用你很白痴的眼神看着智慧:“断肠草就是情花的解药。” 毕生花笑道:“吴双姑娘果然有见识。” 智慧摸摸自己的光头,有些想不明白:“卖毒药的还附送解药?” 洪途笑着说:“我们节节高的口号是:为你想的更周到,我们的宗旨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卖不出的。我们的服务,一向都是顾客第一。” 他故作神秘的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情花只产于绝情谷,绝情谷已毁于一场地震中了,这株情花可是唯一的一株了。就算买去不使用,光凭这绚丽的花朵,清新的香味,作为观赏性植物栽种也是非常适合的,而且仅此一株了,决不会有人会拥有和你相同的花,这株花简直是你地位与财富的体现,绝对的尊贵之选。” 情花的确很罕见,一向醉心药草的吴双有些心动:“这个卖多少钱?” “十万两起拍,上不封顶。”洪途回答。 吴双捂着胸口,倒吸了一口气,差点被口水呛到:“多,多少?” “十万两起价。”毕生花看她一脸的不敢相信,非常乐意的告诉她:“这个拍卖会本来就不是为穷人准备的。” 吴双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盖世笑嘻嘻的凑到毕生花耳边说:“老毕啊老毕,你可别忘了,吴双还有一个专做无本生意的哥哥。” “我这次的防盗机关做的非常完美,有本事你就来偷偷看。”毕生花对于自己的设计非常有信心,他用扇子指指屋顶,示意盖世他们抬头往上看。 上面有一张网,一张用头发制成的网。 “这是我从蜘蛛身上得来的灵感,这些头发都是经过特殊药水处理的,更加的柔韧,到了晚上,这个网会降下来,发丝上会挂上铃铛,哪怕是一丝风吹进来,铃铛就会响,铃铛一响,隐藏在屋中的,经过特殊训练的鹦鹉就会叫起来,而在白捕头房中,和它一起孪生的那只鹦鹉也会叫起来,就算铃铛的响声没有惊动警卫,另外一只鹦鹉也会通知白捕头,这就叫心电感应,远程通知,让盗贼无所遁形。”毕生花越说越得意:“偷王,你觉得我这个机关怎么样?” “不错,真是非常的不错。”盖世鼓掌:“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毕生花皱着眉问,他觉得自己这个设计非常的好,不可能有任何的漏洞才对。 盖世一脸求知的看着毕生花:“鹦鹉是鸟吧?那它应该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吧?那怎么可能是孪生的呢?难道是双黄蛋?” 毕生花一时回答不出来,手挥着扇子停在半空,一口气哽的他直瞪眼。 吴双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智慧不加掩饰的大笑出声,天极的脸上也满是笑意,洪途别过脸捂着嘴偷笑。 盖世憋着笑,拍拍毕生花的肩:“老毕啊,你真是个人才啊,双黄蛋孵出来的鹦鹉也能给你找到。” 说完,他放声大笑起来。 洪途看毕生花一脸尴尬,忙将笑给憋了回去,清清喉咙,走到另一个展台前:“几位,若说到真正的令人防不胜防,还要首推这瓶天一神水了。” 听到天一神水四个字,盖世他们顾不得继续取笑毕生花,全都跑到那个展台前去了。 盖世看到水晶罩里,有一个只有他拇指指甲大小的瓷瓶,他长大了嘴:“你说这个就是天一神水?” “因为只有三滴,所以才用这么精致的容器来盛放,这个瓷瓶也是大师的作品哦,它本身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洪途说:“这瓶天一神水可以说是当世仅存的一瓶了,而且来历非常的神秘和传奇哦。” “得了吧,这些都是你们这些奸商惯用的伎俩,刚才那个小李飞刀你也说仅存一支了呢,情花你也说是唯一一株。”吴双打断他,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姑娘,我们节节高拍卖行可是朝廷唯一认证的拍卖行,许多王公贵族都是我们忠实的顾客,我们这里出售的每一样商品,都是稀世奇珍,绝无仅有的,平常的货物是进不了我们节节高的大门的。”洪途在节节高经过专门的培训,无论面对怎样的顾客,多么刁钻的问题,他都能从容的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毕生花这时也缓过气来了,他走了过来:“洪途,给他们讲讲这瓶水的来历。” “是,毕先生。”洪途恭敬的回答:“大家对盗帅的故事不陌生吧?” “熟的很,都能去摆摊说书了。”盖世说。 “大家应该知道,在楚香帅传奇的一生中,有一个特别的朋友兼对手,那就是妙僧无花,这位无花大师曾从神水宫一位美丽的少女那里得到过一瓶天一神水。”洪途指着水晶罩里的小瓷瓶:“这一瓶,便是那瓶唯一流传在外的天一神水,剩下的最后三滴,可以称得上是” “硕果仅存,珍贵无比啊。”吴双不耐烦的打断他:“每样东西你都是这几句,我都会背了。” 洪途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微微一笑:“小人说的都是实话。” “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把它给买下来,回去喝喝看嘛。”毕生花在一旁说风凉话。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四破绽 “老毕,听说这个玩意是无色无味的,任何验毒手段都查不出来的哦。”盖世不怀好意的对毕生花笑笑:“我打算买下来,然后拿你来试验一下下,你不介意吧?” “哼!”毕生花别过脸,气呼呼的,却打定了主意不回答盖世,他对洪途说:“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看看我带来的东西?” 洪途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种很亲切很真诚的笑容:“毕先生带来的东西,可以称得上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宝。” 他带领大家走到最里面的展台前。 展台里放着一个打开了盒盖的檀香木的箱子,盒子里一个黄金打成的圆筒静静的躺在一块纯黑的貂皮上,圆筒上刻着精美的花纹,圆筒上有三个按钮,按钮上镶着闪闪发亮的金刚石,整个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而华贵的光芒。 毕生花看着这个圆筒,犹如看到了相思多年的情人,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里混合着痛苦与热烈:“这是先师的遗作,老师为了它,穷极十年的光阴,在制成的那一刻,心神俱疲,力竭而死,它可以称得上是老师一生智慧的结晶。” 洪途用一种仰慕的口吻说:“这一件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暗器史上的里程碑,前所未有的精品。” 毕生花的眼眶开始泛红:“只可惜老师死的早了些,没看到这件暗器的威风。” 吴双不相信的撇撇嘴:“难道这个东西会比暴雨梨花针还厉害?” “真这么厉害的话,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盖世问毕生花。 “这件暗器从造出来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可它只使用过一次而已。”毕生花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暗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孔雀翎已消失近百年了,孔雀山庄也早已成了废墟,可关于孔雀翎的传说依旧是江湖十大热门话题,而且据说孔雀翎发射时,光华流转,让人炫目,就在那一片绚丽的光华中取人性命。老师决心打造一件可以媲美孔雀翎的暗器,他花了十年时间,终于造出了这一件黄金万两。” 毕生花骄傲而激动的说。 “啊?什么?”盖世有些没听明白:“你说黄金万两?这个暗器叫做黄金万两?” “不错,除了这个名字以外,没有别的名字配的上它了。”毕生花严肃的说:“除了这件暗器本身是用黄金混合其它三种金属制成的外,它的每一个部件都是由很名贵的金刚石制成的。” 吴双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水晶罩里的黄金万两:“纯金加金刚石?不错,真不错。” 智慧问毕生花:“你说这件暗器使用过一次,可江湖上为什么没有人说起过呢?” “使用过这件暗器的人是我的师兄,也是老师唯一的儿子,他武功并不高,在机关八卦上的又没有我学的好,他得到这件暗器后,急于靠它在江湖上闯出名号,便约了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在泰山比武,他虽然杀死了天下第一剑,可也被来观战的人给打成了残废,而观战的人为了抢夺黄金万两也是非死既残,活着的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江湖上也没什么人知道。”说起往事,毕生花唏嘘不已:“我花了七八年时间才将黄金万两给找了回来,师兄却让我将它变卖,换一笔银子,在青山绿水间修一间小屋,种几株梅花,过些平静的日子。” 智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的师兄能看破名利,放下一切,真是有福之人啊。” “不对啊。”盖世说:“如果这件暗器可以媲美孔雀翎,那你师兄怎么会被人给打成残废呢?” “只因为黄金万两太过名贵。”毕生花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神情黯然的走出房间,留下一屋子满头雾水的人。 看他身影消失在门外,盖世转头问智慧:“太过名贵关被打成残废什么关系?” 智慧也不明白,他苦着脸回答:“大当家你都不明白,我怎么会明白?” “我知道了。”吴双等大家都转头看着她,才自信满满的说:“一定是因为它是黄金做的,大家都来抢,所以毕生花的师兄才会被打成残废的。” 智慧觉得还是说不通:“那毕生花的师兄也可以唰唰唰唰连着发射,将他们全都杀死啊。” “事情的真相是”盖世大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哼哼哼,暴雨梨花针里面只能放三组针,用完之后就是个空壳子,我估计这个黄金万两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里面的东西射完了,就只是一个废品了。” 他笑着看看展台里的黄金万两,眼睛也和吴双一样亮晶晶的:“不过这个废品到是蛮值钱的。” 洪途微笑着说:“二十万两起价,这位公子要是有兴趣的话,请十五天后来我们的拍卖会。” 吴双一听这个底价,吐了吐舌头。 “买?做我这行的需要花钱买吗?多没有成就感啊。”盖世说。 智慧看洪途听到盖世这句话,脸色变得很难看,怕他会去通风报信,让负责守卫的白如风有了防备:“这个放到机关这么厉害,神仙来了也偷不了啊。” “那可不一定。”盖世走到洪途身边,搂住他的肩,显得很亲热:“你说呢?东郭。” “这位公子,你说的话,在下有些不太明白。”洪途的脸上直冒冷汗。 “还装是吧?”盖世将他搂的更紧了:“是不是要我们四个按住你,将你脸上那层皮给剥下来,你才肯认啊?” 吴双已跳了过来,伸手想去揪洪途的脸,洪途将她的手抓住,又迅速的放开,苦笑着对盖世说:“大当家,你是怎么把我给认出来的?” 他的声音已变回东郭晋的声音了。 盖世放开他,冷笑两声:“你老爹号称百变魔盗,我七岁时就能识破他的一用,现在认出你那是理所当然,轻而易举的事。” 盖世竖起两个指头:“而且你还有两大破绽。” 东郭晋皱着眉头问:“什么破绽?” 盖世在屋中背着手装深沉:“第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计,能随便拿的起据说其重无比的屠龙刀?你不用狡辩,你将刀盒放回架子上时,我看到架子因为放了重物而闪了闪,这表示那把刀的确很重,但你拿起它却并不太吃力。” 东郭晋认真想了想,点点头:“不错,这是一个破绽,那么另一个呢?” 盖世走到天极身边:“这位大帅哥,长相出众,气质非凡,连那个阅人无数的二掌柜和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毕生花第一眼看到他,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你,一个小伙计,却表现的很镇定,好像你以前就见到过他这样的人,这难道不是破绽中的破绽?” 东郭晋叹口气:“大当家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我真是佩服。”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五此言 “不用佩服了。”盖世笑着搭着东郭晋的肩:“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两杯,随便谈谈正事。” “这会不行,工作时间,二掌柜要是发现我开小差的话,会扣我工钱的。”东郭晋说:“晚上我去客栈找你们。” “得了吧,东郭,你在这干一年,,抵得上咱们在唐门赚的零头吗?”智慧说。 东郭晋摇摇头:“那可不一样,在唐门赚的再多,那也是大当家的,在这里赚的再少,也是我自个儿的。” “东郭,你缺钱吗?我借给你吧,看在大家怎么熟的份上,三分利息。”吴双说。 “我再穷也不找你借。”东郭晋硬邦邦的回她一句,转过脸不看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几位,时候不早了,出大门右转三条街的那家旺得福得三鲜包子可是一绝啊。” “知道了,晚上记得来吃晚饭啊,我要和你好好喝两杯。”盖世看他这个态度,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刚走出展厅,他们又看到两个熟人,白如风和倪俏俏! 倪俏俏正缠着白如风在撒娇:“师兄,你就让我进去见识一下嘛。” 白如风已经看到了盖世,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一把推开倪俏俏就拔刀,东郭晋他们急忙闪开,盖世施展“八卦游龙步”和白如风在展厅前的小院里兜圈子。 东郭晋在一旁,装作很着急的喊:“白捕头,这位是我们节节高的客人啊。” 倪俏俏白了他一眼:“这个人是江洋大盗,朝廷通缉的要犯,你知道吗?” 东郭晋装作害怕的模样,缩了一下肩膀,不敢说话了。 吴双又没有扮作良民,才不吃她这一套,冷笑着说:“如果不是这个江洋大盗,某人的小命恐怕早就丢在西湖了吧?” 倪俏俏听她提及杭州那段往事,咬咬牙,面罩寒霜:“若不是你们,堂主怎么会不相信我?本姑娘福大命大,根本不用你们这些小贼多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到这里来,是不是打这次的展品的主意?” “这几位是来卖东西的。”东郭晋装做打圆场的样子,其实是故意要让倪俏俏知道吴双把暴雨梨花针给卖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贼啊?你居然敢收贼赃?”倪俏俏指着东郭晋的鼻子质问:“他们卖的什么东西?交出来!” “哎哟,好大的声音,耳朵都快震聋了,我好害怕哟。”吴双推开东郭晋,走到倪俏俏面前:“某人好像并不是六扇门的人吧?有资格命令这家由朝廷认证的拍卖行吗?” 倪俏俏当然没有那个资格,她跺跺脚:“师兄!” 这边白如风连盖世的衣角都碰不到,心里也正冒火:“等会再说!” 盖世一脸悠闲的施展身法:“白捕头,这次你怎么没带上贺天翔来帮忙呢?看你能把我怎么办?还想抓我去吃牢饭?做梦吧!” 白如风咬牙切齿的说:“大胆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盖世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出了声:“白捕头,白大叔,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把我当傻子啊?我肯束手就擒的话,还用的着午饭没吃,饿着肚子和你在这里跑的一身是汗吗?” 倪俏俏看白如风久斗不下,亮出长鞭:“师兄,我帮你制住他的同伙!” 吴双往旁边一跳,天极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东郭晋这时在智慧背后推了一下,智慧站到了倪俏俏对面。 智慧只好硬着头皮,双手合十:“施主,打架伤和气啊。” 倪俏俏不和他罗嗦,一鞭子就抽了过来,智慧忙用少林拳中的一招“黄莺落架”闪过,倪俏俏的鞭子在空中一抖,又向他打了过来。 吴双躲在天极背后冷笑:“那个某人,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那天你受了伤,就是这位大师为你宽衣解带,包扎伤口的哦!”“什么?”倪俏俏闻言,脸立刻红的像猴屁股一样,鞭法也失了刚才的凌厉。 智慧趁机欺近身去,点了她的穴道,然后飘身退开,双手合十,大念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承让了。” 倪俏俏又羞又恼,却又动弹不得,她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那天真的是你?” 智慧双手合十,又宣了一声佛号,一脸严肃的说:“不是。” 吴双从天极身后跳了出来:“我骗你的。”她动手拔倪俏俏的发簪,取倪俏俏的耳环:“你自己都说我们这些人是无耻的小贼了,无耻小贼的话你也信?” 她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首饰:“看来你蛮有钱的嘛,上次才拿了你这么多东西,现在又有新款了。” 她将发簪插在头上,转过身去,笑着问天极:“好看吗?” 天极将发簪扶了扶:“嗯,真好看。” 吴双又走到倪俏俏面前:“我戴上比你戴好看多了。” “哼!”倪俏俏虽然不能动,却转开眼睛不看她。 “你若是不服气,也可以找机会点了我的穴,将东西拿回去啊。”吴双对她做个鬼脸,美滋滋的将其他东西收进荷包里。 她回过身,看到盖世还在带着白如风满院子乱跑,她扯着嗓子喊:“哥,该吃午饭了!” 盖世一边多白如风的刀,一边说:“白大叔,商量一下,我们吃完午饭再打行不行?” 白如风也有些微喘,可手下的攻势却一点也没停:“我一定要将你缉拿归案。” 东郭晋对盖世使了个眼色,盖世将白如风往他这边引,就在白如风背对着东郭晋,而且离他只有一尺远的距离时,东郭晋施展“隔空点穴”白如风举着刀站在那里变成了雕像。 东郭晋为了继续隐藏身份,在点住了白如风后,推了智慧一把。 智慧笑嘻嘻的走到白如风面前,双手合十:“施主,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这里并没有失窃,我们大当家也没有犯案,你捉他的理由和证据都不充分哦。” 白如风瞪着智慧:“你是那间庙里的和尚?居然和这些窃贼为伍,真是不知廉耻。”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也,职业无贵贱啊,贫僧乃是西方如来座下的弟子,施主若有疑问,不妨上西天找佛祖说说。”智慧嬉皮笑脸的说。 盖世笑嘻嘻的跳过来补充智慧的话:“他的意思是,你自己拿刀一抹脖子,就能上西天见如来了。” 说完,他摸着肚子往外走:“好饿啊,去吃午饭!”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大当家,为了让佛祖常住我心头,中午吃点好的吧?”智慧忙跟着盖世往外走。 “见到佛祖的话,替我问他老人家好,顺便告诉他老人家,我在人间挺好的,不用急着找我去陪他。”吴双笑着和天极从白如风身边走过。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六预谋 东郭晋忍着笑,一脸害怕的对白如风说:“白,白捕头,你等等,我这就去叫人来。” 盖世他们出了财神胡同,随便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馆子要了个雅座吃午饭。 吴双在等菜的空挡,有些疑惑的问盖世:“我得罪过东郭吗?他对我怎么这么凶?” “没有吧。”盖世打马虎眼。 吴双皱着眉,想了半天,可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得罪过东郭晋的地方。 等菜上来后,盖世和智慧都忙着吃饭,天极为吴双挟菜:“吃饭吧,刚才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盖世一边和智慧抢烧鹅,一边对吴双说:“吴双,咱们这次做的可是大买卖,客栈人多嘴杂,太没隐秘性了,我们干脆在京城买座宅子吧,以后来京城也有地方落脚啊。” 吴双嘴里含着菜:“反正你在唐门也赚了不少银子,要买拿你自己的银子去买。” “铁公鸡,不会动你的银子的。”盖世一口将烧鹅咬在嘴里,施展轻功跳上了房梁:“可是选地方,讲价,刷墙,买家具这些事还得由你出马。” 智慧看盖世将烧鹅咬的满是口水,只好叹口气坐下来吃鱼:“大当家,我入寨这么久了,也在唐门帮着赚了一大笔银子,可你一分工钱都没给过我。” 吴双听智慧问起,终于找到机会问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三十万两和月神的珠宝了,她说:“哥,在唐门赚的银子你打算怎么分啊?” 盖世吃完烧鹅,从房梁上跳下来:“那三十万两嘛,留二十万两起来,大山寨还有许多用钱的地方,你们这次出了不少力,剩下的十万两就分给你们吧!” “谢谢大当家。”智慧闻言,暗暗一算,能分到不少呢,他开心的说。 吴双一边挟菜一边装作随意的问:“我能分多少啊?” “你?一万两。”盖世看吴双不满的瞪着自己,冷笑:“别太贪心啊,那个暴雨梨花针拍卖后的银子我们见得到一分吗?还不全归你了,你从倪俏俏那弄来的首饰也值不少钱吧?你若肯把这些都充公,那我就多分点给你。” 吴双当然不肯把这些进了口袋的钱再拿出来,她不满的嘟着嘴:“那月神的首饰呢?” 盖世挟了一块牛肉:“你可别忘了,你哥哥我可是有两个娘子的,那些东西要用来哄她们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唐宝儿可是你硬塞给我的哦。” “哼!”吴双知道他不会拿出来,冷哼一声,低头吃饭不说话。 天极看吴双气呼呼的,双颊微红的模样很是可爱,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生着气吃饭会肚子痛的。” 盖世才不管吴双生不生气,他说:“吃了饭我带智慧四处玩玩,你去把宅子给选好,地方要够住,地段也得好。” 吴双将手伸到他面前:“先拿银子来。” “我会赖你的帐吗?”盖世说。 吴双不说话,低头吃饭,手扔摊在盖世面前,意思是不给银子就别想她做事。 盖世从怀中拿出从唐门赚来的银票,找出一张五千两的放到吴双手里:“这张应该够了。” 吴双将银票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小心的收进怀中藏好:“地方已经有了,保证地方够大,环境优美。” “哪儿?”盖世问。 “春风得意楼后面,东郭阿姨住过的小院,反正东郭阿姨也不在,空着多浪费啊。这么久没人住了,一定积了不少的灰尘,吃了饭我就去找大宝和小宝,让他们收拾收拾,拿地方不错,就这么定了。” “你早想好了吧?五千两还来!”盖世伸手去抓她。 吴双早料到了他这一招,早躲到了天极的身后,端着碗摇头晃脑的说:“哥,我武功没你好,我很服气,可说到赚钱的本事嘛,你就没我好啦!” “我把这三十万两换成铜钱,我砸死你!”盖世除了说说,还真拿她没办法。 吴双一脸的憧憬:“多么幸福的死法啊!”饭后,四人便分开了,盖世带着智慧去茶馆听了会说书的,天桥下看了会杂耍,边走边吃零嘴,闲逛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才摸到东郭翠珑住过的小院来。 小院虽被白如风给查封了,却没有派人来看守。 天极坐在院子里纳凉,看到盖世和智慧翻墙进来,他微微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除了吴双,他对谁都是这副模样。 盖世走进厨房,被吴双抓来做了一下午苦工的大宝和小宝正坐在桌边等着开饭。 吴双一边炒菜一边骂大宝和小宝:“你们身上臭死了,出去,出去!别把菜也给我熏臭了。” 盖世本想帮着大宝他们和吴双唱对台戏,可他刚想说话,便闻到了一股子汗味混合着脚臭味:“你们快去洗个澡,否则别想吃饭。” 大宝和小宝只好苦着脸去洗澡。 他们从智慧身边走过,差点把智慧给熏昏了,等他们走过,智慧狠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缓过劲来:“东郭还没来吗?” “我在客栈结帐的时候给他留了信,应该快来了吧。”吴双一边说一边往锅里撒点盐。 盖世看看厨房:“这里太小了,我们这么多人坐不下,智慧,把桌子给搬到院子里去。” “是,大当家。”智慧挽起袖子去搬桌子。 等饭菜都上齐了,东郭晋才出现,他依旧是洪途的模样。 盖世扔了一小坛酒给他,开门见山的问:“我想偷那个黄金万两,你有什么好建议?” 东郭晋从怀中拿出一叠纸:“这是节节高的地图,毕生花弄的那个机关有些棘手,而且白如风手下那些捕快的守卫地点和换班时间,我都还没弄清楚。” 盖世将图拿过来看看:“还有十多天,不着急。” “吴双,你那个暴雨梨花针想卖给好价钱吗?”东郭晋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但没对吴双摆张臭脸,还主动和她说话。 吴双一听这话,两眼发光:“想,当然想啦。” “这是今年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名单。”东郭晋从怀里拿出另一张纸给吴双:“最可能买下暴雨梨花针,而且会出高价钱的,我用朱砂笔勾了一下。” 吴双开心的接过来:“东郭,你真好。” 东郭晋淡淡的笑了一下。 盖世有些不明白:“这个有什么用啊?” “黄金万两不一定能偷到手,所以我们得用些小伎俩,好让暴雨梨花针卖给好价钱。”东郭晋说。 盖世这回听明白了:“好你个东郭晋,让你做二当家还真是合适,遇到这么坑蒙拐骗的事,你脑袋瓜特别的灵光。”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七计划 盖世从怀里拿出银票,数了以一万两给东郭晋:“拿着,这是工钱,加入咱们大山寨没别的好处,就是工钱丰厚。” 东郭晋接着:“多谢大当家。” 盖世又拿了一万两给智慧:“别用你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没忘了你,拿着吧!” 智慧笑着接过来:“谢谢大当家。” “大当家,我们呢?”大宝和小宝齐声问。 盖世给了他们一人一千两:“省着点花。” 大宝和小宝从没摸过这么大张的银票,脸都笑歪了。 大宝说:“哪舍得花啊,这是要留着回家盖房子娶媳妇的。” 盖世看他们拿着银票,就跟捧着稀世奇珍似的,也乐了:“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只要在大山寨好好干,银子是哗哗的往口袋里流的。” 盖世拿出一万两,放到天极面前:“虽然你还不是我们山寨的人,可在唐门你也出了力,凡是有用的人,我都不会亏待的,看你从桃源出来也没带什么银子,这个你就手下吧。” 天极刚想推辞,吴双已一把抓过银票放到他手里:“拿着吧,外面不比桃源,什么都得花银子得,而且要不是你的话,我们也抓不住唐啸,所以你用不着跟我哥客气。” “哼!到底谁是你亲哥哥啊?胳膊肘往外拐!”盖世说。 吴双对他吐吐舌头:“要你管!” 天极抽了其中的一张出来,其余的都给我吴双:“我也不会买东西,留一张,给你买零食就行了。” 吴双有钱入袋是从来不会拒绝:“说的也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去买东西,从来都不讲价,那些奸商宰你们跟宰肥羊似的,你想买什么就给我说,保证买来的东西又好,价格又公道,” 盖世将节节高的地图扔给她:“你对机关这方面比较懂,你看看。” “哦。”吴双接过地图。 盖世说:“东郭,你继续在节节高干着,最好能弄清白如风的守卫安排和换班时间。” 他将手伸到吴双面前:“把名单给我。” 吴双疑惑的拿出名单:“干吗?” 盖世将名单拿给智慧:“你带着大宝和小宝,去弄清上面这些人住什么地方,还有他们中意的商品,最好能打听到他们能出的价钱,对中意黄金万两和暴雨梨花针的要特别留意。” 智慧不解的接过来:“大当家,你想干吗?” “那个黄金万两很可能和暴雨梨花针一样,里面的东西射完了就是个废品,你要打探清楚谁最可能出高价买下它,咱们偷来玩两天就转手卖了。”盖世说:“毕生花不是对他的机关很有信心吗?我明天就去妙笔园,和他赌五万两,哼,哼,哼,我一定会把这个黄金万两给偷出来的。” 东郭晋说:“大当家,要不要把风声放出去,开个赌局?” 吴双忙附和:“好啊。” 盖世摇摇头:“我们分不出人手来,这次的事有些棘手,天底下的银子,不是我们几个赚的完的,留点给别人吧,风声放出去,我们押自己,从中吃赔率就行了。” “好吧。”吴双虽然有些失望,可想想盖世的话也有道理。 “就这样,大家吃饭!”盖世挥挥手。 事情就这么商量定了,三天后,大家收集了不少资料,东郭晋也专门请了一天假,大家聚在一起,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商量。 “大家下午好!”盖世站起来,走到大厅中间,挥挥手。 吴双扔了一颗花生打他:“长话短说,别讲废话啊。” 盖世白了她一眼:“简而言之,我不但和毕生花赌了五万两银子,还在赌局押了十万两。” 他用手指着大宝和小宝:“想回家盖房娶媳妇吗?” 大宝和小宝齐声回答:“想!” 盖世又指着东郭晋和智慧:“想揣着大把银子学徐霞客游山玩水吗?” 东郭晋和智慧很给他面子的大声回答:“想!” 盖世又指着吴双:“想数钱数到手软吗?” 吴双不耐烦的说:“想,想极了!” “大家努力吧!” “废话!”大家将瓜子和花生往盖世身上扔。 “停!”盖世大喝一声:“造反啊!”“别玩了,大热天的,说正事吧。”东郭晋喝口茶:“名单上那些人,差不多都到了京城,有不少人都来节节高看过了,有一个人我的特别说说,三清观的白樧拥莱ぃ蠹叶贾溃翘以丛诰钦獗叩母碧弥鳎诮诟哒獯蔚呐穆艋崾敲磺胨模杩诶纯春河瘢僮安胖赖乃潮愕秸固锶タ戳丝础k湍咔吻味际翘以吹娜耍级哉飧雠穆艋嵊行巳ぃ夜兰破渲幸欢ㄓ形侍狻!?br> 他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倪俏俏看到摆在展台里的暴雨梨花针,脸都绿了,你们当时是没看到,那颜色,太青翠了。” 大家笑了一阵。 “桃源会有什么阴谋呢?”盖世说。 大家看向天极,天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东郭晋将节节高的地图展开在桌上,一边比划一边说:“关于白如风那边,他在大厅的四边都布了守卫,这个是明的,三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时得对腰牌和暗号,暗号每天都不同,在第二重院子和第三重院子外都暗中伏了人,有弓箭手,也有轻功高手,其中两个高手是节节高重金礼聘来的,白如风住在第三重院子角落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毕生花设计的所有机关控制都在那间屋里。” 盖世听完后,转头看向吴双,吴双一边嗑瓜子,一边摇头:“我还没想出招来呢,毕生花这次可以算是机关算尽,没那么容易破。” “那就先说说我这边的情况。”智慧从袖中拿出一叠纸:“这是东郭晋给的名单上的那些人的详细资料,根据东郭的推断和我的观察,晋商孙名全和威武将军的小儿子李永年是最可能出高价买下暴雨梨花针的人,这个孙名全生意做的不少,仇家也不少,去年差点被山贼给绑了票,估计他想买下来防身,而这个李永年倒是个典型的浪荡公子哥,他自小身体虚弱,武艺并不高,估计想买这个来显摆。” “来展厅的每个人都很留意黄金万两,还说不准谁肯出高价。”东郭晋看盖世:“你有什么主意?” “你给智慧打扮打扮,让他去和孙名全打交道,让孙名全对你有好印象,最好能带你去拍卖会,你在他耳边嘀咕嘀咕,让他出高价,东郭,找个美女,不用现在,只要能让李永年在拍卖的时候带着她就行了,要让他和孙名全多争一下,把价给抬高。”盖世说。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八偷听 东郭晋说:“没问题,春风得意楼的姑娘,每个都是做这个的好手。” “要是羽仙在这里就好办了。”吴双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来,看到智慧的脸色变了,她急忙端起茶杯,用喝茶来掩饰说错话。 盖世瞪了吴双一眼:“五天后我们就动手去偷,吴双,你必须把通过机关的办法给我想出来。” “啊?”吴双闻言,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盖世不理会她:“就这样,散会!” 吴双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家往外走,她叫盖世,盖世却不理她,她只好一把抓住走在最后面的东郭晋的衣袖:“东郭。” 东郭晋看了看天极,站住不说话。 天极识趣的对吴双说:“我有些困了,想去睡会。” 吴双拉着东郭晋的衣袖,转头对天极说:“我做了酸梅汤,你先喝碗去去暑气吧。” 天极笑着点点头出去了。 他离开后,东郭晋的神情也没那么僵硬了。 东郭晋坐到椅子上:“什么事?” 吴双说:“东郭,你对节节高比较熟悉,你给我出个点子吧。” 东郭晋说:“白如风已经看到过盖世了,外面赌局的风声肯定也传到了他耳里,他一定会严加防范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头痛嘛。”吴双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东郭晋对面,苦恼的说:“毕生花的机关也很麻烦,那头发上吊的金铃,有一丝风就会响起来,想要进屋的话,不可能一丝风都不带进去啊,那声响一定会惊动外面的守卫和鹦鹉的。” 东郭晋的语气非常的温和:“所以我们不但要想法子进去,还得想好一条完全的退路。” “我也知道啊。”吴双揉揉太阳穴,为这事她已经想得头都大了:“我不得不佩服毕生花了,他这次做的机关的确是很厉害。” 东郭晋安慰她:“世上是没有完美的东西的,再厉害的剑招也有破招,毕生花这个机关也一定有破绽,你别着急,人一着急脑子就乱,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那你倒是给我支个招啊。”吴双可怜兮兮的说:“你说我们买通那个喂鹦鹉的人,下药把那只鹦鹉给毒死怎么样?” “可以试试。”东郭晋想了想:“不过白如风这次派来的全是他的亲信,未必能买的通。” “这个让我哥去伤脑筋。”吴双不再想这个问题了:“还有那个一碰就坏事的展台,也不知道里面的机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怎么破解啊?” 东郭晋看她皱着眉,歪着头,一脸烦恼的模样,很是可爱,柔声道:“毕生花是这个机关的设计者,他手里一定有这个机关的设计图,我今晚和大当家去把它给偷来。” “对啊,一定是天气太热把我给热晕了,我怎么没想到啊?”吴双笑着说。 东郭晋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也笑了:“你今天好像做了酸梅汤,我帮你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也够喝一碗了吧?” “想喝多少都行!”吴双拍拍手:“大宝!” 大宝从外面进来:“大小姐。” “给东郭盛碗酸梅汤,我哥呢?我有急事找他。”吴双问。 大宝眨巴着眼睛:“大当家啊,我没看见。” 说完,他就像有鬼追似的,跑了出去。 躲在窗户下偷听的盖世和智慧,忙施展轻功,从后面的窗户跳进自己屋里,轻功不好的小宝只能轻手轻脚的往厨房摸过去。 智慧一进屋就窜上房梁,盖世刚在椅子上坐下,吴双就进来了。 看到满头大汗的盖世,吴双奇怪的问:“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 “天热嘛。”盖世干笑两声,转开话题:“你找我有事?” “今晚你和东郭去一趟妙笔园,把毕生花的机关设计图给我弄来。”吴双说。 “知道了。”盖世挥挥手:“好热啊,我想睡一会,你出去吧。” “哦。”吴双转身离开。 智慧从房梁上跳下来,擦擦头上的汗:“好险。” 盖世拿起茶壶喝了一大口:“智慧,通知下去,咱们内部开了赌局,赌吴双会嫁给天极还是东郭。” 智慧闻言,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吴双要是知道了,会把我们给掐死的。” “怕啊?”盖世挑衅的看着他。 “胆小就猫在少林寺了,还跟着你做什么山贼啊。”智慧在椅子上做正。 “你赌谁?”盖世问。 智慧想了想:“目前看起来天极的赢面比较大,不过东郭这家伙还没行动呢,看在大家都是山贼的份上,我赌东郭,五千两!” “我也想赌东郭啊,没关系,大宝和小宝一定会押天极的,把他们给叫过来。” “好。”智慧贼贼的一笑,打开门出去了。 吴双不知去了哪里,东郭晋一个人在大厅吃酸梅汤。 智慧走进大厅,装作很意外的样子:“东郭?你还没走?” 东郭晋正在专心吃酸梅汤:“嗯。”智慧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没话找话说:“今天天气可真热啊,这酸梅汤看起来挺好吃的嘛。” “嗯。”“煮这个汤的人也很不错嘛。”智慧干脆再说的明一点。 “你什么意思?”东郭晋闻言抬起头。 盖世从门外走进来:“智慧,陪我出去一下。” 不等智慧回答,盖世架起他就往外走,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许故意干扰赌局的进行。” 智慧狡辩:“我只是想和东郭聊会天。” “少废话。”盖世放开他,走进屋里:“东郭,你认为智慧以什么样的身份更容易接近孙名全?” 东郭晋想了想:“孙名全那种中年商人,性格小心谨慎,对年轻人恐怕不会太信任,我觉得智慧扮作一个中年居士倒是很不错,一个对武林典故很熟悉的中年居士。” 盖世说:“不错,孙名全并不是武林中人,有一个诚实,曾经在武林中闯荡过,而且对这些暗器都有一定了解的和尚和他结交,他一定不会拒绝。” 他站起来:“好了,你们快去买衣服,还有给智慧租个地方,真是的,叫吴双找个宅子她非要省钱,现在还不是要找地方。” 东郭晋说:“不用这么麻烦,住客栈好了,让小宝跟着做跟班,就扮作一个曾经闯荡过江湖,现在已回家经商,潜心佛理的中年人好了。” “好,就这么定了!干活!”盖世说。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九月黑 当天夜里,东郭晋和盖世摸到妙笔园,在毕生花宠妾的帮助下,顺利的偷到了机关图。 第二天,盖世正在茶馆里喝茶听书,毕生花走进来,一屁股坐到桌边,怒气腾腾的看着盖世。 盖世装糊涂:“老毕啊,真巧啊,喝什么茶啊?我请客,千万不要客气。”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毕生花没好气的说。 “找我做什么?”盖世继续装糊涂:“老毕啊,你脸怎么这么黑啊?先吃点东西吧!” “别你给气黑的,机关图不见了,是你偷的吧?” 盖世才不会承认呢,他说:“老毕啊,什么机关图啊?你家被贼偷啦?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想讹诈我是吧?告诉你,我从来不吃这套的。” “哼!”毕生花气呼呼的站起来:“别以为有了机关图,你们就能偷到黄金万两了,以你们的智商,破解我的机关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连节节高的大门也别想进。” 毕生花搁下这句话,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盖世摇摇头:“夏天到了,老毕的火气也大了,看来我该买退火的中药给他吃了。” 他表面上虽然不在乎的继续听书喝茶,可心里却不停的琢磨毕生花的这些话。 果然,晚上东郭晋就带来了坏消息:“毕生花今天不知发什么疯,让人在节节高所有的屋顶上刷了一层油,据说是从什么植物里熬出来的,过个三五年的都还在,特别滑溜,我抓了只蚂蚁上去试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那只蚂蚁一路滑下去,那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到连渣都没有了。” “这个老毕还真够黑的。”盖世闻言皱起了眉头。 东郭晋犹豫的问:“大当家,我们还偷吗?” “当然要偷,我在这个偷王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盖世说。 “本来就是白得的。”吴双小声嘀咕,看到盖世瞪她,她忙说:“为什么不偷?要是不偷的话,我们要输五万两给毕生花,在赌局里还要输掉十万两,非偷不可,而且还一定要偷到手。” 盖世问:“机关图你看了一天了,到底找出破绽没有?” 吴双将机关图展开:“这里,这个展台的这里,用掌力按进去一个和这个缺口大小一致的小铁快的话,就能将这个机关给卡死,从上面的水晶罩里拿走东西就易如反掌了。” 盖世看了看:“以我和东郭的内功,应该没有问题。” “问题是”吴双指指图纸:“我们在图纸上看到是这个地方,可展台在修的时候,这个缺口的方位不知在哪一面,你也知道,有一点震动就会引动机关,所以只有一次机会。” 盖世想了想:“你那把圆月弯刀削铁如泥,如果我用它很快的一下,从展台中间削开,能不能行呢?” “如果你能在一眨眼之间,能一刀削断一只点燃的蜡烛,而蜡烛连火苗都不闪一下,那么你就能行,而且挥刀的时候还不能带起风。”吴双说:“你可别忘了,屋里还有头发和金铃呢。” 盖世扁扁嘴没说话。 吴双当然知道盖世没这个本事,她对盖世眨眨眼:“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 盖世来了精神:“谁?” “天极呗。”吴双说。 盖世眼睛一亮:“他肯出手吗?” “应该肯吧。”吴双也比太确定:“他和大宝出去了,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最近只要有东郭晋在,天极总是会找借口出去。 “嗯。”盖世转头问东郭晋:“屋顶上抹了油,我们该从哪里进去呢?” 东郭晋放下手里的西瓜:“有三个办法。一是白天的时候进去,节节高每天进出那么多人,你们进去没出来应该没人注意;第二个办法,每晚都会有倒夜香(粪便)的来,你们可以扮成倒夜香的,趁后门守卫开门的时候,打昏了他们进来,可像这些容易出事的地方,白如风还派了人不是的查看;第三个办法,白天下手,白天的守卫没那么严,有些机关也没有打开,下手反而容易些。” 盖世想了想:“毕生花和白如风一定加强了防范,东郭,我明晚和你一起去探探路。” 第二天夜里,东郭晋看四下无人,轻手轻脚的走进第二重院子里的一间帐房,他轻轻的关上门,学了三声猫叫,白天就混进来躲在横梁上的盖世从上面轻轻的落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东郭晋那了些干粮给他,他也顾不得好不好吃了,直往嘴里塞。 这间房位于第二重院子靠第三重院子的地方,等盖世吃完了,东郭晋指指屋顶,两人一起跳上房梁,轻轻掀开几片瓦,向第三重院子里张望。 东郭晋小声说:“我今天偷偷在展厅里接了一根头发,这根头发一头连着那个发网,一头从窗缝拉到外面,现在快交班了,如果有人碰到这根头发,就会牵动里面的发网,金铃就会响起来,我们也能趁机看看白如风的守卫安排,也许还能看到暗中安排的人手。”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沙漏,接着第三重院子里的灯火,看了看:“快到交班时间了。” 两人探出半边脑袋,头上顶着一片瓦,在黑暗中默默的等着。 很开,四个捕快就从第一重院子供他们休息的小屋出来,在第二重院子到第三重院子的小门外,其中一个朗声道:“风高月黑。” 小门无人自开,看来也安有机关。 四个捕快在离展厅守卫三尺远的地方,亮出自己的腰牌。 东郭晋说:“难怪这里点这么多灯,隔这么远就亮出腰牌,一定是为了防止有人假冒捕快近身伤人。” 四个来换班的捕快分别走向四个不同地方的守卫捕快,东郭晋和盖世能看到其中的一个地方,他们看到双方交换了腰牌,还在低声对暗号,守卫的捕快将腰牌系回腰间,奇怪的蹲了下来。 盖世问:“他们蹲下来做什么?肚子痛?” 东郭晋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 他们隐约看到守卫捕快将脚下的什么东西弄了一下,才站起来走开,来接班的捕快也站到那个位置,也蹲下去在地上弄了一下再站起来。 东郭晋说:“看来老毕又加了新的机关。” 盖世说:“我看是为了防止有人杀害守卫,我估计要是守卫被弄昏或移动的话,又会触动机关。” 准备离开的守卫往院子的东边走,看来是想和其他人会合后离开,他无意中碰到了东郭晋留的发丝,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一只鹦鹉的声音从展厅里传出来:“有贼!有贼!”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十活财 第三重院子里的一个角落也传来鹦鹉的声音:“有贼!有贼!” 然后传来嘭!嘭!嘭!的几声,看来展厅里的铁栅栏也落了下来,四周的捕快并不慌张,拔出钢刀严阵以待,周围的墙头上冒出十几个弓箭手,有的对准屋顶,有的对准院里。 展厅里的灯无人自明,门和窗纷纷打开,里面的情形隔着铁栅栏看的一目了然。 盖世看的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毕生花和白如风,存心要我成为瓮中之鳖,笼中之鸟,网中之鱼嘛。” 白如风带着一对人走进院中,一些捕快隔着铁栅栏,确定展厅中并没有一样,两个捕快竖起手里的长竹竿,两个轻功好的捕快站到竹竿上,确定屋顶上也没有问题。 白如风站到场地中间:“大家做的很好,今天或许是意外,但也很有可能是盖世在暗中动手脚,我们只要像今天这样临危不乱,他就算真来了,也一样插翅难飞!” “临危不乱,活捉盖世!”周围的捕快齐声喊口号。 盖世听到他们的口号声,恨的牙痒痒:“好你个白如风,小爷我不偷到黄金万两誓不罢休。” 白如风挥挥手:“大家提高警惕。” 弓箭手消失在墙后,场中的捕快也迅速离开。 盖世和东郭晋轻巧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东郭晋从柜子里拿出凉席铺在地上:“大当家,先睡会吧。” 盖世在草席上躺下,却睡不着:“东郭,看来这次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东郭晋在他身边躺下:“偷还是不偷,全听你一句话。” “当然要偷,我是谁啊?偷王啊,这世上有我偷不到的东西吗?别说这节节高,就连皇太后的马桶,只要我想,我也能把它给偷来。”盖世说。 两人在草席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盖世又躲回房梁上,等到中午才溜回小院。 吴双看盖世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只让大宝摆桌子吃饭,盖世埋头吃了三大碗,脸色才好一点,将昨天看到的情形告诉吴双他们。 吴双听的直咂舌:“白如风和毕生花这次可下了血本了。” “废话,也不看看他们对付的是谁,是我,偷王呢,能不下点本钱吗?”盖世将空碗递给大宝,大宝急忙又给他盛了一碗饭。 盖世接过碗:“我决定了!” 吴双奇怪的问:“你决定什么了?” “白天动手。”盖世的头又埋进饭碗里了。 第二天,大宝驾车将易容过的天极和吴双送到财神胡同,此时的天极已被东郭晋扮作了一个翩翩公子,他身上的阴柔之气掩饰了不少,看起来只是个很有贵族气质的美男子而已,吴双也被扮作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这一双壁人走进节节高的大门,东郭晋扮成的洪途急忙迎了上去。 在第二重院子,他们遇到了二掌柜,二掌柜看到这样一对光彩照人又贵气逼人的男女,也傻了眼,他急忙迎上来:“两位好,在下是节节高的二掌柜。” 他的目光在吴双耳边扫视。 吴双戴的耳环是盖世从月神那里弄来的,耳边这对翡翠耳环青翠欲滴,头发挽了一个优雅的发髻,上面插了一只簪,上面镶着一个鸽蛋大的明珠,乌黑的发丝衬的这颗明珠圆润饱满,价值不菲。 吴双对二掌柜淡淡的一笑。 东郭晋说:“这两位是来京城游玩的,听说我们节节高的名号,特地来看看。” 天极淡淡的说:“听这位小哥说,你们在办一个很特别的拍卖。” 二掌柜脸上堆满了笑:“是,是,是,洪途,快带两位进去看看,小号有不少宝贝的,如果对后面的东西没兴趣的话,小号还有很多没摆出来的珍宝呢。” 天极对他微微点点头。 二掌柜拉住东郭晋,小声说:“大客户,好好招呼。” “是,二掌柜。” 东郭晋领着天极和吴双往第三重院子走,走进展厅里,晃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展厅没人了。 天极手一动,藏在袖子里的圆月弯刀出现在他手里。 东郭晋看看门外的守卫,忽然想起了什么,拦住天极:“现在不能动手。” 吴双问:“怎么了?” 东郭晋说:“有件事我们忘了。” “什么事?” 东郭晋看着展台:“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我们还没有万全的计划,这个时候把黄金万两拿走,动静太大,而且轰动效应不够啊。” “你和我哥混久了,两个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吴双拉拉天极:“我们走吧。” 东郭晋笑了一下,送他们出去,看着天极亲昵的扶着吴双上马车,他假笑着看他们走远,脸色怪怪的走回节节高。 晚上,盖世一脸开心的等着东郭晋回来吃饭。 他昂头喝了一大口酒,把酒坛扔给东郭晋:“没想到这么容易,好好庆祝一下。” 东郭晋抓住酒坛:“没想到这么顺利,准备功夫还没做好呢。” 盖世奇怪的问:“你哪天离开的时候,顺手把它给拿出来,不就行了,还要准备什么?” “暴雨梨花针还没脱手呢,现在拿了黄金万两,白如风一定会追杀我们,我们只有跑路,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节节高吗?”东郭晋说。 吴双说:“那怎么行?我不可能不要那笔银子的。” “所以我们得想个完全之策才行啊。”东郭晋说:“吴双,你能做一个展台给天极练练手吗?” 吴双想了想:“应该可以吧。” 东郭晋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这是我画的黄金万两的图,得找个人做一个假货。” 盖世拿过图纸,可他对京城不熟悉:“找谁呢?” “像这种东西,毕生花很擅长仿照,不过这次可不能找他。”东郭晋说:“我知道他有个师兄,做这些也是一把好手,不过这个人比较难对付,他看你顺眼,可能一文不收的帮你,如果看你不顺眼,理都不会理你。”东郭晋说。 盖世说:“软硬兼施,总能打动他,这个人是谁?” 东郭晋苦笑一下:“这个人就是我的舅舅,东郭安。顺便提一句,他也是节节高的股东之一。” 盖世听了,皱着眉头不说话。 吴双却松了口气:“上次去卖血刀的时候,我看到过他,而且根据诸多传闻,他这个人应该有些老顽童的性格,如果他听说我们要偷黄金万两,说不定会倒贴钱帮我们呢。” “不错,如果他觉得有趣的话就会出手。”东郭晋说。 盖世摸着下巴,挑挑眉毛:“看来我得去会会这位活财神了。”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11掉 第二天,东郭安像往常一样,在金璧阁看账本,大掌柜拿着一封信从外面进来:“老爷,是少爷的信。” 东郭安忙接过信,信封的一角有一个特殊的花纹,他拆开信,里面飘出一张纸:“带信来的人有大生意和你谈。” 东郭安来了兴趣:“带信来的人呢?” “在外厅用茶呢。” “快请他进来。” “是。”大掌柜擦擦头上汗,转身出去。 很快,一个很阳光的少年跟着大掌柜进来,大掌柜带盖世进来后,又拉上门出去了。 东郭安一时闹不清楚眼前这个是东郭晋扮的,还是别人,他指指椅子,示意盖世坐下:“你是晋儿的朋友?” 盖世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是活财神?” 东郭安一时拿不准盖世的用意:“正是在下。” 盖世又问:“你在节节高有股份?” “不错。” 盖世将自己的金牌和黄金万两的图纸放到桌上:“我是偷王盖世,我打算在节节高偷一样东西,麻烦你帮我做个假货。” 东郭安拿起金牌看了看:“你想玩一招偷梁换柱?” “不错。” 东郭安展开图纸看了看:“黄金万两,嗯,没问题。” 对于东郭安这么爽快就答应,盖世有些意外,但他脸上一丝都不露出来,他拿起桌上的金牌,收回怀中:“开个价。” “你不要让我失望就行了。”东郭安对他挤挤眼:“我押了二十万两在你身上哦。” 盖世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了:“什么时候拿的到?” “七天。”东郭安看盖世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他说:“我不但要仿黄金万两本身,它的盒子和衬垫的貂皮也要仿了才行,得连夜赶工才能七天交东西给你,那块貂皮的另一面是一块织锦,上面是这个暗器的使用方法,你得连它一起偷出来才行。” “好,七天就七天,我在什么地方拿货?” “就在这里。” “一言为定!”盖世和东郭安相视一笑,他对东郭安抱抱拳:“五天后再见!” 七天后,东郭安果然做出了一个假的黄金万两,盖世满意的拿在手里:“真不错。” 东郭安也满脸笑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放心吧。”盖世用一块布将盒子包起来:“活财神,你就等着数银子吧。” 又过了一天,吴双也造出了一个展台,盖世试了一下,要是碰到上面的木头,机关远端的球就会掉下来。 天极站到展台边,大家紧张的看着他。 他手一翻,刀已在手,只见刀光一闪,刀已藏回他的袖中。 他对吴双点点头:“好了。” 吴双眨眨眼睛:“啊?哦。” 她走到展台边,碰碰展台上的木头,机关没有动,她又碰了碰,球还是好好的在那里,她使劲一推展台,展台应手而断,上半截被她推倒了,再看断端,非常整齐。 盖世将假黄金万两的盒子递给东郭晋:“明天依计行事。” 拍卖会当天。 因为拍卖会是在晚上举行,白天白如风和毕生花对拍卖会的每一个细节及安全进行了最后的检查。 他们仔细的核对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机关,还将黄金万两也细细查看过了。 毕生花松了一口气:“没问题。” 白如风还是不放心:“太奇怪了,盖世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动手。” “今天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不能放松紧剔。”毕生花说:“白捕头,一切拜托了,我是今晚的司仪,我得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今晚有很多重要的人物要来。” “毕先生,你尽管放心吧。”白如风说。 临近晚饭时分,天极又扮作贵族的模样来到节节高,东郭晋将他领了进去,吴双依旧一副娇柔的模样依在天极身边。 东郭晋将他们领进展厅,展厅外站着四个守卫,屋里没有别的人,天极站在黄金万两的展台前,手一挥,刀光一闪:“好了。” 吴双从裙子里拿出假的黄金万两的盒子,东郭晋已从水晶罩里拿出了真的黄金万两,他忙将假的放进去,吴双将真的放到裙子里。 他们转身离开,刚走到小李飞刀的展台前,二掌柜和白如风进来,白如风不悦的看到有人进了展厅。 东郭晋忙过来解释:“这两位对小李飞刀很有兴趣,二掌柜,他们可是能出的起大价钱的哦。” 吴双转过头来,一双如烟般的眼睛看向白如风,她对白如风淡淡一笑。 白如风板着脸转开眼睛,严肃的看着东郭晋:“带他们离开。” 二掌柜对他使个眼色。 “是。”东郭晋哈着腰,一副奴才像,他走回天极和吴双身边:“两位请到外面用茶。” 他们离开后,白如风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样。 东郭晋将他们引进一间帐房,二掌柜随后进来:“两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次拍卖的商品很贵重,所以白捕头才会这么紧张。” 天极淡淡的说:“没关系,我个人对小李探花的传奇故事一向很有兴趣,我想买下它。” 东郭晋端茶过来:“这位公子想出二十万买下这把飞刀,不过我告诉他这吧飞刀是拍卖品,如果他喜欢的话,就请参加今晚的拍卖会。” 二掌柜脸上堆满了笑容:“两位能来参加我们的拍卖,是我们的荣幸。” 天极依旧很冷淡的说:“今晚的拍卖想必很有趣。” 吴双趁机说:“我还没参加过拍卖会呢。” 二掌柜热情的说:“真是我们的荣幸。” 他低声对东郭晋说:“白捕头已经全面接管这个地方,在晚上拍卖之前不准人进展厅,你从泰福泉叫晚饭来,我给他们推荐一下新来的这批玉镯子,一定要把他们留住。” “是,二掌柜。” 到了晚上,第三重院子里灯火辉煌,正对展厅大门的地方铺了一条红色的地毯,两边是舒适的椅子,桌子上摆着精美的糕点。 椅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天极和吴双也坐在了椅子上,他们脸上戴着东郭晋给他们的面具,在场的不少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东郭晋说是为了安全,拍卖的商品多是让人眼馋的珍宝,不暴露身份最好,天极手里拿着一个写了数字的木牌,叫价的时候只需举牌就行了。 他们看到带了面具的盖世得意洋洋的走进来,白如风一脸怨恨的跟着他,盖世在地毯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跟着白如风的捕快站到盖世身后,监视着盖世的一举一动。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12白 从服饰上,他们认出了智慧,坐在智慧身边,和他聊的很投机的应该就是孙名全。 而带着一个红衣少女走进来的华服少年,应该就是李永年,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吴双身上。 吴双经过东郭晋的细心打扮和悉心教导,已最优雅的姿态坐在椅子上,说不出的慵懒和风情,看到李永年进来,吴双以看到大堆银子的火热眼神看着他,在李永年看来,说不出的诱惑,而他身边的红衣少女则在看吴双脖子上的项链,吴双今天戴的项链也是从月神那里来的,她头上插了一只翡翠雕成的凤形发簪,脖子上挂了一串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大小一致,圆润饱满,毫无瑕疵,在灯火辉映下发出淡淡的光辉,衬的吴双脖子上的肌肤吹弹可破。 一身道士打扮的白樧樱退愦髁嗣婢呋故侨萌艘谎劬腿铣隼戳耍诹烁鞘琅员摺?br> 等所有椅子都坐满后,丝竹声响起,几位身材妙曼的少女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歌舞过后,展厅的大门缓缓打开,毕生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鹅扇,他语气欢快的说:“欢迎大家,这边的朋友,你们好吗?那边的朋友,看起来很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参加我们的拍卖会吗?不要紧,我们这里是童叟无欺的,你只管放心吧!好了,也不多说废话了,欢迎大家来我们一年一度的神秘武器拍卖会,今年我们拍卖的主题是暗箭伤人偷袭型武器,简单的说,就是暗器和毒药。” 他挥动手中的扇子:“节节高历时七年,为大家收集到了全天下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几大精品,首先,让我们来看第一样金蛇镖!” 一位面容清秀的华服少女捧着一个托盘从展厅走出来,缓缓的走在红地毯上,托盘上的支架上放着金蛇镖,她在红地毯上走了一圈,保持着微笑站在毕生花身边。 毕生花介绍:“金蛇郎君夏雪宜,当年威震武林难逢敌手,靠的是什么?就是这神鬼难测的金蛇镖,这枚金蛇镖是唯一一枚传世的,它记录着夏大侠一生的辉煌,它的造型也称得上是暗器史上的经典之作,收藏价值非常的高,低价两万两,举一次牌一千两,请大家出价!” 经过一番竞价,最后以四万两成交。 在情花和小李飞刀之后,暴雨梨花针被拿了出来。 毕生花说:“暴雨梨花针,暗器谱上排名第三,比起小李飞刀来,它更具有实用性,无须特殊手法,无须深厚功力,操作简便,性能卓越,收藏使用两相宜,底价五万两,举一次牌五千两,请各位出价。” 天极也举了两次牌子,在价格上了十万以后,只有孙名全和李永年还在出价了。 智慧一副老成的口吻在孙名全的耳边说:“这小子虽然戴了面具,可从他身边那个风尘味的女孩看来,必定是个浪荡子弟,暴雨梨花针落到他手里,可真是悲哀” 吴双担心的说:“他们怎么不举牌子了呢?” 天极举起了牌子,价格已是十二万两了。 吴双担心的看了李永年一眼,在李永年看来,却是吴双在对他暗送秋波。 李永年身边的少女撒娇:“看来那个白衣女子也想要呢,李郎,你可千万不能让她买走啊。” 李永年被她一推,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举起了牌子。 孙名全也不甘示弱。 价格很快到了十五万两。 智慧以退为进的对孙名全说:“这东西虽然实用,确实是个防身的宝贝,可以这个价格买下来,恐怕不太合算吧?” 孙名全说:“这个价我还出的起,不能让这个小子得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牌子。 李永年也举起了牌子。 他看到吴双在天极不举牌后,对天极低声说着些什么,李永年身边的红衣少女极善察言观色,又向李永年偎的更紧了:“她好像也想要这个宝贝呢,可惜她没遇上李郎这么豪爽的恩客,李郎,你会买给我的吧?” 李永年看着吴双裙底露出的半截红鞋:“她也是青楼女子?” 红衣少女笑道:“做我们这行的,装的再高雅,身上也有股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了。” 李永年心不在焉的问:“什么味道啊?” “狐狸精的味道呗。” 吴双往这边又看了一眼,李永年激动的举起了牌子。 他若是知道吴双是因为激动自己的银子又多了,恐怕会当场吐血。 十七万两后,孙名全不再追价,天极却举起了牌子,这样一来,李永年更不肯放过暴雨梨花针了,一心买下来讨吴双的欢心,将她从天极身边夺过来,价格出到二十二万以后,天极看李永年眼带血丝,知道已是他的底线了,便不再加价了。 暴雨梨花针最后被李永年给买走了。 天一神水在经过一番竞价后也被买走了,毕生花认得盖世的衣服,看到买家不是他后,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盖世买下来拿他做试验呢。 最后万众瞩目的黄金万两终于被端了出来。 看到盖世仍一副悠闲的模样坐在那喝茶,黄金万两在灯光下发出悦目的光华,白如风紧绷的神经才偷偷松了一点点。 竞价到最后,居然是白樧映隽宋迨蛄铰蛄讼吕矗獾谷弥谌烁械胶芤馔狻?br> 拍卖会一结束,天极和吴双就带着真的黄金万两离开了。 盖世去第二重院子找二掌柜结暴雨梨花针的帐。 看着一边数银票,一边哼小曲的盖世,二掌柜忍不住问:“那个,偷,偷,盖公子。”他总算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这次,你算是失手了吧?” 盖世将银票放入怀中,对二掌柜神秘的一笑:“你猜呢?” 说完,盖世大笑着大摇大摆的从正门扬长而去,大宝驾的马车在财神胡同转角等着他。 这边二掌柜一头雾水的问东郭晋:“洪途,黄金万两已经卖出去了,他应该算是失手了吧?他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呢?” 东郭晋装傻:“二掌柜,我也不多明白啊。” 这时,白如风和白樧幼呓矗兹绶缟砗蟮牟锻肥种信踝偶倩平鹜蛄降暮凶樱凶臃旁谧郎希肆顺鋈ァ?br> 白如风冷着一张脸:“盖世走了?” “是的。”二掌柜回答他:“这次多亏了白捕头。” 白樧用倩平鹜蛄降暮凶樱骸氨舷壬兀咳盟锤铱纯凑飧霰p矗皇撬嫡飧鍪撬氖Ω底龅穆穑扛迷趺从冒。俊?); 第九卷偷王展神功奇宝入囊中13黄 二掌柜说:“毕先生累了,回去休息了。” 白樧哟蚩凶樱骸罢舛鞲迷趺从冒。俊?br> 东郭晋笑着走上前一步:“请让小人为你示范一下。” 白樧由舷律ㄊ佣骸澳悖浚 ?br> 东郭晋笑着将假的黄金万两拿出来,再拿出下面衬的那块貂皮,将貂皮的另一面翻过来,里面缝的丝绸上用金笔写着字。 真的黄金万两下面的貂皮衬里是一块织锦,因为时间匆忙,东郭安来不及,只好找了块上等丝绸,用金笔在上面写了些字。 东郭晋将貂皮衬里展开放在桌上:“这就是使用的方法,这一面的貂皮不但可以衬出黄金万两的金贵,还可以作为清洁的工具。” 他用有貂毛的那一面擦拭了一下假黄金万两,然后拿着黄金万两走到院子里,白樧雍桶兹绶缃粽诺母顺隼础?br> 东郭晋将假的黄金万两对着天空只要先拨一下这个按钮,然后再按下这个按钮就可以了。“ 这时,几条街外的马车上,盖世,吴双和天极正注视着节节高的方向。 吴双正美滋滋的数着银票,哪里还有半点让人倾倒的优雅:“哥,你说活财神让我们不要急着走,在这等什么啊?他会不会出卖我们,给白如风通风报信啊?” 盖世想了想:“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一道光冲上天际,在夜空中炸开,绚烂的烟花拼成一个字:“偷” 紧接着,三股光冲上天空,逐一炸开,拼出来的字,连起来念就是:“偷王盖世。” 盖世笑道:“这位东郭家的舅舅,还真是我的知己呢。”他拍拍车板,对大宝说:“走!” 大宝一扬鞭,马车消失在小巷中。 他们回到小院后不久,东郭晋,智慧和小宝就回来了。 东郭晋带吴双,天极和智慧到后面去为他们洗去脸上的易容。 盖世让大宝和小宝在院子里摆上桌子,切了个大西瓜出来。 两个人从墙头翻进来,盖世抬头一看,竟然是“活财神”东郭安和“妙笔生花”毕生花。 毕生花看到桌上黄金万两的盒子,脸色突变:“这,这”他忽然明白过来,愤怒的转身指着东郭安的鼻子:“你个无耻小人!” 东郭安摸摸胡子,掩饰自己的一丝丝尴尬:“银子你已经给大师兄送去了,又没什么损失,不要生气嘛。” “这是老师一生的心血,岂能容你胡闹?”毕生花怒气冲冲的说:“你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硬拜在老师门下,学了些皮毛便四处招摇撞骗。” 他越说越生气,一头撞向东郭安:“我和你拼了!” 东郭安伸手点了他的穴:“老毕啊老毕,你平时挺幽默的啊,怎么一遇到和老师有关的事就这么死脑筋呢?” 毕生花头上青筋条条绽出,看不到半点平时的儒雅风范:“你个败坏老师名声的孽徒。” 东郭安打开盒子,轻抚着盒子里的黄金万两:“老师费尽心血做出来宝贝,刚做出来就吐血而亡了,你我连看也没能看上一眼,就被师兄拿去挑战当年的天下第一剑了,等我们闻讯赶到泰山,只看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场面,师兄也断了双腿,这个宝贝却下落不明,你我花费了七八年时间,终于将它找了回来,我连摸都没能摸一下就被你拿去给师兄了,师兄却要将它给卖了,在节节高,你又天天守着它,不许我靠近。实话告诉你,就算盖世不找上我,我也会想办法把它给弄出来仔细研究的。” 毕生花气的满脸通红:“你个无耻小人,这黄金万两事个不可现世的宝贝,无论谁得到了它,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盖世一边吃西瓜,一边走到毕生花面前:“老毕,你可真够歹毒的啊,明知这是害人的东西还拿出来卖,别瞪我,东西我偷到手了,五万两,拿来!” 吴双和天极走出来,看到毕生花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愣了一下:“老毕,干吗呢?一大把年纪了,玩什么呢?” 毕生花瞪了在一旁偷笑的东郭晋一眼:“快将我的穴道解开。” 东郭晋看了东郭安一眼,东郭安对他点点头,东郭晋这才将毕生花的穴道解开。 毕生花愤愤的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数了五万两给盖世,盖世笑眯眯的揣进怀里。 东郭安将黄金万两拿在手里细细的看:“据说老师是仿照当年暗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孔雀翎制造的,据说它发射时的光华,比孔雀翎更加的绚丽夺目。” 吴双将盒子里的貂皮拿了起来,翻过来看背面织锦上的使用方法,她看了看,神色怪异的将貂皮递给天极,天极看了看,不懂声色的递给了刚换好僧服出来的智慧,智慧接过来看了看,转手扔给东郭晋,拿起桌上的西瓜吃起来,东郭晋看了看,同样表情怪异的递给东郭安,东郭安看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毕生花。 毕生花看到他们的表情后,已不再生气了,而是已一种你们活该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回瞪着东郭安。 盖世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将貂皮抢了过来:“什么啊。” 他低头念道:“珍珠粉三钱,金砂三钱,水晶碎末三钱,银粉三钱,调和密制夺魂散三钱,如需夜间使用,再加萤火虫尾三钱。” 盖世有点回不过味来:“这是什么东西?” 毕生花冷笑:“这就是需要填进黄金万两里的东西,只有用这些东西,才能在发射时发出绚烂夺目的光华。” 吴双捂着胸口:“用一次得花多少银子啊?” 智慧说:“这些个粉末在调上毒粉,那和唐门的毒砂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毕生花从东郭安手里拿过黄金万两:“如此精致的外形设计,如此华贵的材料,岂是一般暗器可以比拟的?顺便说一句,填充一次只能发射两次,所以要经常使用的话,最好多备点原料在身上。” 吴双说:“还多备点,一次都用不起,简直是在发射银子,那金蛇镖杀人后,还可以在拔回来,这些个粉末发出去了,捡都捡不回来。” 东郭晋说:“难怪叫黄金万两了,每个十几万两根本用不起嘛。” 东郭安假笑了两声:“夜里风大,我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回去了。” 毕生花将黄金万两放到桌上,跟着东郭安往外走:“我搭一下你的便车。” 看着他们越过墙头,消失在夜幕中,吴双转过头问盖世:“哥,怎么办?” 盖世将手里的貂皮扔进盒子里:“卖给白樧雍昧恕!?br> 他看着东郭晋:“白樧臃11只平鹜蛄绞羌倩酰惺裁捶从Γ俊?br> 东郭晋想到当时的情形,忍不住笑了:“二掌柜当场就昏了过去,白樧踊姑桓兑樱悴簧嫌卸啻笏鹗В餍涠拢兹绶绨蔚读17搜模墙闼槭蚨尾豢伞!?br> 盖世扰扰头:“吴双,你想办法把这个卖给白樧樱谂穆艋嵘喜皇浅隽宋迨蛄铰穑吭勖且氖蛄骄托辛恕!?br> “哦。”吴双将黄金万两收进盒子里。 盖世挥挥手:“夜深了,大家休息吧。”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一硬闯 白如风在出入京城的四大城门,派了人手严加看守,盖世一行人出不得城去,便在小院里闲散度日,京城好玩的地方很多,他们也乐的在京城呆着。 吴双以四十五万两的价格,将黄金万两卖给了白樧印?br> 一转眼,他们又在京城呆了小半个月。 这天,盖世和东郭晋闲的无聊,在院中比武为戏,两人拳来脚往,很是精彩,智慧则监督大宝和小宝扎马步。 吴双和天极从外面回来,吴双手中拿着一份最新的纵横江湖月报,刚翻过墙头,她便嚷嚷开了:“哥,出大事啦!咱们有同行栽了。” 盖世和东郭晋互击一掌,两人向后翻开。 盖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汗:“怎么了?” 吴双将纵横江湖铺在桌上,用手指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山西老顶山群匪落网,秋后问斩。” 盖世拿起来细细的看。 吴双问东郭晋:“你猜是谁把他们擒住的?” 东郭晋一边喝水一边问:“谁啊?” “海连天!”吴双一字一顿的说。 东郭晋愣了愣:“是他?” 盖世将手中的纵横江湖扔到桌上,对东郭晋说:“你的老熟人宋老九在上面写了,海连天告诉他,他是为了官府的赏银去的,有八千两呢。” 说到这,盖世有些得意:“这么一大帮子人还抵不上我的一半。” 吴双说:“他们只是占山为王,哪像你是流窜作案,还专挑值钱的下手,算起来,你的危害比较大。” 吴双叹口气:“天下的人只看到山贼伤人,却不知山贼死在捕快和镖师刀下的更多,山贼这职业,又吃苦又受罪,名声还不好,死了老百姓还欢呼庆祝。哥,你别做那绿林盟主梦了,趁早转行吧。” 东郭晋对智慧说:“三当家,看来咱们误伤贼船选错行啦。” 盖世冷哼一声:“前几天分钱的时候,你收的可是最快的。” “那是我年幼无知,还没认识到这行的危险性,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还要曝尸荒野日晒雨淋的。”东郭晋说的振振有辞。 智慧叹口气:“那得多疼啊。” “难怪我们山贼业越来越不景气了。”盖世敲敲桌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家顾虑太多了嘛,当然啦,大家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本当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像我和吴双,我们娘一死,山寨里缺了带头抢劫的,人都散了,我和吴双也曾过过凄惨的童年啊。” “凄惨的好像是我和爹吧?”吴双赏了他一个白眼:“我和爹四处行医,风餐露宿,你呢,和二郭头四处骗吃骗喝,大鱼大肉。” “骗吃骗喝也不容易啊,不信你问东郭,做骗子很辛苦的。”盖世急忙岔开话题:“吴双,你说如果我们大山寨出面给老顶山这帮同行收尸,能打响咱们大山寨的名号,获得同行的支持吗?” “我们干嘛要获得同行的支持?我们大老远去山西给他们收拾,得花多少银子啊?”吴双在心里拨着小算盘。 盖世说:“有失才有得,你们想想看,这对我成为绿林盟主,对我们大山寨成为天下第一山寨客可是有很大帮助的。” 吴双语重心长的说:“个,绿林盟主这种事,梦里想想就行了。” 东郭晋看了一眼天极,清清喉咙开口反对:“吴双,大当家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你应该高兴才对,干嘛泼他冷水啊?大当家,我支持你。” 智慧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大叔底下好乘凉,大当家若是当了绿林盟主,我这个大山寨的三当家也很是风光啊。” “你们就陪着他疯吧。”吴双气呼呼的转身往房里走。 天极跟在她身后,吴双突然站住,天极差点撞到她:“怎么了?” 吴双转过身来:“这倒是桩不错的生意。” 盖世对吴双一直和他唱反调很是不满,没好气的问:“什么生意?” “你们想想,除了咱们山贼,每年有多少江湖人士死在各种原因的争斗中啊,他们死了有人给他们收尸吗?他们的对手都不会安葬他们的,尸骨都喂了野狗,很惨的嘛。”吴双走回桌边:“我们做这专帮人收尸的生意怎么样?” “中原这么大,今天杭州死一个,明天济南死一个,你怎么赶的去收尸?”盖世问。 吴双想了想:“看来得和丐帮合作才行。” 她皱着眉头:“我先在京城摆个摊,这样那些人才找得到我,预收安葬费,根据所需安葬等级收费,丐帮弟子遍天下,只要他们收了尸传讯回来,我就将所收安葬费的七成给丐帮京城分舵,他们丐帮内部怎么分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转头问墙角的大宝和小宝:“你们会写字吧?” 大宝和小宝说:“萱姐教了我们一点。” 盖世说:“等等,你去做生意,干嘛用我山寨里的人?听你这么说,你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到三成的安葬费?” “知识就是力量,谁让我脑袋瓜好使,想出这么个好主意呢?”吴双拉着天极往外走:“咱们再出去转转,先去找适合摆摊的地方,然后让丐帮弟子传讯给仇莘,他是丐帮的九袋长老,丐帮帮主都比他少一袋呢,只要和他商量好了,就没问题了。” 吴双捂着嘴偷笑:“天极,我已经听到银子哗哗哗往我口袋流的声音了。” 智慧看着吴双和天极的背影消失在墙后,转头问盖世:“大当家,咱们呢?” “我们当然是去山西了,东郭,给吴双留一封信,告诉她我们会从山西直接去华山,看八月十五贺天翔和海连天的比武。”盖世说:“大宝,小宝,你们留下来帮吴双,智慧,东郭,收拾东西,咱们走!绿林盟主的宝座在向我招手。” 城门口贴着他们的画像,他们只能易容混出去。 东郭晋将智慧扮一名穷酸书生,他自己扮作马车夫,盖世则扮作一名富家公子。智慧先行,东郭晋驾着马车缓缓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智慧站住了,东郭晋将马车停在他身边,装作问路的样子:“怎么了?”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二追兵 智慧转过头来:“糟了,守城那个捕快我认识,他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他的少林拳练的很不错,可以说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练的最好的了。” 东郭晋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了一个人:“你说的可是六扇门的副总捕头刘大洪?” 智慧苦着一张脸:“正是他。” 东郭晋说:“放心吧,他认不出你的。” 智慧深吸一口气,向城门走去,走过城门时,他心中紧张,自然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刘大洪原本没有注意到智慧,可看见他双手合十,却又不是僧人,觉得有些奇怪,他叫道:“站住!” 东郭晋忙驾着马车来到城门,一个捕头问:“车里是什么?” 东郭晋说:“官爷,车里是我家少爷。” 盖世掀开车门,探出头,不悦的问:“什么事?” 捕快见车中并无他人,而盖世和东郭晋的模样也不是通缉犯,挥挥手,让大宝走,东郭晋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如风带着两个捕快正往这边来,忙一挥鞭,马拉着车跑起来。 不巧的是,车厢碰到智慧背上背的书箱,智慧跌倒在地上,他装作被吓到的模样,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却不小心碰歪了头上的假发。 刘大洪一看不对,一拳直打智慧的面门,智慧侧头躲过,随便卸下背上的书箱,反手砸向旁边的捕快。刘大洪双拳齐发,一招“偏花七星”打了过来,智慧背后是捕快们明晃晃的尖刀,他只得双拳齐出,硬和刘大洪对了一拳,刘大洪在拳脚上的功力较他深厚,智慧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他背后的捕快挥刀砍了过来,智慧听到背后的风声,一招“苦海回头”打了过去,背后的捕快被他打倒在地,这边刘大洪一招“黄莺落架”已攻了过来。 盖世和东郭晋本已离开城门七八丈远,只要驾车狂奔就能摆脱身后追赶的捕快,他们见智慧身陷险境,盖世直接从车窗窜了出来,施展轻功飞了回来,他施展“八卦游龙步”绕过其他捕快来到刘大洪的身后,一掌拍向刘大洪的背心,刘大洪回身自救,智慧也不歇手,和周围的捕快打了起来。 东郭晋调转马头,调转马头,使劲抽了两鞭,马吃痛,狂奔起来,东郭晋驾着马车直冲向城门,城门的捕快纷纷躲避,盖世吹声口哨,三人趁乱施展轻功向城外飞奔。 他们身后跟着的捕快随着跑的越远人数越少,奔出百里之后,他们身后只剩下白如风和刘大洪还在。 盖世坐在地上,抹掉脸上的易容,擦擦汗:“太累了,不跑了。” 东郭晋和智慧也停下来。 盖世解下腰间的水袋,打开喝水:“我们四个打他们两个,难道还打不过吗?” 他们当时急着逃命,不辨方向,不知不觉跑到一片荒原中来了。 白如风和刘大洪很快追了上来,在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站住,也是累的直喘气。 白如风用刀鞘支着地:“盖世,今天你跑不了了。” 盖世对白如风说:“小爷我是不乐意跑了,要不凭你们这两块料,再追八百年也别想追到我。” 白如风说:“在杭州被关进大牢里的可不是我。” 盖世说:“那是小爷我没吃过牢饭,觉得新鲜,想去见识一下。” 双方此时都在说些废话,谁也不主动出手,都在图眼时间,争取多喘两口气,多恢复一下体力。 盖世随身带着水袋,大山寨的几人喝了水,匀过气来。 白如风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舔了舔嘴唇,刘大洪也觉得嗓子眼冒烟。 盖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白捕头,要不要我在这等你回去喝口水,吃个饭再来啊?” 白如风此时口舌干燥,气息却已调匀了,他拔出刀:“大胆小贼,快将黄金万两交出来!” 盖世夸张的捶胸顿足:“你怎么不早说啊,刚才我嫌它太重碍事,随手把它给扔了。” 刘大洪见白如风气得脸色煞白,怕他犯了动武先动气的大忌,忙说:“白捕头,不要和这小子废话,我们擒他回去大刑伺候,不信他不把黄金万两给吐出来。” 白如风和盖世几次交手,均拜得极惨,还常常被盖世戏弄奚落,此时见盖世装腔作势,难免怒火中烧,被刘大洪一提醒,他也冷静下来,挥刀斜砍,一招“拨云见日”砍向盖世,盖世原地一转,又将“八卦游龙步”施展开来。 白如风连出几招也沾不到盖世得衣角:“盖世,你师承武当莫淮安,也算得上是名门弟子,落草为寇岂不是丢你师门的脸?” 刘大洪欺身过来,想从背后偷袭盖世,东郭晋闪身挡在他面前,潇洒的展开折扇:“刘捕头,你的对手是我。” 刘大洪腰一沉,一套伏虎罗汉拳使了出来,这套拳法刚劲雄浑,没有半点花俏,拳拳带风。 刘大洪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第一的好手,这套拳法在他使来,拳拳都有伏虎降龙之力,可惜他遇到的不是老虎,而是东郭晋。 东郭晋虽然不会“八卦游龙步”可轻功身法也很是不弱,一身所学武功极杂,一把折扇在他手中或点或刺,前一招可能是全真派的“天绅倒悬”后一招又变成了华山派的“清风徐来”两人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刘大洪内功较东郭晋深厚,东郭晋深知再有一百招,自己必定内力不济,他以扇做判官笔用,一招“流星追月”点向刘大洪右臂的穴道,刘大洪只是手一顿,并未被他制住。 东郭晋出道以来,哪遇到过这种点穴不中的情形,他心中惊讶,又点了刘大洪四处穴道,刘大洪均为受制,他忍不住失声道:“咦?”智慧在一旁观战,看到东郭晋惊讶的表情,忙说:“东郭,刘大洪连过金钟罩,你点不了他的。” 东郭晋一听,头皮都麻了,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他往后急退:“换人!” 智慧忙接住刘大洪的招式,智慧也是少林正宗弟子,对少林拳法熟悉的程度不输给刘大洪,此时背后没有尖刀,他和刘大洪对彼此的招数都很熟悉,看起来像是师兄弟练武一般。 东郭晋看到盖世和白如风缠斗不下,跳上树去折了一段树枝,折去枝叶扔给盖世:“接着!” 盖世以树枝为剑,施展他学艺不精的半吊子武当剑法,虽然他只会半套,每招都使不全,却更显得招式诡异,变化莫测,再配合精妙的步法,一时间将白如风逼在了下风,他使劲一挥,树枝打在白如风的手臂上,树枝虽折断了,白如风的钢刀也脱了手,东郭晋扔出早握在手中的两颗小石子,石子打在白如风腿上,白如风腿一麻,跌坐在地上,东郭晋欺身上去点了他的穴。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三太行山 刘大洪和智慧已拆了百招以上,两人一时间都奈何不了对方。 盖世扔到断了的树枝,拿起水袋喝水,大声说话给刘大洪听:“糟了,我把白如风的骨头给打断了,要不赶紧救治,只怕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白如风被点了哑穴,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盖世。 东郭机继续添油加醋:“刘捕头,你做副总捕头有些年头了吧?白捕头的武功不如你,头脑也不如你,不过是长得英俊些,六扇门派他出去能吸引不少女性支持,白白委屈了你。不如你放我们走,然后一刀杀了白捕头,我们也不介意你赖在我们身上,成全你做总捕头吧!” 刘大洪沉声道:“我乃堂堂大丈夫,岂会做这种无耻之事?” 他对智慧说:“你也是少林门下,为何与这些盗匪混在一起,辱了少林的名声?” “那是因为在你们少林混,太没有前途了。”盖世抢着回答。 刘大洪不理会盖世,继续对智慧说:“空闻师叔近日会到京城,你若肯束手就擒,我便在师叔面前为你求情,让他带你回去手惩戒,不将你逐出少林。” 智慧手脚不停,惊讶的问:“空闻师叔来京城做什么?” 空闻已三十年没离开少林一步了,如今下山,必定是出了大事。 盖世趁他们说话,偷偷捡起白如风的刀,从刘大洪的背后偷袭。 智慧心系少林,一时间也没细想,脱口而出:“小心!” 刘大洪忙运气:“哈!” 盖世这一刀就像是砍在了钢板上,只是将刘大洪背后的衣服砍破了,却没能伤他分毫,到是把自己的手震的发麻。 盖世手脚不停,刀虽握的不太稳,施展“八卦游龙步”和刘大洪打了起来。盖世本来学的是剑法,却又没学全,如今用刀施展起来,更是不伦不类,也亏得这样,让刘大洪一时间摸不清他的章法,伤不了他。 东郭晋解下白如风的腰带,对盖世和智慧使眼色,盖世一招“力压华山”直击刘大洪的头顶,智慧沉腰挥拳,打向刘大洪的后背,刘大洪腰一沉,扎好马步,气劲不满全身,打算硬接。 东郭晋趁机挥出腰带缚住刘大洪的双脚,智慧忙改招踢向刘大洪的双腿,刘大洪双腿被缚,被智慧踢到在地,东郭晋将他双手扭过来,也用腰带缚住,盖世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杀了我吧!”刘大洪说。 “我可没这闲工夫。”盖世说。 智慧着急的蹲下,问刘大洪:“少林可是出了什么大事?空闻师叔为什么会下山来?” 刘大洪冷哼一声:“你没有资格问。” “是吗?”盖世冷笑一声,将白如风提过来,放在刘大洪的视线之内:“你不过使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这位小光头可是正经剃度吃素的少林和尚呢。” 他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白如风半边眉毛不见了:“好好回答问题,否则,下次少的就不是眉毛了。” 刘大洪不能对白如风见死不救,他只好回答:“黄河泛滥,四处都在闹水灾,很多人无家可归,师叔下山募捐救灾。” 盖世在地上坐下:“朝廷不是有发赈灾银吗?需要你们这些光头多事吗?” 刘大洪抿着嘴,看盖世手中的匕首又在白如风脸边晃,他只好开口:“那些赈灾的银子,经那些贪官污吏的手,十两也只剩下一两了,哪够安顿几十万灾民的,师叔这次带来二十万两下山,只怕还是不够,便让智远师兄先去灾区,自己来京城化缘筹款。” 盖世点点头:“你们这些光头还算是有点慈悲心肠。” 智慧听到不是少林寺出了问题,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为灾区筹款,又急得直摸自己的光头。 盖世看到他这个模样,从怀里翻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扔给智慧:“拿着,和你那个师叔去灾区看看,咱们大山寨做善事可不能输给那些光头。” 盖世看到刘大洪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吐口唾沫站起来:“东郭,我们走!” 这时,远处奔来几个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太监衣服的人,后面追赶的是御前侍卫。 盖世看到那个穿太监服饰的人,惊讶的说:“李定北!” 这人正是盖世救过的那个杀手李定北,他身上受了几处伤,虽不致命,可这一路从京城狂奔到这里,也有些吃不消了,他一边跑一边说:“帮忙!” 东郭晋抓起刘大洪,向那几个御前侍卫扔了过去,都是在京城当差的,这几个御前侍卫岂会不认识刘大洪,忙伸手接住他。 盖世从大宝手中抢过钢刀,抓起智慧扔了出去:“你去赈灾,八月十五华山见!” 这时,已有三个御前侍卫追了过来,盖世拿起刀迎战,李定北和东郭晋也一人一个打了起来。 这几个御前侍卫的武功较白如风和刘大洪又高出了一截,盖世几人刚经过一番苦战,没多久便落在了下风。 盖世身形急晃,跑到白如风身后,将刀架在白如风的脖子上:“住手!” 白如风若只是个总捕头,这些御前侍卫也不会顾忌,偏偏白如风的娘子是当朝宰相的四千金,宰相的二儿子又是御前侍卫统领。 东郭晋和李定北撤到盖世身后。 盖世对御前侍卫们说:“你们退到三丈之外。” 盖世他们不辨方向的狂奔,跑到了京城外的西山脚下,这西山是太行山脉的最北边,他们从这里进山,南达豫北黄河北崖,西接山西高原,东临华北平原,很容易就脱身了。 盖世他们不清楚,李定北却是知道的,他在盖世耳边低言几句。 盖世听后点点头,对御前侍卫喊道:“不许跟着我们,一个时辰后,你们到西山来找他。” 李定北接过盖世的匕首,抵着白如风的背心,和东郭晋一左一右的架起白如风,盖世拿着钢刀在后面小心戒备,几人施展轻功往西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盖世让东郭晋解开白如风的穴道,白如风穴道被制的时间太久,一时血脉不畅,浑身酸软,站不起来。 盖世将他的钢刀扔在他身边:“这里有很多野兽出没,这个给你防身,那个小和尚是去做善事的,你若为难他,我便杀光你全家。” 说完,他和李定北,东郭晋转身进山了。 三人在山中又走了半天,走到一条小溪边,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追来,他们在小溪边升了一堆火,从水里抓些鱼来吃。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四刑场 盖世蹲在溪水边,往水袋里装水:“李定北,你什么时候进宫当太监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我也能跟着你去皇城里见识见识啊。” 李定北将外面的太监服脱下来,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我要是去当太监,也拉你一块去。” 他看看东郭晋:“这位是?” 盖世说:“我们山寨的二当家东郭晋,东郭,这小子就是把我给弄到山上活埋了一个月的李定北。” 东郭晋对李定北抱抱拳:“久仰!” 盖世坐回火堆边:“老李啊,你这个打扮,是混进宫去把谁的脖子给抹了啊?” 李定北拿起一条鱼吃:“看你一脸聪明相,怎么尽问些蠢问题呢?做我们这行,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 盖世转动树枝,让鱼两面都能烤到:“得了吧,老李,不到天亮,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了。” 李定北满不在乎的吃鱼:“哪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他将嘴里的鱼肉吞下去:“你就是听说书听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真正的杀手,那是绝对的低调。” 盖世拿起鱼来吃,他经过李定北一个月的非人训练,对这种没加任何调料的鱼吃的狼吞虎咽,东郭晋也饿极了,不管滋味如何,随便咬两下便吞下去。 他们一边吃,一边用树枝在小溪里叉鱼,一顿饭吃下来,鱼骨头都有十多斤。 李定北抹抹嘴站起来:“走吧,那些个御前侍卫一定会召集大批捕快来搜山的。” 盖世叹口气:“为了救老兄你,我也得玩一回夺命狂奔了。” 李定北说对盖世说:“你可是朝廷的通缉要犯,追杀你的人可不比追杀我的少,刚才你不是还和两个捕快拼命吗?” “你的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没看到我已经把他们给放倒了吗?”盖世也站起来:“要不是老兄你,我这会已经在山西吃酱梅肉了。” 李定北回头问:“你们打算去山西?这太行山占地很广,如果我们往北一直走,出了山就是山西地界了。” 他拍拍盖世的肩:“我知道靠你们两个人,是没有办法活着走出山的,我这个人很够义气的,保证将你们带到山西。” “我会落到这步田地,全拜老兄你所赐!”盖世没好气的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树林里走着。 东郭晋到没盖世这么大火气:“能有机会和李兄一起,体验一下徒步穿越莽莽群山,也是一桩妙事。” 三人在太行山脉中艰难前行,一路上虽然有遇到搜山的捕快,猎犬追踪,好在李定北野外生存经验极丰富,盖世和东郭晋正值年少,精力旺盛,山中虽多野兽,可他们三人伸手不弱,自然化险为夷,平安到达了山西境内。 此时的三人衣衫褴褛,臭气熏人,他们在小镇人闪躲的目光中走进唯一一家客栈。 东郭晋扔了一锭二十两的元宝在桌上,掌柜和伙计马上换上了笑脸。 三人洗了澡,换上伙计买来的干净衣服,吃了顿热饭,还买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代步,三人匆忙赶往太原府。 他们在山中耽搁了不少时日,此时离山西老顶山群匪的行刑之日已不远了。 三人在路上一个较大的城镇买到了三匹马,路上又换了几次马,总算在行刑的前两天赶到了太原。 盖世和东郭晋忙着买棺材,雇人手。 李定北也没急着离开,盖世有些奇怪,问他为什么。 李定北说:“我是留下来欣赏杀人的刀法的,昔年刑部刽子手姜断弦,化名”彭十三豆“,杀人无数,难逢敌手。他的刀法据说就是在他行刑时砍人头悟出来的,难得有机会同时观看十六颗人头落地,我怎能错过?” 因为犯人众多,刑场设在城外,监斩官的大棚,桌椅都已布置好了,犯人还没有押到,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不少捕快在维持秩序。 此时带队维护秩序的时太原府的捕头,姓邹。 邹捕头正忙的满头大汗,远远传来锣鼓声,他站上邢台远望,看到一班乐手吹吹打打过来,个个身着白衣,吹的正是送葬的丧曲。 跟在乐手之后,是两名黑衣劲装大汉,他们一左一右举着两根竹竿,在竹竿之间连着一条鲜红的横幅,横幅上的字金光灿烂:“大山寨为老顶山同行送行。” 这两名大汉身后,是几名挑夫,他们的挑着酒菜。 挑夫之后,是排成一排的拉着十六口崭新棺材的骡车。 混在人群中的李定北看到盖世他们弄出这么大场面,也有些惊讶,周围的百姓更是窃窃私语。 邹捕头忙从邢台上跳下来,快步走过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周围的民众看到这情形,都停止了喧哗,静静的看着。 举着竹竿的那两名劲装大汉正是盖世和东郭晋,他们将竹竿往地上一送,竹竿稳稳的立着。 盖世走上前,大声说:“我们是奉了大山寨盖世盖寨主的命令,来给老顶山各位同行送行的。” 盖世被缉拿,太原的捕快知道他的名号,邹捕头脸上立马变了色,手握住刀柄:“这个,这个恐怕不太合规矩。” 东郭晋说:“死者为大,无论他们生前做了什么坏事,如今将身首异处,有天大的罪过也赎了,你不许我们送行,只怕不太合情理吧?” 邹捕头想了想:“话是没错,可他们毕竟是山贼,你们这么大阵仗,影响不好,要不你们先到山坡后去等等,等行完刑后再来收尸吧。” 盖世说:“那可不行,我们收了银子就得办事,再说盖寨主说了,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东郭晋说:“我们不过是赚两个糊口钱,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邹捕头一时也没了主意,正巧监斩官来了,他忙去禀报。 这太原的知府在京城有很硬的靠山,联系也很密切,他此时已收到消息,盖世和宫中一位要人的死有密切的关系。 知府心中盘算,这盖世胆子大到连宫里都敢去杀人,自己要是惹怒了他,明天还有没有命看到太阳就不敢保证了,而且连御前侍卫也抓不住他,自己手下这班捕快又能有什么能耐保全自己? 他低声对邹捕头说:“由他们去,别耽搁了行刑的死时辰,让你的手下小心戒备,只要他们不劫法场,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有了知府这句话,邹捕头便将盖世他们放了进去,后面的囚车这才进了来,囚犯们被押下车,十六个人五花大绑的跪成三排,他们看着邢台下的十六口崭新的棺材也愣住了,棺材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漆味。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五解围 盖世一挥手,十六个大汉端着酒和饭菜上去。 盖世往前站一步,对囚犯们一抱拳:“哪位是老顶山的柯寨主?在下奉了大山寨盖世盖寨主之命,来给各位送行。” 跪在第一排的一位黑脸大汉说:“在下便是柯广恩。” 盖世捧了一碗酒,走上邢台喂他喝下:“柯寨主,愿你在地府也能闯出一番作为来。” 柯广恩声如洪钟:“替我谢谢盖寨主。” 盖世说:“柯寨主,大家是同行,我们寨主说了,他这么做,是希望天下的绿林好汉都团结起来。今天他替你送行,希望将来也有同行为他送行。” 柯广恩闻言更是惊讶,他转头看了看跪在身边的一位白胖中年人,中年人对他点点头,柯广恩小声的对盖世说:“今年在京城的节节高拍卖会上,我或许见过盖寨主,那瓶天一神水是我们送去卖的。” 盖世闻言惊讶的转头看了一眼东郭晋,东郭晋对他点点头。 柯广恩继续说:“我们抢了一队从丝绸之路过来的商人,在他们行李中发现了那瓶天一神水,和一张秘图。” 他的声音更低了:“据说是从沙漠找到的,那张秘图据说是妙僧无花所画,是通往神水宫的宝图,我们原想卖了天一神水,有了银子,便去神水宫找找有没有别的宝贝,谁知” 他叹口气:“你转告盖寨主,他的大恩,老顶山的兄弟一定会报答他。我死后,你划开我的右腿,秘图就藏在那。” 盖世摇摇头:“盖寨主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求回报。” 柯广恩说:“我们也用不到这个了” 他话没说完,衙门的师爷已大声喊:“时辰到!” 捕快们手都握在了刀柄上,盖世他们退下台去。 刽子手手起刀落,十六个西瓜大的脑袋落在地上,血流成河。 乱坟岗。 除了柯广恩,其余的棺材都已入土。 看着棺材里的尸首,盖世和东郭晋有些拿不定主意。 盖世说:“他只说右腿,右腿这么大片地方,我怎么知道到底在哪啊?” 东郭晋说:“神水宫里据说以前住的都是美貌的女子,可水母阴姬死了好几百年了,估计也没人了。” 李定北在一旁看的不耐烦了,手伸进棺材里,在柯广恩的右腿上摸了起来,他在大腿外侧摸到一个包块,他手一转,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里,轻易将柯广恩的裤子挑破,看到一个不自然的肿块,周围有缝过线的痕迹,他用匕首一挑,一枚蜡丸到了他手里,他转手将蜡丸扔给盖世,手一拂,将棺材盖盖上。 盖世忙招呼雇来的大汉将柯广恩下葬。 等盖世和东郭晋赶回客栈,李定北已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了。 李定北对盖世说:“你帮过我拜托御前侍卫,我送你按时到达太原,还得到了这张宝图,咱们互不相欠了,后会有期!” 东郭晋和李定北相处这些时日,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有些舍不得他离开:“我们要去华山看两位绝世剑客的比武,李兄也是用剑之人,不知有没有兴趣一同去观战?” 李定北摇摇头:“我要赶回总部去,才能收到京城这趟差事的尾款,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 说完,他从窗口窜上屋顶,施展轻功消失在重重屋脊之后。 “不好!”盖世猛的一拍大腿跳起来。 东郭晋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盖世说:“李定北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从屋顶溜了,房钱不就得我们付了吗?” 东郭晋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听你这样说话,才知道你和吴双真的是兄妹啊。” 盖世听东郭晋提起吴双,忍不住想逗逗他:“说到吴双我才想起来,你说那个天极武功这么好,我若能招他做妹夫,对我们大山寨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东郭,你说呢?” 东郭晋的表情变得很别扭:“这件事你应该和墉叔商量,不用问我这个外人。” 盖世强忍住笑意:“走吧,八月十五的华山之战,我可不想错过。” 两人买了两匹马,赶往华山。 到了长安已是傍晚。 盖世进城之后,拉住缰绳,让马在大街上缓缓而行:“东郭,你我相识便是在这西安城中,没想到这么快就故地重游,我们得好好吃一顿来纪念一下吧。” 东郭晋也酒兴大发:“好啊。” 两人也不急着找地方投宿,先找了家酒馆喝酒。 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为他们牵马:“两位客官里面请!” 刚走进小店,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很想见的人,正是华山决斗的主角之一海连天。 东郭晋对海连天颇有好感,盖世也有心交结,盖世对东郭晋使个眼神。 东郭晋走到海连天的桌边:“海兄!” 海连天抬头看着东郭晋,觉得有些面熟:“你是?” 盖世趁海连天分神,从他身边走过,妙手空空将他钱袋摸了过来。 东郭晋看着盖世得手,并不急着离开:“在下东郭晋,在蜀中唐家曾有缘和海少侠同住一个小院。” 他指指在另一张桌边坐下的盖世:“我这位朋友也是位很豪爽的人,海少侠请一起过来喝一杯。” “不用了。”海连天低头将碗里最后一点羊肉泡膜吃下去,站起来对东郭晋抱抱拳:“请!” 小二走过来:“二钱银子。” 海连天伸手一摸,却没摸到钱袋,他忙摸摸左右衣袖,也没有钱袋的影子,他神情窘迫:“这位小哥,在下的钱袋遗失了,还” 店小二不悦的说:“没钱就没钱,找什么借口。” “算在我账上。”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店小二。 东郭晋他们转头一看,是少年装扮的吴双,她身后还跟着铁千骑。 吴双拿出二钱银子放在桌上,她对海连天微微一笑:“你不用对我道谢,借我的银子是要还的,每天五厘的利息,你没意见吧?” “好。”海连天依旧没什么表情。 东郭晋微笑着说:“只是海少侠大意丢了钱袋,今晚不知有没有地方投宿?” 海连天说:“这个,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东郭晋又趁机说:“若海兄一时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去,不如一起喝两杯?” 海连天蒙他们解围,不好再拒绝:“好。”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六太华之山 几人叫了些酒菜,坐到一起。 海连天虽然不爱说话,酒量却是不错,盖世和东郭晋颇善言辞,他们又专讲些历代风流名侠的传奇故事。 海连天武学世家,对其中很多故事也很是熟悉,再加上三碗酒下肚,也开口答答话,气氛顿时热闹了不少。 东郭晋趁盖世口若悬河讲自己如何成为偷王的时候,低声对吴双说:“你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 吴双比他们早到长安,她遇见了铁千骑,于是和铁千骑一起跟踪海连天,盖世他们偷海连天钱包的把戏,她在窗外看的一清二楚。 吴双扁扁嘴:“你们能有什么好事?” 东郭晋说:“你明知我们有心结交海连天还出来搅局。” 吴双吐吐舌头,夹菜吃不说话。 东郭晋微微一笑,装作随意的问:“天极呢?” 吴双说:“他还在京城呢,京城不是特多规矩,做个生意也特多事吗?我拉了你舅舅入伙,天极和你舅舅挺聊的来的,毕生花那个厚脸皮也入了股,我们明里开的是一家棺材店,其中还卖一些你舅舅和毕生花制作的小东西,小宝这个木匠出身的倒是学的挺不错,大宝跟着智慧先上华山了,他现在是一心一意要跟着你们做山贼了。” 饭后,盖世他们就近在酒馆对面的客栈投宿。而吴双和铁千骑早已投了客栈,便回入住的客栈过夜。 走进客栈,吴双对铁千骑说:“铁哥,你出来不少时日了吧?萱姐一定很惦记你,明天你就不用和我们一起去华山了,你回山寨吧。” “谢谢大小姐。”铁千骑心中也很是惦记周萱萱。 吴双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刚关上门,坐在桌边的黑影便将蜡烛点燃。 吴双一点也不惊讶,桌边人纯黑丝袍,俊美的面容,阴柔的气质,除了天极还会有谁? 吴双在桌边坐下:“我哥他们和海连天交上了朋友,他们明天会一起上华山。” 天极说:“我不太想和他们一路” “没关系,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吴双说。 天极温和的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他从窗口飘出去,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盖世他们来客栈找吴双时,她已经和天极离开了,铁千骑正在吃早饭:“大小姐一早就走了,大当家,我不想上山了,我想回大山寨去。” 盖世他们着急上山,跳上马:“你回去吧。” 智慧已在华山脚下等了他们好几天了。 盖世和东郭晋看到智慧坐在一个凉棚里,凉棚上挂着横幅,横幅上写着:“蛟龙对凤鸣,一等票一百两,二等票八十两,三等票五十两,食宿另算。” 凉棚还有几个华山派的弟子,看着他们骑马过来,一个穿宝蓝色衣服的华山弟子站起来,对他们抱拳道:“三位远道而来,请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 智慧懒洋洋的抬起头,看到是盖世和东郭晋,激动的冲了出来:“大当家!” 盖世指指凉棚上的横幅:“这是你弄出来的吧?” 智慧摇摇头:“哪轮得到我啊,当时在唐门听到海连天越战贺天翔的,除了东郭,还有彭远寿,赵坤山他们,消息早就传上山来了。” 东郭晋笑着对华山派的弟子说:“这位便是蛟龙剑海家的海连天公子。” 华山派的弟子立刻更加热情了:“海公子,一路辛苦了,我们为你准备了上房,请随我们上山好好休息吧。” 海连天看着横幅上食宿另算四个字,有些为难:“我在路上遗失了钱包,恐怕” 穿宝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是华山派在山下迎客的弟子中最年长的,他笑着说:“海公子真是爱说笑,你是我们华山派的上宾,提银子做什么。” 他转头对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说:“刘师弟,你们快带海公子上山。” 海连天有些不安的看着东郭晋和盖世。 东郭晋说:“华山派的好客果然名不虚传,海兄,我们山上见!” 海连天点点头,被三个华山派的弟子围着往山上走。 盖世有些奇怪:“华山派怎么这么热情?” 智慧让凉棚里的华山弟子将盖世他们的马牵到一边,引他们往山上走:“为了增加收入呗,你以为做名门正派也不容易啊,像华山这种名门大派,又不能像那些个镖局练功场那样收学费,虽些田产,也有不少善男信女上山参拜捐香油,可也不够这么多徒弟花费,不隔三差五的弄点什么比武,论剑之类的,增加华山的传奇色彩,多点奇闻轶事,提高文人雅士,普通百姓到此一游的兴趣。 盖世上次来华山,只在山脚卖了几天的包子,连论剑都没看到就被武当派给逼走了,这次算来还是他第一次上华山。 华山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称,在山海经中便有记载:“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华山有东、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还有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36小峰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因山上气候多变,形成“云华山”、“雨华山”、“雾华山”、“雪华山”给人以仙境美感。 他们沿路而上,虽山路险峻,好在他们轻功不弱,到也没有什么问题。 盖世问智慧:“你不是去做善事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来华山了呢?白如风有没有为难你?” 智慧说:“白如风没有揭穿我的身份,还说我是来帮忙的少林僧人,我在京城见到空闻师叔后,担心你们的安危,将银票扔给他后就来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盖世满意的说。 智慧忙拍盖世的马屁:“是大当家领导有方啊。可惜的是这次华山比武,我们没能插上一脚,要不能赚不少呢。” “你这小光头,怎么变得和吴双一样爱钱了,吴双他们来了吗?”盖世问。 智慧摇头:“还没有。” 东郭晋笑着对盖世说:“智慧哪是变得爱钱了,他是本来就爱钱,你别忘了,我们第一次在少林寺见到他,张嘴闭嘴都是一个钱字。” “小僧道行浅,还参不破啊。”智慧说:“这次水灾中,有不少小孩失去父母,不少老人无人赡养,空闻师叔打算在那边修座慈恩寺,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大当家,你再捐点吧?” 盖世瞪了他一眼:“吴双比我有钱多了,你怎么不去找她化缘?” “小僧自问没那个本事。”智慧说:“大当家,你是劫富济贫的一代英雄,就再捐点吧。”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七洗尘 “抢钱抢到我头上来了,东郭,教训一下他。”盖世装出生气的样子。 东郭晋笑道:“做这种善事倒是极大的功德,大当家不如再捐点吧,我们反正准备押三万两在海连天身上,不如就把赢来的银子捐了吧。” 智慧听东郭晋帮他说话,面露喜色:“二当家很有慧根,与我佛很有缘嘛。” “你这个酒肉和尚也好意思和我讲慧根。”东郭晋说:“不过,我们有个条件,我们还要再捐一口钟,钟上铸上我们大山寨的名号,每每有人到寺中游览参拜,寺中僧人得提起我们大山寨才行。” “这个是应该的。”智慧忙答应。 东郭晋对盖世说:“这样一来,我们即做了功德,又为自己打响了名号,可谓是一举两得。” 盖世听东郭晋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你这个二当家,可比某些个只知道往外送钱的三当家称职多了。” 三人一路说笑着施展轻功上山。 华山派已经来了不少武林名家,海连天在唐家一剑伤了贺天翔,早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了,当时看到他们比试的只有彭远寿,赵坤山他们几个人,此时华山的决斗更是引来不少用剑高手前来观战。 盖世他们沿山路而上,首先到的是华山的东峰。 东峰峰顶有一平台,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著名的观日出的地方,人称朝阳台,东峰也因之被称为朝阳峰。 东峰之上的八景宫正是华山派的迎客之处,不少武林人士在这里聊天。 他们刚进八景宫的大门,两个人影就迎了上来,一个是随智慧一同来华山的大宝:“大当家,我想死你了。” 另一个人让盖世很意外,竟是长得一团和气的唐博。 唐博抢在大宝前面走到盖世身前,热情的握住盖世的手,拉着他到小桌边坐下,满脸堆笑:“盖贤侄,二叔我想死你了。” 盖世想将手抽回来,却没能抽*动:“唐大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见外,你这么称呼我可真见外啊。”唐博态度很亲热:“你和我们家宝儿不是有婚约了吗?你应该叫我一声二叔才对啊。” 盖世干笑两声:“二叔?” “好,好,好。”唐博笑的很开心:“二叔可是专门来华山找你的哦。” 盖世奇怪的问:“什么事啊?” 唐博笑得更亲热了:“贤侄啊,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唐家下聘啊?今年的十月初八可是个好日子啊。” 盖世吞了口唾沫:“这个,这个,我现在事业还在起步阶段,只能委屈唐姑娘再等两年了。” “贤侄你是少年英雄早已名满天下,居然还如此谦虚,真是难得。”唐博说:“不如这样,等看过海连天和贺天翔的比试之后,我们便一同回唐门去,所有的事都由我们来操办,你只管等着做新郎吧。” 盖世干笑两声,唐博手一松,盖世将手抽了回来。 盖世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擦擦被唐博握过的手,却看到自己被唐博握过的手有点点发红,还有一点点发麻。 唐博皮笑肉不笑的说:“贤侄你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飘忽,我不得不使点小手段,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个毒一时半会要不了你的命,但是解药在唐门,你不放跟我回唐门去,洞房花烛夜,让宝儿亲手喂你吃下,增进感情啊。” 他起身对盖世他们抱抱拳:“贤侄,你一路辛苦了,快去玉女峰用午饭吧,迟了就没好菜了。” 说完,他却和别的掌门,大侠说话去了。 智慧和东郭晋看着面色不善,坐着不说话的盖世,两人对看一眼,东郭晋对智慧使个眼色,智慧小心的问盖世:“大当家,你一路辛苦了,不妨去休息一下。” 盖世从怀中摸出几粒巴豆丸:“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让唐博吃下去,拉死他。” 大宝走过来拍拍接过巴豆丸:“大当家,包在我身上。” 贺天翔和海连天的比剑在今晚明月当空时举行,三人被华山弟子引到中峰,中峰又被称为玉女峰,传说是秦穆公为传说中成了神仙的女儿弄玉在此建祠而得名。 这里正摆着流水席,三两银子一个人,随到随吃,酒水另算。 时值正午,不少来观剑的武林中人正在这里用午饭。 盖世四人刚走近大棚,一个人就迎了上来。 这人正是贺天翔的书童福生:“盖当家好,东郭少爷好。” 盖世看着他,并不答话,东郭晋摇着扇子:“福生啊,好久不见呢。” 福生小心的说:“我家少爷备了些酒菜为两位公子洗尘。” 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了一眼,盖世懒洋洋的说:“东郭,有人摆下了鸿门宴请我们呢。” 福生听他这么说,忙辩解:“盖当家误会了,我家公子是想谢谢几位在唐门的救命之恩。” 智慧微笑:“这个借口找的还真不错。” 他们将贺天翔从唐门带出来后,一路上想着法子的捉弄贺天翔,贺天翔不找他们报仇就是好的了,哪里会想报答他们。 东郭晋摇着扇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福生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我家公子诚心相邀,绝无他意。” 智慧问盖世:“大当家,我们去不去?” 盖世说:“有不要钱的酒菜,当然要去了。” 福生看到他们答应前去,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华山派有心给贺天翔清净,让他专心备战,安排了一个小院供他休息。 贺天翔穿了一件淡绿色的夏衫,手工考究,他坐在窗边看书,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放随梦站起来:“盖兄,东郭兄,好久不见啊。” 盖世看到桌上的确摆着酒菜,转头对东郭晋使个眼色,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挥挥手让福生给他倒茶:“哟,贺兄,这华山派给你住的地方还真不错呢。” “盖兄若是喜欢这里,不妨来同住,大家把酒谈心,也很热闹啊。”贺天翔的语气似乎和盖世真的是多年好友一般。 盖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有命活过今晚再说吧。” “小弟请几位来,正是为了商量比武之事。”贺天翔对福生使了一个眼色。 盖世说:“你又不是和我们打,找我们商量什么?” 智慧捂着嘴偷笑:“恐怕是贺公子自知不敌,想让我们给他想个保命的法子吧?” 贺天翔微笑着不答话,福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盖世三人对看一眼,拿不准他打的什么主意,福生打开盒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正是贺天翔从他们这里偷走的南郭百手的金盆,可金盆上的翡翠却全都不见了。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八秘密 盖世摸着自己的鼻子:“这个盆子似乎好像仿佛有点眼熟啊。” 东郭晋说:“大当家,这个就是你成为偷王的战利品啊。” 盖世装出疑惑的样子:“是吗?我记得我那个金盆上有很多名贵的翡翠的啊。” 贺天翔脸上一点愧色都没有:“小弟家中惨遭剧变,需要重修房舍,借用了些许。” 盖世拿起金盆,翻来翻去的看:“你这叫借用些许?你就差把这个盆子也给熔了去用了。” 东郭晋笑道:“贺兄出身富豪之家,家资丰厚,这些东西对我们而言是很大的财富,对贺兄而言,不过是常见之物罢啦。” 智慧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还请贺公子也捐点些许给贫僧吧。” “诸位别忘了,我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桃源!”贺天翔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盖世冷笑道:“桃源是杀了你全家,毁了你的栖凤山庄,关我们什么事?” 贺天翔不回答他这个问题,转头对东郭晋说:“桃源会杀了我全家,全是因为我娘的师门和桃源颇有渊源。东郭,你娘可是我娘的师妹,他们现在只是没有查出来,难保哪天你们家的金璧阁不会成为灰烬。” 东郭晋一派潇洒:“钱财不过身外物而已。” “他们若也将你家中所有人都杀了呢?”贺天翔直视东郭晋的双眼,不等东郭晋回答,他又转头对盖世说:“你身负桃源宝典上的八卦游龙步,他们岂有不杀你的?” 智慧在一边听着,想起自己身上所负的血仇,默然不语。 盖世邪邪一笑:“贺天翔啊贺天翔,小爷我可是大山寨的大当家,你当我是被吓大的?我岂会被你三言两语说得以卵击石,去和桃源硬碰?” “只怕桃源已派出人来对付你了。”贺天翔冷笑。 盖世只当贺天翔危言耸听,心中颇不以为然:“谁啊?” “海连天。” 盖世听贺天翔说是海连天,忍不住大笑出声:“自己打不过人家,便赖人家是桃源的人,真是可笑。” “海家从来都是我家的手下败将,他家的剑法绝对没有这么厉害,他必定是投靠了桃源,才会习的如此精妙的剑法。”贺天翔愤愤的说。 盖世说:“你还好意思装生气,你自己用的也不是凤鸣剑法嘛。” 贺天翔并不脸红:“我的确从金盆上得到线索,找到九阳真经残本,不过已经换给少林寺了。” 东郭晋说:“还是还了,难保你没先抄一份留着慢慢看,而书里提供线索找到的剑谱,你更是自己留下了,还练的不错嘛。” “我娘算起来也是桃源一派的,我学桃源流传出来的武功,又什么不可以吗?”贺天翔回答的理直气壮。 盖世挥挥手:“我忙的很,没时间听你在这废话,这个金盆你是要还给我吧?我拿走了。” 贺天翔说:“我今天敢上华山来,自然是有必胜的把握,你们不相信海连天是桃源的人我也没办法。” 盖世说:“我不信!” 他话音刚落,抓起桌上的金盆向贺天翔扔了过去,人也随着金盆过去,东郭晋和智慧也纷纷出手。 贺天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没有将佩剑带在身上,他反应极快,以手做剑,刺向盖世。 福生在一旁很是着急:“盖当家,东郭少爷,少林大师,你们这是做什么?” 有东郭晋他们帮忙,盖世很是轻松:“哼哼哼,贺天翔,上次在杭州我吃了你的亏,你要是打的过我们三人联手,勉强可以和海连天一斗,我们也会暗中助你。” 智慧笑嘻嘻的打出一拳:“助你输的一塌糊涂。” 贺天翔所学剑招的确奇妙,在三人围攻之下,尚能游刃有余:“我若赢了呢?” 盖世抓向他的手:“那是不可能的。” 说话间,盖世对东郭晋和智慧使了一个眼色,手伸进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向贺天翔打了过去:“看暗器!” 东郭晋和智慧虚晃一招,翻身躲开,贺天翔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夹,正好夹住纸包,他看到东郭晋和智慧匆忙躲开,猜到这纸包里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食指一弹,将纸包打向盖世,盖世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招,轻巧的躲开,纸包砸在盖世身后的福生身上,里面的痒粉洒的福生满头满脸。 福生哀号着冲了出去,贺天翔见他的模样,忍不住一愣,东郭晋趁机从背后点了贺天翔的穴。 盖世见贺天翔被点住,收起架势,不客气的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吃:“嗯,虽然凉了点,味道还算不错。” 东郭晋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往砚台里滴了几滴水,开始磨墨。 智慧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大当家,这可是女儿红呢。” 盖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嗯,很醇呢,喜欢就多喝点,那边还有几坛,吃不完就带走好了。” 东郭晋拿着砚台和毛笔走过来,沾墨在贺天翔的右眼画了一个大圈:“嘿嘿嘿嘿,贺兄不愧是常常用蛋清花瓣敷脸,用牛奶沐浴的,皮肤真是滑呢,画起来手感特别好。” 盖世听他这么一说,放下筷子走过来:“东郭,让我画两笔来试试。” 贺天翔咬牙强忍:“我诚心和你们结盟对付桃源,你们却这样羞辱我,我,我” “我,我,我,我个头,你结巴啊。”盖世提笔在他额头上写了一个美字:“额头很窄,地方太小,显不出我书法的神韵,东郭,将他的衣服脱了,我要在他背上题诗。” 东郭晋将砚台放在桌上,动手脱贺天翔的衣服,贺天翔无法动弹,刚想开口抗议。 智慧已双手合十,笑嘻嘻的对贺天翔说:“贺施主真是好福气,能得到我们山寨大当家的墨宝。” “你们若不再羞辱我,我便将桃源的大秘密告诉你们。”贺天翔大声说,他惟恐这些墨汁会伤了他精心护理的皮肤。 盖世一边在他后背写字,一边说:“男人的秘密是有多少私房钱,女人的秘密是多大年龄,像你这种半男不女的嘛” “桃源欲取少林寺的佛骨舍利。”贺天翔不等盖世继续用言语羞辱他,自己大声说了出来,盖世和东郭晋在他背后,他看不到,他面前的智慧却一听之下,脸色煞白。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九落雁峰 智慧紧张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真假近日便可见分晓,你若不信,我也懒得多费唇舌。”贺天翔看智慧神情慌张,心中暗自得意。 东郭晋拿起桌上的砚台,方便盖世沾墨:“那又怎么样?少林寺乃是天下武学的泰斗,桃源去找少林的麻烦,无疑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不错。”盖世也出言安慰智慧:“少林寺随便摆个罗汉阵,要不就从七十二绝技中随便施展一两样,也能叫桃源灰溜溜的滚回去。” 贺天翔冷笑“如果桃源下毒呢?我听说桃源有一种毒,叫做”佛要金装“,中毒的人死后,皮肤会如同涂了金漆一般,少林寺的和尚不是个个都想成佛吗?这么个死法,还真是合他们的心意啊。” 盖世提笔在贺天翔的脸上乱画,不让他再开口说话:“这种毒药何等珍贵,桃源怎么舍得用来杀几千人呢?” 智慧却已没了主意:“佛骨舍利岂不是更珍贵,桃源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怕少林” 盖世拿过东郭晋手中的砚台,将里面的墨泼在贺天翔身上:“我们走!” 他和东郭晋拉着六神无主的智慧离开。 离开贺天翔住的小院,盖世解下腰间不离身的水袋,淋在智慧的光头上:“清醒了吗?” 智慧呆呆的看着盖世,盖世将水袋系回腰带上:“你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你手里还有银子吗?” 智慧听他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心里纳闷,还是老实回答:“有。” 盖世敲他的光头:“那你还不快下山去,沿途换马回少林报讯?” “对啊。”智慧仿佛火烧屁股般冲了出去。 盖世看着他的背影:“这吴双,用的着她的时候就没人影了,我爹在帮你娘解”佛要金装“时,好像也给了吴双一些解药,如果有她跟着去少林就不用愁了。” “你呢?”东郭晋问。 “我等海连天和贺天翔比完剑之后,去唐门拿解药,你们搞定了少林这边的事,就到唐门来和我会合。” 东郭晋似笑非笑的看着盖世:“你真要娶唐宝儿?不如回山寨去,让墉叔试着帮你解毒好了。” “只怕我还没回到山寨就毒发身亡了。”盖世摸摸鼻子:“娶了她是只赚不赔,而且婚约早就写下了,迟早要娶的,现在不用我备聘礼,费半分力气就能将她娶进门,我当然要顺水推舟啦。” 东郭晋说:“吴双既然来了华山,一定会看比剑的,今晚一定能找到她。” 八月十五,圆月。 月光如秋波般温柔。 贺天翔和海连天的比试在华山南峰举行,南峰是华山最高主峰,也是五岳最高峰。登上南峰绝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如绵,尽收眼底,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享受如临天界,如履浮云的神奇情趣。 南峰由一峰二顶组成,东侧一顶叫松桧峰,西侧一顶叫落雁峰,落雁峰名称的来由,传说是因为回归大雁常在这里落下歇息,峰顶最高处就是华山极顶,贺天翔与海连天正是在这里比剑。 唐博一大早就来守着盖世了,他和盖世一起走进一等票的大棚,这里离比试的地点最近,看的最清楚,票当然是唐博出银子买的,大宝也沾光站在大棚外,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比剑。 以吴双的性格,恐怕只舍得买最便宜的票,东郭晋也买了三等票,好找她。 唐博和盖世刚走进大棚,就看到了赵坤山。 赵坤山身边坐着一个须发全白,满脸皱纹,老的说不出年龄的老头,赵坤山对他却很是恭敬。 唐博看到这个老头,也急忙走过去:“老爷子好,唐门唐博给你请安了。” 老头裂开嘴对唐博笑笑,他嘴里没剩几颗牙了:“你这个胖小子,长得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就在这坐吧,赔我说说话。” “是。”唐博乖乖的在老头身边坐下,盖世也只好摸摸鼻子,挨着唐博坐下,用眼角打量老头。 老头人老眼却不花,他问唐博:“这个长得很精神的小伙子是谁啊?是不是你的儿子啊?” 唐博看盖世一脸不悦,忙说:“晚辈哪有这样的福气啊,这位是最近风头很劲的少侠,大山寨的大当家,偷王盖世,他和我们家宝儿快成亲了,到时候老爷子可一定要赏脸来喝一杯。” 这个老头必定是以为大有来头的武林前辈,可盖世那点武林典故都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就算他面前坐着西门吹雪,他也未必知道。 好在唐博立刻为他介绍:“这位老爷子就是昔年有名的剑客,”一剑无痕“罗恨,罗老爷子。” 这位一剑无痕罗恨,便是第一位获得朝廷认证的天下第一剑,而且在他金盆洗手前的三十年里,天下第一剑这个称号从来就没有人能从他那里夺走,他虽已年纪老迈,可威名不减当年。 唐博恭敬的和他说话:“罗老爷子,你看这次比剑,谁胜谁负?” 此时一等票的大棚里已坐满了人,这些人不是一派掌门,便是一方豪侠,他们都认得这位罗老爷子,刚才也都过来请过安了,他们大多都在赌局上押了银子,唐博的这个问题正是他们最关心的,忙侧耳细听。 罗恨人老成精,虽然贺天翔在唐门被海连天一剑刺伤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可贺天翔今天敢来应战,至少也该有五成的把握,他此时下了定论,若与结果不符,岂不坏了他多年的名声,他淡淡的说:“胜负自有天意,高手相争,胜负不过一招之间,功力稍逊的,若是临敌经验丰富,又能把握时机,也未必会输,这两位少年都系出名门,老夫实在是难下定论。” 盖世心中冷笑:“你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 可周围的群侠,却不住的点头,看罗恨的眼神也更加的恭敬了。 等三个大棚里的来宾都到的差不多了,一个华山派的弟子走到场中间:“欢迎大家来到华山,今天我们华山派非常荣幸的和各位一起,观看两位少年英雄的剑术。” 唐博低声说:“这位就是华山丘掌门的得意弟子商正气,据说他很可能会娶了丘掌门的女儿,成为下一任的华山掌门。” 盖世忍不住多看了商正气两眼。 第十卷秋风瑟瑟兔死狐悲十独孤九剑 商正气神采飞扬的说:“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首先,我们有请江南栖凤山庄的贺天翔贺少侠。” 贺天翔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衫,质地上乘,被山顶的风一吹,更显得潇洒飘逸,场下响起一片掌声,在赌局押了贺天翔的人更是使劲鼓掌。 商正气又说:“有请蛟龙剑海连天海少侠。” 海连天依旧穿着那件平常的布衣,一副平实木纳的模样,他上场时的掌声要小的多了。 盖世很是看不过,站起来对场上大喊:“蛟龙剑,我支持你!” 大宝忙响应:“蛟龙剑,你是最棒的。”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盖世面不改色的对海连天竖起大拇指,海连天回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盖世对海连天点点头,若无其事的坐回椅子上。 商正气忙圆场:“好了,我就不在这里废话了,接下来的时间还是交给我们这两位少年英雄吧,两位,请!” 贺天翔和海连天相对而立,贺天翔缓缓拔出凤鸣剑:“此剑乃是天外寒铁铸成,长二尺四寸,重” 盖世又站了起来:“抗议!抗议!西门吹雪是一代剑神,我抗议你模仿他。” 盖世站起来,相阻止盖世妨碍比剑:“这位少侠,请不要大声喧哗。” 盖世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元宝扔向他,商正气手一翻,将元宝抓在手中,转身对场中的贺天翔说:“抗议有效,请不要浪费时间,请出招!” 贺天翔手一抬,一剑挥出,那如春风般醉人的剑招,他使得更加娴熟了,看来为了这一战,他也花了不少时间练剑。 海连天的剑缓缓刺出,他的剑招如大海的波浪般,汹涌澎湃,可以吞噬一切。 上次贺天翔便是用同样的招式,败在海连天这一招之下。 赵坤山和彭远寿心中都充满了疑问:“他为什么又用这一招?” 海浪快要将春风吞噬的时候,春风变了,变成了一块坚冰,穿破了海浪的包围。 罗恨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识到回风舞柳剑法。” 盖世闻言转头看他:“你说贺天翔用的是当年顾道人威震江湖的回风舞柳剑法?” 罗恨冷哼一声:“小毛孩,就算是百变魔盗南郭百手看到我,也要规规矩矩过来行礼叫我一声前辈,在剑法上,我从来没有看错过。” “乖乖个咚啊咚,好你个贺天翔啊。”盖世看着场中,自言自语:“居然学到这么厉害的剑法。” 罗恨内力深厚,盖世这几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小毛孩,你押的是谁啊?” “海连天。”盖世专注的看着场中的比试。 贺天翔的坚冰虽然破了海连天的海浪,可海连天剑势一转,变做一道烈焰,卷向贺天翔的坚冰。 “嗯。”罗恨点点头:“小毛孩,你就等着数银子吧,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海连天使的似乎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 盖世听他说的不确定,不耐烦的问:“老头,你看清楚没有啊,到底是不是啊?” 罗恨难得好脾气的说:“应该是,老夫一生见过无数剑客,自问天下的剑招没有不认识的,老夫年幼时,曾有幸看过家父和一位前辈过招,那位前辈就会使独孤九剑。” 他和盖世身边不少江湖中人,一时忘了比试,侧耳听罗恨说话。 罗恨对商正气说:“那位前辈正是你们华山派的令狐冲,我爹在他手下走不过一招,而且正是败在令狐前辈的独孤九剑之下。” 场中的胜负却并非如罗恨所言。 海连天如火焰般猛烈的剑招刚卷到贺天翔面前,贺天翔的剑招又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变做刺骨的寒风,这阵风不但将海连天的火焰熄灭,还将他整个人都吹了起来,如断线的风筝般飞起,带着一道喷洒的血珠,飞出了落雁峰,坠入无底的悬崖。 贺天翔站在落雁峰顶,剑尖指地,一滴血,轻轻从剑锋上滑落。 周围的人群欢呼着,整个南峰上一片沸腾。 只有天上的明月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飘向落雁峰边的悬崖,接住了海连天,却并不上峰来,而是飘然而下,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东郭晋跳上大棚,看到吴双怒气冲冲的随着人群走向贺天翔。 他吹了一声口哨,跳下大棚,向贺天翔走去。 盖世听到口哨声,放开罗恨的衣领:“臭老头,这次先饶了你,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见一次骂一次。” 罗恨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我哪知道贺天翔也会独孤九剑啊?” 他这句话只有他自己听见了。 东郭晋挤到吴双身边:“你找贺天翔?” 吴双说:“找他算帐!” 东郭晋说:“这么多人,你怎么挤的上去?” 好在华山派的商正气大喊了一声:“赢了赌局的请到玉女峰换现银。” 人群一下散开。 福生捧着剑鞘走到贺天翔身后,双眼含泪:“少爷。” 晚风吹动贺天翔的发丝,他抬头看天上的明月,轻轻叹口气:“清风许动拂面来,明月无声入我心。福生,栖凤山庄的威名,我总算是保住了。” “哼!你的小命就难保了。”吴双冷笑一声:“赔钱!” 贺天翔将剑收入鞘中,不解的问:“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是海连天欠的,他欠我二钱三分五厘,你将他杀了,所以这笔帐就该你来还。”吴双说的理直气壮。 贺天翔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吴双了,知道她是认钱不认人的,他转头对福生说:“拿银子给吴姑娘。” 福生忙从怀里拿出一定碎银给吴双。 “算你识相。”吴双冷笑。 贺天翔看着盖世和东郭晋:“盖兄,东郭兄,不知两位可有押银子在小弟身上?两位今晚该赚了不少吧?” 盖世输了三万两,心中正冒火:“贺天翔,你比我大三岁吧?别对我自称小弟,你又不是女人,装什么青春无敌小绵羊啊?”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一直等在远处的唐博上前来:“贤侄,今晚月色明媚,我在马车上被了月饼,不如今晚我们就上路吧?” “行。”盖世也不想在这里久留:“吴双,你跟东郭走,详细的情形,他在路上告诉你,大宝,你跟我走。”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一调虎离 吴双不解的看着东郭晋:“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要赶去少林帮智慧的忙。”听到自己和吴双单独上路,东郭晋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哦,走吧。”吴双眼角无意的瞟了悬崖一眼,下去救海连天的正是天极,天极让她先走,自己会上京城找她的。 盖世也不心急,一路拉着唐博游玩,用了一个多月才入蜀境。 此时的智慧也已回到了少林,他没有惊动旁人,先去藏经阁找他爷爷悟真大师商量。 悟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父母当年不愿归顺桃源,被桃源的人杀死,我抱着襁褓中你避祸到少林,这十多年全靠佛祖保佑如今少林有难,我们不可袖手旁观。” 他叹口气:“寺中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还是先去找你的师傅,将事情简要的告诉他,由他带你去禀告方丈。” “是。”智慧行礼退出去。 少林承前大师听说后,忙召集少林各院首座到方丈室中商量,当着院中各长老,智慧又说了一遍:“各位师叔祖,我去华山看贺天翔少侠和海连天少侠的比剑,贺少侠告诉我,他偶然得知有一个极厉害的人,想偷我寺的佛骨舍利。” 戒律院首座承丰大师对方丈说:“贺少侠乃名门之后,又与我们少林颇有渊源,他的话,应该很可信。” 智慧说:“弟子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赶回来报讯的。” 承前方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佛骨舍利乃是佛门至宝,而我寺这枚,更是由达摩祖师自天竺带来,珍贵无比,绝不能落入邪魔外道的手中,传我法令,全寺戒备。” 他对智慧慈爱的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智慧忙双手合十:“这是弟子该做的。” 又过了三四天,东郭晋和吴墉才赶到少室山下,他们扮成两个有些钱财的中年男子,买门票在寺中游览,他们在厨房用斋饭时看到智慧,假装要水喝,约智慧晚上在吴双和司徒空养过伤的山洞见面。 洞外不远便是郑许恩的墓,东郭晋想起郑许恩给他的秘图,一边往野鸡身上涂香料,一边说:“我的那张桃源秘图就是从洞外墓地里那位郑许恩那里得来的,桃源的秘图怎么会流传出来呢?” “的确很奇怪。”吴双说:“不过据我所知,那张秘图所指的地方并不是桃源。” 东郭晋有些不明白:“你和智慧不就是在离秘图所指的地方不远遇到天极的吗?天极说他一向住在那的,那里不是桃源还会是什么地方?” “桃源中的人也是会死的,据我所知,他们将死者用特殊的方法葬在一个特别的地方,目图所示的地方正是桃源的墓地,而天极正好是桃源的守墓人。”吴双说。 东郭晋越听越奇怪:“人死后不过白骨一副,有什么好守的?” “我也不知道。”吴双往火里加柴禾。 半夜,智慧摸到山洞来:“东郭。” 东郭晋看智慧脸色苍白:“你没事吧?” 智慧摸摸自己的脸:“在外面和你们大鱼大肉吃惯了,回来吃青菜豆腐海真有点不习惯。” 吴双给智慧倒了一杯茶:“佛骨舍利还在吧?” 智慧接过茶杯:“很平静,一点征兆都没有,你说贺天翔是不是在骗我们啊?” 东郭晋想了想:“贺天翔这个人虽然超级自恋,又厚颜无耻,但他一向极好面子,不会在这些事上胡说八道毁了自己的声誉,而且他为求保命依附过桃源,他上次敢在少林重创桃源江南堂的堂主笑春风,我看他不但从金盆上学会了上乘的剑法,海在桃源有内线,他的消息应该还是比较可靠的。” 智慧叹口气:“可这么多天了,都没什么动静,有些师叔祖和师叔已经开始怀疑了。” 东郭晋说:“桃源能在武当伏下内奸,而且身份还不低,我相信在少林他们也伏有内奸。天极曾说过,奥援现在最想的,便是找回宝典,或者集齐天下最玄妙的武功,从而创出一套可以求得长生的心法,他们想偷佛骨舍利也一定和长生有关。桃源现在并不想武林人士知道他们的存在,做事一定会很隐秘,说不定他们会让在少林的内奸去偷,如果这个内奸身份不低的话,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那可怎么办?”智慧着急的问:“少林对我有养育之恩,佛骨舍利若是失窃,少林的声誉必定毁于一旦,而且若是让桃源得到佛骨舍利,练成什么邪门的武功,必定会为祸武林的。” “与其守株待兔,不如先下手为强。”吴双说。 智慧听吴双这么说,忙问:“有什么好办法吗?” 吴双说:“我若没记错,那佛骨舍利应该是放在千佛殿的释迦牟尼像的手掌中,装在一个象牙盒子里吧?” “不错。”智慧说。 “那贼若是外来的人,一定会连盒子一起偷走,可若是内贼,也许会只偷走佛骨舍利,留下盒子,让人以为舍利仍在宝盒之中。” 智慧点点头:“若是我去偷,也会留下盒子。” 吴双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智慧:“这个里面是痒粉,你将它洒在宝盒外面,若有人碰到盒子,必定会手痒难耐,找水冲洗,你只需留意少林寺的水井,或许有所发现。” “我辈分低,老是在千佛殿那里晃来晃去的话,难免惹人怀疑,这个法子倒是很好。”智慧忙将瓷瓶收好:“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们明天会报名参加罗汉拳的训练班,也好和你有个照应。”东郭晋说。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智慧站起来。 东郭晋对他笑笑:“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你溜出来就糟了。” 第二天,东郭晋和吴双扮成两个憨厚老实的少年,报名参加了罗汉拳培训班,就在他们住进寺里第三天的夜里,少林寺的厨房莫名其妙的失火了。 少林寺不愧是武林泰斗,遇事毫不慌乱。 教他们武功的武僧站在院门前:“大家不要慌张,也不要离开这个小院。” 看守各处的僧众不但不慌乱,反而更加严密的看守,厨房的火工和尚们提着水桶救火,火慢慢被熄灭了。 忽听远处有人大喊:“有人进了藏经阁。” 东郭晋和吴双对看一眼:“调虎离山之计。” 院中来学罗汉拳的学院有七八人,纷纷攀上院墙和屋顶,东郭晋和吴双也装作不会武功,动作笨拙的攀上院墙,他们看藏经阁方向闪动着许多火把,有十几个黑影在屋顶上飞驰,往藏经阁方向而去。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二金粉 这些人影进了藏经阁所在的小院没多久,一条黑影窜起,飞上屋顶,像一股轻烟般往少林后山飘去,跟着十几条人影窜起来,跟在他身后,看来前面那个黑影便是偷入藏经阁之人,后面的应该是少林僧人。 东郭晋小声对吴双说:“不知道智慧赶到千佛殿去没有,佛骨不知道出事没有。” 吴双说:“稍安勿燥,我们此时要是四下走动的话,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教罗汉拳他们的武僧智园大声说:“没事了,大家回房休息吧。” 大家虽还想看看,可远处一片寂静,也没什么好看的,便纷纷跳下墙来。 东郭晋对吴双使个眼色,两人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等大家都进了屋,东郭晋身后点了智园脑后天枉穴,智园头一歪,昏了过去,吴双从旁边扶住他,两人将智园拖进屋里,轻轻关上门。 东郭晋脱下智园的衣服,从怀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东西,很快就扮成了智园的模样,再将僧帽一戴,遮住头发,他对吴双点点头,推开门走出去打探消息。 此时的千佛殿,殿外守着十八名少林武僧,如来佛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两个老年僧人,他们一个是戒律院的首座承丰,另一个也是承字辈的高僧承果,今晚由他们守护,他们搬了一张小桌进来,借着长明灯的灯光下棋打发时间。 远处厨房的喧哗声,藏经阁有人闯入,寺中僧侣的跑动声,并没有惊动他们。 忽然,悄无声息的,长明灯灭了。 千佛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承丰和承果手持法杖,起身戒备,四周没有半点声息。黑暗中,从长明灯的方位飘下来一股金粉,这金粉闪着荧光,在黑暗中看来,仿佛无数星尘轻轻飘落,美不胜收。 两僧见这金粉色泽如此特别,唯恐有毒,不敢妄动,两人小心戒备,屏住呼吸,留意四周动静。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金粉不再飘落,再看地上,金粉落地按不同的方位排成了四个字:“偷王盖世。” “不好!”承果飞身扑向如来佛像。 承丰则转身推开大门:“掌灯!” 门外一名武僧忙取下屋角挂的灯笼,快步走进殿中,承丰和武僧看到承果脸色苍白的站在莲花座上,佛像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承丰忙走出大门,对门外的武僧吩咐:“智正,智平,你们去请方丈前来,智德,智修,你们去将智慧关起来。” “是。”四名武僧领命离开。 承果从莲花座上下来:“师兄,你为何要将智慧关起来?” “本座听闻智慧离寺这段日子,与盖世在一起,而且他们还一起出现在唐门,两人似乎交情非浅。智慧日前回寺示警,今日盖世偷走佛骨,很可能是他们二人里应外合,故弄玄虚。”承丰说。 东郭晋这时正好走到这里,他伏在墙角,听到武僧将智慧关起来,他听到承果和承丰说话,佛骨舍利失窃似乎和盖世有关,他忙转身回小院。 吴双闻言,沉吟道:“果然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看来这个内奸偷了东西后,故弄玄虚嫁祸在我哥身上。” “智慧是知道大当家去了唐门的,唐博和唐家的人都可以做证的,大当家他们不会有事的。”东郭晋看吴双眉头紧皱,忙出言安慰。 “如今佛骨舍利失窃,少林寺必然严加戒备,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被少林寺怀疑上的话,真是百口莫辩,我们还是等等看再说吧。”吴双在床上躺下。 “嗯。”东郭晋轻轻躺在她身边,听到黑暗中她的呼吸,心中甜甜的。 此时的盖世正狂打喷嚏,和他一屋的唐博和大宝都被他吵醒了。 “一定是唐家小姐在念叨你。”大宝说。 “念你个头。”盖世翻身坐起来,下床穿鞋:“我去一下茅房。” 说完,他打开门走出去。 唐博有些奇怪:“盖兄今天怎么有些烦躁?” 大宝说:“大概是想到马上就能和唐小姐成亲了,有点激动吧。” 这时,门外传来盖世的呼喝声,唐博手一翻身从窗口窜了出去,借着月光,他看到盖世和一个瘦弱少年打的难分难解。 唐博使出擒拿手,伸手抓向瘦弱少年的肩头:“盖贤侄,闪开!” 那瘦弱少年来不及躲闪,被唐博抓个正着,他惊呼一声,痛叫道:“二叔。” 大宝拿着烛台出来,唐博借着火光仔细一看:“宝儿?” 这瘦弱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唐宝儿,她逃婚离家,天色已晚,投宿到这家客栈,她刚住进来,便看到唐博他们,她忙让小二带她进房,连晚饭也是躲在房里吃的。 唐宝儿想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溜走,不料被上茅房的盖世给看到了。 盖世看到一个人影从一扇窗户翻身上了屋顶,想到居然有小贼敢当着他这个偷王行窃,便出手想教训一下,哪知这个小贼一回头,便让他给认出来是唐宝儿。 唐博一脸尴尬,放开她:“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唐博心中已猜到七八分,他忙拉着唐宝儿进屋:“你来接二叔的吗?” 唐宝儿低着头不说话,唐博一边关门一边对盖世干笑几声:“夜里风大,明天还要赶路,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 唐博将烛台放在桌上,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这副打扮?难道你想逃婚?” 窗外传来大宝的声音:“大当家,这唐姑娘一定是心急想嫁给你,等不到拜堂就出来找你了。”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偷王啊,想嫁给我的弟子多的去了,她能不心急吗?”盖世得意的大笑。 盖世他们并没有可以大声说话,可是夜深人静四下无声,唐博和唐宝儿将这几句话听的清清楚楚。 唐宝儿咬着唇:“二叔,我爹做错了,我可没犯错,奶奶是不是不想再看到我了,所以急着把我给嫁出去?” 唐家急着把唐宝儿嫁出去,还真是因为唐啸的原因,唐啸不但不是唐夫人所出,还和月神勾结谋害唐家,如今虽将他们二人都杀了,可唐夫人每每看到唐宝儿的脸,便如同看到月神一般,于是便想将她随便嫁个人,眼不见心不烦。 唐博板着脸:“你和盖世的婚书可是你自己签的,盖世虽身在绿林,可也算得上是少年英雄,一方豪侠,他在京城偷走黄金万两,给山西群匪送行,月月都上纵横江湖,江湖四公子都比不上他的风头,你年纪也不小啦,这样的夫君,很不错的。” 唐宝儿委屈的皱着眉,唐博不等她开口,手一扬,三枚细针打进唐宝儿右肩锁骨下云门穴,左肩锁骨下气户穴,和脐上太乙穴,三大穴。让唐宝儿真气无法运转,内功被封,如同寻常女子一般,而针上更附有唐门新制的毒药,和盖世所中的是同样的毒。 唐博打开门:“你自己将针启出来吧,别想再跑,乖乖等着和盖世成亲吧。” 唐博离开唐宝儿的房间,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镇上唐家的秘密联络点,让人飞鸽传书回唐家。 盖世和大宝一回屋,头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三房花烛 被关在少林寺柴房的智慧,却心慌意乱的念了一晚的金刚经,快天亮的时候,他才被叫到千佛殿。 千佛殿的地上,那些金粉排成的四个大字,在灯光下发出悦目的光华。 智慧在被智德和智修从被窝里扔到柴房时,便已猜到佛骨舍利出了事,看到地上“偷王盖世”四个字,他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承丰对智慧说:“智慧,你勾结外人,偷走我佛门至宝,你可认罪?” 智慧忙跪下:“师叔祖,方丈,你们法眼无尘,弟子绝不敢做这种事啊。” 悟字辈的悟天站出来:“你离寺之后,与这盖世交好,可有此事?” “弟子的确和盖世是朋友。”智慧老实的回答。 承丰冷哼一声:“你与盖世勾结,假装回寺示警,其实是与他里应外合,昨夜更是声东击西,盗走本寺佛宝,你还有什么话说?” 智慧一听,忙伏下身:“方丈,这件事绝对非盖世所为,据弟子所知,盖世此时应该在唐门迎娶唐宝儿唐姑娘,方丈若是不信,可向唐门求证。” “阿弥陀佛。”方丈承前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须得小心求证,悟明,你飞鸽传书向唐门求证。” “是。”悟明大师忙转身出去。 少林寺的鸽子还没飞到唐门,盖世却已见到了唐家老爷子唐宇。 盖世他们仍在朱家镇,不过已住进了唐家安排在这儿的一个旁系子弟家中,这个旁系子弟是镇上的米商,而唐宇和唐夫人带着唐策连夜快马加鞭,第二天傍晚就赶到朱家镇。 唐家的人经过十来天的准备,在米商家中布置妥当,挂上红灯笼,摆开酒席,大门上贴上鲜红的喜字。 唐家怕惹人怀疑,对外说是盖世是米商的侄子,家贫无力娶妻,米商为他说合了一门亲事,还在自己家为他操办,以充场面,开三天的流水席,宴请镇上所有的街坊。 盖世和宝儿在拜过天地后被送入洞房,洞房里布置的很是喜气,只是在大红蜡烛的火光下,两位新人的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米商的老婆充作喜娘,端起桌上的交杯酒:“解药就在这酒中,两位新人请喝了这交杯酒,从此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盖世和唐宝儿拿起酒杯,在喜娘的指示下,双手相交而饮,喜娘笑嘻嘻的关上门出去。 唐宝儿走到床边坐下:“你不要过来。” 盖世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你放心好了,你求我我都不过去。” 他用眼角瞄瞄床上放着的一块白绫:“我睡地上也是无所谓的,只怕有人不好交代哦。” 唐宝儿冷笑一声,起身拿起梳妆台上针线篮里的剪刀,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白绫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挑衅的看了盖世一眼。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唐宝儿的血脉已打通,如今又喝下了解药,他听到屋外已无人声,手在床上一撑,人飞向盖世,手中的剪刀正对盖世的咽喉,盖世坐在凳子上,腰往后一倒,险险的避开了唐宝儿这一剪。 唐宝儿冷笑一声,双脚踢向盖世的胸口,盖世使出千金坠,身下的凳子被压的粉碎,整个人睡在了地上。 唐宝儿在空中一翻身,手一扬,见到做暗器打出,直刺向盖世的胸口,盖世就地一滚,滚到门边,见到擦着他的手臂刺入地面,盖世不敢再犹豫,一个鲤鱼翻身,施展轻功窜上房梁。 盖世拍拍胸口,问唐宝儿:“你干什么?想谋杀亲夫啊?” 唐宝儿姿态优雅的在桌边坐下,拈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小口的咬着:“我爷爷拿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给你,算作是我的嫁妆,我若杀了你,这五万两就归我了,而且我还能名正言顺的接管大山寨,你们上次从我们唐家赚了不少吧?在京城偷的黄金万两脱手了吗?也值不少银子吧?你放心吧,你死后我会替你好好经营大山寨的。 盖世对她做鬼脸:“想杀我,下辈子吧。” 唐宝儿不说话,手一扬,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打向盖世,盖世躲闪不及,右臂上的曲池穴被打中,整个右臂发麻,使不上劲,险些从房梁上跌下来。 盖世也不示弱,用脚钩着房梁,双手抓向唐宝儿的头顶,唐宝儿轻盈的闪开,喜服的裙摆荡出好看的弧度,不过她头上的发簪还是被盖世抓在手中。 盖世轻佻的将发簪放到鼻端闻了闻:“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连你用过的发簪也是香的。” “我的人更香呢,你要不要过来闻闻?”唐宝儿的手在袖中,偷偷扯断腕上用翡翠珠串成的手链,她脸上尤带笑意,手上扣着的两颗翡翠珠已打向盖世的双眼。 盖世忙用发簪拨开翡翠珠,发簪刚碰到翡翠珠,唐宝儿又射了两颗翡翠珠,盖世忙双腿使劲,将自己硬拉上去,翻身平躺在横梁上,只听的噗噗两声,翡翠珠已没入横梁之中。 盖世探出脑袋看横梁上的洞,吓得直吐舌头:“乖乖,要被这个打一下,不在床上躺上三个月别想下床。” 唐宝儿娇声道:“在床上躺三个月,岂不是又痛又难受?” “你也知道啊。”盖世没好气的说。 “不如让我将你打死,睡到棺材里去,岂不是一点都不痛了?” 从外院传来脚步声,唐宝儿手中翡翠珠弹出,将烛火打灭,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门外。 来人正是唐博,他敲敲门:“盖姑爷,宝儿,你们睡了吗?” 唐宝儿装出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二叔,什么事啊?” “你们到大厅来一下。”唐博说完又匆忙离开。 “哦。”唐宝儿疑惑的点燃桌上的蜡烛,她脱掉身上的凤冠霞帔,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纱裙。 盖世从房梁上跳下来,两人一同往大厅去。 大厅里只有唐宇,唐夫人和唐博在,唐宝儿忙上前行礼,盖世却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大半夜的,你们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唐博扬扬手中的纸条:“少林寺出了事,似乎与你有关,向我们唐门求证。” 盖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别看着我,少林能出什么事,最多不过是丢了些破烂经书,我对那些东西可没兴趣。” 唐宇却认为事态严重,盖世若是被少林追杀,那就等于成了武林公敌,唐宝儿跟着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唐宇心中很是后悔,不该这么匆忙的将唐宝儿嫁给盖世:“唐博,飞鸽传书恐怕说不清楚,你和盖世一起去少林看看。” 唐博忙答应:“是,爹。”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四好福气 “我也要去。”唐宝儿说:“盖世已是宝儿的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他有事,宝儿不能置身事外,宝儿理当和他一起去少林。” 唐夫人巴不得唐宝儿离开:“宝儿说的不错,博儿,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起程吧。” 唐宝儿对唐宇和唐夫人盈盈一拜:“爷爷,奶奶,宝儿以后不能常常陪着你们,你们要保重身体啊。” 唐宇点点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盖世和唐宝儿并肩往外走,他低声问唐宝儿说:“你跟着去做什么?” 唐宝儿冷冷的说:“我不跟着你,怎么有机会杀了你呢?” 盖世听她这么一说,转头看她:“你”唐宝儿面不改色的说:“我是属蜘蛛的,而且是黑寡妇,你不知道吗?” 大宝驾着马车停在唐门面前。 唐博骑在一匹骏马上:“随便给你们收拾了一点东西,缺什么路上再买。” 众人都看着他们,盖世只得伸手扶唐宝儿上马车,他回头对唐宇他们抱抱拳,也坐上马车,关上车门,大声对大宝说:“走吧!” 唐博拉马走在马车的车窗外:“我骑马先行,先去少林寺看看,你们小两口不妨一路玩着来,不用着急。” 唐博刚打马离开,唐宝儿手一扬,手上的戒指打向盖世,盖世靠着车厢假寐,一直留意她的动静,看唐宝儿暗器打来,像鱼一样从窗口滑了出去,翻上车顶,在落到大宝身边。 大宝被盖世吓了一跳:“大当家,你怎么出来了?” 盖世调整一下气息:“我出来透透气。” 唐宝儿的声音传出来:“相公,外面风大,你进来穿件衣服吧。” “不用了。”盖世才不会上她的当回车厢里去。 大宝羡慕的说:“大当家,你真幸福,可以娶到这么温柔漂亮的大夫人。” “五十两银子,让给你。”盖世没好气的说。 大宝当他开玩笑,咧开嘴笑笑。 他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在第二天傍晚才在一家客栈投宿。 “大宝,叫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里来。”盖世对吃饭时,总有许多男人看着唐宝儿流口水,不时有自命不凡的家伙前来自我介绍,连饭都吃不安稳,觉得很烦。 “是,大当家。”大宝出去叫饭菜。 唐宝儿坐在凳子上,轻轻一滑,凑到盖世耳边:“为什么在房里吃啊?舍不得我被别的男人看吗?” 盖世惟恐她忽然偷袭,忙搬着凳子坐远一点:“那你出去吃好了,我和大宝在房里吃。” 唐宝儿端起桌上的茶杯:“你是我相公,你在哪吃,我就在哪吃。” 她自言自语般说:“否则我哪有机会在食物里下毒,毒死你呢。” 盖世自然知道唐门毒药的厉害:“黄蜂尾后针,至毒妇人心,古人的话真是一点都不错。” 他想了想,搬着凳子坐回桌边:“商量一下,我写份修书给你,咱们一拍两散,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怎么样?” 唐宝儿不回答,手中的茶杯做暗器扔向了盖世:“我堂堂唐家小姐,若是被人休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啊?” 盖世侧头闪过:“要不你写一份休书休了我好了。” “本朝律法根本不可能妻休夫,而且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两人坐的很近,唐宝儿手做利刃,指甲便是夺魂的利器,划向盖世的脖子。 门外传来大宝的声音:“大当家,大夫人,酒菜来了。” 唐宝儿的手轻轻落在一身冷汗的盖世的肩头,拂了拂他衣服上的尘埃,柔声道:“相公,你衣服旧了,我给你做件新的吧,你喜欢什么颜色?” 大宝帮着伙计往桌上端菜:“大夫人,你对我们大当家可真好。” 唐宝儿含情脉脉的看着盖世:“盖世是我的夫君,我对他好是应该的。” 吃完晚饭,唐宝儿对大宝说:“大宝,你驾了一天的车,真是辛苦你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谢谢夫人。”大宝开心的离去。 盖世忙放下碗,想跟着去,唐宝儿柔声道:“相公,你去哪啊?” “我去茅房。” 大宝离开时将门半掩,唐宝儿扔出一个茶杯,将半掩的门打得关上:“想死的话,你就走好了。” “你什么意思?八婆,我看你是个女人才让着你,你别以为我是打不过你。”盖世转身凶巴巴的说。 “我好怕哦。”盖世做作的拍拍胸口:“你最好先看看被我拍过的那边肩吧。” 盖世疑惑的拉开衣领看自己的肩,剑上有一块乌黑:“八婆,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宝儿得意的说:“我吃饭前替你拍灰时,轻轻的用针刺了你一下,这个毒可不像我二叔对你下的那种,不用等三四个月,只要一个时辰后你就会毒发身亡,不过你要是哄得我高兴,我或许会把解药给你。” “你当我是被吓大的。”盖世摆出架势:“快点把解药拿出来,否则小爷我一掌拍死你。” “那你最好快点过来拍我,别在那里摆姿势了,吃饭已用去了半个时辰,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拍死我。”唐宝儿一点都不在乎:“夫妻一场,我顺便提醒你一句,你要是运功的话血流就会加速,死的也会更快。” “八婆,你到底想怎么样?”盖世有点泄气,唐宝儿的武功不弱,盖世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你也知道,我是唐家的小姐,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现在没人伺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唐宝儿脸上堆满假笑:“只有委屈相公你为我铺床打水,伺候我一下了。” “八婆,你别太过分了!”盖世一听,气的跳起来。 “相公,时间没多少了,你放心吧,你死后我不会这么薄情的,我会亲手为你换寿衣,亲手将你放进棺材里。” 盖世愤愤的打开门,招呼店小二提热水进来。 店小二进房时,唐宝儿正在铺床,她转身对店小二笑笑:“有劳小二哥了。” 店小二顿时骨头都酥了:“两位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我们明早还要赶路,想早点休息。”唐宝儿暗示店小二快点离开。 店小二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唐宝儿将房门关上:“相公,快来洗洗睡吧。” 店小二在外面听到,羡慕的无法形容:“能娶到这么个天仙般的夫人,还这么温柔贤惠,嗯,羡慕死人了。”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五十八罗 房中的盖世忍气吞声的弄湿了洗脸巾,拿到床边给唐宝儿洗脸。 洗完脸后,唐宝儿脱掉鞋袜:“洗脚!” 盖世咬牙切齿的说:“八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相公,你生起气来好吓人哦,不过不要紧,你死了就不会生气了。”唐宝儿一脸无辜的对盖世眨眼睛。 盖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将水倒进洗脚盆里:“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唐宝儿将脚放进盆里泡了泡,又伸到盖世面前:“擦脚!” 盖世咬牙为她擦完脚:“解药呢?” 唐宝儿指指地上的洗脚盆:“我们刚刚不小心把唯一一颗解药掉进去了,不过不要紧,你把这盆水喝了,也一样能解毒。”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盖世一掀洗脚盆,唐宝儿没料到他会这样,整盆水泼在唐宝儿身上,唐宝儿被自己的洗脚水泡了个透。 唐宝儿光着脚跳到地上:“你”“我怎么样啊?”盖世往后跳一步,对唐宝儿招招手:“来,来,来,小爷我今天拼个玉石俱焚,大家一块去阎罗王那喝茶。” 唐宝儿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扔给盖世:“解药!” 她手再一挥,打灭了蜡烛。 盖世将解药扔进嘴里,凭着记忆走到桌边坐下,黑暗中听到唐宝儿换衣服的声音。 唐宝儿换好衣服,将湿被子扔再地上,躺上床:“你不准过来。” “我才不会过去。”盖世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问:“你给我的是真的解药?” 唐宝儿咬牙切齿的说:“敢往姑奶奶身上泼洗脚水,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 盖世背上一寒,吞口唾沫,将长凳拼在一起,躺在上面。 两人总算安静的过完了这个晚上。 一路上,盖世心惊胆战的小心提防,可唐宝儿要是在他身上动不了手脚,便在大宝身上下毒,逼盖世伺候她。 当着别人,唐宝儿总是表现的百般温柔,一旦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暗器,毒镖,要不就搜魂手,夺命脚招呼,盖世要是稍微躲的慢一点,便是一道伤口,唐宝儿还专门挑衣服遮住的地方打,大宝看盖世白天精神很差,还道他夜夜风流,心中暗自羡慕呢。 盖世晚上要和唐宝儿过招,白天唐宝儿窝在马车里补觉,他却只能窝在车夫座,用一根绳子帮在车上,休息一会。 盖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晚上过招时也毫不留情,而且他抓住了唐宝儿的当着人装贤淑的性格,只要有人的时候,就对唐宝儿任意使唤,唐宝儿只能笑脸相迎,一路上竟招来几个初出江湖的少年为唐宝儿打抱不平。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到了嵩山。 盖世跳下马车:“少林寺不准女人进去,大宝在这陪你。” 临近少林,唐宝儿总算让他在凳子上睡了两晚的安稳觉,其实真正原因是盖世在食物里下了巴豆丸,唐宝儿拉的没力气和他过招了。 唐宝儿有些虚弱的坐在马车里,从车窗探出头:“相公,你要快点回来啊。” 佛骨舍利失窃后,少林寺以装修为名,关闭了寺门,东郭晋他们虽还在寺中学习罗汉拳,却也被限制在小院中,不得随意走动。 盖世走到大门前,看到大门紧闭,伸手敲了敲。 一命知客僧打开门,有些不耐烦的说:“施主,本寺整修,暂不对外开放。” 盖世一路上受了唐宝儿不少气,心情烦躁的说:“告诉你们方丈,我是偷王盖世。” “啊~~~”知客僧尖叫一声,敲响门后挂的一只小铜钟,鸣钟示警。 盖世捂着耳朵:“听到我的名字要不要这么兴奋啊?” 寺门大开,寺里涌出一大群和尚,在这群和尚里,夹这一个捕快打扮的人,六扇门的总捕头白如风。 盖世笑嘻嘻的和白如风打招呼:“老白,最近咋样啊?你咋就有白头发了呢?是染的额吧?还只染了一缕,是今年京城最新流行的发型吗?” 十八名手握齐眉棍的武僧将盖世团团围住,摆出十八罗汉阵。 盖世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哟,太客气了,摆出这么大场面来欢迎我。” 白如风拔刀在手:“盖世,将佛骨舍利交出来。” 盖世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少林方丈承前大师双手合十:“盖施主,请你归还我寺佛宝。” “拜托,我可没偷你们的东西,这段时间我都和唐门的唐博在一起,他不是来少林了吗?”盖世说。 承前说:“唐施主的确来了本寺。” “难道他没和你们说清楚吗?”盖世不解的问。 白如风冷哼一声:“问题是唐博什么都没有说。” 盖世一听,跳了起来:“不是吧,他大老远跑这儿来却什么都没有说?装什么矜持啊?带我去见他!” 承前和白如风对视一眼。 承前说:“盖施主请随我来。” 白如风收刀回鞘,十八武僧散开,承前宣了一声佛号,示意盖世随他走。 他们穿过佛殿,走到后面的一个小院,院中两个小和尚看到方丈,忙行礼。 承前推开一间厢房的门:“唐施主就在里面。” 唐博不但在这间房里,还很舒服的躺着。 躺在一口棺材里。 看着棺材里唐博死气沉沉的脸,盖世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承前说:“唐施主一进山门就倒下去了,据贫僧和白捕头的检查,唐施主是中毒而死。”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六束手就 唐门这一辈的好手,唐家老二唐博居然死在中毒? 盖世觉得有些讽刺。 什么样的毒能让唐博毫无察觉?还一路走到少林来,而且刚刚进少林山门才毒发身亡。 唐博还没开口说话便被毒死了,自然也不能为盖世做证了。 盖世感觉到自己落进一个陷阱里,布这个陷阱的正是桃源,难道桃源之前没为难自己,是因为还没布好局,而现在正是收拾盖世的时候了? 白如风手握在刀柄上,阴森森的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盖世叹口气:“你不会认为唐博是我杀的吧?” 白如风冷冷的说:“也许你根本没和唐博在一起,你知道少林飞鸽传书给唐门,唐家派唐博来少林,你便杀了唐博,来个死无对证。” “我还有一个证人。”盖世说:“我这次去蜀中是为了娶唐宝儿,她此时就在山下,她就是最好的人证。” 白如风说:“唐宝儿是唐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她出嫁怎么会没有宴请武林豪杰,而且还是嫁给你这个不如流的小贼。” 盖世懒的回答他,转身往外面走,等这些人看到唐宝儿,一切误会都清楚了。 白如风,承前,承丰和十八武僧跟在他身后。 嵩山脚下没有马车。 车轮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车痕边躺着一个人,一个喉咙上多了一个洞的人大宝! 盖世扑在大宝身上:“大宝啊~你死的好惨啊~” 盖世心中很是惊慌,唐宝儿为什么会不见了?马车到哪里去了?她是不是被人劫持了?劫持她的人是不是桃源的人?大宝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路边?杀他的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在盖世心中翻滚,他想不出答案,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桃源有关,他仿佛置身在冰水中一般,冷的说不出话来。 十八武僧将他围住。 白如风看着他:“这个是什么人?” 盖世苦笑道:“是我大山寨的人。” 白如风冷笑:“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这个我得问你。”盖世定定的看着他。 “问我?”白如风有些吃惊,吃不准盖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怀疑我偷了佛骨舍利,你怀疑我毒杀唐博,我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你不会说我杀了自己山寨的人吧?”盖世说:“你是个捕头,我大山寨死了人,而且是死在武林泰斗,千年古寺少林门前,我要报案!这件命案你得给我查清楚,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如风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故布疑阵?” “我又不是你,我做不出这么没人性的事。”盖世冷冷的说。 不等白如风说话,他走到承前方丈面前:“大师,佛骨舍利真的不是我偷的,唐博也不是我杀的,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山寨的人死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帮我买副棺材,山寨近日会有人来接他。” 他走回白如风面前,伸出自己的双手:“你抓我吧,不过我是无辜的。” 盖世心里很清楚,他今天闯不出少林十八罗汉阵,硬闯的结果只会是被乱棍打死,若此时束手就擒,反而还有一线生机,东郭晋和吴双此时必定在少林附近,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盖世被白如风用牛皮筋绑成了一个粽子。 白如风和承前在方丈室用茶。 白如风说:“方丈大师,此事关系重大,佛骨舍利不但是佛门重宝,也是国宝。明天我就将盖世和智慧押解会京城,这件案子已惊动了皇上,万岁已责令宰相大人彻查此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将佛骨舍利找回来的。” 承前大师双手合十:“佛骨失窃,实乃本寺保护不周,贫僧惭愧。” “大师言重了,这盖世诡计多端,我也数次被他算计。”白如风说:“方丈大师,今晚得派人手严加看守,盖世的同伙还没有落网,他们都是些奸猾之辈,我们得小心防范才行。” 白如风小心防范的东郭晋和吴双此时正在小院里干着急,两天前唐博才进山门就死翘翘了,到今天出动十八罗汉生擒盖世的消息都让他们心急如焚。 吴双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东郭晋被她晃的眼睛都花了:“详细的情形我们也不清楚,在这儿干着急也没有用啊。” “那是我哥呢,我怎么能不着急,他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向我爹交代啊。”吴双在屋里跳来跳去,皱着眉头,一副苦瓜脸:“我们现在要是去救他的话,一定会被当成同伙给抓起来,啊~~~,头痛啊!”“所以我们得好好想想啊,会发生这么的事,一定是桃源计划好了的,我们得想办法好好调查一下,找出他们计划的漏洞,找出你哥无辜的证据。”东郭晋说:“我以什么身份来调查比较好呢?” 吴双心中灵机一动:“你不如再扮成宋老九吧。” “上次在杭州为了救盖世,我们扮成宋老九把白如风给抓了,这次要再扮成宋老九的话,白如风一定会不论真假,先暴扁我一顿再说。”东郭晋摇摇头。 吴双坐在床边,咬着下唇想了半天:“贾道长?” “嗯?”东郭晋没有听明白。 吴双抬起头:“我哥会”八卦游龙步“,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他是武当莫淮安的徒弟,你若扮成莫淮安去替我哥出头讨个公道,也是说的过去的,而且莫淮安在江湖上辈分甚高,少林方丈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嗯,莫前辈侠踪缥缈很多年,我只用扮作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相信也能蒙混过关的。”东郭晋说。 吴双又想到一个问题:“明天白如风就要把我哥押上京了,可这个罗汉拳培训班还有五天才结束,怎么办?” 东郭晋也没有办法,他们现在轻举妄动的话,不但救不了盖世,还会把自己给折进去:“白如风将他们押解上京,路上得走些日子,而且他们应该还想从盖世身上问出佛骨舍利的下落,盖世的性命应该暂时无碍。我们只有将偷佛骨的人找出来,才能还盖世一个清白。” “他这个山贼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吴双噘着嘴:“这件事明摆了是桃源的阴谋嘛,你说他们会不会半路上杀了我哥,来个死无对证,我哥变成一个尸体了,我们就算找到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也没用了。” “那五天后我扮作莫前辈在少林调查,你先去追白如风他们,暗中保护盖世。” 五天后,一位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道人走上少室峰,自报是武当莫淮安。 这个当然是东郭晋假扮的。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七囚犯 戒律员首座承丰接待了假冒成莫淮安的东郭晋:“莫大侠神龙无影多年,今天突然来本寺,不知有何贵干?” 盖世师承莫淮安的传言,承丰也有所耳闻,盖世刚在少林被捕,莫淮安就找上门,只怕是来着不善,承丰的口气也不太客气。 “日前我听闻小徒盖世在贵宝刹偷了东西,小徒虽然顽皮,却不是这么不知轻重之人,我便冒昧前来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郭晋看承丰一副你护短的表情,接着说:“若真是小徒所为,我必亲手手刃孽徒,誓死找回佛宝。” 承丰听东郭晋说出恨话,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莫大侠请随贫僧来。” 他带着东郭晋往千佛殿走:“一个月前,本寺智字辈的智慧回寺报讯,他说从栖凤山庄贺天翔少侠那里,听说一个很厉害的人要来偷佛骨舍利。半个月前,我与承果师弟守在千佛殿,殿中长明灯突然熄灭,然后飘下一些金粉,我们怕金粉有毒,不敢贸然上前,等金粉落完,在地上拼成偷王盖世四个字,承果师弟忙上佛台查看,我打开门叫门外的弟子掌灯,灯拿进来后,佛骨舍利就已不知所踪了。” 承丰推开千佛殿的大门:“事发之后,我们就将千佛殿封闭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和事发当晚一摸一样。” 东郭晋看看地上闪闪发光的四个大字,又走到如来佛像前看了看,他抬头看看长明灯:“长明灯为何会突然熄灭呢?” 承丰说:“白捕头来了以后,派人上去看过,盖世在上面装了一个机关与灯芯相连,灯芯烧到机关处的时候,就会熄灭,而机关则会启动,金粉就会飘落。白捕头也求证过,这个机关是盖世在毕生花施主那里定制的。” “是吗?” 听到这件事和毕生花也有些关系,东郭晋不动声色,他又问了问唐博进山门而死,和大宝的死,及盖世被捕当天的详细情形。 承丰虽是得道高僧,可看东郭晋问的这么详细,似乎在找漏洞,想证明这一切不是盖世所为,心中不免有些情绪,脸上自然也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东郭晋八面玲珑,见状忙告辞:“多谢大师,莫某想将大宝的遗体带走安葬。” 承丰双手合十:“施主请跟我来。” 此时的盖世和智慧正在囚车里颠簸,囚车由两匹马拉着,白如风和四个捕快骑着马,一路小心戒备着。 智慧缩在囚车的一角,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当家,我还不想脑袋搬家。” “我也不想。”盖世叹口气,可他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盖世头痛的时候自然不会让白如风轻松:“老白,好无聊啊,给副围棋吧,我和智慧想下棋。” “没有。”白如风头也不回。 “那你唱个小曲来听听吧。”盖世说。 “没空。” “哎呀,老白,不要这么酷嘛,那我唱个小曲给你听好不好?”盖世想借着胡说八道来不用去想那些让他头痛的问题:“你想听十八摸呢,还是信天游?告诉你哦,我的十八摸唱的特别好哦。” 白如风干脆不理他。 盖世却不在乎,依旧说:“对了,你老婆的那枝碧玉簪是你送的吧?成色不错哦?花了多少银子啊?我上次去你家忘了拿走,你可得给我留着啊。” 他想了想:“你们家那桌布的颜色不行,和家具不配,换个新的吧” 他就这么没人搭话,自己说了一个多时辰,全是挑白如风和白如风家的毛病:“你今天穿的这双靴子不错嘛,哪家买的啊?也给我买一双吧?” 他看看自己的鞋子:“我的鞋都破了,刑部大牢里都是些成名的罪犯,我穿的太破烂,怎么好意思去见那些前辈呢?你说是吧?” 白如风策马前行,来个耳不听为净,可怜押车的捕快,想笑又不敢笑,想不听又躲不了,他们也不敢叫盖世闭嘴。 上次有个捕快忍不住了,叫盖世闭嘴,结果盖世拉屎拉尿也不吱声,直接在囚车里脱了裤子就拉,智慧就在一旁大呼小叫,然后装昏迷,弄的他们手忙脚乱,还得忍着臭气把囚车洗干净,差点哭出来了才把盖世和智慧给重新请上车。 盖世扯着喉咙喊:“老白,我要拉屎!” 白如风只得调转马头回来,将他放出来,这里只有他的武功能和盖世缠斗一会。 盖世脱了裤子在路边的草丛里蹲下,半天也没有动静,他问白如风:“你有没有手纸?” 白如风只好让一个捕快拿来手纸。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盖世问白如风:“你有没有闻到臭臭的?” 白如风没好气的说:“你在大便怎么会不臭?” 他下意识的看了盖世的屁股一眼:“你拉完了没有?” 盖世捂住自己的屁股,大声说:“你干嘛看我的屁股?你偷窥我!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他穿上裤子站起来:“我便秘,根本没拉出来,你居然说闻到臭的,你就是借机看我的屁股。” 他像屁股着火一样,自动跳进囚车里,自己关上囚车门,对周围的捕快说:“快把门关上,你们要保护我哦,不许白如风靠近我,变态!告诉你,我没断袖之癖哦,你去找别人啦!” 白如风一声不吭的骑上马,脸色铁青。 等到了京城,白如风又添了一缕白发。 吴双和东郭晋也到了京城,他们在东郭翠珑的小院碰头后,直杀妙笔园找毕生花的晦气。 吴双一脸怒气的坐在毕生花的面前,一拍桌子,对毕生花吹鼻子瞪眼的说:“少林寺说你诬陷我哥,你说那个吐金粉的机关是我哥在你这定做的?老毕,你活腻了可以明说,我很乐意成全你地府一游的心愿。” “就是他定的啊。”毕生花在书桌上找了半天,终于从一本书里找出一封信:“你哥闯城门离开没两天,就让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让我给他做这个东西,还要我保密,连你们都不能说。对了,三千两的酬金还没给我呢。” 东郭晋说:“绝对不是盖世,我们离开京城后,在太行山脉走了半个月。” 吴双拿起信看了看:“这不是我哥的笔迹,我哥那人不学无术,字没这么工整。” 她将信砸向毕生花:“署名是我哥就是我哥写的吗?我还可以写一封信给皇太后,署你的名,说暗恋她呢。” 毕生花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好小声说:“小姑奶奶,我真以为是你哥写的。”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八准备 东郭晋问毕生花:“送信来的是什么人?取东西的又是什么人?” “信是邮差送来的,取东西取东西的人是大宝。”毕生花想了想。 “不可能。”吴双又一拍桌子:“那段时间大宝天天拉着我四处地方开店,他根本不可能来过你这里。” 东郭晋拉住吴双:“很可能是有人易容成大宝。” 他眯起眼睛:“难怪他们要杀大宝。” 毕生花低声附和:“谁叫你们做事总是神神鬼鬼的,其实我也是上当受骗的受害者啊。” “毕生花!”吴双拔出圆月弯刀,在空中挥舞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替我哥先下地府去开路啊?” 毕生花害怕的吞了口唾沫,尽量向后靠,靠着后面的墙壁,躲开圆月弯刀的刀锋。 东郭晋拉住吴双的手:“你杀了老毕也没用啊。” 他将信从地上捡起来,放到桌上:“老毕,你将信收好,将来对簿公堂的时候或许还用的着。虽然白如风可以说盖世是找人代笔,可也可以证明不是盖世亲笔所写,虽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也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想:“老毕,你最好将院中所有的机关都打开,让我舅舅过来住段时间,他们能杀了大宝,难保不会杀了你。” 吴双将刀收起来:“老毕,你要好好保住你的命哦。” 毕生花干笑两声:“算命的说我能活到八十八的,我没这么短命的。” 东郭晋拉着吴双的手往外走,吴双心思混乱,一时忘了男女有别:“怎么办?老毕上了公堂的话,对我哥很不利呢。” 东郭晋感觉到吴双的手冷的像冰一样:“我们还是先去刑部大牢,和你哥他们合计一下再说吧。” 吴双说:“刑部大牢不是不可以探监的吗?” 东郭晋冲她眨眨眼睛,做出很轻松的样子:“别人不行,我却行,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盖世的状师了,金銮殿上尚可鸣冤,这刑部大堂上也得含冤之人有个说话的机会吧。” 东郭晋带着吴双无刑部投了状书,刑部的人给他开了一张证明,他拿着这张证明,走进了号称天下嘴牢固,从来没有犯人逃出去过的额刑部大牢。 在专门的探监室里,四人将彼此知道的情形交换了一下。 盖世听说有人冒他的名写信给毕生花,定制了机关,叹了口气:“桃源干嘛不派哥高手来一刀杀了我?玩这么多花样,真是无聊。” “这些无聊的人可让你在这里乖乖等死呢,大哥。”吴双看盖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没好气的说。 智慧大口吃着东郭晋带来的烧鸡:“你们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还是想想他们计划里有没有什么破绽,快点把我们救出去吧。你别看这间房有阴又暗,和我们住的牢房比起来,这里算的上是豪华的了,我身上被跳蚤咬的没一块好肉了。” 东郭晋说:“大家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的大的劲,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陷害盖世和智慧呢?” 吴双说:“智慧恐怕是捎带着陷害的,他们主要要害的是我哥。” 东郭晋将扇子拿在手里玩,一边想一边说:“我看这和盖世在杭州没上三姑娘初桃和笑春风的当,还将他们摆了一道有关。所以这次他们那才会费这么大劲摆这么一个局,不但可以将盖世杀死,还能用你做饵,将莫淮安,我爹,我娘给引出来。” 吴双一听,跳了起来:“糟了,爹恐怕也听说你被捕的事了,他一定很担心,怎么办啊?” 东郭晋自然的握住吴双的手:“没关系,我爹和娘不是和墉叔在一起的吗?” 智慧忙岔开话题:“我们事从什么时候开始进他们的圈套的呢?” 盖世也正经起来,他努力的想了想:“在杭州的时候,他们不是想把”金针渡厄“金平家的血案栽在我头上吗?” 吴双说:“结果我们把你给救出来了,他们看到这种小计策弄不死你,就干脆弄个大的来害你。” 智慧在衣服上擦擦手:“我们在唐门又坏了他们月神的计划,那可就是新仇旧恨啊。” 盖世叹口气:“我们来京城后,在节节高遇到了倪俏俏,一定是她把我们在京城的消息传回桃源的。” “亏我们在杭州还救过她的命呢。”智慧不平的说。 盖世瞄了吴双一眼:“谁让我的宝贝妹妹,每次见到她都要将她的首饰洗劫一空呢,还把从她那里弄来的暴雨梨花针给拿出来拍卖,卖得的银子又不分她一份呢。” “我要是分给她,我还算山贼吗?”这个时候吴双到不介意承认自己是山贼了,她赏了盖世一记白眼:“你怎么不说你白樧又驹诒氐玫幕平鹜蛄酵底撸俑呒勐舾兀俊?br> “贺天翔和海连天八月十五在华山论剑,本来就天下皆知,桃源算准了我们去华山也不稀奇。”东郭晋忙开口打断他们,不让他们再浪费时间斗嘴。 智慧皱着眉头:“你们说贺天翔是不是故意将桃源要偷佛骨的事告诉我们的?” 盖世说:“贺天翔本来就投靠过桃源,而且上次在金平的饮露苑,也是他出手将我制住的,这个家伙很是可疑。” 东郭晋说:“贺天翔能击败海连天,这几个月来,他的剑术又精进了,在华山他让福生在玉女峰等我们,将我们引去他住的小院,假意和我们合作,被我们制住后才吐露这个消息,现在看来,他何止是可疑,简直就是投靠了桃源,我们会上当,他起的作用可不小呢。” 盖世冷哼一声:“这笔帐我会慢慢和他算的。” 东郭晋对盖世说:“你离开华山后,没有去少林而是去了蜀中,恐怕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盖世说:“我虽然没去少林,可他们决心将这件事嫁祸给我,所以他们才会杀了唐博和大宝,唐宝儿只怕也遭了他们的毒手了。” 吴双冷笑一声:“你一直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可在江湖人眼中,你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小偷,不要脸的山贼,把这些事嫁祸在你身上,岂非再合适不过了?” “最为难的是,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桃源的阴谋,却偏偏拿不出证据来。”东郭晋叹了口气,屋中的气氛很是沉闷,他继续说:“我和吴双在外面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们洗脱罪名,你们也要做好准备。” 这时,狱卒开门进来:“时间到了。” 东郭晋和吴双只得离开。 狱卒将盖世和智慧领回牢房。 在走回牢房的路上,盖世和智慧的心情都很沉重,东郭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要做什么准备? 死的准备?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九相公你 从阴森的刑部大牢出来,晒着外面的太阳,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吴双和东郭晋身上虽然舒服,心情却很沉重。 刑部大牢在城外,两人骑着马,无精打采的往城里走。 等走上官道没多久,一匹快马从他们身边飞快的奔过,马后扬起很重的尘土,吴双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东郭晋伸手拉住她骑的马的缰绳,两人避到路边,等尘土落下后,才打马缓缓往城门而去。 城门口围着很多人,他们都对着城墙上贴的两张纸议论纷纷。 东郭晋和吴双没什么兴心情去凑热闹。 一个大胡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盖世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们勒住马。 “你自己看吧。”说这句话的,正是刚才从东郭晋和吴双身边飞驰而过的骑士,他马鞍边还挂着一小桶浆糊,骑士说完这句话,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看来城墙上的纸是他贴的。 东郭晋和吴双打马靠近一看,墙上贴的是两张告示,一张是天下飞贼联名出的,申明飞贼界已将盖世除名,以后盖世不得以偷王之名招摇撞骗。 另一张是山贼们出的,上面写道:“据第一次绿林大会全票通过,大山寨不属于绿林山寨,盖世也不再是山贼,盖世的所作所为与绿林无关。” 吴双一看,怒火中烧,扬起手中的马鞭,欲抽向城墙,将这两张告示抽个稀烂。 东郭晋先她一步,用自己的鞭梢卷住吴双的鞭梢。 吴双瞪着他:“你做什么?” “与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生气,不值得。”东郭晋说,他松开鞭子,眼神变得很深:“盖世出了事,我也很担心,可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铁叔,这里也有。” 一个身影弹起来扑向城墙,将告示揭了下来。 吴双和东郭晋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很久不见司徒空,还会是谁? 司徒空将告示揭下来,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着,嘴里咒骂不休。 东郭晋一扬鞭,鞭梢卷住司徒空,将他提起来,司徒空在半空中一个横踢踢向东郭晋,东郭晋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司徒空的腿:“司徒,功力见长啊。” 司徒空回头一看,激动的扭转身,扑在东郭晋身上:“晋哥!” 铁千骑从人群中走过来:“二当家,大小姐,我们听说大当家被押送上京了,我们就急忙赶来了。” 东郭晋将司徒空放在他身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们去客栈接了周萱萱,一起来到东郭翠珑的小院。 司徒空此时已止住了眼泪,眼眶还是红红的:“晋哥,铁叔说世哥这次有大麻烦了,可能会被斩首” 东郭晋摸摸他的头,安慰他:“没这么严重,虽然有点棘手,可还是会有办法的。” 司徒空扁扁嘴:“晋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不用哄我,要是事情不严重的话,铁叔也不会带着萱姨和我赶上京城来。” 铁千骑叹口气:“我找旧同事打听过了,刑部审理不过事走走形式,他们马上就要严刑逼供佛骨的下落,等佛骨找到,便送大当家上西天。” “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东郭晋眼神闪烁,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我留在京城想办法,你们几人分散不同的方向,专偷名门大户,然后留下白如风的名字。” 周萱萱不解的说:“没人会相信是白如风做的啊?” 东郭晋阴阴的一笑:“我不需要有人相信,我只是要白如风知道,任何人都可以冒他人之名行事。” 他又想了想,对铁千骑说:“铁哥,你能不能想办法弄到刑部大牢的地图,我要找一个合理的路线,到万不得已时” 铁千骑闻言一惊:“你是想劫狱?” 东郭晋点点头:“万不得已时,也只能兵行险着了。” 铁千骑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佛骨给找回来?佛骨找到了,也许” 东郭晋摇摇头:“佛骨现在在桃源手中,他们既然拿去了,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拿回来,而且,我们找回了佛骨,白如风会更认定是大山寨偷的。” 铁千骑和周萱萱说:“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出发,四处给白如风捅些篓子。” 司徒空说:“我也去,我虽然是个小孩,可也能做不少事。” 东郭晋点点头:“你去找小宝和你一起去,这样我们也好放心。” 四人点头离开。 东郭晋走到坐在一边半天不说话的吴双面前,蹲下握住吴双的手:“你明天去看看你哥,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让他放心。” 第二天最早去探望盖世的却不是吴双,而是他们都以为死了的唐宝儿。 穿着一袭淡紫色纱裙的唐宝儿被狱卒领引探监室,就算是阴森的刑部大牢里,她的神情却仿佛是走在景色怡人的花园里,她走的这么从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是这么的安静娴雅,身上自然散发出大家闺秀的高贵优雅的气质。 连狱卒对唐宝儿也格外的客气,他弯着腰走着,用袖子擦了擦凳子:“地方有些不干净。” 他转身出去,很快端了一杯清茶进来,还端进来一盘水果。 唐宝儿对一脸花痴相的狱卒笑了笑:“多谢这位大哥,我想和我相公单独说会话,可以吗?” “是,是。”狱卒傻笑着退出去,还轻轻的将门拉上。 盖世拿起一个苹果吃:“好吃,我有多久没吃过水果了,太怀念了。这里的饭菜都是冷的,菜里不但没有油水,而且常常是馊的,惨啊。” 唐宝儿拿出丝帕,温柔的擦盖世的脸:“相公,你瘦了。” “不用假惺惺了,这里没有别人。”盖世拂开她的手:“说实话,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那天我下山怎么没看到你呢?” 唐宝儿手中完弄着丝帕,满不在乎的说:“那两天我不是肚子不舒服吗?你刚上山,我就开始肚子痛,少林寺有茅房,可我又不能用,我让大宝驾车带我去找茅房,他又不肯,要待在山下等你。我只好自己驾车离开,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将车停在路边在树林里解决,等肚子舒畅了,我发现我的鞋子上沾到一块泥点,我就驾车回长安城去买鞋啊,买完鞋后天色已晚了,我就找了家客栈” 第十一卷佛光普照天一生水十请进 “好了。”盖世不耐烦的打断唐宝儿:“你现在快点去找白如风,证明我在少林佛骨失窃的时候,在蜀中和你成亲,根本没时间去偷东西。” “只怕我去了也没有用。”唐宝儿低着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盖世一边剥手中的橘子皮,一边说:“我要是被定了罪,砍了头,你可就没机会享受亲手杀死我的乐趣了。” 唐宝儿满脸委屈的说:“我也不想你死的这么容易啊,可唐家觉得把我嫁给你很丢脸,而且你现在又背着这么大的罪名,唐家为了撇清和你的关系,让我堂妹唐灵儿顶着我的名字,和衡山派掌门的儿子定了亲了,月内就会嫁过去了,我现在站出来说自己是唐宝儿,也不过是惹人笑话罢了。”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盖世听唐宝儿这么一说,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将吃了一半的橘子放在桌上。 唐宝儿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现在连唐家也是回不得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来找你,还能去哪里呢?” 盖世虽知道她并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可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对她的不满也变成了怜惜:“我现在自身都难保,没有办法照顾你,你回唐门去吧,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唐家的人,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唐宝儿摇摇头,用丝帕擦擦眼泪:“我现在只怕是回不去了。” 唐灵儿既然已经顶了她的名字准备嫁去衡山了,唐家也就没有唐宝儿这个人了,她回唐家,难道以唐灵儿的身份活下去吗?唐家已难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眼泪轻轻滑下唐宝儿的脸颊,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我为了赶到京城来见你,已将首饰当了做路费,现在也没有盘缠回唐家了。” 她的声音很轻,盖世却从中听到了屈辱和羞愧,他可以想象的到,从来都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唐宝儿,走进当铺典当首饰时,心中的那种滋味,恐怕比要她死还难受。 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本可回唐家继续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如果她立刻回唐门,也许不会落入这种难堪的境地,可她却千里迢迢来京城看望自己这个将死之人 盖世叹口气,解下绑头发的发带,将发带展开,里面裹着一张银票:“其他东西都被白如风给收走了,只剩这张银票了。” 他将银票递给唐宝儿:“这是你爷爷给我的,是你的那五万两嫁妆,你要是不想回唐门,就买个宅子,雇两个丫鬟,要是有合适的人,你就嫁了吧。” 唐宝儿将银票抓在手中,身形轻转,如起舞的蝴蝶,妙曼轻盈,她将银票展开一看,开心的亲了银票一下,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伤感,满是得意和开心:“金璧阁新出了一款金饰,是限量发行的哦,只有三套,我好喜欢呢。还有啊,天气变冷了,我也得买件貂皮才能过冬吧?” 盖世听的眼睛快冒出火了:“八婆,你来就是为了骗我的银子?” “废话,难道是想你啊?”唐宝儿摸摸自己的脸:“我的演技不错吧?唐家的人对我已不复从前,我回去有什么意思?我想来想去,你这只小狐狸从我们唐家捞了不少,你快要死了,也用不了了啊,我是你的娘子,我帮你花花也很应该啊。” “你”盖世指着唐宝儿,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盖世的武功被白如风点穴封住了,身上半分功力也使不出来,唐宝儿轻轻拂开他的手指:“相公,等你死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买一副上好的棺材的。” “买棺材?那就来照顾小店吧,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哦。”吴双推开门进来。 盖世看进来的人是吴双,一扫刚才被唐宝儿所骗的沮丧:“吴双,她刚才从我这骗走了五万两的银票,你快帮我抢回来,我分你一半。” 吴双看看一脸戒备的唐宝儿,摇着头叹口气:“唐家的暗器可不是吃素的。” 她走上前,握住盖世的手:“哥,原谅我学艺不精啊,不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店里最贵的棺材,最好的寿衣卖给她的。我店里忙,后没什么时间来看你,上刑场的时候我一定会来送行的。” 盖世感觉到吴双在握着他手的时候,将一张纸条放在他掌中,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你们走,我看到你们就头痛!” 吴双亲热的拉着唐宝儿的手往外走:“嫂嫂,我店里的货可是全京城最好,最新,最全的哦。光棺材就有雕花,描金,绘花好几种呢。材质上的选择更是多呢,有木头的,柏木,楠木,松木的都有哦。石棺,玉棺也有哦,大家是亲戚,我会给你特别优惠的哦”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狱卒大概是一路巴结着送唐宝儿出去,盖世趁这个机会,走到窗边,将手中的纸条展开:“我们正在想法,若是不行,必劫狱将你们救出,保存体力,耐心等待。” 盖世看后,将纸条放进嘴里,咬着吞下去:“真是的,也不说找软一点的纸。” 他回牢房后,将袖中藏的水果给智慧,然后将吴双他们的打算告诉智慧:“所以我说嘛,我这个人福大命大,遇到难事总会有人来救我的。” 智慧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一半,可还是不放心:“这里守卫这么森严,他们有十足的把握吗?” 盖世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多亏东郭晋使了银子,狱卒安排了一间不那么阴冷的牢房给他们,还让东郭晋给他们送了几床被子进来,盖世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他此时就躺在薄被上:“这些头痛的问题,还是留给东郭他们去烦吧,我们还是留点精神,想想出去后怎么向白如风报复回来。” 智慧却没这么乐观:“我们就算是逃了出去,白如风一定会像疯子似的的通缉我们,出去后也是亡命天涯,我真命苦啊。” 白如风此时虽不知东郭晋他们有劫狱的打算,可也调了六扇门里最得力的捕头到刑部大牢,还从御前侍卫里借调了几个好手。 这几天他一直没去审问过盖世他们,只因他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是六扇门里出名的审讯高手,白如风相信,只要这个人一到,别说是佛骨的下落,就算是盖世三岁时喝的糖水也得乖乖的吐出来。 这个人因为手段太毒,被同事和上司忌讳,一直得不到重用。若不是这次事关重大,白如风也不敢冒险将他借调到京城来,白如风心中不是不担心,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书,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门是开着的,可刘大洪还是敲了敲门。 白如风放随梦,站起来:“请进。” 他这句话不是对刘大洪说的,他对刘大洪共事多年,用不着这么客气,他是对刘大洪身后的人说的。 白如风特地让刘大洪去接他,就是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来人跟着刘大洪进来,放下手中的箱子:“白捕头。” 白如风微笑着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张兄,请坐。” 等白如风和刘大洪都坐下后,来人才坐下,有小厮端来清茶。 白如风脸上挂着微笑:“张兄一路辛苦了。” 被白如风称为张兄的这个人,姓张,名全顺。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他也是个长相很普通的五十来岁的老年人,他穿着一件半新的捕快服。 张全顺虽然只是一个小镇的捕快,却常常四处被借调,凡是遇到难审的犯人,总是要派他出马。 白如风虽然对他如此客气,他心里也非常舒服,却并不太受宠若惊,白如风对他越客气,说明要审的犯人越难对付。 张全顺大老远赶到京城来,并非只因为白如风这个顶头上司的命令,他把这件差事办的再漂亮,也不会升职,他为的是这趟差事的路费,刚才他下车的时候,刘大洪已递了一张两百两银票的路费给他,并暗示他事成之后还有辛苦费。 张全顺搓着手,做出不安的样子,一脸巴结的笑容,回答白如风:“为朝廷做事,一点都不辛苦。” 白如风温和的说:“我在六福居定了位子给张兄洗尘,听说张兄酒量不错,待会可要多喝两杯。” “是,是,是。”张全顺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心中却暗自得意,任你是六扇门的第一把手,求到了我,还不是得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吃饭的时候,白如风简单的说了一下案子,饭后,白如风让自己的马车夫将张全顺送去客栈休息。 白如风并不急着让张全顺去审该是,他希望张全顺能好好睡一觉,把精神养足了。 盖世虽不是铁核桃,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撬开的。 第二天,刘大洪去客栈接了张全顺,请他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才带着他去刑部大牢。 盖世和智慧被带到审讯室,屋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盖世和智慧被狱卒用铁链绑在十字形的木架上,也许室在这里受过刑的犯人太多,每样刑具上都带着污黑的痕迹,空气中有着湿湿的血腥味。 看着屋子中间烧着的一盆火,盖世转头对智慧说:“白如风对咱们还真不错,知道天气转凉了,还升盆火给咱们暖和暖和。” 智慧已是脸色煞白,这么凉快的天气,他头上已冒出了汗珠:“大当家,他们不是要对我们用刑吧?” “应该是吧,要不把我们带这里来做什么?”该是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看看一脸紧张的智慧:“你怕什么?别这副怂样,丢咱们大山寨的脸。” 智慧好像已吓得开始发抖了:“我从小就特别怕痛,大当家,你看那边挂的那条鞭子,多粗啊!还有你说那个钩子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呢,那个应该是夹指头的夹板吧?” 智慧一样一样的看过去,每看到一样,就已想到这样东西用在他身上造成的痛苦,他越想越害怕,好像这些酷刑都已施加在他身上了,他粗粗的喘着气,仿佛随时都可能昏过去。 在智慧昏过去之前,他看到两个人走进来。 一个是刘大洪,另一个人长相很平凡,穿着一件半新的捕快服,手里提着一个旧木箱子。 智慧知道刘大洪已将他看作少林寺的叛徒,而刘大洪正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他恨不得立刻昏过去,却偏偏清醒的很。 盖世的精神却好的很,他笑嘻嘻的和刘大洪打招呼:“刘副总捕头,你好啊。老白呢,他怎么这么多天不来看我呢?我可想死他了。” 刘大洪板着脸,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张全顺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狱卒送上两杯茶。 刘大洪喝口茶,润润喉咙:“佛骨舍利在哪里?” 盖世对天翻一个白眼:“我说了很多遍了,不是我偷的,我拿那玩意来做什么啊?熬汤喝吗?” 刘大洪对张全顺点点头。 张全顺站起来,将手中的箱子放到桌上,小心的打开,像是打开装满珍宝的箱子一样,箱子盖挡住了盖世和智慧的实现,他们看不到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智慧惊恐的看了盖世一眼,盖世依旧那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张全顺手里拿了两块木头,向盖世他们走过来,这两块木头扁扁的,表面磨的很光滑,一头穿着绳子。 张全顺先走到智慧面前,智慧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你要做什么?” 张全顺不说话,右手捏住智慧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将木头塞进他的嘴里,再将绳子从左右两边绕到智慧脑后,打了一个结。 张全顺转身对同样疑惑的刘大洪解释:“这么做可以防止等一下他们忍受不了,咬舌自尽。” 刘大洪点点头:“你这个办法很好,不过他们这些人可每那个自尽的勇气。” 盖世看张全顺准备来捏自己的脸,忙说:“你等一下,你把嘴都给我们堵住了,连话都说不了,我们要是待会想招供怎么办?” 张全顺捏住他的脸,将木头塞进他的嘴里:“你若是想招了,只管点头好了。” 他看着盖世:“听说你才是领头的,我就先从你身上开始吧。” 智慧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看盖世瞪着自己,忙艰难的裂嘴对盖世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和他是同一阵线的。 张全顺拿了一张铁丝做的渔网,让狱卒将盖世的上衣用剪刀剪开脱掉,子阿将渔网裹住盖世的上半身,使劲一勒,盖世身上的肉就从网眼里凸了出来。 张全顺将铁丝网后的绳子系住,从箱子拿了一把小刀走过来。 盖世猛的开始点头,张全顺转头看刘大洪,刘大洪示意站在盖世身后的狱卒将盖世嘴里的木头松开取出来。 盖世吐了两口唾沫,去去嘴里的怪味,对张全顺说:“你这个东西该洗洗了,用了很久了吧?从来没有洗过吧?太不卫生了。” 刘大洪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张兄,不用和他废话。” “等等!”盖世忙大声说,他看看张全顺手中的小刀:“你不是要用这把刀来割我的肉吧?” 张全顺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盖世皱着眉头,侧着头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小刀:“你这把刀好像很久没有磨过了,能一刀把我的肉给割下来吗?”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钝刀割肉会更痛,不是吗?”张全顺微笑着反问,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他用手中的小刀开始割盖世腰上的一小块肉:“我说的没错吧?比快刀割起来痛多了吧?” 盖世深吸一口气,咬牙忍着:“是要痛那么一点点。” 张全顺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盖世身上这块肉给割下来。 他将这小块肉放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碟里,端给盖世看:“你的肉还挺嫩的嘛,这么快就让我给割下来了,如果加一点佐料炒一炒,说不定味道还不错呢,不如我让厨子炒了给你午饭加菜吧。” 盖世感觉到伤口在流血,他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和瓷碟中那块血淋淋的肉,胃中一阵翻滚,连忙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脸上不要露出痛苦的表情:“你厨子多加点辣椒,我爱吃辣的。” “好。”张全顺点点头:“只有一块恐怕少了一点,不如再加一块吧?” 他用到点点盖世胸前的一块肉:“这块怎么样?” 他的口气居然很诚恳,居然很认真的问盖世的意见。 盖世低头看了看:“旁边这块的油还要多一点,这里的厨子很舍不得在菜里放油,你还是割旁边这块吧,炒着吃还是油一点比较香。” 盖世说的仿佛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肉。 “好。” 张全顺不是没有见过嘴硬的犯人,可从来没有见过盖世这么满不在乎的。 白如风这么客气的请他来对付的人,果然不简单,他举起刀,又开始慢慢的割盖世胸前那块肉。 盖世脸上虽然不在乎,可汗已经滴下来了,智慧看他这个样子觉得自己的胃一阵阵的绞痛,他不敢想象张全顺的刀割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可他怕痛,超级的怕痛。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张全顺才将盖世胸口这块肉割下来,他小心的将肉放到瓷碟中:“你正值年少,胃口一定很不错,这些肉只怕你一口就吃光了,还是再加一点吧?” 他的语气好似市场里卖猪肉的小贩,正对客人推销今天的猪肉很新鲜,多买一块比较划算。 盖世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这个人真好,还会替我着想,那就再加一块好了。” “我去喝口水再来。”张全顺将刀放在桌上,抱歉的对盖世说。 盖世也客气的说:“你忙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喝口水也很应该。” 一直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刘大洪有些坐不住了,他看着面无表情走过来喝茶的张全顺,低声说:“佛骨舍利的下落还没问出来,别把他给弄死了。” 张全顺回答的声音却不太小:“刘头,你请放心,我审过的犯人,从来都是活着上法场的。” 刘大洪虽然喝了一肚子的水,还是端起茶碗堵住自己的嘴,他曾经看到过一个被张全顺审过的犯人,的确还活着,可那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 刘大洪用眼角瞄了瞄盖世,盖世依旧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刘大洪心底叹口气,盖世不能算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这次他偷了不该偷的东西,遇到张全顺算是他运气不好。 刘大洪放下茶碗:“已经是中午了,张兄不如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回来接着审吧?” 张全顺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是,刘头。不过咱们吃饭的时间也不能浪费了。” 他转身走到箱子边,拿出一个瓷瓶给狱卒:“将这瓶蜂蜜涂到他的伤口上,你们院子里有蚂蚁窝吗?” 狱卒接过瓷瓶:“厨房后面好几个蚂蚁窝呢。” 张全顺满意的点点头:“将他搬到那里去。” 他裂开嘴对盖世笑笑:“咱们要吃饭,蚂蚁也不能饿肚子,也不知道它们喜不喜欢吃蜂蜜。” 伤口上涂上蜂蜜,被蚂蚁咬噬的感觉,盖世不用亲身体会也能想象的到,他虽然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可依旧嘴硬,他深吸一口气:“从气味上看,这是油菜花的蜂蜜,若是荔枝蜜的花,我想那些蚂蚁会更喜欢,我不心急,可以等你去找荔枝蜜来。” “我却很心急。”张全顺跟着刘大洪离开了房间。 狱卒给盖世伤口上涂上蜂蜜后,出去叫另一个狱卒来帮忙将盖世抬出去。 狱卒刚离开,智慧就用一种无比敬佩的眼神看着盖世。 盖世深吸了几口气:“你不用敬佩我,我已经痛的连话都不太说的出来了。” 智慧嘴里塞着木头,说话很困难:“无蒙四三则,巴有就马月果系。” 盖世想了想,眨着眼不确定的问:“以我无比聪明的脑瓜过滤后,你说的是不是,我们是山贼,不用这么有骨气?” 智慧点点头。 “我没想到这么痛啊。”盖世痛的直咧嘴:“我也不是有骨气啦,佛骨舍利不是我们偷的,我们哪里知道在哪里?而且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摆出了这么潇洒,怎么脱俗的姿态,我若不将这么有型的气派维持到底,咱们对的起我偷王之王的金字招牌啊?” 他一甩头,将脸前垂着的一缕发丝甩开:“我刚才表现的很帅吧?” 智慧连连点头,还非常配合的做出崇拜的表情。 盖世看智慧一脸的崇拜,满足的叹口气:“你现在明白做大当家不容易了吧?为了维护咱们山寨的形象,再苦再难,我也得挺住啊。” 他吹吹眼前垂着的发丝:“如果帅是一种错,我愿意一错再错。” 两个狱卒走进来,将他连人带木架给抬了出去。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盖世被放在厨房门口,这应该是张全顺的主意,他似乎很期待也很乐意看到别人的痛苦。 盖世果然如他所愿的开始呻吟。 盖世本想尽力克制,他不想在刘大洪和张全顺面前叫出声,他认为这样很没有面子,可这种压抑着由嘴角溢出来的呻吟更显得痛苦,甚至有种凄惨的感觉。 盖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他从张全顺得意的笑容和阴森冷漠的眼神中看出,这只是开始而已,后面不知有多少令人发指的酷刑在等着他。 张全顺看盖世的眼神中有一丝期待,期待着将种种刑具在盖世身上一一施展。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声娇喝压过了盖世的呻吟。 倪俏俏一脸不敢相信的走过来,她身后跟着的是长相威严的少林寺戒律院首座承丰。 承丰看盖世伤口上爬满了蚂蚁,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刘大洪忙走出厨房:“师叔祖!” 承丰闭目念经:“盖施主偷佛骨舍利虽是罪孽深重,可你也不能用这么恶毒的法子逼供啊。” “弟子知错了。”刘大洪在承丰面前只能低头认错,他总不能告诉一辈子吃素念佛的承丰,这只是刑部酷刑中比较轻松的一类了吧。 张全顺也看出这个老和尚来历不简单,他忙让厨子端了一盆水,将盖世伤口上的蚂蚁冲了个干净。 倪俏俏蹲下身,从怀中拿出一瓶金创药给盖世敷上,一边敷药一边低声说:“那个人在六扇门是出了名的手段毒辣,没有他审不出的犯人你在杭州救过我我也只能报答你这么多了。” 盖世冷笑一声:“东西明明是你们桃源拿的,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倪俏俏有些委屈的嘟着嘴:“我在桃源也不过是个听人差遣的丫鬟,这一切又不是我设计的。” 盖世定定的看着她,看得倪俏俏心里有些发慌,脸也红了:“你看什么?” 盖世说:“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告诉你,我是个没有根的浪子,我是不羁的风,爱上我只会让你受伤害,如果你现在对我只是有点喜欢,你赶快掐灭你心中爱的小火苗,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见鬼吧你。”倪俏俏使劲按了盖世的伤口一下,站起来走到承丰身后,板着脸不说话。 “他若不肯说,你也该好好的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此酷刑,有违天和。”承丰训完刘大洪,转身对盖世说:“盖施主,老衲心中有些疑问” “等等!”盖世打断他:“我现在还没吃午饭,这么冷的天还被人扒了衣服,无论你问什么,我又冷又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承丰虽是少林戒律院首座,行事严谨,一丝不苟,可他毕竟是个出家人,出家人的心肠总是比较软的,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刘大洪,宣了一声佛号。 刘大洪忙让狱卒将盖世抬到探监室。 他可不敢让承丰进审讯室,若是承丰看到那些刑具,又要对他念经了。 刘大洪虽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偏偏对修禅念佛没什么耐心,他还让厨子做了些饭菜,也送到探监室去。 倪俏俏对承丰说:“大师,我先回去了,这里阴森森的好吓人,我让车夫等会来接你。” 承丰双手合十:“有劳小施主了。” 刘大洪趁机对张全顺说:“张兄,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审也不迟。” “是。”张全顺虽意犹未尽,可也看出有承丰在,他别想在盖世身上用刑了。 刘大洪领着承丰走进探监室,盖世正在狼吞虎咽,承丰也不催他,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握佛珠,闭目念经,刘大洪也只好耐着性子做下来。 盖世吃完后,拢拢狱卒给他拿过来的破烂上衣,大刺刺的往后一靠,对承丰扬扬下巴:“有什么你就问吧,问完快点走,不要耽搁了刘副总捕头对我用刑。” 刘大洪忙说:“我佛慈悲,弟子不敢了。” “阿弥陀佛。”承丰宣了一声佛号:“老衲受方丈之命,前来京城协助找回佛骨,盖施主,佛骨对你而言是无用之物,对本寺而言,却代表着佛法庄严,还望施主将佛骨归还本寺。” 盖世无奈的说:“我说过很多遍了,佛骨不是我偷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呢?难道地上留着我的名字就是我偷的?那我下次偷了东西,留下六扇门刘大洪几个字,就能证明是刘大洪偷的吗?再说了,你当晚守在千佛殿,你认为我有那个本事从你的眼皮底下把东西偷走吗?” 刘大洪冷哼一声:“南郭百手的金盆当时防守何等严密,节节高中的黄金万两也是机关重重,还不是被你给偷走了?” “能偷走金盆是因为白如风自作聪明,玩什么暗渡陈仓,李代桃僵,可惜我比他更聪明,去他家将金盆给拿走了。至于节节高嘛,毕生花的那些破烂机关,怎么能和少林高僧的真才实学相提并论呢?你说是吧?大师。”盖世看在承丰出现,将他从蚂蚁嘴下救出来的份上,顺带拍一下他的马屁。 承丰听了也很是受用,嘴里仍要谦虚几句:“毕施主机关之学,妙绝天下,也很不简单。” 盖世忙打蛇随棍上:“说实话,除了地上的字,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证据证明是我偷的吗?大师,你这么高的武功,怎么没当场将我抓获呢?”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刘大洪冷笑:“因为你诡计多端,才让你侥幸得手。” 盖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好歹也是偷王之王,大山寨的大当家,怎么也算一派宗师,我在和你的师叔祖,也就是这位少林寺戒律院首座说话,想我们这种高层之间的对话,你这种小字辈插什么嘴?真是没规矩。” 刘大洪被他一句话梗回来,刚想开口告诉他,飞贼界和山贼界都已将他除名了,盖世却已转头和承丰说话去了:“你们少林好歹也是名门大派,教出来的人怎么这么没规矩啊?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你们注意一点嘛,加强点素质培养嘛,以后不要放这种学艺不精的弟子出来丢人现眼。” 承丰忽略他的话,只当他是胡言乱语:“盖施主,请将你当天如何安放机关,如何进入千佛殿偷走佛骨的经过告诉老衲,好让本寺找出防盗的漏洞” “大师!”盖世有点忍无可忍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不是我偷呢?你当时就在千佛殿,你认为我是怎么偷的呢?” 承丰沉吟道:“屋顶上,横梁上都没有任何痕迹,撒金粉的机关可以说是智慧帮你安放道长明灯上的,可当晚你使出声东击西之计,厨房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智慧在厨房那边救火,从长明灯灭到佛骨被偷,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老衲也很是纳闷施主是如何得手的。” “有什么好纳闷的?东西根本不是我偷的。”盖世说,他和东郭晋他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觉得最可疑的就是第一时间冲上佛台的承果:“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和尚和你一起在千佛殿吗?而灯一灭,他就冲向了佛台,等你叫外面的小和尚拿灯笼进来,他就说佛骨不见了,你出去叫人掌灯这段时间,足够他将佛骨藏起来了。” “绝无可能,承果师弟一心向佛,决不会做这种事。”承丰嘴里说的很肯定,心中却已有了一分怀疑,他站起来:“盖施主坚持不肯说,老衲也不便强求。大洪!” “是。”刘大洪忙恭敬的回答。 承丰说:“佛骨的下落就有劳你和白捕头追查了。” 说完,承丰转身出去,刘大洪也跟在他身后离开,狱卒将盖世押回牢房。 智慧看到盖世回来,身上还披着被狱卒剪破的外衣,他忙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披在盖世身上:“大当家。” 盖世披上他的僧袍,躺在薄被上,敲了智慧一记暴栗:“吃肉喝酒的时候你跑的最快,受刑的时候你就往后躲,看我受刑你还在一边偷乐吧?” “我才没有呢。”智慧委屈的摸摸自己的光头:“大当家,今天是倪俏俏和师叔祖来了,刘大洪他们才没时间继续用刑,明天他们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盖世不想为不可预知的事烦恼。 智慧小心的问:“大当家,你的伤口严重吗?” 盖世解开衣服看看:“倪俏俏的金创药还算不错,没什么大碍。” 智慧问:“要不我们发信号给东郭他们,让他们今晚就来救我们吧?” 盖世想了想:“再等等看,桃源宝典的重要线索还在我们手上,我不信他们会让我死。” 桃源这次是不是要置盖世于死地? 这个问题东郭晋不知道答案,可他却看到一个和桃源关系很密切的人。 东郭晋此时扮成一个很富态的中年人,他约了刑部尚书的师爷在这家味极鲜吃午饭,师爷临时有事回去,于是东郭晋一个人留在这里吃饭。 味极鲜的鱼做的很不错,这些日子东郭晋的心情很不好,可他还是决定好好吃一顿,越是烦恼越要吃好,这样才有力气继续烦恼。 东郭晋点的鱼刚送上来,他就看到一个很引人注目的人走上二楼来,二楼上所有人都看向这个人,连正倒茶的伙计也傻乎乎的提着水壶,任水流了一地。 这是一个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唐宝儿!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纱裙,除了头上一支翡翠簪外,没有戴别的首饰,更显得脱俗动人,她莲步轻移,裙摆荡开如涟漪,顾盼生资。 跟在她身后上楼的是一位翩翩少年,英俊潇洒,正是东郭晋的老熟人贺天翔! 东郭晋此时呆呆地看着他们,倒不像旁人那样惊讶这一对金童玉女般登对的璧人,而是他实在向不通,唐宝儿怎么会和贺天翔在一起。 贺天翔和唐宝儿在窗边坐下,贺天翔殷勤的点菜,低声对唐宝儿介绍这家饭馆的特色菜,随带说些幽默的话。 唐宝儿微微低着头,浅浅的笑着,间或回答一两句。 东郭晋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便心知肚明,虽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可看贺天翔这副架势,分明在追求唐宝儿。 对唐宝儿,东郭晋一点都不担心,贺天翔虽然善做戏,唐宝儿却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 贺天翔指着桌上的菜:“宝姑娘,这家的鱼做的好极了,你趁热尝尝吧。” 唐宝儿用筷子挟了一点,放进嘴里,她挟菜,咬,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最淑女,最优雅的吃法:“不愧是招牌菜。” 唐宝儿虽觉得味道很不错,可也只是小小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东郭晋看她忍着肚子饿也要做出淑女姿态,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可贺天翔却很是欣赏,他觉得唐宝儿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妻子,美丽,温柔,有教养,谈吐高雅,知情识趣。 他一向自认为是名门公子的最佳代表,而他眼前的唐宝儿则正是淑女的典范。 唐宝儿从大宝那里知道盖世他们和贺天翔有仇,大宝对他们结仇的原因不太清楚,唐宝儿自然也不知道。她前几天和京城中一班官家子弟和小姐去香山看红叶,偶遇贺天翔,贺天翔与其中一个翰林的公子很熟悉,两人也就这么认识了。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唐宝儿反正也是闲着,有个英俊少年大献殷勤,每天陪着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也很不错。 她自称姓宝,从塞外来京城探亲的。 东郭晋吃完饭,懒得再看唐宝儿和贺天翔虚情假意的做戏,结了帐匆匆离开。 第二天,刘大洪和张全顺吃过早饭后又来到刑部大牢。 这一次,盖世和智慧都被脱去了上衣,趴着绑在长椅上。 盖世正好压着昨天的伤口,痛得连消遣刘大洪两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大洪照例问一句:“佛骨在哪里?” 盖世对天翻翻白眼,懒得回答他。 智慧看到自己今天也要受刑了,结结巴巴的说:“佛骨真的不是我们偷的。” 刘大洪自然不肯相信,他对张全顺点点头,自己端起茶碗开始往肚子里灌水。 张全顺喝口茶站起来,将手中的箱子放到桌上打开,像是对盖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早上刘头请我去吃了涮羊肉,是家满洲人开的馆子,塞外美食,别有风味。今晚白捕头会请我去城外菊园吃火锅,天气凉了,围着炉子吃火锅是最好不过了,听说是从四川请来的大厨炒的底料哦。” 盖世听的口水直流:“吃吧你,吃得你上吐下泻,一天上二十次茅房。” 张全顺手里拿了一个好似挖耳勺的东西,走到盖世身边:“佛骨在哪里?” 盖世冷哼一声。 张全顺说:“我要用刑了。” 他手持小勺,压在盖世背上的皮肤上,轻轻一转,盖世背上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他将小勺放进狱卒手中装着清水的碗里细细,又放到盖世背上轻轻一转。 这次张全顺的动作倒不慢,不一会,盖世背上就被他挖了十多个洞,这些洞又浅又小,连刘大洪也猜不到张全顺想做什么。 “你若想招了,就大声说出来。”张全顺拿起一块白布擦擦手中的小勺,他将小勺放回箱子里,又从箱子拿出一个瓷瓶:“这里面装的是盐。” 他将瓶中的盐倒在盖世背上。 盖世背上的伤口虽只伤及表皮,可这一把盐撒下来,也是一阵钻心的痛。 盖世虽自认为是英雄好汉,可也抵不过这阵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刘大洪看盖世昏了过去,对狱卒说:“提桶水来,将他浇醒。” “不忙。”张全顺说:“水先提来,可不用急着将他浇醒。” 他又将小勺拿出来,走向智慧:“这里还有一个嘴没那么硬的。” 智慧一听,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个,那个谁,我可是佛门弟子哦,你伤害我会遭天打雷劈的,如来佛祖不会原谅你的,送子观音会让你生儿子没屁眼的啊!”张全顺才不理会智慧的垂死挣扎,在他背上挖了一勺,智慧痛的大叫。 他每挖一勺,智慧就大叫一声。 刘大洪看到房梁上的灰尘也被智慧高八度的叫声给震了下来,狱卒被吓了一跳,将脚边的水桶踢倒了,张全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比这惨的声音他听的多了。 智慧身上还没挖到十个洞,就头一歪昏了过去。 张全顺制止盖世,对狱卒说:“将他浇醒。” 狱卒将桶里剩的半桶水浇到盖世头上。 盖世其实在智慧尖叫的时候就已被吵醒了,他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这半桶水浇下来,他本想继续装装的,可水呛进他的鼻子里,他被呛得装不下去了。 张全顺拿起地上盖世的破烂上衣,擦擦盖世脸上的水:“佛骨在哪里?” “桃源。”盖世鼻子里有水,很不舒服。 张全顺却当他在消遣自己:“你怎么不说在西天极乐世界呢?” 他拿起小勺又开始挖盖世背上的肉,一撒盐,盖世又昏了过去,然后就换智慧。 一天下来,两人被扔进牢房的时候,只能趴在薄被上喘气,背上一块好肉都找不到。 天气已转凉,他们的上衣被狱卒剪破,又被泼醒他们的水浸湿,根本没办法穿,两人咬牙坐起来,将被子披在身上,侧身用肩膀和手臂靠着墙。 智慧眼泪汪汪的看着盖世:“大当家,你说明天他们又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们?” “不知道,哭什么哭?你才被挖几个洞啊,要哭也该我先哭吧?”盖世看智慧的怂样,本想好好骂他两句,可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 智慧擦掉眼泪:“我从小就特别怕痛,我要是不怕痛,肯让人随便把砖头往我头上拍,我早练成铁头功了。” 他拍拍牢房的墙壁:“就这种墙,我一头就能撞出去。” “智慧,反正咱们也闲着没事做,赌一把怎么样?”盖世想缓和一下气氛,苦中作乐。 “赌什么?” “三千两,赌我背上的洞是单数还是双数。”盖世说。 “我们身上的东西都被白如风给搜去了,你输了拿什么来赔给我?”智慧也强打起精神。 “大不了把妹妹输给你。”盖世很不负责的把吴双押了下去。 “我可没胆子要。”智慧做出害怕的模样,他突然想起一个人,神情黯然:“羽仙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等我们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她要是还不愿意嫁给你,就算是绑,我们也会把她给绑上花轿的。”盖世说。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智慧对活着离开大牢已没什么信心了:“我们真能离开这里吗?” “当然能。”盖世目光坚定。 每天都吃不饱,还要受酷刑,盖世和智慧都快没人形了。 张全顺全用一些不伤性命,只伤皮肉的法子来折磨他们,而且还每天花样翻新,绝不重样。 等吴双和东郭晋来探望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法坐在椅子上了,而是如一摊烂泥般依在墙角,吴双和东郭晋差点认不出体无完肤的他们了。 吴双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哥~~” 东郭晋满腹气愤:“白如风这次居然将张全顺调到京城来了,真够毒的。” 盖世想伸手帮吴双擦眼泪,手刚动了动,便痛的他直冒汗:“别哭了,没事的。” 东郭晋看这么冷的天气,他们还只穿着单薄而破烂的上衣,忙将自己的薄袄给脱下来,披在智慧身上,吴双也是做少年装扮,她也忙将自己的薄袄脱下来给盖世披上。 盖世说:“没事的,爹以前教我们的一篇文章里不是说过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等你哥哥我若能忍到出去,别说是偷王之王了,武林盟主也非我莫属了。” 吴双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说:“哥,白如风和贺天翔在刑部大堂上的证词对你都很不利,我和东郭打算” 她压低了声音:“劫狱!” “乖。”盖世忍痛用尽全身力气擦擦吴双的眼泪:“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东郭说。” 吴双此时也不和盖世唱反调了,她从怀里拿出一瓶金创药塞进盖世怀里:“你若出了事,我便杀了贺天翔为你报仇。” 她抹着眼泪出去了。 盖世问东郭晋:“你有几成把握救我们出去?” 东郭晋想了想:“铁哥明天回来,他,我,吴双,我舅舅,我们几人合力,有三成把握。” 东郭晋这段时间已将大牢的守卫调查清楚了,除了六扇门的那几个好手外,白如风请来的那几个御前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东郭晋只有三成把握,智慧仿佛已看到法场在向他招手,他深吸了一口气:“东郭,在山寨我住的木屋外,左边第三棵松树下,埋着我在少林寺存下的私房钱,你替我去找找羽仙,把这笔钱给她,我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过的舒服点。” 盖世也感染到智慧悲伤和绝望的情绪:“东郭,我就吴双这一个妹妹,我妹妹这个人吝啬,小气,还很贪财吴双怎么这么多缺点啊其实她心底是很善良的,我把她交给你了。” 东郭晋郑重的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盖世喘了几口气:“你娘的那个小院,我住的那间屋的横梁上,藏着我从月神那里刮来的珠宝首饰,你拿去给唐宝儿,人将其死,其言也善,她要不是嫁给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处飘零,这些珠宝算是我给她的嫁妆,让她找个好男人改嫁吧。”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东郭晋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我一定会把你们给救出去的。”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冲动,转身打开门,飞快的离开。 东郭晋出现在唐宝儿面前时,脸色铁青的提着一个布包。 唐宝儿见她脸色不善,忙将他让进屋,并将自己刚买的丫鬟秋叶支开,自己亲手为东郭晋倒了一杯茶:“怎么这么好的来看我呢?” 东郭晋板着脸将布包扔在桌上。 唐宝儿疑惑的打开,里面珠宝璀璨的光华,映得她脸上也仿佛在发光,她得眼睛也在发光,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这么多精致华美的珠宝都会眼睛发光的。 唐宝儿拿起吴双曾戴去参加拍卖会的珍珠项链,在自己脖子那里比划:“好看吗?” “这是盖世给你的,他希望你能找个好男人改嫁,不要再四处飘零了。”东郭晋这句话中充满了嘲讽:“贺天翔害得盖世落入这步田地,你若和他在一起,只怕盖世会死不瞑目。” 说完,他拂袖离去。 唐宝儿看着桌上的珠宝发了半天的呆,忽然站起来,将布包包好,叫秋叶雇来一辆马车直奔刑部大牢。 唐宝儿是在审讯室看到盖世的,她是一路闯进来的,因为她长得很美,武功也不弱,守卫之前也看她来探望过人,阻拦的也不十分用心,甚至还有狱卒为她引路。 唐宝儿冲进审讯室时,张全顺正在烧烙铁,看到唐宝儿冲进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盆中的烙铁去了。 刘大洪站起来,看是这么个娇弱美丽的女孩,语气也不太强硬:“你是什么人?狱卒,将她拉出去。” 这一切唐宝儿看不到,也听不到,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被绑在十字形木架上,遍体鳞伤的盖世。 盖世脸上倒是一点伤都没有,他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你这件衣服的颜色很适合你。” 已是初冬,唐宝儿身上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衬得她肤白如玉,也衬得她得眼泪更加晶莹。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刘大洪和狱卒都不禁失了神。 张全顺却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他拿起烧红的烙铁走向盖世。 “住手!”唐宝儿冲上去挡在盖世身前,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盖世虽只是她的挂名相公,可好歹是她的所有物,她都没把盖世伤成这样,这个人凭什么? 她大声说:“你们谁敢动他,我就要谁的命。” 唐宝儿身材娇小,站在盖世身前,只到盖世的肩头。 刘大洪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可看到此时此景,也知道审不下去了。 刘大洪对狱卒使个眼神,狱卒将盖世和智慧从木架上解下来,抬回牢房里,唐宝儿也跟着走进牢房,狱卒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生怜惜,也不阻拦她。 唐宝儿先用薄被将**着上身的盖世盖住,又拿被子盖在智慧身上。 智慧艰难的说:“谢谢唐姑娘。” “不用谢。”唐宝儿在盖世身边坐下,解下披风里装珠宝的布包:“你这是什么意思?” 盖世苦笑了一下:“你也看到我这个模样了,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找个好男人改嫁吧。” “你以前也没照顾过我啊。”唐宝儿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我那样对你,时时都想杀了你,你却临死都还念着我” “我们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你毕竟是我娘子,我娘从小就教我,做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心,我不能看着你在我死后衣食无着,这是我做为你相公,应该为你做的。” 唐宝儿听他这么一说,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我也不是真的想杀你啦,你想想啊,我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呢,最起码也得嫁一个东郭晋那样出身名门,风度翩翩得英俊少年啊,谁知却嫁给了你这个不如流得小贼,当然会觉得很难过啦唐家的人都因为我爹的事厌弃我连爷爷也把我给草草嫁给你现在还让唐灵儿顶了我的名字,我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我现在不是武林第一美人,也不是唐家的小姐了我从没好好对过你你却这样为我打算” 她红着脸叫道:“相公。” 盖世看她这个模样,忍不住逗她:“真好听,再叫一遍。” 唐宝儿红着脸,声音低的快听不见了:“相公。” “冲你叫的这么甜,我允许你不用守丧三年,我死后第二天你就可以改嫁了。”盖世说。 “讨厌。”唐宝儿娇嗔道。 智慧怕他们说出更肉麻的话,咳嗽一声:“大当家,唐姑娘,这里还有人。” 唐宝儿忙转开话题:“我听东郭说,是贺天翔将你们害成这样的,敢害我老公,我不会饶过他的。” “别傻了,贺天翔的武功比你高出好几截,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因为一时感动去做一些傻事。”盖世说。 唐宝儿理理他的头发:“美丽的女人,解决问题是不需要自己动手的。” 她拿起地上的布包,站起来走到牢房门前,回头看了盖世一眼:“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这天夜里三更,一顶华丽的小轿,由四个健壮的轿夫抬着,从京城方向来到刑部大牢门外。 门口如泥塑般的守卫动了动,喝道:“站住,什么人?” 轿帘被掀开一道缝,从轿子里伸出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这只手中握着一个晶莹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一只怪兽。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这只怪兽正是龙的九个儿子之一的狻猊。 这个玉牌代表了一个人,一个在皇城里也能呼风唤雨的人。 守卫忙将大门打开,小轿长驱直入,到了大牢铁门前,轿中人才走出来,他穿着一件有帽子的黑色披风,帽檐压的很低,他的脸藏在一片阴影中。 一个轿夫取下轿边的灯笼,用火折子点燃,灯笼上画的一枝桃花,在闪烁的灯光中,显得有三分诡异。 轿夫轻轻在狱卒耳边说了一句话。 大牢的铁闸层层打开,轿夫和轿中人跟着狱卒走进大牢,一直走到盖世和智慧的牢房。 轿夫放了一锭元宝在狱卒手中:“天冷了,给各位兄弟买酒喝,你等会再过来吧。” 一身是伤的盖世和智慧本就睡的不熟,此时已被脚步声和火光弄醒了,他们看到灯笼上的桃花,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轿夫将灯笼插在牢房的墙上,墙上本没有插灯笼的地方,可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插,灯笼杆就被插进了墙里。 轿夫低着头出去,守在牢房门外。 轿中人掀开头上的帽子,对盖世浅浅一笑:“偷王盖世,幸会。” 虽然他穿的不是淡粉色的长衫,虽然盖世只是躲在一边偷看过他,可盖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桃源前任江南的堂主,在少林惨败在贺天翔剑下后就行踪成迷的笑春风。 笑春风脸上的笑容温暖如春风:“我们没见过面,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姓笑,笑春风。” 盖世他们第一次去杭州找贺天翔晦气的时候,被笑春风买通醉月楼的月姨在饭菜里下药,只有盖世被他们带走。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笑春风和初桃设了一个局,想骗盖世,没想到反而被盖世骗了。 笑春风曾扮成宋老九的模样,假装是东郭晋和贺天翔唱双簧,他只道自己认得盖世,盖世从来没有见过他。 盖世有气无力的说:“你来做什么?” “我是桃源的人。”笑春风指指灯笼上的桃花:“对桃源,盖寨主应该不算陌生吧?” 盖世吃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略知一二。” 笑春风说:“你这次入狱,都是我们大小姐布的局” “我知道。” “三姑娘栽在你手里,大小姐要为她出口气而已。” 初桃是谷主的义女,只被称为姑娘,而这位大小姐却是谷主的亲生女儿。 盖世他们现在不但伤痕累累,日日接受酷刑,还在江湖上名声扫地,被人唾弃。 可笑春风却轻描淡写的说来,仿佛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就好像他不小心撕破了一把折扇。 他问道:“盖寨主,大小姐要我问你,你服气吗?” 这位大小姐做这么多事,不过是为出口气而已。 盖世还能说什么呢? “服气,太服气了。” 他的回答似乎在笑春风的意料之中,笑春风说:“大小姐说了,你若是服气了,便让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手中的宝典拿出来,再帮大小姐找到其余的宝典,大小姐便放了你们。” 盖世喘着气:“你想我们和贺天翔一样做你们的走狗?” “贺天翔不过是大小姐的一颗棋子而已。”笑春风说:“大小姐很是看重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加入我们桃源。” 盖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离开大牢的机会,至于出去以后要不要乖乖听这位桃源大小姐的话,那是以后才烤炉的问题。 盖世装作很挣扎的样子:“好,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去帮你们找宝典。” 笑春风轻轻鼓掌:“识时务者为俊杰,盖寨主将来的成就必定更胜从前。”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蹲下身,倒出两粒丹丸,喂盖世和智慧一人吃下一粒:“这些丹丸对人没有害处,只是盖寨主一向侠踪难寻,为了确保能和盖寨主保持联系,希望盖寨主不要介意。” 他从怀中拿出另一个较大的瓷瓶,放在地上:“这些解药能缓解你刚刚吃下的毒药,每个月一粒,这里的分量够你们两个人用三个月,如果想要以后的解药,三个月拿到宝典的一部分,到京城来找我。” 盖世问:“京城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你啊?” 笑春风淡淡一笑,笑容中颇有深意:“春风得意楼。” 好在盖世没有力气表现他的惊讶了,他说:“没想到你也有是个喜欢流连花丛的人。” 笑春风笑而不答,他拍拍手,守在门外的轿夫走进来,伸手取下墙上的灯笼,往外走。 笑春风戴上帽子:“盖寨主,请静候佳音。” 第二天,白如风被叫去刑部,得知这件案子已由三王爷接手。 而自称是三王爷幕僚,来接手这件案子的正是笑春风。 白如风不但将手中所有与佛骨案有关的资料交出来,还将张全顺调回原来的衙门。 不出十天,笑春风将佛骨交到刑部,说是按盖世的招供找到的,刑部尚书忙判结案,因为已是冬天了,盖世和智慧被判明年秋后处斩。 这天,白如风从刑部出来,正好遇到来领回佛骨的承丰。 白如风忙快步走下石阶:“大师。” 承丰双手合十:“佛骨能这么快找回来,真是多谢白捕头。” 白如风忙说:“大师言重了,这是我职责所在。” 承丰叹口气:“唉,我原本有三分相信不是盖施主所为,也暗暗希望这件事和智慧没有关系可惜” 白如风说:“大师不必为这种无耻小贼叹气。” 承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佛骨注定由此一劫吧。” 他又叹了一口气:“盖施主和智慧年轻不懂事,做了错事,年纪轻轻就身首异处,真是可惜。老衲回寺后要为他们多念几遍金刚经,望他来世能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吧。” 白如风心中很不以为然,嘴上却说:“大师真是宅心仁厚。” 他们以为在大牢里数着日子等死的盖世和智慧,此时正躺在东郭翠珑的小院软床上养伤。 吴双他们将两张床搬到一间房里,方便照顾。 东郭晋此时正坐在房间的桌边,一边磕瓜子,一边和他们闲聊:“没想到桃源的势力这么大。” 盖世说:“我却认为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智慧说:“怎么说?” 盖世说:“我们都知道桃源派了一个新的江南堂主,我们都认为笑春风败在贺天翔手下,肯定是被抓回桃源受罚了,可现在看来,他不但没受罚,还混的更好了,但他在大牢里来拉拢我们时,没有提过桃源的谷主,而是口口声声说他们的那位大小姐,所以”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东郭晋接着盖世的话说:“桃源的势力越大,越可能出现内讧,就好像当今太子之位空悬,各位皇子都在努力争取皇上的注意,桃源里想做谷主的人,恐怕也在暗中积聚自己的势力。” 吴双端着两大碗药进来:“喝药了。” 盖世和智慧苦着脸将药碗接过来。 东郭晋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吴双,他们的病是饿出来的,你给他们炖两只老母鸡,两大碗鸡汤喝下去,保证立刻变得活蹦乱跳的。” 智慧一口喝完药,将碗递给吴双:“小僧从此戒腥荤了,我会受此牢狱之灾,又有毒药随时夺命,一定是犯戒太多,佛祖惩罚我。” 盖世不以为然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吴双接过盖世手中的空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是做人太糟糕,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举头三尺有神明。”盖世尖着声音学吴双说话,他看吴双瞪着自己,改口道:“那你头上看着你的是什么神?” “财神呗。”吴双回答的很干脆。 “那我呢?”盖世用食指指指自己。 “霉神!”吴双,东郭晋和智慧齐声说。 三人说完,看大家这么有默契,忍不住又齐声笑了出来。 唐宝儿购物回来,正好听到他们的笑声,她推开房门进来:“你们在笑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小宝将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 盖世皱着眉:“你又出去买东西?” “你管我。” 唐宝儿现在虽然不再天天想着杀盖世了,可也对他不太亲近,当着旁人两人还算客气,若单独在一起,一定是恶言相向。 “把那些珠宝还给我。”盖世说。 唐宝儿全当没听见:“快过年了,我给你们每个人都买了新衣服。” 她拿起一个纸包走到智慧床前:“三当家,少林寺现在也不要你了,你的头发也张长了,我给你买了一件绿绸面的袄子,穿上一定很精神。” 智慧听她说起快过年了,不禁想起自己的爷爷悟真大师,他以为自己现在被关在刑部大牢,一定很担心:“大当家,我想回一趟少林。” “你疯啦?”盖世皱着眉,不解的说:“少林寺的人都当你被关在刑部大牢呢,你要是出现在少林寺,一定是十八罗汉阵伺候,一人一棍子,就能把你给打成肉泥了。” 智慧摸摸自己的头,在摸摸自己瘦的颧骨都凸出来了的脸:“我这副模样,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何况是别人。” 盖世想了想:“你去吧,让小宝驾车送你去。” 他转头对小宝说:“东郭将大宝葬在少林寺的后山,你顺便去拜祭一下,若是想迁他回原籍,所有的费用都由山寨出。” 小宝摇摇头:“我去拜祭一下就行了,大哥能在少林后山日夜受佛经超度,来世必能投户好人家的。” 唐宝儿坐在盖世睡的床边剥橘子:“贺天翔约我去杭州玩。” “不行!”盖世想也不想,一口否决。 唐宝儿说:“我可是打算帮你们监视他的哦,再暗中破坏他的好事,还能将有用的情报告诉你们,你们也能第一时间掌握他的行踪呢。” 盖世已将桃源,宝典及与贺天翔的恩怨都告诉了唐宝儿。 唐宝儿当时听了,眼睛直发光,大呼这才是江湖啊,和一个神秘莫测的门派周旋,还有一个杀不了又不想放过的,曾经是朋友,后来出卖他们而成仇人的贺天翔与他们作对。简直太有意思了,而且还有她这个武林第一美人相伴,她觉得盖世的人生简直是精彩的足以成为传奇,完全可以在武侠史上留名了。 盖世将唐宝儿手中的橘子抢过来:“贺天翔的银子可是从我这里偷去的,我眼睁睁看着他用我的银子来泡我的娘子,我有病啊?” “你同意我也要去,你不同意我也要去,我还从来没去过杭州呢。”唐宝儿眼本就是告诉盖世一声而已,并不是要征求盖世的同意:“我也不是现在就去,我告诉他我要留在这里陪我姨妈过年,江南最美的季节不是春天吗?我告诉他,等春暖花开时,我再前往欣赏江南的美景。” 司徒空领着周萱萱进来:“吃饭了。” 东郭晋说:“铁哥还没回来呢。” 周萱萱说:“我给他留了菜了,他要等铺子关了才回来。” 盖世问吴双:“你店里生意很好吗?” 吴双得意的说:“那当然了。你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了,不如到我店里做伙计吧?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哦。” “我可是偷王呢,一个月最少也得两千两吧?”盖世不满的抗议。 吴双拉着司徒空往外走:“你已经被业内除名了,你那块偷王金牌就留着自我安慰吧。” 司徒空也不忘符合吴双,落井下石:“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这个前浪已经没戏了,我这个后浪会为你重新打响大山寨的招牌的。” 盖世抓过唐宝儿手中的橘子皮砸向司徒空:“你这个臭小子,吃我的,穿我的,还敢说话来讽刺我。” 司徒空回头对他做个鬼脸。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司徒空拉着吴双离开房间。 唐宝儿对盖世说:“我去把饭菜端进来喂你吃,好不好?” “我手还没断呢,别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会让你去杭州和贺天翔那个娘娘腔游山玩水。”盖世瞪了她一眼。 东郭晋翘着兰花指对智慧说:“三当家,待会我来喂你吃饭哦。” 说完,他学着女人的模样,踩着碎步离开。 东郭晋走到厨房,将吴双拉到院子里:“你们去年就没回山寨了,今年也不回去陪墉叔吗?” 吴双用眼睛瞄瞄春风得意楼的方向,咬着下唇:“我当然想回去陪爹过年啊,可是我怕被桃源的人跟踪,给我爹带去麻烦。” 东郭晋靠近吴双耳边低声说:“其实墉叔和我爹娘已经到京城了。” “真的?!”吴双猛一抬头,正好撞到东郭晋的下巴。 两个人一个捂着下巴,一个捂着头。 “撞疼了?”东郭晋看看她的头:“小声点,你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天下皆知,墉叔他们自然也知道啦,他们现在住在我舅舅家,很安全。” 吴双兴奋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爹?” 东郭晋看她开心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明天会假扮成顾客去店里。” “太好了。”吴双开心的猛点头。 盖世和智慧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他们在院子里聊的很开心。 智慧说:“东郭只用了三句话就把吴双哄的这么高兴,看来有进展嘛,大当家,我可是在东郭身上押了五千两的哦。” 盖世故意和他唱反调,摇摇头:“那是因为天极不在,东郭才有接近吴双的机会。” 唐宝儿好奇的说:“天极?是谁啊?吴双的心上人?” 盖世想了想,给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一个喜欢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此时的天极正穿着一袭黑衣在赏雪。 他在长安城外的一个农家小院,这个小院位于一片山坡后,院中种着数株寒梅,正迎风怒放。 梅树边放着一张小桌,两把椅子,桌上用小炭炉温着一壶酒。 正是晚饭时分,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 海连天端着几样菜从厨房出来,他的伤已经好了。 天极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要过年了,我要赶回京城去陪一个人,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想过。”海连天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华山,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也能再次轻松击败贺天翔,一剑震江湖,重塑海家的声威,可在华山落雁峰,他却惨败在贺天翔剑下,命虽被天极给救了回来,人却已心灰意冷。 海连天一口喝完杯中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我没什么地方可去。” 天极浅浅的喝了一口酒:“你不如回桃源去吧?” 海连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二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们海家欠桃源的都已经还清了,我不想再回那个地方去了。” 听到海连天这个回答,天极的嘴角浮现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那你不如喝我一起去大山寨怎么样?盖世和东郭晋你都认识的。” 天极救了海连天以后,便连夜带他离开,来到长安城,然后买下了这个小院供海连天养伤。 因为他外形太惹人注目,之前都是雇了一对老年夫妇帮他做家务。 他们住在城外,周围没有住家,老年夫妇眼花耳聋,又不识字,虽然城墙外贴着盖世落网的消息,他们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海连天想了想,摇摇头不说话。 天极也不勉强他:“我明天就要动身去京城了,你若不介意,可以在这里住。” 海连天沉默的点点头,他现在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天极看他这模样,微微一侧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离他最近的一枝树枝上的梅花的花瓣,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撕扯,一片一片的飘下,天极的手在袖中一转,这些花瓣还没落到地上,便被一阵忽然出现的风一托,飞到桌上,排成了一个天字。 天极对睁大了眼的海连天说:“武学之道,不止是招数而已,你学的那两招独孤九剑,虽已是登峰造极的剑法了,可偏偏被贺天翔用独孤九剑中的另一招给击败了,你可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会败? 这个问题海连天想了很多遍了:“我曾经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第二次就比较轻敌了。”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最主要的是因为贺天翔用的,才是独孤九剑中的杀着。”天极看着海连天的双眼:“教贺天翔这一招的,必定也是桃源的人。” 一阵风吹来,轻轻拂落桌上的花瓣,红色的花瓣落在白色的雪地上,红的分外妖娆,这种红,竟有七分像血的颜色。 第二天一早,天极便动身去京城。 盖世也被吴双硬拖上马车,和她一起去店里。 盖世坐在厚厚的软垫上,心里很不高兴:“我现在是病人,我需要静养,干嘛这么早把我叫出来?” 小宝驾车载智慧去少林了,这辆马车是在街上随便雇来的,吴双怕车夫是桃源的耳目,不敢说吴墉他们今天要来店里,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对啊,所以要出来晒晒太阳,走动走动嘛。”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盖世掀开车窗的布帘,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那也得找个好天气啊。” 吴双不耐烦的说:“你不是一直想到我店里去看看吗?我这个大老板亲自带你去参观,够给你面子了吧?” 都已经出了门,被拉上车了,盖世抗议也没有用了,他拢拢身上的袄子,打个哈欠,闭着眼睛假寐。 早一步骑马来的东郭晋和铁千骑已在门外等他们了。 马车一到,一个扶人,一个拿车上的软垫,将盖世安顿到帐房的躺椅上。 吴双对铁千骑说:“铁哥,快过年了,咱们的年货还没置齐呢,你回去和萱姐合计一下,看看还缺点什么。” 铁千骑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 “铁哥。”吴双又叫住他:“你叫上司徒空一起去买烟花爆竹,我今天没带他出来,他正在家里生闷气呢。” “这小子,练功怎么没这么积极呢。”铁千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吴双对一身伙计打扮的东郭晋说:“柜上那几个伙计我都让他们回家了。” 东郭晋点点头。 吴双转头对盖世说?:“哥,你在这喝茶歇着,桌上有最新的纵横江湖,我和东郭去外面看店啦。” 快到中午了,吴墉和南郭百手才来到吴双开的吴记棺材铺。 两人在外貌上做了乔装,东郭晋和吴双一时没认出他们。 东郭晋说:“两位想看点什么?” 南郭百手本想和他们开开玩笑,吴墉一见吴双,就开口说:“双儿。” 吴双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爹。” 东郭晋忙侧身挡住她:“有什么话到里面再说。” 吴双忙用衣袖擦干眼泪。 东郭晋用正常的声音说:“两位谈的可是大买卖。” 吴双也配合:“两位请里面谈。” 吴双将吴墉和南郭百手领进里面的帐房。 正在翻看纵横江湖的盖世,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吴双啊,我饿了,中午你得请我吃点好的。” “世儿。”吴墉看到盖世消瘦的脸,心痛的叫道。 盖世抬起头,南郭百手已冲上去捏他的脸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吴双抱住吴墉:“爹,我想死你了。” 吴墉拍拍她的背:“好啦,好啦,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东郭晋看南郭百手心痛的看着盖世,有些吃醋:“南郭先生,你到底是谁的爹啊?” 从心里来说,南郭百手对自己亲手带大的盖世感情还要深一点。 他干笑两声:“当然是你爹啦。” 东郭晋摸摸鼻子:“我出去看店。” 吴双拉住他的衣袖:“把门关了,你陪南郭叔叔聊聊天,我去做几样小菜,你们好好喝两杯。” 这顿饭一直吃到夜深,盖世,东郭晋和吴双,将最近一年的经历将给吴墉和南郭百手听。 饭后,东郭晋和南郭百手送盖世回小院。 吴双和吴墉扮成另一个模样,从后墙翻出去,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吴双从怀中拿出笑春风给盖世他们的解药:“爹,你看看这是什么药,能看出哥是中的什么毒吗?” 吴墉倒了一颗出来收好:“你哥不是认识了桃源炼药的那个小姑娘吗?你们怎么不去问那个小姑娘?” 吴双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啊。” 吴墉说:“你哥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这件事虽能逢凶化吉,以后难保桃源不会再为难你们,你们要小心啊。” 吴双挽着吴墉的胳膊,看看天上的星光:“爹,对不起,老是让你担心。” 吴墉拍拍她的手:“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谁让我是你爹呢?” 吴双将头靠在吴墉肩上:“爹,等桃源的事了结以后,我就回山寨去陪你,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给你吃。” “嗯,乖。”吴墉拍拍吴双的手,两人静静的走在雪地里。 将吴双送回小院后,吴墉也回到东郭安的大宅。 可很快他就换了衣服,在脸上戴上一个木雕的面具,面具的右眼角,画着一朵精致的桃花,他拿着一把伞,轻轻推开窗户,施展轻功从房顶离开。 他挣开伞,伞上画的是一枝盛放的桃花。 一阵风吹来,他仿佛没有重量般,飘到另一个房顶上,他就这样一直飘到春风得意楼。 守在门外的探子已通知了笑春风。 笑春风推开二楼的窗户,他怀中还依着一个美人,他手中握着一杯酒。 他的手下说,来得是桃源的人。 什么人? 大小姐这边的?还是? 笑春风依旧保持着微笑,他看到一个人影飘到春风得意楼的大门围墙上,人影手上那把伞上,画着一枝桃花,来人微微抬起伞,露出脸,看到那张面具,笑春风手中的酒全倒在了他怀中的美人身上。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美人还来不及惊呼,笑春风已从窗口飞了出去,她定睛一看,围墙上的人影也不见了,墙上的积雪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看不到任何脚印 笑春风跟在吴墉身后,一路来到城外。 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吴墉暗运内力,确定没有旁人后,才站定。 笑春风忙停住身形,单膝跪下:“大” 吴墉手往后一指,一股气劲从他指尖射出,激起笑春风面前的一团雪,这团雪直打进笑春风的嘴里,笑春风后面的话也硬生生咽进嘴里。 吴墉缓缓转过深,他脸上的木雕面具用漆涂成了黑色,更衬得眼角那朵桃花妖艳而诡异。 他故意将声音逼的好似两片木头在摩擦,干哑而没有情绪:“起来吧。” “是。”笑春风忙站起来,却低着头,不敢看吴墉。 笑春风从来没有见过吴墉,可他听说过这张面具,桃源中每个小孩都听说过这张面具的故事,也知道这张面具所代表的那个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能亲眼看到这个传说中的人。 吴墉继续用那种干哑的声音说:“你在少林败在贺天翔剑下,居然没有回谷接手惩罚,看来他年纪大了,脾气倒是变好了。” “属下办事不当,理应受罚。”笑春风反手脱下自己的衣服,转身将自己的背亮给吴墉看,他背上有一道烧灼过的痕迹,仿佛是有人用一根烧红的细铁棍在他背上划出来的。 “火蚕?”吴墉的脸色被面具遮住,他示意笑春风将衣服穿上:“动用了火蚕,你还能活着,他最近在吃斋念佛么?” “是大小姐恰好回谷,救了小人的性命。”笑春风老老实实的回答。 吴墉的眼神飘向京城方向:“难怪你会出现在京城,桃香她好么?” 笑春风穿好衣服:“托大人的福,大小姐挺好的。” “天极离谷了,她可知道?”吴墉问。 “二公子是擅自离谷的,夫人已派了四长老出谷来捉拿他,我们也收到命令,见者立即擒拿。”笑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二公子和一个被称为偷王的少年,曾一道出现在京城,现在没有二公子的行踪。” “嗯。”吴墉并没有问任何关于盖世的问题,他不想让桃源的人察觉他与盖世的关系,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从盖世这次入狱,他发现桃源的势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了。 吴墉将内力逼到右手食指上,隔空在雪地上写了一张药方:“依此药方配成药膏,外敷三个月,可消你背上的伤痕。” 笑春风忙跪倒在雪地上:“多谢大人恩赐。”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 一阵风吹来,等笑春风抬起头,吴墉已不见了影踪。 笑春风忙撕下一片衣襟,咬破食指,抄下药方。 他身上的火蚕之伤,乃是在沉睡千年的火山深处,独有的火蚕爬过造成的。 这是桃源的酷刑之一,这火蚕生长在地底,没有双目,一般以食岩浆为生,也喜食人脑。桃源用刑的时候,将受刑人四肢用铁链吊起,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再放一只火蚕在受刑人身上,火蚕在人身上不辨方向的乱爬,留下烧灼般的痕迹,就如一股滚烫的岩浆在身上流过。只有爬到耳,鼻,口,眼,才会进入颅内,吞食大脑。 笑春风在火蚕之刑下,还能抱住性命,实乃万幸,但他背上的伤痕,每到午时太阳最猛烈的时候,就会如烧灼般的疼痛,如火蚕附体,令人痛不欲生。 大年三十的夜里。 智慧在少林后山,吴双和司徒空养过伤的山洞,和悟真大师见面。 悟真大师虽修行多年,自认为看淡生死,可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子仍在人间,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小宝坐在大宝的墓前,一边喝酒,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讲给大宝听:“大小姐店里的生意很好大当家现在也没事了年终大小姐封了双份的分红给我哥,我很想你”海连天还留在长安城外的小院中,听到远处的爆竹声,他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寂寞的感觉,为免自己胡思乱想,他拿起斧头去小院后的树林里砍柴。 在树林里,海连天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手中握着一壶酒,坐在最高的一棵树上,忧伤的看着远处喧闹的村庄。 树上人也看到了海连天,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寂寞的颜色。 海连天叹口气:“我一个人住在前面的小院里,你若不介意,请来喝一杯,我还包了饺子。” 树上人轻轻从树上跳下来,这人正是盖世的老熟人,无名杀手李定北。 李定北上下大量海连天,特别是海连天的右手:“你用剑?” “我已不配再用剑。”海连天神情黯然,他轻轻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海连天。” 失踪几十年,忽然出现的海家传人海连天,在华山又一次惨败在凤鸣剑下的消息,天下皆知,李定北当然也听说了。 他对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浑身透露着孤独的少年很有好感:“你包了饺子?” “嗯。”海连天领着他往小院走。 东郭翠珑的小院倒很是热闹,大家围着桌子吃年夜饭。 南郭百手和铁千骑一边喝酒一边聊以前闯荡江湖的趣事,吴墉和天极在一旁听着,听到好笑处,天极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东郭翠珑,周萱萱和唐宝儿在一边窃窃私语,聊一些女人的话题。 几个年轻人在院子里放烟花爆竹。 第十二卷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 东郭晋将一只爆竹向上抛起,他施展轻功飞起,用手中的香点燃引线,再飞起一脚,将爆竹踢的更高,爆竹在半空中炸开。 “我也来!” 盖世和司徒空齐声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燃手中的爆竹,往空中一抛,两只爆竹在空中相撞,然后同时炸开。 司徒空开心的跳来跳去:“真有意思!” “看我的。”吴双手中扣住三只在地上旋转着发光的小烟花,同时点燃引线,然后用满天花雨的手法,分别打向盖世三人。 盖世用手中的香一点,小烟花旋转着往上飞。 东郭晋拿出袖中的折扇,展开在烟花的下面一托,小烟花也旋转着向上飞。 司徒空如踢毽子般,用脚尖一踢,小烟花也飞向了夜空。 吴双手中又扣住一把烟花,扔向空中燃烧的烟花。 一时间无数燃烧的烟花纷纷落下,盖世,东郭晋和司徒空,或踢或点,各显其能,将落下的烟花不停的打向夜空,无数烟花不停的起起落落,很是好看。 吴墉轻轻在天极耳边说:“你随我来。” 两人不动声色的离开,绕到屋后。 吴墉说:“我已打听过了,你这次是未经允许,擅自出谷的。” 天极的眼中涌起一阵敌意,气劲布满全身。 吴墉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谷主夫人派了四长老出来捉拿你。” 他看着天极的双眼:“你的嫁衣神功练到第几重了?” 天极愣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第三重。” 吴墉点点头:“你知不知道嫁衣神功练到第四重后,要将全身功力过给他人,再从头练过?” “为他人做嫁衣”天极见吴墉并无敌意,收起内劲,他脸上说不出的阴郁:“他们让我练嫁衣神功,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肠,不过是让我为他们积聚内力而已。” 吴墉叹口气:“你是香蕊的儿子,我不能看你过你不想过的生活,过完年,世儿他们要去庐山,你就随我走吧。” “是。”天极说, 等智慧回来后,盖世,东郭晋,吴双和智慧动身去庐山。 铁千骑,周萱萱回大山寨去,南郭百手本来就要留在京城陪东郭翠珑,正好和小宝一起帮吴双看店。 “我也要去!”司徒空抱着盖世的大腿。 盖世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扔给南郭百手:“二郭头,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南郭百手一把接住司徒空,轻轻将他放在地上:“我是你们家的奶娘啊?养大你这个臭小子还要再养一个?你给过我多少工钱啊?” 盖世一边挽衣袖一边说:“造反了是吧?你不过是个二郭头,我才是大当家!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工钱?你看你把我给带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武功低微,四处挨打说起来你还是一代名人,百变魔盗呢,拿到当铺里也值二两银子的呢,我被你养成什么样了?说到这里我就有气,要算旧帐是吧?咱们来好好算算!” “晋儿,别说老爹没提醒你,跟着姓盖的小子混,没前途的。”南郭百手一只手牵着东郭翠珑,一只手拦腰抱起司徒空,迅速消失在院墙后。 吴墉一只手拉着盖世,一只手拉着吴双:“爹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知道了,爹。” 吴双和天极告别:“我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替我多照顾他一点。” 天极的眼角瞄到正板着脸看着他们的东郭晋,他故意亲昵的捏捏吴双的脸:“你放心吧。” 智慧此时已剃了发,恢复了僧人的打扮,他看看脸色阴沉的东郭晋,叹口气:“走吧。” 四人翻过院墙,小巷里停着一辆马车。 东郭晋坐上车夫的位置,盖世打开车门。 被点了穴的唐宝儿坐在车里,看到盖世,她狠狠的说:“你最好永远不要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盖世懒洋洋的在她对面坐下:“后悔也比戴绿帽子强。” 等吴双和智慧上车后,东郭晋一扬鞭,马车飞快的跑起来。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等盖世到达庐山已是春天了。 庐山地处江西省北部的鄱阳湖盆地,九江市以南,滨临鄱阳湖畔,雄峙长江南岸。庐山山体呈椭圆形,长约25公里,宽约10公里,绵延的90余座山峰,犹如九叠屏风,屏蔽着江西的北大门。庐山以雄、奇、险、秀闻名于世,素有“匡庐奇秀甲天下”之美誉。巍峨挺拔的青峰秀峦、喷雪鸣雷的银泉飞瀑、瞬息万变的云海奇观、俊奇巧秀的园林建筑,一展庐山的无穷魅力。 他们到庐山后,一刻不停的将庐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丝毫与宝典有关的线索。 转眼他们已在庐山待了小半个月了。 他们住在被“茶圣”陆羽评为“天下第一泉”著名的医疗温泉谷濂泉旁的谷濂客栈里。 闲着无事,几人包下一个一分为二,可以男女共同泡的鸳鸯泉,享受悠闲的时光。 这个温泉被围在一个小木屋中,中间被矮矮的岩石分开,趴在岩石上就能看到对面,可如果只是这么泡着,还是很有隐秘性的。 盖世和智慧闲聊:“令李白赞叹不已的秀峰马尾瀑布,果然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气势,若能逆流爬上去,再从上面跳下来,感觉一定很不错。” 唐宝儿在隔壁听见:“你去试试吧。” 盖世说:“你是不是想我一头栽下来摔死了,你好去杭州找贺天翔那个小白脸?” 唐宝儿柔声道:“我不会去的,你不信就死一次试试。” 盖世没好气的说:“我还能死第二次吗?” 东郭晋一脸贼笑的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团粉红色东西。 智慧问:“东郭,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贼啊?” 东郭晋的眼珠转来转去,一脸奸笑的将手中的东西展开,是一件粉红色的纱质外袍:“那边有几个白鹿洞书院的女学生在泡温泉哦。” “在哪里?”盖世和智慧一听,跳了起来。 “色狼!”吴双和唐宝儿娇喝。 智慧忙坐下念佛:“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小僧不该动此邪念。” 盖世对着吴双她们那边大声说:“又不是偷看你们,你们鬼叫什么?” “哼!”吴双冷哼一声,不说话。 唐宝儿脚在池底一踏,飞身起来,披上外衣,飞到盖世他们这边,伸手揪住盖世的耳朵:“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去偷看别的女人洗澡?” 盖世拨开她的手,揉揉自己的耳朵:“你是在主动建议我偷看你洗澡?” 唐宝儿冷笑:“你要是不怕我专刺淫贼双眼的鸳鸯蝴蝶针,就尽管来偷看好了。” “鸳鸯蝴蝶针?是你们唐门的暗器吗?”吴双一听,来了兴趣。 “是我爷爷为我特制的。”唐宝儿飞身回吴双身边,拿出一个给吴双看:“所为鸳鸯,因为这两个是合在一起的,每次发两只,发出去后会分开,打向不同的地方,晃眼一看,以为只发了一个,令人防不胜防,蝴蝶是指这后面蝶翼形的柄,除了美观外,还能方便控制针打的方向,这个还吸取了黄蜂尾后针的特点,刺入人体后,蝶翼和针会分开,针入体后,会再进一段距离,若不及时用西方玄铁石给吸出来的话,会随血脉入心,取人性命。” 吴双听得两眼直发光:“嫂嫂,你教教我好不好?你也知道这个世道有很多色狼的,你就我这一个小姑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吃亏上当被人占便宜啊。” 唐宝儿犹豫着。 吴双挽着她的胳膊:“嫂嫂,你以后去金璧阁买东西,我让东郭舅舅给你打折,而且所有的限量版首饰,都由你先挑,怎么样?” 一听有这样的好处,唐宝儿亲热的捏捏吴双的脸:“教给你吧,谁让咱们投缘呢。” 盖世懒得听她们废话,拉着东郭晋往外走:“快走,那些小姑娘要是洗完了,我们就没看的了。” 东郭晋展开手中的纱衣,指着纱衣胸口的位置:“我拿这件衣服来,是想让你们看看白鹿洞书院的标志有什么特别。” 吴双和唐宝儿一听,趴在岩石上,探出脑袋往这边看,白鹿洞书院的标志校徽居然是一只桃子。 东郭晋挑起半边眉毛:“你们有什么看法?” 盖世说:“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就藏在白鹿洞书院?” 吴双说:“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盖世懒洋洋的泡回水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东郭。” 吴双和唐宝儿也滑回水里,唐宝儿说:“我点了这里的名菜庐山石鸡,庐山石鱼和庐山石耳,怎么还没送来啊。” 智慧一听,两眼发光,可随即又闭上双眼,无比痛苦的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不食腥荤。” 东郭晋脱掉外衣,泡进池里:“白鹿洞书院可是名校呢,名校就是名气大,规矩多,门禁森严的意思,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 智慧一听,苦着脸问:“那怎么办?” “我们上次去五老峰南麓的后屏山,白鹿洞书院那边找线索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们在招生呢,对吧?智慧。”东郭晋说。 智慧想了想:“好像是。” 吴双说:“哥,不如我们去报名念书吧,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学堂呢。” 东郭晋说:“进去念书倒是个好办法。” 唐宝儿说:“我们一大堆人一起去太打眼了,不如分开混进去吧,要是混不进去的那个人,输一千两,怎么样?” 其余四人齐声说:“谁怕谁啊?!”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十天后,一身青布袍的盖世和穿着淡绿色外衣的吴双,提着大包行李来参加白鹿洞书院的入学考试。 等所有考生都进入大堂后,校长邱清风带着几名老师进来,东郭晋也在其中。 邱清风说:“欢迎大家来到白鹿洞书院,我是校长,我姓邱,请大家将包袱和书籍都放到讲台上来,如果发现有任何作弊的行为,立刻取消考试资格。” 东郭晋和其他老师开始发白纸,他发到盖世桌边。 盖世小声问:“为什么你会是老师呢?” 东郭晋说:“我以前太贪玩,不小心考了个秀才,当然有资格做老师啦,要不上次怎么能做你的状师呢?” 他偷偷塞了几张纸给盖世:“试题我已经帮你答好了。” “算你识相。”盖世将东郭晋写好的答卷藏进袖中。 有东郭晋罩着,盖世和吴双两人自然顺利通过了考试,成为了白鹿洞书院的学生。 吴双在热心的学长的帮助下,将行李搬到了宿舍。 白鹿洞书院收生甚严,每年只招一定名额的学生,女生宿舍虽是四人一间,可也每人有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 一位热心的学长将吴双的课本放到她的书桌上。 一位穿黑衣的女老师走进来:“这是女生宿舍,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我们帮学妹搬东西。” “我们这就走。” 几个男学生夺门而出。 吴双一看,这位女老师正是唐宝儿。 唐宝儿穿着一身黑衣,头发梳在脑后,一丝不乱,简单的插了一只银簪。东郭晋为她做了一点修饰,她看起来约莫三十五,六岁,板着一张脸,一副千年冰山的模样。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吴双和屋中另一个女孩:“女孩子,要矜持,要自重。” 说完,她又去巡视其他房间去了。 和吴双同住一屋的女孩叫方娇兰,是个瓜子脸的可爱女生。 她对着唐宝儿的背影吐吐舌头:“这个老寡妇,果然很凶。” 吴双好奇的问:“她是谁啊?” 方娇兰看起来消息很灵通的样子,她压低了声音说:“她叫刘夫人,是个寡妇,听说是个没落豪门的千金,是今年新来的,负责教我们的琴艺和礼仪。” 这时,有两个女孩走进来,她们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行李的丫鬟。 这两个女孩长得有三分相像,相貌平平,却又带着几分傲气。 其中一个嘴角有痣的说:“我们是姐妹,我是姐姐,我叫李香玉,我妹妹叫李香莲,你们可以叫我们李大小姐和李二小姐。” 两人在桌边坐下,丫鬟忙拿出各色零食放在桌上。 李香玉拿了一个蜜饯放到嘴里:“妹妹,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那个皮肤很白的监考老师?” 李香莲想了想:“你说的可是穿蓝色衣服的那个?” 方娇兰很爱说话,此时忍不住插话:“你们说的那个老师姓东郭,是今年新来的哦。” “真的?”李家姐妹立刻换上了笑脸,招呼方娇兰过去坐:“他今年多大年纪?成亲了没有?” “这些你们该来问我才对,东郭老师是我的远房表叔。”吴双心中升起一个赚钱的好主意。 李家姐妹忙使唤丫鬟将椅子搬到吴双的床边,零食都放到吴双的椅子上,摆在吴双顺手的地方。 吴双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们面前晃晃:“一个问题一两银子,不讲价的哦。” 李家姐妹有些犹豫。 “绝对真实的第一手资料哦,这个价钱很公道的了。”吴双说:“两位一看就是出自名门的千金小姐,这些个散碎银子,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嘛。” 李家姐妹对看了一眼,下定决心,李香玉从荷包里拿出一锭十两的元宝。 她将元宝放到吴双手中:“第一个问题,东郭老师的全名是什么?” “东郭晋。” “哪个晋字?是不是郭靖的那个靖啊?这个名字好好听哦。”李家姐妹又是跺脚又是尖叫的发花痴:“靖哥哥。” 吴双喝口茶,压住胃中翻滚的冲动:“摆脱,你们又不是黄蓉。” 看李家姐妹不满的瞪着她,她忙说:“不是郭靖的靖,而是上面一个亚,下面一个日的那个晋,还有九个问题。” 李香莲说:“晋哥哥今年多大啦?” “二十一,属蛇的。” 所以非常奸诈,非常爱说谎。 吴双在心里说。 李家姐妹又激动的直叫:“和我的生肖好合哦。” 吴双合方娇兰趁她们瞎高兴,把两姐妹带来的零食拼命往最近嘴里塞。 李香玉装作很羞涩的模样:“晋哥哥他成亲了没有?” “没有。”吴双回答的很干脆:“还有七个问题了。”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李香玉问:“晋哥哥她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个问题吴双还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她随口回答:“像我表叔这样的谦谦君子,自然欣赏才艺双全的窈窕淑女啦。” “不就是说我们吗?”李家姐妹用丝帕捂着嘴吃吃的笑。 唐宝儿走进来:“谁自愿去打扫祖师堂?” “我去!”吴双站起来,她低声对李家姐妹说:“剩下的问题等我回来再继续。” 她把还在狂吃的方娇兰拉到门外,塞了一两银子在方娇兰手中:“有人问东郭老师的事,你就介绍到我这儿来,给你提成哦。” 说完,她追着唐宝儿的背影,往祖师堂方向而去。 吴双走进祖师堂时,东郭晋,唐宝儿和盖世都已到了。 唐宝儿将一张抹布递给吴双手中,吴双嘟着嘴:“不是真的要我打扫卫生吧?” 盖世手中也拿着一把扫帚:“做做样子嘛。” 东郭晋指着历代校长画像中的一张:“这张画像我家也有,这位就是我爹的师傅。” 盖世他们凑到画像前,画中时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头,站在一棵桃花树下。 吴双说:“也就是说我们找对地方了。” 东郭晋说:“说不定东西就藏在这间祖师堂里。” 盖世说:“那你们还不快动手找?” 唐宝儿贼贼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把你们给找过来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两个老师在这里找太打眼了,为了不引人怀疑,你们就一边打扫一边找吧?” 不等盖世和吴双抗议,两人转身走出祖师堂。 祖师堂外还有不少在打扫校园的学生,吴双和盖世只好拿起抹布和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他们掀开每一副画,移动每一个塑像,吴双还用扫帚柄敲过每一处地面和墙面,盖世甚至飞身上横梁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人累得一身是汗的回各自宿舍。 盖世走进房间,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和他同住一屋的周放和许克正围着这个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件紫绸面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洒金折扇,神情陶醉的听盖世的同屋拍他的马屁。 看到盖世回来,周放将他拉到屋外咬耳朵:“盖小天(盖世的化名),咱们交好运啦。” “什么好运啊?”盖世不解的问。 周放揉揉最近笑的僵硬的脸:“你知道里面那位是谁?” “不知道。” 周放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低声说:“他就是校长的侄子邱枫色。” 盖世不解的说:“这就算交好运了?” “考试可以得到漏题,老师对我们屋也会有特别照顾的。”周放脸上掩不住的笑:“他今晚会带我们去偷看刘寡妇洗澡哦。” “什么?!”盖世叫出了声,周放口中的刘寡妇,正是和他拜过堂的唐宝儿。 “你小声点,别被其他人听到了。”周放警惕的看看四周。 夜里,四人爬窗户溜出男生宿舍。 盖世以往只要施展轻功,轻而易举的就能到唐宝儿住的地方,现在偷偷摸摸,轻手轻脚的沿着墙根摸着走,也很有意思。 绕过一片小树林,邱枫色指着小山坡上的一排房舍:“学校目前只有三位女老师,她们都住在那边,这里面只有刘寡妇这个冷美人最漂亮,她就住在左边第一间。” 他们伏在地上,小心的靠近房后的竹林,潜进竹林后,四人耐心等待。 一个丫鬟提着一壶热水走进唐宝儿的房间。 三个女老师共用一个丫鬟,隔壁的老师叫丫鬟过去,丫鬟离开了唐宝儿的房间。 “刘寡妇每天晚上都要洗澡的。”邱枫色招招手:“小声点。” 四人悄悄往唐宝儿的窗口靠过去,盖世走在最后面,手中扣着几粒刚才从地上捡的石子。 还不等他出招,就听到一声怒喝:“什么人?” 一个魁梧的身影从他们身后的竹林的一边走过来。 “不好。”邱枫色带头往回跑:“是风纪老师令狐小冲!” 四人忙夺路而逃。 盖世故意和邱枫色跑在一起:“你看到没有?” “看到” 邱枫色后面的话被令狐小冲的怒喝盖住:“你们给我站住!” 盖世悄悄伸腿一绊,邱枫色跌倒在地上,盖世施展轻功飞上树梢。 令狐小冲追过来,看到地上正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邱枫色,他上前一把抓住邱枫色的衣领,将邱枫色提起来:“淫贼!” 邱枫色想表明身份,可他刚刚跌倒的时候,正好撞到嘴,咬到了舌头,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五四久封四(我是邱枫色)” “还给我装傻是吧?”令狐小冲一拳打在邱枫色的肚子上。 邱枫色觉得胃一阵抽搐,哇的一声,将晚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令狐小冲提着他的衣领,往校长邱清风住的小院走:“跟我去见校长。”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校长邱清风还在看书,令狐小冲将邱枫色扔在地上:“校长,我抓到一个偷看女老师洗澡的淫贼。” “五米由,苏苏。(我没有,叔叔)”邱枫色被令狐小冲这么一扔,差点没痛的昏过去。 邱清风借着灯光一看,地上这个满脸乌青,嘴角带血,一身污泥,半死不活的,不是他的侄子邱枫色是谁? 邱清风震惊的站起来:“枫色,我们邱家世代书香门第,你居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邱枫色忙用袖子抹抹嘴角的血:“叔叔,我没有啊,我是去请教功课。” 令狐小冲看最近抓到的居然是校长的侄子,忙说:“校长,一定是我搞错了,刚才我好像看到邱同学手里拿着一本书,真是对不起啊,邱同学。” 这些女老师根本都不教男生班,而且一个刚刚入学的学生,有什么功课好请教的? 只是令狐小冲一向深知邱清风的为人,虽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却及其护短,而且心胸狭窄,他一定不会惩罚自己的亲侄子的,自己若现在不给他一个台阶下,将这件事含糊过去的话,日后他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自己虽是令狐冲的孙子,武艺不凡,可如今人在屋檐下,自己还想在白鹿洞书院混的话,也不得不低头了。 邱清风见令狐小冲承认是自己的错,也乐得下台阶,他板着脸说:“令狐老师,你做事也太不仔细了,幸好今天错怪的是我的侄子,若是别的同学被冤枉,我们怎么向那些对我们信任,把孩子交给我们的家长交代?” “是,我以后不会了。”令狐小冲只好忍气吞声。 邱清风点点头:“看在你在书院十多年,从来没出过错的份上,这件事又是个误会,就这么算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外传,以免影响我们书院老师的形象嘛。” “是,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令狐小冲离开邱清风的小院,只觉得胸中郁着一口气,他忍不住施展轻功,转瞬间离开了书院,他一路狂奔,只到感觉到大汗淋漓,心中那口气也化了,才飞身上一棵粗大的榕树,在树枝间躺下。 他看看夜空上沉默的星星,想想天地之大,自己的烦恼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解下腰间装酒的葫芦,打开喝了一大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他声音中透出不得志:“若非祖训不许我仗剑江湖,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这样的窝囊气?我可是令狐冲的孙子,我现在应该一剑,一马,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唉~~” 他的声音并不太大,却全落入了一路跟踪他,伏在另一棵树上的盖世的耳里。 盖世眼珠转了转,贼贼的一笑,轻轻从树上退开,转眼消失在树林中。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邱枫色回到宿舍:“我昨晚不小心跌了一跤。” 周放和许克端茶倒水的拍他的马屁。 “还我在树林里睡了一晚。”邱枫色拿起桌上的镜子,看自己的脸:“我这张赛潘安,胜宋玉的脸啊,书院里的姑娘们一定会伤心落泪,哭到黄河泛滥的。” 盖世拿起课本:“你们不去上课吗?” “我这个样子出去,会让那些可爱的小姑娘心碎的。”邱枫色躺到床上:“周放,把午饭给我端回来。” “是,邱公子。”周放一脸奴才像。 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东郭晋去女生班上课,他看到吴双一直在写着什么,以为吴双在用心的做笔记,讲的也更买力了:“我先为大家读一遍诗经里的这一篇桑扈,交交桑扈,有莺其羽。君子乐胥,受天之礻古。交交桑扈,有莺其领。君子乐胥,万邦之屏。之屏之翰,百辟为宪。不戢不难,受福不那。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敖,万福来求” 课间,他走到吴双的书桌边,吴双忙用课本盖住桌上的纸,抬头甜甜的叫了一声:“表叔。” 坐在吴双前面的女生,忙将椅子让给东郭晋坐,然后跑到屋角,和其他女生一起红着脸偷听,很多原本想去上茅房的女生也不去了,都远远的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你们听到没有?吴双真的是东郭老师的侄女呢。” “那她说的关于东郭老师的事,应该都是真的了。” “什么事啊?” “不告诉你。” “讨厌。” “嘻嘻嘻嘻嘻嘻”这些女孩自认为说的很小声,却没能逃过东郭晋的耳朵。 东郭晋微笑着说:“今天的课听懂了吗?要不要表叔待会再给你讲一遍?” “都听懂了。”吴双的胳膊压在课本上,遮住了下面宣纸上的字。 “你做了笔记?”东郭晋看她很不自然的样子:“给表叔看看。” 吴双有些心虚的眨眨眼睛:“没什么好看的。” 东郭晋脸上挂着微笑,却压低了声音威胁吴双:“拿来。” 吴双不情愿的挪开手,将下面写了字的一张纸递给东郭晋:“你小心点,不要弄破了,我写的很辛苦。” 东郭晋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冷着脸对吴双说:“下课后留下,我有些话想和你好好聊聊。” 说完,他走上讲台,用教鞭猛的一敲讲桌:“上课!”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下课后,东郭晋将吴双带回他得宿舍,东郭晋将房门掩上,把他从吴双那缴来的纸从书里拿出来:“这是什么?” “十两银子。”吴双得意的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东郭晋念纸上的标题:“十问” “就是关于你的十个问题,以前都是问一个问题一两银子,来问的人太多了,累的我这张嘴啊,我干脆总结了全书院姑娘们最关心的诗歌问题,写下来,一张十两,不二价哦。”吴双假装没看到东郭晋难看的脸色:“难怪人家说女人的钱好赚,连高年级的也有来买的哦。” “你居然用我来赚钱。”东郭晋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双,低头看她写的内容:“全名年龄原籍家庭成员嗜好:看书,写诗,画画这是我吗?” “难道你想我告诉别人,你最大的嗜好就是扮成女人?”吴双问。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居然说我喜欢才艺双全的淑女?” “这不正是那些姑娘来这里学习的目的吗?为了我以后的财源,我得让她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有希望才行啊。” “喜欢的颜色?蓝色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蓝色了?”东郭晋问。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吴双反问他。 东郭晋不回答,继续往下看:“喜欢的食物西湖醋鱼难怪今天烹饪课后,我的书桌上会放了十四份西湖醋鱼呢其实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香辣鱼片。” 吴双根本没听懂东郭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点点头:“要是每张上面的菜都不一样,那你每次烹饪课后不是可以收到很多菜?你吃不完的话,可以叫我和我哥来帮忙啊。” 东郭晋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会来书院教书?” 东郭晋瞪大了眼睛:“心上人远嫁他乡,黯然神伤,不愿再留在京城这个伤心地,决心封闭内心,将下半生投入到教育事业中” “我有事实依据的哦。”吴双说:“唐宝儿和你曾经关系很密切,这不假吧?” 东郭晋说:“我们只是认识,好吧,勉强算从小一起长大的。” 吴双接着说:“她嫁给了我哥,这也是事实吧?” “对于这点,我一点都不伤心。” “总得有点艺术化得加工,才能让那些小姑娘认为你是痴心情长剑吧?才会更加迷恋你吧?我以后才会有更多的财源吧?”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赚钱的工具?”东郭晋危险的眯起眼。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盖世正好推门进来。 吴双还没意识到东郭晋在生气:“你能给别人带来财富,说明你很有价值嘛。” “出去!” 这句话是东郭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盖世看东郭晋脸色很难看,对吴双使个眼色,将她推出门外:“你先回去,我有事和东郭说。” 吴双嘀咕着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这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我赚点又怎么样啊?小气!” 东郭晋脸色更难看了,盖世忙开口:“东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东郭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什么人?” “令狐小冲。”盖世指指门外。 令狐小冲正往这边男老师的宿舍走,他穿了一件粗布衫,头发也只是用一根布带随便的系了一下。 虽只是春天,他的衣襟却已微微敞开,隐约可以看到他胸前结实的肌肉轮廓,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下巴上可看到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很有男子汉的气概。 东郭晋此时的心情很不好,淡淡的扫了一眼:“令狐冲的孙子嘛,估计天资太差,连令狐冲三成的本事也没学到,要不也不会在白鹿洞书院混日子了。” 盖世说:“他教我们射箭和骑马,马术精湛哦,而且手有千钧之力,能百步穿杨哦。” 东郭晋心情不好,嘴巴也比较刻薄:“箭术这么好,干吗不去当猎户呢?” 盖世将他的情绪忽略:“我在华山看贺天翔和海连天的比剑时,听罗恨那个臭老头说,贺天翔和海连天都是用的独孤九剑里面的招术,贺天翔他们智慧其中一两招就这么惊人了,令狐冲当年可是学会了全套的呢,令狐小冲说不定也学会了呢。” “我看未必,他要是这么厉害的话,怎么会甘心在这里当老师?”东郭晋冷冷的说。 “我想你去试试他的武功。”盖世说:“主要是试试他到底会不会独孤九剑。” 东郭晋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会不会关我们什么事?” 盖世摸摸下巴:“如果他会,那我们就要想办法从他那里弄到剑谱,世上没有不能破的剑招,我们只要想出了破招,贺天翔那个小白脸,我还玩不死他了。哼,哼,哼!”东郭晋对现在对玩死贺天翔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心情烦闷,去试令狐小冲的武功,自然要打上一架,东郭晋觉得自己现在的确很需要活动一下筋骨:“我今晚就去会会令狐小冲的独孤九剑。” 盖世离开东郭晋住的小屋,有些不放心,他又去女生宿舍那里等唐宝儿:“今晚我们偷偷跟着东郭,如果令狐小冲会独孤九剑的话,东郭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可以暗中帮东郭一把。” 唐宝儿对独孤九剑也很有兴趣:“好吧。” 盖世忽然想到一个人:“这些天都没有看到智慧,他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大当家都不知道,我这么可能知道?”唐宝儿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那颗大光头这么显眼,想混进来当然没有我们这么容易了。”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盖世没有叫上吴双,一是吴双的轻功不太好,二是东郭晋心里正别扭。 盖世在茶水里偷偷加了一点蒙*汗*药,等屋里其他人都睡着了,他换上黑色的夜行衣,轻轻从窗口溜了出去。 三人按约定的在竹林边会合。 唐宝儿说:“我看到令狐小冲刚才在藏书楼那边。” 东郭晋想了想:“他会从教室那边绕回宿舍去,我们到教室那边去。” 令狐小冲从藏书楼出来,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教室的屋角,他忙施展轻功飞身过去:“什么人?” 黑影不说话,往书院的围墙掠去,借着月光,令狐小冲看到他背上背着一个包袱。 白鹿洞书院有很长的历史,出了不少名人,值钱的古董也不少,令狐小冲肩负守卫一职,忙追了过去。 令狐小冲别的武功怎么样,盖世他们还不是很清楚,可轻功却比他们差了那么一点点,也就和唐宝儿差不多吧。 盖世和唐宝儿跟在令狐小冲的身后。 南郭百手能博得“百变魔盗”的美誉,轻功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他的话来说,除非是楚留香再生,陆小凤附体,否则没人能在轻功上胜过他,他教出来的盖世当然也是好手。 东郭晋的轻功是从东郭翠珑那里学来的,比起南郭百手的轻功毫不逊色,只是比较女性化,施展起来如漫步花间,优雅妙曼。 东郭晋将令狐小冲诱出书院外,便放慢了身形等他。 令狐小冲掠到东郭晋的身后,伸手去抓东郭晋的右肩,东郭晋轻巧的一个转身,躲开了,他面对令狐小冲站住。 令狐小冲也停住身形:“你是什么人?敢在令狐大爷的地盘上撒野?” 东郭晋心情不好,态度也比较嚣张,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说:“白鹿洞书院的院长好像是邱清风吧?你是令狐冲的孙子令狐小冲吧?给别人做看门狗,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地盘,真够好意思的。” “哼。”令狐小冲双拳互击,发出一声巨响,他摆开架势:“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 东郭晋冷笑:“自己舌短嘴笨说不过我就坦白承认嘛,我不会嘲笑你的哟。” 令狐小冲也不和他废话,迎面就是一拳。 东郭晋为了隐藏身份,没带折扇,而是带了一对判官笔在身上,相对于折扇而言,判官笔才是认穴打穴的利器。 东郭晋看他一拳打来,手一动,判官笔已从袖中滑出,疾点令狐小冲手上,第四,五指间的液门穴。 令狐小冲自然知道厉害,一变招,手一沉,避开东郭晋手中的判官笔,改拳为掌,拍向东郭晋的前胸。 东郭晋往后一倒,双腿踢起,直踢令狐小冲肋下。 令狐小冲仗着内力深厚,硬受了他这一脚,趁机将东郭晋的右脚抓住。 “不好。”盖世想冲出去帮忙。 唐宝儿将他拉住:“东郭没这么容易被制住的。” 东郭晋手中的判官笔做暗器投出,一只打向令狐小冲的前胸,一只打向令狐小冲的左眼,令狐小冲只得放开他的右脚,侧身躲避。 东郭晋的手在腰间一扣,一把光华四射的软剑出现在他手中,他手握剑诀,脚踏七星位,使的竟然是武当的“太乙剑法” 令狐小冲家学渊源,自然认得这套剑法:“武当门下竟然出了你这样的鸡鸣狗盗之徒。” 他话音刚落,东郭晋的剑招已攻到他的胸前,令狐小冲急忙应战。 盖世低声问唐宝儿:“喂,令狐小冲的奶奶可是任盈盈呢,任我行的吸星**可不是吃素的,你说令狐小冲会不会这门邪功?” 这个问题唐宝儿怎么会知道,可她为了表现自己懂的比盖世多,冷哼一声:“武功哪有正邪之分的?百年前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化功**,是公认的邪功,可偏偏从道家正宗心法北冥神功而来,我若是学了少林武功去烧杀抢掠,你能说是我武功邪吗?邪的是人心,不是武功。” 盖世一时也想不到话反驳她,假装没听到,转头看令狐小冲和东郭晋的过招。 东郭晋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在月光下光华流转“太乙剑法”本来讲究的就是轻灵飘逸,这套剑法在东郭晋使来,再加上他轻盈的轻功,更显得流畅,一时间将令狐小冲逼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唐宝儿摇摇头:“看令狐小冲长的这么壮,武功却很平常嘛。” 盖世也有些失望:“令狐冲会那么多武功,怎么没传他几招呢?” 唐宝儿说:“独孤九剑是剑法,会不会是他手中无剑,所以施展不出来?” “我没带剑啊。”盖世有些着急。 再有五十招,东郭晋就能击败令狐小冲了。 唐宝儿听他居然真想找把剑给令狐小冲,在他手臂上揪了一下:“你疯啦?他要是真的会独孤九剑的话,你给他拿剑去,不就是要东郭的命吗?” “看来你还很关心东郭的嘛,娘子~~~” “关你屁事。”唐宝儿一点都不在乎盖世语气中的威胁。 盖世伸手揪住唐宝儿的耳朵,让她转头看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男人最大的忌讳就是被戴绿帽子,你虽然只是我的挂名娘子,也要给我守妇道。” “知道了。”唐宝儿不耐烦的说。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盖世的目光又重新投到东郭晋和令狐小冲身上:“我要怎么才能打个暗号给东郭,让他削一段树枝给令狐小冲当剑用呢?” 唐宝儿气他刚刚揪自己的耳朵,冷冷的说:“你都能想到削树枝做剑,东郭比你聪明何止百倍,怎么会想不到?” 东郭晋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将令狐小冲逼到一棵树边,削下一段树枝,用剑一挑,打向令狐小冲:“令狐冲的孙子不过如此,看来他当年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令狐小冲伸手抓住树枝,另一手扯掉上面多余的枝叶:“我不过一介山野莽夫,你看不起我无所谓,你不可辱及我爷爷。” 东郭晋手一抖,软剑上映着月光,令狐小冲只觉得满天星光都在他眼前飞舞:“令狐冲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比较会追姑娘吗?他要不是泡到了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能当上恒山派的掌门吗?” “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令狐家的剑法。” 令狐小冲手中的树枝仿佛变成了一柄天下无双的宝剑,他使出的剑招,东郭晋和盖世都曾看海连天使过,如海浪般澎湃汹涌,东郭晋看着这阵海浪涌来,却躲闪不开。 东郭晋一把将背后的包袱抱在胸前:“你砍吧!” 令狐小冲唯恐伤到包袱里的东西,硬生生收住剑招,东郭晋却已被他剑上的剑气给掀的飞了起来,撞到一棵树上,沿着树干滑坐到地上。 “该我出场了。”唐宝儿说话间,脱下身上的夜行衣。 “住手!” 丢掉说中树枝,正走向东郭晋的令狐小冲听到背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位身上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白衣女子,正从一棵大树上缓缓飘下。 夜风拂起她的长发,拂动她的衣襟,她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凌波仙子般美丽而缥缈。 白衣女子跑过来,却好像是从草尖上飘过来一样,令狐小冲只问道一阵香风从他身边刮过。 白衣女子扶起东郭晋:“你没事吧?” 东郭晋虚弱的说:“我被他的剑气给震伤了。” 这个白衣女子自然是唐宝儿,她身上会发出荧光,是因为她穿的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是锦绣坊历时五年制成的,价值千金的“夜语”这件衣服全天下也只有两件而已。 这件衣服在织制的过程中,加入了夜明珠的粉末,和一种产自天竺,夜里会发光的花的花汁。 唐宝儿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令狐小冲:“我求求你,你不要伤害他,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一滴眼泪滑下她的面颊:“我我是狐” 令狐小冲震惊的看着她,她微微一侧身,露出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不过是她将自己貂皮大衣的领给挂在腰带上了而已。 令狐小冲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看到唐宝儿在草地上留下的脚印和狗的脚印很像 这只不过是唐宝儿的鞋子是特制的,鞋底有夹层,上面雕着狗脚印一样镂空的图案,再在夹层里装上荧光粉而已。 令狐小冲虽不信鬼神,可眼前这一切有实在是无法解释,他沉声道:“只要你们把东西给交出来,我便饶了你们。” 东郭晋将包袱抛给令狐小冲,令狐小冲打开一看,是以前一位老师鞋的诗稿。 唐宝儿说:“我母亲与这位先生有一段情缘,如今我母亲身然重病,不久于人世,想再看看这位先生的遗作,没想到惊扰到了大侠你,贱妾” 令狐小冲虽想将书稿给她,成全她的一片孝心,可这毕竟是书院的东西,他硬起心肠转身往书院走:“你们不要再来了。” 等他走远了,盖世才跳下树来,背着受伤的东郭晋,从另一个方向掠向书院。 盖世将东郭晋放在床上,对唐宝儿说:“你去把吴双找来,东郭恐怕伤的不轻。” “不用了,惊动到其他人就糟了,我这里有墉叔配的伤药。”东郭晋示意盖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伤药:“我没事的,宝儿,你先回去吧。” 唐宝儿转身离开。 盖世倒了一杯水给东郭晋。 东郭晋将半瓶药吃下去,撕开自己夜行衣的前胸的位置,胸前一道乌黑的剑痕,虽没流血,却也触目惊心。 东郭晋将另一半伤药倒在剑痕上:“没想到独孤九剑这么厉害。” 盖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内衣,撕成布条裹住东郭晋的伤口:“你说令狐小冲打的过贺天翔吗?” 东郭晋想了想:“不知道令狐小冲学会了全套独孤九剑了没有。” 盖世贼贼的一笑:“看来该实施我的第二步计划了。” “什么计划?” “和他交朋友。” 盖世猜想的不错,令狐小冲是整个书院唯一一位负责教射箭和骑马的老师,他和其他那些舞文弄墨的老师话不投机,格格不入。 令狐小冲还和他爷爷令狐冲一样,喜欢喝两杯,爱喝酒的人,必定会佩服酒量好的人,盖世打算用酒和令狐小冲交朋友。 盖世一面让吴双给他配一些能增大酒量的解酒丸,一面让唐宝儿想办法给他弄点好酒来。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吴双给盖世送解酒丸的时候,在盖世住的房间门口遇到脸上乌青还很明显的邱枫色。 吴双心中赚钱的念头,如开水一般沸腾,她不认识邱枫色,轻轻的叫了一声:“这位公子” 吴双虽没有唐宝儿那般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可她小麦色的皮肤,圆圆的眼睛,看起来也很可爱。 邱枫色见这么一位可爱的女孩,神情羞涩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顿时忘了自己脸上的伤,唰的一声展开折扇,轻轻摇着说:“在下邱枫色。” “邱公子,你脸上的伤” 邱枫色一听,心中暗自高兴,在他看来,吴双是暗恋他已久,今天看他脸上有伤,心痛不已,鼓足了勇气,抛开少女的矜持和胆怯,来关心他,来向他表白了。 邱枫色扇动手中的折扇,扇起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努力制造玉树临风的效果:“前几天夜里,我看到一只凶狠的大老鼠,我怕这只老鼠会惊扰到你们这些娇弱的姑娘们,于是英勇的和它展开了搏斗,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后,我终于为咱们学院除了一害,你不用景仰我,这是我该做的,至于这点皮外伤,小意思而已。” 吴双看他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有点紧张,怕赚不到他的银子:“可是邱公子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如果破了相,留下疤痕,那岂不是美玉有瑕,明珠蒙尘吗?太残忍了,简直是人间悲剧啊。” 邱枫色以为她是紧张自己,心中飘飘然,说不出的舒服,听到吴双说可能会留疤,心里其实也一直有点担心:“这么点小伤,会留疤吗?” “我家世代行医的,会不会留疤,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吴双说。 邱枫色更紧张了:“那该怎么办?” 吴双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我家祖传的良药,绿玉膏,对淤青疤痕有特效哦。” 邱枫色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觉得吴双太有新意了,别的姑娘顶多用个丝帕啊,手镯啊,香扇之类的来传传情,吴双居然用这么有实用价值的药膏,自己每次用这个药膏的时候,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邱枫色将瓷瓶接在手中,柔声道:“多谢姑娘。”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药膏二十两,不讲价的哦。”吴双摊着手。 邱枫色愣了一下,随即又自我安慰,书院里人多嘴杂,暗恋自己的少女更是不计其数,眼前这位姑娘一定是怕别人妒忌,才会借辞要银子的。 他压抑着内心的雀跃,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吴双。 吴双银子到手,对他甜甜的一笑:“请问盖世在吗?” 盖世早在屋中听到她的声音了,怕妨碍她赚钱背她给恨死,等吴双开口问起自己,他才懒洋洋的从屋中走出来:“我在这里。” 邱枫色已经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吴双将一个瓷瓶交给盖世:“你催的急,我只配了五粒,喝酒之前吃一粒,若有酒意再吃一粒,这五粒能让你吃三十多斤酒了。” 盖世将瓷瓶收好:“足够了。” 夜里,盖世跟踪令狐小冲,想摸清令狐小冲夜里的行踪,好找机会接近他。 让盖世意外的是,令狐小冲巡视完书院后,居然离开了书院,来到几天刺伤东郭晋,遇到唐宝儿的地方。 树林里神秘而静谧,除了地上被他当剑用过的树枝,周围一些树干上被东郭晋划出的剑痕,那天的激斗,神秘而美丽的狐仙,都如同消失在了空气中,无迹可寻。 “这一切是真的吗?”令狐小冲长叹一声。 周围小虫的鸣叫,也许是在回答他,只是他听不懂而已。 令狐小冲解下腰间的葫芦,坐在草地上,看着唐宝儿那晚出现的大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盖世悄悄退开,施展轻功掠会书院:“红颜果然是祸水啊。” 第二天,令狐小冲再来到树林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年在这里喝酒,随风飘来一阵浓浓的酒香。 令狐小冲一闻,大喝一声:“好酒!” 这少年正是盖世。 盖世忙站起来:“令狐老师。” 令狐小冲也认出他是书院的学生,板着脸:“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盖世看令狐小冲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个答案让他很不满意,忙改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老师,我心情烦闷,我不得志啊,来书院读书,将来考秀才,考状元,根本不是我的理想啊。” 盖世昂头喝一口酒:“男儿自当热血江湖,闯一番事业嘛,老师,你明白吗?” 令狐小冲听他说出自己的心事,在他身边坐下:“只要是人,就都会有烦恼。”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盖世拍着酒坛:“老师,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你有没有兴趣喝一点?” 令狐小冲闻到酒香,早已是口水直流,如今听盖世相邀,忙说:“今日你我就抛却老师学生的身份,共谋一醉吧。” 盖世一抬手,将一坛酒抛向令狐小冲,令狐小冲稳稳的接住,拍开泥封,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扑面而来。 令狐小冲仰头喝了一大口:“好酒!” 盖世一扬酒坛:“令狐老师,我本以为书院的老师都是些迂腐的老学究,没想到有令狐老师这样的豪迈之士,令狐老师,我敬你!” “干!”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三坛酒下肚,令狐小冲一点醉意都没有,盖世却称他仰头喝酒的时候,偷偷吃了一粒解酒丸:“这令狐小冲真是遗传的酒缸,喝酒跟喝水似的。” 令狐小冲喝完酒坛中的酒,手一扬,酒坛被他扔了出去,碰在旁边的树干上,摔了歌粉碎。 盖世在心里嘀咕:“这些酒坛退回去,每个还能退五钱银子呢。” 令狐小冲又拿起一坛酒:“人生得意须尽欢,我现在如此失意,也只能莫使金樽空对月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令狐老师,我敬你!”盖世分心一数,他一共带了十坛酒来,他自己喝了三坛,还有一坛没开封,其余六坛全进了令狐小冲的肚子里。 盖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用自己掏钱的酒,他喝起来真是特别顺口呢,要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今晚可就亏大了。” 最后一坛酒快见底的时候,令狐小冲才有了三分酒意,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盖世说:“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狐精?” 盖世装出醉醺醺的样子:“就算有她们也会来找我这样的书生啊妖精都喜欢书生” 这是盖世已经很累了,他头一歪,靠在酒坛上睡了过去。 又过了十多天,唐宝儿在教室外叫住盖世:“这位同学,请你来帮忙打扫一下藏书楼。” 在通往藏书楼的小径上,盖世走在唐宝儿身后二尺远的地方,两人用一种极低的声音说话。 唐宝儿问:“喝了一百多两银子的酒了,你到底问出什么有用的事了没有?” “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你最好快点。” “催什么催啊?” 唐宝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愣了愣。 顶着一颗大光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不是智慧是谁? 他和书院院长邱清风正往这边走。 盖世必恭必敬的行礼:“院长。” “嗯。”邱清风对他点点头,转头对唐宝儿说:“刘老师,这位是在东林寺挂单的蒲田少林的高僧智慧大师,智慧大师,这位是本院负责教授琴艺的刘老师。” “阿弥陀佛。”智慧上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唐宝儿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维持她一贯的冰山形象离开。 唐宝儿用力踩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凑齐了。” “什么意思?怎么了?”盖世听的一头雾水。 唐宝儿说:“白如风要来白鹿洞书院了。” “什么?”盖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唐宝儿早预料到他的反应,面不改色的说:“我也是听另外两个女老师说的,好像白如风和邱院长的夫人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她回头带着一丝恶意的对盖世一笑:“我相信他看到你和智慧生龙活虎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盖世现在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精彩了。 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以不施展轻功所能达到最快的速度,冲向东郭晋的房间。 唐宝儿得意的走进藏书楼。 东郭晋的身体还很虚弱,令狐小冲那一剑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好在他在书院中的角色,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师,他半躺在床上:“书院中,除了邱清风住的小院,其他地方我们都找过了,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去小院看看了。” “二郭头的师傅不是在这里当过院长吗?他一定是把东西给藏在那个小院里了。” 东郭晋喝口水:“向去查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小院里住着邱清风的母亲,邱夫人和他的两个儿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仆人。邱清风的母亲每天都在佛堂念佛,邱夫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邱院长是老来得子,一个七岁的儿子在书院的识字班念书,另一个才两岁,像这种一天到晚都有人的地方,我们不太容易进的去啊。” “不容易并不代表不可能。”智慧笑着推开门:“大当家好,二当家好。” 盖世愁眉苦脸的说:“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如果我说过这两天我会住在这个小院里,大当家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呢?”智慧说。 盖世一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你怎么会住到那里去呢?书院有客房啊。” 智慧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过两天是邱清风死去老爹的忌日,他请我来念经做法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个人果然是福星高照,凡事都能迎刃而解。”盖世心情大好。 东郭晋问盖世:“你真的要把找到的秘笈给笑春风?” “当然要给。”智慧抢着回答:“后面的解药就指望这次找到的秘笈了。” 东郭晋说:“我只怕笑春风会过河拆桥,等我们没有利用价值后” 智慧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 盖世说:“他聪明,我也不笨,等找到东西再说,如果咱们用不着就给他,如果用的着,我们就把上次在少林寺找到的葵花宝典的残本给他好了。”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盖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越想越得意:“看在大家以后还要相互利用的份上,咱们山寨也别太抠门了,随书附赠菜刀一把,方便他自宫。” 智慧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如此为他人着想,这样的胸怀,这样的情操,小僧自叹不如。”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起来。 盖世大笑之后,一扫心中的郁气:“憋屈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又找回了一点大当家的感觉了。” 他将一条腿放到椅子上,活脱脱山贼的坐姿:“自从娶了唐宝儿那个灾星,我就没走过好运,被白如风抓住后,不是受刑就是饿着肚子忍痛,到了这个书院,做个规矩学生真不是我的风格。” 东郭晋和智慧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也相视而笑。 吴双急冲冲的推门进来:“东郭,大事不好啦,你看到我哥没有?” 吴双看到盖世三人脸上犹带笑意,她急得直跺脚:“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白如风就要来啦。” 盖世依旧那么大刺刺的坐着:“你怎么知道的?” “全书院的女生都知道啊,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等着看这位江湖美男榜上,排名第七的白如风的风采。”吴双说。 盖世说:“你别着急,我和东郭他们合计过了,东西很可能就藏在邱清风住的小院里,智慧这几天会住进那个小院里。” 他转头对智慧说:“智慧,你可得找清楚了,脸邱清风老娘得床底也不能放过,知道了吗?” “是,大当家。”智慧恭敬的回答让盖世很满意。 盖世清清喉咙:“就这样,等确定了东西的所在,我们大不了放一把火,我就不信把邱清风他们逼不出那个小院。” 四人离开东郭晋的房间后,分散来走,只有东郭晋装作带智慧参观小院的样子,一路走一路指点着说话。 刚出来没多远,他们就遇到了邱枫色,吴双礼貌的对他笑笑,转身往女生宿舍走。 邱枫色得意地用扇子捅捅盖世的肩:“看到没?那个小姑娘已经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 “是吗?”盖世随口应道,侧身看东郭晋的脸色。 东郭晋假装在向智慧介绍学院的风景。 邱枫色还在得意洋洋的说:“可惜她是注定要伤心了,本少爷岂是她那样的庸姿俗粉配得上的?” 她搂住盖世的肩,低声说:“我托人重金在合欢堂买来的一种药,可以让贞妇变荡妇,今晚我就要刘寡妇吃了变**,冰山变温泉,看你一脸机灵,来给我把风吧。” “什么?”盖世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八度。 “你别这么大声。”邱枫色忙四下张望,看有没有人注意道他们:“我吃了肉,当然也会给你汤喝的。根据我多年经验,刘寡妇身上的肉一定很嫩,估计也就比江南名妓羽仙差那么一点点。” “羽仙?”盖世侧身再偷看一下智慧的脸色。 智慧听到这两个字从邱枫色的嘴里说出来,脸上的乌云开始聚集。 邱枫色尚不知大难临头:“当年我跟着表哥去仙衣楼,羽仙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邱枫色恍然不知他这番话,已经得罪了三个人,三个他不该得罪的人。 “今晚哦。”邱枫色对盖世挤挤眼,摇头晃脑的离开。 盖世说:“我现在就去通知唐宝儿,今晚我玩不死这个小**。” 阅历,盖世和邱枫色摸到唐宝儿的房间去。 邱枫色小声对盖世说:“我已买通了伺候那些女老师的丫鬟,将合欢散加到了刘寡妇的茶水里了。” 两人听到唐宝儿叫丫鬟给她提些凉水到房间去。 邱枫色往唐宝儿的窗下摸过去:“药力开始发作了,她开始觉得热了。” 等丫鬟退出去后,听到里面的水声,邱枫色心痒难耐:“你在这里把风。” 邱枫色轻轻掀开窗子,盖世在他身下托了他一把,他翻进屋里。 屋里没有点灯,床的方向传来穿衣服的声音,邱枫色扑了上去:“宝贝,我来了。” 唐宝儿侧身闪过,邱枫色扑在了床上,唐宝儿在他身上轻轻一拍,一根细入牛毛的细针被她刺入了邱枫色的笑腰穴中。 邱枫色只觉得浑身又痒又痛,忍不住张嘴大笑,唐宝儿忙点了他的哑穴。 盖世从窗口进来,点上桌上的蜡烛。 他看到邱枫色张大嘴,脸上明明是大笑的表情,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唐宝儿躲在床上,放下蚊帐,嘴里支支吾吾的装作中了**的模样。 盖世装作惊讶的问邱枫色:“你怎么了?” 邱枫色说不出话来,面部抽搐,双手在空中挥动着比划。 盖世扶住他,对唐宝儿使个眼色,唐宝儿在蚊帐中用西方玄铁石,将邱枫色笑腰穴中的牛毛细针吸出来一点点,再伸手解了他的哑穴。 邱枫色虽还想笑,却也能勉强忍住:“我哈不知道怎么了。” 盖世说:“你这种情况我好像在一本医书上看过。” 邱枫色说:“你快哈说啊。” 盖世一本正经的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邱兄这种样子,应该石刚才太兴奋太激动,导致精血逆流,精虫上脑啊。”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什哈什么?”邱枫色被吓的不轻:“那哈该怎么办?” 盖世一脸严肃的说:“俗话说的好,斩草得除根,治病得除因。” 他的眼神扫过邱枫色的脐下三寸之地:“邱兄若不下定决心,早点抽刀断水,只怕会精虫食脑,无药可救,癫狂而死。” 邱枫色脸色变得铁青,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你是要我哈”盖世对唐宝儿使个眼色,将桌上阵线篮里的剪刀递给邱枫色:“邱兄自己决定吧。” 唐宝儿伸手点了邱枫色的哑穴,再伸手一拍,将他笑腰穴中的牛毛针又拍进去了两分。 邱枫色表情扭曲,双手颤动着接过剪刀,却一时下不了决心。 唐宝儿隔着蚊帐低声问盖世:“我们让他自宫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盖世瞪她一眼:“我家祖传的手艺是什么?山贼!杀人放火,**掳掠是我的本行,这点算什么?” 他顿了顿:“你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好人啊?他自己给我们吹嘘的,在他老家,有七八个黄花闺女被他给糟蹋了,事情闹大了,他家虽花钱摆平了,可他在老家也待不住了,这才到书院来避风头的。所谓万恶淫为首,我这是帮他除去万恶之根。” 唐宝儿听他说的振振有词:“这么说来,邱枫色还该感谢你了?” “那当然。” 邱枫色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走到屏风后面,很快,盖世和唐宝儿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们走到屏风后面,邱枫色已倒在血泊中昏了过去。 盖世忙在他的伤口上敷上金创药,唐宝儿将西方玄铁石递给盖世,盖世将牛毛细针吸出来。 唐宝儿打开门,盖世抱起昏过去的邱枫色。 唐宝儿说:“我知道你虽然说的狠,其实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坏,不想以后再有别的女孩子上他的当,被他欺负。” 她狠狠的关上门:“但我不会因为这样改变对你的看法的,去死吧!” “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哦。”盖世说完这句话,抱着邱枫色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傍晚,周放和许克还在食堂吃饭,盖世和东郭晋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邱枫色。 “你这次的确狠了一点。”东郭晋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淡黄色的丹丸,喂邱枫色吃下:“这参茸丸是续命的良药。” 盖世心里也有点发虚,却还嘴硬的说:“我是看他读书没什么前途,帮他下定决心自宫了去当太监,那个比较适合他嘛。” 东郭晋将盖世拉到屋外:“智慧传消息来了,邱清风的后院里,养鱼的大缸上有桃子图案,缸的周围还有石子,排列的图形有点像九宫八卦阵。” 盖世问:“他解开了吗?” 东郭晋说:“他拜的是如来,对这些道家的东西不在行。” 盖世瞄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邱枫色:“这家伙是邱清风的侄子,他在小院里进出应该不会引人怀疑才对,东郭,你给我做张面具,将我扮成他的模样,溜进去看看。” 东郭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做个面具最快也要两天啊。” “嗯。”盖世摸摸自己的下巴:“吴双又给我配了一些解酒丸,你先做着面具,我今晚就把令狐小冲给灌醉了,好好问问独孤九剑的事。” 夜里,盖世没等到令狐小冲,却等到一个让他很意外的人。 盖世提着几包卤菜,抱着四坛酒,腋下还夹着一床凉席来到树林。 他将凉席铺好,躺在凉席上,双手枕在头下,看着天上的一弯新月:“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真不知道我这次是祸还是福” 他伸出右手,拍开一坛酒的泥封,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只怕独孤九剑没着落,醉拳倒先练会了。” “月落乌蹄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你也睡不着。” 这不是令狐小冲的声音,盖世侧头一看。 一个黑衣人,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盖世。 这不是无名杀手李定北还能是谁? 盖世一下就从凉席上跳了起来,激动的指着他:“是你?!” 李定北慢慢的走过来,在凉席上坐下,伸手拿过一坛酒。 盖世也坐下来:“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才该感叹吧?”李定北说:“你不是该在刑部大牢里等死吗?我连花圈都给你定好了,白天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见到鬼了呢。” “白天?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呢?”盖世惊讶的问。 “你和东郭傍晚时在房间门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在离你不过三尺远的地方。”李定北的语气很;平淡。 盖世心中惊讶极了,他们一点都没发现李定北。 盖世觉得这招很好用,很想学。 他对李定北挤挤眼:“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刑部大牢里出来的?” “不想知道。”李定北用酒坛堵住自己的嘴。 他很想知道,可偏偏要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盖世无趣的拿起一块卤鸡放进嘴里:“你到庐山来做什么?杀人?”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李定北挑了一块牛肉,岔开话题:“味道不错,哪买的?” “在书院的厨房顺的。”盖世不放弃的继续追问:“你们这次要杀谁?白鹿洞书院没什么值得你们动手的人啊,嗯~~难道你们要杀的是白如风?”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来杀人的?”李定北反问盖世。 盖世理所当然的回答:“如果不是为了杀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白鹿洞书院呢?” “我是来看别人杀人的。”李定北这次倒是正面回答了盖世的问题。 盖世虽有些惊讶,却还不算意外:“你以前说过,杀人也是一门艺术,看来这次出手的必定是杀手中的顶尖好手,你才会赶来欣赏。” “你这次猜错了,这个人不但不是个好手,而且还是个新手,他想加入我们组织,这次是给他的考验,我是负责来看他合不合格的。”李定北语气很淡定。 “你们的组织还挺严密的嘛。” “我们组织可以说是杀手界最顶尖的了,里面的每一个杀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李定北神情中已有几分骄傲。 他若不是组织中的顶尖好手,又怎么会被派来办定另一个人是否合格呢? 盖世知道他一直对自己做这行很自豪,他举起酒坛:“杀手界的好手,我敬你!” “不过他要杀的人你倒是没有猜错,他要杀的正是白如风。”李定北嘴里虽有酒,说话却还是很清楚。 “只怕他要空手而归了。”东郭晋从树梢上掠过来:“白如风正和令狐小冲在喝酒呢。” 白如风的武功虽不怎么样,可有令狐小冲在,无论谁想杀掉白如风,只怕都不太容易。 李定北已经站了起来,盖世也放下酒坛:“你要去救那个杀手?” 李定北已经一个翻身消失在树林中:“我想见识一下令狐小冲的武功。” 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一眼,也施展轻功掠向书院。 书院的一角种着数株桃树,时值春季,树上的桃花竞相开放,一树繁花,很是好看。 令狐小冲和白如风在桃树上挂了几个灯笼,树下放了一张木桌,两人对坐而饮。 此处离书院的院墙已不远,等盖世和东郭晋赶到时,李定北已伏在院墙上了,他们也在院墙上伏下。 三人都不说话,默默的注视着桃花树下喝酒的那两个人。 白如风对令狐小冲举起酒杯:“令狐老弟,呆在白鹿洞书院太埋没你了,不如投身六扇门吧?” 令狐小冲叹口气:“祖训难违啊。” 白如风继续游说他:“进六扇门拿的是朝秃禄,与江湖没什么关系。” 令狐小冲摇摇头:“去年偷王盖世的事闹那么大,你们六扇门还不是倾巢而出,全力追捕吗?哪能与江湖有点关系都没有呢?白兄对小弟的欣赏,小弟感激不尽,但赎小弟实在是” “我明白。”白如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举起酒杯。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笛声,清越萧肃,充满了悲伤。 一阵风吹来,花瓣被夜风轻轻带下。 令狐小冲伸手接住一片吹来的花瓣。 “不要动!”白如风拿起筷子,疾点令狐小冲手上三处大穴,止住他的血脉回心。 白如风看着令狐小冲手中的花瓣:“这不是桃花的花瓣。” 桃花的颜色如少女脸颊上的嫣红,而令狐小冲手中的花瓣却是大红色的,红得像血一样浓稠的颜色。 “小心有毒!”白如风用筷子夹掉令狐小冲手中的花瓣,银筷并没有变色,白如风这才解开令狐小冲的穴道。 他们在桃花树下喝酒,周围并没有种的有别的花。 风中还有这样血红的花瓣飘来,白如风和令狐小冲抬头一看,离他们三丈远的一棵大桃树上,站着一位穿着红色劲装的娇俏少女。 少女长相可人,她额上留着一排整齐的刘海,刚刚遮住眉毛,却衬得一双大眼睛更加的黑白分明,其余的头发用一根和衣服同样质地的大红色丝带系住,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直垂到腰际。 她身上的衣服裁剪合体,勾勒出少女起伏的线条,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她手中用黄金打造成的香扇,也散发出冷冷的光华。 盖世有些惊讶的问李定北:“你说的那个杀手就是她?” 李定北目光不离桃花树下的三人:“嗯。”盖世转头对东郭晋说:“倪俏俏也喜欢穿大红色的衣服,可跟这个女杀手比起来,她简直像个粉擦太多的老媒婆。” “倪俏俏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她的话,连鼻子都会气歪的。”东郭晋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少手穿红衣服的确很好看。 “她叫什么名字?”盖世用手肘碰碰李定北。 李定北还没回答,白如风已帮他问少女本人了。 白如风和令狐小冲站起来,全身戒备的看着红衣杀手。 白如风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杀你的人。” 无数红色的花瓣从红衣少女的衣袖中飞出,顿时满天花雨,分外妖娆。 盖世摇摇头:“女人就是女人,尽弄些不着调的事,做杀手就实实在在的杀人嘛,老李,你说呢?”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李定北随口回答:“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风格。” 满天花雨中,几道金光乍现。 是红衣少女手中的金扇,原来她的金扇可以瞬间拆开,做暗器打出。 令狐小冲和白如风飞身向后躲开,白如风慢了一步,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金光回到红衣少女手中,重新合成一把扇子,她的脚在树枝上一蹬,向白如风飞了过去,手中金扇展开,边缘如利刃。 白如风拔出腰间佩刀,迎了上去,令狐小冲在一旁观战。 白如风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可红衣少女的武功高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身法诡异,手中金扇又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不过五十招,他已险象环生,眼看就要落败。 令狐小冲伸手抓向红衣少女的后背,红衣少女听到背后的风声,手一转,人未转过来,手中的金扇打向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只得侧身躲过,红衣少女的金扇脱手而出,像是自己有眼睛一般,飞向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飞起一脚,踢在金扇上,金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少女手一抓,扇子飞回她的手中。 “隔空取物?”盖世和东郭晋吃了一惊。 “她在扇子上穿了数根天山冰蚕丝,只要收手中的线,扇子自然会回她手里。”李定北对他们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红衣少女手中的金扇又离手飞出,削向白如风,白如风一时躲闪不及,见识被划了一道。 红衣少女手微动,金扇分成数片,打向白如风。 白如风所有的退路和变招都在金扇控制范围之内,眼看他就要性命难保了。 令狐小冲抓住空中飞舞的数片花瓣,一片打向红衣少女控制金扇的天山冰蚕丝,天山冰蚕丝被花瓣削断,另外几片打向金扇,金扇也纷纷落地。 盖世,东郭晋和李定北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盖世半天才回过神来:“飞花落叶可伤人,这不就是传说中武功的至高境界了吗?” 东郭晋叹口气:“令狐小冲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 李定北也很服气的说:“如果以后有杀令狐小冲的生意,酬金再高我也不接手。” 红衣少女站在飞舞的花瓣中,冷冷的看着令狐小冲:“你是什么人?” “在下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在江湖上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盖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小姑娘也太轻率了吧?具体情况都没弄清楚,便贸贸然地来杀人。 红衣少女的袖中滑出另一把扇子,由纯银打造而成,她手一挥,一股香风卷着花瓣打向令狐小冲。 “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东郭晋忽然开口:“李兄,你说呢?” “也许吧。”李定北含糊的回答。 盖世问东郭晋:“这个小姑娘的师门很厉害吗?” “合欢堂,你说历不厉害?”东郭晋说。 盖世皱着眉头,眨巴着眼睛,不解的说:“不就是那帮卖迷药的吗?能厉害的到哪去啊?” “你们安静点。”李定北被他们吵的没法专心看树下的情形。 桃花树下,红衣少女手中银扇卷起一阵花雨,直扑向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的手在腰间一扣,解下自己的腰带,手一抖,腰带上灌注了真气,笔直如棍,令狐小冲抓住腰带的中间,双手互换,腰带被他在身前抡圆了,将他的面前护的滴水不进。 花雨扑到令狐小冲的腰带前,被一股大力反震,倒扑向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似乎对自己制造的这股花雨颇为害怕,她施展轻功飞身上树躲开。 花雨扑到令狐小冲和白如风刚才喝酒的小桌上,花雨落定,小桌也化为木屑。 盖世和东郭晋不禁动容:“好厉害的毒!” 李定北却颇有兴致的说:“合欢堂出来的,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盖世冷哼一声,故意和他唱反调:“我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做杀手,只怕是太嫩了点吧?” 李定北笑而不答。 令狐小冲也惊讶于这阵花雨中竟有如此厉害的毒药。 白如风趁红衣少女脚刚沾到树枝,还没站稳,挥刀扑向她:“妖女,拿命来!” 红衣少女冷冷的一挥手中银扇,这次没了花雨做掩饰,他们看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轻烟从扇中飘出,飘向白如风。 盖世说:“原来她两把扇子里都藏有机关。” 白如风身在半空中,又没有令狐小冲那么深厚的功力,想避开这阵轻烟,却有些力不从心。 红衣少女又一挥扇,一阵风刮向白如风,白烟想他飘的更快了。 白如风回到砍向轻烟,他的刀碰到轻烟,就如同有万千虫蚁在咬噬一般,刀很快变得千疮百孔,开始腐化。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令狐小冲一抖手中的腰带,腰带飞出去,卷住白如风的腰,令狐小冲再一使劲,白如风被他拉得急速往后飞。 盖世忍不住又开口:“有令狐小冲在,这小姑娘想杀白如风根本不可能嘛,我看令狐小冲又没有杀她的意思,这样耗下去,到天亮也打不完啊。”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白如风人还在半空中,红衣少女的银扇又脱手而出,直取白如风的咽喉。 令狐小冲伸手抓向银扇,他虽抓住了扇子,可还是迟了一步,扇缘在白如风的胸口划出了数道血痕。 令狐小冲觉得抓着扇子的手指又麻又痒,他慌忙松开手。 红衣少女手一挥,银扇回到她手中,看来银扇上也连有天山冰蚕丝。 令狐小冲看自己抓过银扇的手指隐隐显现黑气,他忙封住自己手腕上的穴道,他低头一看,白如风伤口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他忙封住白如风胸前几处大穴,然后将白如风放到地上。 令狐小冲对红衣少女怒目而视:“将解药拿出来。” 红衣少女冷笑一声,她右手握住银扇,斜斜往下指,红色的花瓣从她袖中飞舞出来,她的手缓缓举高,与肩齐平时,向前在眼前一转,斜举到头上。 从她袖中飞出的花瓣像是被什么东西连在一起,一条鲜红的红色花带从下到上,环绕着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手微动,手中的银扇展开,花瓣练成的花带一下散开来,将红衣少女的身形笼罩在花瓣中。 一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从花雨中传来:“白如风,我让你死个明白,我是个杀手,我的名字叫血舞。” 一阵风吹来,将聚在一起的花瓣吹成一阵花雨纷纷落下,而红衣少女已不见了影踪。 “血舞?”盖世摸摸鼻子:“这个名字很冷艳嘛。” 他转头一看,李定北不知何时已悄悄离开了。 盖世摇摇头:“这个老李,神出鬼没的。” 东郭晋笑了笑,指着桃花树下抱起白如风的令狐小冲:“看来这个血舞合格了。” “咱们少了白如风这个对头,岂不是很无趣?东郭,你去叫上吴双,揽下这笔生意,最重要的是趁机拉拢令狐小冲。”盖世对东郭晋说。 东郭晋点点头,随口问:“你呢?” “血舞那把金扇不是还在树下吗?”盖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上次被白如风抓住,身上的东西都被他给搜走了,现在要用钱都得看吴双的脸色。我等他们走了以后,去捡那金扇来当零花。” 他长叹一口气:“咱们是山贼,不能因为值钱不多就不去捡,老天爷把钱送到你面前,你不接着,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东郭晋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他不能在大半夜贸贸然的去找吴双,他先去找唐宝儿,再由唐宝儿去找吴双。 等东郭晋和吴双看到白如风时,令狐小冲正为他运功逼毒。 等令狐小冲收了功,东郭晋和吴双才上前说话。 白如风此时已有了些精神,能张开眼睛了:“是你们” 东郭晋淡淡一笑:“白捕头,好久不见。” 吴双示意东郭晋解开白如风胸前的衣服,她仔细的查看了伤口,再看来看被子上白如风流出来的污血,还凑过去闻了闻。 令狐小冲给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要不要再把把脉?” 吴双看到他的手已经黑到了手腕:“手伸过来。” 她仔细的看了看:“一样的毒嘛。”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你中毒不深,我这个药膏就可以救你了,涂在变黑了的地方,每天三次。” 令狐小冲想将药膏先涂在白如风的伤口上,吴双叫住他:“他的毒虽然大部分都被你给逼出来了,可惜已入了血脉,这药膏对他没用。” 令狐小冲说:“这个毒你能解吗?” 吴双不回答他,走到白如风面前:“不是我夸口,方圆五百里,能够解这个毒的人,恐怕只有我了,大家老熟人了,我也不绕圈子了,一口价,二万两。” 令狐小冲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诧异的说:“这位同学,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吴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白捕头,你可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你的命可不止值二万两银子吧?” 白如风有些为难:“我身上没带这么多” “那就不用谈了。”吴双作势要走。 令狐小冲拦住她:“你不能走。” 吴双冷冷的看着他:“银子。” 令狐小冲说:“你先救人。” 东郭晋站在吴双身后,偷偷扯扯她的衣袖。 吴双面无表情的说:“你是要将这件事揽上身了?” 令狐小冲说:“我一定会给你二万两的。” “不用了,看你的样子也是个穷光蛋,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我就救人。”吴双看着令狐小冲的眼睛说。 “好,不过这三件事” 不等令狐小冲说完,吴双不耐烦的挥挥说:“你放心吧,保证不用你杀人放火,违背良心道义。” 她坐在桌前写了两张药方:“这张是吃的,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两次,这个是外敷的,熬成药膏敷在伤口上。” “不要弄错了。”说完,她将药方放在桌上,和东郭晋一起离开。 第十三卷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 吴双和东郭晋回到东郭晋的房间,看到坐在桌边休闲的喝茶的盖世,她没精神的坐下:“没赚到钱,浑身不舒服。” 盖世指指桌上用破布包着的金扇的扇片:“你看看这个有没有毒?” 吴双打开看看,又仔细闻了闻:“这和白如风中的毒是一样的。” 盖世说:“如果你能去掉这上面的毒的话,分三分之一给你。” 吴双美滋滋的拿起布包:“这还差不多。” “我这几天会扮成邱枫色的模样,去邱清风住的小院找东西,你看到我别太惊讶了。”盖世说。 “知道了。”吴双开心的离开。 等盖世从东郭晋的房间走出来,他已经是邱枫色的模样了。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转过小花园,就看到令狐小冲扶着白如风往邱清风的小院走。 盖世忙上前几步:“白叔叔,你怎么了?” 令狐小冲虽对邱枫色没什么好感,却也知道邱枫色和白如风的关系,他让盖世搭把手,两人扶着白如风回邱清风的小院客房躺下。 邱清风的夫人白氏走进来:“弟弟,你怎么了?” 白如风强打精神:“我没事。” 令狐小冲将连夜去买的药和药方放在桌上:“白捕头已经服过一次药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盖世忙做出讨好的样子:“我去煎药。” 他让丫鬟提了个小泥炉到后院,然后支开丫鬟开始煎药。 邱清风家里正在做法事,没人到后院来。 盖世走到鱼缸前,仔细看了看:“智慧这个光头,不愧是少林出来的,眼里倒是不错,这个的确是九宫八卦阵。” 他挠挠头:“看来又要去找吴双了,这个雁过拔毛的,这次不知又要敲我多少银子。” 吴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好敲盖世一笔的机会,盖世拿到了解开九宫八卦阵的方法,十片扇片的金扇,只拿回来两片。 有了吴双给他的方法,盖世急忙回到后院,支开旁人,还找来智慧为他把风。 盖世鱼缸向左移三圈,听到机关的扎扎声后,停下来等了一会,没有声音后,他又将水缸往右移了六圈,机关声又响起,鱼缸周围排成八卦图形的石子往上移了一寸。 盖世忙掏出吴双写给他的纸条,好在他学习“八卦游龙步”的时候,对八卦颇有研究,还认的每个卦位长什么样子。 盖世在每个卦位特定的石子上一点,石子缩回地面,等他点完后,机关声又响起,鱼缸往下沉,盖世忙抓住鱼缸中的假山一扭,院角凉亭里的石桌开始移动。 盖世忙施展轻功飞掠过去,石桌下露出一个浅浅的洞,洞中放着一个玉匣。 盖世将玉匣拿出来,这玉匣雕功很精细,大小厚薄也只能放进一本薄薄的书,玉匣的玉质通透,能隐隐看到里面书的封面。 盖世将玉匣收进怀中,走回鱼缸边,将鱼缸向左移六圈,向右移三圈,机关声又响起,一切恢复原样。 盖世和智慧开心的一笑,松了口气。 智慧说:“法事后天就结束了,你们也想办法开溜吧。” “知道了。”盖世拍拍他的肩,从他身边走过,步履轻快的去找东郭晋。 吴双和唐宝儿也在东郭晋房中等着消息。 盖世拍拍怀中的玉匣:“东西到手了,咱们撤吧。东郭,邱枫色还扮成我的模样在那躺着呢,你走之前得把他的样子给弄回来,吴双,你得想办法把令狐小冲也带走。” “知道了。” 第二天,东郭晋和唐宝儿去想邱清风请辞,原因是他们日久生情,决定回乡成亲。 邱清风挽留了一番,见他们执意离开,也久不再强留了。 两人当即拿着收拾好的行李,东郭晋赶着马车带着唐宝儿离开,这个消息一传出,校园里碎了无数纯纯少女心啊。 吴双找到令狐小冲:“收拾东西跟我走。” 令狐小冲问:“去哪里?” 吴双说?:“你也看到了,我的医术这么高明,天下使毒的行家都想取我的性命,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我的安全。” 令狐小冲想到自己答应帮她做三件事,而吴双这个要求也不违背他的信念:“保护你到什么时候?” “到我不需要你保护的时候。”吴双故意在语言上玩花样,这样令狐小冲就成了她终生的免费保镖。 “不行,我不能离开书院。”令狐小冲说。 吴双早料到没这么容易说服他离开:“现在是解毒圣药天山雪莲盛放的季节,我若到天山采到雪莲,必定可以救不少人,可一路上一定有很多人想杀我,你既然已答应了要保护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怎么可以砌词推托呢?再说啦,我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去天山,那可都是为了救人啊,不论是从江湖道义,还是你欠我人情这两方面说,你都应该保护我。”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令狐小冲还是很犹豫:“我跟着你离开这里,不就和江湖扯上关系了吗?” “同福客栈的佟掌柜就是盗圣白玉汤的心上人有句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吴双口若悬河:“江湖是无处不在的,你看白如风,来庐山泡泡温泉不也让人给砍了吗?江湖就在你身边,你躲不开的。” 她见令狐小冲还在犹豫,不耐烦的说:“你不会是舍不得书院每个月五两银子的薪俸吧?别说我断你的财路,我给你每月五两一钱,这个价钱很公道了,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吴双说完,不等他再说话,转身离开。 令狐小冲呆坐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收拾包袱向邱清风请辞。 邱清风对他上次打伤邱枫色的事,对他心存不满,假意挽留了两句便让他走了。 吴双和盖世的退学手续也办的很是顺利。 智慧等法事一完,也不和其他和尚回东林寺,而是匆忙离开了庐山。 时值初夏,阳光明媚,真是适合远游的天气。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智慧赶到他们约好的小镇客栈会合。 令狐小冲看着眼前得意洋洋吃饭的众人,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吴双看他不动筷子:“饭钱是要从你工钱里扣的,就算你不吃,我也会照扣的。” 盖世给令狐小冲面前的酒碗里倒上酒:“令狐老师,我们虽认识不久,可却很是投的来,现在你不是老师,我也不是学生了,我就叫你一声冲哥吧。” 盖世举起酒碗:“冲哥,我敬你。” 令狐小冲觉得脑子里直犯糊涂:“你们是一伙的?” “对,大家鼓掌。”盖世带头鼓掌:“欢迎冲哥加入大山寨。” “大山寨?”令狐小冲更加迷惑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一群山贼。”盖世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自豪的挺了挺胸。 其余几个人毫不留情的泄他的底。 吴双挟了一片肉:“哥,咱们可被山贼界除名了啦!” 盖世趁机介绍:“这是我妹妹吴双。” 吴双补充:“也是这个山寨最有钱的人。” 唐宝儿扶扶头上的珠钗:“可惜不是最美的。” 盖世清清喉咙:“这个一脸臭美,长的不怎么样,却又很喜欢照镜子的,就是我的压寨夫人。” 唐宝儿不满的瞪了盖世一眼。 东郭晋笑嘻嘻的说:“我和冲哥是老熟人,不用介绍了。” “他是大山寨的二当家。”盖世说,他又指指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智慧:“智慧,别扮高僧了,这个光头是山寨的三当家。”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智慧双手合十。 盖世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料用力太大,拍得自己咳嗽起来:“咳咳咳我是大山寨的大当家盖世。” “盖世?偷王盖世?”令狐小冲震惊的站起来:“你不是被关进刑部大牢里了吗?” 吴双说:“飞贼界已联名公告不承认他这个偷王了,叫他偷王不如叫他倒霉王。” 唐宝儿摇着手中的香扇,躲开令狐小冲的眼光:“你不要看我,我是被他抢上山的无辜女子,做他的压寨夫人非我所愿,他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东郭晋笑嘻嘻的说:“我是子承父业。” 智慧双手合十:“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所以贫僧不做山贼,谁做山贼?” 盖世双手叉腰,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刑部大牢能困得住小爷我吗?” 他拍拍令狐小冲的肩:“冲哥,既来之则安之,你就跟着我们好好做山贼吧!” 盖世举起酒碗:“干!” 其他人也举起酒碗,令狐小冲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喝了这碗酒,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立大山寨的人。 饭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还没走到房间,吴双觉得肚子痛,她忙绕过厢房,去后面的茅房。 等她解决了肚子的存货,绕过小门,就看到唐宝儿站在窗口发呆,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唐宝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扔到窗下的花丛里。 唐宝儿关上窗户,屋中的蜡烛灭了。 吴双好奇的摸到她窗下,从花丛中捡起纸团,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还来不及细看,盖世和智慧从半掩的窗户窜进来。 门外有人敲门。 吴双问:“谁啊?” 东郭晋推门进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五个碗:“厨房做了绿豆沙,我端了一些过来。” 唐宝儿跟在他身后进来。 吴双忙将纸团藏进袖子里。 盖世将怀中的玉匣拿出来放到桌上,小心的打开,一本书的封面露了出来九阴真经。 盖世有些激动:“曾引得江湖风云迭起,让无数英雄头破血流,黄药师,周伯通,王重阳和欧阳峰都为他大打出手的九阴真经,此时正在我手里。” 吴双用暴发户看乞丐的眼神看着盖世:“这不过只是残本而已,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东郭晋将书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岩峦叠万重,诡怪浩难测。” 盖世掏掏耳朵:“很耳生,没听过,说的是哪儿啊?” 吴双,智慧和唐宝儿也是一脸迷茫。 东郭晋将书放下:“这是唐朝贾岛描写恒山的诗。” 盖世说:“看来我们接着该去恒山。” 吴双注意到唐宝儿脸部表情松弛了,似乎还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觉得很奇怪,忙舀了一勺绿豆沙放进嘴里。 东郭晋说:“只怕我们去了恒山也没这么容易找到东西,来不久赶回京城找笑春风取你们俩的解药。” 吴双说:“把九阴真经给笑春风?太便宜他了。” 盖世想了想:“智慧,你这个大光头去恒山太惹眼了,你回山寨去取那本葵花宝典给笑春风,换到解药后到恒山来与我们相会。” 智慧点点头:“好。” 唐宝儿站起来:“既然决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等唐宝儿离开房间后,吴双从袖中拿出唐宝儿扔的纸团,展开一看,是这个月的纵横江湖,她将刚才看到唐宝儿的异常讲给大家听。 东郭晋翻看了一下,他将其中一个消息指给大家看:“六月初九,武林第一美人唐宝儿,将与衡山派掌门之子玉面飞龙剑杨俊,在衡山拜堂成亲” 吴双说:“唐宝儿说过,唐家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嫁给了我哥,所以让她的堂妹唐灵儿顶了她的名字嫁人,只怕是唐宝儿看到了这个消息,想到原本可以风风光光嫁给杨俊的人应该是她自己,可她现在却随着我哥这个山贼头子四处流浪,心里不舒服吧。” 东郭晋摇摇头:“不止是不舒服而已,我们刚才说要去恒山,她恐怕是听错了,以为我们是去衡山,所以她才会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又催着我们明早就上路,她恐怕是想赶在六月初九之前赶到衡山。” 盖世冷笑一声:“就算让她六月初九之前赶到衡山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还能变回唐家大小姐去嫁人?” 智慧叹口气:“唐宝儿的心情,只怕唯有我才明白,当初我被少林寺赶出来,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表,我不过是在少林寺长大,尚且如此难过彷徨。唐宝儿是唐家的小姐,曾如被珠如宝的被呵护着养大,唐家的人都是她的血缘至亲,如今她的家人反目不认她,还让别人冒了她的名字嫁人,简直当她已经死了,她心中的感觉,只怕不是难受可以形容的。” 屋中人细细一想,都沉默了。 盖世猛的一拍桌子:“唐宝儿怎么说都是我的压寨夫人,唐家这么做,就是欺负你们老板娘,也就是欺负了我,欺负了整个大山寨。” 吴双对唐宝儿现在的处境也很是同情:“不错,唐家这么做分明就是没把我们大山寨放在眼里。” 智慧又开始玩高深:“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施主替天行盗,乃是大慈悲。” 盖世眯起眼睛:“你是在暗示我应该好好去整整他们?” 智慧面不改色的说:“有仇不报本来就不是大当家你的风格。” “说得对。”盖世拍拍智慧的肩:“那咱们就好好合计合计” 第二天,智慧按照原定计划离开。 盖世几人不动声色的往衡山赶去。 唐宝儿和吴双坐在马车里,东郭晋打扮成车夫赶车,盖世和令狐小冲一人骑了一匹马。 盖世见令狐小冲没什么精神的模样,解下腰间装了上好竹叶青的羊皮袋,扔给令狐小冲:“接着!” 令狐小冲打开一闻,顿时精神百倍:“好酒!” 他刚举到嘴边,盖世已跃到他的马上,伸手便抢,令狐小冲没有提防,羊皮袋被盖世抢了过去。 盖世一个翻身,站在自己的马鞍上,马依旧在向前奔跑,盖世对着令狐小冲做鬼脸。 “好轻功!”令狐小冲仰头大笑,心中顿时豪情万丈。 他脚一蹬,从马上腾空而起,扑向盖世,盖世身形一转,跳到马车顶上。 令狐小冲的脚在盖世的马屁股上点了一下,也跳到马车顶上。 盖世和令狐小冲便在马车顶上开始抢夺起羊皮袋起来,虽然他们的轻功都很不错,可出手间,难免有踏重一步的时候。 吴双正抱着账本算帐,她皱着眉头对正在发呆的唐宝儿说:“真该弄点巴给他们吃,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么好的精神。” 在车顶上抢夺羊皮袋的两人,每每将羊皮袋抢到手,便要喝上一口,不一会,一袋酒便被他们给喝光了。 令狐小冲将空的羊皮袋扔给盖世,自己哈哈大笑着飞身跃回马上。 盖世抓着空皮袋,摸摸鼻子也飞身回到马上。 令狐小冲几口酒下肚,精神也有了,和盖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东郭晋也不是插两句玩笑话,气氛变的很容洽。 他们走到一座不知名的大山上。 “站住!” 一声大喝,惊得几匹马跳了起来。 盖世几人忙勒住马。 吴双掀开车帘:“怎么了?” 盖世用马鞭指指正前方。 正前方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他半敞的衣襟重露出结实的胸肌和浓密的胸毛,他身形高大,手中握着一把鬼头刀,刀身极厚,光这把刀就有四,五十斤重,大汉一脸的彪悍,身后站着十多个满脸匪气的喽啰。 盖世和令狐小冲跳下马来,吴双也从车里下来。 令狐小冲哈哈一笑:“咱们遇到山贼了。” 盖世用手揉揉眼睛:“不是眼花,不是做梦,简直是太亲切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抢过呢。” 为首的大汉声如洪钟:“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他身后的喽啰齐声道:“识相的就把银子和红货交出来!” 盖世和吴双对看一眼。 吴双走上前一步:“这位大哥,此山是你开?朝廷开山修路是有补助的,你开这座山赚了不少吧?还要收我们的买路财,有点过分了吧?” “关你屁事!将银子交出来。”大汉瞪大了眼睛。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盖世说:“银子给你没问题,可这山上有好几万棵树呢,此树是你栽,到底哪棵树是你栽的啊?你有没有定时浇水施肥啊?你有没有捉虫护苗啊?你有没有” “住口!”大汉被他念得受不了了:“将银子拿出来!” 后面的喽啰齐声喊:“将银子都拿出来。” 东郭晋说:“大当家,你看到了吧,我以前提议多收一些手下多好啊,你瞧人家山寨,这么多人摆出来,多有气势啊。” 吴双回头白了东郭晋一眼:“有气势有屁用啊,我一个指头就能将他们通通摆平!” 大汉一听,大喝:“兄弟们,上!” 吴双气定神闲的勾勾食指:“冲哥。” 令狐小冲只好认命的冲上来。 吴双笑嘻嘻的走回马车边:“我说我一个指头就能搞定吧。” 有架打,盖世当然不会退后,他和令狐小冲三拳两脚就把这群山贼全给打趴下了。 吴双拔出圆月弯刀走过来。 大汉有些惊惶的问:“你们要做什么?” 吴双笑嘻嘻的说:“大家是同行,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身上带银子没有?有银子的就能平安回去,没银子的嘛” “我这里有三钱!” “我有一两!” “出来抢劫谁会带银子啊?” “写张欠条给你行不行?” 众喽啰的声音此起彼伏。 “同行?你们也是山贼?”大汉疑惑的问盖世。 盖世笑嘻嘻的对他抱抱拳:“在下大山寨大当家盖世。” “盖盖世?!”大汉一听,吓得背上全是冷汗:“你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里吗?” “是啊。”盖世做出很无辜很天真的样子:“就是关在大牢里闲着太无聊了出来黑吃黑啊。” 他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也有在在打击大山寨的公告上签字吧?” 大汉满脸是汗:“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太好了,为了感谢你没有,我决定到你的山寨去吃顿饭。”盖世拍拍一脸吃惊的大汉的肩:“咱们是同行,我从你地盘上过,你连顿饭都不请我吃的话,传出去多丢人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丢这个人的,我这就跟你去山寨,好好吃你一顿。” 打不过人家,说话自然也没有分量,一肚子不情愿的大汉,和他那群垂头丧气的喽啰,只好带盖世他们去自己的山寨,还杀鸡宰猪的好好招待。 上山寨后,唐宝儿也在脸上蒙了一块面纱下车。 盖世瞪着她:“你发什么疯啊?” 唐宝儿风姿优雅的往里面走:“我长得这么美,让他们这么白看我多吃亏啊,而且,他们看到我这样长的像仙女的美人,一定会看到眼睛都掉出来的,血淋淋的多难看啊。” 吴双则像回自己家一样,让一个小喽啰带着,里里外外的查看着山寨的产业。 令狐小冲和东郭晋坐在大厅里,早有识相的喽啰送上了酒水。 盖世搭着大汉的肩,站在山寨的大门前。 盖世个子没有大汉高,特意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大汉干笑:“盖当家,我这大门是建的糙了点,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请里面坐吧。” 大门的确建得不怎么样,随便竖了几根木头,上面横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英雄寨”三个大字。 盖世指着这块招牌:“你这大门建得很有风格,有问题的是你这块牌子。” 大汉陪着笑:“名字是前任寨主取的,字也是前任寨主写的,丑是丑了点,可也能认得出来” “我这人就是不能占别人便宜,吃你这顿饭,我得想个法子谢谢你才行。”盖世满脸真诚的表情,不理大汉连连摇头说不用,他大着嗓门喊:“东郭!” 山寨本来就不大,盖世嗓门又亮,东郭晋很快就施展轻功过来。 大汉只觉得眼前一花,东郭晋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东郭晋问:“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盖世侧侧身,让大汉看不到他的脸,对东郭晋挤挤眼:“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饭,给他们写个新牌子当谢礼。” 东郭机意领神会的点点头,忍着笑转身使唤山寨里的喽啰将牌子拆下来。 饭很快就做好了,味道不怎么样,可是分量很足。 吴双一边吃饭一边拨算盘:“嗯,这个山寨的生意还不错,房屋修建的也不错,可有些不必要的开支,抢来的钱财分配也很有问题” 大汉虽不知道吴双干嘛算自己山寨的收入,却也不敢问:“我会改进,一定改进。” 吴双低头算帐,没空理会他。 盖世端起酒碗:“这位当家,我们吃了一顿饭,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请问高姓大名?” 到底在知名学院读了几天竖,这些文绉绉的话盖世也能说上几句了。 大汉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敢,不敢,在下姓大单名一个侠字。” 他这句话一出,一向定力功夫不太好的盖世,吴双和令狐小冲就将嘴里的酒全喷到了大侠的脸上。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令狐小冲忙说:“抱歉,在下不是有意的。” “是故意的!”盖世止不住的笑:“你爹也太有水平了,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好好一个威风八面的山贼头子,居然叫大侠!” 大侠敢怒而不敢言:“诸位见笑了。” “不是见笑,是真的很好笑。” 这顿饭,大侠就成了被消遣的对象。 饭后,大侠将他们送到山寨大门口。 大侠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情说:“几位慢走。” 盖世拍拍他的背:“放心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常来的。” 一个喽啰扯扯一头雾水的大侠的衣袖,示意他看门上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大山寨第二分部” 盖世再拍拍吃惊到没有办法反应的大侠的背:“不用太激动,谁让咱们有缘呢,而我看你又特别的顺眼呢,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 说完,他非常潇洒的飞身上马。 令狐小冲走过呆掉的大侠的身边,努力想出两句话来安慰他:“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成功靠自己。” 吴双递了一张纸条给他,见他没反应,便将纸条塞到他手里:“记得按时交月钱,直接存到纸上的钱庄里。” 唐宝儿沉默的走过去。 东郭晋笑嘻嘻的走在最后面:“有空来我们第一分部玩啊。” 几人开心的下山去了,就因为他们太开心,错过了可以住宿的地方,只能连夜赶路。 半夜突然下起大雨,他们还要再翻过一座大山。 盖世和令狐小冲骑着马走在前面,去找找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在崎岖的山路上,果然出事了。 山路顺着山势而行,一个急转弯,东郭晋没有注意到,等他打马转弯时,车已经甩出了悬崖。 还在车上三人都身手了得。 东郭晋最先发现不对劲,忙跳了出去,抓住了崖边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他回身一扬马鞭,将从车窗里窜出来的吴双卷住,吴双也忙反手抓住马鞭。 比吴双早一步窜出来的唐宝儿,抛出丝带,却没能缠住任何东西,她忙伸手抱住吴双的双脚。 过来半晌,才听到马车落底的声音,三人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三人都被雨淋湿了,四周又很黑,三人贴着崖壁不敢乱动。 吴双吓得牙齿直打颤:“东东郭,你可千万不要松手啊。” 东郭晋说:“你们两人太重了,不要乱动,盖世和冲哥很快就回来救我们了。” 唐宝儿不满的反驳:“你说谁太重了?本姑娘可是身轻如燕呢。” 吴双的脚被她抓的很痛:“那你就赶快施展轻功飞上去啊。” 身上的衣服又湿又重,四周又伸手不见五指,唐宝儿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哪还敢施展轻功乱跳啊。 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任何马蹄声。 吴双有些坚持不住了:“东郭,我的手好痛啊。” 东郭晋也觉得双手都僵硬,脸也被雨打的麻木了,他强打起精神:“想想你在京城的生意,想想你的私房钱,想想你还没赚到手的那些银子啊。” 说到这些,吴双立刻又有了信心,她觉得自己双臂又有了力量:“不错,唐宝儿,你现在是靠着我的脚在保命呢,等会脱险了,你得给我五百两银子的风雨交加,麻木不仁救命钱。” 唐宝儿快要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了:“我连半盏茶的时间都坚持不了了,要钱?你能把我救上去,我给你一千两。” 东郭晋听出唐宝儿声音中的疲惫:“唐宝儿,死在这里,可谓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么高掉下去,一定会摔成一张肉饼,很丑的。” 唐宝儿一听,死死抱住吴双的脚:“我不要死的这么丑。” 盖世和令狐小冲骑马走在前面,他们终于在半山腰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山洞,他们在山洞里等了半天,也不见马车来,两人觉得不对,忙打马回头来找他们。 东郭晋他们终于听到马蹄声,他们竭尽全力的喊:“救命啊,救命啊。” 盖世和令狐小冲忙跳下马,虽然看不到,他们还是用手摸着崖边,一直摸到东郭晋的手。 盖世和令狐小冲抱住东郭晋的手。 盖世往下看,虽然很黑,接着间或的闪电,他看到吴双抓着东郭晋手中的马鞭,而唐宝儿抱住吴双的腿。 盖世对令狐小冲说:“我们要一次把他们都给提上来才行。” 盖世和令狐小冲也赶了大半夜的路,也是又湿又冷又饿,两人原本打算将腰带系在马身上,让马帮忙,可回头一看,马已被刚才的闪电给惊跑了。 两人对看一眼,令狐小冲蹲下抱住东郭晋的手,使劲拉他,东郭晋被拉上来后,盖世忙结果他手中的马鞭,将吴双给提起来,令狐小冲将东郭晋放到一边,伸手帮着盖世将吴双和唐宝儿提上来。 大家背靠着山路旁的崖壁喘气,吴双和唐宝儿更是哭了出来。 三人之中,唐宝儿算是最好的了,她虽然双手僵硬,可还能勉强行走,东郭晋双手用力过度,此时动弹不得,吴双最惨了,手抓着鞭子现在还硬着,双腿又被唐宝儿抱得发麻,此时只能靠在崖壁上抽泣。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可此时大雨磅礴,此地不宜久留。 盖世将吴双背在背上,令狐小冲扶着东郭晋和唐宝儿,几人艰难得前行,赶往盖世和令狐小冲找到的那个可以避雨的山洞。 虽然几人的轻功很好,可夜路难行,再加上雨大路滑,等几人赶到盖世他们之前发现的山洞时,已经快天亮了。 大家看到山洞近在咫尺,都松了一口气。 洞口垂着一些藤蔓,山洞里比外面还要黑,可这却是唯一可以避雨的地方了。 他们刚走到山洞前,走在前面的盖世听到一阵奇异的风声从洞中传出来,他忙背着吴双蹲下,只见一道金色的闪光从洞中划出,险险的划过吴双的头顶,令狐小冲忙拉着唐宝儿和东郭晋侧身躲开。 金光回到洞中,洞外的几人心中一冷,这样的天气,几人俱已疲惫不堪,唯一可以躲雨的山洞却又有不知是敌是友之人。 吴双因盖世猛的往下一蹲,惊得呻吟了一声。 唐宝儿和东郭晋快站不稳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盖世对洞中说:“里面的朋友,大家都是被困在山上,一起避个雨吧?” 里面没有人回话。 盖世背着吴双,小心的站起身,迅速的躲到洞口旁边,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盖世对令狐小冲打个手势,用一只手搂住吴双,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出几粒烟花弹,扔进洞里。 借着烟花弹发出的火光,他们看到洞中有一个人伏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令狐小冲对盖世打个手势,将唐宝儿和东郭晋靠着崖壁松开手,他走到山洞口,对里面抱抱拳:“朋友,请行个方便。” 盖世无语的对天翻个白眼:“这么黑的天,你抱拳谁看的见啊?” 令狐小冲深吸一口气,全身戒备的走进山洞,洞中人还是没有反应,令狐小冲借着火光走进一看,一身红衣,长相娇俏,体态婀娜的,不是女杀手血舞是谁? 令狐小冲伸手推推血舞的手:“姑娘。” 盖世忙往洞里再扔了几个烟花弹。 令狐小冲又走上前一步,推推血舞的肩,却摸摸到粘粘的液体,他仔细一看,是血! 看样子血舞已昏了过去。 令狐小冲忙走出山洞来扶唐宝儿和东郭晋:“是血舞一个,一个女杀手,不过她好像手上昏了过去。” 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一眼,装作不知道这个人,盖世淡淡的说:“我们避完雨就走,应该没问题的。” 盖世将吴双放在东郭晋身边,伸手摸摸吴双的额头:“有点发热,得升堆火才行。” 几人叹口气,发愁的对看着,这样的天气,到哪里去找干燥的柴禾呢? 令狐小冲走到血舞身边:“伤的不轻啊,你们谁有金创药?” 盖世解下吴双不离身的包袱,从里面找出金创药扔给令狐小冲,自己则拿起圆月弯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弄点柴禾回来。” 他摸出怀中的烟花弹,放到东郭晋身边,在这样阴冷的夜里,有点光亮也是一种温暖,而且有火光夜可以驱赶一些毒虫和猛兽。 盖世解下不离身的羊皮袋递给唐宝儿,他为了和令狐小冲套近乎,在羊皮袋里装满了酒:“这里面是酒,你们都喝一点,暖和暖和。” 唐宝儿结果羊皮袋,盖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踏步的走出去。 盖世很快就回来了,手中抱着几截粗壮的树干,他削掉外面被雨水浸湿的部分,将中间干燥的部分放在山洞中间,干燥的部分虽不太多,却也能勉强升起一堆火了。 盖世从吴双的包袱里找出火折子,将火升起来,他拿起羊皮袋喝了一口酒,又转身出去了。 借着火光,令狐小冲看到血舞伤得不轻,肩头,手臂和后背上都有剑伤,他有些为难的对唐宝儿说:“宝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想到刚才要不是令狐小冲出手相救,自己恐怕已粉身碎骨了,唐宝儿站起来,走到血舞身边,令狐小冲忙将金创药放下走开,唐宝儿撕开血舞的外衣为她敷药。 令狐小冲走到东郭晋身边,拿起羊皮袋喝了一口酒:“你怎么样?” 东郭晋担忧的摸摸一身湿冷,昏昏欲睡的吴双的脸:“我还好。” “我也去收集一些柴禾。”令狐小冲放下羊皮袋,脱下自己的外衣,用两根树枝架着在火边烤着,大步走出山洞。 虽然每次砍来的干燥的部分都不多,可合两人之力,天亮时,也收集了不少了。 几人围着火堆烤火,令狐小冲将烤干的外衣递给唐宝儿,请唐宝儿将血舞的湿衣服换下来。 盖世摸摸吴双的额头,吴双身上很烫,他看看洞外的雨:“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记得来的路上有一个小镇,而且翻过这座山也有一个县城,前面的路我们不熟悉,还是回头走的好,想办法在小镇上弄辆马车。” 他翻翻吴双的包袱,将银票塞进怀里,又将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递给东郭晋:“你和唐宝儿分着吃吧。” 东郭晋不接:“你们呢?” “这么点怎么够我们这么多人吃?”盖世拿起羊皮袋,喝了一口酒,递给令狐小冲:“冲哥,走吧!” 令狐小冲放下羊皮袋:“嗯。”两人大步走进雨里,施展轻功往山下而去。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盖世和令狐小冲赶到山下的小镇,此时夜深人静,他们看看黑乎乎的小镇,四周的房屋如沉默的怪兽,两人站在雨中,一时也没了主意。 盖世跳上最近一间房子的房顶,四处看了看,施展轻功往小镇南边去。 令狐小冲跟在他身后:“你去哪里?” 小镇并不大,可再小的镇也会有一两户有钱人家,盖世此时就停在一户大户人家的门前:“事急马行田,像这种有钱人家一般都备有马车。” 他向后门绕过去,以他的经验,马厩一般都修在离后门不远的地方。 令狐小冲忙跟上他:“你想用偷的?” 盖世知道令狐小冲骨子里是个正人君子,他含含糊糊的说:“不是偷,是借用一下。” 至于还不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盖世在心里说。 他们一拐进后门就看到马厩,盖世对令狐小冲说:“你把马套到车上,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这个时候的确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到吃的了,令狐小冲点点头。 盖世不但从厨房偷了一些馒头,两只活鸡,一口锅,还从厨房旁边的柴房里搬了半马车的柴禾。 盖世将这些东西装了半车厢,又一个翻身消失在屋脊后面。 不一会,他抱着两床棉被,几套干净衣服,从屋檐下躲着雨过来,将所有东西都装上车后,盖世打开后门,令狐小冲驾着马车迅速的离开。 马蹄声打破小镇的宁静,消失在夜色中。 有了东郭晋驾车落悬崖的前车之鉴,两人虽心急,却不敢将车驶的太快,两人轮流驾着马车,快中午了才回到山洞。 盖世和令狐小冲留下的木材早就烧光了,东郭晋冒雨出去砍的一些也快烧完了,洞中几人又饿又冷。 山洞虽不小,可也不够马车驶进去,令狐小冲将马蒙了眼拉进去,两匹马一进来,山洞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令狐小冲说:“这么大的雨,马要是淋病了,可就麻烦了。” 盖世和东郭晋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唐宝儿将锅放在洞外接雨水,几人先将馒头分着吃了,然后轮流进马车里换上干净衣服。 因为昨晚他们是一身湿漉漉的进山洞的,山洞的地面被他们身上流下来的雨水给浸湿了大半,唐宝儿将盖世带回来的棉被铺在马车里,他们将吴双和血舞扶到马车里去休息。 盖世和东郭晋从洞里找了几个石头垒在火边,令狐小冲将鸡杀了,扔进锅里,水很快就沸腾了,鸡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唐宝儿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觉得这味道这么好闻。” 大家都笑了起来,因大雨而被困的沮丧心情一扫而空。 吃完鸡汤,大雨也渐渐停了。 吴双吃了自己配的药以后,精神了很多,她和唐宝儿坐在马车的一角闲聊,盖世和令狐小冲靠着车厢睡着了,血舞还在昏迷中,东郭晋驾着马车往山下而去。 血舞缓缓醒过来:“水” 唐宝儿将水袋凑到她嘴边,血舞喝了两口水后,又睡了过去。 天黑了,他们才赶到县城,在客栈里洗了个热水澡后,面对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家都觉得心情好极了。 盖世连吃了五大碗饭后,才放吃饭的速度和大家闲聊。 东郭晋说:“吴双病了,不宜长途奔波,我砍我们还是等她病好了再上路吧。” 唐宝儿急着上衡山去,却又不好说,她低头吃饭不说话。 吴双扫了唐宝儿一眼:“我倒是没什么,只怕冲哥舍不得里面那位血舞姑娘,不肯走吧?” 令狐小冲放下酒碗,一脸的浩然正气:“救人于危难之时,是我们江湖儿女的本色。” 盖世说:“不如这样吧,明天我,东郭,唐宝儿先走,冲哥留下来照顾吴双和血舞,你们稍后赶到衡山来与我们会合。”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出来不太舍得离开吴双的东郭晋,可他又不想把自己的关心表现的太明显,也出声附和。 第二天一早,盖世三人便动身前往衡山。 三天后,血舞才清醒过来:“嗯”坐在桌边的吴双听到她的呻吟,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床前:“你醒啦?要喝点水吗?” 血舞神情有些迷惘:“这是在哪里?” “这是客栈。” 血舞挣扎着坐起来,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妥善的包扎过了:“是你救了我?” “不错。”吴双不客气的承认下来:“俗话说的好,大恩不言谢,谢谢这两个字就不用说了,这些天的医药费,背你下山的辛苦费,还有客栈的房钱,乱七八糟的,你一共给我八百五十四两就行了。” 吴双带出来的银票全都被盖世趁她病着的时候拿走了,只留了泄散碎银子给她,她看着血舞的武器都是金银制成的,怎么会放过这个漫天要价,好好宰血舞一笔的机会呢? 血舞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我只有这么多。” 吴双一看,总共三百两,她叹口气:“谁让我这个人心肠好呢,剩下的尾数就用你那两把扇子抵吧。”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狐小冲从外面提着一壶热茶进来,看到吴双手中的东西:“你收了她的银子?”令 吴双忙将银票和扇子收进袖中。 血舞瞪大了眼睛:“你没有中毒?” “杀手就是杀手,随时都在想杀人,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吴双摇摇头:“我可是华佗再生,扁鹊再世,你那点毒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 令狐小冲沉声道:“你若不贪图她的东西,又怎么会中她的毒呢?施恩莫忘报,我们不能收血舞姑娘的银子。” 吴双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有些心虚的吞了口唾沫,叉着腰凶巴巴的说:“你在教训谁?你要搞清楚,现在我是老板,你是伙计,如果你想每月按时领到工钱,就给我闭嘴闪一边去!” 吴双说完从令狐小冲的身边冲了出去。 出去后,吴双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她在心中暗骂盖世,要不是盖世拿走了的银票,她也用不着急着在血舞身上捞一笔了。 此时的盖世正穿着用吴双的银子买来的新衣服,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和唐宝儿大眼瞪小眼的对持着。 唐宝儿摸摸身上精致柔软的布料,叹口气:“你能不能出去赶车,把东郭给换进来,他那张脸可比你这张脸有看头。” 盖世并不生气:“你休想。” 唐宝儿不放弃的气他:“你怕东郭对我做什么吗?” “我是怕你对东郭做什么?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盖世正闲着无聊,很乐意和唐宝儿逗嘴。 唐宝儿紧紧握着扇子,压抑心中的怒气,转头看往窗外。 盖世觉得还是和唐宝儿摊牌的好,免得她在衡山做出一些无聊的事:“听说武林第一美人要嫁给衡山派的玉面飞龙剑了?” 唐宝儿吃惊的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盖世得意的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唐宝儿低下了头,用手指卷着衣角:“我只是想去看看,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盖世说:“难道你不想去闹个天翻地覆,把整个婚礼弄成一出闹剧,让唐家人知道你有多生气?” “我有想过,可是”唐宝儿叹口气:“唐家对不起我,我却不能拿唐家的声誉来胡闹。” “看着我。”盖世等唐宝儿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点都没想过?” 唐宝儿瞪了他一眼,泄气的说:“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很想,特别想,非常想让这场婚礼变成闹剧,可我能怎么做呢?难道在他们拜堂成亲的时候跳出来,说我才是唐宝儿?大家只会当我是个疯子而已。” 盖世摸摸自己的下巴:“如果拜堂的时候新娘和新郎都不见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你的意思是?”唐宝儿眼睛直发光。 盖世冲她邪邪的一笑,指指外面驾车的东郭晋:“这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果然不是个好人。” 唐宝儿用扇子遮住嘴:“我都被你给带坏了。” 盖世靠着车厢,大声的叹气给东郭晋听:“不知道吴双现在在做什么啊?” 吴双现在很辛苦的跟在令狐小冲的身后,令狐小冲则跟在血舞的身后,三人就这么默默的走到县城外的小湖边。 血舞在湖边站住:“你跟着我做什么?” 令狐小冲也站住:“我怕你出事,你的伤还没有好,身体还很虚弱。” 吴双站在令狐小冲身边,手中拿着一包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说:“风这么大,看来又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客栈吧?” 血舞不说话,忧郁的目光投向湖面。 令狐小冲说:“血舞姑娘,你”“谢谢你们救了我,银子我已经付过了,你们走吧。”血舞冷冷的说。 令狐小冲瞪了吴双一眼,意思是,看吧,收人家的银子,现在连劝都不能劝了。 吴双则左右转头假装没看到令狐小冲不满的眼光。 三人就这么站在湖边。 “血舞”一个如同来自地狱般难听的声音:“你居然没有死?” 三人转过身,看到一个蒙了面的黑衣人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血舞往前走几步,站到吴双他们身前,挡住他们:“艾十八,我没死你很难过吗?” 艾十八拔出背后的长剑,奸笑道:“老李说你有资格入咱们组织,我却不这么认为,你这个小妞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把老李给迷住了。” 血舞想伸手拿自己的扇子,却发现袖中空空如也,她才记起扇子已给了吴双。 艾十八握剑冲过来:“死吧!” 令狐小冲拉着血舞和吴双闪身躲开,艾十八直冲进湖里。 艾十八在湖水中挣扎:“救我,我不会游泳!” 吴双忍不住笑了起来,血舞拦住想去救艾十八的令狐小冲:“你救了他,他会杀了我们的。” 令狐小冲拨开她的手:“你以前也差点杀了我,我还不是救了你,就算他等会会杀了我,我还是要救他。”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吴双看着被令狐小冲救上来的艾十八,摇摇头:“杀手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是够丢人的。” 艾十八隔着面巾吐嘴里的水:“关你屁事,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吴双摊开右手:“在你杀我之前,把刚才危机关头,水深火热,命悬一线救命费给付了吧!三百两,三百两,敢讲价的话就把你给扔下去。” 艾十八怨毒的看着血舞:“你有本事就和我明枪明刀的和我打,干嘛让这个小丫头来和我胡搅蛮缠?” “你说我是胡搅蛮缠的小丫头?”吴双的手伸进怀中,抓出一把痒粉撒到艾十八的身上:“想赖帐是吧?” 艾十八顿时浑身痒得他话都要说不出来了:“给给我解药!” 吴双板着脸:“救命费加解药,一共五百两,先付银子。” 艾十八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扔给吴双:“零头给你做小费。” 吴双展开一看,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她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伸腿一脚将艾十八踹进水里:“这个药洗洗就好了。” 吴双摸摸肚子:“该回去吃晚饭了,你们不饿吗?” 令狐小冲看看脸色苍白的血舞:“夜里风大” 血舞默默的往回走。 吴双和令狐小冲也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正是晚饭时分,盖世三人却也没吃晚饭,他们饿着肚子伏在屋顶上,屋中是几个他们很有兴趣的人,武当赵坤山,五虎断门刀的彭远寿和霹雳堂的雷放。 盖世用眼角瞄瞄唐宝儿和东郭晋偷笑,再加上贺天翔和钟潇的话,去年在唐门最有可能成为唐宝儿夫婿的人选就到齐了。 赵坤山穿了意见深蓝色的外袍,年近三十的他,显得稳重成熟,他笑着和彭远寿,雷放说笑:“武林第一美人花落衡山,愚兄真是羡慕杨俊的很啦。” “小弟却是心酸啦。”彭远寿也开玩笑道。 雷放性格豪迈:“那我们就早一步去衡山,非把杨俊给灌趴下不可。” 彭远寿笑道:“雷兄送的这份厚礼,吃再多酒也吃不回来的。” 赵坤山说:“霹雳堂富甲一方,送的贺礼想必也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吧。” 雷放笑道:“家父与衡山杨掌门乃是多年的朋友,我与杨俊也是相识多年,他将唐姑娘娶走了,我心中虽不舒服,可也少不了要送一份大礼的。” 屋中三人都大笑起来。 赵坤山说:“不知雷老弟可否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雷放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是一个锦盒,锦盒打开,是一对玉雕的麒麟,雕功精美,玉质晶莹,在灯光下,仿佛有云雾在里面游走,见多识广的赵坤山和彭远寿都连连称赞。 彭远寿说:“麒麟送子,杨俊收了雷兄这份大礼,明年必定能得给大胖小子。” “我也显摆显摆。”赵坤山说着也从桌下拿出一个包袱,包袱里的锦盒里装的是一座由紫水晶雕成香炉。 彭远寿连连拍手:“唐姑娘出名的琴艺无双,若用此香炉焚香拂琴,其琴声必定胜过天籁。” 他也将贺礼拿出来:“小弟乃是俗人,送的也是平常的东西。” 他拿出来的一座放在桌上把玩的玉石屏风,上面用金银和各色宝石嵌出山水的图案。 唐宝儿心中一酸,悄悄离开。 盖世和东郭晋对望一眼,也悄声离开。 盖世和东郭晋故意大声走到唐宝儿身后,唐宝儿用衣袖不着痕迹的擦擦眼角的泪:“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东郭晋扯扯盖世的衣袖,盖世压住原本想说的话,点点头:“好。” 夜里,盖世和与他同住一屋的东郭晋闲聊:“唐宝儿在哭什么啊?” 东郭晋摇着手中的折扇:“唐宝儿的心情一点都不难猜,她不过是看到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就这么变成了别人的了。” 盖世说:“她就是虚荣嘛,嫁给我也不错啊,我事业正在起步,后劲无穷,将来不可限量啊。” “女人都是虚荣的。”东郭晋一副很老到的口气:“漂亮的衣服,精致的首饰,美丽的脸蛋,包括伸手不凡,拥有显赫家世的夫婿” 说到最后,东郭晋的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他想起了吴双。 吴双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家世对他另眼相看,为人虽然贪财又吝啬,还很抠门,却努力的靠自己去赚钱。 盖世说:“这些东西都是给唐宝儿成亲的贺礼,我们去偷过来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东郭晋心中叹口气,这两兄妹对男女之事都迟钝的可以:“去偷不如去抢。” “嗯,除了上次抢傅天仇以外,我们还没有好好的抢过谁呢,就这么决定了。”盖世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我不能以本来面目出现,对了,你把我扮成大侠的模样,我们也帮第二分部打响名号。” 第二天,赵坤山,雷放和彭远寿用过早饭后,各乘一骑,有说有笑的上路。 他们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个黑脸大汉拿着一把紫背金鳞刀,坐在管道中间的一张舒适的太师椅上,大汉身后站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位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的瘦高个,右边是一位老得连背都弯了的老婆婆。 来着不善。 赵坤山三人勒住马。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瘦高个走向前一步,对马上的三人抱抱拳:“三位,大山寨第二分部当家在这里有礼了。” 赵坤山剑这个一脸病容,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的大汉讲话这么客气,也在马上抱抱拳。 年纪稍长的赵坤山答话:“几位,我们急着赶路,请三位让一让。” 瘦高个东郭晋咧开嘴一笑:“三位,我们是山贼,做的是拦路打劫的买卖,还请三位留下买路财。” 雷放性子急,此时早已沉不住气,他跳下马来,伸手想推东郭晋:“快快给小爷闪一边去。” 东郭晋伸手抓向雷放的脉门。 雷放忙缩手:“小擒拿手?!” 听雷放这么一说,彭远寿和赵坤山对看一眼,也不敢再大意,跳下马站在一边,他们对雷放的武功自然有信心,可绿林之中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他们三人在江湖上的名气都不算小,若是在这群不知名的山贼手上栽了跟头,那脸可就丢大了。 雷放腰一沉,挥拳打向东郭晋的胸口,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东郭晋的衣服,东郭晋仿佛是纸做的一样,轻飘飘的飞起来,一脚踢向雷放的肋下,雷放忙回拳自救,手一转抓向东郭晋的腿。 东郭晋缩腿向后一翻身,悄悄靠过来的扮作老婆婆的唐宝儿,手中的拐杖一招“横扫千军”直打雷放的下盘。 雷放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她一下。 雷放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牙都掉光了的老太婆,拐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劲道,他往一边退了两步才将这力道化去。 彭远寿皱着眉头:“两位以二打一,未免有失公平。” 唐宝儿阴凄凄的一笑:“公平是你们这些自认为正道的伪君子玩的把戏,我们山贼不讲这一套。” 她说话间,和东郭晋联手,一个人攻上,一个人攻下盘,讲雷放逼得手忙脚乱。 彭远寿和赵坤山对看一眼,手握住腰间的刀柄,走向扮成大侠模样的盖世。 擒贼先擒王! 这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人看来就是这伙人的头目。 彭远寿到底是名门弟子,他走到盖世面前,先礼后兵:“这位朋友看来也是用刀的好手,五虎断门刀门下彭远寿有礼了。” 以彭远寿他们三人的名气,绿林中敢动他们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所以他先自报家门,希望盖世能知难而退。 谁知盖世却大刺刺的挥挥手:“彭远寿是吧?嗯,你去那边等一会,等我的手下把这个黑小子给收拾了再招呼你。” 彭远寿的涵养功夫再好,也受不了盖世如此嚣张的样子,他冷哼一声,拔出腰畔的刀:“那在下就得罪了!” 彭家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彭远寿长得一团和气,可这一刀挥出来,如电光火石,让人难以招架。 可彭远寿这一刀劈下来,只劈到盖世刚才坐的太师椅。 盖世站在被劈成两半的椅子后面,对这彭远寿摇头叹气:“太慢了,彭家刀法你连半成都没有学到,回家再练两年吧。” 彭远寿并不生气,反而收起轻视之心,他手一转,又一刀砍向盖世。 彭家刀法讲究实用,没有花俏的招式,每一刀都霸道凌厉。 盖世抡起手中的紫背金鳞刀,使出他唯一会使的半套武当剑法,他刚接了彭远寿两招就有点吃不消了,彭家刀法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盖世也顾不得识得“八卦游龙步”的赵坤山在一边,使出“八卦游龙步”和半套武当剑法和彭远寿过起招来。 彭远寿前两招将盖世逼得盖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认为盖世得武功不过平常,可两招一过,盖世身形一转,使出诡异的步法,再加上一套看似零乱没有章法,却出人意料的招式,让彭远寿一时落在了下风。 赵坤山一看盖世的身法,心中一惊,走过来细细一看,确定了是“八卦游龙步” 他顾不得江湖规矩,拔剑和彭远寿一起联手对付盖世。 盖世仗着“八卦游龙步”的神鬼莫测,虽应付的吃力,却还是将他们两人的招数给接了下来。 彭远寿对于赵坤山突然闯过来,心中有些不解,却又不能扫了赵坤山的面子质问他,手中的招数却放缓了。 赵坤山瞪着盖世:“你是什么人?” 盖世自然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在下姓大,单名一个侠字,是大山寨的第二分部的当家。” 赵坤山的剑招更急了:“你和盖世有什么关系?” 盖世说:“他是大山寨的总当家,我只是个分部的当家,我归他管。” 赵坤山使出一招“满天繁星”:“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套步法?是不是盖世教给你的?” 盖世装傻冲愣:“这套步法我们村里长大的小孩都会,有什么稀奇的?” “胡说!”赵坤山又一招“流星追月” 彭远寿此时已退到一边。 盖世身形如鬼魅,从他身边晃过,在他耳边低语:“我们那个村子叫桃源。”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赵坤山听了盖世的话,如被雷击了一下,呆若木鸡:“你到底是什么人?” 盖世看到东郭晋和唐宝儿已经放倒了雷放,走到马边解下了三件贺礼,他贼贼的一笑:“你的记忆力可真差,我刚刚才说了,我叫大侠!” 他趁赵坤山还在惊呆,彭远寿尚未发现东西被偷,他忙一个翻身消失在一边的树林中:“记住,我是大山寨第二分部的当家,我叫大侠!” 盖世回到昨晚投宿的客栈,与东郭晋和唐宝儿相会,看到桌上的贺礼,三人都洋洋得意。 唐宝儿将紫水晶雕成的香炉拿在手中:“正好三样东西,我们一人一件,我要这个香炉。” 东郭晋对这些东西向来都很无所谓,他笑道:“你若肯为我们弹奏一曲,我这份也归你了。” 唐宝儿低头不语,半晌才强做笑颜:“久了不弹,手都生了。” 盖世懒得去猜她的心思:“收拾东西,我们还要赶路。” 他们到达衡山已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此时的衡山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他们打听到唐家的花轿还没到,而且会先停在衡山脚下,衡山派专门为唐家送亲建的别院中,等六月初九在接花轿上山。 别院外已形成了一条小街,小街上最多的是临时搭建的客栈,还有各色商铺,饭馆,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盖世他们在一家搭建成两层的酒家吃午饭,在二楼临窗的包间,盖世的心情很好:“那边有卖艺的呢,待会咱们吃了饭也去瞧瞧吧。” 唐宝儿自来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我头有一点昏,待会想回客栈休息。” 街角传来喧哗声,仿佛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街上的人都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酒楼商的三人定睛一看,是贺天翔和罗恨,在曾在华山和盖世比剑,让盖世被武当派追杀的衡山派骆镇一陪同下,正往这边走。 罗恨是一代剑术名家,武林前辈,贺天翔是如日中天的武林翘楚,他们会引起这样的轰动并不让人意外。 街上的江湖中人都纷纷上前打招呼,罗恨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谁都是淡淡的点点头,贺天翔却礼貌的和大家说话。 贺天翔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衫,衬得他风神俊朗,气宇轩昂,他感觉到头上有股火辣辣的眼神,他抬头一看,看到唐宝儿那张比花还娇美的脸。 贺天翔感觉到的那股眼光是盖世和东郭晋的,可他眼中只看到唐宝儿,只是好奇的看看的唐宝儿没想到贺天翔会突然抬头,下意识的对贺天翔笑了笑,贺天翔也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盖世冷冷的道:“看到贺天翔这个小白脸,你似乎很高兴嘛。” 唐宝儿低头不说话。 东郭晋说:“他们进了这家酒楼了。” “那个色中饿鬼一定会来见你。”盖世从怀中拿出一粒巴豆丸,扔进桌上的茶壶中:“待会你给他倒杯茶,让他喝下去。” 贺天翔果然在店里伙计的引领下进来。 唐宝儿站起来:“贺公子。” 贺天翔忙回礼:“宝姑娘。” 他此时眼中似乎已看不到旁人了:“你好么?” 唐宝儿垂下眼,躲开他的目光,脸上飞起两朵红霞:“我很好。” 盖世冷冷的哼了一声,贺天翔这才把眼睛从唐宝儿身上移开。 盖世和东郭晋都易了容,贺天翔自然认不出来,可盖世不会改变自己说话的声音,于是东郭晋站起来:“这位想必就是妹妹常提起的贺天翔贺公子吧?” “正是在下。” “贺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快快请坐。”东郭晋热情的为贺天翔倒了一杯茶:“我叫宝塔,我是宝珠(唐宝儿对贺天翔自称叫宝珠)的二哥,这是我们大哥宝山,我们刚从关外来。” 他看看板着脸的盖世:“我们大哥的官话讲的不太好。” 贺天翔礼貌的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东郭晋见贺天翔讲加料茶喝下去,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宝珠在京城的时候,多亏了贺公子的照顾,我们真是非常的感激。” 贺天翔看看低着头的唐宝儿:“能认识宝姑娘是我的荣幸。” “听贺公子的口音是江南人士啊。”东郭晋转头对唐宝儿说:“你前些日子一直嚷嚷着要去江南,是听贺公子提起江南的美景,才想去看看的吗?” 唐宝儿说:“江南春色宜人,我本想去观赏,谁知你们都不肯去。” 贺天翔在京城,原本约了唐宝儿春天到江南共游西湖,谁知却等不到人,他原本以为唐宝儿是敷衍他的,如今一听,似乎是唐宝儿很想到江南来,是她两个哥哥的原因才未能成行,他压抑不住心中的甜蜜,忙举杯喝茶,掩饰嘴角的笑意。 店小二端上来四碟凉菜。 东郭晋热情的说:“贺公子一起用饭吧?” 贺天翔站起来:“在下还有几位长辈在隔壁,今天怕是不能相陪了。” “没关系,我们还要在衡山呆好几天呢,我这个宝贝妹妹听说新娘子是武林第一美人,便吵着要来看看,我想武林第一美人也未必比我们宝珠漂亮。”东郭晋的声音举止颇有几人关外男儿的洒脱风范。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动唐宝儿的发丝,她用晶莹如玉,柔若无骨的手轻轻一挽,眼波流转,让贺天翔不禁为之失神:“唐姑娘那及得上你一半。” 他的声音很低,屋中三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盖世的脸隔着一层面具也透出黑气来。 东郭晋忙咳嗽两声,贺天翔回过神来,起身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饭后贺天翔不知用什么借口,从罗恨和骆镇一那里溜开来,邀唐宝儿共游衡山。 看到唐宝儿上了贺天翔的马车,盖世的眼中快冒出火来了。 东郭晋为他倒了一杯酒:“你在生气?莫非你喜欢上唐宝儿了?” 盖世冷哼一声:“你看到她在贺天翔面前的模样了吗?假惺惺的令人作呕。” “莲步轻移,笑不露齿,不过是她们那些大家闺秀基本的礼仪罢了。”东郭晋说。 盖世从鼻子里哼出来:“她对着我们可不是这副模样,只怕是在贺天翔那个娘娘腔面前故作姿态,等娘娘腔上钩后,找个机会把我给杀了,嫁给那个娘娘腔吧。” 东郭晋淡淡一笑,又为他倒了一杯酒:“能做栖凤山庄的女主人,是天下很多少女的梦想。” 高大的院墙隔开尘世的喧哗,重重的竹帘隔断红尘的烦恼,浓荫满地,只闻鸟语花香,重重院落间,假山,流水,小桥,凉亭,无一处不可入画,无一处不是人间美景。 再有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抚琴舞剑,读书下棋,煮酒邀月,鸾凤和鸣,神仙眷侣。 盖世想到这里,手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弄湿了他的衣襟,他却仿佛没有一点感觉。 小街上锣鼓喧天,一队披红挂绿的队伍走上小街,唐家的花轿在六月初七这天,到达了衡山脚下。 花轿队伍走过的尘土尚未落定,一匹快马以踏上小街,马上是一位长相很清秀的僧人,他的神情很疲惫,他身下的马也有倦色。 盖世扔出手中的酒杯碎片,碎片轻轻敲在青年僧人的光头上。 僧人勒住马,抬头一看,盖世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他脚一蹬,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了二楼。 盖世拍拍他的肩:“三当家,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啊?你这个大光头怎么越来越亮了?” 这个青年僧人正是智慧,盖世一看到他,心情大好,刚才的烦心事全抛到了脑后。 “找到你们就太好了。”智慧松了口气,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刚想喝,就被盖世夺了过去。 盖世说:“这个茶味道不好,喝不得。” 智慧也不细问,他说:“我在京城没有找到笑春风。” 他拿出怀中装解药的小瓶:“只够半个月的了。” 大半个月,从庐山赶到京城,又从京城赶到衡山来,从智慧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一直都在赶路,在东郭安的帮助下,一路都有人为他换马,可就算他们能在这半个月赶回京城去,能不能找到笑春风拿到解药,还是未知之事。 盖世看着智慧:“你还有力气赶路吗?” 智慧说:“比起劳累,我更怕被毒死。” “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客栈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我和东郭还有一点事要办。”盖世拍拍智慧的肩,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智慧看他这么镇定,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好。” 盖世和东郭晋要做的事,就是花钱买通一个喜宴的厨子,让他在菜里加点巴豆粉。 要找一个贪财,又肯老实办事的厨子并不容易,他们做完这件事,天已经黑了。 他们叫醒智慧一起吃晚饭,唐宝儿还没有回来。 饭后智慧又回房去睡觉了,盖世站在打开的窗边。 虽是夏天,却也夜凉如水,盖世看着天上那一弯新月,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似乎也有了心事。 东郭晋走到他身后:“今晚月色这么美,如果能在衡山上看,一定更好看,是我也会流连忘返的。” 盖世叹口气:“我和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进了我盖家的大门,就该守妇道” 他手一转,手中出现一把异形弯刀,弯如月,圆月弯刀。 刀上的光芒却比月光还要冷冽。 刀光映在盖世眼中,东郭晋看到盖世眼中泛起一片冷冷的杀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唐宝儿的柔声低语他们听的格外清楚:“我哥哥他们想必已经睡了,贺公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贺天翔的声音中透露出不舍:“我明天再来看你。” 唐宝儿想必是轻轻点了点头:“夜深了,你路上小心啊。” 贺天翔的脚步声中满是愉悦。 盖世手一转,圆月弯刀已隐在了他的袖中,他打开门出去,走向唐宝儿的房间,东郭晋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看看唐宝儿房中的灯光,掩上门躺在床上,他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 第二天,东郭晋天刚亮就起来了,他打开门,看到唐宝儿的房门紧闭着,他刚想过去看看,盖世已从智慧的房中走了出来,盖世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 智慧跟在盖世身后,夜没那么疲倦了。 “走吧,吃了早饭我们就上路。”盖世拍拍东郭晋的肩。 昨晚并没有听到打斗声,东郭晋回盖世一个微笑,什么都没有问。 三人匆匆用过早饭,便牵马上路了。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盖世三人赶回京城,三人已很是疲惫,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是第一时间闯进春风得意楼。 看到东郭晋,老鸨红姑笑得脸都开了花,她捏捏东郭晋的脸:“你这个臭小子,你爹和娘都在京城,你跑到哪去了?” 东郭晋搂住她的肩:“我的好奶奶,笑春风在这儿吗?” “早走啦,他是你朋友吗?他还欠着我一千多两酒钱呢,你帮他付了吧?”红姑说。 “谁和他是朋友了,我也要找他要银子呢。”东郭晋又哄了红姑几句,三人从春风得意楼的后院直接进了东郭翠珑的小院。 在院子里扎马步的司徒空看到他们,乐得跳起来:“世哥!晋哥!大师!” 盖世摸摸他的头:“乖,一边去,我正在发火,不要惹我。” 听到动静的东郭翠珑走出来:“你们回来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东郭晋问:“娘,墉叔呢?” 吴双的医术学自吴墉,吴双都能轻轻松松解开血舞的毒,吴墉自然更厉害,如果吴墉能做出解药,盖世他们的性命就无忧了。 东郭翠珑说:“吴先生带着天极离开好几个月了。” 她话刚说完,盖世已转身施展轻功消失在院墙后了。 智慧和东郭晋忙跟上去。 东郭晋追上盖世:“你去哪儿?” 盖世说:“笑春风摆明了是玩我们,他在我们身上下了毒,随意差遣我们,如今又言而无信的玩失踪,他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智慧说:“桃源的势力深不可测,我们能怎么办?” “怎么办?”盖世冷哼一声,脚下不停,一重重屋脊从他脚下闪过:“本当家现在就去砸桃源的场子,别的地方我找不到,白樧幽歉銎频拦巯仍伊嗽偎怠!?br> 智慧小心的问一脸怒容的盖世:“我们去砸了他们的地方,他们要是一气之下以后都不给我们解药了怎么办?毒发的时候一定会很痛的,大当家,谋而后定啊,冲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呸!光头,你今天敢给我打退堂鼓,我就把你给扔回刑部大牢去,我大山寨可没有孬种!”盖世说:“小爷我现在不要解药了,我现在豁出去了,我就是去找他们拼命的。” 他们赶到城东外的三清观时,已经无架可打,无房子可烧了。 满地都是观中道士的尸体,白樧拥氖灞灰桓艘苟ぴ诖竺派希鹨丫掌鹄戳耍掌忻致潘挡怀隼吹奈兜馈?br> “不好,快走!”盖世有了几次被栽赃的经历,已老道了很多,他也不上前查看,一个翻身往来路退去。 三人迅速离开。 他们回城随便找了家酒馆,桌上的菜还没动过,酒已经下去了三坛了,三人却还清醒的很。 盖世又端起酒碗:“我不过想扁白樧右欢俪龀銎从腥讼任乙徊桨阉绷耍忝撬滴乙窍衷谀钭畔胨酰岵换嵊腥怂鸵蛔笳遥俊?br> 智慧叹口气:“江湖纷争,死伤无数,最可怜的是那些无辜被牵连而妄死的人。” 东郭晋说:“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笑春风失踪,白樧颖簧保渲兄慌铝碛幸椤!?br> 他指指窗外,酒馆对面的书斋中,一位穷酸秀才模样的人拿着几本书走出来,骑上门外的小毛驴。 屈先生! 东郭晋匆匆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酒馆中的伙计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坐在桌边喝酒的三人已经没了人影。 盖世三人小心地跟着屈先生。 屈先生从南边的城门出去,骑着小毛驴进了一片树林中。 逢林莫入! 这林中有什么样的陷阱在等着他们,有着凶险的阴谋,还是不可知的杀机? 东郭晋和智慧看着盖世。 盖世对东郭晋说:“东郭,你回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爹和妹妹就拜托你了。” 智慧吞了口唾沫:“你一定要帮我找到羽仙。” 东郭晋刚想说话,盖世已挥手打断他:“你走!” 东郭晋的嘴角动了动,一咬牙,转身施展轻功离去,他知道自己是盖世的后着,他必须走,他要活着才能为盖世他们报仇。 东郭晋想问盖世,唐宝儿是不是已死在了圆月弯刀之下,可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急着回城去找南郭百手商量,和桃源斗,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了。 盖世和智慧冲进树林中,他们虽已准备好了拼命,却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屈先生到这里来做什么?林中有多少人?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只能悄悄的跟在屈先生身后。 盖世和智慧并没有在地上跟踪,而是在树冠间飞跃,桃源中有许多武功深不可测之人,夏季风大,树叶为风所动,发出的沙沙声正好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不敢用脚踏树枝,而是像猿猴一般,用手在树枝上一握,身形一转,又向另一棵树飞去。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屈先生在林中停了下来,盖世两人也停下来,伏在浓荫之中。 林中有一个黑衣人在等着屈先生。 黑衣人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中,却好像在自家后院一般自在,他面前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放着煮茶的工具,黑衣人正在专心煮茶。 难道屈先生来这里就是为了喝茶? 屈先生在离黑衣人不远的地方下了毛驴,在黑衣人对面的蒲团上坐下,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盖世和智慧又累又饿,伏在树上动弹不得,很是不耐烦。 黑衣人背对着他们,他们只能隐约看到屈先生在说话,因为隔得远,听不到说话的内容,只能看到屈先生的表情。 刚开始,屈先生脸上还露出满意的表情,后来好像是一言不合,屈先生脸上露出怒容,还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黑衣人似乎讲了什么,屈先生的火气没那么大了,但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把东西给收起来,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屈先生很不高兴的转身离开。 黑衣人依旧在那里煮茶,盖世和智慧刚想离开,却来了一个让他们意外的人。 海连天! 海连天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恭敬的走到黑衣人面前,将树枝用双手捧给黑衣人看,黑衣人不知说了什么,海连天脸上出现深思的表情。 黑衣人站起身来,海连天忙解下自己腰畔的蛟龙剑,双手递了过去。 只听一声龙吟,剑已出鞘。 黑衣人手一动,一道剑光在黄昏的树林中闪过,隔这么远,盖世和智慧也能感觉到凌厉的剑气,不过一眨眼,剑已回鞘。 一段树枝落下,海连天剑气地上的树枝,细细的看断口。 黑衣人转身拂袖离开。 盖世和智慧才看到他的模样,他穿着一件纯黑的丝袍,脸上戴着一个黄金打成的面具,露出一双冷如寒星的眼睛。 等黑衣人走远后,盖世和智慧才跳下树,他们看到海连天坐在蒲团上,如同着魔般看着手中的树枝断口。 盖世放重脚步:“人生何处不相逢,海兄,好久不见啊。” 海连天仿佛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啊,是你。” 智慧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下,将桌上紫砂壶中已过三沸的茶水到掉,打开桌上的瓷坛:“这是冬天的第一场雪,而且是从梅花花瓣上收集来雪融成的雪水。” 他用坛中水洗了洗茶壶,往桌上的小泥炉中添了两个松球:“不用木炭而用松球,与这雪水真是绝配。” 他打开桌上一个瓷盒,盒中装的是茶叶。 智慧深吸一口气:“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这一定是蒙顶茶了。” 他用小勺舀了一些茶叶在壶中,又用竹节做的水勺舀了一些雪水在壶中,将壶放在泥炉上煮,侧耳听里面的水声。 海连天看着智慧煮茶的动作,仿佛也看得痴了:“乌鸦最爱煮茶,这煮茶与剑道有关联吗?” 盖世最不耐烦这些事,他伸手在海连天眼前挥了挥:“你最近怎么样?” “我现在在学剑。”海连天一脸虔诚。 “你的剑术这么厉害了,还用学吗?”盖世一时间忘了海连天曾败在贺天翔剑下。 海连天苦涩的一笑:“我的剑术?” 盖世这才想起华山之事,他忙转开话题:“刚才那个人,不像是好心教人剑法的人啊。” “他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我为他办事,他教我剑术。”海连天并不隐瞒:“这样的交易很公平。” “的确很公平。”盖世对武学之道并不痴迷,随口应道。 他对海连天很有好感,忍不住道:“只怕你加入他们组织容易,离开就难了。” “如果我的剑术比乌鸦的高,要走要留,就不由他说了算了。”海连天看着膝上的蛟龙剑,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目光。 盖世知道他痴心于剑,多说也无用,而且他已知道刚才盒屈先生在这煮茶的人叫乌鸦,是杀手组织的头目,这就够了。 盖世对智慧使个眼色。 智慧放下手中的茶具站起来。 盖世说:“我们要回城去,海兄,一起走吧。” 海连天摇摇头,目光又落在手中的树枝上了。 盖世和智慧刚离开,一个大树后露出一张脸,正是盖世以为走远了的乌鸦。 乌鸦正非常没有高手风范的拿着一个苹果在啃,一只真的乌鸦从林中飞过来落在他的肩上,他将手中的苹果扔出去:“盖世?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真的乌鸦飞出去咬苹果,可惜苹果太重,乌鸦被带着落在地上。 笑春风此时正半死不活的躺在京城郊外,一座大宅的一张软床上,一位相貌秀丽的丫鬟正在喂他吃药。 开门声,在外间伺候着的丫鬟跪在地上:“大小姐。” 喂药的丫鬟也忙跪下。 这位桃源的大小姐桃香却并不进来,她站在屏风外:“你好些了么?” 她的声音高高在上,一听就是惯于施号发令之人。 笑春风气息不匀:“好些了。” “你若肯将花在女人身上的时间,分一半来练武,也不会吃这样的苦头了。”桃香的语气中仿佛有一丝醋意。 笑春风叹口气。 第十四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柳柳成 桃香听笑春风叹气,口气也软了:“我来是有两个消息带给你。” “哦?”“白樧铀懒耍孟袷撬涝谖谘坏氖稚稀!碧蚁闼担骸拔谘灰菜闶俏惚顺鹆恕!?br> 难道打伤笑春风的就是白樧樱?br> 对白樧拥乃溃Υ悍绮19挥刑乇鸬母咝耍骸扒壬欢ê苌!?br> 大小姐对白樧拥乃酪埠苣唬骸懊幌氲桨讟子对老爷子还真是忠心,宁死也不肯说出京城这边的堂主是谁。” 笑春风说:“京城这边一向都是由白樧诱飧龈碧弥鞒雒娲蚶砀飨钍挛瘢弥魇撬朗腔疃蓟顾挡磺宄亍!?br> 桃香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京城这边,银钩赌坊的金玉良是我的人,我打算捧他做副堂主。” 她顿了顿:“乌鸦敢动白樧樱峙率嵌逶谖叛甯遗稣饷创蟮亩玻诠戎械氖屏σ欢u豢尚弦拥降自谕饷姘膊辶硕啻蟮氖屏Γ颐嵌蓟共磺宄ㄓ性诙逅侵埃业娜税才旁谥匾奈恢蒙稀!?br> “我若不是受了伤,一定身先士卒,为大小姐斩荆开路。”笑春风忙表忠心。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桃香听他这么说,心里一甜:“还有一个消息,盖世回京城了,还去春风得意楼找过你。” 笑春风这才想到盖世的事:“糟了,我给他们的解药应该快吃完了。” 桃香说:“你且安心养伤,这件事我让俏俏去办。” 笑春风不解的问:“盖世不过是偶然习得本谷宝典武功的少年罢了,大小姐为何对他另眼相看呢?” “我看重的不是他,是他身边的东郭晋,东郭翠珑和南郭百手,或者说是金璧阁。”大小姐说:“这些事你就不要烦心了,好好养伤,等你伤养好了,我还有一件要紧事交给你去办呢。” “是。”笑春风忙回答。 桃香的脚步声远去。 金璧阁富甲天下,在朝野之中也有很大的影响,大小姐为了成为桃源的谷主,居然想将东郭家拉入麾下,其野心只怕不止于桃源而已吧。 良禽择木而栖,谷主闭关多年,谷中各派已各生私心。谷主夫人时刻都在为她自己的儿子四少爷打算,可惜四少爷尚年幼,夫人虽目前总管着谷中大小事务,可她的势力都是效忠谷主的,她自己的亲信并不多;谷主的弟弟是大护法,江南的新堂主是他的心腹,传言贺天翔也归了他麾下,如今他居然买通乌鸦杀了白樧樱氡瞥鼍堑奶弥骼矗湟靶牟谎远鳎欢僖媚铮桓龇欠蛉怂觯桓鍪枪戎鞯囊迮礁鋈硕疾惶赡芗坛泄戎髦唬迳僖心暧祝冈诠戎忻挥惺屏Γ隳昙鸵采杏祝ㄓ写笮闶枪戎骷父龆校藕褪屏ψ畲蟮囊桓觥?br> 可桃源到底有多大的势力,只有谷主才知道。 笑春风喝下丫鬟喂到嘴边的药,他只希望自己这一次选对了主子,只希望靠着大小姐这棵大树好乘凉。 倪俏俏赶到东郭翠珑的小院时,盖世正在院子里和司徒空扎马步,她觉得很有趣,躲在院墙外偷看。 司徒空站在盖世身边:“世哥,你马步扎的好丑哦。” 盖世斜眼看了司徒空一眼:“你扎的是什么马步?” “铁板马咯。” “我扎的是偷王马,比你那个厉害多了。”盖世信口胡说。 南郭百手端着一碗酸梅汤从厨房里出来:“你现在才开始用功,迟了点吧。” “还不都怪你。”盖世没好气的白了南郭百手一眼,转头对司徒空说:“司徒,去给我拿张凳子过来,腿好酸。” 司徒空知道他火气大,乖乖去拿了一根凳子放在盖世的屁股下面,盖世坐在凳子上,双手双腿依旧保持扎马步的姿势。 南郭百手看他这个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反正也没几天可活了,不如及时行乐,享受人生吧。” 智慧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纸:“这是我的遗书,上面对我的一生进行了回顾,还顺便提了一点丧葬要求。” 他将纸递给跟在他身后出来的东郭晋:“这是我最后一点遗愿,你一定要帮我实现。” 东郭晋不伸手接:“你这些要求,我自认做不到,你找别人吧。” 南郭百手将智慧手里的纸接过来,走到灯笼下看:“金丝楠木棺材你们和尚不是讲究火化吗?嗯内衬江南织锦” 他扫了智慧一眼:“江南织锦用来垫尸,你知道那玩意多少银子一尺吗?” 智慧一脸严肃:“我做了一辈子和尚,死了想死的舒服点,这点小小的心愿,你们就成全我了吧。” 南郭百手用手中的纸敲了一下智慧的光头:“你这叫小小的心愿?” 南郭百手继续低头看:“头下用和田玉枕垫个死人头,用这么贵的东西,折寿哦身披大红金丝袈裟你不过是少林寺辈分最低的小和尚,还没到披袈裟的资格吧?嘴含冰晶玉蝉或夜明珠我赏你一头老母猪!” 听到这里,倪俏俏噗哧一声笑出来。 院中人似乎没有听到。 一个柔和的女声在倪俏俏的背后说:“小姑娘,站在这里累不累啊,进去喝杯茶吧?” 倪俏俏回头一看,正是高贵大方,风华绝代的东郭翠珑。 南郭百手他们早发现院子外面有人,不过这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手,于是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东郭翠珑从另一边绕过去看看。 倪俏俏跳进院子里:“我是来送解药的。” 盖世依旧坐在凳子上扎马步:“放在那边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倪俏俏站着不动:“大小姐要的东西呢?” 智慧忙从屋中拿出葵花宝典,倪俏俏接在手中,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给智慧。 智慧紧紧的握着瓷瓶:“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不用死了!” 倪俏俏看着盖世:“我给你送解药来,你也不谢谢我?” “桌上有西瓜,自己拿来吃。”盖世上下扫了她两眼,叹口气:“同样是穿红衣服,感觉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东郭晋知道他说的是血舞,淡淡一笑:“气质这种东西,很微秒的。” 倪俏俏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好奇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盖世换上一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你把领口拉低两寸会更好看。” 倪俏俏跺跺脚:“死鬼!” 说完,她转身想施展轻功离开,东郭翠珑已伸手点了她的穴。 盖世对司徒空说:“司徒,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司徒空拿起桌上的切西瓜的刀,走向倪俏俏:“笑春风放我们老大的鸽子,我们老大正想找桃源的晦气,你自己送上门来,算你倒霉了。” 倪俏俏的声音有点发颤:“盖世,你可别忘了,在刑部大牢的时候我可是帮过你的。” 盖世说:“我当然记得,所以我今天没打算要你的命,司徒,在她脸上划十七八道口子就行了。” “不要!” 倪俏俏的尖叫换来盖世等人的奸笑。 就在倪俏俏的尖叫声中,春风得意楼的屋顶上,一只乌鸦悄悄的飞走了。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一惊寂 盖世他们自然不会对倪俏俏这个小丫头怎么样,吓唬她一下救放她回去了。 智慧本想去恒山找秘笈,以换取以后的解药,可盖世却坚持要等吴双和令狐小冲。 盖世摇着一把大蒲扇,喝着冰镇的酸梅汤,悠闲的看智慧教司徒空罗汉拳。 盖世闲闲的说:“光头,除了罗汉拳,少林七十二绝技你还会什么?” 智慧纠正司徒空的动作:“贵精不贵多,有用的拳法一套就够了。” 东郭晋从外面笑嘻嘻的晃进来。 盖世说:“要吃酸梅汤自己去厨房拿。” “大当家,你最近很闲嘛。”东郭晋说。 盖世伸个懒腰:“闲的我浑身不舒服,我这个人,就是劳碌命啊。” 东郭晋说:“是不是觉得很久没被官府通缉,很久没有被白如风追捕,内心有点失落呢?” 盖世叹口气:“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思念老白了。” “老白那点本事,哪配和你过招呢,至少也得天下第一神捕嘛。”东郭晋笑嘻嘻的拍盖世的马屁。 盖世有些惊讶:“老白不是天下第一神捕吗?” “白如风只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他官做的大不代表破案的本事也大啊。”智慧在一边插话。 司徒空好奇的问:“那天下第一神捕是谁?” “于盟文。”智慧说出一个名字。 东郭晋补充:“你们别听这个名字很斯文,死在他手下的尸体可以绕京城三圈了,他除了天下第一神捕这个名号以外,他在江湖上的外号交”断魂刀“,他手上那把刀据说是传自东瀛刀客皇影的名刀惊寂,是有名的天下十大凶刀之一,不是普通人可以驾驭的哦。” 智慧出身少林,这些名家的事也有所耳闻:“不过三年前他父亲过世,他回家丁忧去了。” (丁忧,家中父母去世,回家守孝服丧) “你都说是三年前了,现在丁忧期过了,他又挂刀复职了。”东郭晋说。 盖世动动屁股,扇动手中的扇子:“难道我还要送篮水果去恭喜他复职?” “说道水果,买西瓜吧,天这么热。”智慧说。 东郭晋说:“大当家,你还真该送篮水果给他,表彰一下他的敬业精神,他刚回来便翻看丁忧期间的破案记录,偏巧对你这位偷王产生了兴趣,于是去刑部大牢找你喝茶聊天” 盖世听到这,明白东郭晋为什么好端端的提起于盟文了,他还是一脸听闲话的表情:“他找我做什么?难道想和我探讨一下当今武林局势,以及未来江湖发展动向?” 东郭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于盟文找不到你心里很着急,可是天地茫茫,他该去哪里找你呢?他突然想到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 “于是张贴榜文说我越狱,朝廷悬赏,官府通缉,号令各地捕快,江湖通道来捉拿我,是吧?”盖世对六扇门惯用的这招已经没什么新鲜感了,他用手指挖挖耳朵:“这次的悬赏有多少?” “二万两。”东郭晋伸出两个指头。 司徒空对盖世被通缉已习以为常了:“恭喜大当家又涨价了。” 智慧期待的指着自己:“我呢?我的赏金是多少?” “三千两。” 智慧一听,满脸的失望:“怎么差这么多?” 东郭晋从袖中拿出一份纵横江湖:“宋老九对于盟文进行了独家专访,这宋老九的消息还真灵通,今天早上才贴出的通缉榜文,下午特别专访就满大街在卖了。” 他翻开看了看:“嗯,这里,因为大当家有命案在身,杭州”金针渡厄“金平一家命案,和唐门唐博的离奇死亡,以及为了毁灭证据而杀了自己的手下这里是这么说的,手段凶残令人发指,是一名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东郭晋抬头看盖世:“定为极度危险。” 司徒空捂着嘴偷笑。 东郭晋对智慧说:“三当家,这上面是这么说你的,出身少林却抗拒不了俗世的诱惑,在盖世的威逼利诱之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但本性善良,危险性极低。” 盖世撇撇嘴:“智慧的危险性才是最高的,别看这张看似老实的面皮,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智慧委屈的问:“我哪里邪恶了?” “诱骗良家妇女这一条,你得认了吧?”盖世说。 “我哪有?”智慧自问除了羽仙外,自己可谓是目不斜视,毫无邪念,忠心不二,天地可证。 盖世对他邪邪的一笑:“羽仙被我救出了仙衣楼,可谓是从良了吧?从良那就是良家妇女了,你这个小和尚想不认帐了吧?” “我哪有不认帐?是她不肯嫁给我的。”智慧一提到羽仙就脸红心跳。 一个红色的身影翻墙进来,正是泼辣娇俏的倪俏俏:“你们快逃吧,于盟文带着很多捕快过来了!” 已经来不及了,捕快的呼喝声,脚步声已逼近小院了。 盖世站起来,用很诚恳的眼神看着倪俏俏:“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倪俏俏点点头。 盖世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灿烂的笑容中略带三分孩子气:“转过身去。” 倪俏俏疑惑的转过身去,盖世站到她背后,用左手环住她的腰,倪俏俏刚想挣扎,一个冰冷的东西挨在她的脖子上。 “不要动。”盖世在她耳边说。 东郭晋,司徒空和智慧站到盖世身后,各自拿出武器。 他们刚摆好姿势,两个捕快打扮的人就跃过院墙进了小院。 其中一个他认识,刘大洪! 刘大洪看到院中的盖世等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们真的在这里。” 另一个是位皮肤黝黑,相貌平凡的中年人,他中等身材,其貌不扬,薄薄的嘴唇,一双如秋水般冷静的眼睛,显示出他是一个坚毅的人。 盖世的目光落在他的腰畔,他腰间挂着一个旧的黑色鳄鱼皮的刀鞘,比别的捕快的刀鞘长一点,宽一点,这就是十大凶刀之一的惊寂? 其余的捕快从四面的院墙翻进来,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对准了盖世等人。 刘大洪是在场官职最高的人,他清了清喉咙:“盖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你们是逃不掉的。”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二生机 盖世不理会刘大洪,转头问智慧:“你们少林有教蛤蟆功吗?” 智慧知道盖世不会平白问这句话,他一脸老实的回答:“没有啊。” “嗯~~~~~”盖世故意拖长音:“看来刘副总捕头的蛤蟆功不是在少林学的了。” 刘大洪喝道:“胡说,本捕头乃是少林俗家弟子,怎么会去学欧阳峰的那些邪门武功?” “你要是没有练过蛤蟆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口气呢?”盖世调侃他。 连盖世怀中的倪俏俏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 盖世在倪俏俏耳边警告她:“被动,这把可是圆月弯刀,削铁如泥,你要是自认为自己的脖子比铁还硬的话,就随便动好了。” “小楼一夜听春雨?” 盖世的声音虽小,还是被于盟文给听到了,他的目光落在盖世手中这把奇形弯刀上。 “哈哈哈哈哈。”盖世假笑几声:“听说你那把惊寂是十大凶刀之一,你知不知道十大凶刀排名第一的是哪一把?” 于盟文的眼睛直发光:“自然是阁下手中这把小楼一夜听春雨了。” 于盟文对盖世很客气,他客气的不是盖世这个人,而是盖世手中这把刀,这把几乎不该在现实中存在的刀。 在于盟文看来,能持有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必定也是用刀的好手,他的手握住惊寂的刀柄:“刀乃凶器,阁下可知名刀出鞘必见血,空回不祥,刀不是随便给人看的,阁下如今将圆月弯刀随便亮出来,似乎犯了用刀的大忌。” “那是你的大忌,不是我的。”盖世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却偏偏要和他唱反调:“刀就如同女人一样,用刀也好像追女人一样,你要懂得欣赏她,并用对了方法,才能将那个女人追到手,就如同不同的刀也要配不同的刀法一样,紫背金鳞刀刀法要雄浑厚重,雁翎刀刀法轻灵诡异,彭家五虎断门刀实用凌厉,而我这把刀圆月弯刀,如同无敌的英雄,绝代的美人一样,你若不时常让它出来露个脸,它反倒会不高兴。” 说道胡言乱语,盖世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于盟文也他这番话侃的头发昏,特别是盖世关于不同的刀配不同的刀法,让他觉得很有道理。 若说海连天是醉心于剑,那于盟文绝对是个刀痴,他双手抱拳,对盖世恭敬的说:“那阁下认为我这把惊寂呢?” 盖世听他这么问,心中偷笑,关于惊寂这把刀,盖世曾在茶馆听评书先生在风云天下将过,,他故作深思的样子,想了半天才说:“静惊心横眉冷傲苍生乱情斩痴断肠怒问天困愁城” 这些话是说书先生对惊寂的说辞。 他叹了一口气:“这把刀,心性高傲,持有它的人,也会被它影响,为人太过孤傲,太过执着。” 于盟文一听,更是佩服:“受教了。” 刘大洪咳嗽一声:“于捕头,我们是来抓人的。” 于盟文对盖世说:“金璧阁南郭百手的金盆是被你偷走的,这个没错吧?” “不错。”对这件事盖世很是得意。 于盟文说:“杭州金平一家的血案,少林寺的佛骨案中,有诸多疑点,并不算证据确凿,可你越狱就是罪加一等” 盖世打断他:“我早说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他左手一使劲,杭州血案的真凶倪俏俏被他勒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现在还是请你跟我会刑部大牢吧。”于盟文说。 “不去!”盖世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这么热的天,你们那破烂的刑部大牢,不但不能洗澡,跳蚤还特别多,我不去!” “饭也很难吃,还常常是馊的。”智慧补充。 刘大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们这些通缉犯,少在这里耍嘴皮子。” 盖世对于盟文说:“我所受的冤屈,不是你能给我洗清的,你还是放我走吧,等我找出真凶,会把真凶交给你的。” “你是个聪明人,可惜你做了一个不聪明的选择。”于盟文一脸严肃:“可惜我有官职在身,不能让你走。” 盖世说:“你们再敢上前一步,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没命了。” 于盟文怎么会在乎一个小丫头的性命? 于盟文的手又握住了刀柄,刘大洪拉住他的手:“她是吏部尚书的孙女。” 于盟文闻言皱着眉头:“倪俏俏?这个麻烦怎么会在这里?” 于盟文三年没见过倪俏俏,之前接触也不太多,一时没把她给认出来。 “我也不知道,她以前就挨跟在白捕头身边瞎搅和。”刘大洪一脸的无奈。 “倪姑娘,他若伤害你,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于盟文往前走了一步。 看到于盟文眼中的坚定,倪俏俏吞了口唾沫:“盖世,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也看到了,我威胁不了他,他就要拔刀了,你放了我吧。” 盖世看看于盟文和刘大洪的表情:“于盟文不在乎你的小命,刘大洪可是在乎的,他的官好像比于盟文的大一点吧?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刘大洪要是开口让他放人,他也不敢不放吧?” 倪俏俏闻言,娇喝:“于捕头,你你快退后,刘捕头,本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怕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吧?” 刘大洪年纪比于盟文小,办案经验不如于盟文,破案不如于盟文,可官却做的比于盟文高,就是因为他比于盟文会做人,他当然知道倪俏俏出了事,他也别想在六扇门混了,小命保不保得住都很难说。 刘大洪清清喉咙:“于捕头,盖世乃是穷凶恶极的惯犯,我们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他手上。” 倪俏俏大声说:“我就是无辜的人。” 于盟文看着盖世的眼睛:“我是用刀的人,我一直想会一会小楼一夜听春雨,我尊重你,也尊重你手中这把刀,你放了倪姑娘,只要你赢了我手中这把刀,我就放你走。” 盖世等人一听,背上泛起寒意。 东郭晋凑过来:“喂,于盟文的名气是靠自己打出来的,是有真本事的,很多绿林枭雄,黑道高手都死在他手上了。” 司徒空也说:“世哥,要是开赌局的话,我一定买他不买你。” 智慧说:“大当家,要不你还是回刑部大牢吧,现在去和他打,是立刻死,去大牢里,或许还有生机呢。” 盖世咬牙切齿的内心挣扎:“我去坐牢,你也跑不了,让我想想。” 于盟文却不给他那么多时间犹豫,杀气从他身上弥漫,他眼中泛起一阵兴奋,能和小楼一夜听春雨一战,恐怕是天下所有用刀人的梦想。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三相思 于盟文的手不过刚握到刀柄,他身上的气势就已显出来了,天突然变黯了,风也变得凌厉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向盖世卷了过去。 这一战一触即发! 盖世放开倪俏俏,将她推给东郭晋:“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走。” 大山寨众人心中雪亮,盖世根本不是于盟文的对手。 司徒空被于盟文的其实压得牙齿发颤:“世世哥!” 盖世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你们退远一点,刀剑无眼。” 盖世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因为他在磨于盟文的气势,于盟文现在如上弦之箭,气势逼人,盖世和他相斗,且不论武功高低,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于盟文先将杀气放出来,已抢了先机。 盖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他并不隐藏,还很大方的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 这一战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了。 盖世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奇形弯刀,这把从未败过的刀,他将刀并举刀自己眼前,从暗红色的刀身上,他看到自己的双眼,他突然想到这把刀上一个主人唐宝儿。 唐宝儿是否也用过这把刀? 于盟文手握刀柄,看到盖世将倪俏俏交给东郭晋,再婆婆妈妈的和司徒空说话,这一切并不能使于盟文焦躁,他的眼中只有盖世手中的刀,他心中满是兴奋和期待,期待用手中这把惊寂劈开圆月弯刀不败的神话。 盖世手中的刀挡住了他的脸,于盟文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起手式,可他听说过圆月弯刀的传说,这把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只需一刀,便可取人性命,圆月弯刀,从来不划出第二刀的。 于盟文身上的杀意更浓了,场中人都感觉到这股冰冷的杀气,众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墙处。 于盟文这时感觉到了盖世身上的气,从他身上的杀气放出来,盖世身上没有任何对抗的气势,如一个寻常人一样,可现在他感觉到盖世身上有气漫出,但不是杀气,而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孤单,还有带着一丝甜蜜,三人酸楚的忧伤。 盖世在误打误撞之下,和圆月弯刀产生了共鸣,用自己身上的气引发了刀上的气。 据说圆月弯刀最厉害的一位主人,是别号小楼的魔教教主,他和一位叫春雨的姑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这段爱情却只留下无尽的追忆和思念,而这把刀因为主人的追思,被刻下了“小楼一夜听春雨”七个字,这七个字代表着刻骨的爱恋和无尽的相思,还有那种寂寞的等待。 盖世想到唐宝儿,触动了心底一根弦,他心中的酸楚引发了圆月弯刀的气,盖世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刀,单手平举,全身空门大开,破绽无数,可于盟文却连刀都不能拔。 抽到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无论多么锋利的刀,也砍不断忧伤和思念。 盖世的心变得很平静,于盟文凌厉的杀气,东郭晋他们担忧的表情,四周捕快明晃晃的尖刀,他统统都看不到了,他只看到眼前的刀,刀身上他的双眼,他双眼中映着一个人,唐宝儿! 于盟文汗透重甲,手指关节都开始发白了,他缓缓松开握刀的手:“你赢了。” 于盟文身上的杀气一散,盖世也有如大梦初醒,神情中还带着三人迷惘。 于盟文气息有些不匀,神情有些疲惫:“我信你,你可以走,但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给不了我一个交代,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抓你归案。” “好。”盖世脸上的表情很郑重,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反正说话算数,一诺千金根本就不是山贼的风格。 “等等。”站在一边的刘大洪说:“就这样放他们走了,我们回去交不了差。” 他对盖世等人说:“你们必须有一个人跟我们回牢房去。” 盖世此时已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说:“你们等等,我们商量一下。” 大山寨的几人凑到一起,倪俏俏也过去凑热闹。 “你们也看到啦,虽然不知道于盟文为什么没出手,不过我们几人联手也打不过他的。”盖世说:“愿意去刑部大牢体验生活的请主动报名,名额有限,机不可失哦。” 司徒空说:“世哥,我还是个孩子,刑部大牢里吃不饱,穿不暖,连太阳都晒不到,我会长不高的,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智慧连连摇手:“我已经体验过了,而且是深刻体验,我不想再去了,这么难得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东郭晋素来有洁癖,自然不想去:“大当家,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我要是去体验去了,那你可就少了一个得力帮手了。” 盖世看着倪俏俏:“杭州血案的真凶,也该你付出代价,尝尝报应的时候了吧?” 倪俏俏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我又不是你们大山寨的人,而且,杭州?我可从来没有去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大洪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东郭晋说:“他们一定不会抓倪俏俏的,而且他们现在要一个人去牢里,其实也是为了扣个人质在手里,你和智慧是佛骨案的两大主谋,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 智慧一听,脸都白了:“好你个东郭晋,你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去吗?” 盖世拍拍智慧的肩:“光头,你不要这么激动嘛,这可是证明自己对山寨忠心不二的大好机会哦。” 智慧可不想再回大牢里去吃苦:“你是大当家,天塌下来也该由你去顶着啊。” “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盖世抓着智慧的手臂,不让他逃:“大当家说:”和尚不去坐牢,谁去坐牢?“” 东郭晋和司徒空齐声说:“光头,你就认命吧。” 盖世拍拍一脸沮丧的智慧的肩:“这次不是他们抓你去坐牢,而是请你去,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量和你那位同门师兄弟提嘛。” 智慧一听,忙冲进屋里。 盖世对刘大洪笑笑:“他去收拾行李。” 大家等了一会,智慧拿着一个包袱和一张纸出来,他将纸塞到刘大洪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要求。”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四分头走 刘大洪低头看智慧递给他的纸条:“要求住向阳的单间牢房,打扫干净,地面干燥,不得有跳蚤” 智慧说:“我是个和尚,我是吃素的嘛,那跳蚤吃血是吃荤的,我和它不投缘。” 刘大洪继续往下看:“雕花木床,翡翠玉枕” 智慧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睡地上很容易得风湿的,我们这些和尚,无儿无女的,将来得了风湿,谁照顾我啊,那个翡翠玉枕可以让我灵台清明,做梦也能梦到佛祖呢。” 大山寨的众人对智慧这种对奢华的妄想早已习惯了,大家都忍着笑,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刘大洪。 刘大洪又念到:“早饭要清粥和馒头,午饭和晚饭要两菜一汤,消夜为时令瓜果佛门不是讲究过午不食吗?” “我离开少林也有些日子了,对于过午不食已经不习惯了。”智慧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一个捕快:“我这些要求也不算过分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于盟文伸手示意刘大洪不要说话,他定定的看着盖世:“三个月后,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杀了他!” 智慧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盖世。 盖世微微一笑:“君子一言,死马难追。” 盖世故意念错字,如果三个月后他没办法交代,会来追杀他的不光是于盟文,还有智慧这匹死马。 话说到这份上,刘大洪也无话可说,他挥挥手:“走!” 众人看到于盟文他们离开,都偷偷松了口气。 倪俏俏看着盖世:“你还真够狠的,你根本就不可能交任何凶手给于盟文,那个光头这一去就是死路一条,你还让他去。” 盖世对东郭晋使个眼色,东郭晋伸手捏住倪俏俏的脸,逼她张大了嘴,盖世丢了一颗药丸在她嘴里,东郭晋顺手点了她的穴,让她的头仰着,药丸在她嘴里化了以后,全流了进去,这才解开她的穴道。 看着瞪圆了眼,想将刚吃下去的药抠出来的倪俏俏,盖世说:“这个毒,一时半会还发作不了,要是三个月后我没法给于盟文交代,你要想保命的话,就给我想出个好办法。” 倪俏俏急得直跺脚:“那件事和我又没有关系,是接替笑春风的那个江南新堂主做的,我不过是趁火打劫拿了暴雨梨花针,结果东西还不是被你们给拿走了,我还差点为了暴雨梨花针被堂主给杀了。” 盖世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走吧,我们大山寨要开会,外人请自动回避。” 倪俏俏跺跺脚,气乎乎的走了。 等倪俏俏走了,三人走进厨房,每人盛了一碗酸梅汤喝。 东郭晋说:“三个月,时间太仓促了。” 盖世叹口气:“我也知道,可不先答应下来,你们就等着给我买棺材吧,说不定不光是我,你们几个也难逃一死。” 司徒空有些疑惑的说:“世哥,那个于盟文看起来比你厉害多了,那杀气一放出来,我牙齿都打颤了,差点尿裤子,可他为什么连刀都没有拔出来?” “我也不知道,难道他有断袖之癖,对我一见钟情?”盖世冲司徒空眨眨眼。 盖世当时魂游天外,于盟文的杀气将他包住,东郭晋他们根本感觉不到盖世身上的气,只有于盟文才感觉到了,盖世身上那种忧伤之气让于盟文觉得无从下手,盖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东郭晋看向窗外:“只怕于盟文对我们也不十分的放心。” “你也感觉到了?”盖世放下碗。 有人在监视他们。 盖世弯腰蹲下,用火折子点燃里面的木柴,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投进火里,一股绿色的烟升起,盖世又往里面添了一些柴,这才拍拍手站起来:“好,二郭头他们看到这股绿烟,就知道这里回不得了,我们分头走,在在老毕的妙笔园碰头。” 司徒空不解的问:“可是南郭叔叔和东郭阿姨在吴双姐的店里啊。” “那里只怕也有人监视。”盖世说。 “吴双要是回京城,第一件事一定是去铺子里,我们得想办法去铺子里给她留下讯息,让她到妙笔园来找我们。”盖世说。 东郭晋想了想:“这个由我去办,我想办法通知我舅舅,让我舅舅去铺子里告诉小宝一声就行了。” 盖世点点头:“分头闪!” 三人从厨房出来,分三个方向离开。 盖世走到大街上,态度很悠闲,不慌不忙的走着,看了一会杂耍,买了两串糖葫芦来吃,又晃到茶馆去听评书,他在茶馆里待到天黑,然后又去楼外楼吃晚饭,吃完晚饭,居然晃去澡堂。 可等到澡堂关门,监视的人也没看到盖世出来,跟着进去监视的人,也在阵阵水气间不见了盖世的人影。 盖世在妙笔园等了一个多月,才将吴双和令狐小冲等了来。 吴双听了盖世和于盟文的约定,问盖世:“现在只有一个多月了,你打算怎么办?” 盖世说:“桃源既然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就一定不会让智慧死,而倪俏俏想保住她的小命,也得给我把这件事给摆平了,所以我不太头痛。” 吴双却不认同:“桃源不过是利用我们找宝典,只要你还在他们得控制之中,他们就不怕你不去卖力找,智慧的死活,只怕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盖世说:“所以得让他们明白我们的价值,我们立刻动身前往恒山,只有宝典才是我们有力的武器。” 吴双看着窗外和东郭晋在院子里聊天的令狐小冲:“要带上他吗?” “他爷爷令狐冲可是做过恒山掌门的,有他同行,去恒山派那个尼姑窝,有他反而会方便很多。”盖世说:“你不用跟我们去,你留在京城,想办法通过毕生花和东郭舅舅在京城的关系,找出桃源伏在京城的势力,笑春风敢打着三王爷的名号把我们从刑部大牢放出来,他们在京城到底有多深的势力,你想办法摸摸他们的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嗯,倪俏俏倒是一个不错的敲门砖。” “知道了,我们不能一直这么被动的听他们的差遣。”吴双点点头。 对于盖世开始酝酿对桃源的反击,吴双是举双手赞成的。 盖世端起茶碗,语气中有难得一见的难以启齿:“我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听到盖世这么问,吴双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你就知道威胁我,你知道我赚这么点钱有多不容易?可怜你妹妹我啊,累得面有菜色才赚来的这么点血汗钱,就被你这个慷他人之慨的家伙给败光了。”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五大坑 看吴双的表情,盖世便知道她在自己交代的事上花了不少银子,钱多好办事,银子花的多,事情自然也办的不错,盖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嬉皮笑脸的说:“会花钱的人才会赚钱,我要是不帮着你花点,你守着那么点银子就知足了,根本不会再去赚更多钱,我这是给你提供赚钱的动力,大家兄妹一场,你不用谢谢我了。” 吴双对他的厚脸皮早已习以为常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 第二天一早,京城城门外,除了大山寨中各人外,暗中来送盖世他们的人也不少。 屈先生坐在茶馆里看着盖世一行人出行,他并不急着跟出去,他问坐在他对面,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你确定盖世是大小姐的人?” “佛骨案本就是大小姐策划的,而他和大小姐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大小姐才将他从牢里放出来的,而且”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笑春风刚受伤,盖世就回京城来了,大小姐的心腹倪俏俏和盖世有过接触,于盟文发现盖世不在牢里,去追捕盖世的时候,倪俏俏也有去通风报信。” 屈先生摸摸长须:“通知下去,让他们盯住盖世,大小姐出谷这么多年,难保她对谷主没有异心,我们不能让她做出任何危害桃源的事。” “是,四护法。” 城外的树林中,乌鸦的身影一闪而逝。 于盟文此时和刘大洪藏身在城楼上。 刘大洪问:“于捕头,看来他真是去找真凶了。” “白捕头屡次栽在他手上,都是因为低估了他。”于盟文说:“你注意到他身边那个铁塔般的大汉了吗?令狐小冲啊,连令狐家的人都听他差遣,这个人不简单啊,通知各地捕快,飞鸽传书,密切注视盖世的动向,他的行踪我们要时刻抓在手中才行啊。” 桃源的大小姐桃香也得到了盖世离京的消息,她隔着屏风京这个消息告诉笑春风:“外面那些人,都以为盖世是我这边的,他这次离京是去给我办事去了。” 笑春风一时摸不清她的意思:“盖世可是为小姐你去找宝典啊。” “那些个七零八碎的残本,我拿着有什么用?”桃香冷笑一声:“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已经好多了。”笑春风此时已能下床走动了。 桃香语气中透着得意:“趁外面那些人都去注意盖世了,你回谷去替我办件事,只要这件事办成了,就算是老爷子出关了,也得对我客气三分。” 笑春风有些犹豫:“我的伤还没大好,而且我的武功” “放心吧,我会派两个好手帮你的。” “是,大小姐。”笑春风忙回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外面那些人怕是会阻挠盖世,他的武功并不高,要是他在我回来之前被杀了,我怕我还没出谷就被发现了。” “他能让于盟文放他走,自然有他的本事,而且,听说和他一道的,有令狐冲的孙子,令狐家的子孙,武功想必不弱,再说了,他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一个幌子,没了就没了吧,可是我要你回谷办的这件事,要是办砸了,不光是你,连我也难逃一死。”桃香冷冷的搁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盖世等人还没离开河北地境,就遇到了麻烦。 三人正骑马在官道上疾驰,一阵寒光闪过,左边的树林里射出一排强努,高度直取三人的头颅,三人忙翻身掉在马侧,右边紧跟着也射出一排强努,正是马腹的位置,三人忙拿出武器将近身的利箭斩落。 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一斜,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大坑,马停不住,落进坑里,三人忙施展轻功冲天而起。 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三人中,东郭晋用的是折扇,令狐小冲用的是木剑,只见盖世手中寒光一闪,渔网已被他劈成两半。 一拍强努射向空中的三人,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一眼,千钧一发之际,两人互击一掌,东郭晋借力下坠,盖世也借这一掌之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又往上跃了三丈,躲开了这阵强努。 他们刚躲开,心中暗叫不好,他们忘了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木剑在手,大喝一声:“暗箭伤人的鼠辈!” 他剑一挥,如一阵暴风,碰到这阵暴风的利箭纷纷断成两截落到地上。 四周安静下来,三人站在大坑边,看到坑中已受伤的三匹马,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一个黑衣人鼓着掌从树林中走出来。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六地震 盖世看到这个黑衣人,跳了起来:“李定北,你敢阴我?” “阴的就是你。”李定北说。 看到盖世提刀准备和他拼命的架势,他忙说:“这些机关不是我布置的,我只不过是偶然路过这里,看到有人在布置机关,所以留下来看看热闹而已。” 盖世问:“布置机关的人呢?” “早走了。”李定北说。 李定北似乎没什么事做,他陪着盖世他们在官道上慢慢走。 东郭晋说:“李兄,别来无恙?” “挺好的。”李定北瞄瞄一脸生起的盖世:“真不知道有个人为什么生气。” 盖世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走路不说话。 东郭晋摇着扇子:“差点死在暗箭之下,心情难免差点。” 令狐小冲好奇的问:“到底事什么人布的机关,他们有何居心?” 李定北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太值钱了,命也就很难保得住了。” 令狐小冲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为了衙门的悬赏,可你们不是说那是个误会,于盟文不是放你们出来找真凶了吗?” 盖世没好气的说:“要是找不到真凶的话,我就是真凶了。” 李定北拍拍盖世的肩:“别喊冤了,你知道你的人头在黑市上开价开到多少了吗?” 盖世现在没心情和李定北玩猜来猜去的游戏,他想都懒得想的说:“不知道。” “三万两,比官府还多出一万两。”李定北语重心长的说:“没人来杀你,那才不正常呢。” 盖世猛地停住,转头眯着眼看李定北:“老李,你不会为了那区区三万两,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吧?” 李定北干笑两声:“哈哈,我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人吗?” “你是。”盖世想都不想的回答。 令狐小冲好奇的问:“这位是?” “这位是令狐大侠吧?”李定北热情的握住令狐小冲的手:“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盖世冷冷的说:“他是一个杀手。” “一个无名的杀手。”东郭晋补充。 令狐小冲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说:“久仰。” 李定北放开令狐小冲的手:“听说令狐大侠也是用剑的,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盖世挑挑眉,觉得李定北的态度很令人怀疑:“老李,你最近没生意可做了吗?” “我生意好的不的了,这一个多月来,江湖上悬赏最大的杀人生意就是你了,不少杀手界的好手都推了其他生意,专心来杀你,我接他们推掉的生意都接到手软了。”李定北拍拍盖世的肩:“大家朋友一场,我又正好在这附近,顺便来通知你一声,前面有很多一流的杀手在等着你,要不是我太忙了,一定会跟着你去欣赏一下那些杀手的手段。” 盖世眯着眼:“老李,我怎么从你眼中看出四个字,幸灾乐祸。” “哪有?”李定北干笑两声:“我可是好心来通知你呢,总之,你们自己小心,我忙,后会有期了。” 话音刚落,李定北已一个翻身消失在路边的小山坡后。 前面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盖世看看东郭晋和令狐小冲:“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不如我们分开走吧。” 东郭晋看着盖世:“大当家,你说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令狐小冲说:“盖兄弟,你说你是被人陷害的,我现在相信了,官府通缉你,说明你犯了案,可黑道上为什么会有人要你的人头呢?一定是真凶怕你会把他给揪出来,才会出这么高的悬赏要你的命。” 盖世叹口气:“可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连累你们。” 东郭晋用扇子敲了一下盖世的肩:“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令狐小冲说:“就是因为前途凶险,我们才更要团结一心了。” 三人相视而笑。 没有了马匹,三人也不管白天在官道上施展轻功有多引人侧目,在官道上追逐起来。 午饭时分,三人在路边席地而坐,吃些干粮填填肚子。 忽然,三人感到地下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 三人忙站起来。 盖世嘴里还含着半个馒头:“地震?” “不像。”东郭晋摇摇头。 “不好。”令狐小冲抓住盖世和东郭晋的手臂,拉着两人腾空而起,从地下穿地而出的剑刺了空。 盖世一个翻身,令狐小冲抓着他的左手臂,他头朝下,右手刀光一闪,冒出土的利剑被削成了两截。 三人落在路边的一棵树上,令狐小冲摘下几片树叶,向断剑旁的土里扔了过去,树叶投入土中,却没有任何反应。 盖世问令狐小冲:“死了?” 令狐小冲摇摇头:“不会,我用的力道很轻的。” 东郭晋说:“一击不中,遁土而走,来的应该是”土包子“包耳,没有两万两银子是请不动他的,大当家,他在杀手界可是排名前二十的哦。” “我在飞贼界可是排名第一的,我怕他?”盖世跳下树。 令狐小冲说:“我们还是快赶路吧,夜里一定要找家客栈投宿才行,有瓦遮着,比荒郊野岭的安全多了。” 三人一路施展轻功,在天刚擦黑的时候赶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上只有一家简陋的客栈,在桌边拿着抹布发呆的伙计,听到声响,忙起身招呼:“三位请坐。” 他手脚麻利的倒茶:“三位吃点什么?” “一份青椒肉丝,一份水煮鱼,一份火爆鳝丝,一个凉拌肉,一个小鸡烧蘑菇,一份炒青菜,一份酸菜粉丝汤。” “马上到。”伙计说着走进厨房。 “有点不对。”盖世说。 整个客栈似乎只有他们三个人。 东郭晋问:“怎么了?” “这个店小二的口音和我们刚才问路的布店老板口音不一样。”盖世说。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七女人香 令狐小冲听到盖世怀疑店小二,他淡淡的说:“也许是在这里来打工的外地人吧。” 盖世说:“一个常常扫地擦桌子的伙计的手,不可能像他的手那么干净。” “你也注意到了?”令狐小冲说。 东郭晋说:“从他手上的老茧看来,他应该是个用刀的老手。” 盖世说:“看来是个杀手扮成伙计在这里等我们。” 东郭晋说:“来都来了,我可不想饿着肚子打架,先吃一顿再说。” 盖世看看桌上的茶:“下毒好像是杀手常用的手段。” 桌上的茶他们都没有动。 菜很快就端上桌了。 盖世看着桌上的饭菜,吞了口口水:“东郭,你身上有没有银的东西?” 东郭晋的眼睛快要落进菜碗里去了:“干嘛?” “银针验毒啊。”盖世说。 东郭晋从怀中拿出几锭碎银放到桌上:“我身上只有这个东西是银的了。” 盖世白了他一眼:“你是让我每样菜里都扔一锭银子吗?” “看我的。”令狐小冲抓起一锭银子,双手一拉,银锭变成了银棒,他用银棒在每样菜里都试了试,银棒并没有变色。 盖世拿起筷子:“看来没有毒。” 东郭晋用筷子夹住盖世手中的筷子:“如果不是毒呢?如果是蒙*汗*药呢?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银针验不出来的毒呢?大当家,你可别忘了,去年节节高的拍卖会上,可是卖出了一瓶天一神水,这些菜里要加上那么一滴,不但用任何法子都验不出来,还能轻易要了我们的小命。” “再怎么也比饿死强。” 盖世手中的筷子绕过东郭晋的筷子去挟鸡肉。 东郭晋又用筷子一格:“不行。” 两人在这一绕一格之中,袖中滑出一些粉末,落在菜里,这是吴双特制的药粉,要是菜中下了毒药,这些药粉可以化解或减轻毒性。 盖世对东郭晋他们使个眼色,大笑道:“来,吃饭,咱们大山寨的人,岂会被那些面都不敢露的杀手给吓住?” 不知是三人饿了,还是厨子的手艺真是不错,几样菜很快就被他们吃了个精光。 “味道不错。”盖世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九指和尚做的菜,味道当然好啦,别处可是吃不到的哦。”一个柔媚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听到九指和尚这四个字,东郭晋和令狐小冲脸上都变了色。 盖世好奇的问:“九指和尚是谁?” 东郭晋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上那个柔媚的声音道:“若说到厨艺的话,连皇宫里的御厨也要对九指和尚甘拜下风呢。” 令狐小冲朗声道:“只是这位九指前辈口味与众不同,杀生太重,不过能吃到前辈的手艺,到真是三生有幸。” 东郭晋小声对盖世说:“这九指和尚嗜吃婴孩,是黑道上有名的魔星。” 盖世说:“我的嗜好是黑吃黑,他遇上我,算他倒霉了。”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下来,三人抬头一看,从楼上下来的是一位华服妇人,年纪约三十七,八,她风姿优雅,气质华贵,可一张脸偏偏又黑又肿,难看得很,她对三人轻轻一笑,笑容虽丑陋,声音却如银铃般动听,刚才在楼上说话得正是她。 令狐小冲皱着眉:“九指和尚最擅用毒,这些菜虽好吃,只怕我们三人已中了毒了。” 华服妇人道:“他原本想在菜中下毒的,可我拦住了他,有令狐家的公子在,他要是伤到了公子,那就不好了。” 令狐小冲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九指和尚怎么会听你的话?” 华服妇人说:“因为我的毒比他的好用,他也不得不听我一次了。” 难道眼前这个声音柔媚的妇人,也是用毒的高手? 东郭晋说:“如果要中毒而死的话,我情愿死在合欢堂的”一笑夺魄“之下,听说中了这种毒,会产生奇异的幻觉,能让人看到这辈子最想的东西,含笑而死。” 华服妇人道:“我这”女人香“虽死的不如”一笑夺魄“那么开心,可却比它死得还要舒服一点哦。” 盖世脸上浮现一个轻浮的笑容:“再舒服也不如你的声音让人舒服,我一听到你的声音,连骨头都酥了。” 华服妇人已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我不但能让你骨头发酥,还有能让你连骨头都找不到哦。” 说到应付女人的手段,三个人里面只有东郭晋的经验最丰富了,他摇着扇子站起来:“那当然了,只有像秦姑娘这样成熟的女人,才会懂得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被东郭晋叫做秦姑娘的华服妇人,正是数一数二的用毒好手“毒寡妇”秦芬芳。 据说她嫁过十七个丈夫,每一个都是用毒的好手,可每一个都死在了她的毒药之下。 这秦芬芳原本貌美如花,可为了百毒不侵,她铤而走险的练了“千蛛万毒手”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一个三十多岁,相貌丑陋的妇人,偏偏扭捏的对东郭晋抛着媚眼:“那你猜猜看,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东郭晋的一只手向她的腰搂了过去:“我猜不到,不如你悄悄告诉我。” 东郭晋这么做是想欺近身点秦芬芳的穴,他的手还没摸到秦芬芳的腰,秦芬芳已娇笑着向他的怀中偎了过来,右手五指尖尖,直取东郭晋胸前大穴。 东郭晋忙侧身闪过,他闪过了秦芬芳的手,却眼看着要被从厨房里冲出来的人给劈成了两半。 令狐小冲手中木剑一伸,钩住东郭晋的腰带,将他拉了过来。 从厨房中冲出来的,是个光头大耳,满脸油光的和尚,他对东郭晋怒目而视:“你这个小白脸,胆敢勾引我娘子,我劈死你!” 他手中菜刀劈出的刀法竟也凌厉诡异,令狐小冲将东郭晋拉到身后,他人依旧坐在凳子上,一把木剑已使出精妙的剑招,如一团火焰卷向九指和尚,再凌厉的刀法也劈不开火焰,九指和尚被这阵火给卷起来,撞到屋中的柱子上,九指和尚滑坐到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九指和尚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血:“令狐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秦芬芳双手一动,一对峨嵋刺出现在她手中:“你伤了我的相公,我饶不了你们。”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八满天花雨 盖世他们既然已身中剧毒,秦芬芳为何还要和他们拼命呢? 原来再厉害的毒药,入体也得有一段时间才会发作,秦芬芳他们故意逼盖世他们动手,想让盖世他们血脉运行加快,也能加快毒药的发作。 盖世和东郭晋冷笑一声,等着看秦芬芳也伤在令狐小冲剑下。 就在他们等着秦芬芳出招的时候,一股风刮向盖世的后脑,盖世头也不回,右手刀光一闪,反手在背后使出一刀,东郭晋转头一看,刚才给他们倒茶端菜的伙计,正手持一根乌黑的长鞭,长鞭被圆月弯刀削去一截。 伙计手一抖,长鞭又卷了过来。 令狐小冲仿佛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眼睛一直看着秦芬芳。 秦芬芳除了用毒以外,其他的功夫并不高明,她拿出这对峨嵋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引开盖世他们的注意力,好让偷偷潜到三人身后的伙计出手偷袭,而伙计因畏惧令狐小冲的剑法,舍弃了擅长的刀,用长鞭远远的偷袭。 伙计一击不中,东郭晋已飞身过去和他缠斗起来。 九指和尚趁盖世转身看东郭晋和伙计的打斗,手中菜刀做暗器抛出,直取盖世的头颅。 令狐小冲木剑一挑,菜刀被打了回去,贴着九指和尚的头皮,直没入九指和尚身后的柱子中。 秦芬芳心中有些焦急,看时间盖世他们中的毒应该发作了才对。 她这女人香与其说是毒药,不如说是散功散,能让中毒之人在一个时辰内功力全失,且昏昏欲睡,全无抵抗之力。 令狐小冲一直坐着不动,也是怕血脉运行加快。 盖世才不管这么多,他懒得看秦芬芳在那里摆造型,提刀跃过桌子向秦芬芳冲了过去。 秦芬芳忙举起峨嵋刺招架。 令狐小冲则时刻留意着九指和尚的动静。 一把剑无声无息的从房梁上刺了下来,直刺令狐小冲的头顶,剑刺下来的速度很慢,慢到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起来。 可这柄剑上的杀气却被令狐小冲感觉到了,令狐小冲手一动,木剑在自己头上一绕,木剑绞住利剑,将利剑带得脱手而出,九指和尚趁令狐小冲专心对付头上那把剑,双袖一挥,一把飞镖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出。 令狐小冲用木剑搭着利剑,让利剑绕着木剑飞旋,将飞镖全打落在地上。 “去!”令狐小冲大喝一声,利剑离开木剑,贴着九指和尚的脖子刺进他身后的柱子里。 屋顶上下来的杀手,双脚绕着系在房梁上的麻绳上,双手做鹰爪手,直取令狐小冲的头顶。 令狐小冲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艾十八,我可救过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的?” 从屋顶上偷偷滑下来的,正是曾偷袭过血舞的艾十八。 艾十八并不停手:“你死后我给你多烧两柱香。” 令狐小冲剑一动,人随即带着凳子往一边滑开,凳子就像是粘在他屁股上似的,稳稳的落在地上,面带笑意的看着艾十八。 “你笑个屁!” 艾十八话音刚落,就赶到双脚一空,刚才令狐小冲凌空挥出的一剑,已将吊着艾十八的麻绳给斩断了。 艾十八忙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桌上,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艾十八偏巧踩在一支筷子上,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了桌上。他挣扎着从碗盘的碎片中爬下桌,他背上还刺着不少碎片,血,油渍,菜汤将他背后弄的惨不忍睹,很是狼狈。 艾十八强忍着痛,一步一步的往楼梯挪:“九指,上来帮我敷一下药。” 九指坐着不动,将衣袖上的血迹亮给艾十八看:“我也受了内伤呢。” 艾十八扶着楼梯扶手歇气:“你娘子那个药到底有没有用啊?怎么这三个人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呢?” 九指和尚对秦芬芳大声说:“臭婆娘,你的药是不是兑了水啊,他们三个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秦芬芳已扔了峨嵋刺,用一双毒掌和盖世过招。 盖世露齿一笑:“我从小就把毒药当补药吃,你这些个不入流的三等毒药,我吃下去放个屁就没有了。” 吴双的药粉虽能减缓“女人香”的药力和发作时间,却不能完全消除,盖世三人和九指和尚他们动手,不光是因为九指和尚他们要取自己的性命,也是感觉到暗中还有不少窥视的眼睛,想打倒九指和尚他们借机立威,让暗中潜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东郭晋一边打,一边装作轻松的和伙计聊天:“听说我们大当家的头值三万两银子,你们几个人分的话,你分得的也不太多了。” 伙计不答话,手中一把刀舞得寒风凛凛。 东郭晋大声说:“九指大师和秦姑娘结成了连理,他们要是事后也联手黑吃黑,杀了你将你那份吞了,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呢。” 伙计脸色微变,手中攻势依旧凌厉。 东郭晋说:“不知这两位成亲这样天大的喜事,有没有请你喝喜酒?” 盖世笑嘻嘻的说:“只怕他们两人认识时间并不长,却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连天地都没来得及拜就入了洞房,哪还有时间摆酒请客呢?” 倒还真让盖世给说中了,九指和尚和秦芬芳都想取盖世的人头,他他们一路上看到不少黑道上和杀手界的好手,两人本就是旧相识,一个是**荡妇,一个是酒肉和尚,两人一拍即合,便做起了夫妻。 盖世侧头躲过秦芬芳的一记毒掌:“你人美声甜,身材又好,你要是没嫁给这个大头和尚的话,我一定会娶你做娘子,你的拿手本事不是谋杀亲夫吗?” “好你个臭小子,敢吃老娘的豆腐。” 秦芬芳的毒掌虽厉害,盖世的“八卦游龙步”可是武林绝学,秦芬芳连盖世的衣服边都挨不上。 盖世故意将秦芬芳引到令狐小冲身边,再一个转身闪到令狐小冲身后,令狐小冲手一动,木剑一挑,点在秦芬芳的气海穴上,再在她双手劳宫穴上各刺了一个小洞。 秦芬芳气海穴被点,全身真气一滞,脐下一痛,跌坐在地上,她的毒全练在一双手掌上,令狐小冲在她手上开了洞,她苦心聚集在双掌的剧毒随着血流出来。 秦芬芳一脸怨毒的看着令狐小冲。 盖世站在令狐小冲身后冲着秦芬芳做鬼脸:“你练的功夫这么歹毒,冲哥给你散了功,也算是为你积了不少阴德,你还不快谢谢我们山寨的冲哥?” 秦芬芳低下头,一脸的恨意。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九阿斗 盖世也不再理会秦芬芳,转头对东郭晋说:“东郭,快点把那个小子打发了,我们好上楼娶睡觉了。” 东郭晋和那个伙计的武功不过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多拼个两败俱伤。 伙计见其余三个同伙都败在了令狐小冲剑下,也不敢再恋战:“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盖世远远的接话。 伙计虚晃一招,逼开东郭晋,向后一个翻身从窗户掠了出去:“后会无期!” “识时务者为俊杰。”盖世拍着手对九指和尚说:“你这个伙计前途不可限量啊,见风使舵,临阵退缩,明哲保身,这些招数他练的多熟啊。” 九指和尚对伙计的临阵逃脱也很是气愤:“这小子真是靠不住。” “他靠不住,你靠得住就行了。”盖世对东郭晋使个眼色。 东郭晋走到九指和尚身边,伸手点了九指和尚几处穴道,让九指和尚一身内功使不出来。 盖世笑嘻嘻的说:“老板,给我们开三间上房。” 九指和尚看着艾十八,艾十八正努力的扭着腰往楼上走:“他叫的是老板,也就是叫你,你看我做什么?” 九指和尚又看看秦芬芳,秦芬芳恨恨的说:“打不过别人,除了认栽还能怎么样?” 九指和尚躲着刀剑站起来:“三位楼上请。” 盖世推开艾十八往楼上走:“给我们打点热水,我们要洗澡。” “我也要。”东郭晋也有心欺负这个九指和尚:“水里还要放花瓣哦。” 客栈外,有些眼睛悄悄隐去,有些眼睛却蠢蠢欲动。 在小镇外的旷野中,一棵孤零零的大树,树上挂着灯笼,树下铺着一张华丽的地毯,地毯上摆满了酒菜,却只坐着一个人,是穿着黑衣的乌鸦,他脸上的黄金面具在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 “你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另一个黑衣人施展轻功过来。 乌鸦斜躺在地毯上,手中握着一杯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当然要在月光下喝了。” 来的黑衣人正是李定北,他在地毯上坐下:“你不是说你不插手这件事吗?艾十八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乌鸦喝了一口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上次艾十八中毒以后,脑子就有些不对劲了,我让他去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他那武功,对盖世他们根本不是威胁。” 李定北说:“有令狐小冲在,谁想领这笔赏金都不容易,但是他们三人干嘛分房睡呢?睡在一起更能防偷袭啊?” 乌鸦说:“所以你被人追杀的经验不够啊,这些人畏惧的就是令狐小冲,他们分开睡,到底谁睡哪屋啊?一时还弄不清楚吗?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定北说:“他们可以逼问九指和尚啊。” “九指是说实话的人吗?”乌鸦说。 李定北躺在地毯上,看着夜空上的弯月:“这次来的除了杀手界那些个人,连黑道上的人也来了不少,九指和尚和秦芬芳都是黑道上的啊,他们也来赚这门生意,这可是捞过界了啊。” “我可管不了,我自己组织里都还乱着呢。”乌鸦说:“来一杯吧。” 李定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武林怕是要出乱子了。” 于盟文此时也在镇上捕快家,他也听到了探子的回报:“黑道上出这么高的悬赏,这些江湖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这个夜里,正因为各方都有顾及,暗中伏着的那些人都没有出手。 第二天,盖世三人身上的“女人香”药力已过,抢了九指和尚他们系在马厩的三匹马,又匆忙上路了。 这一天对智慧而言,却是非比寻常的一天,狱卒到牢房带他出来,说有人来探视他,他以为是吴双来给他送换洗衣服。 可探监室的门打开那一刹那,看到屋中的人,在探监室昏暗的光线中,依旧美丽的那张脸,智慧站在探监室的门口,没有办法移动脚步,连呼吸都忘记了,心跳却变得剧烈而清晰,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在叫着这个人的名字。 羽仙! 羽仙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站起身,看着智慧柔声道:“你瘦多了。” 智慧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冲上去将羽仙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灵魂深处叫出怀中人的名字:“羽仙羽仙羽仙” 此时他已想不出别的话了。 一声婴孩的哭声将智慧惊醒,芷云笑嘻嘻的抱着一个半岁多的婴孩走进来:“姑爷,你快看看小少爷吧。” 智慧不敢相信的看着羽仙,羽仙擦擦眼角的泪,笑着对他点点头:“这是你的儿子。” 芷云将婴孩交到智慧手中,智慧手足无措,只能小心翼翼的轻轻搂着小孩,小孩也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智慧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我这么抱着他,他好像要掉下去,可我又怕力气用太大,弄痛了他。” 羽仙摸摸小孩的脸:“你看,他好像认得你呢,刚才还在哭,你一抱着就不哭了。” 芷云说:“听到姑爷出了事,小姐原本想立刻赶到京城来的,可小姐刚刚生了小少爷,身体本就虚弱,又一直为姑爷担心,忧思过度,一直病着,到上个月身体才好了点才能上路,就忙赶来了。” 智慧深情的看着羽仙:“辛苦你了。” 羽仙摸摸智慧的脸,看着他怀中的孩儿,满脸的幸福:“一点都不辛苦。” 芷云说:“原本小姐已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再见你了,可听到姑爷出事,却心急的跟什么似的,一定要上京来让姑爷看看小少爷。” 智慧这才想起自己是等着秋后处斩的人,他对羽仙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羽仙不知其中的曲折,只当是智慧宽她的心,强作笑颜:“帮我接生的嬷嬷给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阿斗,正经名字还没取呢,你快给我们孩儿取个名字吧。” 智慧看着怀中的婴孩:“我俗家姓程,他排行昊字辈,我爷爷最爱养兰花,他说兰花是花中君子,我也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做一个谦谦君子,好好孝顺你,就叫他程昊兰吧。” “嗯。”羽仙摸摸孩子的小脸,甜蜜的点点头。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十刀疤 智慧对羽仙说:“你去吴记棺材店找吴双,她会帮我好好照顾你们的,你先留在京城,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羽仙并不相信智慧会活着离开这里,她还是点点头:“我最近学会了做饭,等你出来,我煲汤给你吃。” 狱卒走进来:“探视时间到了。” 智慧恋恋不舍的将程昊兰交给芷云,他将羽仙抱在怀里:“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一家团聚了。” 羽仙点点头,在狱卒的催促声中离去。 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刑部大牢外面,看到羽仙他们出来,车夫忙打开车门,放下脚踏。 进城后,芷云打开小窗对车夫说:“大叔,你把我们送到吉祥客栈就行了。” “唔。”车夫含糊的回答。 马车并没有驶向吉祥客栈,而是停在城西一座大宅的后门。 车夫拉开车门:“夫人,到地方了,请下车吧。” 马车此时停在一条小巷中,两边高高的院墙挡住了阳光,虽是夏天,小巷中却有一丝阴冷的味道。 羽仙坐在马车上不动:“我这次能顺利进牢里去探望夫君,全靠你家老爷帮忙,我改日备了礼物再来谢谢你家少爷,还是请大叔你先送我回客栈吧。” 车夫说:“我家老爷吩咐了,像夫人这么娇弱的人,住客栈太委屈了,要我一定送夫人来这里,夫人,你不要让我这个做下人的为难啊。” 后门打开,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从门里出来:“秋叔,夫人来啦,我家老爷等了你半天了,连饭都吃不下,快请进来啊。” 芷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羽仙,羽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里又走出两个人,抬着一顶青纱小轿。 书童笑道:“天气热,园子又大,老爷怕你累着,夫人,请上轿吧。” 他对着门里喊:“李婶,快出来照顾小公子啊。” 羽仙只得下车。 一位身材敦实的妇人走出来,熟练的接过小孩:“这位姑娘,天气这么热,我给你换换手,你歇歇吧。” 书童问:“夫人住的小院收拾好了吗?” 李婶说:“已经收拾停当了,我还熬了稀饭。” 她对芷云说:“姑娘,咱们先过去吧,小公子该饿了。” 说完,李婶抱着小孩往里走,芷云只得跟在她身后。 羽仙无奈的坐上小轿,两个小厮稳稳的将轿子抬起来。 羽仙心中忐忑不安,这宅子的主人是曾对她很迷恋的一位恩客,在京中也颇有权势,她为了进刑部大牢探望智慧,才求到这人,虽然当初郎情妾意,客如今自己已是人母,这宅子的主人为何要将自己留下呢? 在羽仙的满腹疑问中,小轿已走入了庭院深处。 此时的盖世三人正在路边茶寮吃午饭,坐在他们周围的都是一身痞气的江湖人,彼此间还暗递眼神,看来是一伙的。 盖世他们今天早上一路被人追杀,加上茶寮这一群的话,已经是今天第七拨了,虽然周围的人个个凶神恶煞,还手握兵器,可他们三人依旧手脚不停的吃的不亦乐乎。 盖世将盘子里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老板,再给我煮一碗鸡丝面。” 令狐小冲也完全没把围着他们的这些人当回事:“我要牛肉面,再打二两酒来。” 东郭晋说:“这包子味道不错,再来四个包子。” 茶寮老板看向盖世他们隔壁桌,所有的桌子都坐了四,五个人,只有这张桌子坐了一个人。 坐着的是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大汉,大汉手握茶杯,造型很酷:“给他们上,分量给足点,让他们吃饱了好上路,做个饱死鬼。” 老板看来和这些人也是一伙的,而这个刀疤脸的大汉就是他们的头。 老板忙手脚麻利的煮面。 刀疤脸的声音又哑又冷:“我叫刀疤,是这巨木山大木寨的当家,本来我对这些领赏金的事没什么兴趣,可咱们山寨想装修一下,手里有点紧,三位恰好从我们地盘上过,就只有委屈三位到黄泉路上去走一趟了。” 盖世像是根本没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施展“八卦游龙步”在大木寨众人一晃眼的功夫,盖世已走到灶台前:“老板,我这碗你要多加点料哦。” “保证料足味道好。”老板看看刀疤的脸色,刀疤面无表情,他笑着回答盖世。 刀疤重重的将茶杯放到桌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盖世抓了一把鸡丝放在面碗里,端着面碗一边吃一边往回走:“大哥你声音这么大,是个人都听到啦,不过这位大哥啊,看在大家是同行的份上,我有些错误要为你指出来。” “什么错误?”刀疤又酷酷的端起茶杯。 盖世端着面,直接走到刀疤那张桌子,在刀疤的对面坐下:“第一,你这个手下的厨艺不错,当厨师很有前途,做山贼太埋没了。” 老板给令狐小冲端面走过来,听盖世这么说,陪着笑:“做厨子是我儿时的梦想。” 刀疤一瞪眼,老板忙干笑着走回灶台后面。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11有空常 盖世假装没看到,一边吃面条一边说:“你打劫就打劫嘛,还开这么个茶寮,食物里又不放蒙*汗*药,这样会增加打劫的成本的,而且这些桌椅也是你们买的吧,要是被打劫的人武功不错,反抗的时候打烂了这些东西,你就亏大了,你们山寨没钱装修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啊,钱都花到不该花的地方了。” 刀光一晃,一把短刀从刀疤的袖中滑出,要不是盖世躲的快的话,这把刀就把盖世的鼻子给削下来了。 盖世忙将碗里最后一点面条捞进嘴里:“要动手先说一声嘛,噎死我你负责啊?” 周围大木寨的众人噎亮出了兵器,站成一圈将三人围在中间。 东郭晋摇摇头,咬着包子说:“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是不要浪费精神摆造型了,这包子味道不错,大家坐下吃东西吧。” 老板为了表现对刀疤的忠心,提着菜刀冲向盖世:“纳命来!” 盖世将手中的面碗扔向刀疤,装作害怕的样子,施展“八卦游龙步”晃到令狐小冲身后:“冲哥,救命啊。” 刀疤看到面碗向自己砸来,下意识的挥刀砍向面碗,面碗被他砍成了两半,可里面的面汤却溅了刀疤一身。 盖世捂着胸口,一脸的悲痛:“那可是鸡汤啊,我还一口都没有喝过呢,可惜了啊。” 东郭晋摇着扇子:“大当家,你瞧瞧人家大木寨的刀疤当家,洗澡也要用鸡汤,好有气派啊,你和人家一比,可差多了。” “可不是嘛。”盖世对刀疤说:“大家是同行,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我要和你单挑!” 刀疤嘴角一动,一个狰狞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好啊,小子,就让我看看你除了偷东西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本事。” 刚才盖世施展诡异的身法,他也只当盖世的轻功好而已,做过偷王的人,轻功好一点也不奇怪。 盖世跳到场子中间:“如果你输了,你们大木寨就要换上大山寨第三分部的招牌,以后你们就归我们大山寨管了。” “好。”刀疤对自己的刀法很有信心。 盖世和刀疤对立而站,大木寨的众人信心十足的看着刀疤,令狐小冲和东郭晋吃着自己的东西,反正盖世输了还有令狐小冲上。 只见刀光一闪,众人才一眨眼的功夫。 大木寨的众人只觉得眼一花,盖世笑嘻嘻的站在原来的地方,刀疤手中的刀断成了两半,断的那截“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刀疤的鼻子上出现一道浅浅的续血痕,风一吹,将刀疤被劈开的衣襟吹开,大家才看清楚,刀疤身上的血痕,从鼻子到肚子,虽只是浅浅的一道,那是一道浅浅的圆弧,像一弯新月。 盖世手中的刀光已隐入了袖中,他笑嘻嘻的看着刀疤:“你输了。” 刀疤双眼充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只一招就输了。 东郭晋和令狐小冲倒是明白的很,盖世出手速度只能算二流刀客,可他手中的那把圆月弯刀乃是无双的宝刀,对付刀疤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盖世跳上一张桌子,对着大木寨的众人振臂高呼:“你们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老板回答:“是。” 看到其余人都没有说话,老板干笑两声往后面缩了缩。 盖世说:“各位大木寨的同行,你们是不是一流的山贼?” 老板又忍不住应声:“是。” 这次倒是又三四个人附和着回答:“那当然。” 盖世说:“你们是不是义字当头的绿林好汉?” “是!”这次回答的人又多了一些。 盖世继续问:“你们是不是说话算数的大丈夫?” “是!”盖世在桌子上蹲下,笑嘻嘻的说:“那你们快点把招牌换了吧,还有,每年的会费要准时交哦。” 刀疤扔掉手中的半截短刀,咬牙切齿的说:“我这个人说话一定算数。” 盖世从桌子上跳下来,拍拍刀疤的肩:“我当然相信你咯,做咱们这行的,拜的是关二爷,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 看到刀疤的脸色缓和了,盖世继续说:“可基于大家还不熟,你们还是发个毒誓我比较放心,全部都要发哦,恩,就说要是你们不诚心归顺大山寨的话,生的儿子没屁眼,娶的老婆没咪咪,你们自己没**。” 大木寨中众人自问不是盖世的对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发誓。 发完誓以后,刀疤一脸不情愿的说:“总当家,请上山寨喝茶。” “下次吧,我还有点急事。”盖世说:“你带上账本去京城,去吴记棺材铺,有人会对你进行专业的抢劫培训,以及山寨资金流通规划,过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来传授少林正宗罗汉拳,你们的武功也需要提高。” 除了刀疤,其余的山贼听到最后一句,精神一振:“是,总当家。” 盖世招招手,已有三名很有眼力劲的山贼已将他们的马给牵了过来,盖世三人飞身上马。 老板递了一壶酒给令狐小冲:“这位大哥,你慢走,有空来玩啊。” 令狐小冲接过酒:“多谢。” 三人一扬鞭,马绝尘而去。 在路打斗中,三人终于到达了恒山,就在他们到达恒山的这一天,吴双也终于想起去刑部大牢看望智慧。 智慧有些不满的看着她:“你怎么不带羽仙和我儿子来?” “你被关傻啦?”吴双根本没有看到羽仙,完全没听懂智慧的话:“你想羽仙就算了,你这个大光头居然幻想自己有儿子?” 智慧看吴双的样子似乎的确没有见过羽仙,着急的站起来:“他们没去找你?” “你说什么呢?”吴双被他吓了一跳。 智慧将羽仙来探监的事告诉吴双:“我明明让她去吴记棺材铺找你的。” “不会是你的幻觉吧。”吴双拍拍手,外面的狱卒走进来。 吴双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元宝扔给狱卒:“有一个长的很漂亮,带着一个小孩的女人来探望过他?” 狱卒将银子放进袖中:“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吴双一听确有其事,她心中急忙盘算:“嗯,得想办法找到她才行。” 她转头问狱卒:“她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坐车?坐什么车?” 狱卒回答不了:“你这就得去问守门的弟兄了。” 吴双转身往外走:“光头,你放心吧,只要羽仙还在京城,我就能帮你把她找出来。” 智慧心急如焚的看着吴双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12云阁 此时的羽仙正在大宅里的一个小院中,自从哪天见过大宅的主人,大宅主人言辞闪烁的找了一些理由将她留下,她就一直住在这个小院里,饮食起居都由李婶照顾,她从不走出院子,可凭她的直觉,暗中有人监视着小院的动静,为了程昊兰,她一定要忍耐,一定要等,等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 千里之外的盖世等人正坐在恒山派的大厅用茶。 恒山派的掌门还没有出来,和掌门同辈的素意师太接待他们。 素意师太身后还站着两名年轻的小尼姑,她们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令狐小冲,打量这位曾任过恒山派掌门的令狐冲的孙子。 盖世和东郭晋小声说:“那两个小尼姑长的倒是不错啊。” “皮肤也不错啊,吃素皮肤也能这么好吗?” 素意师太含笑看着令狐小冲:“你小的时候,和你爹爹一起来参加我们掌门的继位仪式,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这么大了。” 令狐小冲说:“一直没来探望几位前辈,是我的不对。” 素意师太慈爱的说:“听说你在白鹿洞书院教书,为人师表,育人子弟,很好啊。” “我也就教教骑马和射箭。”令狐小冲有些不好意思:“晚辈近日得了一些好茶叶,又从恒山过,便想上来探望一下几位前辈。” 这些茶叶和礼物都是盖世他们这一路从那些山寨收罗来的。 从刀疤的大木寨到恒山脚下,盖世已经将大山寨的分部发展到了第七个了。 刚才去请恒山掌门素德师太的小尼姑,慌乱的跑进来:“师叔祖,有人刺杀掌门,你快去看看吧。” “掌门现在在哪里?” “在云阁栈道那边。” 盖世三人也跟在素意师太身后往云阁过去。 他们三人选了吃晚饭的时候上山,为的就是在山上吃饭,吃了以后能在恒山留宿一晚。 如今恒山掌门有难,他们也赶着去凑热闹,顺便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与宝典有关的线索。 走到半路上,盖世和东郭晋偷溜开,只有令狐小冲跟着素意师太赶到了云阁。 恒山派一半以上的尼姑都赶到了这里,她们紧张的看着栈道上,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和素德师太缠斗。 素意师太想上前去帮忙,令狐小冲拦住她。 令狐小冲指着空中飞舞的花瓣:“这上面有毒。” 素德师太听到了,回头看了一眼,她虽认不出令狐小冲了,可见他一脸正气,点头道:“师妹,你们不要靠过来,这位姑娘的毒很厉害。” 和素德师太缠斗的红衣姑娘,手持金扇,袖中不时飘出带毒的花瓣,不是血舞是谁? 素意师太见素德师太说话仍是中气十足,心中放心不少。 若论功力和对敌的经验,素德师太都较血舞丰富,可血舞身法灵巧,一把金扇在她手中,招式诡异,再有带毒的花瓣相佐,素德师太凭着一双肉掌,近不了她身,也奈何不了她。 趁着恒山大部分尼姑都去观战了,盖世和东郭晋再衡山派各主要的殿堂穿来穿去。 坐在恒山大厅屋顶上的乌鸦和李定北,看着盖世和东郭晋再各处房屋里忙碌的进进出出。 李定北说:“你是故意让血舞这个时候去刺杀恒山掌门的,对不对?难道你是为了让盖世他们能再恒山自由活动,他们在找东西?” 乌鸦正很没冷血杀手形象的坐在屋顶上,盘着腿磕瓜子,将瓜子壳吐的满屋顶都是:“我怎么会知道。” 李定北眯着眼看乌鸦:“你有事瞒着我。” 乌鸦说:“我没事瞒着你才奇怪呢。” 他话音刚落,一个翻身伏在屋脊后,李定北也慌忙伏下。 从不同方向来了几个人,看身法都是高手,他们轻轻的伏在屋顶上。 乌鸦看着一个腰间配着一把大刀的人:“没想到于盟文也上恒山来凑热闹了。” 李定北说:“他要是不来我才奇怪呢。” 盖世和东郭晋没找到东西,想到云阁栈道也算恒山有名的地方,他们便跟着一些往云阁赶的尼姑走。 素德师太功力虽较血舞深厚,可在空气中播散的毒却让她防不胜防,她脸色渐苍白。 令狐小冲一个飞身,从侧边斜飞上栈道,挡在素德师太身前。 血舞银扇已出手本想用暗器取素德师太的性命,可令狐小冲挡在了那里,她只好硬生生收住扇子,咬着下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也这么定定的看着血舞,两个人都不说话。 盖世和东郭晋赶到云阁栈道,正好看到这一幕。 东郭晋用扇子捂着嘴小声说:“糟了,冲哥八成是看上这个爱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了。” 盖世低声附和:“东郭,我不是眼花吧,我怎么觉得他们之间有闪电在一闪一闪的,好晃眼啊。” 血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走开。” 令狐小冲眼中闪过一丝痛意,站着没动。 素德师太拍拍令狐小冲的背:“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这位姑娘的毒很是厉害,你还是退到一边去吧。” 令狐小冲看着血舞:“你不要再杀人了。” 血舞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她双扇在手,打算不管令狐小冲了,无论如何都要取素德师太的性命。 一声奇异的哨声响起,血舞毫不犹豫的从栈道上跳了下去,令狐小冲忙冲到栏杆边,只见血舞抬头看了他一眼,双袖一挥,化作一片花雨,随风飘散,消失无踪。 东郭晋摇摇头:“冲哥这种方法,一辈子也别想抱得美人归。” 盖世听他说得这么得意,忍不住泼他的冷水:“你自己还不是光吹不练的假把式,连我妹妹你都搞不定,还有脸说别人。” 东郭晋被盖世说中心事,脸色一变,转过头,死鸭子嘴硬的说:“我干嘛要搞定吴双?那种瘦巴巴没什么女人味的小女孩,我没什么兴趣。”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13王妃 盖世对东郭晋的后脑勺做了一个鬼脸,向令狐小冲走过去,站在栈道上的尼姑忙向两边靠,以免被盖世碰到。 素意师太正向素德师太介绍令狐小冲:“掌门师姐,这位便是令狐小冲了。” 素德师太一听,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令狐小冲:“小冲啊,你都这么大啦。” 令狐小冲忙行礼:“前辈。” 素德师太对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恒山派中各人说:“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四下的尼姑忙散了。 令狐小冲为素德师太介绍盖世和东郭晋:“这是我的两位朋友。” 因为盖世在江湖中名声不太好,又有血案在身,令狐小冲便瞒了他们的姓名不说。 令狐小冲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吴双给他的,专解血舞毒的解药:“前辈,这是解药,你快服下吧。” 素德师太却将瓷瓶交给素意师太,指指栈道一边伏在地上的一个尼姑:“存善被那个姑娘的扇子划伤了,她中毒较深,你先拿去给她服用吧。” 令狐小冲心中泛起无限的崇敬:“前辈先人后己,慈悲为怀,胸襟广阔,晚辈真是佩服。” “你小时候来,在悬空寺玩的不想走。”素德师太感叹的看着令狐小冲:“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盖世插嘴:“冲哥,当年你爷爷令狐大侠在恒山的时候,一定也在悬空寺呆过的,魔教当年围攻恒山全亏了令狐大侠武功高超,才能化险为夷,你来这里也算缅怀先人,我们兄弟俩也陪你怀念追思一下好了。” 素德师太说:“你们跟我来。” 进了悬空寺,令狐小冲和素德师太坐在蒲团上说话,盖世和东郭晋不客气的四处看起来。 东郭晋很快就有了发现,他对盖世招招手,盖世走过去,东郭晋指指一根柱子。 柱子立在一个木雕的莲花上,莲花的花瓣上刻的是桃子。 盖世回头看令狐小冲和素德师太聊得正起劲,他装作无聊得模样,伸手敲柱子,他上上下下敲了个遍,柱子是实心的。 东郭晋说:“大当家,一定有机关。” 盖世抱着柱子转起来,柱子居然让他给转动了,他左转了三圈,右转了六圈,机关声响起,盖世忙大声说话:“这地方,建的真是不错啊。” 柱子下面的莲花座的一瓣莲花凸了出来,还露出花瓣后面的一截木条。 盖世有些没把握的看看东郭晋:“碰碰运气?” 东郭晋说:“瞎猫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 盖世蹲下来,看到木条上有许多排列整齐的小洞,看来玄机就在这小洞上。 盖世沉吟了一下:“这里是佛教的寺庙,嗯,赌一把。” 他站起来去拿来敲木鱼的小木槌,看准位置,用木槌的尾端的木棍,在小洞上相应的位置点下去,点的形状是佛教的万字符。 等盖世点完最后一下,花瓣旋转起来。 盖世忙大声说:“这悬空寺真不错,改天我也在我家建一个来玩玩。” “只怕不太容易呢。”东郭晋也大声说:“这里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想找一个这样的地方恐怕不容易呢。” 花瓣转了一圈后掉了下来,木条上现出一个洞,盖世将手伸进去,摸到一个石头雕成的小匣子,他将小匣子拿出来,藏进怀中,将花瓣放回去,将木条一转,机关又恢复了原样。 两人也不心急,当下在恒山用了晚饭后,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离开。 就在盖世他们急忙赶回京城的路上,一辆马车驶进了笑春风养过伤的三王爷的别院。 笑春风先走下马车,他此时精神已恢复了,虽有些疲惫,气色却还不错。 他伸手将马车中另外两个人扶下来,一位是如鸽子般柔顺的桃源三姑娘初桃,另一位是天极的贴身丫鬟韵儿。 他们一下车,立刻有下人来领韵儿去房间休息,笑春风则将初桃领到了荷花池边。 正值盛夏,池中的荷花开得分外美丽,走过九曲小桥,便到了池中的小亭,亭中有一位华服丽人正在抚琴,她虽长得极美,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不怒而威的气势。 看到笑春风和初桃走进亭中,华服丽人停了下来,对身后的丫鬟说:“将琴拿下去吧。” 丫鬟忙将琴抱着离开凉亭:“是,王妃。” 王妃? 眼前这位华服丽人竟是王妃? 谁的王妃? 这里是三王爷的别院,难道她是三王爷的王妃? 笑春风说:“大小姐,属下已将三姑娘接来了。” 初桃盈盈拜下:“初桃见过大小姐。” 桃源的大小姐竟做了三王爷的王妃? 桃香示意初桃坐下:“一路辛苦了吧?” “不辛苦。”初桃垂着眼睛,不敢看桃香的脸。 初桃和桃香并不熟悉,初桃从小到大也不过见过桃香七八次而已,桃香出谷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桃香,若不是笑春风称呼桃香为大小姐,初桃根本就认不出眼前这人便是她义父的大女儿。 这次笑春风闯进初桃制药的山洞,强行将她带走的。 桃源这些年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初桃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她一路上什么都没有问,等见到桃香她心中便明白了,这位离谷多年的大小姐,也在惦记着谷主的位置。 初桃心中暗暗叹口气,自己虽一直埋头制药,不闻不问,可还是没能逃过这场争斗的漩涡。 桃香微笑着对初桃说:“几年没见,你都已是大人了。” 桃香对笑春风使个眼色,笑春风退了出去。 桃香对初桃说:“我也就是闷得慌,接你来陪我说说话,你在这里安心住下,我特意让笑春风把韵儿接来服侍你,你就当这儿和谷里一样。” “是,大小姐。”初桃轻声回答。 她低着头,看着手中吊在腰间玉佩上的穗子,这段穗子是从盖世的偷王金牌上解下来的,金牌给了天极做信物,这段穗子她偷偷留了下来,睹物思人,做个念想。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14发火 吴双看着眼前那群人发火,她眼前坐着的正是盖世一路收来的各分部的当家,包括盖世写信去通知的二分部当家大侠。 六个大男人坐在财房中,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吴双,吴双正在翻开他们带来的账本,越看吴双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赚多少花多少,有钱就大鱼大肉,没钱就地瓜稀饭,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发财?难怪看起来就一脸的穷相。” 站在吴双身后的小宝摇着扇子,将阵阵凉风送到吴双身边:“他们若是中用,也不用你发愁啦,你且消消气,大热天的,你瞧你气的这一身汗。” 东郭安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屋子的人,愣了愣,一边对吴双使眼色,一边说:“我的那个东西你替我卖出去了没有?我等着钱用呢。” 吴双站起来,对小宝说:“给他们念念咱们大山寨的规矩。” 小宝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念了起来:“三不抢,一,老弱妇孺不抢” 吴双拉上门,和东郭安到院子里说话:“东郭舅舅,你打听到了?” 东郭安小声说:“那天接送羽仙的是三王爷府上的马车,而且也是三王爷的管家安排羽仙进大牢里探望智慧的。” “上次笑春风也是打着三王爷的名号插手佛骨那件事的。”吴双沉吟:“莫非这个三王爷也是桃源的人?” 东郭安说:“若是真像我们分析的那样,桃源在江湖中藏着极大的势力,三王爷拉拢他们也不奇怪。” 吴双有些不明白了:“三王爷是皇亲贵族,拉拢这些江湖草莽做什么?” 东郭安避而不答:“他们那些人的心思,我哪猜得到,司徒空在毕生花那里很安全,你没事也跟着南郭百手和我妹妹,咱们不可轻举妄动,看看局势再说。” “哦。”吴双听得不太明白,东郭安却已急忙走了。 吴双犹豫了两天,还是决定将羽仙的下落告诉智慧,就在她赶往邢部大牢的路上,倪俏俏也走进了三王爷的别院。 倪俏俏是赶来找笑春风商量的,盖世和于盟文约定的三月之期就要到了,盖世要是不回来,或是她想不到办法,她就要为智慧陪葬了。 倪俏俏穿过花园的时候,被韵儿给看到了,倪俏俏陪桃香回过桃源,倪俏俏自来爱穿红衣服,所以韵儿对她记忆犹新。 韵儿忙赶回初桃住的小院。 韵儿走进小院,周婶和朱婶正摇着扇子在树荫下闲聊,这两个大婶看似其貌不扬,其实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还是桃香的心腹。 而这院子四周还伏着不少高手。 “周婶,朱婶。”韵儿甜甜的叫了一声,推门走进屋里。 屋里比外面更热,三个丹炉下面都燃着火,禄生等四五个炼丹的熟手也被笑春风给弄到了这里。 韵儿将手中的竹篮放到桌上:“我拿了些冰镇莲子羹,大家快过来吃吧。” 她端了一碗走进里间的配药房。 初桃正拿着秤忙碌在药柜间,看到韵儿进来,初桃放下手中的东西,拿出袖中的丝帕擦擦额上的汗,接过碗喝了一口:“真好吃。” “你都忙了大半天了,歇会吧。”韵儿拿起扇子。 初桃苦笑了一下,低头吃莲子羹不说话。 初桃唯一的本事就是制药,桃源的外部人员都是靠药物来控制的,桃香将她偷偷弄到自己身边,真是想要控制她,控制这些药,控制桃源的外部人员收为己用。 韵儿说:“我在园子里看到一个人,就是以前和大小姐一起回谷的,那个爱穿红衣服的姑娘。” 韵儿在园中的行动要自由的多,消息也要灵通的多,盖世被捕的消息也是由她打探到的。 韵儿轻声对初桃说:“我听说她叫倪俏俏,是六扇门总捕头白如风的师妹,盖公子现在被关在牢里,也不知道二少爷怎么样了,我们向她打听一下好不好?” 初桃眼中光华一闪,随即又黯淡了:“二哥若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一定会担心的。” 韵儿叹了口气:“对,不能让二少爷知道,他不是大小姐的对手,他要是来救我们就糟了。” 两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让她们担心的天极此时正随吴墉练功。 天气虽热,可盖世家祖传的山寨后山的小溪边,绿树成荫,阵阵凉风,很是怡人。 吴墉刚和天极过了招,测了他的功力:“再过几天,你的嫁衣神功就到第四重了,你若不将功力输出,便会全身经脉暴裂而死。到时候,你先将功力输给我,再重修嫁衣神功,这一次你会事半功倍,只需三个月就能练到第二重了,然后你就开始练北冥神功,我再将那四重嫁衣神功还给你,这样一来,你不但没有性命之危,还有了六重嫁衣神功。” “多谢墉叔。” 吴墉拍拍天极的肩:“你专心练功吧。” 等吴墉走了以后,天极滑入溪水中,移开水中一块巨石,像鱼一样潜进巨石下的洞里。 这溪水中的洞通往哪里? 这个秘密似乎练盖世和吴双都不知道。 盖世前脚赶回京城,于盟文后脚也进了城门。 于盟文让手下继续监视盖世,自己则去衙门找刘大洪。 刘大洪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你回来啦。” 于盟文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刘大洪将一份卷宗从书架上抽出来,递给于盟文:“魔手谢青石来投案,说杭州金平一家的血案,少林寺的佛骨案都是他做的。” 于盟文翻看翻看手中的卷宗,谢青石不但将作案经过说的很清楚,而且很合理,甚至连他这么陷害盖世,也说的很详细。 刘大洪问于盟文:“你这一路跟着盖世,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谢青石来自动投案。” 于盟文也说不出个究竟来,盖世这一路到恒山,似乎只是陪令狐小冲上恒山派去看望素德师太,而且一路被追杀,收了些乱七八糟的山寨。 如今有人出来认罪,他们似乎没有理由再扣着智慧了。 于盟文却不想做那个拿主意的人,他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刘大洪:“刘头,你说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白如风一直在养病,如今六扇门里官职最大的就是刘大洪。 刘大洪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要不我们把那个智慧给放了?” 于盟文翻着手中的纸:“主审这件案子的大人怎么说?” “他将谢青石给收押了,撤销了对盖世的通缉,让我们把智慧给放了。”刘大洪说。 “那就放了吧。”于盟文叹了口气。 第十五卷风吹柳动山雨来15诚意 智慧就这么离开了邢部大牢,来接他的不是盖世他们,而是笑春风的马车,马车将智慧送到了春风得意楼。 盖世和东郭晋已经在和笑春风喝酒了,他们没让吴双和令狐小冲来,笑春风请他们来到底是什么目的都还不清楚,他们也得留后手才行。 笑春风举起酒杯:“三位,我敬你们一杯。” 盖世没心情和他客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忙得很,没功夫在这和你闲扯。” 智慧定定的看着笑春风:“将羽仙和孩儿还给我。” 笑春风说:“羽仙姑娘和我们大小姐很投缘,大小姐留她多住些日子,大师放心,小公子长得很好,我们请了最有经验的嬷嬷照顾他。” 盖世看着笑春风:“我们都已经中了毒,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要扣着光头的漂亮娘子呢?” “盖当家真是说笑了,我们是请羽仙姑娘去做客,她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走的。”笑春风淡淡一笑,像是忽然想起来:“听说我们二少爷和盖当家很是熟悉,不知二少爷他现在怎么样了,大小姐很挂念他呢。” 盖世掏掏耳朵:“被你们那位大小姐想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笑春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听说盖当家在去恒山的路上,收了不少分部,看来盖当家不但将东山再起,必定会更胜从前。” “承你吉言。”盖世埋头吃菜,还招呼智慧和东郭晋吃:“来都来了,我们的小命在他手里,又不能打他一顿,吃点回来也好,大家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啊。” 智慧冷冷看着笑春风:“今天你要是不把羽仙还给我,就把你的命留下。” “大师真是误解我们大小姐的好意了。”笑春风看盖世和东郭晋也一脸坏笑,很想扁他一顿的样子,他忙说:“大小姐拿定主意的事,我这个做下属的也劝不动啊,不过大小姐一向很疼天极少爷,听说盖当家和我们二少爷是好朋友,盖当家若是让二少爷去接羽仙姑娘,那就一定能接得到了。” 桃香找天极,自然是在打他身上嫁衣神功得主意,可天极已随吴墉离开,吴墉藏匿经验极丰富,轻易就摆脱了桃香派出来得探子。 盖世此时并不知道天极得下落,他和东郭晋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来:“我那边各分部的当家还等着我回去开会呢。” 东郭晋扯扯智慧的衣袖,智慧冷着脸站起来。 笑春风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是两位身上所中之毒永久的解药,这是我们大小姐的诚意。” 盖世将解药收进袖中:“的确有诚意啊。” 东郭晋说:“后会有期。” 智慧恶声恶气的说:“羽仙要是少了半根毫毛,我都唯你是问。” 笑春风说:“三位慢走。”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一大闸蟹 秋风起,正是螃蟹最肥美的季节。 在京城吃螃蟹最好的地方莫过于一品楼了,一品楼每年都会从阳澄湖精选极品大闸蟹,从京杭大运河日夜兼程送上京,清蒸之后沾上特别的姜醋调料,再配上菊花酒,绝对是人间美味。 虽然每只大闸蟹要十两银子,还得提前半年预订,一品楼每年到这个时候仍是供不应求。 盖世他们此时正在一品楼里吃螃蟹。 面对十两银子一只的大闸蟹,吴双却吃的一点都不心痛,包间是东郭安定的,饭钱也是东郭安出,她只恨没能多长两个胃,能多吃几只。 东郭安今年定了两个包间,他,南郭百手,东郭翠珑和毕生花在隔壁陪令狐小冲喝酒。 盖世,吴双,智慧,东郭晋和司徒空则在这边包间,一边吃大闸蟹一边等人,他们在等笑春风,笑春风答应今天将羽仙带过来。 螃蟹虽美味,可智慧却心神不宁,食不知味。 吴双前段时间和盖世一起去巡视各处分部,东郭晋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东郭晋虽很想吴双,可自从在恒山被盖世给说破心事后,他就一直在闹别扭,看到吴双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东郭晋问司徒空:“你这次和大当家出去,好玩吗?” 司徒空点头:“真好玩,世哥可威风了,那些分部的当家见了他,大气都不敢出,第五分部的当家,那个什么三步赶蝉柳轻云,上次他在轻功上输给了世哥,这次他又向世哥挑战,世哥让我出马,结果他连我都比不过,真是笑死人了。” “你现在的轻功可是我爹教的,我爹是谁啊,鼎鼎大名的百变魔盗南郭百手,你要是在轻功上输给了那些半调子,那才奇怪呢。”东郭晋想不出什么新的话题,只好低头吃蟹。 盖世看智慧坐立不安的样子:“光头,你放心吧,要是笑春风敢不把你的漂亮娘子给带来,我就把他阉了送进宫里去当太监。” “这件事就不用劳烦盖当家了,小弟自己动手就行了。”笑春风推门进来,他身后走进来的,正是羽仙。 智慧一见羽仙,忙站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怎么看也看不够。 笑春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他让伙计给他拿一副碗筷,和用来吃蟹的工具。 桌子中间的大盘里只剩下一只螃蟹了。 笑春风深吸一口气:“一品楼的大闸蟹果然名不虚传,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吴双将盘子拉到自己面前:“那你就慢慢闻吧。” 司徒空故意吃得直砸嘴:“真好吃,你可不是我们请来的客人,我们才不给你吃呢。” 伙计将碗筷和调料摆在笑春风面前。 笑春风伸手去拿螃蟹:“过门就是客,你们怎么能说我不是客人呢?” 司徒空离盘子近,快他一步用手将螃蟹压住:“五十两银子一只,不讲价哦。” 笑春风说:“我记得一品楼的大闸蟹是十两一只的啊。” 司徒空跟着盖世他们,别的本事没学会,厚脸皮和牙尖嘴利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说的是一品楼的螃蟹,而这只螃蟹呢,已经被我们给买下来了,它就变成了大山寨的螃蟹了,我们大山寨的螃蟹就是这个价,想吃就快付银子,最后一只了哦。” 吴双一边挑蟹腿里的肉,一边说:“这种极品大闸蟹不是谁都吃的起的,没银子就别在这装大爷咯。” 笑春风从怀中摸出一锭五十两的元宝扔在桌上:“笑话。” “五十一两。”东郭晋喝口菊花酒:“我出五十一两买这只螃蟹。” “五十二两。”盖世摸摸自己的肚子:“费半天劲才挑出那么一点肉,真是不过瘾,非得再吃一只不可。” 吴双笑眯了眼:“我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讲究的就是唯利是图,你们谁出的价高,这只大闸蟹就归谁了,赶快哦,凉了就不好吃了。” 笑春风左右看,左边的东郭晋脸上写的是,小子,有没有钱啊,没钱就认输了吧。 右边盖世的脸上写的是,就不给你吃,看你有什么办法。 笑春风说:“六十两。” “六十一两。”东郭晋说。 “六十二两。”盖世紧接着喊价。 吴双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盖世和东郭晋:“你们喊价喊的这么开心,你们身上有银子吗?” 笑春风一听,忙说:“一百两。” 东郭晋冷哼一声:“二百两。” 盖世也不落人后:“三百两。” 笑春风一咬牙:“五百两。” 不等东郭晋他们再开口,吴双已大声道:“成交。” 司徒空的手伸到笑春风面前:“先付钱。” 在吴双等人的一脸贼笑中,笑春风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司徒空手中,吃着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大闸蟹,笑春风有一种做了冤大头的感觉。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大山寨众人,笑春风装作闲聊般:“武当少林坐镇当评审的武林盟主争霸赛要开始了,盖当家不去试试?” 这个消息盖世也听说了,不过他没什么兴趣:“那种虚名有什么用?而且每十年举行一次,作威作福十年后被人从台上打下来的滋味可不好受。” 笑春风挑着蟹肉:“我听说栖凤公子贺天翔这次要参加呢,而且夺冠呼声很高,是大热门哦。”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二二十年 盖世不动声色的说:“那次贺天翔在少林寺将你打得这么惨,你不趁机去找他报仇?” “我是有心无力啊。”笑春风吃完手中的螃蟹,站起来对羽仙说:“我们该回去了。” 羽仙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在智慧恋恋不舍的眼光中,跟着笑春风离开。 等他们走后,盖世问东郭晋:“这次的武林盟主争霸赛在哪举行?” “这次好像是江南的商人出钱举办的,所以在江南举行。”东郭晋说。 盖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们也去参加一下怎么样?” 他摸摸下巴:“武林盟主这个头衔听起来也蛮威风的。” 司徒空一听,乐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可以去江南玩。” 东郭晋说:“不是这么容易的,你们知道为什么武林盟主争霸赛二十年才举行一次吗?” 盖世老实的说:“不知道。” 吴双说:“因为它举行太频繁的话反而不利于江湖的繁荣发展,而且它的赛制严格而复杂,它分十个赛区,想参加的人可以任选一个赛区报名参加,只有每个赛区的前三名才有资格参加总决赛的。” 东郭晋补充:“京城这边的报名就快开始了,大当家有心的话,去参加一下也不错啊。” 盖世问:“去哪报名呢?” 吴双说:“二十年才举行一次,我怎么知道。”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离开一品楼,他们刚走上大街就听到锣鼓喧天,一行身穿红色劲装的锣鼓队走过来,大街上的行人纷纷让到两边看热闹。 盖世等人随着人群退到路边。 盖世说:“这是谁家办喜事?这么大的阵仗。” 锣鼓队后面跟着舞狮队,舞狮队后面是三辆马车。 “不是办喜事。”毕生花说:“这是武林盟主争霸赛的宣传队。” 第一辆马车是没有顶的,两边的车厢也经过了改造,左边的车厢上写着:“一统江湖,天下无敌。” 右边的车厢上写着:“称霸武林,非你莫属。” 后面写着:“报名时间:八月二十三日至八月二十五日,报名方式:凡在挂着写有江南二字的红色灯笼的商家,购买十两银子的货物,即可领取报名册一份,请于八月二十七日到九月四日在京城西郊参加海选。” 宋老九站在车厢里,对着四周大声说:“江湖至高荣誉,武林终极梦想,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二十年举行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机会就在你身边,把握住你的未来,成功就在眼前” 东郭晋指着车厢上的字:“这个字迹很眼熟。” 毕生花说:“是不是觉得很苍劲,很雄浑,很有大家风范?这是我的墨宝哦。” “我用扫帚写得也比这好。”盖世泼毕生花的冷水。 第二辆马车简直就是块木板,四面的车厢都被拆了下来,上面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剑客正在过招,他们使的是武林中最常见的华山剑法,一招一式间配合默契,也很有看头,而周围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更是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第三辆马车也是木板,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个长相可爱,莫约十来岁的小孩,他们将手中写着宣传语和报名方法的纸递给周围的人。 一个小男孩将宣传纸递给盖世:“这位哥哥,你一看就是个高手,武林盟主非你莫属,你不参加可是武林的损失哦。” 盖世接过传单,摸摸自己的脸:“一个小孩也能看出我是高手,看来我该低调一点才行。” 盖世话音刚落,就听到刚才那个小男孩一边递传单给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大爷,一边说:“这位大爷,你一看就是个高手,武林盟主非你莫属,你不参加可是全武林的损失哦。” 盖世身边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毕生花问:“你们打算参加吗?我可是京城赛区的评审,可以给你们放水哦。” “不需要,我这个人靠的是实力。”盖世指着前面不远一家布店:“那里有挂红色的灯笼,我们去拿报名册,顺便再买一身新衣服。” 东郭晋问令狐小冲:“冲哥,你有没有兴趣?” 令狐小冲摇摇头:“祖训不可违。” 南郭百手对东郭安和毕生花说:“由着他们这些小孩去胡闹,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是先回去吧。” 东郭翠珑也附和,几人转身离开。 盖世等人走进布店。 盖世对伙计说:“我是来领报名册的。” 伙计说:“请先在本店购买十两银子的东西。” 吴双说:“难怪江南商会那帮人会抢着主办,这么一弄下来,他们不知要赚多少银子。” “就这个好了。”盖世随手指了一匹布,他回头问其他人:“你们谁还想参加?” 东郭晋笑着拍盖世的马匹:“有大当家参加,我们注定一个输字,我就不献丑了。” 盖世扔了十两银子给伙计,伙计将布和一张纸递给他,还给了他二十个方形的竹片,竹片上刻着一个霸字。 盖世不解的问:“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大会专用的支持票,每买一两银子的东西,就能拿到二个,你可以投给自己,也可以投给你喜欢的选手,如果你和对手打成平手的话,就由支持票决定胜负,支持票少的那个就会被淘汰。” 司徒空新鲜的收起来:“真有意思。” 盖世摸摸下巴:“后面一定更有趣。” 八月二十七,东郭晋和司徒空陪盖世来到京城西郊,这里原本是御林军的骑射场,如今被借用来做海选的场地。 盖世将报名册交给门口的一个老头,老头递给他一个写着号码的纸片:“到里面去等着,叫到你的号码就进去。” 盖世他们刚走进去,就看到吴双带着小宝和两个棺材铺的伙计,正在卖包子和茶水,而且整个场地,除了用来考试的五顶大帐篷,就只有吴双那里由凳子可以坐。 盖世走到吴双的铺子面前:“你在这儿做什么?” “赚钱。”吴双回答的理直气壮。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三二百二十 吴双说看盖世一脸的不以为然,她说:“这次参加人数太多,这个海选要进行十天,这些人一大早就来了,怕错过自己的号码,一步都不敢离开,老毕给我弄了这么个独家小吃摊,整个场地只有我这里有东西吃,有凳子坐,这十天能赚不少呢。” 小宝忙搬凳子给他们:“大当家,我很看好你的哦。” 吴双给他们倒茶:“哥,你的号码是几号?” “二百二十四。” “那得等到下午去了。”吴双说。 司徒空看看那边用作比赛的帐篷:“吴双姐,这海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双说:“你看到那边五个帐篷了吗?每个帐篷里面有一个评审,你进去后在他们面前表演一段武艺,他们会给你们打分,得分最高的五十个人就能进入初赛,初赛之后再选二十个人进入复赛,然后再复赛中选十个人参加决赛,再从这十个人中选三人去江南参加总决赛。” “小菜一碟,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盖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东郭晋说:“老毕不知道在哪个帐篷里面,如果遇到他,你就稳过关了。” “遇到谁我都不怕。”盖世嚣张的架起腿。 “你大话说太早了。”吴双说:“其他四个评审是白如风,刘大洪,于盟文和宋老九哦。” 司徒空吐吐舌头:“他们一定会为难你的。” 盖世挑挑眉毛:“我是山贼我怕谁?” 午饭过后,盖世才被叫到,他大刺刺的走进一顶帐篷,里面坐着的是白如风。 白如风看手中的报名册:“盖世?!” “老白。”盖世笑着和白如风打招呼:“你是想看我打拳还是舞剑啊?” “我想看你死。”白如风脸色变得煞白。 “讨厌。”盖世一屁股坐到桌子上:“你这么坦白人家会害羞的,直接给我打分吧,最高分是多少?直接给个最高分得了。” “你休想。”白如风从牙缝中挤出几句。 盖世才不怕他:“你如果不给我最高分,我会伤心的,我一伤心就难免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想偷东西,偷东西的话我一定不会偷便宜货,老白,你家好像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吧?” “你威胁我?”白如风气得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不错,我就是在威胁你。”盖世对他露齿一笑,小麦色的皮肤配上洁白的牙齿,很是灿烂。 白如风用气得颤抖的手,握着笔在报名册上写下十分,然后放到他左手合格的竹篮里。 盖世满意的拍拍白如风的肩,跳下桌子,吹着口哨离开。 十天后,名单公布,盖世顺利的进入初赛。 初赛也是不公开的,由各位选手和六扇门选数来的高手过招,胜出为赢,而以胜出时间算,最快胜出的前十名可以参加决赛。 负责盖世这个擂台的评审正是毕生花,他大声的念:“盖世。” 台上的捕快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 盖世站上台对捕快抱抱拳,捕快忙回礼。 盖世一拳挥出,捕快不闪不避,当盖世的拳头刚刚碰到捕快胸前的衣服时,捕快往后一倒,倒在地上不起来,捂着胸,嘴里哎呀哎呀的直喊痛。 毕生花在报名册上写了几个字,示意盖世可以离开了。 盖世跳下台,在毕生花的身边说:“老毕,以我的实力,不用作弊也能过关吧?” 毕生花说:“不关我的事,是你的名气太大,他不想死在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恶徒拳下,自愿倒地以求保命的。” 盖世皱起眉头:“我在江湖中的名声有这么差吗?” 毕生花说:“你真想受打击的话,我可以找个时间慢慢说给你听。” “不用了。”盖世快步离开比赛场。 晚上,南郭百手和东郭翠珑在一品楼为盖世摆酒,庆祝他通过第一关,酒宴吃到一半,毕生花才赶来。 “累死我了。”毕生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终于把合格名单排出来了,下一场是三天以后,可以歇一歇了。” 京城赛区的第一名有一万两,第二名有五千两,第三名有三千两奖金。 吴双示意司徒空给毕生花盛一碗排骨冬瓜绿豆汤,她眨巴着眼睛,套毕生花的话:“老毕,下一场比什么啊?” “比人气呗。”毕生花看看埋头啃卤猪蹄的盖世:“你准备好了没有?” 盖世不解的问:“有什么好准备的?” “拉人气啊。”毕生花看盖世一脸茫然,有些着急:“你还记得上次去买报名册的时候,拿到的小竹片吗?三天后将有二十辆马车,拉着你们这二十名选手绕京城三圈,让你们为自己拉人气,马车上会载有一个大的木箱,让周围的百姓往里面扔竹片,得到竹片最多的十个人,就能参加决赛了。” 吴双说:“那如果某个选手特别有钱,去那些江南商铺买很多东西,拿了很多竹片投给自己,那他不就赢定了?” “有些选手背后是有大老板出钱支持的。”东郭晋说:“像这种重要的武林盛事岂有不开赌局的,那些大老板往往会十万,上百万的下赌注,他们再花点银子给自己买的人造造声势,也不奇怪啊。” “那就是作弊嘛。”盖世听得直咂舌:“那我们干脆制点假竹片好了,反正都是作弊嘛。” “你做梦还差不多。”毕生花说:“那些竹片都是特制的,为了仿制伪造,上面加了十三道特殊工艺,我设计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仿制的。” 南郭百手拍拍盖世的肩:“放心吧,你长得即阳光又帅气,往马车上一站,不知迷倒多少纯情少女,她们一定会投你的。” “现在是有人作弊,我长得再帅,也比不过那些用银子硬砸的啊。”盖世不怀好意的对吴双笑着:“妹妹啊,这次不光关乎你哥哥我的个人荣辱啊,也关系到我们大山寨的前途啊”看吴双有些不耐烦,他话题一转:“也关系到你的钱途哦。” 吴双撇撇嘴:“我根本不看好你,所以我才不会在你身上砸银子。”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点都不高瞻远瞩,视野一点都不开阔。”盖世将司徒空提起来,自己挨着吴双坐下:“你想想看,武林中那么多门派,光是他们每年收的那么多新徒弟,得置多少兵器啊,我要是做了武林盟主,这笔生意不就归你做了吗?二十年啊,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器唯一供应商,你想想啊,得赚多少银子啊?”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四人气 吴双还是很犹豫:“你要是当不上武林盟主,那我花在你身上的银子不就白花了吗?” “做生意本就是有赔有赚的,其实也是赌博嘛,有投资才有回报啊,怕赔钱就不要做生意了啊,对不对?”盖世口若悬河:“你现在出钱帮我,也算一种投资嘛,你看你哥哥我,天庭饱满,眉粗耳大,一看就很有福气,很有官运的,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你把钱花到我身上,那绝对是物有所值。” 东郭晋说:“大当家参赛,现在全武林都知道了,要是连京城赛区的前三名都进不了,真是有点丢人哦。” 令狐小冲叹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好好一个武林盟主选举,也弄得这么乌烟瘴气。” 南郭百手说:“令狐老弟,当今世道就是这样的。” 东郭翠珑说:“冲突,利益,争斗,不就是江湖的全部吗?” 令狐小冲叹口气:“我父亲不许我涉足江湖,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说到利益,东郭舅舅这个大财主怎么没来呢?”盖世问:“难道怕我让他出钱?他那么有钱,我又这么有潜力,我们若是能珠联璧合,那可真是天下无敌了。” 东郭晋一脸的贼笑:“我舅舅今晚请他支持的那位参赛者吃饭去了。” “咦?”盖世挑挑眉毛:“我就是下任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东郭舅舅也太没眼光了吧?把钱投在别人身上,那可是往水里扔钱啊,注定了血本无归嘛。” 东郭晋和南郭百手对看一眼,相视而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盖世眯起眼睛:“你们有事瞒着我?” 东郭晋和南郭百手一脸无辜的样子:“没有啊。” 毕生花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低头挟菜躲开盖世的目光:“你明天不妨到街上去转转,这三天一定很精彩,每个人都会各出奇招来赢取支持。” “他们出什么烂招都没有用,我赢定了。” 盖世嘴上说的不在乎,第二天一早就拉着东郭晋和司徒空上街了。 他们走在大街上没多久就发现了状况,一家饭馆门前摆了几张桌子正在派米,饭馆门前扯着醒目的横幅:“三百三十三号周永年,一个善良的人,有一颗善良的心,愿将善的种子撒遍大江南北。” 东郭晋说:“这招很厉害,不少寻常百姓会投给他的。” 盖世冷哼一声:“这些来领米的都是穷人,穷人能有多余的银子去那些江南商铺买东西拿竹片吗?他这么做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浪费时间。” 司徒空看盖世的模样,捂着嘴偷笑。 “我们走!”盖世白了司徒空一眼。 他们转了一个街口,来到一品楼,一品楼前人来人往,不少华丽的轿子和马车停在门前。 盖世往一品楼走:“我还没吃早饭呢,先去吃个烤乳鸽垫垫底。” 他刚走到一品楼门前,伙计对他伸出手:“这位公子,请出示一下你的请柬。” “什么请柬?”盖世听得一头雾水。 伙计挡着门不让盖世进去:“看来公子不是杨二爷请来的客人,对不起,五十九号杨绅杨二爷将这里给包了下来,宴请城中各路英豪富商,真是不好意思,你请改天再来吧。” 盖世只好转身离开。 司徒空说:“世哥,这五十九号请的可都是有钱人哦。” 盖世没吃到东西,一肚子的火气:“他请的全是些老奸巨猾的家伙,要是按东郭做完说的那样,他们早就下了注了,都有自己看好的人,说不定在暗中帮别的参赛者,他花这么多钱请客,也只是肉包子打狗。” 东郭晋指着前面一家面馆:“我们还是随便吃点吧。” 盖世叹口气,跟着他们走进面馆坐下:“大碗牛肉面。” 司徒空对盖世说:“世哥,你也得做点什么才行啊。” 盖世喝口豆浆:“武林盟主要的是魄力,做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无聊!” 一辆马车缓缓过来,马车前走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很气派的中年人,他外衣上缝着一个醒目的号码:“七十二。” 马车和宋老九坐过的那辆很像,没有顶,里面坐着四个人,两边写着宣传口号,左边写的是:“江湖稳定,大家才能安居乐业。” 右边写的是:“七十二号,你永不后悔的选择。” 这个七十二号不时停下来,和路人打招呼,和路两边的商家握手说话,很有大人物的派头。 盖世从筷笼里抽出一双筷子:“他以为他手上有金子啊,就这么握握手,别人就把票投给他了。” 东郭晋说:“他是京城有名的帮会头领,这里没人不卖他三分面子的,他肯这么出来走走,已经是放下架子了。” 车上站着的四个人,轮流大声说:“江湖稳定,大家才能安居乐业,七十二号孙自豪,以武林团结,江湖繁荣反展为己任,我们的目标是创造一个安定和谐的江湖,创造一个人人幸福快乐的武林,选择七十二号,你绝对不会后悔。” 盖世更不屑了:“听听,跟卖狗皮膏药的有什么区别?” 东郭晋和司徒空笑而不答。 盖世吃了两口面:“东郭舅舅今天在做什么?” 东郭晋说:“当然是帮他支持的那个人造势拉人气咯。” 盖世有点好奇,富甲一方的金璧阁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来:“在哪儿?” “大当家,你说这世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东郭晋答非所问。 “女人的钱。”司徒空抢着回答,他见盖世瞪着自己,忙说:“吴双姐姐说的。” 东郭晋又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街上的女人特别少呢?” 盖世眯着眼看东郭晋:“难道和东郭舅舅有关?” “恭喜你答对了。”东郭晋用扇子敲了一下桌面:“金璧阁联手江南彩衣轩,在城南的菊花园,弄了个秋季新款首饰及布料展示会,推出三个等级四种价位的首饰和布料,举行三天,不但买东西有优惠,送赠品,还能喝茶赏花,而且还有戏曲表演哦。” 面馆老板将司徒空点的清汤排骨面端过来:“连我家那个老太婆也去凑热闹去了呢。” 盖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么做对东郭舅舅支持的那个人有什么好处呢?” “据我舅舅说,那个人是个超级大帅哥,只要他露露脸,吟个诗写个字什么的,就能让那些女人如痴如狂,将从江南彩衣轩领到的竹片全投给那个人。”东郭晋说。 盖世忙吞下嘴里的面:“你知道东郭舅舅用这么阴险下流的法子,你也不早说?” “你有实力嘛!”东郭晋和司徒空齐声说。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五不行 盖世匆忙将碗中的面吃光,催着司徒空和东郭晋:“你们快点,我要去找吴双,非得让她多拿点银子出来给我造势不可。” 司徒空和东郭晋只好匆匆吃了几口,付了银子跟着盖世往吴记棺材铺走。 才转过两条街,他们看到一家药铺外挂着横幅:“四百一十五号海连天,免费看病赠药,愿天下人人身体健康,合家幸福。” 盖世停住脚步:“海连天?他也有参赛吗?” 东郭晋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出去,他也不知道:“去看看。” 他们走进药铺,里面人山人海,海连天,李定北和血舞站在柜台后面抓药,忙的不可开交。 他们三人进来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世儿。”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盖世转头一看,坐在大夫桌后面把脉问诊的,不是自己的爹吴墉还会是谁! 盖世忙拨开人群过去:“爹,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回来有十多天了,受一个老朋友所托,在这里做些善事。”吴墉一边说一边忙着写药方。 司徒空人小鬼大,眼睛四下乱转,挤到盖世身边,扯扯盖世的衣袖,示意盖世看门口,门上挂着红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江南两个字。 盖世见吴墉忙着看病,他和司徒空挤到另一边的柜台前,海连天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李定北抓完手中的药方,将剩余的方子交给血舞,走出来带他们去后堂用茶:“好久不见啊。” 盖世心中疑惑,脸上依旧笑嘻嘻的:“老李,改行啦?” 李定北说:“海兄弟是我们组织的希望,我们出来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四人到后堂坐下。 盖世接过茶碗:“海连天入你们组织了?” 李定北不正面回答:“他是个人才。” 盖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杀手做武林盟主,那也太可笑了吧?” 李定北反唇相讥:“山贼参赛也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吧?” 盖世冷哼一声:“你们干嘛把我爹拖下水?” “我又不知道他是你爹。”李定北也在椅子上坐下:“墉叔是我们组织头目请来的,他们似乎是旧相识,不关我的事。” 东郭晋说:“你们选中这家江南药铺,恐怕是有意为之吧?” 李定北贼贼一笑:“我们组织从海连天报名开始,就在这家药铺开始搞这个赠药的善行了,这间药铺的老板每天只管每天来算算帐,我们把银子给他,他给我们竹片,可谓一举两得,相互受益。” 看外面人山人海的,怕是全京城得病的都到这儿来了,李定北他们不知道有了多少竹片了。 盖世坐不住了:“你要好好照顾我爹,他要是累着了,我就拆了你那个破烂组织。” 他说完,像火烧屁股似的冲了出去,东郭晋和司徒空也只好对李定北抱抱拳,跟在他身后离开药铺。 盖世一冲进吴记棺材铺,也不理和他打招呼的小宝,拖着吴双到后面的帐房。 吴双甩开盖世的手:“干吗啊?” 盖世恶狠狠的看着吴双:“吴双,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拿银子出来给我造势,我就把你嫁给贺天翔。” 吴双冷哼一声,问随后进来的东郭晋:“他又在发什么疯?” 东郭晋和司徒空偷笑着,将今天在街上看到的情形,你一言我一句的告诉吴双。 吴双听到吴墉回京了,心里很高兴:“爹回来了?太好了,我待会做点饺子,让小宝给爹送过去。” 盖世猛地一拍桌子:“爹他好的很,你还是先帮你哥哥想个好办法吧。” 吴双被他吓了一跳,不满的说:“要不我也在店门口拉一条横幅,为支持二百二十四号盖世,买棺材送香烛一副,纸人一对?” “拉倒吧你。”盖世说:“反正你们得给我想个即特别,有能赚得大量人气的法子来。” 司徒空说:“大当家,要不咱们飞鸽传书,让各分部的当家都到京城来,去那些江南商铺买东西,拿了竹片投给你?” “不行!”吴双不等盖世开口就否定了司徒空的提议:“大山寨今年的预算里没这一项,这么做会造成各个山寨不必要的开销。” 盖世跳起来:“我可是大当家呢,我的事就是全山寨最重要的事!” 吴双白了他一眼:“你那些个分部的当家,个个都是花钱的好手,入不敷出的专家,他们手中要是有闲钱去江南商铺买东西,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盖世摸摸下巴:“要不我现在立刻去收几个有钱的山寨?” 东郭晋说:“时间上只怕是来不及了。” 盖世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司徒空不正经的乱出主意:“大当家,反正咱们是山贼,要不咱们去抢吧?” “怎么抢?”盖世没好气的说:“你要我在那些江南商铺外面守着,有人买了东西出来,我就冲上去:”站住,这是抢劫,把你身上的竹片交出来!“,我要抢到猴年马月才抢得到足够得竹片啊?” 吴双说:“那你就认输了吧,反正这个武林盟主对你而言也没什么意义嘛。” 东郭晋这次倒是同意吴双的说法:“就算你去江南参加总决赛,那些评审也不会让一个山贼做武林盟主的。” “人定胜天,事在人为,不去做怎么会知道不成功呢?你们少泄我的气。”盖世看着屋中三个对他没什么信心的人:“我一定会想出好办法来的。” 东郭晋说:“既然大当家这么有信心,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当全力支持,我现在就上街去看看,看看那些人还有什么招数,回来禀报大当家,给大当家做个参考。” 盖世挥挥手:“你去吧。” 吴双也往外走:“我前面还忙着呢,我先出去了,你一个人慢慢想吧。” 司徒空跟在吴双身后出去:“吴双姐,你刚才说要包饺子,我去帮你买菜吧?我想吃鲜虾馅的。” “那我就多做几个馅的好了。” 盖世坐在躺椅上,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早上起的太早,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南郭百手进来时,正好看到盖世睡得流口水的样子。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六偷 南郭百手用脚踢踢盖世的鞋子:“起来!” 盖世睡眼朦胧:“干嘛?” “在这里睡觉就能睡到人气来?”南郭百手在路上遇到东郭晋,东郭晋将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南郭百手。 盖世动动鼻子:“好香,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吴双包的饺子。”南郭百手将筷子上半个饺子吞了下去。 司徒空端着一碗饺子,一脸讨好的从外面进来:“世哥,你醒啦?吴双姐包的饺子,我挑的全是你喜欢的鸡肉馅的哦,皮薄馅大,可好吃了,你快趁热吃吧。” 盖世接过来,也不怕烫,一口气吞下去三个。 司徒空对南郭百手使个眼色,轻轻退了出去。 南郭百手在椅子上坐下来:“得,你就化悲愤为食量吧,放开了的吃。” 盖世将嘴里的饺子吞下去:“二郭头,你说我爹和东郭舅舅也太不仗义了吧,帮外人也不帮我,我爹那人老实,多半是上当受骗了,可东郭舅舅没理由看不出我的潜力嘛,他支持的那个是什么人啊?有我这么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吗?我是你带大的,你应该最了解我的,我的理想,我的胸襟,我的气魄,我整个人根本就是为了做武林盟主而生的嘛。” 南郭百手听他这么一说,差点被饺子呛到:“盖世啊,咱们认识十多年了,有些话你就别在我面前说了啊,你十岁的时候,好像说想做个木匠吧?” 盖世说:“那是因为咱们山寨屋顶漏了,让你一修漏得更厉害了吗?” “十一岁的时候你又想做个厨子” “那不是贾道人出去云游了,咱俩做的饭根本没法吃嘛。” “十二岁好像是做乞丐吧?”南郭百手继续回忆。 “每天蹲在那里晒晒太阳就有钱拿,多轻松啊。”盖世说:“你不要和我东拉西扯的,我回过味来了,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绝对不是。”南郭百手一脸严肃:“做为将你从小养大,对你人生有着重要意义和重大影响的一个人,我在这关键的时刻,在你亲爹都不帮你的时候,决定跳出来帮你。” “你怎么帮啊?去偷啊?”盖世问。 “答对了!”南郭百手笑嘻嘻的说:“不过不是我去偷,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嘛,是你去偷。” 盖世白了他一眼,完全没把他的话当真,埋头吃饺子。 南郭百手见盖世不相信,不放弃的说:“你说说看,这几天竹片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你家。”盖世想也不想,随口给了个答案。 “错,是那些江南商铺。”南郭百手说。 盖世一听,来了精神:“对啊,那些商铺里一定有很多竹片,我晚上去偷他个三四家,到时候再由你们给我扔进马车里,哈哈,真是好办法,我真是太聪明了!” 南郭百手看着盖世:“这个办法好像是我想出来的吧?” “不要这么爱计较嘛。”盖世拿着空碗往外走:“吴双,再给我二十个。” 夜里,南郭百手驾着马车,将马车停在一家江南布店后面的小巷中,盖世,东郭晋和司徒空从车里窜出来,盖世和东郭晋拉着司徒空的手,三人轻轻跃上屋顶。 因为这竹片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盖世他们白天去踩过点,都很随意的放在柜台后面。 到了布店店面的屋顶,盖世掀开一片瓦,往里面看了看,值钱的好布一般都放在内堂,伙计也睡在内堂和库房。 盖世对司徒空说:“你在这里把风!” 他和东郭晋跳下屋顶,走到大门前,用一把匕首小心的撬开门栓,两人进到屋里,摸到柜台后面。 盖世摸出火折子,看到柜台后面放着一个整袋和一个半袋的竹片,他对东郭晋点点头,灭了火折子,东郭晋背上重的那袋,盖世背上轻的那袋,两人小心的从大门退出来。 两人背着麻袋跃上屋顶,轻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三人迅速从屋顶掠向后巷去。 这样转了几条街,马车里全装满了麻袋,盖世三人都只能坐在车顶上。 南郭百手事先在马蹄上包了厚布,马车悄悄的驶回东郭翠珑的小院。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毕生花气冲冲的走进小院。 这是盖世,东郭晋和司徒空还在睡觉。 南郭百手正帮着东郭翠珑做午饭。 看到毕生花这个模样,东郭翠珑奇怪的问:“老毕,出什么事了吗?” “盖世呢?”毕生花不口气的问。 南郭百手说:“还睡着呢,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了还不起来,难道昨晚做贼去了?”毕生花的语气咄咄逼人:“那件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南郭百手装傻充愣:“什么事啊?” “做完七家江南商铺的竹片全部被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财物损失,你敢说不是你的好徒弟做的?”毕生花直视南郭百手的眼睛。 南郭百手并不躲开:“东西丢了去找官府嘛,去找捕快嘛,我可早就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 东郭翠珑也帮腔:“相公昨晚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走着瞧!”毕生花愤愤的说。 “谁这么大嗓门啊?”盖世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是老毕啊,你的脸怎么这么黑啊?” 毕生花看着盖世:“昨晚江南商铺竹片被偷,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啊。”盖世很大方的承认:“是我,是我,就是我,反正大家都在作弊啊,我也不过是跟那些人学的。” “那你也不能全偷走啊,你都偷走了,别人来买东西就没有竹片拿了。”毕生花说。 盖世奇怪的看着毕生花:“关我什么事?” 毕生花被他哽的说不出话来:“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我就是用了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方法,你想怎么样?报官抓我?”盖世一脸的痞子相。 “你你”毕生花还真拿盖世没什么办法,他转身离开:“哼!”盖世才不怕毕生花生气,他对南郭百手说:“饭好了没有?我饿死了。” 虽然接下来各处江南商铺都严加防范,可还是有两袋竹片进了小院。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七目的 比赛当天,盖世穿了一件新衣服去衙门报到。 东郭晋,南郭百手,令狐小冲和司徒空吴双,一人提了两麻袋的竹片去街边等着。 盖世在衙门里看到了海连天,他上前去和海连天打招呼:“海兄,好久不见!” 海连天说:“盖兄。” 盖世说:“我以为海兄痴心悟剑,没想到也会来参加这个武林盟主争霸赛。” “听说贺天翔也参加了。”海连天说:“我最近在剑术上又有了一些心得,希望能在这次击败他,重振我们海家的声威。” 看来这才是海连天参加这次争霸赛的真正目的。 “以你的实力,这次一定能赢过那个小白脸。”盖世说。 “希望如此。”海连天的目光很坚定。 海连天一贯沉默寡言,盖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新的话题,他左右看,树下站着的一个黑衣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在衙门里的人,明里暗里都偷偷在打量这个人。 盖世走到黑衣人面前:“天极?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天极此时身上阴柔之气已少了很多,只因他相貌太过俊美,黑色丝袍上绣着艳丽的牡丹,让人觉得有种妖异的魅力,他看到盖世,微微一笑:“我和墉叔一块回来的。” 盖世问:“你在这做什么?” 天极说:“墉叔让我来参加这次的武林盟主争霸赛。” 盖世有些不明白了:“我爹让你来参加,又跑去帮海连天做善事,他到底在做什么?” “墉叔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天极含糊的回答。 刘大洪走进院子里:“马车已在外面等着了,大家按上面的号码上车。” 这些马车都是特制的,车夫座后面空了一个地方,供参加者站在那里向大家打招呼,而后面的车斗则像个巨大的木箱,四面密封,上面没有车顶。 车队缓缓行驶起来。 一品楼的二楼,临街的包间,吴墉和乌鸦正在喝茶。 看着一脸灿烂笑容,频频向四周挥手的盖世从窗下经过。 乌鸦说:“没想到盖世竟是你的儿子。” “羡慕还是嫉妒?听说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吴墉摸摸胡子:“他长得比较像他娘。” 乌鸦惊讶的说:“没想到除了香蕊,你还会爱上别的女人。” “盖世的娘,是个很特别的人。”吴墉的语气中有三分惆怅。 “唉~~~~~”乌鸦长叹了口气:“当年桃源一别,再见面居然已过了二十年了,你竟然以为人父,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看着从窗下走过的海连天,吴墉问乌鸦:“你将海家的传人收入旗下,又让他来参选,你想做什么?” 乌鸦避而不答:“你让天极参选,为的有是什么?” 两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端起茶碗,用喝茶来盖过这个问题。 吴墉叹口气:“盖世他现在受制于桃香,只怕世儿参选,和桃香脱不了关系。” 乌鸦对桃香和盖世的恩怨也略知一二:“大小姐似乎在暗中培养了不少好手,她怎么会让盖世来参选呢?” 吴墉眼神变得很深邃:“谷主闭关多年,谷中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据我所知,有些人已不满足于桃源那个地方了。” 乌鸦说:“你是说这次武林盟主争霸赛,桃源的各方势力都有指染?” “你少装不知道了。”吴墉说:“你让海连天参赛,只怕不是没有私心吧?” 乌鸦的上半边脸隐在黄金面具后,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面具:“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开的。” 吴双等人站在路边,等的脚都酸了。 东郭晋示意他们看街对面,李定北和血舞也拿着麻袋站在人群中。 令狐小冲一看到血舞,眼珠子都快不转了,血舞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在人群的喧闹声中,马车队缓缓过来,周围的人纷纷往车中扔竹片,等到盖世的马车过来,吴双他们忙将手中的麻袋扔进马车,令狐小冲因为马车队的到来,看不到对街的血舞,他只顾伸头去从马车间隙中看血舞,完全忘记还要扔麻袋这回事。 东郭晋和吴双看不下去了,抢过他手中的麻袋,吴双手中拎着两个麻袋,轻轻跳起,东郭晋双手叠在一起,在她脚下一托,她接力飞到盖世马车上空,将麻袋扔进车里,脚在车厢上一点,人向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空中一转,飞回人群中。 人群中响起一阵喝彩声,吴双有些不好意思,她拉拉东郭晋的衣袖:“我们走吧!” 盖世没有注意到他们离开,他的视线全被街角的横幅吸引了,司徒空和小宝在这里扯了一张很惹眼的横幅:“二百二十四号盖世,英雄盖世,天下无双。” 看到盖世的马车过来,司徒空和小宝扯着嗓子喊:“盖世,盖世,神威盖世!” 盖世满意的对他们点头微笑。 虽然参赛者的武功都不弱,可站在这么点大的地方,动也不能动,绕京城两三圈后,人人都已是腿脚酸软,等回到衙门,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从车上下来。 刘大洪站在门口:“辛苦大家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结果我们会张贴榜文公告的。” 东郭晋和司徒空早已驾了马车在街角等着盖世了,盖世上车后就靠在软垫上,动也不想动了。 司徒空乖巧的为他捶腿:“大当家辛苦了。” 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盖世自然榜上有名。 盖世逼吴双拿出一笔银子在一品楼庆祝。 席间,盖世好奇的问毕生花:“那么多竹片,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呢?” “你当我们是傻的,还会一片一片的数吗?”毕生花说:“直接用秤一称就行了,最重的十个胜出。” 盖世听得瞪大了眼:“哪你那个竹片上,什么十三道特殊工艺,防止伪造,弄那么复杂做什么?” “我糊弄你的,不可以吗?”毕生花得意的一笑,有一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看着向来一派儒雅形象,颇有名士风范的毕生花,像一个小孩一样对着盖世吹胡子,大家觉得真是很好笑。 南郭百手问吴双:“你爹呢?他怎么没来?” “他说他很忙。”吴双说着看了盖世一眼:“也有可能觉得我哥参选丢他的人,不想看到我哥吧。”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八擂台 “哼!”盖世对吴双的话很不满,可看在这顿饭是吴双出银子的分上,他忍着没说话,他看坐他对面的智慧和令狐小冲,一个一言不发的闷头吃饭,一个滴米未进只是喝酒。 盖世对东郭晋使个眼色,东郭晋会意的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冲哥,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们给你想个办法。” 令狐小冲苦笑了一下,昂头又是一碗酒:“一言难尽啊。” “我倒有件烦心事。”盖世大声说。 司徒空配合的问:“什么事啊?” 盖世瞪着毕生花:“东郭舅舅支持的那个旷世大帅哥,是不是天极?” “参赛者中能被称为帅哥的就只有他了,除了他还会有谁?”毕生花不忘在言语间贬低盖世。 “哼!”盖世冷哼一声,低头吃菜。 “天极可是今天得票最多的哦。”毕生花继续落井下石。 盖世不怀好意的看着毕生花:“老毕,你这胡子长得不错嘛,用来做毛笔一定很合适吧。” 毕生花知道盖世若是认起真来,难保不会半夜溜到自己家,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美髯给剪了,他用手护着胡子,侧过身不答话。 东郭翠珑开口缓和气氛:“老毕,不知道下一场比的是什么呢?” 毕生花说:“十个人分成五组,抽签,一对一的比武,在胜出的五个人中再选三个去江南,武林盟主嘛,武功不好怎么行。” 吴双一听,脱口而出:“哥,你要是抽签抽到天极或海连天就糟了。” 盖世的武功自然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可他依旧死鸭子嘴硬的说:“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南郭百手满意的点头:“好小子,不愧是我徒弟!” 东郭翠珑娇嗔的看了南郭百手一眼:“和你一样的脸皮厚,胆子大,不知天高地厚。” 东郭晋看自己爹娘感情越来越好,心里也很是高兴:“这是咱们大山寨的特色嘛。” 司徒空说:“毕叔叔在暗中做点手脚,世哥不就遇不到天极哥哥了吗?” 众人的目光投向毕生花。 毕生花还为他们偷竹片的事耿耿于怀,趾高气昂的说:“恕我无能为力。” 盖世冷笑一声,对东郭晋说:“东郭,老毕那妙笔园不错啊,群山环抱,曲径通幽,鸟语花香” 毕生花一听他提起自己的妙笔园,警觉的问:“你想做什么?” 盖世邪邪的一笑:“不知一把火烧了,会不会更好看啊?” “你敢!”妙笔园是毕生花一生的心血,他光是听盖世这么一说,已是心痛不已。 盖世笑得更贼了:“我是山贼,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是我的本行,你说我敢不敢?” 毕生花看向在一边偷笑的南郭百手,没好气的说:“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南郭百手的脸皮自然不薄:“我知道我这徒弟教得挺好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夸奖啊。” 看着眼前没一个善茬的这群人,毕生花万分后悔自己因为嘴馋到一品楼来,自家厨子的手艺也不比这一品楼差啊,后悔已是没有用的了,毕生花只好万分不情愿的点点头:“我帮你。” 第二天的比武也是在报名的御林军骑射场举行的,场中只有一个擂台,评审坐在擂台右边的凉棚里,五组人轮流上台比试。 骑射场里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武林中人和普通百姓。 盖世是最后一组,等他从茅房解决了肚子了的存货出来,已轮到第三组天极和一个用鬼头刀的中年男人了。 中年刀客手一动,手中鬼头刀劈向天极,虽无花哨诡异的招式,却迅速有效,眼看天极就要伤在刀下,台下响起一片惊呼。天极侧身闪过,就在他躲避的那一瞬间,仿佛有股风从他发间吹出,那股风在刀客身后一推,刀客收不住脚,冲下了擂台。 按照比赛规定,掉下擂台为输。 宋老九揉揉自己的眼睛,这使鬼头刀的乃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刀客,他是在不能相信这刀客会自己冲下擂台,他转头看其他评审,其他评审也一脸震惊。 于盟文和白如风最先回过神来,他们对宋老九点点头,宋老九站起来大声说:“三十五号天极胜出。” 台下响起一片女性的尖叫。 接下来是海连天和另一名剑客上台。 这次参加的女性侠客本就不多,进了前十的也就这么一位而已,她双手拿着一双短剑。 海连天走上场,看到她的起手势,原本准备拔剑的动作停住了,手握剑柄,剑不出鞘:“请!” 女剑客脸色一变:“小子,你剑不出鞘,可是看不起我?” 海连天木纳的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哼!”女剑客一咬牙,双剑破风而出:“看招!” 这女剑客二十出头,年纪尚轻,她出身名门,出道以来,凭着手中这对宝剑,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她双剑一攻一守,招式配合巧妙,仿佛有两个人同时攻向海连天一样。 海连天手中剑鞘平刺而出,女剑客只觉得眼一花,海连天的剑鞘已刺入她双剑之间,如一阵无形的风般刮进了她的剑招之间,海连天手一转,剑鞘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女剑客的双剑脱手而出,飞上半空,化作两道银光落下来,擂台边的人们纷纷躲闪,短剑刺入地上,直没至柄。 海连天用剑鞘一点女剑客的左肩,女剑客往后退了几步,跌下了擂台,这一局自然是海连天胜出了。 于盟文双眼发光,天极和海连天的身手都让他产生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轮到盖世上场了,这一次经过重重考验之后,留下的都是好手,盖世也不敢托大,将圆月弯刀带在身上。 和盖世对阵的正是京城有名的帮会头目,七十二号孙自豪。 孙自豪擅长的是拳法,盖世名头虽响,却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孙自豪正值四十岁的壮年,内功,体能均在颠峰状态,他认为自己击败盖世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孙自豪走上台,先是向擂台周围的人群抱抱拳,又向评审们抱抱拳,再向盖世抱拳示意,盖世看他年纪比自己大,又这么客气,也抱拳回礼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九才艺 “请!”孙自豪腰一沉,一拳挥出,抢了先机。 他的拳法虽不是出自名门少林,可也自成一派,拳法刚劲雄浑,变化衔接之间也很流畅自然。 盖世施展出“八卦游龙步”孙自豪连他的衣角都挨不到,可盖世一时半会也赢不了孙自豪。 盖世心一横,圆月弯刀从袖中滑出,半套武当剑法使出来,也将孙自豪的招术给逼了回去。 圆月弯刀毕竟是天下难得的宝刀,孙自豪一个不小心,被盖世一刀割伤了手臂,伤口虽不深,可血却涌了出来,孙自豪往后退一步,撕下一片衣襟包裹住伤口。 盖世知道自己是仗着宝刀的锋利才伤了孙自豪的,否则只怕也得经历一番艰苦的打斗,他后退一步,收刀入袖:“刀剑无眼,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为免伤和气,我只不过是点到为止,大叔,你受了伤,我看我们不用打了。” 盖世虚张声势,暗示孙自豪他刚才是手下留情,否则孙自豪的一只手就保不住了。 孙自豪在京城风光了十多年,自然将性命看得极重,他哈哈一笑:“英雄出少年,百变魔盗得徒弟果然名不虚传!” 孙自豪人老成精,认输也不忘给自己找个风光的台阶,他故意报出南郭百手的名号,表示自己并不是败在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手里,而是败在成名已久,几乎可以称之为传奇的百变魔盗的徒弟手中,名师出高徒,他想表示他败的不算丢人。 几名评审中,不会武功的毕生花和宋老九也是眼光老到,他们看出盖世刚才不过是侥幸伤了孙自豪而已,可孙自豪自己开口认输,他们还能说什么,这一局自然是盖世胜出了。 当晚,大家又在一品楼摆酒庆贺。 这次毕生花学精了,压根就不露面,倒是东郭安,吴墉和天极一起来了。 盖世用筷子敲敲碗,吸引大家的注意,他端着酒碗站起来:“你们啊,抓紧机会多敬我几杯,我以后要是做了武林盟主,天天日理万机,忙的不得了,想请我吃饭都得排队,想见我一面也得拿号码等着,还得看我乐不乐意!” “得了吧!”吴双指指自己身边得天极:“有天极和海连天在,你这个半调子就不用做梦了。” 东郭晋见吴双这么维护天极,心里很不是滋味:“武功高不代表一切。” 司徒空也站起来:“我们大当家有观音菩萨护驾,如来佛祖庇佑,王母娘娘赐福,玉皇大帝助阵,一定会做上武林盟主的。” “乖,这个鸡腿奖给你。”盖世将鸡腿挟到司徒空碗里,转头对东郭安说:“东郭舅舅,听说你做生意很精明的,可你这次支持错人了哦。” 东郭安淡淡一笑,若有似无的看了天极一眼:“再精明的生意人,也会偶尔做两桩赔钱的买卖的。” 吴墉转开话题:“听说明天是比才艺,世儿,你准备了什么?” “世哥除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偷东西,还会什么?”司徒空眨巴着眼睛。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盖世脸上有点挂不住,他瞪了一眼笑得正欢的南郭百手:“二郭头,我现在这么没本事,你的责任最大吧?” 南郭百手笑着摇头叹气,他对吴墉说:“你听听你儿子说的话,太没良心了,他小的时候送他去私塾念书,他一上课就睡觉,一下课就欺负同学,弄得三村四镇没一个私塾敢收他,贾道长好心教他写字画画,他却拿笔在蟾宫观里乱画,不光是那些墙,连太上老君像也被他画的一塌糊涂,害的贾道长气得三个月不许我们进观众半步。” 南郭百手说得都是事实,盖世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问天极:“你打算展示什么才艺?” 天极刚想回答,吴双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她对盖世说:“哥,天极的事就不劳你烦心了,明天就要比赛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饭后,大家各自回住处休息。 盖世走进东郭晋的房间:“东郭,你可得给我想个主意。” 和东郭晋住一屋的司徒空从床上坐起来:“舞剑怎么样?世哥的”八卦游龙步“加上剑法,一定很好看。” 盖世想了想:“会不会太普通了点?” 东郭晋和司徒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盖世:“你还会别的吗?” “好吧,就舞剑吧。” 第二天,京城西郊的御林军骑射场又是人山人海,这次的擂台靠有一面竖着一张大木板,木板上写着这次武林盟主争霸赛的宣传语:“一统江湖,天下无敌。称霸武林,非你莫属。” 正对木板的评审坐的凉棚,擂台左边是选手休息的凉棚,右边的凉棚里则坐着五十来个年龄大小不一的男女。 毕生花走到擂台上,敲敲手中拿的小铜锣,人群安静下来。 毕生花也有些内功的根基,他运气于胸,声音洪亮的说:“大家好!”“好!”人群热情的回应。 “哇,大家好热情,我真开心,你们开不开心?”毕生花说。 “开心!” “你们这么开心却不是因为看到我。”毕生花说。 人群中响起一阵笑声。 毕生花又敲了一下铜锣:“经过这些日子的紧张比赛,武林盟主争霸赛,京城赛区决赛的日子终于到啦!” 人群响起一阵欢呼。毕生花说:“这次选出的三位,将代表我们京城赛区去江南参加总决赛,我们现在有五位选手来角逐这三个名额,他们中哪三位能去江南呢?” 毕生花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人群响起一阵笑声。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嘛,他们谁去又不是我说了算。”毕生花假装生气,他用手指着那个坐着五十来人的大棚:“由他们说了算!这是我们从上次投支持票的活动中,抽奖抽出来的五十名幸运儿,等一下我们的选手表演完后,就由他们来投票,得票最高的三位将去江南参加武林盟主的最后争霸!” 人群响起一阵掌声。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一场比的是才艺,大家肯定会很奇怪,这是武林盟主争霸赛,比什么才艺啊,应该比武功才对啊。”毕生花说:“要知道,我们这边这五位,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武功高就能做武林盟主吗?不对,武林盟主代表着整个武林的形象,他不仅要武功高,还要才艺双全,所以今天我们比赛的正是才艺。好了,不说废话了,我看那边那位漂亮的姑娘已经想扔鸡蛋来打我了,比赛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位,五十九号杨绅,杨大侠!”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十绣球 杨绅走上台,对四面一抱拳:“我是个粗人,也不会别的,就为大家舞一段剑吧。” 听到这个,盖世吞了口唾沫,却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 站在他身后的东郭晋小声说:“茅房。” 东郭晋和司徒空先离开,盖世随后和凉棚边的捕快说了一声,溜到茅房。 茅房建在院墙边,三人一碰头,也不进茅房,施展轻功翻过墙头,出了骑射场。 一落地,盖世便心急的问:“怎么办啊?” 司徒空说:“除此之外,大当家也没什么才艺啊。” 东郭晋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盖世说:“你有好主意了?” 东郭晋对他钩钩食指:“附耳过来。” 三人咬了一阵耳朵,盖世脸上露出了笑容:“依计行事。” 三人跳回院墙内,盖世走回凉棚,东郭晋和司徒空鬼鬼祟祟的溜到擂台后。 等东郭晋和司徒空回到盖世身后,司徒空悄声说:“大当家,搞定了。” 这时不但五十九号杨绅已经表演完了,连三百三十三号周永年的诗朗诵也完了。 毕生花说:“非常好的一首诗,我听得很感动,谢谢周大侠的朗诵,下面有请三十五号天极!” 天极走上台,立刻有两名小厮抬了一张桌子上台,桌上有文房四宝。 天极说:“请问有那位小姐愿意上台帮个忙?” 大家一时弄不清楚他想做什么,台下一片窃窃私语,却没有姑娘敢走出来,站在评审凉棚后第一排的吴双,使劲推了她身边的倪俏俏一把,还尖着声音说:“我来!” 所有人都看向倪俏俏,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台,她施展轻功跳起来,身上的红裙微微撒开,很是好看。 小厮搬上台一把椅子,放在桌子对面。 天极说:“姑娘请坐。” 倪俏俏满腹疑问的坐到椅子上,天极提起笔,不一会,他将纸举起来,送到倪俏俏面前,上面画的正是倪俏俏。 毕生花走上前,将天极画的画拿在手中,绕着擂台走了一圈,展示给大家看:“画的非常好,完全将这位姑娘英姿飒爽的风采给画了出来,他再练两年,我也不敢号称妙笔生花了。”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天极接过小像,交到倪俏俏手中:“画的不好,请姑娘不要介意。” 倪俏俏红着脸接过画,走下台去,台下无数少女悔得肠子都青了,恨死自己刚才没上台去,无缘得到天极的丹青。 吴双问身边的东郭安:“东郭舅舅,这招是你教天极的吧?” 东郭晋笑而不答。 此时最激动的恐怕还要算是韵儿了。 天极参赛这么大的事,桃香和笑春风早收到了消息,可他们也想不明白,原本该四处躲避桃源捉拿的天极,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而且天极此时的嫁衣神功应该早练到第四重了,他若没有散功的话,应该已筋脉寸断而死了,若是散了功的话,怎么还敢出来露面呢? 笑春风故意将韵儿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让天极看到韵儿在他们手里,让天极主动来找他们。 可惜他们来迟了,没占到好位置,而天极自来讨厌喧闹,也没有往人群中张望过。 反倒是在海连天表演吹笛子的时候,吴双在茅房外遇到了躲在这里来抹眼泪的韵儿。 初桃还在他们手里,笑春风自然不怕韵儿会逃走,可他还是让朱婶跟着来监视韵儿。 笑春风万万没有想到,吴双在冒充盖世住进天极的水榭的时候,会认识韵儿,今天吴双虽是女孩的打扮,韵儿还是将她认了出来,因为朱婶在身边,韵儿对想和她打招呼的吴双猛使眼色。 吴双话到嘴边,变了一句:“这位姑娘,你身上这件衣服真好看,是在哪买的料子啊?” 韵儿说:“是彩衣轩买的。” 吴双说:“你这件衣服若是配上金璧阁的首饰,那就更好看了。” 韵儿听她提起金璧阁,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金璧阁的首饰很贵的,我们寻常人家哪买的起啊。” “这次参赛的三十五号天极,就是刚刚画画的那个,他是由金璧阁赞助参赛的,我听说他要是进来前三名的话,金璧阁就会搞大酬宾呢。” 吴双这么说,是想告诉韵儿,天极现在很好。 韵儿也意领神会,知道能去金璧阁找到他们:“那可真是太好了。” 朱婶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韵儿离开。 等吴双回到擂台边,正好轮到盖世上台。 刚才天极用过的书桌再次被搬上了擂台,只见盖世拿起笔,凝神定气,大笔一挥,在纸上写起字来。 毕生花走到桌边,看到盖世写的字奇丑无比,他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见盖世手一动,抽出这叠纸最下面的一张,举起来,四下亮了亮,交到毕生花手中。 纸上写着一个“霸”字,力透纸背,刚劲有力,颇有名家风范,这个字是东郭晋事先写好,藏在那里的。 盖世瞪了毕生花一眼,毕生花有些不乐意的拿着纸绕着擂台走了一圈:“这个字写的真是好,很有气吞山河之势。” 不知真相的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桌子被抬了下去,毕生花说:“有请五位参赛者上台!” 盖世原本就在台上,其余四人也走上台。 毕生花说:“五位的才艺大家也看过了,相信我们这边五十位大众评审也看得很清楚了” 这是,五位长相甜美的小姑娘,每人手里拿了一个竹篮走上台,他们将竹篮放在每个选手身前,然后站到选手身边。 毕生花说:“我们每位大众评审手中都有一个小绣球,请你们依次上台,将你们手中的绣球放到你们支持的选手身前的竹篮中,得到绣球最多三位,将代表我们京城区去江南,好,有请第一位大众评审!”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1叙旧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五十位评审都上过台了。 毕生花说:“那就从离我最近的二百二十四号开始吧。” 他问站在盖世身边的小女孩:“这位大哥哥竹篮里有多少个绣球啊?” 小女孩说:“十一个。” “我们来看下一位。”毕生花问站在海连天身边的小女孩:“这位哥哥有多少个绣球呢?” “十二个。” “也很不错。”毕生花问站在天极身边的小女孩:“竹篮里有几个绣球啊?” “十六个。” “接下来的两位选手是多少个呢?” “七个。” “四个。” 毕生花站到台中间:“结果已经非常清楚了,能去江南的就是我们的二百二十二号,四百一十五号和三十五号,谢谢大家的热情参加,这五十名大众评审和我们这五个可爱的御都书院的小姑娘们,将获得由江南商会提供的精美礼品。一统江湖,天下无敌,称霸武林,非你莫属,武林盟主会是谁呢?让我们一起期待将在江南举行的精彩赛事吧。” 在前往江南的路上,盖世的心情可真是不错,他们这次去江南的全是熟人,大家干脆一起上路。 海连天那边,由李定北和血舞陪他去江南。 原本是送盖世的令狐小冲,看到血舞要去江南,也跟了来,再加上天极,东郭晋和吴双,很是热闹。 除了吴双,血舞和天极乘马车,东郭晋驾车,其余四人骑着马,一路狂奔,尽情体会速度带来的刺激。 吴双见天极愁眉不展,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和东郭舅舅说好了,韵儿若是去金璧阁,他一定会知道的。” 天极说:“韵儿不会无故离开水榭的,而且你说那天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妇人似乎在监视她,希望她没有因我的事而被牵连。” 吴双说:“你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做上了武林盟主” 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血舞:“你就能和那些人斗了,也就能救出韵儿了。” 此时的韵儿正在配药房陪着初桃:“二少爷看起来很好,气色好多了,可是好奇怪” “什么奇怪?”初桃问。 韵儿原本想说她在水榭认识的盖公子变成了女的,而这次也有个叫盖世的少年参加比赛,可想到初桃和盖世的关系,她将后半截话咽了下去:“二少爷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的,他怎么会去参加那种比赛呢?” 初桃也听说盖世参加的事了,她微微一笑:“也许是有人拉着他参加的吧。” 京城郊外,吴墉约了乌鸦在这里见面,他听吴双说天极的贴身侍婢韵儿出现在京城,他在金璧阁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有吴双形容的女孩来,他便急忙约了乌鸦碰面。 乌鸦听后,眉头紧皱:“你说二少爷的丫鬟在京城?还好像被人给监视着?嗯,有意思。” 吴墉说:“谷中一定除了大事。” “的确是出了大事,连贾老头都赶了回去。”乌鸦说:“我收到消息,谷主那个很会制药的义女,还有她手下一些制药的熟手都不见了。” “弄出这么大动静,看来有人迫不及待想做谷主了。”吴墉叹口气。 “你说韵儿出现在京城和这件事会不会有关联?”乌鸦问。 吴墉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难道是桃香做的?” 乌鸦含糊的回答:“大小姐从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你再仔细去打探一下。”吴墉说:“看来我得赶去江南才行。” 江南,在初冬得薄雾中,弥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忧伤。 “什么?二十两银子一晚?”吴双对着望湖客栈的掌柜大呼小叫。 掌柜对吴双这种反应已是见多不怪了:“我们这可是武林盟主争霸赛,选手指定入住客栈,我们的服务和环境在杭州可是首屈一指的,而且我们还会提供最新比赛资料,各个选手的独家资料” 他压低声音:“比赛的评审也住我们这里哦。” 吴双硬拉着大家出去。 盖世有些不满:“你心痛银子啊?天色已经晚了,你总要给我们找个地方住吧?” “当然心痛了,他们摆明了敲竹杠嘛。”吴双说:“我想到一个环境比这里好几百倍,还不用花钱的地方可以住,你们去不去?” “哪里?”李定北当然不介意省下一笔银子。 吴双贼贼的一笑:“栖凤山庄。” 一听说是去栖凤山庄,大山寨的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海连天冷着脸:“我不去!” 他转身走回客栈,他做杀手也赚了不少银子,不在乎付这点房钱,李定北和血舞也只好跟着他回客栈。 令狐小冲眼巴巴的看着血舞的身影消失在客栈大门里。 盖世虽有心撮合令狐小冲和血舞,可没有令狐小冲在,待会贺天翔要是翻脸动起手来,他加上东郭晋和吴双也不是贺天翔的对手,天极的武功虽深不可测,可估计也只会保护吴双不受伤而已,所以盖世一定要将令狐小冲拉去。 盖世几人在半路上遇到宋老九,也顺便将宋老九拉着一块往栖凤山庄走。 纵横江湖给宋老九这趟江南之行的路费本就不多,他原本打算找家便宜点的客栈,可大赛在即,到处的客栈抖没有空房了,听到有白吃白住的地方,他自然不会放过。 重修后的栖凤山庄,气势更胜从前,红墙绿瓦,雕栏画柱。 贺天翔看着眼前这群嬉皮笑脸,摆明了来白吃白住的人,气得连端茶碗的手都有些发抖,可偏偏有宋老九和令狐家的令狐小冲在,拒绝的话他还真说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在脸上:“福生,给客人安排房间。” 盖世笑嘻嘻的说:“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贺天翔只得吩咐厨房开灶做菜。 酒菜上桌,贺天翔虽已用过晚饭,还是陪令狐小冲和宋老九喝了几杯。 饭后,宋老九一路劳累,先回房休息,令狐小冲也因血舞不在,回房打坐练功去了。 虽有天极在,可盖世还是拉着贺天翔在令狐小冲隔壁房间聊天叙旧,这是为了防止贺天翔翻脸动手,令狐小冲能及时来救他们。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2那天那 盖世轻浮的对贺天翔说:“贺天翔,你个小白脸,这么久没见又长英俊了嘛。” 贺天翔虽一脸的不高兴,还是忍着没说话。 东郭晋说:“可不是嘛,看这皮肤,吹弹可破啊。” “说到皮肤”贺天翔转头对天极说:“请问这位公子,你的皮肤这么好,是怎么保养的?” 这才是贺天翔乖乖跟他们来客房的真正目的。 天极没说话,吴双说:“你的皮肤够好的了,除了龙卷风,什么风都吹不破呢。” 贺天翔早料到他们不会说什么好话:“你们几个到我这儿来白吃白住,还尽说些风凉话,小心我将你们赶出去。” “求之不得。”盖世说:“那明天纵横江湖的头条就是,偷王上栖凤山庄讨债,欠债人贺天翔翻脸不认,将其毒打一顿扔出门外,盖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幸遇千面书生东郭晋出手相助,慷慨解囊为其医治。”东郭晋笑着接腔。 吴双说:“盖世已将状纸投到杭州府衙,望武林盟主争霸赛的诸位评审,在选举代表整个武林形象的武林盟主时,也考虑一下参赛者的人品。” 盖世说:“像贺天翔这种欠债不还,人面兽心的武林败类,是否有资格参选呢?” 贺天翔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我什么时候欠你的债了?” “金盆,南郭百手的金盆。”盖世说。 贺天翔说:“上次在华山我已经还给你了。” 吴双说:“上面镶的翡翠可全都不见了,你要是不把翡翠给还出来,我就把你的牙给敲下来,镶到金盆上去。” 一说到钱,吴双是六亲不认的,更何况是贺天翔。 大赛在即,和盖世他们翻脸对自己实在没有好处,贺天翔说:“俗话说的好,借钱容易催债难,吴双,你不要瞪着我,我没说不还啊,你们主意这么多,制药你们帮我解决一件难事,我便立刻还给你们。” 盖世掏掏耳朵说:“请我们解决问题不是不可以,我们大山寨的信条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出的起银子,什么都好说。” 东郭晋补充:“我们大当家现在是武林盟主热门候选,价格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哦。” 贺天翔说:“你们若能帮我娶到宝姑娘为妻,我愿以千两黄金酬谢你们。” 听到宝姑娘三个字,盖世和吴双面不改色,东郭晋却心中一动,会被贺天翔称为宝姑娘的,而想娶进门的,除了唐宝儿不会有别人了,看来盖世在衡山并没有对唐宝儿怎么样,东郭晋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 盖世沉默了一下,冷笑道:“你娶不到是你这个小白脸没本事,男婚女嫁是归月老管的,我这里是大山寨,不是月老庙。” 东郭晋急于问盖世关于唐宝儿的事,他对贺天翔说:“贺兄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太迟睡对皮肤不好。” 贺天翔巴不得离开这里:“在下告辞了。” 瞪贺天翔走了以后,东郭晋拉住也想溜的盖世和吴双:“到底怎么回事?唐宝儿怎么会在江南?” 盖世眼珠转来转去:“我怎么知道。” 说完,他瞪了一眼吴双,吴双也假笑道:“唐姑娘和贺天翔可谓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大概很快就能喝到他们的喜酒了吧。” 盖世试图挣开东郭晋的手:“东郭,你不会也喜欢唐宝儿吧,你早说嘛,不过看样子唐宝儿还没答应嫁给贺天翔,你还是有机会的。” 东郭晋才不会让他们这么打马虎眼就过了:“你们带我去见唐宝儿。” 盖世说:“夜里风大” “现在,立刻,马上!”东郭晋不客气的说。 吴双甩开他的手:“带你去就是了,连我哥也不知道宝儿的住处,我也很久没看到她了,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踏雪访故人本就是件风雅的事,我们去她那吃了消夜再回来也不错。” 她说完,便推开窗户跃上了屋顶,盖世和东郭晋忙跟着她,天极轻轻将窗户关上。 唐宝儿怎么会在江南,那得从衡山说起,那天夜里,东郭晋看盖世拿着圆月弯刀走进唐宝儿的房间。 唐宝儿被一脸阴冷的盖世给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你想嫁给贺天翔?”盖世冷冷的问,眼睛一直看着手中冰冷的刀锋。 唐宝儿关上门:“三更半夜的,你不是专门跑来问我这个的吧?” 盖世冷着一张脸:“我只问你事不是想嫁给贺天翔?” 盖世的样子很吓人,唐宝儿心中有了一丝怯意,她依旧嘴硬的说:“对啊,他为人风趣,又温文尔雅,饱读诗书,只要是女孩子都会想嫁给他啊。” 盖世眼中的寒意更浓了:“栖凤山庄是武林世家,我的大山寨不过是个山贼窝,根本配不上你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对不对?” 唐宝儿故作轻松的在桌边坐下:“事实嘛。” 盖世冷冷的看着唐宝儿,看得唐宝儿心里直发毛,她装作镇定的说:“夜深了,我困了,想休息了。” “我明天要赶回京城。”不等唐宝儿说话,盖世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在这里等等吴双。”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麻烦你将这封信交给她。” 盖世又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个应该够你用到吴双来了。” 说完,他走到窗边,从打开的窗子飞身出去,落在智慧睡的那间房的屋顶上,他躺在屋顶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快天亮的时候才溜进智慧房里,一大早便叫醒智慧和东郭晋离开了。 唐宝儿有些奇怪盖世的态度,可她也没有细想,白天爬了一天的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盖世他们早就离开了。 每天有贺天翔来陪她游山玩水,她也不觉得无聊,成亲那天她没有去凑热闹,可宾客被下药拉稀的事,她也猜到事盖世所为。 婚礼之后,因为贺天翔和衡山掌门之子杨俊私交不错,便单独被请上山喝茶,贺天翔将唐宝儿带了去,唐宝儿的美貌让衡山上下惊艳,唐灵儿一见她便惊惶失措,连茶碗也打翻了,便推词进去换衣服不再出来,看到唐灵儿这副模样,唐宝儿心中的气也全消了。 贺天翔先回江南,唐宝儿在衡山一直等到吴双前来,吴双拆开信一看,里面有两张纸,一张是给唐宝儿的休书,而另一张是盖世写给吴双的,他让吴双将唐宝儿带到江南好好安顿。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3傻瓜 吴双和令狐小冲将唐宝儿送到江南,在离栖凤山庄不远的地方,吴双给唐宝儿找了一座环境清雅的小院,雇了两个丫鬟一个厨娘伺候唐宝儿。 江南的风景虽美,贺天翔虽依旧是那么风度翩翩,谈吐风雅,殷勤备至,可唐宝儿的心中却渐渐有了些索然无味,没有了盖世气鼓鼓的命令她不许见贺天翔,贺天翔似乎变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这一个月贺天翔忙于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而没有时常前来,唐宝儿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初冬的江南,虽还没有下雪,可那若有似无的薄雾,更让人伤感,最近唐宝儿夜里常常不能入睡,特别是听说盖世将代表京城区来江南参赛,更是让她辗转反侧。 今夜她让丫鬟温了一壶酒,独自在房中饮酒发呆。 桌上首饰盒中的首饰在烛光下发出悦目的光华,这些都是盖世从月神那里搜刮来的,在他入狱后托东郭晋给了唐宝儿。 看到这些首饰,唐宝儿便想起了和盖世斗嘴吵架,打打闹闹的那段日子,在庐山泡温泉,还有在白鹿洞书院装神弄鬼的吓唬令狐小冲 这些回忆现在想来,即有趣又甜蜜,让唐宝儿不时怀念。 看到首饰盒下面压着的那张休书,又让唐宝儿很得牙痒痒的。 唐宝儿喝光杯中酒,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她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呢,她都没有休盖世,盖世居然敢休她,太可恨了! “气死我了!”唐宝儿拿起酒杯往地上摔,酒杯被摔了个粉碎。 “唐姑娘,你在和谁生气啊?”院子里有人甜甜的说。 在江南没有人知道她姓唐! 唐宝儿警觉地扣了一把鸳鸯蝴蝶针在手里,小心的问:“是谁?” “你把门打开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外面的声音有些耳熟,唐宝儿仗着艺高胆大,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吴双的笑脸出现在门外:“唐姑娘。” “吴双!”唐宝儿忙将鸳鸯蝴蝶针收回袖中,惊喜的抓住吴双的手:“你怎么来啦?” 吴双说:“陪我哥来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呗。” 唐宝儿脸色有些不自然:“你哥呢?” “刚刚溜了。”说话的是从窗户进屋的东郭晋,他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刚才吴双去门外叫你的时候,我已是没把他抓住,他就溜了,这么冷的天,喝口酒还真不错。” 唐宝儿急急的问:“他往哪边去了?” 东郭晋指指窗外,唐宝儿从窗口掠了出去。 吴双问:“你去哪儿啊?” “去找你哥算帐!” 盖世其实没走多远,刚才听到唐宝儿在屋里答话,他心中不知为何突然一丝慌乱,在东郭晋惊讶的目光重转身飞快的离开。 离开小院后,盖世一时也不想回栖凤山庄,又想不到可以去哪里,便在小院院墙外不远的一个小土包上坐下来,他一边发呆一边等吴双他们出来。 唐宝儿一翻过院墙,便借着月光看到正在发呆的盖世的背影,她扑上前去,盖世躲闪不及,被她在耳朵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盖世捂着耳朵:“你做什么?” 唐宝儿见到他,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她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欺负我!” 盖世揉着自己差点被咬掉的耳朵,哭笑不得的说:“姑奶奶,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就是你欺负我,我说是你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唐宝儿一边抹眼泪,一边蛮不讲理的说。 盖世也闹不清楚唐宝儿怎么会又哭又闹的,他叹口气,转身想走:“夜深了,你早点休息。” “你给我站住。”唐宝儿气得直跺脚。 盖世说:“我坐在这里发呆就是欺负你了,我还敢站在这里吗?” 唐宝儿又扑了过去,对盖世拳打脚踢:“你不敢?休书你都敢些,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盖世抓住唐宝儿的手:“你想嫁给贺天翔,我不过是成全你罢了。” 唐宝儿瞪着盖世:“我什么时候说过像嫁给他了?” “在衡山的时候。”盖世可记得很清楚。 唐宝儿想了想,似乎是说过那么一句,她冷哼一声,不讲理的说:“我现在又不想嫁给他了,行不行?” 盖世放开她的手:“随便你,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唐宝儿赶在他身后:“话都没说清楚,你不许走!” “你不要跟着我,我现在住在栖凤山庄,你跟着我会被贺天翔看到的。” “我才不怕呢。” 躲在院墙后看戏的吴双和东郭晋,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吴双好奇的问:“他们做什么呢?” “不知道。”东郭晋说:“天气这么冷,我们回去吧。” 吴双跟着他翻过院墙,冷的直打颤,她内功本就不深厚,夜里寒气重,从栖凤山庄到这里,刚刚又站在院墙后一动不动,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好冷。” 东郭晋忙将自己的厚外袍脱下来,披到吴双身上:“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就出来了。” 他握住吴双的手:“怎么这么凉呢啊,咱们走着回去吧,暖和些。” 吴双点点头,任东郭晋拉着她的手,走在这江南初冬的薄雾中。 吴双见东郭晋心情不错,她轻轻的叫了一声:“东郭。” 东郭晋温柔的回答:“嗯?” 吴双小心翼翼的问出一个她一直疑惑,却没胆子问的问题:“东郭,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还有,你是不是喜欢天极啊?我觉得你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东郭晋一听,身体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只好装作没听到,默默的往前走。 吴双看东郭晋这个样子,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她双手握住东郭晋温暖的右手:“东郭,你放心吧,我不会看不起你的,而且天极人那么好,你喜欢他也很正常啊。” 东郭晋猛的站住,一把将吴双拉入怀中,将吴双紧紧的抱住。 吴双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东郭晋的嘴唇吻着吴双的头发,深情又略带怨气的说:“我喜欢的是你啊,小傻瓜。”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4杀无赦 盖世被唐宝儿缠着走了一会,想到吴双和东郭晋还在唐宝儿的小院,他忙施展轻功折了回来,唐宝儿也紧跟在他身后,因为在施展轻功,不能开口说话,两人默默的在树林间穿梭。 往回走没多远,他们看到薄雾中似乎有两个人影,他们悄无声息地掠上一棵大树。 这两人正是东郭晋和吴双,而东郭晋恰好在盖世他们伏着的树下对吴双表白。 东郭晋话一出口,时间仿佛凝住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听吴双的回答,东郭晋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 “哼,哼!”吴双推开东郭晋,叉着腰说:“东郭,想玩我是吧?你再回去练二十年吧!” 不光是东郭晋,树上的两人也觉得很意外,唐宝儿偷偷掐了盖世一下,心中恨恨的,盖世怎么就不会说这些话呢? 吴双接着说:“你那次在仙衣楼,扮成羽仙调戏智慧,还有上上次,你扮成个美女戏弄白如风,还有一次,你扮成你娘骗二郭头,更不用说” “你不用说了。”东郭晋脸色发白,苦笑道:“我错了行不行?天这么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等吴双和东郭晋走远了,盖世和唐宝儿从树上跳下来。 盖世叹口气:“东郭这次可真是搬了个石头砸自己的脚。” 唐宝儿曾被东郭晋不动声色的拒绝过,她一点也不同情东郭晋:“这就叫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盖世转身想走:“我们也就此别过,永不相见了。” 唐宝儿一把抓住他:“你休想溜,我才不会放过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盖世若真和唐宝儿动起手来,唐宝儿起了杀心用起暗器的话,盖世还真不是唐宝儿的对手,他哭笑不得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宝儿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有个环境幽雅的小院,有丫鬟伺候着,有翩翩少年追求,这种日子是她一直觉得很惬意的,可不知怎么的,和盖世他们四处胡闹的日子,让她觉得更有滋味。 唐宝儿挽起盖世的胳膊:“我房里温了一壶酒,我再炒两个小菜,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我现在可穷的很,连买个烧饼都要找吴双要钱,没什么可拿给你刮的了。”盖世嘴里这么说,人却已半推半就的跟着唐宝儿往她的小院走去。 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盖世才回到栖凤山庄。 吴双和东郭晋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大赛将至,我好紧张啊。” 吴双八卦的问:“哥,你昨晚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啊,杭州的夜色不错,我散了会步。”盖世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假装随意的说:“吴双,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到宝儿那儿去住,她一个人住,挺危险的。” “以唐宝儿的身手会有危险?”吴双笑道:“她当初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你忘啦?”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盖世假装生气。 吴双捂着嘴笑:“知道了。” 三天后,盖世他们到杭州府衙领了号码牌,等七天后的比赛。 选武林盟主自然以武为先,第一轮还是由十个赛区,来参选的三十名选手抽签,一对一的对打,先淘汰掉一半的人。 此时身在京城的笑春风也准备动身前往江南。 桃香为他摆了一桌酒送行,初桃也被叫了来,酒过三巡,桃香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问初桃:“妹妹,上次我回谷,四位长老怎么只有屈先生在啊,而且谷中好像人少了很多呢。” 初桃老实的回答:“谷中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其他三位长老好像也闭关多年了。” 桃香说:“六老夫人去世后,她的丫鬟月神去唐门闹事,是谷主夫人的意思吗?” 现在的谷主夫人并非她的生母,她言语间尊重的成分也不多。 初桃说:“是剑叔来吩咐我准备银罗烟的。” 桃香为初桃挟菜,她今天是特地让笑春风将初桃从别院接到王府来的:“妹妹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很习惯,谢谢大小姐。” “那我就放心了。”桃香放下筷子:“四位长老里,对我爹最忠心的,莫过于屈先生了,每年都由他出来派解药,你这次被我接出来散心,他只怕是要着急了吧?” 初桃不知桃香说这句话是何用意,她只能说:“通往谷中的道路艰险,为了防止有时药材不能及时运到,一向都多制了些在那的。” 这时,后门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桃香并不想太多人见到初桃,她让笑春风将初桃从后门带进来,在离后门不远的一个小花园里摆酒。 听到喧闹声,桃香皱起了眉头,笑春风忙站起来:“属下去看看。” 不用他去,一个灰色的人影已闯了过来,看到笑春风,人影冲过来:“羽仙在哪里?你明明说过今天带她来见我的,你将她怎么样了?” 笑春风这才想起何智慧的约定,他苦笑道:“大师,我正准备带她过去呢。” 智慧看着桌上的酒菜:“你撒谎,你在这里饮酒作乐,却让我的羽仙吃苦。”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笑春风使劲挣开智慧的手。 “啪!”智慧还没会过神来,脸上已挨了桃香一把掌,大家惊讶的看着桃香。 桃香脸上的表情又怒又喜:“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智慧看桃香衣着华丽,可自己实在是不认得她:“这位大妈,你认错人了吧?” “你”不等桃香再伸巴掌,一股莫名的寒流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 桃香厉声对她身边的侍婢说:“你们所有人立刻退出这个花园,没有我的命令,擅自闯入者,杀无赦!” 众多侍婢和侍卫急忙退了出去。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5天山折 桃香对笑春风说:“将初桃带走!” “谁都走不了。”一个比冰还冷的声音说。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花园中,没人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他的出现让原本寒冷的天气又冷了几分。 桃香的脸色一变,这个如出鞘之剑般犀利,又如冰一般冰冷的男人,她怎么会不认识:“剑叔!” 剑叔出现在这里,谷主夫人一定就在附近,她为什么会出谷? 桃香认为谷主夫人是为了初桃而来,没有初桃制药,很难控制谷外的下属。 初桃已浑身颤抖着跪下:“剑叔!” 她忘不了谷主夫人对天极所做的一切,那个比天仙还要美,比蛇蝎还要狠毒的女人,难道她是来抓天极回去的? 剑叔在谷中的地位比自己高,笑春风也单膝跪下。 桃香已恢复了镇定,她不露痕迹的挡在智慧身前:“剑叔不在谷中清修,到这俗世中来做什么?” 剑叔不回答她,他对初桃说:“你过来。” 初桃忙站起来,桃香一挥手,一股暗劲又将初桃压得跪了下去。 桃香毫不畏惧的直视剑叔的双眼:“我请妹妹来做做客,有人有意见了吗?” 剑叔冷冷的看着桃香,桃香出谷多年,她的武功深浅自己一点都不清楚,正当剑叔准备用武力将初桃带走时,一声驴叫,一头小毛驴从屋顶上跳下来,上面还坐着穷酸书生模样的屈先生。 屈先生从毛驴背上下来:“大小姐,你让三姑娘跟我们回去吧。” 他看到桃香身后的智慧,愣了愣,随即摇摇头:“不对,十多年了,你不可能还活着和尚嗯,不是你!” 桃香厉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大小姐,当初是我动手杀了他的。”屈先生苦笑道。 桃香转头问智慧:“你可姓陈?” “小僧俗家的确姓陈。”智慧老实的回答,他虽不知道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可他觉得眼前这个华服丽人一定和一个姓陈的人,有很大的渊源。 “陈潇是你什么人?”桃香追问。 “他是我爹。”智慧父母的姓名,他爷爷悟真和尚曾给他说过。 桃香紧接着问:“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晨露。” 智慧话音刚落,桃香又一记耳光打到他脸上,智慧连她怎么出手都美看清,就觉得脸上一痛,人已被这掌所带的力道给打的跌倒在地上。 “不许你叫那个贱人!” 屈先生脸色一变:“天山折梅手?!” 桃香冷着一张脸:“屈先生,你和剑叔想从我这带走任何人,只怕都不容易吧?” 屈先生有些犹豫的看向剑叔,剑叔依旧一脸冰冷。 屈先生只好硬着头皮说:“大小姐,我们只是来接三姑娘回去的,你不要让我们为难嘛。” 他对初桃说:“三姑娘,你出来玩了这么久,让夫人多担心啊,请跟我回去吧。” 桃香派笑春风入谷抢人,在屈先生嘴里一转,倒变成了初桃贪玩溜出谷来,看来屈先生是想粉饰太平,不愿和桃香撕破脸。 看到此时此景,躲在园外的韵儿悄悄的退了开去,她本是陪着初桃来的,刚才桃香喝令所有人退出去,她也跟着出了花园,她站在花园外偷听,如今一听情形不对,她忙从后门溜出了王府。 韵儿还没跑出王府后门外的小巷,一个人影从高墙上掠下来,从背后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抱起来,转眼消失在深巷中。 这边高墙内,剑叔手一动,寒芒一闪,他背后的剑已出鞘,桃香被他的剑气缠住了,屈先生趁机来抢初桃,笑春风一招“双龙戏珠”双拳直取屈先生的面门,屈先生双掌一伸,硬接了笑春风这一招,笑春风被震的飞了出去,屈先生抓住初桃的手,拉着她往后退,将她放到小毛驴背上。 智慧爬到笑春风算身边:“羽仙在哪里?” 笑春风旧伤刚愈,有添新伤,一口血吐了出来,昏了过去,智慧忙摇着他:“喂,大哥,你等下再昏啊,你说说话啊,大哥,要死也要把话说清楚再死啊。” 这边剑叔用剑气逼退桃香,和屈先生一起施展轻功跃上屋顶,一转眼便没了影踪。 江南。 转眼便到了第一轮比赛的日子。 江南的总决赛,气势自然不是分赛区可以相比的,比赛的场地竟是设在西湖上,湖面结了一层薄冰,一个巨大的圆形擂台就在薄冰上,并不稳固,这样更考验打斗者的功力,参观的坐位不光离擂台不远的岸上有,连湖面上也有小舟和画舫,这些都是江南商会布置的,这比赛可不是白看的,像华山论剑一样,是要花银子的。 有宋老九在,东郭晋他们根本不愁弄不到免费的座位。 大赛的司仪是从京城赶来的毕生花:“大家好,我是毕生花!”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毕生花笑了笑:“刚才我上台的时候,江南商会的人让我少讲点废话,多宣传一下他们的商品,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今天身上穿的都是从江南商会的铺子里买的。” 台下响起一阵笑声。 毕生花说:“好了,我也不多说了,首先,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本次大赛的几位评审,这几位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啊,第一位,少林方丈承前大师!” 承前方丈双手合十:“我将用公平,公正的态度来面对每一位参赛者。” 毕生花说:“大师,为什么这次没有少林弟子参赛呢?” 承前方丈说:“少林门下远离俗世,不通世故,难以但此重任。” “方丈大师真是谦虚啊。”毕生花说:“第二位评审,武当掌门商远行商掌门。” 商远行站起来:“希望这次大家都能赛出水平,赛出友谊。” 毕生花说:“谢谢商掌门,我听说贵派弟子赵坤山大侠在夺得天下第一剑后,这次又参赛了,很贪心啊。” 商远行说:“坤山不过是来和大家切磋一下而已,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嘛!” 毕生花说:“第三位,六扇门总捕头白如风,白捕头。” 白如风站起来:“武林的安定和谐,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谢谢白捕头。”毕生花说:“第四位,也是我们唯一一位女评审,峨嵋派掌门周忆若,周掌门。” 周忆若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对四周挥挥手:“武林盟主应该是天下无双的真英雄,我今天来就是要和其他几位评审一起,选出一位真汉子来。”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6秃驴 “谢谢周掌门,现在介绍我们最后一位评审,他在江湖中的权威地位无人能够替代啊,我们的绝代剑客罗恨罗前辈。”毕生花说。 罗恨依旧坐在椅子上:“绝代剑客?生花啊,你是说我绝了后代,笑我没娶到老婆来生儿子是吧?” 毕生花陪笑道:“我哪敢啊。” 他一敲手中的铜锣:“好了,话不多说,有请我们第一对参赛者上台。” 比赛开始,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角色就不多加描写了,天极和海连天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过关了。 终于轮到盖世了,他的对手是飞鱼剑客于非鱼,这飞鱼剑客出自崆峒派,他是崆峒派掌门的得意弟子,崆峒派的剑和海南派的剑一样,比别的门派的剑窄上三分,剑法也专走偏峰,招式毒辣。 盖世刚开始打算表现点真功夫,仗着手中的宝刀,和他硬拼了两招,圆月弯刀虽将于非鱼手中的长剑斩断,可盖世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台下的崆峒弟子立刻扔了一把剑上来,于非鱼扔掉手中的断剑,接过新剑又开始一阵猛攻。 盖世看台下的崆峒弟子人不少,自己若是斩一柄,他们就扔一柄上来的话,自己的手一定会先虎口崩裂。盖世干脆收起圆月弯刀,施展“八卦游龙步”和于非鱼展开游斗战术。 于非鱼和盖世打了快一个时辰,盖世一直用“八卦游龙步”拖着他,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在一旁的毕生花看不下去了:“盖世,你到底打不打啊?” 台下的崆峒弟子开始起哄:“打不过就认输吧!” “像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真丢人。” “哪个师父教出来的啊?回去再练二十年吧!” 吴双和东郭晋此时不得不跳出来维护盖世:“有本事就上台去打,没本事上台就别在这儿瞎嚷嚷。” “有本事来单挑。” 唐宝儿也坐在第一排的包厢里,她也很想跳出去教训一下那些崆峒弟子,可贺天翔就坐在他身边,她也只能乖乖坐着。 贺天翔叹口气:“崆峒派和大山寨这群人一般见识,真是有失名门大派的风范。” 唐宝儿对贺天翔的话很不以为然,她脸上罩着面纱,贺天翔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随口应道:“他们这么凶,我有点害怕。” 贺天翔忙挺了挺胸:“有我在这,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台上,盖世趁于非鱼分心留意台下的动静,对他逼得不这么紧了,他解下腰畔得水袋,喝了口水,还从怀里掏出一个烤红薯吃起来:“幸好我早有准备。” 毕生花到底和盖世的关系还不错,他忙说:“盖少侠非常从容的在吃东西,看起来是游刃有余啊,于少侠有些心浮气燥了,脚步有些不稳了,任谁打斗了一个时辰都会力不从心啊。” 于非鱼一听,咬牙连使了两招,盖世忙将嘴里的红薯吞下去,将红薯皮扔到一边,四处躲闪。 于非鱼咬牙切齿的问:“要打就使出真功夫来,你这样躲躲闪闪的,算什么英雄?”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盖世嬉皮笑脸的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偷王盖世最擅长的就是这套”八卦游龙步“,你打不到我,是你没本事才对。” 吴双和东郭晋还在同崆峒弟子对骂不休。 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后面还有选手等着呢,江南商会会长对毕生花招招手,两人躲到一边去咬耳朵。 毕生花走上擂台,使劲敲手中的铜锣:“请停一下。” 盖世说:“听到没有?叫你停。” 于非鱼说:“你怎么不停?” 盖世对他做个鬼脸,一个旋步躲到毕生花身后,于非鱼怕伤到毕生花,只得停住手中的剑招。 毕生花大声说:“因为两位武功不分上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就由我们五位评审来决定谁晋级吧,首先有请我们的少林承前大师。” 少林和盖世可谓是有旧怨,虽然佛骨的事最后证明了不是盖世所为,可智慧被逐出少林,很大的原因是被盖世给带坏了,而且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盖世不过是仗着“八卦游龙步”才能在台上撑这么久,于非鱼的武功明显要比盖世高明。 承前大师双手合十:“我觉得于施主技高一筹。” 崆峒派弟子欢呼起来。 吴双今天做的是少年装扮,大山寨本就是山贼窝,而且有天极和令狐小冲在,她才不怕惹是生非得罪人呢,她大声说:“秃驴,你懂不懂武功啊?” 贺天翔一听,皱起了没有,心中迅速打起了小算盘,想着怎么将盖世他们给请出栖凤山庄去,以免让人知道他和大山寨有牵连,影响他的形象:“这个吴双,竟敢这么和少林方丈说话。” 唐宝儿心中正暗自为吴双叫好:“你认识他们吗?” 贺天翔忙掩饰:“都是江湖中人,曾有数面之缘。” 承前大师自然不好和一个默默无名的少年计较,台上的毕生花也全当没有听见吴双的话,他问商远行:“商掌门,你投给谁呢?” 盖世本就是武当在追拿的人,商远行岂会帮他:“我也投给于少侠。” “你这个臭牛鼻子烂道士,你丹药吃多了,头发昏啊?”吴双又跳了起来:“我哥的”八卦游龙步“可是从你们武当莫淮安那里学来的,你不投给我哥,就是打武当派的耳光。” 崆峒门下听不下去了:“商掌门明察秋毫,公平公正,你这个小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吴双冷笑一声:“冲哥,上去一剑把这个不是鱼的东西给我劈了,用木棍穿了放火上烤,今晚我请大家吃全鱼宴。” 崆峒弟子像是炸了窝:“你敢!” “小子,有本事你放马过来。” “小子,过来,大爷好好教训你!” 毕生花猛敲了一下铜锣:“好,我们听听周掌门投给谁。” 周忆若自认为风情万种的拂了一下云鬓:“于少侠是崆峒年轻一辈的高手,尽得崆峒剑法真传,可崆峒剑法刁钻毒辣,于少侠给人的感觉不是一条活泼的鱼,而是一条蛇,赤练蛇,真是让人害怕。”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7给我 峨嵋掌门周忆若夸张的拍了一下丰满的胸:“盖少侠刚才谁展身法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我们峨嵋山的枯叶蝶,又让我想起了草原上翱翔的雄鹰,我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住了,他施展步法的时候很有感情,很投入,我完全被他感动了,所以,我投给盖少侠。” 大山寨众人用力鼓掌,吴双大声说:“美女大姐,你人美声甜,心肠也好,不多说了,以后只要是你峨嵋派光顾我吴记,一律给你内部亲情价。” 唐宝儿抓紧了手中的暖炉,心中暗自咬牙:“死老太婆,既然敢对我的人抛媚眼,简直不想活了,别等我抓到机会,要不我一定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崆峒派弟子虽有些不满,可对方毕竟是一派掌门,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曾天南海北追杀盖世的白如风。 白如风看盖世,吴双和东郭晋一脸威胁,他面无表情的说:“我记得江湖上的剑客有一个信条,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于少侠三招未过便被盖世斩断了手中的长剑,我认为于少侠作为一个剑客是输了,所以我投给盖世。” 反正后面有的是高手收拾盖世,白如风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大山寨那群豺狼虎豹呢。 贺天翔不解的说:“白如风不是和盖世有仇吗?他怎么会投给盖世呢?” 唐宝儿越来越觉得贺天翔讨厌了,她不冷不热的说:“那位于少侠的剑断了也是事实啊。” “两票对两票,出现了非常紧张的平局啊,罗老爷子这一票久显得至关重要了。”毕生花说:“罗老爷子,请问你投给谁呢?” “暗器是一种武器,轻功自然也是一种武功,盖少侠能斩断于少侠的剑,于少侠却不能伤到盖少侠,我认为是盖少侠胜出。”罗恨在贺天翔和海连天在华山比剑时,虽和盖世只有一面之缘,去看盖世非常的顺眼,他正苦于想不到理由将票投给盖世,听白如风提出断剑的事,他也忙顺水推舟投了盖世一票。 毕生花一敲铜锣:“好,盖少侠成功晋级十五强!两位请下台,我们继续比赛。” 崆峒派一片哗然,可他们毕竟是名门正派,只能和垂头丧气的于非鱼一起黯然的离开。 大山寨这边也欢呼着离开,找酒楼摆酒庆贺去了。 唐宝儿心中一甜,她正想借口天气冷去和盖世他们一起庆祝,她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衡山派杨俊和唐灵儿走了过来。 “杨兄。”贺天翔热情的和杨俊打招呼,他挺得意的,杨俊娶的武林第一美人可没有他身边这个宝姑娘漂亮。 唐宝儿落落大方的站起来:“杨少侠,杨夫人。” 杨俊对她记忆犹新:“宝姑娘,你好。” 贺天翔说:“杨兄快上台了吧?” “是啊。”杨俊说:“贺兄似乎也还没有展露身手啊。” 唐宝儿柔声道:“天气这么冷,杨夫人这么较弱的人,站在风里会冻病的,杨少侠,不如你和贺公子一起去准备,让杨夫人和我在这儿说会闲话吧。” 杨俊怜爱的看看脸色苍白的唐灵儿:“娘子,你和宝姑娘在这里坐会吧。” 唐灵儿柔顺的点点头。 贺天翔和杨俊说笑着离开。 唐宝儿冷冷的说:“杨夫人,请进来坐啊。” 两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宜被丫鬟听到,唐宝儿对身后的丫鬟说:“小君,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和杨夫人家的这位姑娘去马车里用些点心吧。” 唐灵儿对她的丫鬟点点头:“宝姑娘一番美意,你就去吧。” 等两个丫鬟走远了,唐宝儿提起桌上的小泥炉上的紫砂壶,给唐灵儿倒了一杯茶。 唐灵儿忙说:“谢谢姐姐。” “我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姓,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哪里担的起杨夫人叫我这一声姐姐啊。”唐宝儿的声音冷的刺人。 唐灵儿在唐家,不但没唐宝儿那么受宠爱,武功也没唐宝儿练的好,唐宝儿性格高傲,唐灵儿素来觉得低她一等,又发生了这件冒名出嫁的事,唐灵儿心中有些怕唐宝儿。 唐灵儿小声说:“姐姐,这一切都是奶奶的主意,我也是迫于无奈,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啊。” 唐宝儿心念一转,拍拍唐灵儿的手,放柔语气道:“我明白的,唐家几百年的声誉,不能败在了我身上啊,我只是有些伤感,并没有生气。” 唐灵儿心下放宽了不少,顶了唐宝儿的名字,做了衡山派少掌门夫人,是她以前根本不敢想的,如今的风光,荣华,她实在不想失去,她听唐宝儿放柔了语气,顿时松了一口气。 唐灵儿忙奉承:“姐姐心胸宽广,妹妹自叹不如。” “哪里啊,是我不如你才对,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相公,有个好归宿,妹妹你已觅得佳婿,可怜姐姐我还一个人漂泊在江湖呢。”唐宝儿神情落寞,隔着面纱幽幽的说。 唐灵儿说:“我看贺少侠对姐姐颇有情意姐姐和盖世的事,他不知道吧?” “他虽不知道,可在他眼中,我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孤身女子,配不上他栖凤山庄少夫人的头衔呢。”唐宝儿叹口气。 唐灵儿心中更内疚了:“姐姐在外面受苦了。” “和你比起来,是很苦啊,衡山派自来田产甚多,又善经营,门下全收些富家子做弟子,你这次出嫁,唐家给的嫁妆必定也很丰厚,你自然不会明白我的苦楚了。”唐宝儿又叹了一口气。 唐灵儿从荷包里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我这次出门没带多少银子,这个请姐姐先收下。” 唐宝儿不客气的收起来:“不知妹妹这次出嫁,唐家给了多少嫁妆啊?” 唐灵儿老实的回答:“珠宝首饰,古董字画加起来,约莫有五万两吧。” 唐宝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三万两的嫁妆,我怎么好意思嫁入栖凤山庄啊。” 唐灵儿一咬牙:“这个就由妹妹来想办法吧。” “你都主动说了,我要是拒绝你,那多不给你面子啊,行,姐姐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交给你了。”唐宝儿心中大乐,她用手蘸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这是我在大通钱庄的户头,你筹够了,直接给我存进去就行了。” 她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披风给自己披上:“待会贺天翔回来,你告诉他天太冷,我先回去了。”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8歃血为 酒楼里,盖世等人吃得正高兴,除了坚持留下来看贺天翔比试的海连天外,李定北和血舞也来了。 酒宴刚开始没多久,店小二引了两个人进来,吴双一看到这两个人,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们不好好在分部守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大侠和刀疤,两人见了吴双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刀疤轻轻将门关上,大侠道:“姑奶奶,是有人出钱请咱们来的,车费吃住全包。” “谁这么阔气啊?我怎么没遇上这样的好事啊?”盖世问。 “回大当家的话,人家可是冲着你的面子呢。”大侠说:“门外两位朋友,是中原绿林各山寨派来的代表,他们表示全部都会换上咱们大山寨的招牌,而且全力支持大当家参赛,争取让大当家成为武林史上第一位山贼出身的武林盟主。” 吴双心里立刻打起了小算盘:“全挂上大山寨的招牌?哥,每年提成,咱们也发了。” 大侠和刀疤才没有告诉那两个代表管理费和提成的事,只说换上大山寨分部招牌就行了,山寨里的事依旧是自己作主。 盖世听得心花怒放:“那我不就成立绿林界的总头把子?” 东郭晋笑道:“恭喜大当家完成夙愿。” 大侠说:“他们就在外面,等着给大当家商量细节呢,要是大家谈得拢,晚上就开坛祭神,歃血为盟,明天就贴出告示公告天下,大当家是咱们绿林的总头把子。” 李定北说:“小子,出息了啊。” 吴双心念一转,和东郭晋对看一眼,吴双问:“大侠,你们今天刚刚到杭州吗?” 大侠不知吴双为什么问这个,他老实的回答:“来了三四天了。” 吴双又问:“前两天怎么不来找我们啊?” “大当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飘忽,要不是今天比赛,咱们还真没地儿找你们去。”大侠说。 “你就睁着眼说瞎话吧。”吴双挟了一颗花生在嘴里慢慢咬:“是绿林派来的那两人,天天带着你们吃喝玩乐吧,今天看到我哥进了十五强,才让你们来找我们的吧,若我哥这场败了,他们就全当来江南游玩,没有选我哥做总头把子这回事吧?” 一直没说话的刀疤说:“他们没明说,我估计也就这么个意思。” 东郭晋看盖世:“大当家,你的意思呢?” 盖世说:“请他们进来,不论如何,这绿林的总头把子我是当定了。” 这边贺天翔一比试完,立刻赶来看唐宝儿,唐宝儿敷衍了他几句,便急着打发他走:“我没事,刚刚就是觉得有些冷,已经让小君熬了药,吃过了,栖凤山庄此时想必有很多等着为你庆贺的人,你还是先回去吧。” 贺天翔也知道会有很多人去拜访他,可最近唐宝儿对他若即若离的:“我最近忙于争霸赛的事,没时间过来陪你,你可是生气了?” 唐宝儿柔声道:“男儿应当志在四方,我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你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要招呼,还是快点回去吧。” 贺天翔对她温柔的一笑:“宝珠,你放心,等比赛完了,我陪你四处去散散心。” 贺天翔走后,唐宝儿随便用了点晚饭,便拿起针线给盖世缝新衣服。 盖世这边有令狐小冲坐镇,将绿林派来的那两个人灌得连路都不能走了,大侠和刀疤扶着他们回客栈休息,李定北和血舞回望湖客栈,盖世让东郭晋陪天极和令狐小冲先回去栖凤山庄,他和吴双往唐宝儿的小院走去。 吴双从大门进去,丫鬟小君给她开的门,盖世从后面窗户溜进唐宝儿的房间,唐宝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拉他到桌边坐下:“你可算是来了,嗯,一身的酒味,喝了不少吧?” 盖世用手指敲桌面:“你好罗嗦。” 唐宝儿拿起衣服在盖世背上比划:“应该很合身。” 盖世站起来:“我是送吴双回来的,没事我走了。” 唐宝儿知道盖世是专门来看看她的,要真是送吴双的话,应该由东郭晋来才对啊,她心中一甜,在盖世脸上亲了一口:“你路上小心。” “喂,我现在不是你相公了,你这样是非礼我。”盖世用手摸摸被唐宝儿亲过的地方,从窗口掠了出去。 第二天,毕生花请盖世他们吃饭,帖子送来的时候,恰好贺天翔也在,盖世只好假意邀请了一句,贺天翔却厚着脸皮答应了,毕生花可是大赛的特邀司仪,一定有不少内幕消息的额。 盖世干脆让毕生花在望湖客栈设宴,他还叫上了海连天,有便宜大家占嘛。 毕生花刚坐下,便问盖世:“街上敲锣打鼓的,说什么庆祝绿林总头把子盖世进入十五强,这是怎么回事?” 东郭晋说:“咱们大当家现在可不得了了,全中原的山寨都归他管了。” 贺天翔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锣鼓队,他语气有些发酸:“盖兄一统绿林,真是人让人佩服啊。” 盖世叹口气,故作谦虚实则骄傲的说:“他们硬要投到我大山寨来,我不点头他们就要死要活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令狐小冲叹口气:“如今的世道,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血舞:“等这边的事了解了,明年我还是回白鹿洞书院去教书好了,江湖真的不太适合我。” 李定北唯恐天下不乱的指指盖世:“如今世风日下,全是这小子搅和的,你只要一剑杀了他,天下就太平了。” 盖世端起酒杯:“老李,咱俩没仇吧?” 毕生花咳嗽两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两天之后比试轻功,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果然有内幕,贺天翔忙侧耳细听。 盖世对自己的轻功很有信心:“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论是一苇渡江,还是踏雪无痕,那都是我的强项嘛。” 毕生花瞪了盖世一眼:“这可是武林盟主争霸赛,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吗?我知道轻功是你的强项,可也要出奇才能致胜啊,这次的比试是选手自己选择方式,只要能展示出轻功好就行了,很有难度的。” 吴双说:“选个武林盟主,弄这么多花样做什么?轻功好坏对武林盟主有什么意义嘛。” 毕生花说:“武林盟主是天下武林的掌舵人,他要负责维持江湖的安定团结,调解各个门派之间的恩怨,甚至主持一些意义重大的比武,一天内可能要去好几个地方,轻功不好怎么行?” 吴双对天极信心十足:“天极是一定没问题的。”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19风筝 东郭晋见吴双和天极说说笑笑,心中一酸:“大当家,以你的轻功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毕生花语重心长的说:“记住,要出奇才能致胜,要出奇哦。” 吃完饭后,盖世刚回到栖凤山庄就张罗着搬走:“贺天翔这个小白脸最阴险了,我们在他家想出奇制胜的贩子,让他在暗中捡了便宜学了去,我可就亏大了。” 城中客栈都没有空房了,他们只能搬到唐宝儿哪里去,唐宝儿放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厨娘的假,将房间让出来给盖世他们。 吴双搬去和唐宝儿一起住,令狐小冲和天极一人一间房,盖世和东郭晋合住一间。 当天夜里,盖世和东郭晋商量了半宿,第二天一早便背着吴双他们出去,比赛的前一天更是鬼鬼祟祟的将令狐小冲也拉了出去,还让唐宝儿盯住吴双和天极,以防他们来偷看。 比赛当天,盖世排在最后一个上场,他们挤在宋老九的包厢中看别人的展示。 进了前十五的,有一半都是盖世他们认识的,霹雳堂的雷放,五虎断门刀的彭远寿,白马神枪钟潇,他们的轻功都很平常。 武当赵坤山倒是花了不少心思,他的两个师弟先上台,展开了一副画,一人拿着一边的画轴,赵坤山轻轻一跃,站到画上,在画上走了几步,对四周抱拳示意,他跳下来后,拿画的武当弟子将画竖起来,亮给大家看,画依旧是完好无损的。 毕生花在一旁鼓掌到:“非常不错,至少我只会在纸上画画,不会在纸上走路,谢谢赵大侠,有请下一位,衡山派杨俊。” 衡山派重剑术,对轻功不太在行,他让人搬了一根很长的木头来,竖在擂台中间,他轻轻踏着木头,到了顶点后,又轻轻走下来,就这么随便竖在擂台上的木头纹丝不动。 大家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轮到海连天了,李定北走上台,将两根竹筷插到擂台上,血舞扯下一根长发,将长发系在两根竹筷上,海连天在发丝上走了几个来回。 毕生花惊叹道:“发丝完好无损,令人震惊的轻功啊。” 很快就轮到贺天翔了,福生用装满水的茶杯,下多上少,一层层的垒成了一个宝塔状,贺天翔从这边踏着茶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只用脚尖踏着一点茶杯的边缘,在最高的一个茶杯上立了一下,对四周抱抱拳,又逐层从另一边走下去。 毕生花说:“真是令人惊叹的轻功,连一滴水都没有溅出来,简直太让人惊讶了。” 又过了几个人后,毕生花说:“下面这一位在赛前可谓是寂寂无名,经过这次比赛一亮相,顿时成了武林中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有请天极!” 一阵悠扬的乐声传来,停在湖面上观战的小舟纷纷荡开,露出一条水面小道,这条小道隔着擂台正对评审席,小道的另一头停着一艘画舫,一叶小舟从画舫边荡过来,小舟上又两位妙龄少女,一边划船一边往湖面上撒着花瓣。 等小舟靠到擂台边,一个少女轻轻一跃,捧着一个白色的东西跳上了擂台,她手中捧着的是一块白色的干净棉布,她将手中的白布展开铺在擂台上。 这个少女正是吴双,她铺完白布后,垂手站在一边,小舟上的少女是他们重金从青楼请来的名妓,小舟上的名妓拿起琵琶弹了起来。 在这悠扬的琵琶声中,天极从从画舫中走出来,踏着花瓣缓缓走上擂台,吴双将擂台上的白布展示给大家看,白布上面依旧是干干净净,连一滴水迹都没有,台下沸腾了,还夹杂着不少女性的尖叫声。 吴双得意的对盖世笑笑,和天极乘小舟离开。 令狐小冲对盖世说:“看来吴双也花了不少心思嘛。” “平时让她给我十两银子也要唠叨半天,现在居然弄这么大排场,她到底记不记得谁才是她哥哥啊!”盖世很是不满。 东郭晋心中也不舒服,平时何等抠门的吴双,竟然为了天极,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大当家,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胜过他们的。” 其实盖世他们都错怪吴双了,这租画舫,请名妓的银子,是东郭安出发前给天极的。 终于轮到盖世上场了,大侠和刀疤扛着一只巨大的风筝走上擂台,这只风筝足有三人大小,画的图案是一只展开双翅的雄鹰。 东郭晋和令狐小冲走上台,东郭晋抓住线轴,大侠和刀疤将风筝往上一抛,令狐小冲木剑一转,平地出现一股旋风,将风筝带上了半空。 盖世走上擂台,踏着线往风筝走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他越走越高。 盖世走到了风筝那里,身体一斜,整个人都贴在风筝下面,他的双手双脚穿过预先留好的线圈,将自己固定在风筝上,然后运气内功,吹了一声口哨,东郭晋听到口哨声,手一挥,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里,他割断手中的线,盖世和风筝随风飘走了。 这一次连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也为之动容。 唐宝儿更是满心欢喜,坐在她身边的贺天翔却气愤不已:“无聊鼠辈,只会做这些哗众取宠之事。” 唐宝儿在心中暗道:“自己人头猪脑想不出好主意,哪怪得了别人?” 盖世听到下面的欢呼声,心中也很是得意,可他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当时他和东郭晋试验的时候,并未将绳子割断,东郭晋和令狐小冲合力就能将他给拉下去,如今将绳子割断了,自己又越飘越远,该怎么下去啊? 在寒风中飘了半个多时辰,盖世觉得有些受不了了,他也想过把风筝给弄破,可风筝一破,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直接见阎王了,他只好一边飘一边慢慢的想办法,心中还默默祈祷东郭晋他们快点想起自己,来找自己。 在盖世飘走后不久,东郭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忙会合吴双和天极,叫上刀疤和大侠,大家分散着找盖世。 吴双和天极一起走,天极见吴双皱着眉头:“你别担心了,你哥那么多主意,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他现在飞的那么高,随时可能掉下来成一摊肉泥,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也不用用脑子,他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爹交代啊。”吴双越说越生气。 天极见吴双在雪地里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伸手拉住吴双的手,吴双顺势搂着天极的胳膊,整个人都吊在了天极的胳膊上。 一阵掌声从一棵大树后传来,一位相貌英俊,可神情间透露着三分阴险的,约莫三十岁,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来:“天极啊天极,你离谷没多久就找到了这么个可爱的小情人,真是让舅舅我羡慕不已啊。” 他话音刚落,便身手抓向吴双,天极忙将吴双拉到身后,白衣男子小指上已长得卷成几圈的指甲猛的弹的笔直,将吴双头上的金钗给挑走了。 天极和吴双脸色一变。 吴双叫道:“你就是江南堂堂主?!” 第十六卷风云变群雄争霸20指甲 吴双他们一直想不通,醉月楼那些人胸口那一点的伤口,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如今一看,应该就是这白衣男子的指甲。 天极挡在吴双身前:“同生,没想到你竟然到江南来了。” 同生看着手中的金钗,金钗的形状让他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小丫头,这只金钗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这只金钗是东郭翠珑给他们的,是找桃源宝典的线索之一,吴双一直带在身上,今天扮成女装,也没什么首饰可戴,便将这只金钗戴在头上。 吴双随口道:“路边小摊上买的。” 同生手一挥,一股红雾在他身边弥漫开:“天极,我今天暂且放过你。” 红雾散尽,同生也没了人影。 吴双忙将金钗的来历告诉天极。 天极说:“以我现在的功力,和同生只能拼个两败俱伤,我们还是先找到你哥再做打算吧。” “也只能这样了。”吴双说:“毕生花和东郭舅舅都看过金钗,说那上面没什么机关,可刚才那人看到金钗却眼睛一亮,想必这金钗对桃源而言,是很有用的东西,只是我们不知道它的用途罢了。” 天极对这金钗没什么印象,他牵着吴双在雪地里走:“同生是现任谷主夫人的弟弟,他或许知道一些机密的事吧。” 盖世乘的风筝下面吊的那截绳子缠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枝上,绳子并不牢固,盖世没有把握平安下来,只能在半空中等着,看到东郭晋和令狐小冲的身影,他开心的想大叫,一张嘴,一股冷风灌进他嘴里,呛得他咳嗽了起来。 东郭晋和令狐小冲忙上树,抓住风筝绳,将盖世拉下来。 等唐宝儿回到小院,看到裹着棉被烤火的盖世正在大声骂吴双:“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被人轻易给抢走了,你武功都练到猪身上去了?!” 吴双才不吃他这套:“换成是你的话,根本没命回来。” 盖世喝口东郭晋递过来的姜汤:“看来想不认真参赛都不行了,天极,你也得拿出全部本事来,只要做了武林盟主,我们就有整个武林的力量和桃源对抗了。” “哥,以你的实力,若不是投奸耍滑根本进不了十五强,做武林盟主对你而言,难度太大了点吧?”吴双还在气盖世刚才大声骂她。 盖世从鼻子里哼出来:“你哥我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武曲星投世,你这种肉眼凡胎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唐宝儿从中打圆场:“你们兄妹不要吵了,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天极对东郭晋说:“能不能麻烦你回京城一趟,将这件事告诉墉叔?” 盖世不明白:“告诉我爹有什么用啊?” 天极深深叹口气,目光落在窗外飘零的雪花上。 盖世摸摸鼻子,对东郭晋说:“干脆把老李和海连天他们也叫来好了,吃火锅人多才热闹。” 东郭晋说:“我和冲哥去好了。” 东郭晋和令狐小冲骑着马来到望湖客栈,客栈中静悄悄的,两人疑惑的走进大门,看到不少人东倒西歪的昏睡在地上。 “不好,迷香。”东郭晋忙拿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将另一粒药丸递给令狐小冲。 两人快步走到李定北他们入住的客房,客房门大开着,李定北和海连天虽已不能动弹,却还没有昏过去。 东郭晋忙喂他们吃下药丸:“出了什么事?” 令狐小冲则着急的问:“血舞在哪?” 李定北已缓过劲来:“没想到合欢堂的迷药这么厉害,连我这个老江湖也着了道了,血舞被合欢堂的人给带走了,他们为了抓血舞回去,竟不惜用了合欢堂最厉害的迷药,将整个客栈的人都给迷倒了。” 令狐小冲心中大急:“他们会对血舞怎么样?” 李定北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血舞会投到我们组织,好像就是为了躲避合欢堂的人。” 东郭晋抓住想破门而出的令狐小冲:“冲哥,你这样冲出去,也没地方找人啊。” 李定北说:“这合欢堂据说和神水宫颇有渊源,水母阴姬死了以后,神水宫下弟子大多散了,小部分和欢喜宫的残部合并,成立了这合欢堂,据说合欢堂就在神水宫原来的所在。” 他看东郭晋疑惑的眼神:“这都是血舞告诉我的。” 令狐小冲说:“也就是说找到以前的神水宫,也就找到了合欢堂,也就能救出血舞了?” 李定北说:“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知道神水宫的所在,几乎没人知道。” 东郭晋说:“放心吧,冲哥,上次大当家给老顶山的同行送葬,得了一份秘图,据说就是到神水宫的地图。” 李定北和海连天已能如常活动了,令狐小冲忙催着他们去唐宝儿的小院,找盖世要秘图。 盖世听后看向吴双,这些东西他都丢给吴双了的。 吴双说:“我放在京城了。” 令狐小冲说:“我这就动身去京城拿图,然后去合欢堂救血舞。”他转头对天极说:“如果我在吴记没有看到墉叔,就写封信给他,让小宝带给他。” 说完,他推开门出去。 盖世对他的背影喊:“路上多加小心啊。” 风雪中,马蹄声渐渐远去。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盖世他们仍在江南,桃源江南堂的堂主同生已急忙赶回了桃源,在赶回桃源的路上,他遇到了将初桃带回来的剑叔和屈先生。 桃源位于四川和云南交界的绵绵群山之中,高山叠翠,不通车马,己任只得施展轻功在山林间飞驰。 剑叔将初桃背在背上,仍能和屈先生他们一样的速度前行。 谷主夫人并不在谷中,而是在天极住过的水榭见他们。 看着水榭外的那顶绿色小轿,初桃的心不由自主的一痛,她深深的庆幸天极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谷主夫人坐在竹帘后,她对同生突然回来很是惊讶,可也没有表现出来,她柔声说:“初桃。” 初桃忙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夫人,初桃知错了。” 谷主夫人道:“你这次离谷的事,我知道都是桃香派人做的,不能怪你,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屈先生,你将三姑娘带回药王洞去休息。” 屈先生和初桃退了出去。 谷主夫人问同生:“我不是让你帮我盯着那些人吗?你回来做什么?” 同生说:“当然是有要紧事了。” 他用眼睛扫视屋中各处:“想你的小宠物了吧?天极这次也参加了武林盟主争霸赛,他要是做了武林盟主,你恐怕再也别想将他给抓回来了。”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谷主夫人冷冷的说。 同生说:“姐姐,我可在杭州看到他和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游湖赏雪,开心得很呢。” 一根丝带从竹帘后飞出来,直绕上同生的脖子:“别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不会杀了你。” “凡是你看不顺眼的,你都杀光了,当然不在乎多杀我一个。”同生手一挥,从吴双那抢来金钗出现在他的手指间:“谷中唯一能克着你的只有老头子,老头子闭关十多年,桃源可以说全由你做主了,克老头子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也算不上桃源真正的主人。” 丝带离开同生的脖子,卷着金钗回到竹帘后:“你从哪里得来的?” 同生得意的一笑:“姐姐,你应该明白,我这个弟弟对你而言,还是很有用处的。” 谷主夫人沉默了一下:“你先下去休息,明天陪我去天居探望老头子。” 同生退出去后,剑叔走进竹帘后,一位绝色丽人斜倚在软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金钗。 若说唐宝儿长得像天上的仙女,美的让人目不转睛,眼前这位简直已找不出言语来形容了,连女人见了她,也会忘记呼吸。 剑叔在软塌上坐下,一点都不像奴仆的样子,绝色丽人用她晶莹如玉又柔若无骨的手摸摸剑叔的脸:“辛苦你了。” “辛苦的是这么久没看到你。”剑叔的目光落在金钗上:“难道这就是天居的” “不错。”谷主夫人道:“这个东西就是唯一能从外面打开天居的钥匙,老头子闭关十多年了,他的武功到底练到天下无敌,还是早就走火入魔死了,我要进天居去看个明白。” 她温柔的看着剑叔:“不论老头子是死是活,我都会想法子杀了他,然后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天极呢?”剑叔的声音中有一丝苦涩,他只知道谷主夫人不时会到这水榭来,回去后心情就会很好,至于谷主夫人在水榭里对天极做过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香蕊那个女人,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会帮她好好照顾她儿子,你看我照顾的多好。”谷主夫人将头靠在剑叔的肩上:“我真心实意爱着的,只有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剑叔搂着怀中丽人的纤腰,就算是假的,他也选择相信。 江南,在十选五的比赛中,盖世让毕生花暗中动手脚,贺天翔和海连天终于对上了。 盖世等人挤在宋老九的包厢里,紧张的看着台上的两人。 盖世看罗恨对他招手,他溜到罗恨身后:“老头,干嘛?” “独孤九剑对独孤九剑,你赌谁赢?”罗恨问。 盖世拿起他桌上的水果吃:“老头,上次你看走眼了,这次你看好谁?” 罗恨小声说:“我压了一万两在贺天翔身上,上次他在华山可是轻轻松松击败了海连天的,我对他有信心。” “你就等着哭吧。”盖世说:“海连天要是没有把握会再出来丢人吗?” 罗恨问:“小子,你话中有话哦。” “我只知道海连天和独孤九剑的正宗传人,令狐冲的孙子令狐小冲一起从京城到江南来的,老头,世道变化快哦。”盖世将他桌上的果盘端起来,晃回自己的包厢。 台上,毕生花已退开,贺天翔和海连天相对而立。 贺天翔神情潇洒:“海兄,好久不见,你的伤好了吗?” 海连天冷冷的看着贺天翔:“拔剑!” 盖世紧张的看着台上的两人:“太刺激了,今天到底是凤鸣九天还是蛟龙出海,你们押谁啊?” 请点此放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谢谢大家!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台上两人剑未出鞘,杀气已弥漫出来了。 嫌包厢太挤的盖世,搬了张椅子坐到罗恨身后:“看这两人的模样,今天要不死一个在这里,是收不了场了。” 罗恨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好凌厉的剑气,看来他们两人比上次华山一战时,功力和剑法都又有精进啊。” 贺天翔不能败,栖凤山庄的名声不能毁在他手中,他不惜出卖多年好友东郭晋,也不惜投靠桃源,都是为了重建栖凤山庄,笑春风还没有死,他的父母血仇也还没有报,他绝不能死。 海连天也不能败,海家为了学得精深的剑法,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如今海家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曾败在贺天翔手上一次,这一次绝不能败了。他一定要向世人证明,海家的剑法不输给贺家。 两人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急着拔剑,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擂台下的人们却没有了耐心,江南商会会长在毕生花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毕生花一敲手中的铜锣。 锣声惊破了台上两人的对持,两道寒光同时出鞘。 这一次贺天翔一开始就用了独孤九剑,他手中的剑如同一场暴风雪般卷向海连天,海连天并没有以更猛烈的剑招相对,他的剑仿佛变成了这场暴风雪中的一片雪花,不管暴风雪如何猛烈,雪花随之而动,不受分毫伤害。 贺天翔的剑式变了,如同一阵春风般温柔,海连天的剑式也随之而变,变作了熊熊的烈火,微风只会让烈火烧得更猛烈,可风吹到一半就停了,变作一块坚冰,与烈火相撞。 只听得一声龙吟,两人各向后退了一步,贺天翔的呼吸不再平稳,海连天的手也有些颤抖。 不等贺天翔调匀呼吸,海连天手一转,一阵彭湃的海浪打向贺天翔,贺天翔忙挥剑招架,一阵旋风迎上了海浪,两人双剑相击,又各退了一步。 罗恨瞪大了眼:“他们所施展的剑招真是精妙,可惜他们的功力在伯仲之间,每对一招,两人都会受很重的伤,只怕大侠去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次海连天一定会赢。”盖世对海连天很有信心。 罗恨奇怪的问:“为什么?” 盖世说:“你是剑术名家,可你只看到他们的功力和招术,却忘了考虑他们的生长环境和性格,据我所知,贺天翔乃是世家公子,养尊处优,上次栖凤山庄莫名其妙被毁,可他却能这么快重建,而且武功更胜先辈,你们或许认为他是青出于蓝,可我却知道,这些都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得来的,心不正,剑则邪,他并不是一个肯舍身于剑的人,他的剑术绝对到不了颠峰。 海连天却不一样,他性格看似木纳,实则坚韧,又醉心于剑,而且据我所知,他华山落败后,吃了不少苦头练剑,你注意到他身上的杀气了没有?只有真正杀过人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杀气,他将剑术及重振海家声威的重任看得比他性命还重要,为了学精妙的剑术,他不惜去做一个杀手,他肯为了今天的胜负而拼命,而贺天翔是做不到的,贺天翔太过爱惜自己了。“ 两人说话间,台上又过了三招,仍是不输不赢的局面。 海连天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定北,他已准备拼命了,他又看了一眼天极,天极曾在华山救过他,他恐怕无法报答了,他又看了一眼东郭晋和盖世,这两人算的上是他的朋友吧。 他再看看擂台四周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在这里和贺天翔以性命相博,可在他们眼中,和两头疯狗在互咬有什么区别? 海连天心中升起一股凄凉的寒意,眼前这个人其实和他可以说是素不相识,自己在唐门时,不过是听说他是栖凤山庄的人,便毫不犹豫挥出了那一剑。 那一剑重伤了贺天翔,可他并没有忘记父亲的遗言,要在天下武林的见证下,用蛟龙剑击败凤鸣剑,所以才有了华山之约。 可在华山他却偏偏输给了贺天翔,为了学到更精妙的剑法,他不惜去做一个杀手。 可如今他却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可笑,父辈的恩怨,江湖的虚名,他对自己一向坚信要重塑海家声威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他看着贺天翔,觉得自己和他都是那么可怜,可他这一剑却必须挥出去! 海连天抱着必死之心挥出了这一剑,这一剑是乌鸦所教给他的剑法的精髓,没有任何花哨的招术,只是快,快的如同一道闪电。 这道闪电直劈向贺天翔的头顶,贺天翔躲无可躲。 在这生死之间,贺天翔看向了唐宝儿,这个唯一让他惊为天人,却又求之不得的女子,隔着面纱他看不到唐宝儿脸上的表情,他却希望唐宝儿能为他落泪,能永远记住他。 这道闪电在贺天翔的头顶停住了,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没有斩断。 空气似乎凝结了,时间也仿佛停顿了。 最先有动作的还是海连天,他手往后一挥,蛟龙剑脱手而出,破开薄冰沉入了西湖。 海连天头也不回的走下擂台,转眼便挤出还呆若木鸡的人群,不知所踪。 罗恨深吸了一口气:“后生可畏,他已悟得剑法的真谛了啊。” 少林方丈承前大师也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海施主生死之间尚存善念,真是难得啊。” 毕生花走上台。 贺天翔在生死间兜了一个圈,脸色苍白:“我输了。” 毕生花咳嗽一声:“海连天胜出,下面有请盖世和赵坤山大侠。” 福生上台将贺天翔扶了下来。 唐宝儿见贺天翔这副模样,有些同情他:“贺公子,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贺天翔的声音很虚弱:“姑娘说的是,得失不能太过计较,我回去歇歇就好了。” 福生说:“宝姑娘,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唐宝儿回头看看擂台,盖世和赵坤山已走上去了,她想留下来看盖世的比赛,可想想贺天翔对她也确实不错,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不理他。 “我们走吧。”唐宝儿扶着贺天翔的另一边,离开这里。 盖世本来正笑嘻嘻的和赵坤山说话:“老赵,好久不见啊。” 说完这句话,赵坤山不由自主的往旁一步,摆开架势。 盖世看到赵坤山身后,唐宝儿扶着贺天翔离开,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盖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赵坤山吃过盖世的苦头,看他脸色一变,怕他使诡计,忙拔出剑来,一招刺过去,抢得先机。 盖世心念一动,圆月弯刀从袖中滑出。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吴双问东郭晋:“东郭,我怎么觉得我哥今天神情有些不对劲啊。” 盖世不但没用他擅长的“八卦游龙步”和赵坤山游斗,还硬挺着那套破烂剑法当刀法用,居然是过了五十招而不败。 东郭晋揉揉眼睛:“气势的确有些不一样。” 李定北并没有急着去追海连天:“盖世这小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功力大增啊?” 吴双说:“我们天天和他在一块,他能有什么奇遇我们会不知道啊。” 吴双他们都不知道,自从上次盖世在和于盟文的对持中,无意间和圆月弯刀气机相合,彼此间隐约有了共鸣,名刀认主,刚才盖世见唐宝儿和贺天翔离开,心中情感波动,激发了宝刀的刀魂,才会变得不一样,而盖世现在正在气头上,那管那么多,只想拿刀乱砍一气,发泄了心中的郁结再说。 小楼一夜听春雨。 在当年的魔教教主失去那位心爱的姑娘后,曾度过多少个伤痛的日子,多少次在明月之下舞动这把宝刀,在天地光华中追思那位永远不能再见的伊人。 盖世一边和赵坤山打斗,一边想起唐宝儿在衡山亲口承认想嫁入栖凤山庄的话语,而刚才她又那么亲密的扶着贺天翔离去。 世心中一痛,手一抖,刀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 赵坤山的长剑脱手而出,他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极细,弧度怪异的伤口。 长下无数人都惊呆了,赵坤山可是武当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武当掌门的得意弟子,响当当的“天下第一剑”啊,居然败在了一个行事乖张,山贼出身的毛头小子手上。 刀疤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当初败在大当家手中,真是败得一点都不冤枉。” 盖世的武功本来也就能和身为二流刀客的刀疤过招而已,今天不过是心随刀动罢了。 倒是另一个躲在人群中观望的用刀名家于盟文,看到盖世刚才那一刀后,双眼直发光:“盖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吴双皱着眉头对天极说:“这不是我哥的武功。” 天极自然知道盖世的武功并不高明,他也不太明白个中原因:“武功和佛学一样,讲究一个悟字,也许是你哥悟到的吧。” “就我哥那脑子?”吴双觉得这个说法太牵强,可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 毕生花已走上台:“这一局,盖世胜出,下面有请天极和逍遥门掌门秦书沅。” 一般来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的,多是江湖上颇有侠名的侠客,或是各门派中出类拔萃的弟子,掌门参加的倒是少数。 要知道无论门派大小,掌门都是一把手,来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胜了固然光荣,要是输了,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这逍遥门虽是小门派,可这位掌门却很有气势,他年过四十,颇有成熟男人气质,即儒雅出尘又带三分威严,一看便非池中之物。 天极觉得眼前这位秦书沅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这是第一次来开桃源,出谷后接触的人也不多,能让他觉得眼熟的一定是桃源中的人,他心中不禁又警觉了几分。 东郭晋对盖世说:“大当家,我可是对你刮目相看了。” 宋老九也从另一边跑过来:“盖世,我得给你做个专访,快说说,打败天下第一剑有何感想啊?激不激动啊?有没有头发热,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啊?” “老李,你没走就太好了,东郭,吴双,抄家伙。”盖世不理会宋老九:“我们去栖凤山庄找茬。” 吴双用眼睛余光扫扫唐宝儿的包厢,果然不出她所料,没人了:“哥,冲哥不在,咱们还是等天极下来再一起去吧?” “你不想去就算了。”盖世扭头就走。 吴双对着台上大喊:“天极,我和我哥他们去栖凤山庄,你自己小心点啊。” 天极对她点点头。 “天极,你的嫁衣神功练到第几重了?”秦书沅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 对方果然是桃源的人,天极手一挥,一股阴柔的劲道从他袖中打出。 秦书沅却像是熟知他的招数,手一划便将天极打过来的暗劲给引向了别处。 天极脸色一变:“移花接木?” 秦书沅微微一笑:“天极啊,下次这股暗劲,我可就要移到你身上去了哦。” 两人在台上过起招来,两人俱都招式巧妙,使得都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一招一式俱都匪夷所思,又妙不可言。 秦书沅小声说:“你身上的嫁衣神功与其便宜了桃萼那个贱人,不如输给我吧?” 桃萼正是谷主夫人的闺名。 听到这个名字,天极忍不住身体一僵,背上的疤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秦书沅继续游说天极:“我虽没有证据,可你娘很可能是被那个女人用毒计给害死的。” 这件事天极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由旁人说出来,他闻之不禁心中一痛。 可他从这句话,天极隐隐猜到了秦书沅的身份:“二叔?” “乖侄子,桃源是我们家的祖业,大哥闭关多年,那贱人已掌了大权,我们可不能让桃源落到她手里。”秦书沅承认了自己是桃源谷主弟弟的身份。 秦书沅虽也离谷多年,可也知道桃萼让天极练嫁衣神功的事,也猜到了桃萼的目的。 秦书沅和天极过了百招,发现天极的武功比他估计的要高,有心拉拢他。 此时最关注台上比赛的,莫过于刚刚到杭州的吴墉了,他从毕生花那里知道盖世他们好像离开了,他一眼就认出了秦书沅,紧张的注视着台上的比赛。 天极看吴墉前来,心中暗喜,脸上却一点也不表露出来。 一百五十招过后,他自知不是秦书沅的对手,秦书沅一掌拍过来,他趁机往后一退,飘身落到擂台外。 毕生花忙上台宣布:“逍遥门掌门胜出!” 天极唯恐引起秦书沅注意到吴墉,他走到宋老九身边:“盖世他们去哪了?” “好像说是去栖凤山庄找茬。”宋老九说。 天极忙挤出了人群,吴墉也不动声色的离开。 秦书沅相信天极一定会来找他的,他被熟识的武林中人拦着道喜,一时也分不开身去追天极。 天极和吴墉在人群外会合,急忙施展轻功去栖凤山庄。 栖凤山庄。 福生正徒劳无功的试图阻拦盖世他们往里闯:“盖少爷,东郭少爷,我家少爷已歇下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贺天翔歇下了,难道唐宝儿在他房间里照顾他? 想到这里,盖世没好气的说:“大白天的,歇什么歇,叫他出来!” 福生苦笑道:“我们家少爷病了。” “趁他病要他命,咱们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东郭晋自然很明白盖世的心情。 福生只差没给他们跪下了:“几位爷,吴双姑奶奶,我家少爷真的是病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吴双全当没听见:“哥,你们打架前先让我把屋里的古董给收起来,碎了就一文不值了,不如便宜我吧。” 唐宝儿本来正陪着斜倚在软塌上的贺天翔说话,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她推开门出来,正好看到怒气冲冲的盖世,一脸幸灾乐祸的吴双,等着看好戏的东郭晋和来凑热闹的李定北。 李定北说:“先说好了,我的规矩是不见银子不出剑的,杀一个人一万两,看在咱们这么熟的分上,可以只收你们八千两。” 吴双说:“老李啊,咱们的银子你可是一文都赚不到,因为我们不需要你出剑,出拳头就行了。” 唐宝儿不明究竟,还装作不认识盖世他们的样子:“福生,贺公子现在不宜见客,你请这些客人先回去吧。” 这句话听在盖世耳里,味道就全变了,他认为唐宝儿一直都没有改掉她爱慕虚荣的毛病,还一心想嫁入栖凤山庄做贺家夫人,前些日子对他那些,不过是虚情假意,拿他这个傻小子逗着玩罢了。 福生苦着脸:“盖少爷” 他话还没说完,盖世已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吴双,交给你了。” 吴双拿着装痒粉的瓶子,一脸贼笑的走向忙着捂着鼻子的福生:“福生,姐姐陪你玩会?” 福生忙捂着鼻子落荒而逃,反正他家少爷的武功高的很,虽然今天心灵上受了那么一点点刺激,可打发盖世他们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动静不对的贺天翔走出来,看到盖世他们,他皱起了眉头:“我现在没心情招呼你们,你们要吃什么,要喝什么,直接吩咐厨房做好了。” 盖世不理会贺天翔,定定的看着唐宝儿:“你跟不跟我走?” 唐宝儿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爷不知该如何回答。 贺天翔拦在唐宝儿身前,一脸的不悦,他认为盖世是看到唐宝儿美貌,想追求唐宝儿:“宝姑娘哪都不去,你真是无礼,你走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盖世一听,以为唐宝儿喝贺天翔已有了什么约定,怒火更胜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跟不跟我走?” 贺天翔又想开口,吴双说:“贺天翔,没你什么事,闪一边去。” 东郭晋和李定北倒是直接伸手将贺天翔给架到一边。 东郭晋说:“贺兄,咱们相交一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大当家刚刚打败了天下第一剑赵坤山,你刚受了内伤,不宜再动武了。” 唐宝儿一头雾水:“你是怎么了?” 盖世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是要留在这里做贺天翔这个卑鄙无耻的小白脸的娘子,还是跟我回山寨做逍遥快活的压寨夫人?” 贺天翔听出了端倪:“你们认识?” 吴双对东郭晋使个眼色,东郭晋趁贺天翔此时心神恍惚,身手点了他的穴。 吴双说:“嫂嫂,你可要认真选择啊,贺天翔已经落败了,我哥可还是争夺武林盟主宝座的人们人选呢。” 贺天翔说:“宝珠才不是这么势利的人。” 东郭晋说:“那是你不了解她。” 吴双说:“人长得漂亮一点,再做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是最能欺骗人的。” 唐宝儿也看出形势不对了,盖世的严肃不是装出来的,看样子是在吃她和贺天翔的醋,她心思玲珑,忙走到盖世身边:“当然是跟你走啦。” 东郭晋拍开贺天翔的穴道,和李定北退到一边,摆明了等着看好戏。 贺天翔激动的冲过去抓住唐宝儿的一只手臂:“宝珠,不是的,你不是这样想的,对不对?是他们威胁你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唐宝儿手腕一沉,已脱出贺天翔的手掌,再一个旋身躲到盖世身后:“贺公子,我要跟盖郎走了,你多保重啊。” 一个是贺公子,一个是盖郎,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 贺天翔脚步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时气机不顺,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盖世听唐宝儿说要跟他走,心中怒气全消,他拉起唐宝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屋顶上。 “宝珠会武功?”贺天翔对眼前这一切都不能接受。 吴双往外走:“不但会,武功还不错呢,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天翔双眼茫然。 李定北从他身边走过:“没什么事,就是你先被海连天打败,然后又被那个漂亮小姑娘给抛弃了。” 贺天翔欲哭无泪:“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啊?” 东郭晋摇着头:“不这样对你,我才奇怪呢。” 他们都不同情贺天翔,毕竟当初贺天翔一声不吭偷走南郭百手金盆的事,做的太过卑鄙了。 看他们都走了,福生小心的走到贺天翔身边:“少爷,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屋歇着吧。” 贺天翔深吸一口气:“福生,替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他紧握拳头,展开双臂:“没了宝珠又怎么样?没当上武林盟主又怎么样?我仍旧是栖凤山庄的主人,江南有名的风流才子,江湖知名的侠客,盖世,东郭晋,你们休想打倒我。” 吴双他们刚走出栖凤山庄没多远,就遇到了吴墉和天极。 吴墉问:“你哥呢?” 吴双说:“不知和嫂嫂去哪里风花雪月去了。” 听到他们无恙,吴墉放下心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李定北说:“我想去找海连天,他和我一样,都是孤家寡人,我去看看他。” 东郭晋说:“只怕海兄不会再做杀手了。” “分合皆是缘,这点我也是知道的。”李定北说:“我去找找看,如果没找到,我就去看看令狐小冲怎么样,看他有没有将血舞给救出来。” 令狐小冲此时仍在前往昔日神水宫,如今合欢堂的所在。 他手中这份秘图,画的是入宫的途径,可合欢堂到底在哪个省,哪个县,哪个山谷,却又要花一番功夫去打探了。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好在令狐冲当年在江湖中颇有侠名,交游甚广,令狐小冲的爹当年虽在江湖上吃了大苦头,从此挂剑归隐,可来往的江湖朋友仍是不少,其中甚多熟悉武林典故,消息灵通之士。 令狐小冲花了小半月的功夫,四处寻访,将合欢堂的所在知道了个大概。 他站在这小小的尼姑庵前,尼姑庵已破败,可通往合欢堂的最近的一条秘道就在这里。 令狐小冲大步走进去,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合欢堂如今是什么模样? 到底有什么样未知的凶险在等着他? 血舞是死是活? 太多疑问在令狐小冲心中盘旋,地上厚厚的尘土,表示这里久无人居住,他的目光落在倒塌的佛像前的蒲团上。 就在令狐小冲身手去掀蒲团的时候,桃源里,谷主夫人桃萼,同生,剑叔也屈先生也准备打开天居的大门。 天居是位于桃源西侧最高峰上的一个山洞,站在洞口,桃源的美景尽收眼底。 虽是隆冬,可桃源四面环山,气候特殊,依然是百花吐艳。 桃源山谷占地甚广,谷中零星分布着二百来座木屋小院,谷中错落分部着良田花林,一派闲散安逸的景象。 桃萼将手中的金钗插进石门边的一个凹槽里,听到一声轻响,桃萼轻轻转动手中的金钗,机关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 石门之后石一段秘道,这里是桃源历代谷主闭关修炼的地方,是桃源的禁地。 桃萼四人谁都没有急着进去。 桃萼说:“屈先生,你是桃源的护法长老,按辈分我也得叫你一声叔叔,谷主对你也是敬重有加,不如你先进去吧。” 屈先生也很想进去一探谷主和其他三位护法得生死,可这里毕竟是谷中的禁地,他有些犹豫。 同生催促道:“屈先生,咱们也是多年未见谷主,担心他老人家的安全,你德高望重,你还是先请吧。” 屈先生也很想知道谷主是否安康,他点点头,硬着头皮走在了最前面,桃萼跟在他身后,剑叔走在桃萼身后,同生走在最后面。 秘道用上好的白玉铺成,屈先生点燃事先备好的蜡烛,烛光下,一切显得那么神秘,拐过两个弯以后,来到一间极大的石室,石室正北方供着桃源创始人的石像,石像下是历代谷主的牌位,供桌上的长明灯已熄灭。 四人皆脸色一变,这长明灯按照谷中规矩,是永不能熄灭的。 屈先生走到长明灯前,灯中已是油尽灯枯。 同生走到石室一角,那里放着两个罐子,里面装得是上等的香油,他一掌拍破罐封,罐中还有一大半的油。 罐中既然有油,谷主和三位长老为何会任由长明灯灭呢? 四人疑惑的目光落在石室东面的一道石门上。 屈先生朗声道:“属下和谷主夫人前来探望谷主及三位长老,望谷主赐见。” 等了半晌,石室中并无半点回应。 屈先生不确定的说:“会不会是谷主和三位长老练功练到紧要关头,无暇理会我们?” 同生反驳:“你们看这石室中如此多的灰尘,像是许久没有人走动过,不太对劲啊。” 桃萼看看石室门:“我们一心为了谷主安危,纵然有些莽撞,相信谷主也是不会怪我们的。” 三人都看向屈先生。 屈先生犹豫了一下,走到石门边,按动机关。 谷主当年为了表示对他们四位长老的信任,曾将天居中的机关一一告知。 石门缓缓滑入墙中,屈先生不敢往里面看:“谷主” 他话未说完,桃萼已推开他走进了石室,屈先生忙伸手阻拦她,他怕谷主和三位长老练功到紧要关头,桃萼这么冒失的闯进去,会还他们走火入魔,可他刚一抬头,就和桃萼一样惊呆了,石室中仍是空无一人,地上的几个蒲团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 而这边尼姑庵中,令狐小冲一把掀开积满了灰尘的蒲团,看到下面的铁门,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拉,铁门却纹丝不动。 令狐小冲并不气馁,使劲一掌拍向铁门,可却听到实物被击中的声音。 难道合欢堂将下面的秘道给封住了? 这边桃源的石室中,同生也将地上的蒲团掀得乱七八糟,可却没有秘道和铁门出现。 他不解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桃萼并不惊慌,她看向屈先生:“还有别的石室,麻烦屈先生打开一下吧。” 屈先生转身往外走,却看到剑叔在留意石壁上的图案,他怒道:“这些是本谷的最高心法,不得谷主同意,不得擅自修炼。” 剑叔不愿和他冲突,低头走出了石室。 其余三间石室也被打开了,炼丹室,书房,寝室都没有人影,到处都积着厚厚的灰尘。 “你们快来看!” 听到同生的声音,桃萼三人返回了有蒲团的石室。 同生指着刚才被一个蒲团盖住的地方,那里有一行字,可以看出是有人用类似少林大力金刚指的指法在地上写成的。 字并不大,字数也不多,只有七个字:“桃花落尽嫣红在。” 桃萼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剑叔和同生都摇摇头,这句话实在是有些没头没脑的。 只有屈先生想了半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道说得是她?” 桃萼忙追问:“是谁?” “嫣红。”屈先生苦笑道。 桃萼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是什么人?” “夫人没听说也并不奇怪,因为她离谷已经快四十年了。”屈先生说:“嫣红本是老谷主夫人的丫鬟,她比谷主大七,八岁,谷主五岁时老夫人去世,这位嫣红便一直照顾谷主,直到她十九岁时被老谷主派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生死不明,没想到谷主还记得她。” 同生说:“谷主和三位长老到底去哪里了?” 桃萼看看四周:“这里久无人居,难道另有秘道出去?” 她看向屈先生:“谷主闭关这些年,你曾多次领谷主的命令,将谷中不少好手给派了出去,这些人出去后也没有消息了,屈先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屈先生心中也没了底:“夫人,谷主传谕之时,夫人也在一旁有听到,那的确是谷主的声音啊。” 同生看屈先生的模样不像在作假:“姐姐,我看有个人说不定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桃萼眼睛一亮:“你是说秦书沅?” “不错,他和谷主虽非一母所生,可毕竟是谷主的亲弟弟,而且出谷多年组建逍遥门,这次又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恐怕也是有特别原因的吧。”同生说。 桃萼眼珠一转,她和秦书沅自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屈先生,谷主的下落恐怕只有二叔才知道,麻烦你和同生去江南一趟吧。” 江南。 吴双带着吴墉他们来到唐宝儿的小院,看到唐宝儿和盖世正在院中打斗。 吴双大声说:“别玩了,爹来了。” 盖世说:“谁和她玩了,这个臭婆娘居然说贺天翔比我有文才。” 吴双叹口气:“你大字不识几个,是个人都比你有文才啦。” 盖世没好气的说:“贺天翔是人吗?” 说话间,唐宝儿又攻了三招,盖世全靠“八卦游龙步”的巧妙和她对应。 东郭晋说:“四川专产辣妹子,哪里的姑娘脾气火爆的很,大当家,我看你还是服个软,乖乖做个妻管严吧。” “想做我相公,那就得三从四德。”唐宝儿说。 看盖世一脸的不明白,吴双在一边笑着解释:“娘子的话要听从,娘子的命令要服从,娘子走到哪都要跟从,至于四德嘛,娘子花钱要舍得” 不等吴双说完,盖世已冷哼一声:“唐宝儿,你做梦。” 吴墉对天极使个眼色,天极飞身而起,落在正打斗的两人中间,身影微错,将两人分了开。 盖世有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爹,外面冷,你进屋用茶吧。” 站在一边的唐宝儿,此时看起来又娴静又温柔:“公公。” 大家到屋里坐下,唐宝儿又殷勤的奉上茶点。 吴双拉着吴墉的收撒娇:“爹,你怎么来啦?” 吴墉笑着拍拍她的手,随即神情严肃的说:“今天和天极对阵的逍遥门掌门秦书沅,便是桃源谷主的亲弟弟,他也来参赛,这场争霸赛恐怕不会太平的结束吧。”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天极:“天极刚才就败在了他手下。” 天极的武功大家都是知道的,能击败天极,哪秦书沅的武功是何等的惊世赫俗啊。 天极说:“我的确不是二叔的对手。” 吴双说:“那下一轮哥哥要是遇到他,那不就遭了?” 盖世瞪了一眼端茶给他的唐宝儿:“我才不怕他呢。” 东郭晋说:“我猜墉叔担心的是,他们此举,是不是表明桃源将以逍遥门为幌子,正式涉足武林呢?” “这些武林安危,天下太平的头痛事,自有少林秃驴和武当牛鼻子去伤神。”盖世说:“当然啦,我要是当上了武林盟主,也会尽心尽力的,可在我没当上之前呢,我还是安心的做我的绿林总头把子好了。” 吴墉这才想起这回事:“世儿,你怎么会当上绿林总头把子的?” “我没有强迫他们,是中原绿林所有山寨联名推举我做的,不信你问吴双。”盖世忙说。 吴双点点头:“可能是他们觉得投靠了大哥,大哥要是做了武林盟主,对他们也很有好处啊。” 吴墉不想再说这件事,他转开话题:“你们不是说桃源暗中在各门各派都伏下了不小的势力吗?要是秦书沅做了武林盟主,再加上各门派中的桃源弟子暗中策变,只怕整个武林都会在他们的掌握中了,他们这么大动作,野心不言而喻,世儿,你要是遇到他,还是避避的好。” “不招人嫉是庸才,爹,你儿子我英名神武,没那么笨和他硬碰的。”盖世说。 吴双和吴墉交换了一下眼神,盖世娘的死和桃源有莫大的关系,如今桃源的阴谋已是昭然若揭,可他们的势力又这么深不可测,他们是在是没有对付桃源的把握。 吴墉看了一眼天极,天极说:“墉叔,我已不能参加以后的比赛,我想回京城去,我有点担心韵儿。” 吴墉点头:“好,你回京城后不妨先去找乌鸦,我离京之前有拜托他留意桃香的动静。” 大小姐桃香正服侍三王爷服下一剂药丸,三王爷用后只觉得浑身飘飘然,说不出的舒服。 等三王爷拥着两位妖艳的姬妾调笑之际,她退了出去,缓步走到囚禁羽仙的小院。 看到智慧和羽仙正在屋里逗小孩,智慧那张和他爹长得极像的脸,让桃香心中一酸,她身后的笑春风敲了敲门。 智慧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下意识的拉住羽仙的手。 桃香走进屋里:“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智慧知道她放自己走,不可能没有条件:“这里吃得好,住的好,我们干嘛要走?” 桃香说:“你们住这里也没关系,只不过哪天我心情不好,一掌拍死你们,那可也别恨我啊。” 智慧脸色煞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桃香说:“听说你们和我二弟天极颇有交情,只要你能让天极回桃源带初桃到我这儿来,我便放了你的娘子和儿子,这笔交易,你可一点都不吃亏。” 智慧看看羽仙和她怀中正对自己笑的儿子,下了决心:“好。” “给大师准备东西上路。”桃香吩咐了笑春风一句,满意的离开。 “大师请收拾两件衣服,我去给你准备干粮和马。”笑春风也走了出去。 羽仙眼中有泪珠凝集:“我虽不认识那个天极,可想来也该是你们大山寨的兄弟,你怎么能为了我们母子而出卖他呢?” “对我而言,这世上没有比你和儿子更重要的了。”智慧将羽仙抱在怀中:“你放心吧,有大当家和令狐家的传人在,天极不会有事的。” 令狐家的传人令狐小冲正叹着气离开尼姑庵,他打算从另一条水路进去,所以先折返附近的小镇做准备。 他刚离开,尼姑庵后面一棵大树下的一块石头动了起来,向一旁移开,露出一个地洞。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地洞里钻出两个美丽的女子,她们穿着白色的冬衣,衣服的领口绣着绚烂的花朵,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知道,这便是合欢堂门下的衣着。 年纪稍小的女子说:“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有意入谷呢。” 年纪稍长的说:“我上次和大师姐出去接血舞,看到过他,血舞,还有几个人一起从京城去杭州的。” 年纪稍小的说:“难道他是来找血舞的?” 年纪稍长的皱起了眉头:“血舞这丫头,怎么和六师妹一样不长进,出去一趟便招了男人回来,堂主一定会生气的。” 年纪稍小的说:“我们要回去告诉堂主吗?” “当然要,这个男人一定会想办法闯咱们合欢堂的,咱们快回去通知堂主,早作准备。” 说着,两人又钻回了树洞,大石移回了原位,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有秘道。 第二天,令狐小冲刚离开客栈,准备前往合欢堂,他才走上大街,便看到两个壮汉拖着一个二十多岁,相貌清秀的妇在街上走。 妇人一边哭一边挣扎:“两位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婆婆还等着我给她熬药呢求求你们啦。” 令狐小冲拦住两位壮汉:“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强抢民女?” 壮汉看令狐小冲身形魁梧,口气也不太强硬:“她相公欠了咱们的银子,将她卖给咱们抵债,咱们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可不是什么强抢民女。” 那妇人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忙哭着给令狐小冲跪下:“这位大爷,他们要将我带去青楼,求你救救我。” 壮汉之一忙喝道:“是你丈夫将你卖给咱们的,可不是咱们逼你的。” 旁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方大富这次居然输的卖媳妇,真是没人性啊。” “他老娘这么多年全靠他媳妇伺候呢。” “方嫂的孩子还那么小,没了娘只能去要饭了。” “要饭?只怕过不了两天,也会被方大富给卖了还赌债。” 令狐小冲皱起了眉头:“她欠你们多少银子?” “八十两。”壮汉见有人替方嫂赎身,脸上堆满了笑容。 要知道方嫂这个年纪,在青楼算老的了,虽样子长得还不错,可一看就是不解风情的模样,说不定硬拖回去后,还寻死觅活的给他们找麻烦。 令狐小冲这次单独出来,吴双塞了两百多两银子给他,他掏出八十两:“将卖身契给我。” 壮汉将卖身契递给令狐小冲,令狐小冲才将银子给他们。 令狐小冲一把撕碎卖身契,对方嫂说:“你快回去吧。” 方嫂拉住令狐小冲:“恩公,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请到舍下喝一杯茶吧。” “不用麻烦了。”令狐小冲急着去合欢堂。 方嫂开始抹眼泪:“你不去的话就是看不起我。” 周围的人也帮腔,令狐小冲被硬拉到方嫂家。 方嫂家很破旧,收拾的还算干净,堂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婆,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冬衣,一边咳嗽一边抹眼泪。 椅子旁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正在嚎啕大哭。 看到方嫂进门,他们惊讶的不敢相信。 方嫂一边招呼令狐小冲坐下,一边说:“婆婆,是这位好心的大哥救了我,小豪,快给叔叔磕头。” “别这样,别这样。”令狐小冲忙拦住小豪,他看这里家徒四壁,这孤儿寡母一脸饥像,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大嫂子,快过年了,你拿这个去办点年货,再带老夫人去看个好点的大夫吧。” 方嫂又要感激的跪下,令狐小冲忙摆着手慌忙离开,他一施展轻功,方嫂又怎么拖的住他? 令狐小冲走后,椅子上的老太婆再也不咳嗽了,她站起来,看看桌上的银子:“我看他荷包里也就这么多银子,他不但替你赎身,还给你全部家当,莫非是看上你了?” 方嫂笑道:“二师姐,你不用装了,你也觉得他心肠不错吧?” “拿去买糖吃。”二师姐将桌上的银子递给小豪,小豪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心肠好的人总是容易上当受骗,没什么用处。”二师姐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哪里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模样。 令狐小冲完全不知自己被算计,依旧赶往合欢堂,他经过无数的峡谷喝溪流,来到这个山谷间隐蔽的山缝处,他拂开枯萎的腾蔓,山谷中并没有外面那么冷,崖缝间的小草还有几分绿意。 令狐小冲沿着崖缝走到小溪边,溪水也没有冻结,水中有一个全裸的女子正在沐浴,令狐小冲忙转过身, 水中的女子已注意到了他,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你是什么人?” 令狐小冲忙说:“在下令狐小冲,请问姑娘可是合欢堂的人?” “不错,我是合欢堂的人,公子来这里做什么啊?”水中女子并不惊慌。 “我想见见贵谷的血舞姑娘。”令狐小冲隔着冬衣,也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靠在他的后背。 水中女子在令狐小冲耳边呵气如兰:“血舞?她被堂主给关起来了,每天受三遍刑,现在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你还要见她吗?” 一双玉臂环住令狐小冲的腰:“公子,血舞那丫头冷若冰霜,哪及我温柔可人,你不如转过头来见我吧。” 令狐小冲低头一看,一双光溜溜的玉臂环在自己腰间,他扣住自己的腰带,身形一转,他的外衣裹在了水中女子的身上,他伸手点了女子的穴道:“姑娘得罪了。” 令狐小冲走到溪边,拿出包袱里的羊皮囊,用力吹涨,变成了一只羊皮筏,他用手中的木剑做桨,沿溪水而上。 令狐小冲刚离开,从小溪的另一边飘过来一艘小船,船上正是那天在尼姑庵出现过的那两名合欢堂弟子。 年纪稍小的拍着手:“七师姐,你怎么穿了件男人的衣服啊。” 水中女子七师姐瞪了她一眼:“十三,你还不快来给我解开穴道?” 十三稳住船:“我才不过去,四师姐,你去。” 四师姐跳下船,走过去解开七师姐的穴道:“看来这位令狐家的公子已过了第二关了。”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七师姐拿起岸边自己的衣服穿上:“那是他没胆子正眼看我,哼,若不是为了血舞那个臭丫头,我犯的着这么冷的天在水里泡着吗?” 虽是冬季,山谷中的景色依旧怡人。 谷中那道瀑布也没有冻结,瀑布下的小湖机关已打开了,水柱托着巨石浮在半空,巨石上坐着一个人,而小湖边站着数十个年龄各异的女子,个个兵刃在手,看起来是在专候令狐小冲的到来。 令狐小冲看到这阵仗,忙上前行礼:“晚辈令狐小冲求见合欢堂堂主。” 离巨石最近的一位中年妇人指指巨石上蒙面妇人:“这位便是我们堂主,来的可是令狐家的少爷?” “晚辈正是,晚辈与贵堂的血舞姑娘是旧识,路过这里,顺路来探望她。”这是令狐小冲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说辞。 合欢堂门下有人冷哼道:“堂主,血舞不但私自离开合欢堂,还在外面随意结识男子,可谓是罪加一等啊。” 合欢堂门下有人轻声附和。 令狐小冲忙为血舞辩解:“其实晚辈和血舞姑娘并不熟悉,只是认识而已。” 合欢堂门下又有人说:“血舞这个丫头一出去便变成了狐媚胚子,一个并不熟识的男人也眼巴巴的闯到咱们合欢堂来找她,堂主,应该将血舞的双腿给砍下来,看她以后还能出去勾引男人吗?” 令狐小冲一听,更急了:“晚辈冒昧前来,实在是鲁莽,晚辈只求见血舞姑娘一面便离去,望前辈成全。” 之前和令狐小冲说话的,正是合欢堂的大师姐,她对令狐小冲说:“令狐少侠,我们敬重你是令狐家的后人,血舞犯了堂规,乃是带罪之人,不能见客,你还是请离开吧。” 令狐小冲犹豫一下:“不知血舞犯了什么堂规,要受怎样的处罚?” 大师姐说:“这是我们堂中的私事,不太方便告诉令狐少侠。” 想到水中女子说血舞每天受刑,已经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令狐小冲实在很担心,可对方已表明不愿他过问这件事,基于江湖故居,他是该告辞了才对,他不禁有些怀念吴双他们了,若是有他们在,应该能想出办法来见血舞吧。 看到令狐小冲呆站着,十三忍不住和七师姐咬耳朵:“瞧他长得高高大大的,人怎么这么呆啊?” 七师姐看了一眼巨石上的堂主:“别说话。” 大师姐见令狐小冲半天不说话,她看了一眼巨石上的合欢堂堂主,咳嗽了一声:“九师妹,送令狐少侠出去。” 令狐小冲见拖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晚辈有一件要紧事,必须当面问血舞姑娘,还望前辈让我见她一面。” 大师姐板着脸:“令狐少侠,我们合欢堂是不许男人踏入半步的,我们敬重你是令狐家的后人,不追究你闯入之过,你反倒是一再过问我们堂中之事。” 她冷哼一声:“令狐少侠,我们合欢堂虽全是女子,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令狐小冲忙说:“晚辈不敢。” 离令狐小冲最近的一名合欢堂门下女子低声说:“令狐少侠,你还是快走吧,你越是要见血舞,她受的刑罚便会越重的。” 令狐小冲见她的表情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低声问道:“血舞到底在受什么样的刑罚?她受苦了么?” 那女子叹口气:“少侠只怕此刻见了她,也认不出她来了。” 难道水中女子说得都是真的? 令狐小冲不肯走了:“堂主,请让我见血舞姑娘一面。” 大师姐和堂主对看一眼,转头对令狐小冲说:“你若肯砍下一只手臂,赎你闯谷之罪,我们便让你见她一面。” 江南。 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因为海连天不知所踪,便从盖世,秦书沅,杨俊和钟潇中选出一位,来做这个武林盟主。 赛场依旧是人山人海,毕生花拿着小铜锣走上擂台:“大家好,激动人心的一天啊,我也和大家一样激动,到底谁会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呢?是门派不大,名气很大的逍遥门掌门,还是出身颇有争议的绿林总头把子?是人帅招数也帅的白马神枪呢,还是娶了武林第一美人嫉妒死无数江湖少侠的衡山派少掌门呢?今天,我们将为大家揭开所有悬念,好,有请四位选手上台!” 对于这场比赛,毕生花给盖世的提示是,认真回答问题。 盖世等人走上台,台上房里四张椅子,他们分别坐下,另有小厮搬了一个木架上台,木架上吊了八个竹筒,上面写了一到八几个数字。 毕生花走到木架边:“几位的武功大家是见识过了,都可谓是一时之选啊,不过做为武林盟主,才智和心胸也很重要。” 他用手指着木架上的竹筒:“这里有八个竹筒,每个里面都有一道难题,请选手轮流出来回答问题。” 他顿了顿:“好,首先有请白马神枪钟潇钟少侠,台下的姑娘们,不要尖叫哦。”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女性居多,谁让钟潇是前四甲的唯一未婚男性,而且外形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啊。 台下观众安静下来,等着钟潇回答问题,合欢堂中,所有堂中弟子得目光都落在令狐小冲身上,大家都在等着看令狐小冲肯不肯为血舞自断一臂。 令狐小冲心中盘算了一下,伸出左臂:“前辈借刀一用。” 大师姐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短刀递给令狐小冲。 令狐小冲一咬牙,往自己的左臂砍去。 “等等。”十三忍不住开口,她一旋身对合欢堂堂主跪下:“堂主,求你看在令狐少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让他见一见血舞吧。” 又有几个女子跪下:“请堂主让他们见一面吧。” 之前好心出言劝令狐小冲离开的合欢堂弟子说:“堂主,你不如让令狐少侠见血舞一面吧,我相信令狐少侠是守信之人,一定会如约离开的。” 合欢堂堂主犹豫了一下,对令狐小冲招招手。 大师姐对令狐小冲说:“令狐少侠请随我们来。” 水柱缓缓变小,巨石沉入水中,湖边的合欢堂弟子散开,令狐小冲跟着大师姐跳入小湖中。 湖水清澈见底,湖中并无植物和鱼类,湖底一层薄薄的白色细沙。 合欢堂堂主穿的是一件大红色,衣领绣着七彩花朵的外袍,合欢堂门下所穿的衣料应该是特制的,再水中行走依旧飘逸灵动。 堂主的身影消失在湖底一块大石后面,令狐小冲由大师姐领着走过去,看到大石后面是一条秘道,秘道中很多岔口,若不熟悉路径,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在令狐小冲气竭之前,他们走到一段石阶前,沿石阶而上出了水面,这里是山壁中的一个岩洞,洞壁上有一道石门。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大师姐指指石门:“你进去吧。” 令狐小冲走到石门边,石门后竟是一道断崖,与对面的石门约有七八丈远,只有一跳铁索连接对面,合欢堂堂主的身影已从铁索走到了对面,消失在了石门后。 看到断崖下刮过的暗风,令狐小冲心都冷了,这样的地方岂非很适合建牢房,看着对面石门后的黑暗,令狐小冲不敢去想血舞现在所在的境地到底是什么样子。 令狐小冲深吸一口气,从铁索上走了过去。 这边石门之后又有一段秘道,秘道顶上嵌的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华。 秘道并不长,秘道尽头并非令狐小冲所想的囚室,而是两扇雕花木门,令狐小冲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布置素雅的女子闺房。 背着门站在屋中的,正是合欢堂堂主,她听到令狐小冲进来的开门声,缓缓转过身,解下脸上的面纱:“你不是想见我吗?如今见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眼前这合欢堂堂主竟是血舞,令狐小冲一时间愣住了。 在江南的盖世也愣在了擂台上,他抽到的问题是:“你认为少林和武当,哪一家的武功更博大精深?” 无论回答是谁,都要得罪一位评审了,盖世在心中权衡着:“天下武功出少林,武当创始人张三丰张道长也曾在少林学习过,我认为是少林武功更博大精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不看评审席,完全忽视武当掌门商远行阴沉的脸色,谁让你们创派祖师在少林混过饭吃呢,还混了不少日子呢,不服气也无话可说嘛。 盖世已是最后一个回答问题的了,他也没什么竹筒可选择,毕生花走到最后一个竹筒边,从竹筒中拿出一张纸条:“最后一个问题” 毕生花看到题目,吞了口唾沫,心中暗暗问候出题人的女性祖先,还是往下念:“一群山贼打劫一对镖车,双方各有死伤,镖车却在打斗中掉下了万丈深渊,车上有价值上万两的货物,镖局要山贼赔偿,山贼却以自己并未得到货物拒绝,来找你做裁断,请问,你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盖世又愣住了,这边合欢堂中,令狐小冲倒是清醒过来,他苦涩的说:“你竟然是合欢堂的堂主?” 血舞冷冷的说:“前任堂主是我娘,她数月前去世了,如今由我来接掌堂主之位,合欢堂中全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女子,这里不欢迎男人,你请走吧。” 令狐小冲觉得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他为了见血舞一面,不惜自断一臂,而阻止他见血舞的竟是血舞本人,真是太可笑了! 他是个不善言词的人,他也没有想过和血舞有什么,他只是怕血舞出事,才这么披星戴月,千里迢迢的赶来,为的不过是确定自己喜欢的人平安而已。 令狐小冲觉得心中血气翻涌,一句话脱口而出:“被天下负心汉抛弃的女子?你们合欢堂卖出去的迷药又害了多少清白无辜的女子?你说这句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也不满历代堂主为了养活这么多姐妹所做的一些事,否则我也不会离开合欢堂,去投靠乌鸦,做一个杀手了。”血舞说:“合欢堂如今到了我手中,决不会再为了银两卖那些伤天害理的药了,你救过我的性命,我破例和你这么多话,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不休,请走吧。” 铁索这边的岩洞中,大师姐,方嫂,七师姐和十三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石门。 十三说:“令狐少侠做我们堂主的相公,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方嫂说:“令狐少侠的心肠倒也真是不错。” 大师姐叹气:“可是血舞似乎对他并没有特别的情愫啊。” 七师姐说:“大师姐,你果然是老了,若血舞半点都不在意令狐少侠,她干嘛不在知道令狐少侠寻来的时候,让咱们都躲进水道中,打开机关,让令狐少侠被万箭穿心而死呢?依我看,血舞那丫头,对令狐少侠也颇有好感的。” 十三忍不住笑道:“令狐少侠可称的上是个君子了,七师姐脱的光溜溜的在水中泡了半天,令狐少侠看都不看她一眼呢。” 方嫂忙摇手:“咱们暗中试探令狐少侠的事,千万不能让堂主知道。” 七师姐说:“血舞对令狐少侠并无深厚感情反而是件好事,反正咱们也只想令狐少侠做我们合欢堂两三年的上门女婿,和血舞生下个乖女儿来做咱们下任堂主,到时候小姑娘一出生,令狐少侠也别想留在合欢堂了,血舞对他没什么感情,倒也不会伤心了,也不至于像老堂主那样,一辈子不开心。” 说到合欢堂的前任堂主,四人都沉默了。 在江南,整个赛场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听盖世的回答。 毕生花眼神闪烁,不去看盖世冒火的表情,也不出声催促他。 吴双捂着嘴偷笑:“我哥这次可遇到不能开口的时候了。” 东郭晋说:“谁出的题目,也太为难大当家了吧?” 唐宝儿说:“反正他们也不可能选个山贼头子做武林盟主,随便给个答案就行了。” 盖世清清喉咙:“我认为应该山贼和镖局各赔一半,镖局保镖不力,失了货物,当然该赔了,山贼抢劫那是行内本分,赔一半失基于对镖局的同情。” 大侠,刀疤和绿林界人士热烈的鼓掌。 毕生花敲了一下铜锣:“相信各位评审已有了答案了,有请白如风白捕头上台宣读结果,有请前任武林盟主,海南派燕飞燕盟主将铁血令交给新任盟主。” 白如风和一个五十多岁,身形高大却少了一只腿的老人上台。 白如风展开手中的纸:“新任武林盟主是逍遥门秦书沅秦掌门!” 燕飞将一个黄金打成的令牌交给秦书沅。 盖世和杨俊他们随口恭喜了两句,便退下台来。 吴墉拍拍盖世的肩:“别泄气,爹请你吃顿好的。” 盖世说:“我才不泄气呢,我来参赛就图一好玩儿,真让我做武林盟主,我还不乐意呢。” 吴双不以为然的说:“违心话说太多,小心报应哦。” 几人来到一家酒楼,刚走到酒楼大门前,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边,罗恨和前任武林盟主燕飞从车上下来。 罗恨看到盖世,笑眯了眼:“小子,你也知道这三寿园的西湖醋鱼做的最地道?约的好不如碰的巧,大家一起喝两杯?” “你请客?”盖世现在心情不太好。 “我请就我请。” 大家走进一间包间坐下,罗恨对这家酒楼的菜色很是熟悉,也不用伙计报菜,直接点了一大桌子:“再来两坛上好的女儿红。” 燕飞叹口气:“人走茶就凉,还是老哥你对我好啊。” 罗恨说:“当年我劝你别去争这个武林盟主,你不肯听我的,现在如何,二十年下来,白辛苦,为了表示自己公道,还把自己师门给得罪了。” 第十七卷羽化成蝶 盖世听了罗恨和燕飞的感叹,有些不解的说:“当武林盟主怎么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件倒霉事啊?” “若不是做了这武林盟主,我也不会没了这条腿啊。”燕飞叹口气。 罗恨神秘一笑:“反正这武林盟主又不由你来做,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望湖客栈,楼上楼下摆满了流水席,无数江湖人士前来给秦书沅道贺。 酒宴吃得正热闹,一名江湖人士跑进来:“秦盟主,惊雷剑和**夺魄刀在城外打得两败俱伤,奄奄一息了。” 秦书沅说:“那你还不快将他们送去找大夫?” 江湖人士道:“没有银子,医馆不肯收啊,我只得将他们送到这里来了。” 秦书沅对身后一名逍遥门弟子说:“你快拿着本门疗伤圣药,和这位大侠去看看。” “是。” 称赞声如潮水般涌来。 还不等秦书沅把椅子做稳,又有一位江湖人士进来:“秦盟主,找到你就太好了,西湖白鱼帮和水浪帮为争地盘打了起来,你快去看看吧。” 秦书沅看看少林掌门承前大师和武当掌门商远行,他脸上透露着疑问:“这些事也归我管?” 商远行道:“维护武林公义是武林盟主得责任,秦盟主,你快去看看吧。” 秦书沅有些不情愿的让人备马,到了西湖边,两个帮派已打了起来。 秦书沅大声说:“诸位停一停。” 没人理会他。 秦书沅运气于胸:“住手!” 这一声类似于佛门狮子吼,将整个场面镇住了。 一个头目打扮的大汉,揉着被震痛的耳朵,不客气的说:“老头,你是谁啊?敢到这儿来管闲事?” 秦书沅身后的逍遥门的弟子忙说:“这位是逍遥门的掌门,新任的武林盟主。” 大汉说:“武林盟主是吧?来得正好,我是水浪帮的帮主,你今天把这个地盘的事给咱们解决一下,要解决的公道哦。” 最后几个字事加重了语气,明显有威胁的意味。 这边白鱼帮的帮主也走了过来:“盟主,咱们可是投过你的票的啊,你可要为兄弟们主持公道啊。” 就在秦书沅一头雾水面对几百个虎视眈眈的大汉时,令狐小冲却已打定主意离开合欢堂,忘了血舞,一辈子不再见她了。 他对血舞说:“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令狐小冲从秘道走到石门边,却看到断崖上的铁索被人砍断了,而对面的石门禁闭着。 令狐小冲忙大声叫血舞:“血舞姑娘,你快来看看,你们合欢堂是不是出事了?” 石门这一边,除了大师姐她们四个,岩洞中又多了扮作方嫂婆婆的二师姐,她正收起一把短刀:“既然决定要做,就得做的彻底点,血舞那丫头有多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将她逼到无路可走,她岂会乖乖听话?” 大师姐的性子不如二师姐这么激烈,要温和的多,她有些担心的说:“你都说血舞性子倔了,她要是宁死也不从呢?本来堂中许多规矩她就不喜欢。” 二师姐说:“你们做事总想得不周全,刚刚你们在小湖演戏的时候,我已去了一趟血舞的房间,她房中只有桌上一盘糕点和一壶茶,我在那里面都加了一点料。” 十三不安的说:“血舞姐要是知道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没胆的丫头。”二师姐瞪了十三一眼。 江南。 盖世抹抹嘴角站起来:“罗老头,谢谢你这顿饭,我们要走了,你有空就到大山寨来找我玩吧。” 五人出了酒楼,吴墉问:“世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盖世想了想:“吴双,你和东郭跟着刀疤他们去各处山寨走走,看他们把招牌给换了没有,顺路将今年的份子钱给收了,别噘嘴,分三成给你做车马费。” 盖世转过头,背着吴双对东郭晋挤挤眼,暗示东郭晋把握这次单独出行的机会。 唐宝儿问:“我呢?” “你当然得跟我走,我不把你给看着点,哪天戴了绿帽子也不知道。”盖世说:“爹,我看你挺担心天极得,我也记挂智慧和司徒,咱们回京城去看看吧。” 这时已是天黑,几人回唐宝儿的小院休息,第二天一早便各奔东西。 此时往京城赶的天极和往江南赶的智慧遇上了,听说桃香那发生的事故,初桃被抓回桃源,天极和智慧一起往江南赶,一个打算找吴墉,一个想找盖世商量对策。 好在大家走得都是官道,很快便遇上了。 听完智慧的叙述,吴墉将天极拉到一边说话。 盖世忙着和智慧商量救羽仙的事,也没有注意他们。 天极说:“墉叔,看来我得回桃源去将初桃给带出来。” 吴墉说:“据我看,桃源许多外部人员,在各门各派的身份都不低,可迫于身中奇毒,不得不听命于桃源,我们若能将初桃接出来,让她制出一次性的解药给那些人,不但桃源伏在暗中的势力大减,我们也能救不少人,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盖世这边也商量好了。 盖世说:“桃源里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清楚,这么贸然闯进去,只怕不但带不出初桃来,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智慧说:“那个大小姐既然上次能把初桃给带出来,这次干嘛让我们去呢?” 盖世说:“谁知道那个老妖婆心中在打什么算盘,羽仙和你儿子在她手里,我们很被动啊。” 吴墉说:“将初桃救出来,对我们掏空桃源外部势力很有帮助。” 盖世说:“我们先回京城和大小姐谈判,我现在可是绿林总头把子,想让我为她做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至少得拉笑春风给我们带路,桃源中不知多少高手伏着,咱们得拉个垫背的。” 几人商量好,便立刻赶往京城。 盖世去找桃香谈条件,吴墉和天极则去找乌鸦。 乌鸦看到他们,问:“血舞他们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吴墉说:“合欢堂把血舞给抓回去了。” 乌鸦将他们扔在一个小院外:“里面这个丫头是我在三王府后门抓到的,她痴痴傻傻的,有本事你就自己去问吧,我有急事,最近不在京城,你不用来找我了。”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一左拥右 吴墉和天极走进屋里,看到韵儿正对着桌上一盆花喃喃自语。 天极叫道:“韵儿?” 韵儿抬头一看是天极,哪还有半分傻气,她忙站起来:“二少爷。” 天极说:“你吃苦了。” 韵儿摇摇头:“二少爷,大小姐将三姑娘给接出谷来,还将禄生他们也接了出来,逼着他们炼药,剑叔和屈先生追了来,他们和大小姐打了起来,也不知道现在三姑娘怎么样了。” 天极说:“初桃又被他们给抓回桃源去了。” 韵儿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该怎么办啊?谷主夫人不会和大小姐翻脸,可一定会为难三姑娘的。” 天极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初桃救出来的。” 这边盖世也见到了桃香,虽隔着竹帘,双方的气势却并未放松。 桃香问智慧:“大师,我让你去请我二弟来,这位好像不是我的二弟吧?” 盖世说:“再借你十辈子的运气,你也不可能有我这么聪明绝顶,英名神武的弟弟。” 桃香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问站在一边的笑春风:“是谁将这些无聊之人放进来的?拉下去杖责一百。” 将盖世他们带进来的正是笑春风,难道他还能将自己拉下去打了? 笑春风苦笑道:“这位便是大山寨的盖世盖当家,他有事求见你。” 桃香依旧摆谱:“你让他说说看。” 盖世也懒得和她废话:“你要我们去桃源帮你把初桃接出来,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我们要笑春风给我们带路。” 智慧怕桃香不答应:“桃源我们都不熟悉,有个带路的,办起事来也容易些。” 桃香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反正羽仙在她手里,她也不怕盖世他们玩花样:“春风,你陪他们走一趟吧。” “是,大小姐。”笑春风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回桃源去,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智慧被笑春风带着去和羽仙相见,盖世一个人走出三王府,刚走出王府他便看到一个熟人:“邱枫色!” 邱枫色也看到了盖世:“盖小天!”(盖小天是盖世在白鹿洞书院所用的名字) 此时的邱枫色一身太监的打扮,他自知刚才失仪,忙低头用眼角看看他身前的大太监。 这大太监平时邱枫色也没少孝敬,他咳嗽了一声:“这位是你什么人啊?” 邱枫色老实的说:“是我昔日的同窗。” 能从三王府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大太监揣摩着盖世的身份:“你把东西给贵喜,带你这位同学在京城里转转吧,别误了时辰回宫就行了。” “是。”邱枫色将手中捧着的托盘递给身边另一个小太监。 盖世熟知邱枫色好色的本性,也不用邱枫色带他四处逛,直接把他带到春风得意楼,让红姑派了两个头牌姑娘来,虽才是下午,春风得意楼还没开始做生意,可红姑还是开了一间房,摆上酒菜,派了小翠和小娟来招呼他们。 盖世不好这个,两个姑娘都坐在邱枫色的身边,邱枫色左拥右抱,开心无比。 盖世清静的坐在邱枫色对面:“邱公子,你怎么做起公公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次一时大意,把自己给那个了,我家里人一商量,做官也没前途了,不如将错就错送进宫去,要是能混给太监总管,也算荣华富贵了不是?”邱枫色喝了一口小翠喂到他嘴边的酒:“美人,你好香啊。” 盖世挟了一块牛肉:“我看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嘛,伺候一个大太监,能有什么前途啊?” 邱枫色说:“我伺候的这位,可是皇上跟前最信得过的公公,多少达官贵人想巴结他,你知道吗?” 盖世心中动了想去皇宫里开开眼的念头,他笑道:“我又没能耐混进宫里去当差,这些个机密要事我哪知道啊,倒是邱公子你,进了多少人做梦也进不去的皇宫,可羡慕死小弟我啦。” “好说,好说。”邱枫色心里很是受用:“盖小天,你来京城做什么?” “我念书也念得一塌糊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考秀才中举人得料。”盖世的谎话是一张嘴就来:“我有个亲戚在三王府当差,我便投奔他来了,邱公子,以后还要你多照应小弟啊。” “高处不胜寒,在宫里头当差虽说风光,可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邱枫色色眯眯的对身边的两个美人上下其手,吃不到摸摸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温柔乡的滋味了。” 他认定了盖世想在京城里混,一定会有心巴结他,以后像这样在春风得意楼左拥右抱的酒宴,一定少不了:“咱俩同窗一场,又同在京城做事,应该时常亲近亲近才是啊。” “邱公子说的极是。”盖世举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盖世喝得一身酒气,回小院被唐宝儿骂了一顿,第二天更坚持要和他们一起去桃源,为的就是盯住盖世,不让他再去喝花酒。 盖世和吴墉告别:“爹,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吴墉拍拍他的肩:“万事小心。” 他走到天极身边,小声说:“我会在暗中跟着你们,在有危难时我会出手相助的。” 唐宝儿此时穿了男装,相貌俊美,不输给笑春风。 五人翻身上马,往桃源而去。 此时有一个人已先他们到了桃源。 桃源谷主夫人桃萼在花园见了这个人:“二叔不在中原做你的武林盟主,回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啊?” 这位匆忙赶回桃源的,正是刚做了一个月武林盟主,却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秦书沅。 秦书沅苦笑道:“小嫂嫂,你就别笑话我啦,我这一个月来,不是去那里解决帮派纠纷,便是去这边见证掌门处罚门下弟子,有些门派弟子犯了门规,却送到我这儿来,让我来处罚,得罪人的是我,他们倒落了个清闲,而江南商会商铺开张剪彩我也得到场,更要代表中原武林去各处派米送药,这一个月,我的日子真是过得苦不堪言啊。”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二墓地 秦书沅当上武林盟主发现,和他当初所想的群雄臣服,号令天下的情形差得太远了,在解决帮派间纷争时,有不少帮派对他吹鼻子瞪眼,还有些压根不买他的帐。 他武功再高也抗不住一天奔波几个地方,累得瘦了一圈不说,还受了不少皮外伤。 秦书沅看了一眼跟他一块回桃源的屈先生和剑叔:“小嫂嫂,我可厚着脸皮来求你啦!咱们桃源能不能从暗到明,一统江湖,可就看你的意思啦。” “剑叔,你带屈先生下去休息吧。屈先生,你一路辛苦了。”桃萼站起来:“谷中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二叔,你和我一块去天居问问谷主的意思吧。” 剑叔和屈先生知道桃萼领秦书沅去天居,是为了探问嫣红的事,他们识相的没有跟去。 看到空无一人的天居,秦书沅也愣住了:“谷主呢?” 桃萼拿起油罐里的小勺,给长明灯添香油,她的动作优雅而迷人:“我也想问问你啊,谷主这十数年来一直没有露过面,我担心他和三位长老的安危,想尽办法找到打开天居的钥匙,进来一看,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谷中的事,除了谷主,也就你最清楚了,二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书沅看遍所有的石室:“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你就瞒着我,骗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孺吧。”桃萼才不相信他:“这里难道还有秘道通往外面?” 秦书沅说:“这里是谷中的禁地,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我怎么会知道。” 桃萼也不追问,装作随口问:“二叔,你最近见过嫣红姐姐没有啊?她身体可好啊?” 秦书沅正想不通谷主的行踪,他说:“我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我怎么会知道。” 嫣红离谷三十多年了,秦书沅却说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难道嫣红离谷后他们还见过? 桃萼不动声色,秦书沅这次回谷是来求她的,她不能让秦书沅知道她急着打探嫣红的下落,那样便成了交换,她不能从中捞到最多的好处。 她说:“二叔,你不是和我商量称霸武林的大事吗?现在谷主下落不明,谷中的事,我勉强做得了主,你说吧!” 秦书沅说:“我想借桃源伏在各门各派中的势力,助我真正的一统江湖。” 桃萼说:“这对我们桃源可没什么好处啊。” “桃源这个小地方,你们真的这么留念么?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比这里有意思的多吗?桃源中所有人都到我逍遥门下,我们将逍遥门建成武林最大的门派,我们一统武林,称霸江湖。”秦书沅伸手揽住桃萼的纤腰,将桃萼拥进怀中:“大哥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你不如跟我出去做我的盟主夫人,共享荣华富贵吧?” 桃萼对权力的渴望不输给秦书沅,对于桃源这么一小块地方,她早已不满足:“可桃源外面伏着些什么人,伏在什么地方,哪个门派中,只有屈先生才知道个大概,他对你大哥可是忠心得很呢。” “这些,你就交给我吧。”秦书沅自信得一笑,抱着桃萼倒在了地上。 等盖世他们赶到桃源附近,秦书沅早已和屈先生离开了。 盖世他们先在天极住过的水榭落脚,冬天的小湖被冻成了厚厚的冰,他们的轻功都不错,没费什么劲就到了。 天极用棋子在棋盘上摆着:“我们现在在这里,往东二十里,便是初桃住的药王洞。” 笑春风说:“药王洞外是一片沼泽,里面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行走,若不知道这条秘径,只会有去无回。” 盖世说:“你上次将初桃给带出来,他们会不会将这条秘径给毁了?以防有人再来带走初桃。” 笑春风说:“不会,这条秘径是他们运药的必经之路,他们不可能将它给毁了,不过加派人手,严加看守倒是一定的。” 看来从这条路去药王洞救初桃是唯一的办法了。 大家随便吃了点干娘,他们决定等天黑以后再去打探情况,探察一下有多少人看守,换班时间之类的。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大家无事可做,又没有睡意。 盖世没话找话说:“天极,听吴双说你在这桃源是个守墓人,守墓人不是应该住在坟墓的附近吗?你住在这么精致的水榭里,待遇很不错嘛。” 天极正坐在窗边发呆,听到盖世这句话,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在冬天阴暗的天气下,水榭外的小山看起来如伏在不远处的怪兽一般。 天极说:“你认为桃源的墓地在哪里?” 盖世说:“应该是个阴风阵阵的地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转头去看笑春风,笑春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桃源中人追求长生,对生死之事看得极重,对死者尤其尊重,桃源中无论谁死了,都将其生前的财富入棺陪葬,让他在阴间也能享用,在谷中举行盛大的葬礼后,由谷中四位长老将棺木送到目的安葬,据说安葬之所乃是集天地灵气所在的宝地。 这十几年里,谷主和谷中三位长老都在天居,谷中的葬礼都由屈先生进行最后的仪式。 天极伸手一指:“你们有没有看到环绕水榭的小山崖壁上有许多的洞?” 盖世等人定睛一看,这才看出石壁上有许多的小洞,洞口呈方形,很规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力所为。 盖世的舌头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那里就是桃源的墓地?” “不错。”天极说:“每一个石洞中都放着一具棺木。” 笑春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里以后也是他的归处。 智慧吞了口唾沫,闭上眼默念起了金刚经。 唐宝儿在女人中也算胆大的了,可想到周围有那么多死人,她心中不禁一寒,往盖世身边靠了靠。 盖世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可觉得喉咙发干,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来。 终于挨到天黑,他们小心的看看四周的山壁,并没有磷火飞舞。 无人缓缓靠近沼泽,沼泽里黑乎乎一片,看不到半点灯火,不像有人看守。 盖世说:“会不会天气太冷,都撤到药王洞去了?” 笑春风说:“看看再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谷主夫人的阴险狡诈可是出了名的,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智慧说:“咱们也不能在这伏一晚上啊,弄不好初桃没救出来,咱们几个倒冻成冰块了。”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三老狐狸 盖世的内功也并不深厚,这么冷的天气在雪地里伏着,滋味有点都不好受:“那也得留个人在这儿,说不定能有所发现呢。” “笑兄,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智慧拍拍笑春风的肩:“你好歹也是桃源的人,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同门兄弟走错路,这附近的地形你也熟悉,逃跑起来也比我们有优势啊。” 不等笑春风出言反对,其他四人就已经开始撤了。 天亮后,笑春风回到水榭,虽说他内力不弱,可在雪地里冻了一夜早已面无人色了。 他接过天极为他倒的酒,一饮而尽:“秘道上无人看守,估计是天太冷了,我悄悄的溜到药王洞去看了看,七个实力不弱于我的高手那呢,你们有把握吗?” 天极一人放倒三个应该没有问题,盖世就算打不过,也能用“八卦游龙步”缠住一个,唐宝儿用暗器解决一个的话,笑春风和智慧也能各打一个,估计解决这七个高手也不太难。 几人商量好后,大家都觉得反正要打,白天黑夜都差不多,干脆上午把精神养好了,下午就去救人,然后趁着夜色逃窜,估计也能在桃源大批人马杀到之前离开这里。 天极趁他们休息,离开水榭找到了伏在附近的吴墉,将他们的计划告诉吴墉。 吴墉沉吟了一下:“这次离开,你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趁现在有时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吴墉带着天极到了崖壁底层的一个墓穴处,穴中放着一具石棺,吴墉在石棺的花纹上按了几下,石棺的盖向里滑开,棺中没有尸体,倒有一盏装着夜明珠的灯,和一段向下的石阶。 吴墉拿起灯,领着天极往下走:“这座小山和桃源天居所在的那座山峰的山脉相连。” 天极惊讶的说:“天居是谷中的禁地,怎么会有这么一条秘道呢?” “桃源也不是一个绝对平静的地方,凡事留个后手,以防万一。”吴墉语气很平淡,可平淡中透出无奈。 当年一群绝顶高手低着几个家族上千人定居桃源,是想创造一个安宁祥和,没有纷争没有烦恼的地方,可几百年过去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段秘道的出口正好在天居里,第一代谷主的塑像下,他们还没出秘道,便听到说话声。 说话的正是桃萼和剑叔。 桃萼说:“这石壁上刻的武功太深奥,我怎么看不懂啊。” 剑叔说:“不愧是本门的最高心法,以你我现在的功力,强行修炼,只怕武功不但不会精进,反而会走火入魔。” “你说有没有可能老家伙和三位护法修成了这套心法,得道成仙了,所以才会全都不见了?”桃萼自己觉得这个说法站不住脚。 剑叔说:“一天找不到谷主和三位护法的下落,我一天都不能安心,你不是说秦书沅知道嫣红的下落吗?他上次求你助他威震武林,你为何不趁机要求他说出嫣红的下落呢?” 桃萼说:“秦书沅是只老狐狸,若让他察觉到我们着急找嫣红,只怕他会早我们一步去找嫣红,坏了我们的大事,而且现在他求着咱们,咱们好好的利用他,桃源这个破山谷,我早就呆腻了。” 听到这里,吴墉和天极从来路悄悄退走。 秘道中,吴墉说:“你娘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 天极摇摇头,神情黯然:“没有,就算有,我当时年纪尚小,也被别人拿走了。” 吴墉叹口气:“天居中谷主用过的那个蒲团,里面掺着你娘的发丝编成的,原本想带你去拿出来的,没想到他们打开了天居。” 吴墉有些想不明白:“从外面打开天居的钥匙,多年前便流落到了谷外,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在东郭翠珑那里,他们怎么可能得到呢?” 天极心中一动:“墉叔,那把钥匙是什么样子的?” 吴墉说:“它从外观看,只是一直普通的金钗。” 天极忙将他和吴双在江南遇到同生,同生拿走吴双头上金钗的事告诉吴墉。 吴墉点点头:“东郭翠珑好像把金钗给了吴双,看来正是这样落入他们手里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将初桃给救出来再说。” 下午,按照事先的计划,天极走在最前面,盖世,笑春风和智慧推着一辆车走在他身后,车中的麻袋下面藏着唐宝儿。 到了药王洞的洞口,正在烤火的两个守卫看到天极愣了愣:“二少爷!” 天极擅自离谷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这个二少爷除了每年重要的祭祀活动,事从来不露面的,他们在这里看到天极,不免有些惊讶。 天极不说话,直接往里走,两个守卫看他身后还有一辆车,问道:“二少爷,这车中是什么?”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推车走去,车边的三人暗暗戒备。 天极转身手一拂,趁他们背对着自己,没有防备,从背后点了两人的穴。 天极从未来过药王洞,反倒是笑春风对这里还熟悉一些。 笑春风走在最前面,引着盖世几人往洞中走。 刚入洞的地方并不宽敞,仅能通一辆车,洞壁上嵌着夜明珠,走了约二十丈远,有一个小石洞,洞中的钟乳石在夜明珠的光华下,呈现各种各样的形态。 洞中有三名守卫,他们看到天极也愣了愣:“二少爷。” 笑春风笑着走近一名守卫:“我们是来给三姑娘送药材的。” 这名守卫皱了皱眉头:“今天有药材送来么?怎么没人通知咱们啊?” 这三位的武功较外面两位高,天极也不敢大意:“是我托人从外面给三妹带回来的,是很罕见的药材。” 站在一边的另一个守卫,若有所思的看了笑春风半天,他指着笑春风道:“你是笑” 他话还没说完,麻袋中射出一点银芒,刺入了守卫的喉中,就在这个时候,笑春风的手刀也斩向离他最近的守卫的脖子,一股暗劲从天极袖中飞出,飞向另一名守卫。 智慧忙闭上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不是我不救他们,实在是小僧能力有限,人不是我杀的,你老人家可不要把这笔帐记在我头上啊,阿弥陀佛。” 小石洞中的动静已惊动了里面大石洞中的守卫,这两人的武功和天极在伯仲之间,盖世等人已全身戒备,一触即发。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四家事 盖世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天极迎向其中一个守卫,盖世和智慧缠住另一个,笑春风和唐宝儿冲进大溶洞去找初桃。 大溶洞中三个巨大的炼丹炉,周围不少人正在忙碌着,丹炉中的丹药要是炼坏了,他们全都要倒霉,所以他们也不管洞中有何动静,只要不妨碍到他们炼丹,他们一概不管不问,充耳不闻。 笑春风在配药房找到初桃。 初桃看到他,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又要带我走吧?谷主夫人要是发现了,还会将我给抓回来的,我身子弱,禁不起这么奔波。” “我这次可是和二少爷一块来接你的。”笑春风说。 “二哥?他怎么会回来啊?”初桃着急的问。 唐宝儿等的不耐烦了,她抓着初桃的手,拉着初桃往外走:“我们是来救你的啊。” 看到他们救出初桃,天极松了一口气,等唐宝儿他们和初桃离开药王洞,盖世扣着手中几枚雾弹往地上一扔,小溶洞中顿时烟雾弥漫,他们趁着浓烟退出来。 退到洞口,天极对着洞顶的石壁就是一掌,洞顶坍塌下来,将出口堵住了。 出了沼泽后,几人会合,马不停蹄的往谷外跑。 就在盖世他们带着初桃匆忙逃回京城的时候,李定北却在合欢堂外不远的地方遇到了乌鸦。 乌鸦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令狐小冲追着血舞来合欢堂了,我不放心,所以赶来看看,还有,海连天不知去哪里了,他已悟出刀法的至高境界,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李定北说:“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乌鸦上半边脸虽然罩在黄金面具后面,可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感伤:“听说我的一位故人去世了,我来拜祭一下她。” “什么故人,是你想了十多年的那个心上人吧?”李定北说:“你会来这里拜祭她,难道她是合欢堂的人?” 两人说话间,已施展轻功飞过无数溪流和峡谷,来到进入合欢堂的秘密入口,他们走到小溪边。 溪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合欢堂的二师姐。 二师姐冷冷的看着乌鸦:“你果然来了。” 乌鸦叹了口气:“青你让我去她坟前拜祭一下。” 二师姐冷笑一声:“你别忘了你当年立下的毒誓。” 乌鸦口气变得强硬起来:“就是因为当年的誓言,这十多年我都未能再见她一面,我如今不过是想拜祭一下她,难道也不行么?” 二师姐毫不退让:“你别以为带了帮手来,就能坏了我们合欢堂的规矩,这里可不是任由你想怎么就怎么的地方。” 李定北摇摇手:“我可不是他的帮手,我是来找人的,请问可有一位令狐少侠来过这里?” 二师姐面无表情:“没有。” “这里这么隐蔽,要不是跟着你,我也找不到呢。”乌鸦摸摸下巴对乌鸦说:“看来令狐还没找到这里啊,好了,现在我是你的帮手了,合我们二人之力应该能闯进去吧,不过,你记得我的价码哦,杀一个人一万两,不讲价的。” 二师姐短刀在手:“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乌鸦也下了决心:“我一定要瞧瞧她安息之处,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你,你让开吧。” “所以你们也就不用打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一叶小舟从雾气弥漫的小溪上荡过来,划船的是十三,刚才说话的也是她,站在她身后的是一身红衣的血舞。 血舞离开了断崖后面的那个房间了? 那令狐小冲呢? 十三稳住船,血舞走上岸来:“二师姐,你和血舞先回去。” 她淡淡的扫了乌鸦一眼:“你跟我来。” 十三将一个竹篮递给乌鸦:“堂主让你跟她走,你发什么呆啊?” 竹篮中放的是香烛和纸钱,乌鸦忙结果竹篮,跟着血舞往外走。 李定北无趣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看来没有银子赚了,我也该走啦。” 血舞将乌鸦带到一座山峰上,在悬崖边有一座孤坟,看得出新立不久,坟前的墓碑上没有刻墓主的姓名和生卒日期,二十刻着一句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血舞在坟前跪下,从竹篮中拿出香烛点上:“我娘说这里是她和你初次相见的地方,她想安葬在这里。” 乌鸦的手指抚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这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没想到你也一直记着我。” 血舞从竹篮中的酒壶中倒出一杯酒,跪着双手举到乌鸦面前:“爹。” 听到血舞第一次叫自己爹,乌鸦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接过酒杯:“乖。” 他举杯想喝,血舞却按住他的手臂。 血舞说:“以前我看娘每天愁眉不展,常常以泪洗面,又听其他师姐说你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我一直都很恨你,我当初去投奔你,其实是为了杀你,可惜我还没找到机会下手,我娘就去世了。” 她的眼神一闪:“女儿到今时今日才明白你们当初分开是不得已,而且我相信,能让我娘念念不忘的人,一定不是一个负心薄义的人。” 乌鸦语气沉痛:“血舞,你如今继承了合欢堂堂主之位,只怕日后也会经历你娘和我这样生离死别的痛苦,你不如不做这个堂主,和爹爹出去游迹江湖,过逍遥快乐的日子吧。” “女儿不能跟你走,女儿生下来,就是为了做合欢堂的堂主的。”血舞说:“爹,这是一杯毒酒,我娘盼了你十多年,如今已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你快快下去陪她吧。” “不错,你娘死了,我生无可恋,死亦何辈,不如早些去与你娘相会吧。”乌鸦说完举杯欲饮,一颗石子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飞出,直打向乌鸦手中的酒杯,乌鸦握着酒杯的食指在石子上一弹,石子反打回去。 李定北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他刚才嘴里说着要离开,可始终不太放心,偷偷跟着盖世他们来了这里,他不等乌鸦发问,已冷笑道:“我还以为会看到你殉情自尽呢,没想到竟是女儿要逼死亲爹,我可真是开了眼了。” 感受到李定北身上的杀气,血舞冷静的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乌鸦叹口气,对李定北说:“你走吧。”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五厉害 吴双和东郭晋此时正施展轻功在飞驰,他们的马受伤了,买车坏掉了,他们只好贱价将马卖给一个过路的樵夫,靠自己的双腿赶路。 “我哥就算再给我三成,也休想我做这种苦差事了。”吴双不住的抱怨。 东郭晋拉着吴双的手疾驰,闻言一笑,吴双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下一次还不是照样见钱眼开:“吴双,你不如嫁给我好了,我们东郭家可是京城首富哦。” “一个京城首富也好意思在本姑娘面前显摆,本姑娘成为中原首富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吴双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我爹一定盼着我回去陪他过年呢。” 吴双他们还不知道吴墉跟盖世他们去桃源的事。 盖世他们日夜兼程,终于赶回了京城,智慧忙带着天极和初桃去三王府换羽仙和他儿子。 桃香在书房见了他们,她笑着对天极和初桃说:“二弟,三妹,你们快坐下,姐姐可好久没看到你们了呢。” 智慧迫不及待的问:“我娘子呢?” 桃香不耐烦的对笑春风说:“你带大师去吧。” “是。”笑春风将智慧领到羽仙住的小院,他们也没什么好首饰的,当下让芷云抱着小孩,出了后门后拐上大街,叫了辆马车赶回吴记棺材铺。 笑春风走回书房,正听到桃香说:“三妹,你这次回去,谷主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多谢姐姐关心,夫人她没有为难我。”初桃说。 天极不想听桃香废话了,他冷冷的说:“大姐,时候不早了,我和初桃也该告辞了。” “你们要去哪啊?我可是你们的大姐,你们来了京城,不住我这里,要去哪里?”桃香装作关切的样子。 天极说:“我和初桃没打算呆在京城,我们打算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不插手任何于桃源有关的事了。” “二弟,三妹,爹闭关十多年,眼看着桃萼这个贱婢掌了谷中大权,二叔如今又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我收到消息,他们似乎有联手的意思,他们会这么大胆,我很担心爹爹他老人家的安危,你们也是爹的儿女,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不闻不问,一走了之呢?”桃香看天极想走,她干脆也把话挑明了说。 天极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大姐,你担心的真是爹的安危?” 桃香在气势上毫不退让:“我还会担心什么呢?” “大姐,你已贵为王妃,身份尊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再过问桃源的事呢?”天极语气冰冷:“你想留住初桃,不过事为了让她帮你制药,以控制桃源外部的人员,可除了屈先生,别人对桃源外部的情况都是一知半解,你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也不知道你手中有解药,请问你怎么控制他们?” 桃香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想的是,要是控制了解药,桃源的外部势力自然就归到她麾下了,她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你让我来,不过是打我身上嫁衣神功的主意罢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已克服了嫁衣神功的缺点,不需将功力外输以求保命,而且已练到了第六重,大姐,你的小无相功好像也没练到第九重吧?我们若是动起手来,你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吧?”天极说。 桃香的确没想到天极能克服嫁衣神功的缺点,还练到了第六重,她自问真的没有把握将天极他们留下,她暗中培养的那些高手,不能这么早就暴露了,桃萼一定在她周围埋有探子。 桃香心中盘算着:“你真的会带初桃归隐,从此不过问桃源的事?” “不错。”天极回答得跟干脆。 桃香说:“好,你们走吧。” 初桃站起来,对桃香盈盈一拜:“大姐,你多保重。” 等天极两人离开后,桃香问笑春风:“白樧铀懒艘院螅钦獗叩酶碧弥魇撬俊?br> 笑春风说:“是银钩赌坊的金玉良,他是我们的人。” 桃香说:“你让他多派几个好手监视天极他们的行踪。” “是。”笑春风说。 桃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次回去救初桃,一切都还死顺利吗?” “都很顺利。” “就算天极和初桃不为我所用,只要他们不落到桃萼那个贱人手中我就开心了,这次初桃又不见了,桃萼那贱人的鼻子也该气歪了。”桃香放下茶碗:“小心看守初桃上次在这炼的那批药,我等着桃萼那贱人上门来求我呢。” 桃源,桃萼发现初桃又被人带走了,她大发雷霆:“桃香,你这个死丫头,你存心和我作对是吧?” 剑叔说:“据活下来的守卫说,是二少爷将人带走的。” “天极若要带初桃走,当初他离谷的时候就会带她走。”桃萼认定事情和桃香脱不了关系:“若没有桃香在中间挑着,天极会回来?” 天极一向活在桃萼的淫威之下,视她如洪水猛兽,这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逃了出去,岂会轻易回来? 桃萼问:“谷中的药还剩下多少?” “没多少了。”剑叔说。 桃萼风情万种的拂拂鬓角:“收拾东西,让药王洞的人退回谷中守着,其余人跟我们出去。” 剑叔脸色微变:“你真要去做秦书沅的盟主夫人?” “你呀你,心眼这么怎么实呢?”桃萼拉着他的手:“我们出去后,我且扮作他的夫人,将我孩儿伪作他的儿子,等他实权在握,咱们便合力将他给杀了,你在易容成他的模样,到时候天下武林便是咱们的了,就算谷主和三位长老尚在人间,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剑叔听得心中一暖:“萼儿,我全听你的。” 这边东郭晋和吴双终于赶回了京城,他们并不知道盖世他们入桃源的事,看到初桃很是惊讶。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东郭翠珑干脆将自己在春风得意楼后面的小院,让给智慧一家享受天伦之乐,大队人马则住进了东郭家另一处宅子。 住进新宅子,又看到盖世他们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司徒空了。 吴双捏捏司徒空的脸:“司徒,又长高了呢。” 司徒空得意的说:“我每天都勤加练功,力气也大了,再过两年,吴双姐姐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了。” “好厉害,好厉害。”吴双假笑道:“既然你都这么厉害了,也不能一天到晚吃闲饭啊,过了年就到吴记来做事吧。” “啊?”司徒空苦着一张脸。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六盟主府 “司徒,给我倒点茶。”毕生花说。 司徒空忙趁机远离吴双。 此时大厅里摆了三桌麻将,毕生花,东郭安,吴墉和南郭百手凑一桌,东郭翠珑,唐宝儿,羽仙和初桃凑一桌,吴双,东郭晋,盖世和智慧凑一桌,芷云带着智慧的儿子在偏厅玩,天极和韵儿在窗边下棋。 宅子中的佣人忙着准备晚饭,大厅里端茶递水的活就落到了司徒空身上。 “白板。”智慧往羽仙那一桌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大当家,你那一妻一妾相处的很融洽嘛。” “碰。”东郭晋将白板拿过来:“大当家,左拥右抱,艳福不浅啊。” “你们两个少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盖世摸了一张牌,他当初只是和初桃闹着玩的,完全将破庙拜堂那件事给忘了。 吴双贼贼的一笑:“宝儿嫂嫂知道你和初桃姑娘拜过堂这件事吗?” 盖世他们这张桌子和唐宝儿那张桌子之间隔着吴墉他们那张桌子,可吴双这句话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被八卦的毕生花给听到了,他问:“谁和谁拜过天地?” “我和你。”盖世没好气的说,他瞟了一眼唐宝儿,唐宝儿似乎没听见,正在专心打牌,他白了毕生花一眼:“为老不尊,小孩子说话你也偷听?” 说完,盖世顺手打了一张牌出去。 “胡了!”其余三家同时说。 智慧将牌倒下:“清一色。” 东郭晋说:“对对胡。” 吴双得意的说:“我就一个龙七对而已,哥,给钱吧。” 盖世心不甘情不愿的给钱。 东郭晋麻利的洗牌:“说实话,大当家,我看初桃好像常常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呢,不信你转头去看,她又在看你哦。” 盖世才不敢转头:“看到我和唐宝儿这两天没大家,你们若有所失了吧?东郭,你自己感情失败,也不能让全部人跟着你不幸福吧?” 东郭晋看了一眼完全没听懂的吴双:“大当家,你可别忘了,唐宝儿当初可还希望我上唐门去向她提亲呢。” 盖世说:“谁都有头发昏眼发花的时候,你现在跪着求她,她也不会理睬你的。” 南郭百手和东郭安的功力较深,将盖世他们的话全听到了耳里。 南郭百手小声说:“盖世这小子不愧是我带大的,一妻一妾,好事成双,老吴,看来你很快就能抱孙子啦。” 毕生花看到南郭百手的嘴在懂,却听不到他说话:“你的嘴动什么呢?别想出老千啊。” 南郭百手扔出一张牌:“打你的牌吧,多事!” 东郭安小声说:“晋儿喜欢上谁啦怎么好像搞不定似的?” 南郭百手笑道:“吴双。” 东郭安微微一笑:“那可得花点功夫了。” 南郭百手看吴墉一副事不管己的模样:“老吴,你说句话啊。” 吴墉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操这么多心做什么?嗯,自摸!” 唐宝儿一边打牌一边注意着初桃,初桃的眼睛不时望向盖世那一桌。 唐宝儿心中猜想:“奇怪,她到底在看谁啊?吴双和智慧是不可能的,难道是盖世?这个臭盖世,简直是皮在痒痒!不过不对啊,那桌还有东郭晋呢,东郭才是一般女人心目中梦中情人的典范嘛,对!一定是东郭晋,可东郭喜欢的是吴双啊,嗯,有好戏看了。” 大家各怀心思的过完这个年。 元宵节前几天,吴墉对盖世说:“你那个大山寨第一分部地势很隐蔽,我但算带天极和初桃去那里住段日子。” 南郭百手说:“若那个什么谷主夫人真和秦书沅有勾结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有行动了。” 东郭晋说:“说不定他们暗中已部署好了。” 吴墉说:“你们多加小心留意,我和初桃试试能不能配出永久性的解药,没了桃源伏在各门各派中的人的支持,他们也难有作为。”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秦书沅在元宵节在长安城中设宴,宴请各派掌门。 秦书沅这个武林盟主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不少掌门根本没有亲自前往,但为了不让秦书沅太失面子,还是派了门下得意弟子前往。 无所事事的李定北也赶来长安凑热闹,他在长安城郊,第一次遇到海连天的小院又看到了海连天。 海连天正在院中劈柴,李定北看他劈柴的动作不禁呆住了,每一下都那么简洁有力,无懈可击。 海连天放下斧头,对李定北微微一笑:“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做了红烧肉,我们俩正好喝两杯。” 他将李定北领进厨房,厨房里干净而温暖,炉子上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李定北手上有了酒,心里也温暖起来了:“看样子你过的不错。” “这米是我自己种出来的,猪是我自己养的,闲暇时砍点柴去市集卖两个酒钱,想添置大件的东西,便去长安飞虎镖局帮着走趟镖。” 原本木纳的海连天,也许时击败了贺天翔,又悟到了剑法的真奥,放下了多年家族的重任,人也变得活跃起来。 李定北一听,心中竟有了些羡慕:“这种日子真不错。” 海连天淡淡一笑:“我没什么朋友,这里还有两间空屋,你若不急着走,不妨留下来多住几天。” 李定北坐在炉火边,身上暖洋洋的,心里泛起一丝懒意:“好啊。” 秦书沅这次宴席之后,各门各派前来的人都同意了三件事:“一,在长安城郊为武林盟主修一座盟主府;二,各门各派每年交纳一定数目的银子,以供武林盟主及其门下弟子平解武林纠纷之用;三,凡见到铁血令,必听从调遣,若有不从,杀无赦!” 桃香听到这个消息后,冷冷一笑:“二叔这次的动静可真不小啊。” 笑春风说:“各门各派已凑钱买下了华山派在长安城郊的一座宅子,给他做了盟主府。” 他迟疑了一下说:“据咱们安在那边的探子说,秦书沅带着住进盟主府的那位夫人,倒有八分像谷主夫人,而盟主少爷,和四少爷更有九分相像。” 桃香听后,沉吟半晌,对笑春风说:“盖世他们在城中开了家棺材铺是吧?” “是的。”笑春风不明白桃香怎么突然提起盖世。 桃香说:“去给我二叔定一口上好的棺材,桃萼居然出谷来了,看来我二叔的命只怕不长了。”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七金丝楠 笑春风去吴记棺材铺找盖世。 吴双没好气的说:“他去春风得意楼和他昔日同窗喝花酒去了。” 笑春风说:“喝你们说也一样,大小姐想定一口上好的棺材送人。” 吴双打开账本:“哪天要?送到哪里?要什么质地的?我们有石棺,玉棺,水晶棺,以及各类木料棺材,雕花和描金要另外收钱哦,如果你定的棺材超过一万两,我们将奉送风水师为你选一块上好的宝地,奉送少林高僧为你念三天往生咒,如果你是孤家寡人,又想死的风光的话,我们还有专人扮孝子为你哭丧,不过要另收费。” “不是为我。”笑春风忍不住强调,他存心为难吴双:“金丝楠木的,你有吗?” 吴双眼睛也不眨一下:“有,二万两,不过没现货,要预订,请先给四千两的定金。” 笑春风从怀中拿出银票:“不急着要,尽量做好一点,等哪天用的着了,再通知你。” “行。”吴双说。 笑春风装作随口说说的样子:“秦盟主如今大权在握,号令天下,盖当家当初离武林盟主只有一步之遥,真是可惜啊。” “你少在我面前提秦书沅。”吴双没好气的说:“最近江湖上那些门派,为了凑钱给他买盟主府,都没功夫去打架了,不打架就没死人,害的我的生意也差了很多。” “那个,你忙,我先走了。”笑春风干笑两声。 等笑春风走后,在一边看书的东郭晋说:“吴双,你上哪找那么大块的金丝楠木给他做棺材?” “谁说我要去找了,让毕生花和东郭舅舅仿造一个就成了。”吴双根本没想过卖真货给笑春风:“你将最近的情况飞鸽传书给我爹没有?” 东郭晋说:“当然有,你看了半天的帐,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 “不用了,男女授受不清,你这么有空的话,还是去催催东郭舅舅吧,最近雾弹很好卖,都缺货了。”吴双不领情。 “哦。”东郭晋没精打采的离开。 吴墉收到东郭晋传来的消息,一脸的担忧:“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初桃有些不安:“我们制解药的事虽然有些眉目了,可他们那些人中毒并非一两天,平时服用的解药也是以毒攻毒的,每个人中毒深浅都不同,想做出一种解药来解所有人的毒,太难了。” 吴墉也正为了这件事烦恼:“这件事是急不来的,你最近精神很差,这两天就不要炼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初桃乖巧的起身,回她住的木屋休息。 天极对吴墉说:“墉叔,若是爹能出面的话,这件事或可平息,难道你也不知道我爹的去向吗?” 吴墉叹口气:“当年你娘在六老夫人做主下嫁给谷主,我伤心欲绝,谷主对外称让我去天居领悟本门最高心法,实则让我从秘道离开了桃源,我离开后在江湖上游荡了一两年,然后遇到了盖世娘,从此就再也没回过桃源,我也二十年没见过谷主了。” 天极说:“那我爹和其余两位长老去哪里了呢?” 吴墉说:“二长老便是杀手组织的头目乌鸦,他也离谷十多年了,他离开的时候,谷主和大长老还在天居。” 他拍拍天极的肩:“世外桃源是第一代谷主的心愿,几百年过去了,谷中人有了别的心思也不奇怪,武林从来就不是谁可以一统的,若事情真发展到危害桃源的地步,由我和乌鸦出面,相信秦书沅和谷主夫人也得给我们几分薄面的。” 时隔半年,秦书沅在江湖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好在他并未指染绿林,和盖世倒也是相安无事,可他推荐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手去镖局和富商家保镖,让绿林各山寨得手越来越难,盖世不但收不到会费,还要从吴双那磨点银子出来帮补有些没有积蓄的山寨,为此吴双和盖世都窝了一肚子的火。 这半年离,江湖上倒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以武当商远行病故,他的得意弟子赵坤山接掌了掌门之位,少林承前大师也圆寂了,被盖世他们怀疑是桃源的内奸,在佛骨案中动了手脚的承果坐上了主持的位置,有他们二人公然表示支持秦书沅,支持打造一个安宁有次序的武林,别的门派也无从反对了。 桃香倒是终于等到桃萼派人前来求她的日子,不过来的并不是桃萼,而是屈先生。 屈先生不亢不卑的说:“大小姐,听说你手中还有一批药。” 桃香说装糊涂:“药?什么药?” “三姑娘配的药。”屈先生耐心的提醒桃香。 初桃为了自己在谷中的生存,无论那个药方,最要紧的几味药都是她自己亲手来配,除了她,就算是跟了她很多年的禄生,也不能完全配出完整的药来,所以桃香才肯定初桃不见了,桃萼一定会来求自己,这也是屈先生为什么肯来找桃香的原因。 桃香说:“初桃是给我配了些宁神的药,你说的是那些么?我吃完了。” 屈先生说:“大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请你把药交出来吧。” 桃香仍不松口:“下面的事我一向不过问的,春风,我们手里有药吗?” 笑春风说:“我也不知道啊。” 屈先生说:“如今秦少爷盟主地位如日中天,还望大小姐再推他一把,助我们桃源更上一步。” 桃香端起茶碗,不咸不淡的说:“是助桃源更进一步,还是助我二叔更进一步啊?” 屈先生看来早有准备:“谷主如今不知去向,秦少爷是谷中主事的人,帮他也就是帮桃源。” 桃香也懒得和他多废唇舌,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将药给他,她说:“药的事,我让笑春风去找找,请屈先生先在京城玩两天,要是找到了什么药,我再让笑春风给你送过去。” 她不等屈先生再说话:“春风,送屈先生出去,给屈先生安排一家上好的客栈,带屈先生到京城四处玩玩。” 唐宝儿和羽仙提着买的东西回吴记棺材铺时,盖世正在磨吴双再拿些银子周济他名下的山寨:“等爹他们制出解药,秦书沅一倒台,山寨的生意好了,我便加倍的还给你。” 不等吴双开口拒绝,再一边练字的司徒空笑出了声:“世哥,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八鸟笼 “我最近生意也不好,毕生花和东郭舅舅做的那些东西都没人买了,棺材一个月也卖不出几具,我也入不敷出在吃老本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回关门回家靠你养活了,大当家。”吴双说。 唐宝儿走进来:“盖世,一边去!吴双,别撅着嘴,看,我给你买了一只镯子,很漂亮吧?” 漂不漂亮是其次,只要有东西收,吴双一向是来者不拒的:“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唐宝儿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我没买什么,这些都是羽仙的。” 羽仙温柔的一笑:“我买了两块料子,想给相公和儿子做两件衣服。” 盖世看着唐宝儿:“娘子,我也没什么夏衫,你是不是也给我做两件啊?” 唐宝儿最近不是打麻将就是参加赏花会,哪有时间给盖世做衣服,她干笑两声:“我针线活做的不好。” “宝姐姐不会做,就让第一压寨夫人做好了。”司徒空在一边插话。 “什么第一压寨夫人?我不就是第一压寨夫人吗?”唐宝儿不解的问。 盖世和吴双都来不及捂住司徒空的嘴,司徒空说:“才不是你呢,初桃姐姐和世哥早就拜过堂啦,她才是第一压寨夫人呢,你是第二。” 司徒空还得意的用手指比划。 盖世一看苗头不对,从开着的窗口窜了出去。 “盖世!你和初桃是怎么回事?”等唐宝儿转过身来,已不见了盖世的人影,吴双指指窗外,唐宝儿从窗口掠了出去:“等我抓到你,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司徒空看到这场面,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将毛笔一扔,夺门而出:“我去老毕那里学画画,这几天都不回来了,你们不用想我。” 羽仙也想离开,却又不好这么就走:“智慧呢?” 吴双说:“他去西街祝员外家念经去了。” 羽仙拿起桌上自己的东西:“天热,我回去给他熬点汤喝,你让他早点回来吃饭。” “好,你慢走,有空来玩。”吴双打开账本,却又热的没有心思看,她拿起桌上的扇子猛扇:“最近生意不太好,要不要搞搞促销呢?让唐宝儿和羽仙站在门口,生意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生意会不会好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要是吃碗冰镇银耳羹,你会不会舒服一点呢?”东郭晋端着一个碗从外面进来。 吴双接过碗喝了一口:“舒服。” 东郭晋已听司徒空说过刚才的事了:“大当家和唐宝儿去哪里吵架去了?” “不知道,最好是去城外,上次我哥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京城里老老少少全认得他,他们要在城里打起来,那脸可就丢打发了。”吴双说:“对了,那个仿金丝楠木的棺材做,东郭舅舅做好了没有?” 东郭晋说:“正在做呢,吴双,你说这人还没死,笑春风就急着定棺材,你说这棺材他是送给谁的?” 吴双懒得去想,反正不可能是送给她的:“不知道。” 最可能躺进这具仿金丝楠木棺材里的秦书沅,正在他长安城郊的盟主府里饮酒作乐。 桃萼喂一块切好的西瓜在秦书沅嘴里:“沅郎,你如今成了号令江湖的霸主,妾身真为你感到高兴。” 初桃不见了的事,桃萼不但没对秦书沅说,还严令封锁了消息,桃源中已没了可以控制外部人员的药,桃萼一边让屈先生上京城找桃香,一边让剑叔暗中接管了乌鸦那个杀手组织。 乌鸦没了音讯,李定北又找不到人影,剑叔凭着一张令牌,轻易的接管了这个组织,他从中选了武功最好的十个人秘密训练,这是他和桃萼准备用来对付秦书沅的利器。 秦书沅有些微醺,他搂着桃萼的纤腰:“萼儿,跟着我比跟我大哥好太多了吧?” 桃萼觉得这是个套秦书沅话的好机会,她重重的叹口气:“谷主心中一直装着别人,对妾身自然很冷淡,哪及的上沅郎你这般浓情蜜意啊。” “你是说香蕊?”秦书沅先想到的是天极那美的不像人的娘:“她死了很多年了啊。” “谷主对她也没什么情意。”桃萼又灌了秦书沅一杯。 “你在吃桃枝的醋?她比香蕊死的还早呢。”秦书沅又想到了桃香的生母。 “才不是她呢,是嫣红。”桃萼口气中满是娇嗔,却又细心留意着秦书沅的反应。 秦书沅笑道:“嫣红?你说大哥喜欢嫣红姐?” 他歪着头,颇有几分醉意:“嗯,也有可能,要不当年大哥不会千方百计的出谷来见她,还被爹严惩了呢。” 桃萼忙再灌他一杯:“老谷主当年为什么让嫣红出谷啊?” 秦书沅心中泛起一丝睡意:“当年的京城堂堂主死了,让她来接任堂主嘛” 京城的堂主,那个从来没露过面的堂主,竟是嫣红? 那个有本事让桃香成为名门闺秀,顺利嫁入三王府的京城堂堂主,竟是谷主念念不忘的嫣红? 桃萼让丫鬟扶秦书沅到床上去休息,她独自缓步走进花园中,心中暗自盘算:“这嫣红不知和谷中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就算没有,谷主是嫣红带大的,她对谷主的感情一定很深厚,我和秦书沅弄出这么大动静,以嫣红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也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定嫣红已在暗中部署对付我们的计划了,不得不防啊。” 桃萼打开回廊屋檐下挂的鸟笼,笼中的画眉鸟轻快的飞出鸟笼,这只画眉将飞去离盟主府不远的,她暗中设的一个联络点。 一晃眼,又过了十多天,在京城的屈先生收到桃萼派人传来的消息,知道嫣红竟然就是神秘的京城堂堂主后,他沉吟了半晌,派人去约京城这边的副堂主金玉良见面。 金玉良先获得了笑春风的同意后,才和屈先生见面,他不想桃香知道他见过屈先生,以为他有了二心。 金玉良在一品楼设宴,看到屈先生走进包厢,他忙站起来:“屈先生,快请坐。” 屈先生约见金玉良,是想通过他见到嫣红,嫣红既然有能耐让桃香成为王妃,由嫣红出面找桃香拿药,桃香很难拒绝。 屈先生坐下,金玉良殷勤的给他倒茶:“屈先生召见属下,不知有什么事啊?” 屈先生说:“我想见你们堂主。”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九倔强 金玉良看屈先生面色沉重,讨好的说:“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好了。” 屈先生漫不经心的说:“不用了。” 两人又一边吃饭一边说了些闲话。 饭后,屈先生暗中吩咐桃萼的人监视金玉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桃香听说屈先生约见金玉良,一时也摸不清屈先生为什么想见京城堂堂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问笑春风:“你看他和桃萼在打什么主意?” 笑春风也猜不到:“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只要我们将药看管好,他们总是要来求你的。” 又过了一个多月,桃萼手中一点药都没有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来求桃香。 桃香在三王爷城郊的别院见了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桃萼也假笑道:“我来看看你呀。” 桃香扶扶头上的金步摇:“我?我挺好的啊。” “看出来了。”桃萼做出亲热的样子:“比上次见的时候气色好多了。” 桃香说:“可能是最近心情好,吃得下,睡得香,所以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还以为你换了新得胭脂呢。”桃萼说。 “其实,我还是有一件烦心事。”桃香话题一转。 桃萼不慌不忙得接过话题:“什么事能让你烦心啊?” 桃香的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向桃萼:“不知我现在该叫你谷主夫人,还是盟主夫人呢?” “没想到你对我的误解这么深。”桃萼一脸的伤痛:“你以为我如此委屈自己是为了什么?” 桃香冷冷的看着她:“为了什么?” 桃萼掏出丝帕擦眼泪:“你爹闭关十多年,我一个人管理桃源,我容易吗?如今你爹居然不知所踪,二叔他的野心你也是知道的,我一个柔弱女子,我能做什么?若有其他的法子能保住桃源,我又岂会如此轻贱自己?” “你别激动啊。”桃香面无表情的说:“今天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桃萼怎肯让桃香走,她一把抓住桃香的手:“不论你对我有怎样的误会,你也不能置桃源几百年的基业不理啊,无论如何,你也要让我撑到有你爹的消息啊。” 桃香说:“只要你肯给我一句实话,我便将药给你。” 桃萼忙说:“你想知道什么?” 桃香咬咬牙,狠狠的看着桃萼:“你是不是已将我爹爹给害了?” “没有,绝对没有。”桃萼一脸诚实:“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说着,眼泪滑下桃萼的面颊。 桃香已不想再对着她:“春风,将药给她。” 说完,她拂袖而去。 笑春风将药给桃萼后,赶回三王府,他不解的问桃香:“你怎么这么轻易将药给她了?” 桃香心情很不好:“我该让她用什么来换?桃源?能搬的都被她给搬空了,我拿那个穷山恶水间的山谷来做什么?” 笑春风一时也无话可说。 桃香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京城堂堂主的意思,而且她说这也是大长老的意思。” 笑春风将纸上的内容匆匆看了一遍:“难道大长老来了京城,他们已有了全盘对付桃萼他们的计划?” 桃香说:“将我手下得力的人派去长安,好好监视二叔他们,他们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 又过了三个月,秦书沅依旧呼风唤雨,笑傲江湖。 倒是有两个失踪已久的人回到了京城,是令狐小冲和乌鸦。 发现剑叔接管了杀手组织,乌鸦不但不惊慌,反而躲到吴记棺材铺,小心隐藏自己的行踪。 盖世他们在一品楼设宴为他们洗尘。 盖世见令狐小冲神情间有几分憔悴:“冲哥,你这是怎么了?” 令狐小冲苦笑一声,叹口气不说话。 乌鸦喝口酒:“他刚做了爹。” 吴双不解的说:“这是喜事啊,冲哥,你干嘛叹气啊?” 东郭晋说:“恭喜,恭喜。” 唐宝儿说:“嫂夫人呢?” 令狐小冲满嘴苦涩,灌下一大口酒。 乌鸦说:“在合欢堂。” “血舞?一定是她!”盖世跳起来,他对令狐小冲挤挤眼:“冲哥,冰山也能追到手,小弟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啊。” 乌鸦咬着鸡腿:“根据很还堂的规矩,血舞一生下女儿,他这个上门女婿便被赶了出来,而且有生之年都不能去合欢堂见血舞和他女儿。” 智慧和羽仙想起他们曾饱偿的分离之苦:“太残忍了。” 盖世拍拍令狐小冲的肩:“冲哥,你放心,等吃完这顿,我们大山寨所有人,陪你杀上合欢堂,将血舞和你女儿抢出来。” “谢谢你。”令狐小冲说:“不过不用了,这既然是血舞的决定,我就要尊重她,只要她们母女平安,我已心满意足了。” “合欢堂的女人,每一个都死认规矩,倔得要命。”乌鸦深有感触的说,一想到他那个倔强的女人,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可想到分开十多年,再见已是阴阳永隔,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东郭晋看了吴双一眼,若有所指的说:“她若不是心甘情愿跟你走,将人抢出来也没意思,冲哥,你的情操太伟大了。” “江湖上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不太适合我,我想回白鹿洞书院去,重新回到那种平淡安宁的生活。”令狐小冲说:“吃完这顿饭,我就动身了。” 众人见他去意已定,也不再挽留,饭后送令狐小冲出城门,看到他骑马绝尘而去,大家心中感慨万千。 唐宝儿说:“难道冲哥打算这辈子都活在回忆中,一个人孤独终老?” 她挽着盖世的胳膊:“太可怕了。” “你放心吧,将来我们一定会多子多孙,热热闹闹的。”盖世说。 唐宝儿抓着盖世的衣袖说:“光我一个,也生不了多少,不如你再娶一个怎么样?” 盖世对天翻翻白眼:“我和初桃真的没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 唐宝儿语气中满是怀疑:“你们山贼不是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的吗?”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 在两人的吵闹生中,大家慢慢走回吴记棺材铺。 第十八卷黄沙漫漫候鸟南飞十白雪飘 半个月后,吴墉飞鸽传书让他们设法找到乌鸦,带上乌鸦赶在十二月初七之前到达长安。 盖世顿时精神百倍:“看来爹他们制出解药了。” 唐宝儿阴阳怪气的说:“你不会是因为要见到初桃了,才会这么高兴的吧?” 盖世板着脸:“你再拿初桃说事,我可不高兴了。” 唐宝儿才不怕他:“怎么?想打架?” 吴双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秦书沅一倒台,江湖恢复腥风血雨的热闹局面,我又有生意可做了。” 智慧本不想再过问江湖是非,可一想到最近父母是桃源中人杀死的,他也不能置身事外:“江湖就该有江湖的样子,一统江湖本就有违天和。” 东郭晋说:“你们以为那些门派是那么听话的吗?他们不过是迫于秦书沅的淫威而已。” 盖世说:“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去打倒秦书沅,那是一呼百应,马到功成的事?” 大家齐声道:“那当然。” 盖世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发吧!” 十二月的长安,银装素裹,雪花飘飘。 桃萼却无心欣赏寒梅怒放的美景,从桃香那拿来的药也快用完了,与其这么奉承着秦书沅,她打算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初七是秦书沅的生日,各大门派都会派人前来给秦书沅贺寿,其中大半是桃源伏在各门各派中的外部人员,她打算趁着寿宴来个一网打尽,将秦书沅贺那些人都杀了,到时候江湖大乱,各门各派元气大伤,群龙无首,她再以未亡人的身份站出来主持大局。 屈先生从外面进来:“夫人,这是这次寿宴的菜单,你看看。” 桃萼接过来看了看:“不错。” 她叫住打算离开的屈先生:“转眼我们出来也有一年了吧?” 屈先生应道:“快一年了。” “这一年我对谷中的事有些疏忽,也不知道谷主有没有回去过,屈先生,可否劳烦你走一趟?”桃萼对屈先生到底站在那一边点摸不清楚,她打算将屈先生支开,到时候木已成舟,屈先生就算想救秦书沅也来不及了。 盖世一行人也到了长安城,根据城门口吴墉留下的暗号,他们赶到城中悦来客栈和吴墉会合。 这一次只有盖世,东郭晋,南郭百手,智慧和乌鸦赶了来,连吴墉也让初桃去京城找吴双,没让她跟来。 乌鸦问吴墉:“你有什么计划?” 吴墉说:“我就是等你来商量一下。” 乌鸦说:“咱们这么多年没露面,这次可得把事情办的漂亮点。” 吴墉说:“你说谷主到底上哪去了?秦书沅和桃萼闹这么大动静,他都不露面?” 乌鸦说:“他打的算盘谁猜得透?不过我听说,四少爷不是桃萼为谷主生得,和时常跟着桃萼的那个剑叔好像脱不了关系。” 吴墉叹口气:“今时今日桃源已是人事全非,完全违背了第一代谷主建谷的初衷,人各有志,桃源散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乌鸦看向窗外的新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盖世摸摸有些空的肚子:“爹,有什么事也得吃了饭再商量吧?” 几人走到大堂用饭,他们刚点好菜,便有两个戴着斗笠,穿着薄袄的人走进来。 掌柜从柜台后面出来:“你们来的正好,可有什么新鲜的野味?” 走在前面的那个将手中的竹篓放在柜台上:“是蛇。” 盖世听到这人的声音,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个人的声音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老板数银子给他:“最近城中来了不少大侠,他们都爱吃野味,你有货就给我送来,我给你个好价钱。” “好。”戴斗笠的人收起银子。 他转身想离开,一个人影挡在了门口,冷冷的说:“李定北。” 李定北抬起头一看,当他去路的正是乌鸦,他冷冷的说:“你还没死?” 盖世和东郭晋也走了过来,对另一个戴斗笠的人说:“相请不如偶遇,海兄,人生何处不相逢。” 海连天取下斗笠:“好久不见。” 南郭百手倒是很热情:“伙计,加两副碗筷,大家别站着,快请坐,伙计,打酒!” 海连天面对天极还是感觉有些压抑:“二少爷。” 天极微微点个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海连天说:“我现在住在城郊你上次买的那个小院中,我,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那里倒是很清静。”天极说:“若在院中梅花树下埋坛酒,过几年喝味道一定很不错,等桃源散了,我来找你喝两杯。” “你是说”海连天很是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二少爷,我尚欠你华山救命之恩,我愿效绵薄之力。” “救命之恩这些话,你就不要再提了,你已经反朴归真,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这些江湖恩怨是非,你不想理就不要插手了。”天极难得说这么多话。 对于李定北的怒目而视,乌鸦倒是很平静:“你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你爱上我了?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李定北冷哼一声:“哼!”乌鸦淡淡一笑:“咱们十多年生死患难的好兄弟,你不会从此便不理我了吧?” “我是个外人,哪敢啊~~”李定北还在生气。 乌鸦叹口气:“我就她一个女儿,十多年也不曾养她一天,她娘又这么早就走了,我当时心如死灰,神志不清,最近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你非要和我计较吗?” 李定北想想当时的情形,也叹口气:“我真不知道上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飞的忍你这口恶气。” 听李定北这么一说,乌鸦知道他原谅了自己:“组织怎么会被剑叔给接管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第十九卷出东方海天一一昆仑奴 “你自己当初为了表示对桃源的忠心,给了桃源一张令牌,现在倒质问起我来了。”李定北没好气的说:“人是活的,令牌是死的,我们不出现,那张令牌还有用,只要我们一现身,组织里的人还会听他们的,那才是怪事呢。” 乌鸦对此也不担心,否则也不会一直隐藏行踪了:“你设法联络一下组织中的人,怎么一大半都到长安来了?” “知道了。”李定北答应着,转头对盖世说:“贺天翔也到长安来了。” 他看盖世一副事不关己的吃菜,奇怪的说:“你不是每次遇到他,都要好好的和他打个招呼吗?” 盖世喝口酒:“我现在打不过他,去找他那是自取其辱,等哪天打得过了再说。” 十二月初七,盟主府前车水马龙很是热闹,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来的人太多,只有各派掌门和各方大豪被请到里面大厅中饮宴,其他随从和江湖人士都在大厅外的广场饮宴,五岳各派的掌门,还有武当掌门及少林方丈被请进内厅用茶。 白如风也前来给秦书沅贺寿,这一年里,各门各派忙于凑集秦书沅要求的银子,无暇惹事生非,那些无门无派的闲散江湖人,被秦书沅支到各个镖局和财主家做护院,也没时间打架决斗,而绿林各山寨看到镖局和财主那里多了那么多啃不动的硬骨头,这一年也甚少作案,一时间江湖太平,各地衙门也落个清闲,白如风也轻松多了,他希望秦书沅这个武林盟主做的久一点。 江湖的平静不过是表面而已,少林,武当和五岳各派,一向财力不弱,可对秦书沅要求的数目也颇有难处,连厨房的伙食水准都急剧下降,害得门中弟子抱怨不已。 那些小门派,若生财有道的倒也没什么,一些原本久没什么收入的,更是已开始变卖房产了。 秦书沅曾带着他逍遥门下灭了两个不服的中等门派,这些小门派为明哲保身也只能哑忍,可也有十多个小门派不堪重负,宣布破产解散了。 那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对秦书沅也颇有不满,他们原本过惯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现在却要寄人屋檐下,遇到客气大方的倒也没什么,遇到个尖酸的,府中少爷,小姐,夫人都把他们当下人看待,心中窝囊气也受的不少,全都因为打不过秦书沅而强忍下来。 赵坤山和承果都是桃源中人,可他们现在一个是武当掌门,一个是少林主持,送给秦书沅的贺礼自然不能太轻了,这也让他们送的相当心痛。 赵坤山说:“大师,秦盟主掌了大权以后,虽说江湖局面平稳,可他敛财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点?” 承果说:“你若不服,大可去找他理论。” 赵坤山有些担心:“如此下去,逼得其他门派联合起来,秦盟主这个盟主只怕也做不长啦。” “你有推他下台的想法?”承果看了赵坤山一眼,见赵坤山四下张望,连连摇手,他笑道:“道友不用急着否认,老衲若不是身中奇毒,又怎么会放着德高望重的少林高僧不做,上赶着做这个劳心劳力的主持方丈呢?” 赵坤山苦笑一下:“深有同感。” 同生和贺天翔从江南赶来,他们可不是为了给秦书沅贺寿,而是配合桃萼夺得统掌武林的大权。 桃源中的解药虽已用光,可毒药却还是有的,桃萼这次打算用的正是随风飘散,无色无味的“佛要金装” 同生对桃萼说:“姐姐,弟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桃萼正对着镜子检查妆容:“今天是盟主的生日,又不是我的,你送礼物给我做什么?” 同生对贺天翔使个眼色,贺天翔将手中锦盒盒盖打开,捧到桃萼面前,何种使一直纯金打造的凤钗,凤眼用金刚石镶嵌,凤翎上嵌着七彩琉璃,尾羽上饰有水晶,翡翠,玛瑙盒猫眼石。 同生说:“愿姐姐万事顺心,凤临江湖。” 桃萼见贺天翔长得很俊俏,皮肤也较其他男人细腻光滑,心中不禁有几分喜欢,她在贺天翔捧着锦盒的手上轻轻掐了一下:“你好好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外面有丫鬟来请:“夫人,盟主说外面快开席了,请夫人出去。” “避毒丹你们吃了吗?”桃萼站起来。 同生说:“吃了。” 桃萼往外面走:“一切按计划进行。” 酒宴进行到一半,桃萼对门外的剑叔使个暗号,剑叔悄然退开,不多时,场中人俱都四肢无力,脸色也开始发黄。 秦书沅看到屋中几人脸色开始泛出金黄,情知不对,忙走出内厅察看,大厅中的江湖豪杰已倒下大半,还能坐着的差不多都是桃源中人,他们长期身中奇毒“佛要金装”在他们身上药效发挥的要慢一点。 站在院中的剑叔手指一动,一只烟花从他之间飞起,在空中绽放。 这是他和杀手组织定的暗号,秦书沅的亲信弟子看烟花飞起,已拔剑冲到院中将剑叔围起来。 剑叔手一动,背后的剑已出鞘,银芒一闪,围着他的三名剑客倒地而死,致命的伤口只有颈上一道血痕。 秦书沅从大厅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大厅外的广场中倒下的人更多,站在秦书沅身后的两名亲信弟子已向剑叔冲了过去,剑叔冷笑一声,剑花一挽,地上又多了两具尸体。 秦书沅虽已中毒,可内功深厚,他走向剑叔:“你好大的胆子。” 杀手组织中的人一个也没出现,剑叔有些心慌,可仍硬着头皮仗剑而立。 桃萼给同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贺天翔去帮剑叔,同生和贺天翔走出大厅,同生拉着贺天翔躲在石柱后,并不急着出手,杀手组织的人没出现,他也不急着叫他从江南带来的人出手,秦书沅还活着,里里外外这么多江湖人活着,他可不想冒险。 正在秦书沅和剑叔一触即发,中毒各人渐渐眼花无力的时候,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 大门是打开的,大家看向门外,通往盟主府的大道上,走来一个昆仑奴,他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肩上还站着一位锦衣少年。 这昆仑奴乃是南郭百手所扮,南郭百手擅长缩骨功,可任意改变身形,所以才能化身千万,此时他扮作一个耳戴金环,高大黝黑的昆仑奴也是惟妙惟肖,他没走一步便有巨响,那是盖世他们事先在南郭百手脚上的多耳麻鞋做了手脚。 南郭百手肩上的少年自然是盖世,盖世此时也扮作关外人的模样,皮肤涂白了,红发,蓝眼,穿了一件黑丝绣金龙的外袍,看起来诡异神秘。 第十九卷出东方海天一二赤焰 南郭百手站在盟主府外,盖世皱着眉头:“这墙太碍事,推倒!” 南郭百手一只手拿着锦盒,另一只手去推围墙,围墙应手而倒。 这也是他们事先让杀手组织中的杀手做过手脚的,墙往外倒,并未伤到任何人,墙内所有清醒的人都惊呆了。 盖世对自己安排的露脸方式很满意:“哪一位是秦书沅秦盟主?在下乃是桃源二老座下赤焰童子。” 秦书沅朗声道:“在下便是。” 他一听盖世乃是二长老座下,心中一惊,一时间也摸不清二长老派人来的用意。 盖世说:“二长老和三长老途经长安,恰闻盟主寿宴,特来贺寿,你还不快率本谷中人跪迎?” 知道谷主和三位长老失踪的不过寥寥几人,桃源中人虽中了毒,四肢软弱无力,可听说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来了,忙扶着桌椅单膝跪下。 知道谷主他们失踪的秦书沅,剑叔和同生顿时愣在了那里,同生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急着出手。 一阵乐声传来,两位白衣女子从风中飘了过来,一位弹琵琶,一位吹笛子,身姿轻盈,不若凡尘。 她们身后跟着两位背剑的童子,脸如满月,浓眉大眼,很是精神,四人落在塌倒的墙边的雪地上,雪地上,开出四朵莲花将他们托住。 这两位天仙般的姑娘,正是东郭晋和天极扮的,东郭晋本善易容,天极长相也极俊美,他们脸罩面纱,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两人俱是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子,弹个琵琶,吹个笛子更是不在话下。 扮作童子的正是李定北和海连天,两人经南郭百手的巧妙易容,看起来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 落地生莲是盖世他们事先布好的机关,在旁人看来确实玄妙无比,犹如金童玉女下凡间。 “昆仑奴,将贺礼给秦盟主。”盖世说:“这是二长老和三长老送给盟主的寿桃和贺寿仙乐给盟主。” 南郭百手手一推,锦盒缓缓飞向秦书沅,锦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一样,看到一个昆仑奴能有这样的内力,秦书沅不敢托大,气运双手将锦盒接住。 盖世装作才主意到场中各人的异状:“盟主大寿,何以用谷中密药待客?这难道是中原的习俗?赤焰正是开了眼界。” 秦书沅忙指着剑叔说:“是这个人对桃源有了异心,偷用‘佛要金装’来谋害大家性命!” 桃萼会用“佛要金装”的事,盖世他们早从杀手组织那里得到了消息,吴墉也熬夜制出了解药。 盖世皱眉道:“金银双童,将他拿下。” 李定北和海连天拔剑扑向剑叔。 盖世对东郭晋和天极说:“二长老和三长老马上就要来了,让他们看到桃源密药被滥用,会生气的,请仙子遍洒甘露,解救苍生。” 东郭晋和天极带着莲花座飞了起来,解药便是藏在这莲座中,两人飞起之时拨动机关,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弥漫开来。 看着情势不对,同生和贺天翔想溜走,南郭百手和盖世将他们拦住,盖世冷冷的说:“两位身中奇毒,不等仙子施救,拼了性命不要,想去哪里?” 闻过解药缓过劲来的桃源门下,纷纷点了身边不是桃源中人的睡穴,自己则单膝跪在地上:“桃源门下参见赤焰童子,愿二长老,三长老万福长寿。” 海连天悟得剑法真奥,剑叔再厉害也没法和他比,不过五十招便被他们点了穴押到盖世身前。 赵坤山和承果也从内堂出来:“属下恭迎二长老,三长老。” 桃萼本也想逃,可东郭晋和天极一撒药进屋,便落在桃萼身后监视着她,她也只好拉着她儿子迎出去。 这时,一辆马车从车道上过来,拉车的马有四匹,匹匹都是身无杂色的白色骏马,四匹马抬脚和落脚都是同一只脚,训练相当有素,拉的马车是一辆精美的黑色马车,马车很是华丽,车身上还画着娇艳的桃花,很是惹眼。 马车在盟主府外停住,车夫按动机关,马车的顶缓缓打开,吴墉和乌鸦带着面具从车中升出来,落在李定北和海连天刚才站过的莲座上。 吴墉的面具在右眼角有朵桃花,乌鸦也换下黄金面具,戴上了木雕的面具,面具的脸颊上有朵桃花。 东郭晋和天极停下演奏,盈盈拜下:“奴婢恭迎二长老,三长老。” 吴墉他们费了这么大劲,花这么多花样,为的就是立威,要让桃萼他们以为谷主和三位长老离谷以后,另外培养了极大的势力。 吴墉说:“书沅兄,一别经年,你风采依旧啊。” 桃源中人个个伏在地上,秦书沅和桃萼在谷中地位虽高,可权力却不及这两位长老大,这次助秦书沅统一武林,乃是桃萼借屈先生之口传令,如今有两位长老同时出现,手下昆仑奴一照面便掀了盟主府的围墙,不像是来贺寿,倒像是来找茬的,他们俱都不敢言语。 桃萼,秦书沅,剑叔和同生这些知道谷主和三位长老失踪的人,此时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无数猜测从心中闪过。 倒是扮成宾客伏在一旁的笑春风窃喜不已。 盖世从南郭百手肩上跳下来:“回禀二位长老,刚才有人滥用谷中迷药‘佛要金装’,弟子已将他拿下了。” 南郭百手将被点了穴的剑叔提到吴墉和乌鸦面前。 李定北在心中暗骂:“臭小子,明明是我和海连天把他制住的,说得好像是他做的一样。” 吴墉道:“书沅兄,此人是何人,如何得到本谷密药的?” 秦书沅感觉到“佛要金装”的药力正在减退,他说道:“此人是谷主夫人的侍卫。” 盖世明知故问:“谷主夫人的侍卫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莫非是谷主夫人派他来给你贺寿的?” 他话题一转:“又或者你犯了谷规,谷主夫人派他来取你性命,唯恐不敌,所以用了密药?” 秦书沅听盖世这么一说,悟到剑叔会这么大胆,难保不是桃萼暗中指使,他恶狠狠的看了桃萼一眼。 易了容的笑春风大着胆子说:“只因谷主夫人已带着四少爷改嫁给了秦盟主,她的侍卫才会出现在这里。” 吴墉对桃萼说:“这位可是谷主夫人?” 第十九卷出东方海天一三未必 桃萼此时已恢复了镇定:“正是。” 她一只手搭着自己儿子的肩:“谷主他老人家好么?这么些年了,也不回来看看他的小儿子?” 乌鸦冷笑道:“儿子?只怕未必吧?” “你好大的胆子。”这四少爷虽只有十三,四岁,可一向被他母亲娇养着,脾气娇纵:“我将来不但是桃源的谷主,还是武林盟主,你们说话若不客气点,我便让你们做不成这个长老,还要将你们统统都杀了。” 秦书沅听这小孩一说,冷笑道:“小嫂嫂,难怪你肯尽桃源之力帮我,还肯委屈着做我这个盟主夫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不错嘛。” 吴墉说:“夫人,谷主尚在人间,亦未休妻,你改嫁他人,似乎有点于礼不合吧?” 笑春风又趁机说:“小的冒死进言,这桃萼野心极大,当年为了成为谷主夫人,不惜害死了香蕊夫人。” 香蕊的死与桃萼有关,是桃香的猜测,虽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事隔多年,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了,笑春风此时讲出来,也不过是趁乱报当年桃萼让他受火蚕之刑的仇。 吴墉和乌鸦对看一眼,吴墉沉声道:“谷主夫人,这可是真的?” 桃萼自知这一次麻烦大了,光她改嫁秦书沅这件事,便的受火蚕之刑,她干脆豁了出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不过搬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绊脚石罢了。” 天极一听,五内俱焚,多年来受得苦楚涌上心头,他脸上虽罩着人皮面具,可眼中却怒火汹涌。 盖世忙道:“两位仙子,将这罪婢拿下!” 东郭晋和天极离开莲座,左右围攻桃萼,桃萼这个谷主夫人也不是白当的,谷中的秘笈修炼了不少,以一敌二尚有余力。 秦书沅趁机用脚挑起地上一把剑,冲向吴墉和乌鸦,若能杀出一条血路,还能有一线生机。 逍遥门下原来的弟子,追随秦书沅多年,此时也拔剑在手冲了出来,李定北和海连天不慌不忙的迎战。 四少爷冲盖世邪邪一笑:“你这个昆仑奴很是威风,让小爷杀了你,将他收来做我的奴隶。” 说话间,他在腰间一扣,一柄软剑应手而出,光华四射直取盖世。 这四少爷年纪虽小,可自幼得桃萼宠爱,真是人参当作萝卜吃,燕窝当作银耳羹的主,再加上剑叔悉心教导,剑法很是不弱。 盖世就只会那半套武当剑法,他怕被贺天翔认出来,露了马脚,不肯应战,对南郭百手招招手:“将这无知小儿给我拿下。” 南郭百手应战四少爷,纵使四少爷学的是最精妙的剑法,可对敌经验,临场应变和南郭百手比起来,那是大大的不足了。 同生和贺天翔掂量着眼前这位赤焰童子的武功,眼下的情形对他们很是不利,他们此时若是出手,立刻会被划为桃萼一派,被高手围攻诛杀,不动手又怕桃萼取胜或是被她临死反咬一口,连突围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吴墉和乌鸦合力对付秦书沅,那也是易如反掌之事,不出三十招,两人已将秦书沅制住。 而逍遥门下秦书沅的亲信弟子,也被李定北和海连天联手杀了个干净。 桃萼见秦书沅被制,爱子被擒,心下发狠,使出了拼命的招式,她袖中飞出两条丝带,或如鞭抽,或如棍打,变化无常,东郭晋和天极一时奈何不了她。 桃萼右手的丝带本想取天极的咽喉,天极头一侧,脸上的面纱被丝带打了下来,看到面纱后面的那张脸,桃萼如遭雷击,愣在了那里:“香香蕊?!” 天极的相貌本就有七分像香蕊,经吴墉指点,南郭百手妙手一扮,便仿若香蕊再世一般。 东郭晋趁桃萼愣住,飞身点了她的穴,天极手中笛子平举如剑,刺穿了桃萼的咽喉。 天极松开笛子,飘身退开,泪如雨下,口中喃喃自语:“娘,我为你报仇了。” 剑叔一看桃萼被刺穿喉咙,大叫:“萼儿!” 盖世对南郭百手使个眼色,让南郭百手解开剑叔部分穴道,但不让他恢复功力。 剑叔冲过去抱住桃萼:“萼儿!萼儿!” 四少爷怒道:“你这剑奴,不但直呼我娘的名字,还敢抱着她,真是大胆!” 乌鸦道:“他是你亲爹,又怎么会没胆抱住你亲娘呢?” 四少爷恶狠狠的看着乌鸦:“我是未来的桃源谷主,你们以下犯上杀了我娘,还口出谣言毁我娘清白,等我见到爹爹,一定让他制你们的死罪。” 李定北站在盖世身边小声说:“这小子的口气比你狂多了。” 盖世摸摸自己头上火红的假发:“他的造型有我拉风吗?” 盖世对南郭百手使个眼色,示意他解开四少爷的部分穴道。 四少爷冲到桃萼的尸体边,用脚踢剑叔:“你这个剑奴,不配碰到我娘,给我滚开!” 他转身对仍单膝跪着的桃源门下大叫:“你们还不快来送本少爷和谷主夫人的遗体回谷?” 没人回答他。 “好啊,你们都反了是吧?”四少爷弯身想去抱桃萼的尸体,突然觉得心窝一凉,他惊讶的看到剑叔手中的匕首刺在自己的胸口:“你你!” 剑叔拔出匕首,将四少爷和桃萼的尸体并排放好,他对吴墉和乌鸦跪下:“求两位长老将我们三个埋在一起。” 吴墉说:“我答应你。” 剑叔躺到桃萼身边,左手握住桃萼的手,右手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心窝刺了下去。 吴墉朗声道:“桃源门下,书沅兄滥用本谷人力,有违祖训,我们会将他送回谷中等谷主发落,我们知道大家出谷多年,在各门各派中过得都不错,也深受你们师门的大恩,若非身中奇毒,也不会做出危害你们师门和江湖同道的事。” 场中众人都沉默了。 吴墉接着说:“事隔几百年,桃源中的现状与第一代谷主建谷初衷不同了,外面的繁华世界自然也比谷中平淡的生活有趣味,强人所难并非一件好事。” 他拍拍手,智慧从马车上抬下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数个瓦罐。 吴墉说:“请各位上前来,我为诸位把脉用药,解了身上的毒,各位从此不必再称桃源门下,还望各位以后少造杀孽,多积善缘吧。” 桃源中人对吴墉要为他们解毒的举动感到很意外,等了半晌,终于有人站到桌前,队伍排了起来,连贺天翔也站到队伍中。 第十九卷出东方海天一四西夏 同生趁没人注意到他,悄悄的溜了,盖世让最先吃了解药的几个人,在一棵大树下挖了一个坑,将剑叔三人的尸体给埋了。 一个月后,乌鸦和李定北押秦书沅回桃源,盖世他们回到京城,到了吴记棺材铺,却只看到哭丧着脸的小宝。 小宝一见他们,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对着他们跪下:“大当家,小的办事不力,吴双小姐他们全都不见了。” 盖世将他扶起来:“你站起来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小宝抽泣着说:“那天唐姑娘和初桃姑娘不知为什么吵了起来,说着说着便要决斗,还拉着东郭家的夫人,吴双小姐,羽仙夫人她们作见证,她们让我拉车送她们去城郊小树林,因为是比用毒,所以羽仙夫人让我拉着芷云姑娘和小少爷躲远一点,我驾着马车没走多远,因为内急,将马系在树上,走到远一点的草丛中出恭,等我回来,马车不见了,我以为是芷云姑娘等不及,带着小少爷驾车去找吴双小姐他们了,我再在树林中一找,吴双小姐他们也不见了,我又急忙回城来,还是找不到她们” “她们不见有多久了?”智慧着急的问。 小宝哭道:“已经半个多月了。” “别哭了。”盖世开始挽袖子:“人在京城不见的,绝对和那个大小姐脱不了关系,东郭,智慧,抄家伙,咱们上三王府去要人。” 他们还没到三王府,笑春风已收到了消息,在路上将他们拦下来,好说歹说将他们拉进春风得意楼的包厢。 盖世一拍桌子:“笑春风,我妹妹她们呢?” “我哪知道啊。”笑春风苦着脸道:“你们可千万别怀疑道我头上,实话告诉你们吧,大小姐也失踪了,我这边也急得快跳河了。” “一定是你们大小姐将羽仙她们抓了,然后躲了起来。”智慧说。 笑春风说:“桃源已散了伙,大小姐抓她们有什么用啊?” 盖世才懒得和他废话:“人是在京城不见的,京城是你们的地盘,我就得问你们要人。” 笑春风说:“盖当家,我也才回京城,光找大小姐已是焦头烂额了,吴双她们不见的事,我还是从金玉良那里听说的呢。” 东郭晋疑惑的说:“金玉良怎么会知道?” “他以前是京城这边的副堂主,又是银钩赌坊的大老板,在京城这边人脉广,消息灵通。”笑春风说:“其实,如果我们能找到京城这边原来那个堂主,或许会有些眉目。” “京城原来那个堂主是谁?”盖世问。 “不知道。”笑春风说:“盖当家,你别着急啊,上次大小姐肯把三姑娘留在这儿的那批药,白白的给了桃萼,全因这位堂主的一封信,这位堂主可不简单,咱们找到他,一定会有线索的。” “我们在哪里能找到他?”智慧问。 笑春风指指墙:“只有金玉良才知道,他正好在隔壁喝酒。” 小翠正好领着几个丫鬟端酒菜进来:“百手哥,你可别去招惹金大爷,他在京城利,可是个说话就能杀人的角色呢。” 南郭百手说:“你去替我传个话,说这里有位笑公子找他。” 小翠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很快,金玉良就进来了:“笑公子,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红姑也随后进来:“你们几个,干嘛打扰金大爷喝酒?” 金玉良倒很是客气:“没关系,这几位都是我熟识的,这位是大山寨的盖当家吧,久仰,久仰,初次见面,在下久居京城,厚着脸皮做个东道,红姑,盖当家他们这桌记在我的账上。” 红姑讨好的笑道:“金大爷,你可真是豪爽。” “用不着。”盖世可不想领金玉良的情:“小爷我有的是银子。” 红姑忙使个眼色给南郭百手,示意他拦住盖世,别让盖世得罪了春风得意楼的大豪客。 南郭百手装作没看到红姑的表情,不见了这么些个人,金玉良可能就是他们找到人的关键。 盖世一使眼色,东郭晋和智慧起身站在门口,挡住门,笑春风和天极挡住了窗户。 红姑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盖世说:“我只要一句话,京城堂原来的堂主是谁?在哪能找到他?” “我也不知道啊。”金玉良说:“从来只有他来找我们的,我们没法找到他的。” “你这话留着哄鬼去吧,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盖世压根不相信:“桃源的三姑娘初桃,你是知道的吧?她制的毒药有多厉害你也是知道的吧?桃源的二少爷天极就在这里,桃源的毒药他身上可不少,你身上的毒才刚解,不会想再吃点吧?” 红姑冲上去揪住东郭晋的耳朵:“你们这几个臭小子,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东郭晋委屈的说:“奶奶,你是不知道,我娘她们不见了,桃源的大小姐也不见了,听说京城堂的堂主是从前从桃源出来,很有办法的嫣红,她在京城多年,或许会知道我娘她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打算找她问问,而唯一知道嫣红下落的就是这金玉良了。” “翠珑她们不见了?我怎么不知道?”红姑放开了东郭晋的耳朵,冲刚才她还尽力巴结的金玉良嚷嚷。 “红姐,她们是大长老带走的,他不许我说啊。”金玉良说。 “大长老?!”听到这个称呼,屋中人都惊呆了。 红姑继续追问:“翠珑她们是被那个臭老头给抓走了?” “大长老说,桃源既然散了,红姐也不必死守当年的誓言了,他怕你不肯去见谷主,他才会出此下策,他说要等到你儿子他们回来,才准我说出来,他让你带上二长老他们,最重要的是带上你儿子和孙子,一起去找他。” 南郭百手听金玉良这么说,心念一转:“娘,难道你就是嫣红?” 红姑跺跺脚:“我就知道他总是不肯放过我的。” 东郭晋一听红姑竟是他们要找的京城堂堂主,大感意外:“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给我闭嘴!”红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备车,我们去接你娘她们回来。” “去哪儿接啊?” “西夏。”红姑撂下这句话,转身出去。 第十九卷出东方海天一五孙子 南郭百手和东郭晋一左一右的站在金玉良身边:“到底怎么回事,说!” 金玉良往外走:“我去给各位准备马车。” 南郭百手和东郭晋还想拦住他问话,一位素装妇人走了进来,她眼角已有细纹,可从眉眼间也能看出她年轻时必是个大美人,她穿一件淡青色的外袍,头发上只有一只碧玉钗,她虽年华已逝,可气质温婉优雅。 南郭百手和东郭晋一向常在春风得意楼走动,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妇人,倒是金玉良如见救星:“红姐,我这就给你们备马车去。” 眼前这位夫人竟是春风得意楼的老鸨红姑? 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红姑瞪了南郭百手一眼:“我不过将脸上的脂粉洗了,换了件素净的衣服,你就连自个儿的娘也不认识了?” 吴墉拍拍南郭百手的肩:“走吧,等到了西夏,一切自有答案了。” 东郭晋挽着红姑往外走:“奶奶,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前干嘛画个大浓妆,将自己画的那么丑啊?” 红姑拍拍他的手:“奶奶若不将自己画的丑一点,那些客人到春风得意楼来,岂不是个个都备我迷的晕头转向,其他姑娘还接的到生意吗?” 金玉良不愧在京城这么多年,很快就为大家准备了三辆舒适的马车,众人前往西夏。 入了西夏国境,三辆马车直入皇城,在西夏王宫前,金玉良将大长老给他的令牌亮出来,侍卫忙领了令牌进去。 没多久,宫门打开,众人走下车来,看到宫中一班太监宫女站在御道的两边,一位华服美髯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红夫人,二弟,三弟,你们一路辛苦了。” 吴墉见了此人,激动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大长老,你,你怎么会在西夏呢?” “此时说来话长,三弟呢?”大长老说。 吴墉说:“书沅兄违了谷规,做了武林盟主,又和桃萼有染,坏了常伦,桃萼等人已死,三长老押着书沅兄回谷,等谷主回谷发落。” “你们快快随我来,谷主听说你们来了,在御花园摆下了宴席给你们接风。”大长老拉着吴墉往里走。 智慧紧跟着:“喂,我家娘子她们在哪里?” “你便是陈潇和晨露的儿子吧?长的可真像你爹,做了和尚还娶妻生子,我非得替你爹好好教训一下你才是。”大长老领着她们到了御花园。 众人担心的吴双,唐宝儿,初桃,东郭翠珑等人俱在御花园中,酒宴已摆开,可她们却在花草间逗智慧的儿子玩。 桃香和一位五十来岁,气宇轩昂,身着帝服的男人在凉亭里说话。 大长老将吴墉等人领到凉亭前,吴墉看到亭中男人,单膝跪下:“谷主。” 天极也跪下:“爹。” “好,好,好,快起来。”谷主说着,起身走到红姑面前:“你终于肯来我这里了,嫣红。” 红姑冷着一张脸:“见过谷主。” 谷主叹口气:“你对我总是如此生分。” 大长老说:“王上,大家一路辛苦了,还是入席再聊吧。” “好。” 众人走到花园中摆好的桌子边。 盖世张嘴道:“你不是桃源的谷主吗?怎么跑到西夏王宫来了?” “你这个响当当的偷王,不也做了绿林总头把子吗?”大长老道:“谷主在西夏已做了快十年的国主了。” 桃香说:“难怪这些年京城堂堂主总要我给西夏使者方便,爹,你瞒我们慢的可真紧啊。” 谷主道:“当年二长老和三长老都离谷了,我和大长老也寻思着出来见识一番,已是贪新鲜,便做了这西夏国主。” 成为西夏国主在他说来,仿佛一件很容易的事,其中的腥风血雨,钩心斗角都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红姑面无表情的说:“百手,叫上翠珑她们,带上小孩,我们回去啦。” “嫣红,我年年去请你,你总也不肯来西夏陪我,如今终于来了,我怎么会舍得放你走呢?”谷主深情的看着红姑,见红姑板着脸不理他,他转头对南郭百手说:“你就是百手,嗯,很好,长的不像我,像嫣红。” 他又看看东郭晋,转头对吴墉和大长老说:“我这孙子长得比我当年还俊朗,在中原一定迷倒了不少女孩子吧?” “孙子?”众人又惊呆了。 南郭百手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娘,他不会就是我那个死鬼爹吧?” 红姑躲开谷主热切的目光:“我不知道。” 谷主干笑两声:“当年娘被派到京城,是因为六老夫人知道我和你娘互生情愫,故意拆散我们,可嫣红离谷之时已怀了我的骨肉,也就是你南郭百手,我后来想尽千方百计离谷找到你娘,那时你已经快十岁了,而你娘已做了春风得意楼的老鸨。” 大长老补充道:“这一切都是六老夫人的主意,她逼红夫人立下毒誓,桃源在一天,她就不得离开春风得意楼。” 谷主笑道:“如今桃源都散了,嫣红,你就留下来吧,咱们年纪都不小了,能在一起的日子也没多少了,百手和天极也留下,等我百年之后,立你们兄弟其中一个做国主,另一个当亲王,好不好?” 不等众人反对,大长老道:“我看红夫人很是劳累的样子,王上,你不如和红夫人去休息一下吧,这里让微臣来招呼就好了。” 谷主的武功比红姑高,硬拉着她往后面寝宫走。 南郭百手他们还不能消化刚听到的消息,呆呆的坐着,没人阻拦它们。 大长老对吴墉说:“二弟,咱们许久不见,好好喝两杯吧。” 盖世摸摸自己的脸:“二郭头居然变成西夏王的儿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宝儿为他挟菜:“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不是在做梦。” 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初桃一阵心酸,天极拍拍她的肩:“一切随缘吧。” 初桃咬着下唇不说话。 智慧抱着小孩,对羽仙说:“娘子,你受惊了。” 羽仙说:“没有,西夏国王对我们很好。” 芷云说:“姑爷倒是瘦了。” 智慧一只手抱着小孩,另一只手拉着羽仙的手:“知道你们不见了,我都快急疯了,娘子,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第十九卷出东方海天一六大结局 吴双坐在东郭晋身边:“东郭,你现在算的上是西夏的王孙了吧?” 东郭晋对这件事还不太能接受:“嗯。”吴双说:“你们这王宫这么大,以后修修补补的地方一定很多的,你也知道,若论修砖补瓦的手艺,还是咱们中原工匠的手艺好,我打算在这里开家吴记的分店,卖一些中原的特产,以后王宫里有什么生意,你先考虑我啦,我给你回扣好了。” 东郭晋瞪了她一眼,板着脸不说话。 笑春风站在桃香的身后:“大小姐。” 桃香看着谷主和红姑消失的方向:“爹他如今过得这么好,我也能放心了。” 笑春风说:“没想到谷主这十几年来,竟作了西夏的国主。” “爹本就是个雄才伟略,聪明绝顶的人,我竟疑心他被桃萼给害死了,真是可笑。”桃香说:“你会来这里找我,也让我感到很意外。” 笑春风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桃香说:“你若不觉得累,我们就动身回去吧,我可不能让那些妖精趁我不在,把三王爷的魂给勾走了。” “是。” 在西夏住了半个多月,盖世等人心痒痒的想回中原,可谷主一直强留他们,几人私下商量,让南郭百手,东郭翠珑和红姑先留在这里,盖世他们悄悄溜回中原,众人的武功都不弱,再分几个方向走,然后在京城会合,谷主和大长老想追也追不了这么多。 回到京城,吴双忙打发小宝去西夏开分店,东郭晋不知是不是受刺激太大,竟躲到庙里去清修去了,吴墉也圆了自己的心愿,和初桃一起在吴记的旁边开了一家药铺,天极回桃源去找屈先生,解决秦书沅的事,智慧一家在春风得意楼后面的小院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唐宝儿每天都在药铺帮忙,既是讨好吴墉,又方便监视盖世和初桃有没有眉来眼去。 “无聊,真无聊!”盖世在街上懒洋洋的走着:“没人追杀,没架打,连奋斗目标都没有,高处不但不胜寒,还特别的无聊啊。” 他挠挠头:“要不我干脆去巡视一下各处山寨,嗯,还是算了,遇到哭穷的,我身上好不容易从吴双那里农来的银子又保不住了,真是无聊啊。” 不知不觉他走到银钩赌坊的门口:“长日漫漫无处消遣,赌两把好了。” 盖世刚走进赌坊大门,就被一个垂头丧气的人给撞到,盖世一见这个人立刻转怒为喜:“邱公公。” 邱枫色一看是盖世,心情也变好了:“盖小天!这段日子你到哪去了?” 盖世说:“出去玩了一趟,怎么了?今天手气不好吗?别苦着脸,咱们去一品楼喝两杯怎么样?” 到了一品楼,邱枫色依旧唉声叹气:“本想在走之前赢上一笔的,谁知不但输光了,还把公公给我买东西的钱也输了。” 输光了银子倒是不假,邱枫色如今大声说出来,是想让一直巴结他的盖世,帮他把这笔银子给填上。 盖世倒不着急接他的茬:“走?你要去哪儿?” “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跟的那位公公,是皇上身边最红的一位,如今皇上赐了这位公公姓郑,还给了公公几艘船,让公公到海上去玩玩,扬我皇朝威风,我要跟着上船去伺候郑公公。”邱枫色说:“公公让我出来买些礼品笼络一下跟着出海的官员,谁知银子都输光了。” “这个包在我身上。”盖世将手搭在邱枫色肩上,很豪爽的说,他贼贼的一笑:“不过邱兄,咱俩关系这么铁,你介不介意在走之前完成小弟一个小小的心愿?” 邱枫色也不急着答应:“什么心愿?你说来听听。” 盖世说:“小弟还没见过海呢,你能不能在船上给小弟谋个职位,让小弟也跟着去开开眼。” 想着船上要招一批杂役,而自己这些日子也从盖世那得了不少好处,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 盖世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邱枫色。 过了几天,邱枫色通知盖世到衙门报到,领取文书,正是成为船上的杂役。 盖世得意洋洋的拿着文书回吴记棺材铺,吴双抢过他手中的纸一看,冷笑着扔回给盖世:“当个杂役也能把你美成这样?” 盖世小心的收好文书:“我可是要坐着皇上御赐的宝船出海兜风啊,吃喝拉撒朝廷全包,还有银子拿,这样的好事轮的到你吗?” 从山上回来的东郭晋和智慧正在院中扎纸人,他说:“大当家,你不会只想做杂役这么简单吧?” 盖世得意的说:“知我者,东郭也。我现在已是绿林总头把子,少林方丈美我管的人多,武当掌门没我管的地方大,我才二十岁就有了这样的成就,我的事业已到了别人一生也无法到达的高度。” 他看了吴双一眼:“这个别人说的就是你啦。” 不等吴双发火,他又转头对东郭晋和智慧说:“听说海上有很多海盗,纵横四海很是威风,等上了船,我便抢他一艘,扬帆远航去会会那些海盗。” “痴人说梦。”吴双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智慧说:“你不要看着我,我不去,我还有妻儿要养,还是安心在这里赚钱的好。” 盖世看着东郭晋:“你这个西夏王孙,一定是不肯去冒险的,我知道,我理解,你不用说了。” 不等东郭晋说话,他已经大踏步的往外走:“一望无际的大海,辽阔的天空,我来啦!” 又过了半个多月,盖世被通知去衙门集合,领了杂役服后,乘大马车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到港口上船。 他被分到了第二艘船上,他和其他杂役船员在甲板上聊天。 有人拍拍盖世的肩:“这位小哥,你也是这艘船的杂役啊?以后请多关照。” 盖世回头一看,是一身杂役打扮的吴双:“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吴双贼贼的一笑:“我听那些大食来的商人说,我们这儿的丝绸和瓷器,运到他们那里去,可以卖到上百倍的价钱,可是丝绸之路穿沙漠很危险,我想跟着船队走走看,如果没那么危险,我就弄艘船来运货。” 盖世看看吴双身后的东郭晋:“你又上船来做什么?” “男儿志在四方”东郭晋说。 “别睁着眼说瞎话啊。”盖世打断他。 东郭晋压低声音,用眼角瞄吴双:“船上这么多男人,我不放心。” 盖世在他肩头打了一拳:“臭小子!” 上了船,盖世他们被派到厨房帮忙,杂役长指着一位年轻公公说:“这位是负责厨房的唐公公。” 他又指指另一位较瘦弱的太监说:“这位是陶公公,你们三个要好好听这两位公公的吩咐。” “是。” 等杂役长走后,盖世就跳了起来:“唐宝儿,初桃,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唐宝儿得意的说:“有东郭舅舅帮忙,这点小事,当然很容易啦。” 盖世说:“你们上船来做什么?下船回去。” “听说有些海岛上的女人,会抢过路船上的男人回去做相公的,你武功这么差,我不看着你怎么放心啊?”唐宝儿说。 初桃不甘示弱的说:“你从来没有出过海,我要跟来照顾你的嘛。” “我是来做杂役,不是来做少爷的。”盖世说:“你们回去吧。” 外面有人大声喊:“扬帆,启航!” 吴双一脸幸灾乐祸:“看来是回不去了。” 唐宝儿看了初桃一眼:“去甲板上多看两眼吧,若有人输了,一闭眼跳进海里,那就永远也看不到中原了。” 初桃也冷笑道:“鹿死谁手还说不清楚呢。” 吴双拿出一个纸包给盖世:“我做的,极品蒙*汗*药,加在晚饭里。” 盖世接过纸包:“船上的人都昏了,那谁来开船啊?” 东郭晋说:“听到大当家你说有意在海上大展宏图,我们便联络了各个山寨,其中有不少有意追随大当家的,我们安排他们事先躲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岛上,约莫入夜时分就能到达了,我们在晚饭里做了手脚,然后将这艘船趁着夜色驶到那个小岛上,将船上换上我们的人,那不就大功告成了。” 船入大海,有海鸥盘旋,海豚嬉戏。 “好可爱啊。”唐宝儿看着船边的海豚。 东郭晋眯着眼:“没想到海上的风光这么美。” 盖世说:“只要你们跟着我,大家齐心协力,以后在海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多的是。” 天空是蓝色的,大海也是蓝色的,若非那一朵朵白云,层层浪花,真让人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海,轻风微拂,心的旅程就在这令人炫目的蔚蓝中展开。 菜鸟番外天马行空菜鸟主角访谈 灯光,音响,321 橘:大家好,欢迎收看不定时播出的麻辣水果派。 橙:我是橙。 橘:我是橘。 橙:橘,你喜欢看武侠小说吗? 橘:喜欢啊。 橙:哪你知道眼下最热门的传统武侠剧是哪一部吗? 橘:这个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啊,菜鸟闯江湖嘛。 橙:我们今天的来宾正是菜鸟闯江湖中的几位主角,盖世,吴双,东郭晋,智慧和天极。 橘:智慧和天极的戏分不是特别多啊。 橙:可是他们上了方面宣传画啊。 橘:是塞了红包给导演才上封面的吧? 智慧和天极齐声: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橘:你们这么激动干嘛?还没到采访你们的时候,现在有请第一男主角盖世上来接受我们的单独访问。 盖世走上台,对着镜头微笑:大家好,我是盖世。 橘:你的肤色很健康呢,是天生的还是专门去晒的? 盖世:我是在海边长大的,这个肤色算是天生的吧。 橙:听说你会得到这个角色,你的外形起了很大的作用呢。 盖世:对啊,因为这个角色是要痞子的很可爱,赖皮的很讨人喜欢的那种,导演觉得我的样子还比较贴合这个角色。 橘:这是你拍的第一部武侠剧吧? 盖世:对啊,以前觉得演古装很威风,可以飞来飞去神功无敌什么的,拍起来才知道很辛苦。 橙:你演的是偷王嘛,轻功很厉害的那个啊,一定会常常吊钢丝吧? 盖世:差不多每一集都有吊。 橘:有评论说你在戏中角色的性格不够突出,有时候会感觉不到你是男一号,对这个说法你怎么看? 盖世:我是新人啊,演技还不成熟,对角色把握不足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我会继续努力的。 橙:你一位态度好我们就不会问下一个问题了吗? 盖世:你想问什么? 橘:听说这次拍戏有很多黑幕啊。 盖世:没有吧。 橙:你少装了。 橘:听说东郭晋是orange娱乐公司力捧的新人,而吴双是一个投资方老板的女朋友,所以前面他们的戏分很重,后来盖世得到高人指点,去给编辑很多好处,后面戏分就有增加。 橙:好黑啊。 盖世:哪有这种事?你们听谁说的啊? 橘:大家都知道啊。 橙:早就不是秘密了。 盖世:这部戏唯一的投资方就是orange娱乐公司,我们都是它旗下的艺人,这部戏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我们大老板是个女的,怎么可能和吴双有暧昧啊。 橘:这个戏是在幻剑首轮播出,幻剑的令狐在戏中还有演出,这个应该有黑幕了吧? 盖世:我不知道啊。 橙:他的嘴好紧哦。 橘:换个话题好了,听说你因戏结缘,现在和羽仙在交往对不对? 橙:盖世,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智慧的老婆呢。 盖世:那是在戏里面,现实中又不是。 橙:羽仙年纪比你大吧?哇,姐弟恋。 盖世:我喜欢成熟一点的女生,她们会比较理性,没那么无理取闹。 橘:那你的意思是因为唐宝儿很爱无理取闹,所以你们才没能戏假情真? 盖世:她很好,可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是好朋友。 橙:戏里面你喜欢唐宝儿多过初桃对不对? 盖世:其实戏里面我对初桃没有男女之情,可以说是一场恶作剧加误会吧。 橘:那你看到羽仙和智慧演亲热戏会不会心里酸酸的? 盖世:其实有一点啦,她看到我和唐宝儿在一起也会有点不高兴,不过大家都是专业演员,都是为了戏嘛。 东郭晋:我要爆料! 橙:好,你说。 东郭晋:他们刚开始拍戏没多久,就特别爱在休息的时候坐在一起聊天,我们早猜到他们有问题了。 橘:你很爱抢镜头呢,先坐下,还没轮到你。 盖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让东郭上来吧。 橙:东郭,你上来。 橘:东郭长发很英俊,短发很帅气,你整过容的吧? 东郭晋:我这张脸是天生的,你们妒忌我啊?说话这么恶毒。 橙捏捏东郭晋的手臂:身材不错嘛。 橘:他是从模特转行做演员的。 橙:你个子最多182厘米吧? 东郭晋:我主要是做平面和广告模特。 橘:你有没有因戏生爱和谁产生感情? 东郭晋:我追过唐宝儿,可是没有追到。 橙:真的假的?你不是喜欢吴双吗? 东郭晋:谁会喜欢她那个男人婆啊,我喜欢有女人味的。 橘:你怎么会追唐宝儿呢?我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东郭晋:你不觉得我和她站在一起,帅哥美女很养眼吗? 橙:你是东郭晋,不是贺天翔,你不要这么臭美好不好? 橘:难怪这个戏的导演新戏没你的份。 东郭晋:盖世他们也没份啊。 橙:你知道的很多的啊。 东郭晋:是将司徒空的故事,颠覆传统武侠理念,为你讲述一个不一样的玄幻武侠世界,菜鸟第二部天马行空即将登场!幻剑首播,请大家准时收看。 橘:没让你来打广告,下去! 橙:吴双上来。 吴双:我没什么好说的。 橘:剧中你是唯一一个靠自己努力赚了大钱的,现实中你也很会投资吗? 吴双:我刚从学校毕业,哪有钱去投资啊? 橙:我听说你有买基金啊。 吴双:玩玩而已,没投多少钱。 橘:你有钱的话会投资到哪里? 吴双:应该会开店或买房吧。 橙:听说你最近推了好几个剧本,为什么? 吴双:都是男人婆这类的角色,我不想被定型,想试些新的角色。 橘:听起来你很喜欢演戏啊。 吴双:对啊。 橙:你觉得东郭晋为什么在现实中没爱上你呢? 吴双:他没眼光咯。 橘:你今天是戏里唯一来的女生,你觉得戏里最帅的男演员是谁? 吴双想了想:最帅的应该是东郭,最俊俏的是贺天翔,可最美的是天极。 橙:天极的五官好阴柔。 橘:他不算新人了,他和九幽是一个视觉系摇滚乐团的,他们那个乐团的男生都超美的。 橙:好了,吴双可以下去了,天极上来。 橘:近看也很美,这个长发是真的吗? 天极:你的问题很白痴呢,这么热的天我戴个假发出来做什么? 橙:橘,你踢到铁板了,现实中的他超毒舌的,忧郁,落寞和深情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的。 橘:那他和剧中角色有什么共通点呢? 橙:都爱喝酒,这个算吗? 橘:难怪我常常在酒吧看到你。 天极:你这个样子也去泡吧? 橘: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橙:他超花心的,女朋友换个不停。 天极:我这个不叫花心,我是在苦苦找寻能让我死心塌地和她过一辈子的那个人。 橙:你就狡辩吧你。 橘:听说你是gay,你的爱人就是笑春风。 天极:假新闻。 橘:别不好意思,就算你是我们也会支持你的。 天极:想知道我是不是gay,今晚来我的房间你们就清楚了。 橘尖叫:我还没疯呢。 橙:你这个色狼,在剧中就是暴露最多的一个,被桃萼鞭打后居然全裸让初桃为你上药。 橘:那初桃给你上药的时候不是把你给看光了? 天极:我身材好不怕被人看,你想看吗? 橘:下去,我们这个不是色*情节目,智慧上来。 智慧:主持人好,大家好。 橙:你的头形不错,剃光头挺好看的。 智慧:所以才让我演和尚啊。 橘: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这个角色吗?能娶到江南名妓呢。 智慧:可现实中没泡到啊。 橘:盖世在瞪你哦。 橙:智慧的角色性格前后也有反差啊,刚出场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男版的吴双呢。 智慧:刚开始的时候是贫苦少林火工僧人嘛,可后来跟了盖世他们就不缺钱了,就没那么贪钱了,然后和羽仙在一起,有了爱情,羽仙走了之后有饱偿失恋之痛,很伤心啊,再之后发现自己有了儿子,有家庭的男人就要有责任心嘛,这可以算是一个男人的成长过程吧。 橘: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吴双呢?你们在剧中都很爱钱,做抢钱夫妻应该很有趣啊。 智慧:羽仙比较漂亮。 橙:盖世的脸色好难看。 盖世:我没有。 智慧:放心,我没有非分之想,羽仙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橘:你喜欢哪一型? 橙:小鸟依人型。 橘:你怎么知道? 橙:他女朋友初桃就是那一型的啊。 橘:你女朋友是初桃啊? 智慧:对啊,其实我会得到这个角色,是我去探初桃的班,被导演看到我,觉得我很适合这个角色,然后试了一段戏,就把这个角色给我了。 橘:你是故意去剧组,好让导演注意到你的吧? 智慧:没有,只是去看女朋友而已。 橙:橘,你信吗? 橘:不信。 智慧:是真的! 橙:好啦,不要逼他了,免得他以后都不来上我们节目了。 橘:放过你,节目时间要到了。 橙:谢谢大家收看今天的节目。 橘:麻辣水果派。 橙:期期都精彩,再见! 菜鸟番外天马行空菜鸟之四大美人 橘:大家好,又到了麻辣水果派的时间了。 橙:今天我们将深入剧情为大家采访菜鸟中的四大美人。 橘:她们是唐宝儿,羽仙,东郭翠珑和血舞。 橙:好,首先让我们前往江南。 江南。 西湖边。 橙: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身后是一座小院,这里就是唐宝儿在江南时住的地方了。 橘:宝儿可以说是剧中最受欢迎的女性角色了。 橙:让我们进去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 橘和橙推门进去,几点乌光从屋中打出来,橘和橙忙闪身躲过:宝儿,是我们! 唐宝儿推门出来盈盈一拜:小女子不知两位大驾光临,多有得罪。 橘:不用装了,别人不知道你,我们对你还不清楚? 唐宝儿:有摄像机在拍呢,我要维持形象。 橙:我们是来给你做专访的。 唐宝儿:我最近挺忙的,恐怕没有时间。 橘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彩蝶轩新出的限量发行的招蜂引蝶胭脂,我们从京城带来的,杭州买不到的哦。 唐宝儿:你们来就行了,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橙:听说你被盖世给休了,你一个人位在这里,会不会常常觉得孤独寂寞还有一点冷呢? 唐宝儿:江南少年温柔多情,除了贺天翔,每天不知多少英俊才子请,我吃饭游园赏花看戏,我忙得都快没时间逛街买衣服了,我没有时间去寂寞,让大家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橘:我从你脸上没看出半点不好意思,东郭晋是你的初恋吗?你对他选吴双而不是你有什么感想? 唐宝儿:初恋是年少时朦胧而美好的情感,只有幻灭才值得追忆,我送大家一句话,初恋并非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东郭和吴双嘛,我这个人很大方的,我祝他们幸福。 橙:你会嫁给贺天翔吗? 唐宝儿:我只能说贺公子是理想的成亲对象。 橘:听说盖世要到杭州来参加武林盟主争霸赛,你们有可能破镜重圆吗? 唐宝儿:不可能。 橙:回答的很肯定嘛,可刚成亲的时候你有很多机会杀了盖世,你为什么没下手呢? 唐宝儿:我没兴趣做寡妇。 橙:虽然你在剧中性格多变,人前扮淑女,私下是泼妇,盖世入狱后你还落井下石骗他的钱去买新首饰,还常常扮未婚少女到处勾三搭四,甚至和娘娘腔贺天翔眉来眼去,可你仍是观众心目中最受欢迎的女性角色,真是奇怪。 唐宝儿:美女无论走到哪,都是最受欢迎的。 橘:有观众给我们写信,信里说觉得你臭美的性格很可爱,很真实,在前面大家以为你被盖世给杀了,很多男性观众要求让你复活呢,你人气很高嘛。 唐宝儿:我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可是全江湖公认哟。 丫环走进来:小姐,宋公子府上的马车来接你了。 唐宝儿站起来: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替我转告盖世,追本姑娘的人很多,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看着唐宝儿的背影,橙:宝儿和盖世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有老天爷心里最清楚。 橘:下面节目更精彩,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十分钟广告 橘:大家好,我们现在三王府。 橙:我们现在要去采访的正是昔日的江南花魁羽仙。 羽仙将孩子交给芷云:大家好。 橘:你做为江南名妓可谓是阅人无数,而且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为什么会选择智慧呢? 羽仙:在我最傍徨的时候遇到了他,虽然他曾犹豫着不和我成亲,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橙:听说三王爷表示愿意认你儿子做义子,并纳你为妾,可是被你拒绝了,难道三王府这种衣食不愁的日子不是你想要的吗? 羽仙:孩子他爹才是我想共渡一生的人,也许会很清苦,但会很幸福。 橘:羽仙的表情好甜蜜啊,对着这个快乐的女人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橙:希望你们能早日一家团聚。 橘:我们接下来将去采访剧中另一位母亲血舞。 合欢堂。 橘:血舞你好。 血舞:我一点都不好。 橙:你女儿好可爱啊,才生了小孩很辛苦吧? 血舞:等我一刀杀了令狐就不觉得辛苦了。 橘干笑两声:令狐呢? 血舞咬牙切齿:七师姐把他给放走了,不过不要紧,我能找到他的。 橙:你的武功好像打不过令狐吧? 血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杀他我可以不择手段,我不信他躲过了初一还能躲的过十五。 橘:他比毕竟是你女儿的父亲,不用这么狠吧? 血舞:他不死难消我心头这恨。 橙:你想想自己没有父爱的成长经历,让你女儿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吧。 血舞:他死后我会每年清明带女儿去拜奠他的。 橘和橙害怕的往外溜:那个血舞啊,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你不用送了。 十五分钟广告 西夏王宫。 橘:翠珑,好久不见啊,当了西夏太子妃后你的气色更好了嘛。 东郭翠珑:还行吧,待会你们在这儿是个便饭吧,大家这么熟了我才提醒你们一句,最先送上来的那盅燕窝是漱口的,那盆鱼翅是用来洗手的,你们可千万别端起来就吃。 橘听得脸直抽抽:太奢华了,我长这么大连鱼翅的样子都没见过呢。 东郭翠珑:你们看我今天擦的胭脂怎么样?里面掺了金刚石末的,是不是很闪亮很立体很有光泽呢? 橙张大了嘴:水一洗就没了,太奢侈了吧? 东郭翠珑:所以说你们这些平民根本不能理解贵族的生活。 橘:我们还是聊聊你当初倒追南郭百手,下药把南郭弄得犯下历史性错误,失踪十多年那件事吧? 东郭翠珑:我冲破世俗偏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我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那段可歌可泣的往事,我就不多说了。 橙:你对自己当年下药的行为还挺得意嘛。 东郭翠珑理理自己手上沉甸甸的镯子:事实证明了我的眼光。 橘忙转开话题:对于东郭喜欢吴双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东郭翠珑:我很喜欢吴双的,有她在,天极一定不会和晋儿抢王位的。 橘: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 橙:谢谢大家的收看,再见!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一贾道人 京城。 司徒空将诗经竖起来,趴在桌上睡觉,只要他不讲话,不捉弄周围的同学,不影响正常上课,书院的老师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自从盖世他们扬帆远航后,他便被毕生花扔进了京城的御都书院。 本来司徒空是十二分不情愿的,可智慧冷笑着问他:“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难道想出去闯荡江湖,你除了被人欺负还能怎么着?” 可读书压根不是他的理想嘛,而且有了以前游山玩水,吃遍八方的美好回忆,他能安心念书才是奇迹呢。 不过来念书倒有一个好处,他认识了一个同龄的好朋友,东郭安的小儿子东郭天。 东郭天这小子也不是个念书的料,一听“人之初”便闭眼就睡着,什么奇经八卦,天工造物,在诸位夫子眼中的闲书,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手不释卷。 反正东郭天还有两个哥哥在上面顶着呢,大哥从小就拨算盘拨的比老帐房还精,吴双离开时把吴记的生意交给他打理,他的商业才能可想而知了,二哥念书念得过目不忘,出口成章,金榜题名那是指日可待。 东郭天要不做个不学无术,生性散漫的败家子,那才真是说不过去呢,所以东郭天很是心安理得的做他的三少爷。 司徒空和东郭天已试过离家出走不下二十次,最短的一个时辰便被抓了回来,最长也没超过三天。 盖世他们虽然走了,可在黑道上的名声还在,再加上那些伏在名门大派中的桃源奸细得到解脱后,也念着盖世他们的旧情,大山寨的令牌一出,不管司徒空他们跑到哪里,都有人通风报信,而且铁千骑现在也回衙门做了捕快特训班的教头,六扇门的消息也很是灵通,可谓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司徒空他们根本是孙悟空落进了如来佛的手掌里,拼了小命也逃不出去。 司徒空曾无限感慨的说:“做名人难,做名人的亲戚更难,我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个中滋味了。” 不过他们从未放弃过他们的江湖梦。 午饭时间,司徒空和东郭天随便吃了一点,便溜回教室里,司徒空施展轻功跳上横梁,从横梁上拿下来一个大布包,足足有他两个人大。他们将布包打开,里面有两个假人,他们将身上的衣服穿到假人身上,将假人搬到各自书桌前,摆出睡觉的姿势,再放一本书在假人脸上,将假人的脸给盖住,看起来像是他们趴在桌上睡觉一样。 两人从窗口跃出去,躲着人群偷溜到院长的书房。 他们已经打听好了,院长今天去参加一个诗会,一整天都不在。 两人关上门,司徒空又跃到横梁上,拿下来一个布包,布包里有假发,胭脂和女装的裙子。 司徒空一边穿裙子一边说:“上次我们扮成乞丐都给发现了,这次扮成女人,他们一定想不到。” 东郭天戴上假发,他准备的假发有齐眉的刘海,将他的浓眉给遮住:“我们不能一直扮成女人啊,一恢复男儿打扮,他们又会知道了。” 司徒空一边穿裙子一边说:“先别想这么多,咱们先离开京城再做打算。” 两人本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个子尚未长成,唇红齿白相貌俊美,如今扮作女人也很有几分姿色。 他们从窗口出去,猫着腰走到围墙边,这个地方是他们早踩好点的,墙的后面是一条死胡同。 司徒空先跃上墙头,扔下一根绳子,东郭天的轻功稍差些,也借着司徒空这一拉之力跃到墙上,两人忙跳下墙头,却没看到墙下正睡着一个邋遢道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落到道人身上,道人将手中破烂扇子一抛,扇子在风中溜溜一转,变得有桌面大小,将司徒空和东郭天托住,缓缓落到地上。 司徒空和东郭天往后一跳,看着恢复成原样的扇子,很是吃惊。 道人已靠着墙坐了起来,他看了看东郭天和司徒空:“奇怪真奇怪,从两位的面相看,两位应该是男儿命啊,怎么会是姑娘呢?这两年地府做事也太不仔细了,牛头马面都该拉来打板子。” 东郭天刚才见识到道人的手段,以为他是世外高人,如今听他说话,又觉得他是个疯子,东郭天拉拉司徒空的衣角,示意他赶快开溜,却看到司徒空正直直的瞪大了眼,看着那个懒洋洋的道人。 “贾道长?”司徒空试探着叫道。 道人惊讶的说:“你认识贫道?” 司徒空这下可以肯定了,他从衣领里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金麒麟:“道长,你可记得我吗?几年前我和盖世,吴双他们一起到蟾宫观去找你,你把这个金麒麟给了我们。” “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孩?原来你是个小姑娘。” 看来眼前这个邋遢道人,正是当年武当的游龙剑客莫淮安,教盖世八卦游龙步的贾道人,当年他离开蟾宫观后便音讯全无,司徒空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 司徒空忙扯掉假发,用袖子抹抹自己的脸:“道长,看到你可真好,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啊,我们可想死你了。” 司徒空嘴巴这么甜不是没有理由的,智慧不是笑他们武功差,闯荡江湖也只有挨打的份吗?他现在可是找到了叫盖世步法的师父,自己只要能哄的贾道人开心,从他那学到八卦游龙步,还怕不能笑傲江湖吗? 东郭天小声问:“他是什么人?” 司徒空说:“教世哥八卦游龙步的人。” 东郭天一听,忙扯掉假发,用袖子擦擦脸:“道长,久仰大名啊,晚辈东郭天,能见到道长本人,晚辈真是三生有幸。” 司徒空曾听盖世说过贾道长喜欢喝两杯,他说:“道长,不如咱们去一品楼点一壶好酒,几个小菜,好好孝敬一下道长吧?” 贾道长有些心动,嘴里却说:“贫道很忙啊。” 东郭天忙加把劲:“道长,你是世哥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长辈,让晚辈敬点孝心吧。” 司徒空也不嫌贾道长衣服上满是尘土,上前挽着他:“道长,一品楼的女儿红可是京城第一呢,你不尝尝可就算白来京城了。” 贾道长还有点犹豫:“盖世呢?” 司徒空和东郭天一左一右的挽着贾道长:“世哥他们出海去玩去了,让晚辈招呼你也一样啊,对你这样的前辈高人,晚辈可敬仰的很呢。” 到了一品楼,伙计们对司徒空他们的怪模样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招呼他们进了包间,送上酒菜。 司徒空为贾道人倒酒:“道长,你这么多年都去哪里了?” “云游四方,盖世不在真是可惜,贫道有好东西给他呢。”贾道人美美的喝口酒。 司徒空和东郭天听得眼睛一亮:“什么东西啊?” 看贾道长犹豫着,司徒空忙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道长,你这些年的经历一定非常惊奇吧?” “也没什么啦,你们知道修真吗?”贾道长一脸神秘的说。 东郭天一听,有点失望:“就是那些为了长生,躲在山上炼药的那些?那些东西弄不好是要吃死人的呢。” 贾道长说:“你们说的是术士,他们不过会些皮毛而已,弄错配方是他们自己不对。” 他喝了口酒:“你们对修真的理解太狭隘了,炼丹那是丹派的作法,只有对草药有特殊天分的人,丹派才会收呢。”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司徒空:“本来想给盖世的,既然他不在,就便宜你们这两个小子吧。” 司徒空将纸展开:“五指山修真学院修真界明日之星的摇篮学院环境优美,设施齐全,特聘名师教学,课程全面,并根据学生特长进行因材施教的培养,让每一位学生都能成为修真界的中流砥柱,毕业保证安排接收门派,就业有保障,学习更放心!学修真,就到五指山修真学院本院荣誉院长:铁扇公主收费标准”司徒空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三千两?!” 东郭天也吓了一跳:“御都书院已经是京城最好的书院了,一年也只收一百五十两,还包一顿午饭呢,这个什么修真学院也收的太黑了吧?” 贾道长说:“你在那个书院不过学些破烂文章,在修真学院学的可是真正的长生之道,保证物有所值。修真的目的就是超越躯体的限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炼的,在这些适合修炼的人中,每个人适合什么样的修真之路,在他年少的时候很难看出来,为了让每个人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修真之路,于是这个学院成立了,如果你们进入学院学习的话,将学三年,前两年是打根基的课程,最后一年则是根据你们各自的特性选择性的学习,学成之后将被推荐进入各个修真门派中,进行更加专业和高深的修行。” 对于这些从来没听说过的东西,司徒空和东郭天听得很认真。 贾道人看他们听得这么认真,一时兴起,将手中一支筷子往空中一抛,筷子划着圈落到桌子上,化作一位一尺高的绝色丽人,身着五彩霓裳翩翩起舞。 贾道人看司徒空和东郭天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得意,又将桌上一个空盘子往空中一抛,盘子在空中化作一轮小小的明月,贾道人口中含些许酒水往明月边上一喷,酒水化作层层云雾环绕着明月,他又抓起司徒空和东郭天的筷子往云雾上一扔,筷子化作四个身着华服的乐伎,弹琴击鼓,吹萧弄筝,一时间仙乐飘飘,桌上跳舞的丽人轻轻一扬袖,缓缓飞起落在云雾上,在乐曲声中舞姿优美,似幻似真。 贾道人一拍手,司徒空和东郭天吓得眨了眨眼睛,等他们挣开眼睛,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盘子好好的在桌上,筷子也仍旧还是筷子。 司徒空一脸的崇拜:“道长,你这可是神仙的法术啊。” 贾道人摸着下巴上几根山羊胡:“贫道不过会些皮毛而已,你们若是能进入这个学院学习,三年之后会比贫道厉害的多呢。” 司徒空和东郭天此时已下定了决心:“请道长为我们指路。”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二花果山 贾道人挟块豆腐:“这个学院可不是想读就能读的,得先经过考试。” 一听到考试,司徒空和东郭天头皮就开始发麻:“考什么?” 贾道人看他们愁眉苦脸得样子,笑道:“你们别紧张,只是试试你们有没有学习修真的潜力,很轻松的。” 他压低声音:“贫道会帮助你们的。” 司徒空问:“不知在哪里考试呢?” “三天之后,你们一定要在三更之前到城北的土地庙。”贾道人说完,便埋头苦吃起来。 送走贾道人后,司徒空和东郭天一边往东郭府走,一边为学费犯起愁来。 东郭天虽身在大富之家,可零用钱也是有限度的,再加上他平时花钱很大方,根本没有私房,司徒空虽有些私房,可也不到三百两银子。 司徒空说:“咱们可不能被钱给难住了,我们要是能去那里学些本事回来,还怕不能笑傲江湖吗?” “可一年三千两的学费我们没有啊。”东郭天也心痒痒的:“要不我回去偷点?” “你敢回去偷东西,不等你跨出大门就能被你爹给发现,然后就是家法伺候,你要是嘴松一点把我给供出来,智慧那个光头会毫不犹豫的用罗汉拳打的我小半年下不了床。”司徒空可不敢让东郭天回家去偷东西:“作贼第一条,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条原则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什么?”东郭天问。 司徒空说:“要偷就偷能到手又不容易被捉到的,即使被捉到那个人也打不过我们的。” “大户人家都请了护院,平常人家哪来的六千两给我们偷啊?”东郭天有些泄气。 “咱们不是认识一个很好说话的有钱人毕生花吗?他家那么多古董,我们随便偷一个出来,也够一两年的学费了。”司徒空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半点羞愧。 东郭天一听:“这倒是个好主意。” 两人在街上叫了一辆马车到妙笔园,他们是这里的常客,毕生花虽不在,他们还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毕生花的书房,吃了茶水点心后,他们离开妙笔园,将藏在袖中的两个玉佩一卖,一万多两银子就装进了他们口袋。 两人又不动声色的等了两天,到了约定时间的傍晚,他们借口去妙笔园找毕生花请教功课出了城,他们到了妙笔园后,打发东郭家的车夫回城,在妙笔园呆了两个时辰,他们离开往城北的土地庙走去。 贾道人已在土地庙前一棵大树下等他们,不远处的土地庙前,还站着几个朦胧的身影,借着土地庙上昏暗的烛光,他们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夫人正和一个大胖子说话,看来是认识的,中年大胖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小胖子,小胖子正拿着一个油饼在吃,一个穿着华服的瘦高个少年一脸冷漠的背着手站在灯光下,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另一个单独来的少年对他们笑笑,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 贾道人拿出两张纸:“你们的资料我已经写在这上面了,待会交上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好奇的四处张望:“知道了。” 司徒空他们没多久就觉得很无聊了,正在他们打哈欠的时候,土地庙中的土地泥像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退去后,土地像从泥台上走下来,看到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膝盖的泥像,司徒空和东郭天觉得有趣极了。 土地像昂头看了看:“今天是今年唯一一场入学考试,京城这边想考的人都来了吗?” 瘦高个锦服少年身后的管家走到土地像身前,递上少年的资料:“京城这边本就没多少修真界的人在。” “那我们就开始吧。”土地看看资料,对锦服少年招招手:“你过来。” 少年傲慢的跨出一步,地上突然冒出许多树根,向少年的腿缠上去,少年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道闪电从他手中发出,他刚才站的地方被轰出一个大坑,树根全都不见了。 土地像点点头,手在他交上来的纸上一点,纸上的字变了:“江家的孩子?你父亲一定教了你不少吧,打好基础才是关键,来学院学习是很好的选择,拿着这个去吧。” 少年的管家微笑着跟在少年身后走向没了泥像的土地庙,他们就这么穿了进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瞪了眼,穿墙术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 小胖子的父亲将自己儿子的资料递给土地像,土地一边看一边伸出一个手指指向小胖子,它的手指连续弹了几下,几颗泥丸快速打向小胖子,小胖子不慌不忙的深吸一口气,再使劲吹出来,泥丸被他吹的倒飞了回来,土地伸手抓中泥丸,将手中的纸还给小胖子:“去吧。” 扎辫子的小姑娘和她母亲走上前,土地一拳打向小姑娘,小姑娘向后轻飘飘的飞起来,绕着她身后的一棵大树飞了两圈后落在地上,土地满意的点点头。 东郭天小声说:“四当家,她的轻功比咱们厉害多了。” 司徒空心中赞叹,可嘴上却不服输:“等我练练能比她更厉害。” 有颗虎牙的少年看看司徒空和东郭天,东郭天说:“你先请。” 虎牙少年递上自己的资料,土地刚接过去,纸就燃了起来,土地将纸抖了抖,火焰消失了,纸完好无损:“不错的幻术,去吧。” 虎牙少年对他们笑笑,转身往土地庙走去,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司徒空和东郭天忙走上去递上自己的资料,土地皱起了眉头:“完全没接触过修真啊,嗯,没基础的我们一般不会收呢。” 贾道人走上前:“是我介绍的,他们有不错的武功根基,对八卦阵法,阴阳五行之类的也很有研究,他们若加以培训,一定会成为鬼斧神工馆的好伙计的。” 土地勉强点点头:“耍两招来看看吧。” 司徒空和东郭天时常互相切磋,他们闻言忙对打起来,互拆了约莫二十来招,土地说:“好了,停下吧,既然你们是老贾介绍的,我也不为难你们。” 它将纸递给贾道人:“他们是你带来的,你带他们去吧。” 贾道人将纸递给他们,一手拉住一个,拉着他们往土地庙走去,走到土地庙前,两人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没有感觉到撞上了墙,不过有一种穿过水面那种轻微的阻滞感,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睁开眼睛吧。”贾道人说。 司徒空和东郭天睁开眼睛,他们已经不在土地庙前了,刚刚他们在土地面前的时候,明明还是夜里,可现在却感觉到了白天,他们身在一条长街的尽头,这里是个三面是墙的小院,不时有人从墙后面穿过来,向长街走去,也有人走过来穿过墙离开。 贾道人指着前面热闹的街道:“这条街叫无夜,这里永远都是白天,各地土地庙都可到达,凡是你想得到的东西,在这条街上都有。” 他们往街上走,虎牙少年从一个挂着“五指山学院报名处”牌子的店铺里走了出来,看到司徒空他们,他笑了笑:“你们也通过啦,那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快进去报名吧。” 贾道人领着他们走进店里,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有些年纪和他们相仿或比他们小的孩子,单独或由父母陪同在桌前报名。 贾道人领着他们走到一张空桌子前,他们将手中的纸和六千两的银票递上去。 桌后坐着一位一脸病容的书生,他看了看司徒空他们递上来的东西,从抽屉里拿出两块腰牌和两张清单:“欢迎你们成为学院的学生,这是你们的腰牌,凭这个却各处商铺领取所需的物品,腰牌保管好,这是你们以后进出学院还有去食堂吃饭的凭据。” 贾道人将腰牌和清单塞到他们手里:“你们出去等我。” 司徒空和东郭天满心欢喜的拿着腰牌和清单出去。 贾道人将手摊在书生面前,病书生不情愿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他:“你带来的学生都没什么天赋。” “可他们交的起学费。”贾道人笑嘻嘻的将银票收好,转身出去。 贾道人领着司徒空他们走旁边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去领校服。” 一位满脸笑容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是新学生吧?” 她看看两人的腰牌,用毛笔在清单上勾了一下,从一边堆积如山的校服中抽了两套出来:“这两件你们穿上正合适。” 五指山学院的校服,里面是一件白色长袖布衫,外面是一件大红色的无袖长袍。 司徒空看着手中的校服,嘴角有些抽抽:“又不是去送亲的,这颜色也太喜庆了吧?” 东郭天叹口气,拿着校服往外走:“你忘了学院的院长是谁了吗?那可是铁扇公主,不让咱们穿的红艳艳的,她去哪找重回火焰山的感觉呢?” “还有很多东西要领呢,走吧。”贾道人推推司徒空。 司徒空一出门,便被对街那家商铺的招牌给吸引了:“花果山?!” 东郭天已往对街走了过去:“我们去看看。” 店铺不大,摆了几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的是穿着衣服的猴精。 贾道人追了进来:“你们不要乱跑啊。” 一只猴精从桌子后面笑着走出来:“三位很面生啊,第一次光顾在咱们花果山吧?我们可是老字号了,东家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千年老店,信誉昭著。” 东郭天说:“你们这儿是卖什么的?” 猴精说:“我们不是卖东西,而是租,租云,跟斗云,无论你想去哪里,去多远,咱们的跟斗云都能又快又安稳的将你送到,我们这儿有年租,月租,日租,计时租和单程接送等等,两位需要哪一种?” 猴精虽然尽量笑得比较亲切,可看起来总有些做弄人的不怀好意似的。 司徒空和东郭天亮出腰牌和清单,猴精脸上没了笑容:“铁扇公主她老人家是不会照顾咱们的生意的,你们的船票要去隔壁领,当然,两位若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很乐意为两位提供优质的服务,前面那家天马驿站也是咱们花果山的买卖,怕吹风的话可以去那里订位置坐车,一样又快又稳当。”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三鬼斧神工馆 他们走出花果山,隔壁招牌上写着:“忘川。” 东郭天眨巴着眼睛:“忘川不是地府那条河的名字吗?据说喝了河水就会忘掉生前所有的事,安心去投胎。” 贾道人说:“对啦,这家店是地府阎罗开的,进去吧。” 店面并不大,中间放着的一个长柜台将店面分成两半,正对大门的墙上贴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上天下地皆可渡。” 下联是:“人道魔道鬼船到。” 横批是:“无所不到。” 东郭天说:“不怎么样。” 贾道人说:“这是地藏贺他开张写的,阎罗敢不挂出来吗?” 柜台后面坐着三个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鬼,柜台外面和报名处一样,有不少和司徒空他们年纪相仿,甚至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单独或由父母陪同着,亮出腰牌和清单领船票。 三头鬼的动作极快,很快就轮到他们了,两人又新奇又有些害怕的领过船票,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看:“八月三十日,午时,无夜港。” 东郭天问贾道人:“无夜港在哪里?” 贾道人一边领着他们往书画店走,一边说:“就在这条街的另一头。” 到了书画店,伙计熟练的在清单上画了一笔,然后拿出两捆用绳子绑好的书给他们。 看司徒空和东郭天抱着书吃力的样子,贾道人说:“看来得买个书箱才行。” 他指指斜对面一家店,也是这条街上最大的一家店,店门上的招牌上写着:“鬼斧神工馆。” 三人走了进去,这里很是热闹,里面摆着层层货架,上面堆满了东西,人们在这里自由的选择,然后将选中的物品拿到门边的柜台付钱。 不时从货架间发出各色的光芒,司徒空和东郭天满心好奇的跟在贾道人身后,他们一向自认为见多识广,可这里的货架上有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每个货架边站着一个木头人,正耐心的向选购的顾客介绍。 卖书箱的货架相对冷清很多,木头人看看他们手中的书:“新学生?我们这里的东西不在你们的领取范围内,得另外付钱的。” “钱不是问题。”司徒空上下大量它:“你为什么能动,也能说话呢?” “这个很复杂。”木头人一边说一边从货架上拿下来两个藤编的,可以提在手上的书箱:“十五两一个。” 贾道人指着木头人说:“它可是鬼斧神工馆的杰作之一,先用木头做成*人偶,再招游魂来附在上面,不用吃饭,不用上茅房,比请个伙计实在多了。” “谢谢你这么详细的介绍我。”木头人的语调中听不出半点情绪变化,它打开箱子,将司徒空手中的书放进去,书变小了,连箱子五分之一的地方都不到,它又将书拿出来,书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这上面的法术可以持续五年,够你们用了,五年后你们可以选择送回来重新施加法术,当然,那个要另外收费的,也可以作为旧货卖给旧货店,请到柜台付钱。” 司徒空和东郭天将书和校服放进藤箱里,提起箱子却一点也不觉得重,只有两本书的重量。 东郭天爱不释手的摸着:“真是好东西。” 司徒空说:“法力只有五年而已。” 贾道人说:“法力施加在箱子上的,等法力消耗完了,当然会恢复成普通的箱子,这里很多法宝都是这样的,不需要本身有很大的灵力或法力就能催动,消耗完了就要重新补充法力,等你们去学院就明白了。” 走了两步,贾道人说:“这些都是走捷径的办法,对提高本身法力并没有很大的帮助,你们还是好好修炼才是正道,明年你们可以来买两个本命法宝,这个法宝得你们自己炼,和你们自身法力相关,你们的法力消耗光了,本命法宝也没法催动了。” 鬼斧神工馆旁边是一家卖各式各样动物的店,看到一只老虎懒洋洋的躺在店门口睡觉,东郭天挪不动脚步了:“我们也买个动物养养吧。” “这里卖的可不是普通的动物,都是有了一些灵性的,也就是说再修炼就能成精的那种,你们买下它们,也就是和它们签了生死状,你们必须给他们提供适合修炼的环境,而它们则会在能力范围之内保护和帮助你们。”贾道人说。 东郭天不肯走:“进去看看吧。” 他们考试时遇到的小胖子正在店里,大胖子和掌柜正在和一只猎豹说话。 小胖子对他们笑笑:“我爹说我太胖了,以后遇到危险跑不快,想给我买只猎豹。” 一只绿色的小鹦鹉在店里中的一棵小树上,用翅膀捂着嘴笑。 司徒空好奇的抬头问:“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 鹦鹉说:“猎豹嫌这小胖子太胖,逃命的时候拖自己的后腿,不肯让大胖子带它走。” “就你多嘴。”掌柜不满的看了它一眼,一脸歉意的对大胖子说:“要不你再看看别的?” 大胖子摇摇头:“明年再来吧。” 他和小胖子失望的离开。 掌柜的对司徒空他们笑笑:“三位随便看看。” 他走到小树下,对鹦鹉说:“你自己挑三拣四就算了,还将这些没用的教给新来的,我店小留不住你,你回山里去吧。” 鹦鹉说:“那你给我摆桌酒饯行,再租跟斗云送我回去吧。” “你在我这儿七八年了,吃我的住我的,我没让你付饭钱就不错了,你还敢提要求?”伸手去抓鹦鹉,却抓了个空,小树上其他鸟纷纷飞了起来,一时间十几只鸟在店中盘旋,很是好看。 鹦鹉落在司徒空的肩上,掌柜的怕伤了司徒空,没有动手来抓它:“你不潜心修炼,只知道多嘴多舌,还是回山里去吧。” “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将来一定会成为鸟仙的。”鹦鹉不满的反驳。 贾道人见状,掏出一两银子给掌柜:“不要和它斗气啦,我把它买下来送给我这个小朋友好啦。” “买它不如买只苍蝇,苍蝇考试的时候还能帮我作弊呢。”司徒空皱着眉头看肩上的鹦鹉。 鹦鹉不满的用嘴咬了一下司徒空的耳朵。 掌柜的急于摆脱这只鹦鹉:“成交。” 贾道人看看东张西望的东郭天:“你也选一个吧,不过贫道没什么银子。” 掌柜的说:“小店并不是为了赚钱,只因它们在小店时,我们得供给饮食,收得也不过一些食宿费罢了。” 成精的妖怪,要么躲在风水宝地潜心修炼,要么占了一方山头为王,只有一些刚通了灵,想和人类结伴积功德加快修行的动物,才会来这无夜街。 掌柜看贾道人不是个肯出大钱的主,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只乌龟来,不太大,能放在掌心:“这个怎么样,据说曾养在周文王的院子里,很有灵性的,就是懒了点,太爱睡觉了。” 周文王家的乌龟到这个时候也早成仙了,东郭天才不信这只乌龟有那么大的岁数,不过他对八卦周易本就很有兴趣,有个龟壳来练练问卦也不错:“这个多少钱?” 贾道人不等掌柜回答,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谈钱多俗啊,掌柜也不是为了赚钱嘛。” 东郭天拿着龟壳走到门口,恋恋不舍的看着门口的老虎,他试探着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老虎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鹦鹉说:“它说你太弱了,配不上它。” 三人又继续往前走,司徒空安慰东郭天:“等咱们练成了高手,到山上去收服已经成精的妖怪来做坐骑,不光是老虎,连大象也不是问题。” “你少不知足了,你知道”鹦鹉话说到一半,不知怎么又不说了。 司徒空他们也不在意它的话,贾道人领着他们走进草药铺:“前两年你们都要学基本的炼药之术。” 他们将清单递上去,领了两大包草药放进藤箱里。 草药铺的隔壁是家不起眼的小店,没有挂招牌,店内看起来昏沉沉的,东郭天好奇的问:“这里是卖什么的?” “这里是旧货店,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想要的法宝,也可以放到这里来寄卖。”贾道人没有领他们进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目光被街上第二大的店给吸引住了,这是街上唯一一家酒楼,酒楼白玉铺地,翡翠做栏杆,珍珠做门帘,桌椅都是上等红木制成的,酒楼门前挂着一块红底金字的招牌:“琼楼玉宇” 贾道人说:“这家酒楼可是西王母开的哦,东西贵的很,只要你出的起银子,龙肝凤髓也能吃的到。” 贾道人当然不可能请他们去这里吃东西,隔着栏杆,他们看到考试时遇到的华服少年正在吃东西,他的管家不在,可能时去帮他领东西去了,他的桌上摆着四个冷盘,四个热菜,一个汤还有两碟精致的点心。 贾道人拉着他们往前走,这就快走到街的尽头了,街的左边是一家茶馆,右边是一家面店,贾道人领他们走进面店:“饿了吧,这里的东西很不错,老板,三碗杂酱面。” 这两家店在往前,是一个铺着青石砖的方形空地,空地呈正方形,一面与无夜街相连,其他三面看过去只看到层层云海。 司徒空瞪大了眼:“我们不会是在天上吧?” 贾道人说:“只是在云海之上而已,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在修真界这是很平常的事。” 空地对着无夜街的正前方听着一艘很大的木船,各种各样的鬼卒正往船上搬东西,也有人拿着船票从甲板上船,一个大嘴鬼站在船边大声喊:“往昆仑去的,上船啦!”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四糖葫芦 右边是专供跟斗云和天马驿站使用的,挨着面店搭了一个小小的凉棚,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几个猴精正忙着对票,安排跟斗云,搬货物上马车。 左边似乎是供自己有飞天法宝的修真人使用的,司徒空和东郭天看到一个驾着剑的中年道人潇洒的飞过来,轻松的跳到青石砖空地上,手一招,剑飞到他手里,往无夜街走去。 面端了上来,司徒空和东郭天才吃了一口,就直喊美味。 贾道人说:“八月三十日,你们拿着船票到这里来上船就可以了。” 吃完面,贾道人领着他们往回走,又走到他们来时的墙前,他们这才注意到三面墙上每一个墙砖上都刻着不同的地名,贾道人按了一下刻着京城城北字样的砖头,拉着他们穿墙而过,他们又回到了土地庙前。 天已微亮,土地像已回到了泥台上,若不是他们手中提着藤箱,鹦鹉还站在司徒空的肩上,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而已。 贾道人拍拍他们的肩:“贫道走了,你们记得不要迟到啊。” 司徒空和东郭天提着藤箱,施展轻功往城门而去。 回到东郭府,他们迫不及待的找到早起练功的东郭安,东郭安看了他们的腰牌和藤箱也相信了他们经历:“贾道人是武侠名侠,又是世外高人,你们能得到他的指点,也是难得的机缘。” 东郭天说:“爹,你们会同意我们去念这个学院吗?” “学费都交了,现在才来问我,我就算不答应,你们一定会偷溜去的。”东郭安说:“司徒,你回去告诉智慧一声,小天,你去给你娘和奶奶请早安。” “知道了。”司徒空带着鹦鹉往外走。 “谢谢爹。”东郭天也开心的往后院走去。 八月二十九,司徒空和东郭天在街上闲逛到下午,司徒空说:“想着要离开京城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以前倒是玩了不少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东郭天说:“我们在走之前,把京城所有好吃的都吃一遍,怎么样?” 说到吃,司徒空又想起那天在无夜街吃的那碗杂酱面了:“一品楼的鲍汁拉面也没那碗杂酱面好吃啊。” 鹦鹉说:“真正好吃的你还没吃过呢。” “有一样东西是修真界一定没有。”东郭天说:“西四胡同王记的糖葫芦。” 西四胡同的王记糖葫芦是京城独一家,味道好那是不用说的,最重要的是他每天只卖100串,多一串都没有,不预订不外卖,限时抢购,迟一步都没的吃。 司徒空和东郭天拐进西四胡同,他们快要走到王记的时候,看到考试时遇到的高傲华服少年,江家的少爷正从对面往王记走过来,看样子也是来买糖葫芦的,王记用木头做的糖葫芦桩上只剩最后一串了,王记正一边哼小调,一边用抹布擦案板,看样子准备收摊了。 司徒空他们和江家少爷在各自离王记三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视之中空气电光闪动,充满了火药味。 王记也注意到了,他用胖乎乎的手指了指:“还剩最后一串了。” 江家少爷和东郭天齐声说:“我买了。” 话音刚落,司徒空已施展轻功向糖葫芦冲了过去,鹦鹉吓的飞了起来,落在王记的屋顶上,江家少爷也不示弱,一飞身也扑了过去,两人在空中互击一掌,司徒空借力一翻身,双腿踢向江家少爷的胸口,江家少爷手做鹰爪状打向司徒空的脚底,司徒空忙使个千斤坠落到地上,江家少爷一脚踢了过来,两人一时间拳来脚往打的很是热闹。 东郭天趁他们打的无暇分身的时候,掏出两文钱扔向王记:“我买了。” 江家少爷一看,忙一拳将司徒空逼退两步,一跃到半空中,双手齐出,两道闪电从他手中打出来,一个打向空中那两枚铜钱,一个打向东郭天。 东郭天吓得忙施展轻功往后一跳,却撞在了墙上,不等闪电打到东郭天身上,刘记伸出胖乎乎的手,手上有一层若有似无的白光,将闪电给挡了下来。 刘记将司徒空拉到身后,对还想发闪电的江家少爷怒目而视:“你是哪家的弟子?怎么可以对平常人使用法术?你家长辈是怎么教导你的?” “不用你管。”江家少爷曾在考试的时候遇到过司徒空他们,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不会法术,他却不想对一个陌生人承认错误,他冷冷的顶了回去。 刘记冷哼一声:“当然轮不到我来管你,对平常人用法术,那可是修真门中的大过,自有各方土地向上面禀报,小子,不管你是哪家的弟子,就等着受罚吧。” 东郭天从小吃刘记的糖葫芦长大,认识他也有十来年了,却一点也没看出他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修真高手:“刘记,你居然一下就把他的闪电给挡住了,真是太厉害了,教教我吧。” 刘记将糖葫芦拔下来递给东郭天:“三公子,好好吃吧,这也许是我做的最后一个糖葫芦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不舍的看看自己的小店,店的前面是他做糖葫芦的地方,后面是他住的地方,每天卖完糖葫芦,他会去胡同口找徐老爹下下棋,喝点酒,这样平静的日子却没有办法继续了:“躲了二十多年,救人心急又用了法术,他们一定很快就会追来,唉~~,始终逃不过这一劫啊。” 江家少爷仍不放弃:“把你手中的糖葫芦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刘记本已转身走了几步,听到江家少爷这么说,转过身来:“修真之人,不可随便伤及无辜”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从江家少爷身后胡同口进来的以为绝色丽人惊呆了,她眉眼如画,身着一袭绿色纱裙,飘然出尘:“士杰,你怎么担搁这么久?” 刘记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司徒空和东郭天身边美女太多,唐宝儿,东郭翠珑,羽仙无一不是人间绝色,各有风采,他们看到这位绿衣妇人倒也没有太惊艳,司徒空推推刘记:“刘记,你的口水快流出来了。” 刘记神情很痛苦,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说道:“阿芝” 绿衣妇人惊讶的抬头看了看他,有些不悦的说:“这位先生,我们好像从没见过,你这么直呼我的名字,似乎于礼不合。” “他一定是认错人了。”江家少爷冷冷的看了刘记一眼,对绿衣妇人说:“娘,孩儿没有买到你喜欢吃的糖葫芦。” 刘记微微颤抖:“你已嫁人了?孩子也这么大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喜欢吃糖葫芦。” 绿衣妇人阿芝颤声道:“你是你是刘师兄?” 刘记在脸上摸了一把,苦笑道:“我长胖了,二十多年没见,你认不出我了吧?” 本来一直好奇的看热闹的鹦鹉,突然觉得不对,它抬头一看,尖叫着躲进刘记的糖葫芦铺,其他人抬头一看,一股黑雾卷了过来,刘记下意思的抱住身边的司徒空和东郭天:“不好,快逃!” 阿芝忙扬起手中的丝帕,丝帕迅速变大,将她和江士杰罩在里面,透过丝帕,她看到刘记抱着两个小孩化作一道白光飞走,那团黑雾追着刘记他们往西边而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只觉得身体一轻,耳边只有风声,风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等他们脚踏到实地,睁开眼睛一看,刘记已将他们带到了城西的一个小山坡上。 司徒空和东郭天跌坐到地上,刘记转身欲再化作白光遁走:“这里是京城西郊,你们快往东走,回城去吧。” 黑雾已追了过来,化作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骷髅,白森森的骨架上披着黑色的铠甲,黑色的披风,披风上有一个银色的骷髅头,白色骨头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巨剑,它一身煞气,说不出的诡异,它的头骨眼窝的部分倒是有两颗眼珠在里面,它的声音也像是骨头摩擦般刺耳:“刘记,咱们又见面了。” 刘记的手在衣袖中一晃,一把精光四射的宝剑出现在他手中:“想从我身上取走东西,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一道绿影从京城方向飞过来,正是刚才司徒空和江士杰打架时躲开的鹦鹉,鹦鹉落到司徒空的肩上,还来不及抱怨,它看到穿着黑色铠甲的骷髅,吓得头上的羽毛倒立了起来,结巴着转身想逃走,却被司徒空抓住了尾羽:“鬼,鬼将军!” 鬼将军手中的巨剑一挥,一阵黑色的旋风凭地卷起,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周围雾蒙蒙一片,司徒空将还在挣扎着想逃走的鹦鹉放进衣袖中:“鬼将军?他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鹦鹉看情形这么危急,也顾不上耍嘴皮子了:“他是魔门四将之首,自从魔王受了重伤,三魂一魄转世投胎,魔王沉睡之后,他们这些魔门中的顶尖高手全都销声匿迹了,今天怎么会这么衰的遇到他啊?” 刘记和鬼将军在旋风中打了起来,司徒空他们躲到小坡上一棵小树后,只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和不时看到闪现的白光。 大地在颤动,一只没有肉的骨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从地下破土而出,鹦鹉尖叫起来:“鬼将军的十万骷髅兵,惨了!惨了!” 司徒空看着地上不停冒出来,往外趴的骷髅,他紧张的说:“别叫了,我们快逃吧。” 他们转身想逃,可后面已有骷髅兵从地下趴了出来,手中握着长剑向他们缓缓的走过来,鹦鹉又尖叫了起来:“糟了,他们马上就会变得灵活起来,你们一点法术都不会,又没有武器,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我还不想死呢。” 它对东郭天尖声说:“你的乌龟带出来了没有?” 东郭天从怀中掏出只有他手掌大小的乌龟,奇怪的说:“带了,干嘛?” 鹦鹉飞到东郭天手上,用嘴啄龟壳:“龟老大,别睡了,出大事了,江湖救急啊!”乌龟的头缓缓的探出来,看了看四周,又缩了回去。 鹦鹉飞到东郭天肩上:“将它抛起来。” 东郭天半信半疑的将乌龟给抛了起来,乌龟在他们头顶悬浮着,缓缓旋转,一道柔和的淡绿色光柱从乌龟身上射下来,将他们罩在里面,光柱将飞沙走石和旋风都挡在了外面,骷髅兵绕过他们往旋风中间走过去。 “不愧是龟老大。”鹦鹉松了口气:“好在它肯出手啊。” 司徒空揪着鹦鹉的翅膀:“这只乌龟有什么特别的吗?” 鹦鹉一歪脑袋,拽拽的说:“打死我也不说。”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五纸鹤 司徒空和东郭天隐约看到几团光向这边飞了过来,地上的骷髅兵立刻跑动起来,向不同的方向冲了出去,将赶来的人挡在外面。 突然,司徒空和东郭天听到一声惨呼,黑色旋风围绕着鬼将军化作一团黑雾,黑雾过处一片血色,还没有被骷髅兵解决掉的修真之人,被鬼将军一剑断魂,骷髅兵又潜回地下,黑雾向南边掠去。 乌龟落到东郭天手中,司徒空忙冲上去看落在地上的刘记的伤势,刘记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心脏被鬼将军给挖走了,他兜着一口真气支撑着,他将手中的剑艰难的说:“替我交给阿芝” “我一定做到。”司徒空接过剑,郑重的说。 刘记闭上了眼睛。 东郭天已查看过赶来的修真之人的伤势:“全死了。” 一阵腥风吹来,一位身着绯色华服,脸色苍白,一副酒色过度模样的书生出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一落地,他脚边的草就全都枯死了。 “有毒!”鹦鹉尖叫着飞开,司徒空和东郭天也忙退开,书生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他走到刘记的尸体边蹲下,伸手探进刘记胸内一摸:“还是被他抢先了。” 他站起来阴笑道:“抓你们两个回去杀了练尸毒也不错。” “住手!”一串泥丸打向他,土地泥像从地下冒了出来。 书生轻轻的飘开,化作一股腥风消失在半空中。 土地像厉声对司徒空他们说:“你们还不快回城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忙答应着施展轻功往京城而去,司徒空赶着要回西四胡同,将刘记留下的剑交给江士杰的母亲阿芝。 等他们赶到西四胡同的时候,江家母子已不见了人影,东郭天拍拍司徒空的肩:“等我们去了五指山,自然会遇到江士杰的,到时候把剑交给他,让他转交给他母亲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司徒空点点头。 书生再次出现,是在一片阴暗的森林边,森林中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声音,巨大的树木不知是多少年长成的,书生往树林中走去,他很熟悉这片森林,森林中若有似无的薄雾也是他所熟悉的,这片森林是魔门的圣地,这个圣地出现的时间不过才二十多年而已,因为这里是魔君沉睡的地方。 据说当年魔君率领十万魔门大军入侵中原,被正道各派阻挡在这里,魔君身受重伤,血汇成了一个湖泊,十万魔门大军化作参天古木将湖围了起来。 “当魔君苏醒之时,也是魔门大军再战中原之时。” 书生往森林中间的湖泊走去,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是他所熟悉的一个魔门战士,当年那场恶战在这里仿佛还留有痕迹,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血腥味。 森林的中间是有着血红色湖水的湖泊,湖水被人用法力冻了起来,这个湖是一块如红宝石般的冰,湖的中心有一个朦胧的身影,静静的睡在这块巨大的冰中,每次看到这个身影,书生心中忍不住热血沸腾,那个人,那个雄才伟略,带领魔门大军杀到中原,那个让正派修真之人头痛了一百多年的那个人,他们的主人,前无古人的魔门第一高手。 湖的旁边有一座小小的石头建的小屋,建的很精致,小屋周围种满了花草,小屋的门口放着一把精巧的镶着各色宝石的黄金做成的椅子,椅子上铺着一块黑色的狐皮,一位黑衣丽人斜倚在椅子上,她脸上也蒙着一块黑色的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可她优美的身段,绝代的风华已让男人看到她就忍不住停止了呼吸。 鬼将军正站在她的面前,她一扬手,湖的上空出现一个黑色的石盆,石盆中燃烧着紫色的火焰,她口中念动咒语,鬼将军将刘记的心投进盆中,一股红色的烟腾起,在空中汇成几个字:“九月初三龙王岛。” 风一吹,字化作一片红雾消失在空气中。 黑衣丽人走到冰湖边,痴痴的看着湖中那个朦胧的身影:“魔主,你再等等,再等等。” 毒书生叹口气:“龙王岛可不是一个能随便去的地方。” 黑衣丽人猛地转过身,凌厉的眼神透过面纱射到毒书生脸上,她的声音比冰还冷:“你怕了?!” 毒书生面无表情的说:“玉夫人,我对魔主的忠心不比你少,你现在可还不是魔后,我们在魔门中的地位都一样,我不过讲了一句实话,你干嘛这么凶的看着我?” 鬼将军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想魔主早日苏醒,龙王岛虽是凶险之地,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去,只要能从四海龙王那里取得四颗龙魂珠,便能随意进出了。” 黑衣丽人对鬼将军要客气的多:“将军,龙王岛自来是龙族的禁地,为何刘记心上的指示会让我们去哪里呢?” 鬼将军说:“这个指示一定不会错的。” 毒书生说:“若是我们魔门四将中的金和尚在这里,他和四海龙王素有交情,偷偷借龙魂珠一用,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我们三个不熟水性,这该怎么办呢?” 黑衣丽人玉夫人说:“不管是偷还是抢,这个龙魂珠我们一定要弄到手。” 这边司徒空和东郭天也回到了东郭府,他们在床上翻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带上行李来到了城北土地庙,不知不是心理作用,他们觉得土地像今天的表情很阴沉,他们不敢多打听,匆匆穿到了无夜街。 两人要子时才会上船,他们先去街上唯一一家客栈要了个房间,将行李放下后,两人直奔鬼斧神工馆,经过昨天的事,他们觉得还是多弄几个护身法宝比较稳当。 鹦鹉给他们乱出主意:“买把剑吧?” 放着各式各样的剑的货架边的木头人说:“两位必须有剑士资格证书,我们才会把剑买给两位。” 这个什么证书,两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东郭天掩饰自己的尴尬:“拿把剑去学院太招摇了,还是买些方便逃命的东西吧。” 木头人说:“两位请前面左转第二个货架。” 两人依言来到另一个货架边,货架上放了许多东西,甚至有一双靴子,货架边的木头人热情的说:“两位随便看看,我们这个货架上都是很好用的东西。” 司徒空指指那双一点都不起眼的靴子:“这个有什么用?” “这可是我们的畅销产品。”木头人将靴子拿下来:“这是千里登云靴,穿上它你可以跑得和千里马一样快。” 东郭天将靴子拿在手里左右看:“真是好东西。” 木头人说:“三千两一双,上面的法力可以持续使用五十万里,是邮差和捕快的理想工具。” “太贵了。”司徒空将靴子还给木头人。 “我们也有比较便宜的。”木头人拿下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有几张字,木头人将纸展开,其中最大的一张有桌面大小,上面画着八卦图案,还有六张小纸片,上面用朱砂画着符咒:“这是回转符,只要将这张八卦图铺在安全的地方,再将这几张符纸带在身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撕破一张,就能立刻回到铺八卦图的地方了,一张符只能带一个人走,而且要在八卦图方圆二十里以内才有效,二十两一份,符纸用完可以到我们这里另外买,五两银子一份,一份五张。” 几张纸就要二十两,虽然嫌贵,东郭天还是决定买下来:“给我拿一盒吧。” 司徒空问木头人:“还有别的吗?” 木头人又拿下来一个盒子,里面是十只身上画有符咒,尾巴上贴着一张小黄纸片的纸鹤:“这是千羽鹤。” “明明是一般的纸鹤嘛。”司徒空说。 木头人说:“只用的时候将它尾巴上的黄纸片撕掉,它会化身成一只很大的纸鹤,你骑在它身上,它能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它的变化可以维持一柱香的时间,可以飞很远了,不过一只纸鹤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记住,在它恢复原形前落地,一盒十只,三十两。” 司徒空说:“这个倒是还不错。” “啊,是你们。”考试遇到的虎牙少年从一个货架后转过来,看到司徒空他们,开心的走过来打招呼:“你们买什么呢?” “随便看看,你买了什么?”司徒空不好意思说自己买逃命的法宝。 虎牙少年说:“很多东西不许带到学校的,所以没有买,对了,我叫槐生,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也报上姓名,司徒空很江湖的说:“相逢既是缘,一起去喝两杯怎么样?” 三人结了帐,走进无夜街上唯一的酒坊“不醉无归” 店里的伙计上前招呼:“三位里面请。” 司徒空很豪气的说:“来两斤女儿红。” 伙计笑道:“三位小哥,女儿红这种烈性酒不太适合三位,不如试试我们独家密制的‘醉花间’,是用十二种鲜花制成的,口味清醇,配上松木熏烤的鹿脯,那可是我们的招牌菜哦。” “好吧。”司徒空说:“菜上快点。” 伙计站在桌边不动,手一招,墙边酒架上一壶酒飞到他手中,他将酒壶放在桌上:“三位先喝着,菜马上到。” 司徒空和东郭天羡慕不已:“这隔空取物还真是厉害呢。” 槐生笑道:“修真界处处藏龙卧虎,这条街上许多不起眼的老板和伙计,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听槐生介绍修真界的趣事,不知不觉喝到了下午。 东郭天已有八分酒意:“我们要回客栈去睡觉了,槐生,你去哪里?” 槐生的舌头也的大了:“我,我哪也不去,再喝!” 司徒空已倒在了地上,酒坊的伙计无奈的将他们三人送到客栈,在客栈掌柜那里领取了酒钱,掌柜将这笔银子记在了司徒空他们的房钱里。 半夜,三人才被伙计敲门叫醒,三人顾不得洗把脸,忙结了房钱赶往无夜港。 鬼船已停在了那里,他们报名时看到的病书生正站在甲板上和一个青面鬼说话,他们忙从船板上跑上船,病书生看了看他们的腰牌,在手中拿着的一本名册上勾了一下:“你们快进船舱去吧。” 他转头对青面鬼说:“我们的人全都到齐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六龙王岛 “你们这次的学生不太多,我们另外卖了些船票给其他客人,这次不算专船,我们会少收一些费用的。”青面鬼说。 病书生点点头。 司徒空他们提着行李跑进船舱里,船舱被隔成很多个小间,每个小间里能坐下六个学生,走廊中站着不少在聊天的学生,他们提着箱子往里走,想找一间空房间。 “呀,是你们。”考试时遇到的小胖子从一间半开着门的房间里招呼他们:“快进来,这里有空位。” 他们走进去,除了小胖子,考试时看到的那个女孩也在里面,小胖子说:“我叫朱继宗,她叫云莺。”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桌上的灯罩里放着夜明珠,司徒空他们忙把行李放到椅子下面:“你们好。” 鹦鹉从司徒空的袖子里飞出来,站在桌上大方的和朱继宗打招呼:“小胖子,咱们又见面啦。” 朱继宗好脾气的笑笑:“你好啊。” 云莺拿出几颗花生逗鹦鹉:“你们认识啊?” 鹦鹉尖着嗓子将朱继宗想买猎豹的事将了出来。 云莺笑道:“你们朱家的混元气那么厉害,哪用的着考猎豹来逃命啊。” 槐生说:“能有头猎豹倒是很威风呢。” 大家正说笑,突然觉得船身一震,司徒空和东郭天吓得抓紧了桌子,云莺被他们的样子给逗乐了:“开船了。” 大家能感觉到船行驶的又快又平稳。 朱继宗从箱子里拿出零食:“大家不要客气。” 司徒空还有点头晕:“干嘛在半夜出发呢,累死人了。” 朱继宗说:“夜里比较容易隐藏,大白天的一艘船在空中飞,被人看到可不得了。” 船行驶了约莫有两个时辰,在房间里看书的病书生白匡九突然感到船向右猛地一转,他放随梦走到甲板上,大声问正在掌舵的青面鬼:“方向不对啊,怎么了?” 大嘴鬼从桅杆上滑下来:“有两个刚学会驭剑术的,为了不撞到他们,转了一下,等绕过前面安个山头再绕回去,白老师,你放心吧,天亮前一定会到达五指山的。” 白匡九转身走回船舱,半个时辰后,船身突然一震,然后便像是被卷进了风暴中心一般,颠簸了起来,船倒了过来,尖叫声,撞击声在船舱里此起彼伏,白匡九还没来得及打开舱门去查看一下,他的后脑勺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白匡九醒来,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沙滩上,沙滩上满是黑色的奇怪的石头,他坐了起来,看到身边不少船的残片,还有一些昏迷的人,有几个少年和修真者正在海中救人和打捞行李,他忙站起来,想施展法术帮忙救人,却发现一点法术都施展不出来,他来不及细想,冲进海中抱起一个昏迷的少年。 司徒空和东郭天正在海中救人,他们正奋力将朱继宗给拉上岸,海边受伤不重的人,都忙着冲到海中去救人。 司徒空用他从吴墉那里学来的医药知识,帮受伤的人包扎伤口,他问东郭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东郭天说,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快亮了,他发现自己和司徒空躺在沙滩上,书箱不知道漂到那里去了,鹦鹉和乌龟趴在他们身边,东郭天推醒司徒空,司徒空一个翻身,手中紧紧抱着刘记给他的那把剑,两人看到不远处有不少伤者,海中还有人在呼救,他们忙将剑埋进沙子里,吩咐乌龟和鹦鹉好好看守,两人跳到海里去救人。 白匡九看到大嘴鬼背着一个少年走上沙滩,他忙走上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船好像遇到了旋风。”大嘴鬼放下少年:“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掉到了这个鬼地方,被海水给冲了起来。” 沙滩上满是伤者,大嘴鬼拉着白匡九往一块大石后走去:“白老师,你觉不觉得这个岛很奇怪,我刚才想潜到地府报讯,可却下不去,想用法术救人,也有点都施展不出来。” “的确有点不对劲。”白匡九想想自己刚才也施展不出法术来:“先别声张,还是先救人再说吧。” 这个岛上满是黑色的石头,看不到一棵树或一根草,岛的中心是一座山,灼热的空气从山口向四周扩散。 白匡九让几个高大一点的学生用残破的船板搭了两个凉棚供伤员休息,他和司徒空还有另外几个略懂医术的学生照顾伤者,东郭天带着另一队人清理打捞上来的物品,槐生和朱继宗试着在海中捕鱼。 青面鬼和多臂鬼去岛上查看,巨力鬼将清理出来的食物搬到凉棚里来。 夕阳快下山的时候,所有人都聚在沙滩上,食物和水已经分了下去,一整天都没有人来救他们,这里这么荒凉,还使不出法术来,所有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司徒空,东郭天,槐生和朱继宗坐在一起,吃着分到手的干粮。 朱继宗说:“这里的海水还真奇怪,半条鱼都看不到。” 槐生说:“我们连贝壳和珊瑚也看不到,这个岛上都是死气沉沉的。” 东郭天说:“都一整天了,都没有人来救我们,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司徒空从怀中摸出在鬼斧神工馆买的千羽鹤:“我刚才本来想用它们来救人的。” 他拿出一只扯掉了符咒的纸鹤:“一点用都没有。” 朱继宗说:“大家都施展不出法力来。” 司徒空说:“那个学院的白老师和那些鬼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你们修真界的人还真是脆弱,离了法术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这是事实,朱继宗也没法反驳:“我们没有按时到达五指山,一定会一起学院的重视,一定会发动全修真界来找我们的。” “但愿如此。” 他们看到白匡九和四只鬼向海边一块巨石后面走去,司徒空说:“你们在这看着点,我和东郭去偷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两人猫着腰向巨石溜了过去。 青面鬼说:“岛上不但没有树,连一只虫子都看不到。” 多臂鬼说:“我和青面是分开走的,我在向西的地方看到有两根柱子,柱子和岛上的岩石是一样的,不过上面刻有纹饰。” 它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图案。 白匡九一看,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巨力鬼说:“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认错这个图案,我们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到达的地方。”白匡九脸色凝重:“在大海上一个施展不出法力,充满死亡气息的小岛,除了龙王岛,还有别的地方吗?” 大海的王者,龙族的长眠之地龙王岛,任何生命都不能在这里存在,任何法术都不能在这里施展,这是属于龙族的死亡圣地。 大嘴鬼说:“我们的鬼船从无夜港岛五指山根本不会经过大海,我们怎么会被吹到这里来呢?” 巨力鬼说:“也许是那阵奇怪的风暴。” 青面鬼说:“可是龙王岛外面有强大的结界,我们怎么可能突破龙族的结界呢?” 白匡九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问题不是重点,我相信修真界正在到处找我们,可他们决不会想到我们在龙王岛,怎么离开这里才是我们要想的。” 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 司徒空轻轻扯扯东郭天的衣袖,两人悄然退开。 他们回去将听到的内容告诉槐生和朱继宗,听说身在龙王岛,朱继宗和槐生也一脸绝望:“惨了,惨了!” 东郭天和司徒空还不太明白个中厉害,东郭天不理已乱成一团的槐生和朱继宗,示意司徒空看不远处迎风而立的江士杰孤傲的背影:“我们要不要把剑给他?” “再等等吧。”司徒空说,这个岛上除了他们这些学生,还有十多个不明身份的修真者,听白匡九他们的口气,暂时没法离开这里,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把剑倒是有力的武器:“糟了,乌龟和鹦鹉还在剑那里。” 他们忙站起来向藏剑的地方跑去,鹦鹉看到他们,一肚子怨气的飞起来啄他们,司徒空和东郭天自知理亏,只好让它啄几下泄恨。 东郭天将乌龟拿在手中:“鹦鹉,你知不知道龙王岛?” 鹦鹉眼神游离的东张西望:“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徒空说:“我们现在好像就身在龙王岛。” “不是吧?!”鹦鹉吓得飞了起来,再空中盘旋了两圈以后,落在乌龟壳上,叽里咕噜的和乌龟说话。 司徒空和东郭天也听不懂它们说的什么,弯腰搬了些石头盖在埋剑的沙石上,并做了记号。 司徒空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神妙莫测的大海:“我们回去看看白老师他们有没有想出办法吧。” 白匡九他们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失望和恐慌的气氛在沙滩上蔓延,身在龙王岛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第二天,沙滩上死气沉沉的,拿着分配到的食物,大家围成大小不同的圈子,小声的商量着,却没人能提出有效的办法来。 朱继宗脸上也没了和气的笑容:“我们除了等死,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槐生也一脸的沮丧:“食物和水都没多少了,最多还能支撑两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师父啊,我对不起你老人家啊,本事没学到,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懒洋洋的躲在一块岩石的阴影下:“你们别大呼小叫的,省点力气和口水吧。” 槐生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龙王岛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司徒空和东郭天异口同声的说。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七龙鳞 槐生叹口气,在他们身边坐下:“从龙角到龙爪,都是能制成很厉害的法宝,龙族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落入凡人的手中,便在大海之中找到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火山,它们在岛周围布下强大的结界,每当有老龙将死之时,便四海龙王齐聚,用四颗龙魂珠打开岛上的结界,老龙便进入岛上,投入火山之中化作飞烟。” 司徒空说:“不就一个坟场吗?弄得这么麻烦。” 槐生说:“龙族将死之时是非常虚弱的,为了防止有人趁机夺取它们的身体,才会这样的。” 东郭天说:“放心吧,算命的说我要活到九十九,你们沾我的光,也能活到九十八的。” 鹦鹉扑到司徒空的肩上:“你和东郭到这边来一下,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它对东郭天说:“将龟老大带上。” 它示意两人往岛中间的火山上走,空气变得稀薄而灼热,让人有眩晕的感觉。 司徒空一边走一边说:“你不会是要我们跳火山自杀吧?” “我是要救大家的命。”鹦鹉说:“我和龟老大认识快一千年了,据我所知,龟老大曾在这个龙王岛上呆过两千多年,它有办法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 “有好办法也不早说。”司徒空说:“你们修炼了这么久还没修成*人形,真有够笨的。” 鹦鹉不满的啄了一下他的耳朵:“不是所有妖精都想修成*人形的,龟老大之前没说,是因为它怕四海龙王因此发现它的行踪,当年它被四海龙王发现它在龙王岛,一场血战之后,功力已大打折扣了。” 东郭天对乌龟说:“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的。” 鹦鹉说:“你当然要负责任了,是你把龟老大从很安全的无夜街给带出来的。” 它指指一块岩石:“将那块石头搬开。” 司徒空和东郭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石头给推开了,露出石头后面一个洞,两人钻了进去。 洞很深,也很曲折,洞壁也不太光滑,不知是用什么挖成的,洞底隐约有光华在闪动,两人走到洞底,看到一颗椭圆形的蛋放在一块金色的龙鳞上,旁边有一颗手臂大小的龙牙,都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鹦鹉对东郭天说:“龟老大让你把它放到蛋那里去。” 东郭天将乌龟放下来,乌龟爬到蛋旁边,伸头无限依恋的模样摩擦着蛋。 司徒空将龙牙拿起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龙牙啊,大倒是很大,可是有什么用啊?” 东郭天说:“那么多人想要的东西,一定大有用处。” 鹦鹉说:“龟老大同意带你们离开这里,是因为它也想将这颗蛋带走。” 东郭天说:“那也是应该的。” 他脱下外衣将蛋给包了起来。 司徒空看乌龟恋恋不舍的看着蛋,他说:“等离开让你天天抱着蛋不放手,你能不吃不喝在岛上呆几千年,我们可没这个能耐,你还是先说说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吧。” 鹦鹉说:“着什么急啊,拿上龙牙和龙鳞跟我走吧。” 龙鳞足有一张桌面大小,他们将蛋和龙牙放在龙鳞上,合力抬着龙鳞往外走,鹦鹉指挥着他们走到巨力鬼看到过的黑色石柱边。 鹦鹉说:“这里是整个结界的中心,这两根石柱与岛外二十海里,围着岛的另外四根石柱相呼应,四海龙王手中有四颗龙魂珠,将龙魂珠放在外面四根石柱上,这两根石柱之间的结界就会打开了。” 司徒空坐在地下喘气:“我们怎么去通知四海龙王取龙魂珠来救我们呢?” “用这个龙牙,能将结界撕开一道小缝,然后借着这片龙鳞就能从这个缝里出去了。”鹦鹉说:“你们很难附着龙鳞出去的,得找一个鬼来,让它附在龙鳞上出去报讯。” “你早说啊。”东郭天已准备回沙滩去找那些鬼了。 “等等。”鹦鹉叫住他:“你们千万不要将龟老大的事给讲出来哦,司徒,你留在这里,东郭,你随便去找个鬼来就行了,这个龙鳞和龙牙都不是寻常的东西,要是那些有起了歹心的人来,我们就危险了。” 东郭天答应着离开,回到沙滩上,他趁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巨力鬼落单的时候,跑上前去:“我的朋友被一块岩石给压住了,你快去救救他吧。” 巨力鬼也不细想,跟着东郭天往石柱走去:“你们不要在岛上乱走啊,现在出危险了吧,真是的,大家都够忙的了。” 看到司徒空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巨力鬼摸摸头:“他没被石头压住啊。” 司徒空和东郭天忙让他看龙牙和龙鳞:“这是我们在无意间找到的,听说龙鳞是最坚固的东西,而龙牙是最尖锐的东西,所以我们想请你附在这片龙鳞上,我们试着用龙牙将结界划开一道缝,然后将龙鳞抛出去,你跟着龙鳞出去,然后去找人来救我们。” “这倒是个办法。”巨力鬼说:“我去和白老师说一声。” 司徒空将他拉住:“这个法子是我们胡乱想出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你要是闹的大家都知道了,一试之后不成功,大家会多失望啊。” 巨力鬼想想也有道理:“那我们就先试试吧。” 它化作一道青烟附在龙鳞上,司徒空和东郭天对看一眼,鹦鹉从司徒空肩上飞起来:“将龟老大放龙鳞旁边。” 说完,它飞到一块岩石后躲了起来。 司徒空抓起龙牙,脚一蹬,施展轻功飞了起来,以牙为剑划向两根石柱之间,龙牙上传来巨大的阻力,司徒空要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运足十成功力大喝一声,划了下去。 在刺目的火花中,一道浅灰色的缝出现在半空中,早有准备的乌龟用头一顶,龙鳞飞了起来,东郭天跳起来,使劲一踢,龙鳞向裂缝飞了过去,龙鳞旋转着飞进裂缝中,裂缝吞噬了龙鳞,转眼便闭合上了。 “成功了!”司徒空开心的大叫。 “你看。”东郭天指指他手中的龙牙,龙牙短了一截,应该是刚才划破结界时造成的。 “太厉害了。”司徒空将龙牙扔在地上。 “不识货!”鹦鹉从岩石后面飞出来:“这颗龙牙带出去,能制成极厉害的武器的。” “真的吗?”司徒空闻言脱下外衣将龙牙给包起来,他和东郭天一个的外衣包了蛋,一个的外衣包了龙牙,两人穿着内衣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司徒空满意的将包好的龙牙背在背上:“好东西就不能浪费了,我们去把那把剑给挖出来吧,巨力鬼应该很快就会搬救兵来了,等安全离开这里,我就把剑给江世杰,嗯,太好了,太好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八欢呼 东郭天看向天空:“不知要多久呢。” 鹦鹉说:“放心吧,巨力鬼只要一出了结界,便可直接潜入地府通知阎王,阎王会立刻去找四海龙王,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 巨力鬼正如鹦鹉所说,一出了龙王岛便立刻潜入地府,地府正因鬼船失踪的事乱成了一锅粥,五指山学院的名誉院长铁扇公主带着一帮老师,正在守着阎王横眉竖眼的要讨个说法呢。 巨力鬼带回来的消息让大家松了口气,龙王岛虽是龙族的禁地,可只要人活着,总有办法给救出来的,而且四海龙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阎罗王和铁扇公主急忙去东海找龙王借用龙魂珠。 到了东海,却看到一片狼藉,虾兵蟹将死伤无数,东海龙王受了伤,正躺在珊瑚床上呻吟,看到他们前来,龙王挣扎着坐了起来:“阎罗王,铁扇公主。” 阎罗问:“出了什么事?” 东海龙王说:“是魔门中的鬼将军,他带着骷髅兵来抢走了龙魂珠。” 铁扇公主闻言一惊:“什么?他们把龙魂珠给抢走了?!” “我也不知道啊,龙魂珠除了可以打开龙王岛的结界外,没有其他用啊。”东海龙王呻吟着:“你们来东海找我有什么事啊?” 阎罗忙将鬼船莫名其妙出事,全船人出现在龙王岛的事告诉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说:“不好,难道鬼船出事是魔门中人所为,他们抢了龙魂珠是为了上岛去,不好,我们赶快去!或许能赶在结界打开之时,抢先一步进入岛上救人。” 说完,它挣扎着坐了起来,和众人驾起云雾,往龙王岛而去,他们在半路上遇到赶往龙海来的其他三海的龙王,才知道所有的龙魂珠都被魔门中人给抢走了。 龙王岛是龙族的圣地,魔门此举分明是向龙族挑衅,也是向天下正道和修真者挑衅,他们加速赶往龙王岛。 司徒空和东郭天将巨力鬼送走后,回到沙滩将藏起来的宝剑给挖出来,然后又找了一些破布将宝剑,蛋和龙牙层层包好带在身边,满心期待的等着巨力鬼带救兵来。 阎罗他们赶到龙王岛,却一点魔门中人的踪影也没看到,结界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他们摸不清魔门中人的动机,却也不能离开,四海龙王唤来几条大的鲸鱼,供众人站在鲸鱼背上休息。 鬼将军他们现在已带着四颗龙魂珠回到了黑夜森林,林中灯火辉煌,不少魔门中人听说魔君苏醒在望,都从潜伏的地方汇聚到了黑夜森林。 玉夫人满意的看着森林中饮酒作乐的众人:“魔门就要恢复往日的辉煌了。” 毒书生握着一杯酒:“夫人还期待着魔君醒了之后娶你做魔后吧?” 玉夫人信心十足的看看冰湖中那个朦胧的身影:“你就等着恭喜我吧。” 狂欢一直持续到天亮,天刚亮,鬼将军为了不惊动修真界的人,他和毒书生,玉夫人三人前往龙王岛,将其余魔门中人留在了黑夜森林。 九月初三早上,离龙王岛不远的海面上,鬼将军和阎罗等人在这里相遇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东海龙王站出来:“你们这些无耻的额魔门中人,还不快将龙魂珠交出来。” 阎罗怒视着鬼将军,鬼将军原本是地府中人,却投身魔门,看到阎罗不免有些心虚,他站在玉夫人身后不说话。 毒书生手中折扇一展:“成王败寇,你们输在我们手上,还被我们把东西给抢走了,不但不觉得丢人,还拉着阎罗王大人到这里来找茬,我真替你们脸红呢。” 他摇着手中的折扇:“阎罗大人,小生这厢有礼了,大人不在地府纳福,到这龙王岛来作什么?若是为龙族出头,未免有损大人的身份吧?” 阎罗冷哼一声:“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赶快将龙魂珠交出来。” 玉夫人在空中对铁扇公主盈盈一拜:“铁扇姐姐一向在五指山清修,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多年没见,结界还是这么国色天香,艳冠群芳。” 这玉夫人正是当年勾走牛魔王的玉面狐狸的表妹,她这么假意的称赞铁扇公主,其实是讽刺铁扇公主人老珠黄,当年被牛魔王抛弃的事。 铁扇公主冷着一张脸:“原来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臭狐狸。” 玉夫人柔声道:“姐姐和四海龙王素无交情,今天为何要帮他们出头呢?妹妹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铁扇公主将芭蕉扇吐出来,迎风一晃:“阎罗,龙王,我们不要和他们废话,只要将他们给杀了,还怕找不回龙魂珠吗?” 玉夫人自然知道芭蕉扇的厉害,她忙道:“我们借用龙魂珠并无恶意,不过是想看看神秘没测的龙王岛是什么样子罢了,姐姐这一扇子过来,我们被吹飞了可不打紧,要是落地时不小心压碎了龙魂珠,那可就不好了。” 站在阎罗身后的巨力鬼一听,失声道:“那可使不得,龙魂珠若是碎了,岛上那些学生就没救了。” “学生?”耳尖的毒书生一听,摇了摇折扇,又看看铁扇公主,他小声对鬼将军和玉夫人说:“难道岛上有五指山的学生?” 鬼将军说:“那怎么可能,五指山的学生怎么可能通的过龙族的结界,如果他们有法子进去,怎么会没法子出来呢?” “也许这就是天意。”玉夫人心中另有想法,她大声说:“铁扇姐姐,看来你们也急着上龙王岛去呢,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也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如等打开结界上了岛再说吧。” 铁扇公主看了看阎罗和四海龙王,四海龙王也不好反对,阎罗点点头:“好吧。” 玉夫人将龙魂珠交给毒书生,毒书生潜入海中找到四根石柱,将龙魂珠给放上去,等他出了海面,半空中已没了人影,他也忙向龙王岛飞去。 看到结界打开,白匡九和众鬼都激动的看向天空,阎罗等人的出现更是让他们激动不已,他们忙安排学生离开。 鬼将军和玉夫人看到眼前的情形却惊呆了,玉夫人问鬼将军:“找到没有?” 鬼将军指指下面一百多个学生:“这里二十岁以下的这么多,我怎么找的出来。” 玉夫人咬咬牙:“至少我们可以肯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五指山学院的学生之中,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我们先离开再做打算吧。” 判官将手中的生死簿抛出,生死簿展开,变得有如一艘船那么大,大家登上生死簿往五指山而去。 看着渐渐逼近的五指山,司徒空和东郭天忍不住欢呼起来,他们的情绪感染到其他学生,整个生死簿上想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白匡九和众鬼也是满脸笑容。 倒是铁扇公主一脸严肃的对阎罗说:“阎罗,我要好好和你谈谈这次意外的赔偿问题。”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九五指山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站在云端:“大家好,我是副校长,首先让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学院。” 他手一挥,手中一股金光指向五指山的大拇指:“这里是老师办公室和宿舍。” 他又指指食指形山峰:“这里是食堂和大礼堂,中指是运动馆,无名指是男生宿舍,小指是女生宿舍,你们凭自己的腰牌进相应的寝室入住,你们的课程表贴在寝室里,今天你们先找好寝室入住,打扫一下卫生,明天开始上课,解散!” 云船向五指山靠了过去,他们在无名指山峰的山顶上下了船,然后从山顶的一个山洞进入山里面,男生宿舍建在这山腹中,整个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沿着旋转的楼梯而下,两边是一间间的房间,推开雕花木门,里面有两张床,两个衣柜和两张书桌,每层一个厕所一个公用浴室。 司徒空和东郭天正好分在一间房,司徒空将龙牙扔到床下,东郭天将蛋放在床上,把乌龟放在蛋的旁边,鹦鹉从司徒空袖中飞出来,落在书桌上:“你们出去吧,不要吵到我休息。” 司徒空拿起刘记留下来的宝剑:“我们去找江世杰吧。” 江世杰的同屋看到他们,识趣的拿起桌上的茶壶:“我去倒点热水。” 司徒空将剑放在桌上:“这个请你转交给你娘,这是刘记的遗物。” 江世杰看着桌上的宝剑,脸上阴晴不定:“我娘不需要这些无聊的东西。” 东郭天说:“这是刘记的遗愿,人死为大,你就帮帮忙吧。” 江世杰冷着一张脸:“你们给我出去。” “东西交给你也就等于交给你娘了。”司徒空拉拉东郭天的衣袖,两人站起来往外走。 司徒空说:“我们能为刘记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两人回到寝室,看到一个青面鬼从地下冒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个书箱,看到他们,青面鬼说:“你们的行李不见了,这是我们阎罗大人赔偿给你们的,完全按照学院的清单来买的。” 说完,它又潜入地下。 铁扇公主的私人客厅里,阎罗小声问判官:“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判官小声回答:“所有的东西都会在天黑之前送到每个学生的手里。” 阎罗一脸笑容的对铁扇公主说:“公主,这次实属意外,我们鬼船的安全性那是经过了好几百年考验的,绝对可靠的。” 判官补充:“你们学生的损失,我们已派人从无夜街购买了来,决不会影响你们正常上课的。” 铁扇公主喝口茶:“阎罗,咱们是老朋友了,也有好几百年的合作关系了,你们这次弄出这么大的事,我很难向学生家长解释啊。” “我也明白你很为难,这也是咱们鬼船第一次出事呢,你就帮帮忙吧。”阎罗说。 判官也赔着笑:“实属意外,实属意外啊。” 铁扇公主说:“我倒是可以尽量把这件事压下来,毕竟闹到修真界各门各派和玉皇大帝知道了,我们俩的面子都挂不住了。” 阎罗笑道:“那可不是嘛,谢谢公主啦。” 铁扇公主端起茶碗:“谁让我们是老朋友呢,不过以后我们学校用船,你可得给个好价钱啊。” “那是一定的。”阎罗道。 判官在一边转开话题:“魔门这次搞出这么大动静,将整船的学生弄到龙王岛,又跑去四海抢龙魂珠,到了龙王岛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这实在有些不寻常啊。” “有公主在五指山,那些魔门中人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阎罗趁机拍铁扇公主的马屁。 铁扇公主心中一动:“魔门未必是针对我们五指山,听说魔门的鬼将军就是从地府出去的,或许他们在打你们幽冥的主意呢?” 她站起来下逐客令:“阎罗大人,你贵人事忙,我就不留你了,大家还是严加防范,不要让魔门中人的阴谋得逞才是。” “那我们告辞了。”阎罗和判官转身出去。 等阎罗他们离开,铁扇公主走到房中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前,她的手在镜面上一拂,镜中出现鹤发童颜的副校长:“公主,你有事找我?” 铁扇公主说:“将五指山所有的结界打开。” 五指山外,鬼将军三人正看着祥云围绕的五指山。 毒书生问鬼将军:“五指山的结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铁扇公主也不是容易对付的,硬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啊。” 鬼将军说:“我们要找的人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是谁,闯进去也没有用。” 玉夫人说:“没关系,我突然想到一个老熟人,他好像在五指山多年了,我想他会很乐意帮我们这个忙的。” 毒书生脸色一变:“难道你说的是” “不错。”玉夫人一脸得意,她柔声对鬼将军说:“将军,只怕这个故人太害羞,不肯主动出来见我们,请你清楚天魔追魂笛,将我们这个老朋友给招来。” “天魔追魂笛只有在月圆之时才能吹响,看来我们还得等等了。”鬼将军说。 “没关系。”玉夫人的心情似乎很愉快:“为了老朋友,等多久都行。” 五指山。 铁扇公主将白匡九唤进来:“白老师,这次脱困全靠两个学生在龙王岛上找到了龙牙,划破结界送巨力鬼出来报讯,我想应该在新生欢迎会上表扬一下他们吧?” “的确应该。”白匡九说:“公主,这次出事我难辞其疚,请你责罚我吧。” 铁扇公主说:“这是意外,你及时处理了伤员,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 晚饭时分,在食指型山峰举行欢迎新生的晚餐会,所有人都穿上校服来到大厅,大厅里摆放了很多大圆桌,圆桌上是丰盛的饭菜,每个人按照自己腰牌上的号码坐到规定的位置上。 等所有学生入座后,坐在高一阶的宽台上铁扇公主站起来:“欢迎大家来到五指山,之前发生的一点小意外已经过去了,亲身经历的新生们现在也该恢复精神了吧,不过龙王岛可不是随便能去参观的地方,你们也很幸运的。” 学生中响起一片笑声。 铁扇公主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在这里我要口头表扬白匡九老师的沉着冷静,他很好的照顾和带领了新生,安全的渡过了这次意外,另外还有两位新生,是他们在龙王岛上意外的找到了龙牙,帮助巨力鬼出来报讯救了大家,请这两位新生到台前来,对于你们的机智和勇敢,我们学校和地府有特别的奖品鼓励你们。” 她拿起桌上的纸:“请司徒空和东郭天上台!” 念完之后,铁扇公主脸色一变,低声对坐在她身边的副校长说:“我不是说过学院不许招收姓孙的,还有名字里面含悟字和空字的也不许招收吗?” 副校长眨巴着眼睛:“校长,请注意你的仪态。” 东郭天和司徒空走上台,铁扇公主问:“哪位是东郭天?” 东郭天上前一步:“公主你好。” 铁扇公主温柔的将一个信封递到他手中:“你做的很好。” 对着司徒空,她板着脸将信封塞到司徒空手中:“你也不错,下去吧。” 副校长忙站起来:“谢谢校长,也谢谢这两位勇敢的同学,大家用餐吧!” 司徒空和东郭天兴奋的走回座位上,朱继宗和槐生激动的说:“快打开看看是什么?” 司徒空将信封撕开:“免费乘坐鬼船一年的船票。” 东郭天也撕开信封:“十八层地狱2日游。” 朱继宗羡慕的说:“真不错。” 整桌人都看着他们,其他桌的人也对他们指指点点,司徒空很得意:“还行吧。” 回到房间,两人脸上还挂着美滋滋的笑容,鹦鹉看他们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泼他们的冷水:“就这么点小恩小惠你们就满足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东郭天看趴在蛋边的乌龟,小声问鹦鹉:“那个不会是它下的蛋吧?” “我怎么知道。”鹦鹉低头啄司徒空带回来给它的花生:“你们早点睡吧,明天就要上课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赶到食堂用早饭,很多纸鹤从窗外飞了进来,还有不少各式各样的鸟带着包裹飞进来。 司徒空一边咬包子,一边看从他头顶飞过的纸鹤:“这是做什么呢?” 槐生说:“纸鹤是我们修真界常用的互通音讯的办法,这些鸟是大鹏王的手下,它们在无夜街也有一家店,专门负责运输包裹之类的,当然,这是比较简单的通讯办法。” 东郭天好奇的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槐生喝口豆浆:“然后就是千里传音符,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鬼斧神工馆有卖的,不过很贵呢,最厉害的就是玄光镜了,可以看到对方的样子,不过要很高的法力才能用。” “真不错。”司徒空和东郭天听得心痒痒的。 吃完早饭,他们提着书箱去教室,一推开教室门,两人觉得眼前有无数光华在闪动,他们忙眨了几下眼睛,等他们适应了教室中的光线,仔细一看,教室中没有桌椅,而是在地上摆放着三十多个蒲团,而让他们睁不开眼睛的,正是在老师的位置那里,放着的一个莲花座上,盘腿坐着的一个金光闪闪的和尚。 这和尚长得慈眉善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上一件大红金丝袈裟上,坠着各色宝石,金刚石,猫眼石,翡翠,蓝宝石,红宝石等等,光华四射,让人不能正视,他双手合十,半闭着双眼,手中那串玉佛珠,颗颗浑圆晶莹,每一颗上面都用金丝绕出一个福字,做工精美,举世罕见。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十天魔追魂笛 等学生都到齐了,和尚宣了一声佛号,缓缓睁开眼睛,他双眼清澈,似乎充满无穷的智慧:“请大家将绕口令三百篇拿出来。” “绕口令?!”司徒空和东郭天一边打开书箱,一边疑惑的说。 和尚耐心的解释:“施展法术,除了本身的法力外,还要依靠咒语和符咒,而咒语是非常关键的,小型的咒语至少也有五到二十多个字,中型的几十到几百字的都有,大型的就更不用说了,我所知最大最长的咒语弥勒净世咒,需要一弹指念五个字,不停歇的念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念完,念得快是胜过对手的关键,口齿清晰也很重要,所以,练绕口令是基础的基础,关键的关键,好,从吃葡萄不吃葡萄皮开始!” 大家一听,老老实实的打开书,教室里响起一片练绕口令的声音,和尚又闭上了眼睛,一脸宁静的盘腿坐在莲花座上。 一早上念得嘴都发麻了,午饭的时候,司徒空和东郭天连灌了两碗汤才缓过气来,五指山学院的食堂食物安排,倒是丰盛的让他们觉得学费没白交。 和他们同桌的朱继宗也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槐生走过来:“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了几滴东西到白菜汤里,然后在桌边坐下:“等着看吧。” 一个单眼皮的女孩走到桌边坐下,吃了半碗饭后,盛了一碗白菜汤,她刚喝了两口,从她嘴里传来传来小母鸡的叫声,她惊讶又害怕的捂着自己的嘴,却看到自己手上开始长出鸡毛,她吓得站了起来,椅子倒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吸引了其他桌的学生看了过来,接着所有食堂里的学生都看了过来,大家就这么看着她变成了一只小母鸡。 变成小母鸡的女孩害怕的在食堂里乱转圈,矮个子的草药学老师方志高正好走进食堂:“厨房的,怎么搞的,鸡怎么没关好啊,满屋子转呢!” 立刻有学生向他报告了刚才发生的事,方志高的声音高了八度:“是谁乱用变形药?” 没人回答他,他在几个同学的帮助下,将小母鸡抓在手里:“跟我走,我帮你恢复原形。” 他目光严厉的看看周围:“这件事我会向校长报告的。” 说完,他带着小母鸡离开。 槐生吐吐舌头坐下:“这个是从鬼斧神工馆买来的。” 朱继宗说:“要是让铁扇公主知道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司徒空和东郭天却大感有趣:“你还有什么好玩的?拿出来看看呀。” 槐生可不敢再惹事了:“晚上我去你们寝室,我慢慢给你看。” 下午的草药课上,方志高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把书翻开,我们开始从普通的草药学起,说是普通的草药,在普通的大夫手中,它们只能治病救人,而在我们手中,除了治病救人以外,还有其他很多不一样的效果,比如,刚才大家在食堂见识过的变形药水,嗯,我们还是先看看书上的第一味药,大黄” 晚饭后,槐生和朱继宗神秘兮兮的溜进他们房间,将门关上后,槐生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这些都是从鬼斧神工馆买来的,它们本来的作用当然不是整人用的,就像我中午用的那种变形药水,可以在被追杀的时候变成动物来逃命的。” 他拿起一张符纸:“这个是移开符,你把它贴在门后面,从外面打开门进来的人,就会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进入旁边的房间里,是对付搜查和追杀都很有用的东西。” 司徒空拿在手里看:“真有意思。” 槐生说:“鬼斧神工馆里有意思的东西多了,就看你怎么用,按正常方法来用嘛,也就一般般。” 鹦鹉不满的在桌上走来走去:“你们不能用鬼斧神工馆的东西去作弄人。” “关你屁事。”司徒空不满的白了它一眼:“再多嘴就三天不给你东西吃。” 东郭天说:“光靠这些东西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得好好修炼才行,早日练成本命法宝才行。” 朱继宗说:“你们知道什么啊,虽然二十多年前魔君被封印了,魔门中人四下逃散,伏在暗中作怪,我们法力低微,若没有点法宝护身,那可是很危险的呢。” “那个什么魔门中的鬼将军我们也见过,能从地下召唤出骷髅,的确很吓人。”东郭天说。 司徒空说:“那天打开龙王岛的结界,那些魔门中人似乎也来了,我们见过的那个一身是毒的书生,和一个脸上蒙着黑纱的女人不是和鬼将军一起浮在半空中吗?” 槐生说:“那是魔门四将中的毒书生和玉夫人。” 他压低声音说:“听说今天教我们绕口令的那个和尚,就是魔门四将中的金和尚。” 司徒空吓了一跳:“学院居然请魔门中人来教我们?” 槐生说:“听说这个金和尚的佛法高深,而且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朱继宗说:“听说这个金和尚很爱钱,金银珠宝,翡翠玉器都爱,凡是被他看上的奇珍异宝,都非得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不可,不过啊,我们这些穷学生,也没什么能让他看的上眼的东西,应该没危险的。” 司徒空和东郭天不由自主的想到他们手里的龙牙,两人干笑一声不说话。 很快便到了月圆之夜,黑夜森林中,玉夫人依旧痴痴的看着冰湖中魔君模糊的身影,鬼将军从森林中走过来,毒书生跟在他身后,看到他们来,玉夫人站了起来。 三人面向冰湖站着,玉夫人左手拇指的指甲轻轻在字左手的中指上一划,一滴血从她晶莹如玉的手指上沁出来,没有往地上滴,而是缓缓的飞向冰湖上空,毒书生从袖中拿出一只毛笔,点在那滴血上,毛笔将血吸进去。 毒书生飞身到半空中,用毛笔在空中画出一个怪异的阵法,玉夫人口中念动咒语,半空中红色的阵法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身影出现在光芒中,等光芒微微减弱,他们看到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长相丑陋的侏儒,阵法消失在空中。 “魔门宝库看守者参见三位。”侏儒语气中满是倨傲,不像是参见,而像是接见。 毒书生说:“老鬼,好久不见啊,你少给我们装模作样的,信不信我喷一口气就能毒死你。” 侏儒翻翻眼,冷哼一声不说话。 玉夫人笑道:“老爷子,多年不见,你老人家倒是越发健壮了。” 侏儒照样不给她好脸色看:“小骚狐狸,你爷爷我可不吃你这套。” 鬼将军握紧了腰畔巨剑的剑柄,剑碰到它身上铠甲,发出清脆的声响。 侏儒对着它,立刻换上了笑脸:“将军,我看守魔门宝库这么多年,可一直都没出过差错啊。” 鬼将军一转身,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飘起来:“将天魔追魂笛带着,跟我们走。” 毒书生跟在它身后。 侏儒抓住玉夫人的衣袖:“魔门中有人不听话吗?是谁啊?” 玉夫人轻轻抽回自己的衣袖:“等到了地头你就知道了。” 侏儒跟在他们身后离开黑夜森林,毒书生将手中的折扇抛出去,折扇变得有一艘小船大小,几个人飞身站上去,趁着月色来到五指山下。 侏儒看到五指山,脸色突变:“你们不会是要找金和尚的晦气吧?” 毒书生收回折扇:“你怕了?” 侏儒说:“金和尚如今有五指山的结界护着,听说还有古音寺的大力金刚发咒护身,天魔追魂笛未必能将他唤来呢。” 鬼将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吹。” 玉夫人倒是和气的多:“老爷子,入我魔门必先歃血为盟,永远誓忠于魔君,天魔追魂笛中锁着他们那滴血,谁都违背不了。” “金和尚的情形可是和平常人不一样的。”侏儒试着劝说他们放弃,可看到鬼将军又握紧了剑柄,他吞了口唾沫,将后半截话给咽进了肚子里,长着长指甲的手在空中一晃,一只血红色的笛子出现在他手里,他将笛子捧到嘴边吹了起来。 正在禅房里打坐的金和尚,听到这阵笛声心神大乱,忙运功抵抗。 司徒空和东郭天被鹦鹉的扑腾声给吵醒了。 司徒空揉着眼睛:“你干嘛呢?” 鹦鹉一下窜进他的被窝里:“你们听到没有?有奇怪的笛声,好像鬼哭一样。” 司徒空和东郭天侧耳细听,却没听到任何声音,东郭天用棉被盖着头:“我们明天还要上课呢,再闹把你的毛全拔光了。” 司徒空把鹦鹉扔出被窝,翻身睡着了,鹦鹉抖着飞到东郭天的书桌上,书桌里的乌龟没有任何反应,鹦鹉只好抖着躲在书桌下。 侏儒吹了大半夜夜没有将金和尚给召出来,他累的将笛子放下:“我早说过没有用的。” 毒书生说:“难道就没有法子将金和尚给弄出这个结界吗?” “他加入魔门,本就是贪图我们魔门的富贵,对魔君根本就不忠心,我早叫你们杀了他,你们就是不肯听我的。”玉夫人愤愤的说。 毒书生说:“当年若不是他,我们哪挡的住古音寺和天龙禅院的围攻?夫人,过河拆桥果然是你的绝技。” “你们别吵了。”鬼将军没有皮肉的骷髅头,两颗血丝满布的眼球看向五指山的方向:“凡是魔门中人都逃不过天魔追魂笛,金和尚也不会例外,我们先会黑夜森林,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此时的金和尚已经因为刚才全力抵抗天魔追魂笛,现在法力用尽,昏了过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1金和尚 天刚亮,五指山所有人都被吵醒了,不知是什么人在五指山脚施展惊雷术,弄得整座山都在摇晃,那人还在大喊大叫:“悟空!悟空!你在哪里啊?为师来救你了。” 所有人都慌忙穿衣服起来,鹦鹉吓得飞进了司徒空的衣袖了:“我一晚上没睡了,大清早的就这么吵,还让不让鸟活了?” 所有人慌忙跑向山顶,铁扇公主和众多老师都放出了法宝,将学生接在空中,司徒空他们手忙脚乱的爬上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芭蕉扇上站着铁扇公主,白匡九,槐生,朱继宗和云莺,其他学生都还怕铁扇公主,不敢上这儿来,在其他老师的法宝上挤成一团。 芭蕉扇降到了山脚,他们看到闹得整个五指山不清静的正是金和尚。 站在铁扇公主身后的白匡九说:“不好,金和尚又发疯了。” “他一年总要发两三次疯的,过几个时辰就好了。”铁扇公主倒是一点都不惊慌,她一把抓起挤到身边来看热闹的司徒空,扔向金和尚:“悟空在这里。” 金和尚一把接住司徒空,热泪盈眶的抱住他:“悟空,师父总算是找到你了。” 司徒空吓得背心出了一身冷汗:“那那个,金老师,我是司徒空,不是孙悟空。” 金和尚用手摸摸司徒空的额头:“悟空,你不会是被压在五指山下太久了,脑袋给压坏了吧?” 他紧紧抱住司徒空:“悟空,你放心吧,师父不会嫌弃你的。” 东郭天看着这个情形,吓得脸都发白了:“铁扇公主,你千万要救司徒空啊。” 铁扇公主一点也不心急,正很有劲的看热闹:“放心吧,金和尚发疯很文雅的,他现在自认为是金蝉子转世,最多不过拉司徒空去西天大雷音寺玩玩,有个十年半载也就回来了。” “啊?”东郭天一听,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他转头对槐生和朱继宗说:“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云莺走过来:“你们若是能引开金和尚的注意,我倒是可以飞过去把他给救回来。” 东郭天说:“好,那只有豁出去得罪铁扇公主了。”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对金和尚喊:“金蝉子,前面是火焰山,你快来抢芭蕉扇啊,只有用芭蕉扇灭了火,你才能去西天见佛祖取经呢。” 金和尚一听,果然放开了司徒空,转身过来看着铁扇公主:“施主,请借我芭蕉扇一用。” 若真打起来,铁扇公主未必是金和尚的对手,她左右张望着想拖延时间等金和尚清醒过来,正好看到了胖乎乎的朱继宗,她将朱继宗抓在手里:“金蝉子,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徒弟猪八戒。” 朱继宗被铁扇公主抓住了衣服后心,四肢在空中不着力:“校长,我虽然长的营养过盛了点,可和猪八戒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啊。” 司徒空也回过神来,他对金和尚说:“师父,两个师弟都被铁扇公主给抓住了,行李和白龙马也被她给抢走了,我的金箍棒也被她拿走了,师父,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金和尚对铁扇公主双手合十:“施主,贫僧诚心向佛,请你放了我的徒儿,归还行李,让我们西去吧。” 云莺从一边绕过去刚抓住司徒空,就被金和尚发觉了,金和尚怒道:“你是何方妖怪?竟敢来抓我的徒弟。” 他双掌拍向云莺,云莺忙飞开,司徒空拦住金和尚,嘴里忙着说:“师父,她是观音菩萨座下的龙女,是来帮我们的。” 金和尚说:“那就有劳龙女将我徒儿救回来吧。” 云莺求救似的看向铁扇公主,铁扇公主闻言,将朱继宗向他扔了过去:“带上你的徒弟走吧。” 金和尚接住朱继宗,将他放在司徒空身边,司徒空有意为难铁扇公主:“师父,咱们的行李,沙僧,白龙马都还在她手里呢。” 金和尚望向铁扇公主:“请施主” “你不用说了,我马上还给你。”铁扇公主也来了气,她左右张望身边的人。 东郭天自觉的从芭蕉扇上跳了下去:“师父,沙僧在此。” 铁扇公主望向白匡九:“白老师,这几个学生单独跟着金老师我有点不放心,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白匡九跳下芭蕉扇,口中念动咒语,摇身变做一匹白马奔到金和尚身边,司徒空何东郭天将金和尚扶上马。 金和尚对云莺说:“龙女,请回去禀告观音菩萨,金蝉子已脱离险境顺利上路了。” 司徒空袖中的鹦鹉说:“司徒,我觉得五指山的风水挺好的,你就跟金蝉子西去,我在这等你就行了。” “等你个头。”司徒空说:“你不是活了一两千年的老妖怪了吗?快点想办法啊。” 金和尚已让朱继宗牵着马前行了,司徒空和东郭天正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马屁股后面。 副校长从云端降下来:“校长,这可怎么办啊?” 他压低声音:“那个被你当猪八戒扔出去的,可是混元气朱家的子弟,要是那孩子出了事,朱家可不好惹啊。” “我不是让白老师跟去了吗?”铁扇公主说着收回了芭蕉扇,还在扇子上的槐生一个不留神跌在了地上。 她看看一脸担忧的副校长:“行了,我们跟去吧。” 铁扇公主和副校长追着金和尚他们而去,副校长不放心的说:“公主,要不咱们去找真的金蝉子大师或孙打圣来帮忙吧?” 铁扇公主瞪了他一眼:“金蝉子除了念经还会什么?要我去找那只死猴子帮忙,更是万万做不到的。” 副校长看她面色不善,忙闭上了嘴。 金和尚他们一行人,刚离开五指山的结界,便落入了鬼将军他们的视线中。 看到金和尚他们一行人,毒书生忍不住笑道:“鬼将军,看样子金和尚变成了金蝉子,人家现在一心上西天取经,不会来帮我们的。” 鬼将军对侏儒说:“吹。” 侏儒捧起天魔追魂笛吹了起来,马上的金和尚一听,头一痛跌下了马,将马后跟着的司徒空和东郭天吓了一跳,金和尚跌下马后,忙盘腿坐下,一层金光从他体内发出来,形成一层金色的薄膜将他包在里面。 白匡九恢复人形,将司徒空他们拉到身后:“奇怪,金老师体内的大力金刚咒怎么会被激发呢?” 鹦鹉尖叫着从司徒空的袖中飞出来:“笛子声,笛子声又来了。” 司徒空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司徒空一把将鹦鹉给抓住:“你别发疯了。” “难道是”白匡九心中一动,拉着司徒空他们后退了几步,从怀中拿出一只笔,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然后将毛笔给祭起来,毛笔绕着他们打转,白匡九一脸的戒备。 随后赶来的铁扇公主和副校长看到这副情形,也忙将各自的法宝给祭了出来。 他们看到金和尚身外的的金光越来越黯淡,他的皮肤泛成可怕的红色,这些红色都向他的额头汇去,最后在他的双眉之间汇成一个鲜艳欲滴的红点,此时他身上金光退尽,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不再清澈,他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天魔追魂笛?没想到那个早该死了的臭老头还活着。” 他站起来,看看如临大敌的铁扇公主等人,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多谢公主这些年的照顾,贫僧感激不尽。” 看到金和尚额上出现了红点,鬼将军满意的说:“我们走吧。”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医科大树的阴影中。 铁扇公主吞口唾沫:“大师不用这么客气。” 她最多也就见过变成金蝉子的金和尚,真正恢复成魔门的那个金和尚,她只听说过,根本没见过。 “你们害怕我?”金和尚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害怕我自己。” 鹦鹉在司徒空的袖中松了一口气:“笛声停了。” 金和尚从袖中拿出一只木鱼,抛在半空中,木鱼变得有桌面大小,他跳到木鱼上,木鱼向西边飞去。 铁扇公主看他离开,松了口气:“白老师,快将学生们放出来,我们快回五指山去。” 副校长说:“这件事可瞒不得,要赶快向修真界的长老会报告才行。” “那你去吧。”铁扇公主说。 “我去?!”副校长吓了一跳:“那些长老要是知道金和尚走了,非得活活掐死我不可。” “难道你要我去?”铁扇公主眯着眼。 副校长可怜兮兮的将手中的算盘扔到半空中,跳上算盘往南边而去。 白匡九带着司徒空他们回学校:“你们上午的课可以不用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人答应了一声,回到男生住的无名指峰,槐生迎了上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司徒空倒在床上将腿给翘起来:“我怎么一进修真界,尽遇到些个九死一生的事啊。” 朱继宗说:“得了吧你,到现在连一点皮都没擦伤过,还九死一生呢。” 槐生在椅子上坐下:“我还以为你们被逼着上雷音寺去了呢,是白老师和铁扇公主把金和尚制服了,把你们给救出来的吗?” “才不是呢,是金和尚自己走掉的。”东郭天喝口茶,将刚才的事讲给槐生听。 金和尚此时将木鱼降在了黑夜森林的边缘,毒书生从森林里迎了出来:“大师,好久不见啊。” “有劳公子出迎,贫僧愧不敢当啊。”金和尚双手合十。 两人并肩往森林中走去,森林中昏暗而幽秘的气氛,让两人呼吸也变得轻了起来,两人无言的走到冰湖边。 看到湖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金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玉夫人转过身,口气中满是嘲讽:“大师真是贵人事忙啊,不用天魔追魂笛还把大师给请不来呢。” “夫人说笑了。”金和尚一脸安详,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鬼将军冷冷的说:“说正事。” 玉夫人说:“大师,为了魔君早日苏醒,也请你尽一份力吧。” “夫人客气了,无论为魔君做什么,都是贫僧份内之事。”金和尚说。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2龙头 毒书生鼓掌笑道:“大师说的好啊,我们要找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这个孩子师五指山学院的学生。” 金和尚目光闪动,他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玉夫人,再转头问毒书生:“你们要找的,不会是当年那个孩子吧?” “我们要找的正是当年魔君和那个卑贱女人生的那个孽种,听说那个女人怀了十年才生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现在应该有十四岁了吧。”玉夫人咬牙切齿的说。 “魔君瞧不上你,而是让一个人类女人怀了他的骨肉,这件事夫人可要释怀哦。”毒书生一脸的不怀好意:“不过啊,这个人类女人能怀着这个孩子十年,还生了下来,而这个孩子居然长到了十四岁,都没有遭人毒手,我还真是觉得奇怪呢。” 金和尚说:“听说魔君当年将那个女人托付给了白云观的刘记,你们直接找刘记要人不就得了吗?” “刘记早将他们给藏了起来,我们费尽周折,甚至找到了当年为那个女人接生得稳婆,才知道那个女人当年在生孩子的时候死了,而孩子被刘记给抱走了。”毒书生说:“刘记为了保护这母子隐姓埋名躲了二十多年,还是被鬼将军给找到了,我们从他心上封印得到的线索去了龙王岛,却看到五指山的学生。” “你们急着找这个孩子,只怕不是为了让他做新任的魔君吧?”金和尚沉吟道:“难道你们想用这个和魔君唯一有血缘的人做血引,唤醒魔君?” “大师果然心思细密,一点就通。”玉夫人口气中没有半点恭维。 金和尚说:“不知那个小孩有什么特征呢?” 毒书生摇着扇子:“据当年为那个女人接生的稳婆说,那个小孩生下来的时候满室红光,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在小孩的背上有一个黑色的龙头模样的胎记。” 金和尚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那个孩子,也可以帮你们完成血祭唤醒魔君,不过我有个条件。” “大师果然是大师,做任何事都想要得到好处。”玉夫人口气中满是嘲讽。 毒书生说:“大师有任何条件都不妨说出来。” “我要你们将天魔追魂笛中,我的那滴血洗掉。”金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只看着鬼将军的脸。 鬼将军说:“你想脱离魔门?” 金和尚脸上微微带着笑意:“我对魔君的忠心,你不用怀疑,可除了魔君之外,我不想听任何人的命令。” 鬼将军说:“天魔追魂笛中的誓言只有魔君能取的出来,等魔君醒后,我会请他将你的血给消除的。” “我相信你不会食言。”金和尚说,他在自己额头上一抹,额头上的红点消失了,他的眼神虽不如在五指山那么清澈,表情却恢复了慈爱安详:“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他转身走出黑夜森林,在森林的边缘拿出木鱼,往五指山而去,在五指山外,他发出一只纸鹤联络铁扇公主,让铁扇公主打开结界放他进去。 铁扇公主先派出白匡九来试试他,确定他没问题后才打开结界。 白匡九说:“金老师,你总算是回来了。” 金和尚微笑道:“贫僧又犯病了吧?一身泥土味,现在是洗澡时间吧,我去洗个澡。” 白匡九看金和尚往学生用的大澡堂走,他忙叫住金和尚:“金老师,我们老师的房间随时都有热水的。” “这边比较近,顺路,顺路嘛。”金和尚嘴里答应着,直直往男生澡堂走去。 进了大澡堂,里面是一间大的更衣室,金和尚找了个空柜子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走进里面,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温泉,石壁上有几道热的小瀑布流下来,金和尚泡进热水里,眼睛四下张望,留意着澡堂里男生的后背。 他一直泡到澡堂里的人都走*光了,也没有发现,他只好穿上衣服离开:“奇怪,大半个学校的男生都被我给看光了,居然没找到,明天继续来。” 第二天下午,吃晚饭的时候,金和尚心里盘算着一直留意男生澡堂,他看到没有多少男生去洗澡,口中念动咒语,很快天上就开始下雨了,不少从食堂出来的男学生被淋成了落汤鸡,往澡堂跑去。 金和尚满意的打着一把油纸伞,信心十足的往澡堂走去。 司徒空他们快要走到男生宿舍的时候,天下突然下雨,他们忙快走几步,一边往房间走,被淋的最惨的槐生一边脱衣服:“我还没打算换衣服呢。” 走在槐生后面的东郭天注意到槐生背后有一个黑黑的东西:“槐生,你背后弄脏了。” “这个是胎记。”槐生走到窗边露给大家看:“是个龙头的图腾,帅吧?出生就有的,我师父认为这是表示我以后会成大器的标志。” “没看出来。”司徒空撇撇嘴在椅子上坐下。 东郭天说:“满不错的,司徒,我们也在身上弄个印记怎么样?” 他将衣服脱下来:“司徒,有墨嘛?也给我画一个吧。” “我来。”朱继宗挽起袖子,拿起文房四宝,磨了墨,用毛笔在东郭天背后也画了一个龙头的模样。 身上的墨还没有干,东郭天也没法穿衣服,他就这么光着上身走出了槐生他们的房间, 在澡堂没有找到背后有胎记的男孩,金和尚这时正好走进了男生宿舍,他正皱眉苦想该怎么让宿舍里的男生挨个脱衣服给他看,东郭天走了出来,看到金和尚,没穿衣服的东郭天有些不好意思,他忙用手中的上衣遮着胸口:“金老师。” 说完,东郭天忙转身往自己房间走,金和尚清楚的看到了他背上的龙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东郭天已走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金和尚也转身离开无名指峰:“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把你给弄出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3西海 金和尚转身离开无名指峰,他身后的走廊中闪出白匡九的身影,白匡九疑惑的看着金和尚离开,他沉思了一下,也转身离开去了铁扇公主住的地方。 铁扇公主正躺在贵妃椅上用小黄瓜敷脸:“你还在怀疑金老师啊?” 白匡九说:“那天我们都清楚的看到他恢复成当年魔门中的金和尚,为什么他又会便会金老师呢?” “他那年不发两次疯啊。”铁扇公主说。 白匡九说:“魔门最近活动频繁,我们不能大意啊,鬼船意外出事,魔门中人抢夺龙魂珠,出现在龙王岛,之后天魔追魂笛和金老师的异常,这些都让人不得不提防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铁扇公主说:“那你就多留意一下金老师的行踪,副校长还没有回来,嗯,有什么异常你就赶快来告诉我。” “是。” 东郭天回到房间,鹦鹉从他的床上飞到桌子上:“你回来了,司徒呢?” “你在我床上睡觉啊?”东郭天听鹦鹉的口气和平常不一样:“你有事?” “龟老大有点事想麻烦你们。”鹦鹉说。 “有什么事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 自从上次乌龟在龙王岛他们脱险后,东郭天觉得自己遇到乌龟那是捡到宝了。 “就是那个蛋的事。”鹦鹉说:“这个蛋里面是龟老大的孩子,要孵化这个蛋呢,需要去很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就算是去皇宫也没问题。”东郭天满口答应。 正说话,司徒空从外面推门进来:“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东郭天将门关上:“鹦鹉在和我商量事呢。” 鹦鹉接着说:“龟老大的孩子快出世了,可这个蛋得到西海龙宫禁地七彩珊瑚池才能孵化,希望你们帮帮忙。” 东郭天一听,有些犹豫:“你要是去皇宫还好办一点,我们和西海龙王一点交情都没有,它能让我们去它的禁地吗?” 鹦鹉说:“谁让你光明正大的去了,是让你们想想怎么能偷溜去,龟老大说了,你们要是帮了它这个忙,它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司徒空说:“我和东郭都是旱鸭子,不会水啊,而且这西海龙宫在哪里,我们也找不到啊。” “鬼斧神工馆里有辟水珠卖,你们若是能从铁扇公主那里偷来辟水金睛兽,那去西海龙宫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鹦鹉一边说,一边用爪子踩桌上的一张纸:“这是鬼斧神工馆的专用纸,你只要把要买的东西写在上面,再将这张纸折成纸鹤,纸鹤就会自动飞去鬼斧神工馆去了。” “你倒是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们可还没答应呢。”司徒空说。 鹦鹉说:“你怕了?不敢去偷辟水金睛兽啊?” 司徒空冷哼一声:“用激将法是吧?我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你先说说事成之后有什么好处,我先听听有没有吸引力再说。” 鹦鹉说:“龟老大会帮你们弄到极好的本命法宝,还会指点你们找到不少灵丹妙药迅速提高你们自身的法力。” “比如呢?”司徒空说。 鹦鹉说:“龟老大会找人帮你把龙牙练成一把很好的剑。” “我呢?”东郭天指指自己。 鹦鹉说:“龟老大会给你一个特别而非常有用的本命法宝给你。” 东郭天对司徒空说:“听起来挺不错的,咱们也只当去西海龙宫玩一圈好了。” “那可是龙宫,是我们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吗?”司徒空可没那么乐观:“还是从鬼斧神工馆先买点护身的宝贝再说吧。” “可我们也不知道鬼斧神工馆哪些东西适合我们用啊。”东郭天有点犯愁。 司徒空灵机一动:“干脆这样,我们写信去花果山定一朵跟斗云,让跟斗云明天晚上来接我们,我们趁着夜色去无夜街买东西,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去偷辟水金睛兽,偷到之后也在夜里出发,然后去西海把这个蛋给扔进那个什么珊瑚池里,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来,把辟水金睛兽给栓回去,一切就大功告成,完美无缺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4珊瑚池 “好主意。”东郭天忙提笔给花果山写信。 第二天夜里,他们带上鹦鹉偷溜出学院,登上了等在五指山结界外面的跟斗云,两人闭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耳边全是风声,风吹在脸上皮都像要裂开了,才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到了无夜街。 两个猴精把他们从跟斗云上扶下来:“第一次坐跟斗云吧?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两人头重脚轻的往鬼斧神工馆走去。 鹦鹉从司徒空的衣袖中飞出来:“你们两个别磨蹭啊,快点走啊。” 两人走进鬼斧神工馆,司徒空说:“这次可得多花点银子买点好得法宝带在身上才行。” 一个货架边的木头人说:“两位需要帮忙吗?” 东郭天说:“我们想买些水下比较有用的法宝。” 鹦鹉在司徒空的肩上:“我们要辟水珠。” 木头人将他们引到放辟水珠的货架前:“十两银子一个,可以在水下呆上十天,你们需要几个?” “两个就行了。”东郭天说。 司徒空的眼睛四下看:“买点防身的比较好吧。” “你们不会是想去深海偷蛟人泪吧?”木头人问。 司徒空不答话,鹦鹉飞到另一个货架上:“买这个幻形丹吧,吃了可以变成任何东西。” 东郭天说:“和槐生的那个变形水一样的吗?” “这个厉害多了,变形水只能变成固定的东西,这个可以任何你想变的东西,十五两一粒,一粒只能用一次,可以维持十二个时辰。”货架边的木头人说。 司徒空拿了五粒:“这倒是个好东西。” “这个墨鱼丸也很不错。”木头人说:“在水里遇到危险,将外面的蜡皮给捏碎了,周围的海水立刻会变成黑色,你们就能趁机逃命了。” “这个多少钱啊?”东郭天问。 “三两银子一个。”木头人说。 “我要三个。”东郭天觉得这个也很有用:“还有什么别的没有?” “这个天蚕网,遇水就张开,要是遇到凶猛的鱼类,你就把这个扔出去,会在水中张开一张网,将那些鱼给拦住,这张网要一个多时辰才会融在水里,足够你们及时逃离了。” “多少钱?”司徒空拿在手里看,一点都不重,很方便携带。 “四十两银子。”木头人说。 “那我们买两个好了。”东郭天说:“司徒,我看也差不多了,我们这次也没带多少银子出来。” “好吧。”司徒空和他一起去付钱。 两人再一次头晕目眩的坐着跟斗云回到五指山。 两人接下来花了三天时间,好好观察辟水金睛兽的动静,辟水金睛兽一般都是栓在铁扇公主住的小院的后院里,铁扇公主不出门,它就一直栓在那里,小院平时有四个丫鬟伺候着,能够下手的时候,只有每天晚上等丫鬟喂过辟水金睛兽以后,她们去吃晚饭的时候,之后如果铁扇公主不出门的话,他们就能借用一个晚上了。 他们午饭的时候,顺了几个馒头,下午下课以后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往铁扇公主住的小院走去,两人伏在院墙外面。 司徒空将之前在鬼斧神工馆买的逃命用的八卦图拿出来,铺在院墙外面,拿了一个八卦符给东郭天:“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立刻逃。” 等辟水金睛兽吃的差不多了,两人翻墙进去,辟水金睛兽好奇的看着他们,司徒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的解柱头上的绳结,辟水金睛兽一点都不认生,还过来用头蹭司徒空的裤腿,司徒空拉着辟水金睛兽走到院墙边。 东郭天小声说:“它能飞过院墙去吗?” “应该可以吧。”司徒空小心的骑到辟水金睛兽的身上:“飞过去。” 辟水金睛兽转过头来看他,一脸的迷茫,司徒空对东郭天说:“它不是灵兽吗?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我说什么呢?” 东郭天模仿小狗跳跃的姿势:“跳过去,懂吗?” 辟水金睛兽站着不动,用头磨蹭东郭天。 东郭天也骑上辟水金睛兽的背,推推司徒空:“我是没办法了,你去吧。” 他话音未落,辟水金睛兽突然动了起来,一下就跃过了院墙,东郭天一下没抓稳,司徒空忙回身一把抓着他,两人安全的落到院墙外。 东郭天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 “小声点。”司徒空从辟水金睛兽的背上下来:“我们骑着辟水金睛兽这么离开学院太招摇了,我们得牵着它从后山绕过去,离开结界后才能骑着它去西海。” 鹦鹉从棵树后面飞出来:“你们真厉害。” “不用夸我,夸一百句我也长不了一斤肉。”司徒空说着拉开袖子,让鹦鹉飞进去。 东郭天走到树后去,将乌龟和蛋抱在怀中,两人悄悄的牵着辟水金睛兽向后山绕过去,等离开五指山的范围后,两人跳上辟水金睛兽的背。 司徒空轻轻拍拍辟水金睛兽的脖子:“去西海。” 辟水金睛兽腾空而起,直向西海而去。 看到西海以后,两人将辟水珠含在嘴里,辟水金睛兽落进海里,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看着周围蔚蓝的世界,各色的鱼从身边有过,还有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动物,美丽的珊瑚,辟水金睛兽划动着四肢,快速的向西海龙宫游去。 到了龙宫外,两人诱吃了一颗幻形丹,变成一只虾兵和一只蟹将,东郭天用外衣抱着乌龟和蛋,司徒空将鹦鹉藏进衣服中,两人根据鹦鹉的指示,往西海龙宫的禁地走去。 有了鹦鹉的指点,两人绕开热闹人多的地方,顺利的到达禁地外面,根据鹦鹉的指点,他们顺利的解开了外面的禁制,进入一片珊瑚丛后面,后面是一片纯净的白沙地,白沙地的中间有一个用珊瑚砌成的池子,池子里用各色的玉雕出荷花和荷叶,在池子的中间是一多巨大的荷花,荷花中间坐着一个人。 一个金色头发的绝色丽人盘腿坐在荷花上,听到有人来,她缓缓张开眼睛,她的眼睛是纯净的蓝色:“我父王又有什么命令给我?” 鹦鹉从司徒空的衣服里飞出来:“二公主,你是二公主吧?” 被鹦鹉称为二公主的金发丽人说:“不错,是我。” 鹦鹉对东郭天说:“快把龟老大给放出来。” 东郭天疑惑的把乌龟放到地上,乌龟从衣服中爬出来,它牵动了衣服,蛋也露了出来,莲花上的二公主激动的说:“是你,是你!” 乌龟身上发出一片绿光,绿光退去,一位风度翩翩的绿衣公子站在东郭天的外衣上,他深情款款的看着莲花上的金发丽人:“二公主。” 二公主的眼泪流了出来:“真的是你,那个蛋,那个是我们的孩子吗?” “是。”绿衣公子捧着蛋走到珊瑚池边,有一个无形的结界将他挡在了外面,他将蛋放在池边,一片荷叶缓缓的伸过来,卷住蛋,将蛋送到金发丽人身边。 金发丽人捧着蛋,眼泪不住的流:“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们了。” 绿衣公子说:“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司徒空和东郭天将鹦鹉拉到一边咬耳朵,司徒空说:“我怎么觉得被你们给利用了呢?你给我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郭天说:“你要是不老实说,我就把你的毛给拔光了。” 鹦鹉说:“这是一段曲折的爱情故事。” “不许绕弯子,直接说。”司徒空将鹦鹉拽在手里。 “不就是龟老大和西海龙王的二公主看对了眼,可西海龙王嫌我们老大不是龙族,不同意,所以二公主和我们老大就私奔了,后来二公主还怀上了我们老大的孩子,龙族知道了,更是加大追杀他们的力度,他们逼不得已逃到龙王岛,在龙王岛二公主生下了那个蛋,可是四海龙王也追杀来了,二公主被他们给带回这里禁锢起来,龟老大藏好蛋以后,和四海龙王斗法,结果被打成了重伤,然后就躲到了无夜街,再然后就遇到了你们。”鹦鹉一口气说完。 司徒空看看东郭天:“咱们帮助他们一家团聚,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东郭天说:“可不是嘛。” 司徒空说:“要不我们走吧,看着这个画面我挺心酸了,我有点想我父母了,可是他们都死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5拐骗 司徒空他们转头想给乌龟说一声就走,却看到一只巨大的金色巨龙盘在荷花池上,乌龟带来的那颗蛋悬浮在半空中,发出淡淡的金光。 乌龟变成的绿衣公子紧张的看着他们进来的地方:“你们快来帮着护法,西海龙王应该快来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紧张起来:“我们没有武器啊。” 乌龟将一个半透明的龟壳丢在他们来的入口处,说:“你们过来,我教你们一段口诀,你们盘腿坐在龟壳后面,口中一定要不停的念这段口诀,不论外面的人做什么,龟壳发生什么变化,你们都不能停下。” 司徒空和东郭天走到乌龟身前,学好这段口诀,盘腿坐在龟壳后面,眼观鼻,鼻观心,在心中不停的念口诀。 外面有人在试图打开入口,龟壳剧烈的抖动起来,司徒空和东郭天心里害怕,可忍坚持着念动口诀。 司徒空他们支持的很辛苦,外面的攻击让他们感到有一种压力扑过来,空气变得稀爆他们感觉快要坐不住了。 乌龟看他们面色苍白,忙坐到他们身后,口中念动口诀,司徒空他们赶到压力减轻了,龟壳的抖动也没那么厉害了,司徒空他们忍不住松口气,停止了念口诀。 司徒空他们趁机回头一看,金色的巨龙神情痛苦,似乎全身法力都用在蛋上了,蛋的表壳上出现了裂缝,看样子蛋里的小家伙就快出世了。 终于,一个丑丑的小东西从壳里出来,他是墨绿色的,长得有角有爪,看起来是一头小小的龙,可是它背上却背着一个绿色的龟壳。 东郭天说:“真丑。” 鹦鹉顶上了乌龟的位置,勉强支撑着龟壳堵住入口。 乌龟激动的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小家伙,和筋疲力尽的金色巨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小家伙打了一个喷嚏,莲花池上的结界崩溃了,疲惫的金色巨龙惊讶的抬了抬头,乌龟满脸欢喜的飞到莲花池上空,将小家伙抱在怀中,然后扑到金色巨龙身边,两人低声耳语。 鹦鹉支持不住了:“龟老大,我不行了。” 乌龟对金色巨龙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金色巨龙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乌龟,乌龟对东郭天招招手:“东郭,你过来。” 东郭天疑惑的走过去,乌龟将刚出生的小家伙放到他手中:“我把小龙交给你了,谢谢你们,我,我今天可能是走不了,希望你好好帮我照顾我的孩子。” 情况紧急,东郭天也不能不答应,他将小龙放进最近衣服里:“外面的人就快攻进来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巨龙幻化成*人形,顶上鹦鹉的位置,将龟壳稳住,乌龟将他们召到自己身边,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一道复杂的符咒,让他们几个站在上面,口中念动咒语,司徒空他们感到被一阵绿光给包围住,忍不住的一阵犯困,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已经回到了陆地上,鹦鹉正对着大海哭:“龟老大,龟老大啊!”司徒空从地上起来:“你不是说乌龟很厉害的吗?怎么遇到四海龙王就不行了?” “乌龟也是属水的,水里面有谁厉害得过龙呢。”鹦鹉的伤心不是装来的:“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去给龟老大报仇。” “叽。”东郭天怀中的小家伙探出个头。 “你死了,这个小龙怎么办?”东郭天问。 鹦鹉飞到东郭天的手上,亲呢地用嘴啄啄小龟龙:“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我要将你养成最厉害的龙,我们一起杀到西海为你父母报仇。” 司徒空说:“糟了,辟水金睛兽还在西海,我们还是赶快回学院,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要是被铁扇公主知道我们就惨了。” 司徒空拿出一只纸鹤,扯掉尾巴上的符咒,纸鹤变得有一张桌子大小,司徒空递了一只纸鹤给东郭天:“快走吧。” 两人坐纸鹤回到五指山,五指山正为辟水睛兽不见了闹得人仰马翻的,他们前脚刚回学校,后脚西海龙王就带着辟水金睛兽来兴师问罪了。 无数虾兵蟹将将五指山围得水泄不通,学院中老师和高年级的学生都拿着各自的法密,站在各个山峄上小心戒备着,新生全呆在食堂里,铁扇公主和西海龙王在五指山上空的云层中见面。 金和尚溜进食堂,有不少学生围了上去:“老师,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金和尚的眼睛在角落找到心虚的司徒空和东郭天,他走过去对东郭天说:“你跟我来。” 东郭天看了一眼司徒空,问金和尚说:“老师,有什么事吗?” 金和尚说:“你别害怕,老师觉得你是个聪明又有潜力的学生,想让你帮忙维护一下结界,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东郭天可不想放弃这么个近距离观察神仙打架的机会。 金和尚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跟我来。” 他将东郭天往后山领,一路上没有人阻拦他们,一直留心金和尚的白匡九,正忧心地看着天空,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走到后山结界处,金和尚从袖中拿出一个紫金钵,对着东郭天一晃,东郭天连惊呼都来不及便被吸了进去。 金和尚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下来,扔向五指山的结界,结界的波动被白匡九感应到了,他立刻飞身扑向波动传来的方向,却看到金和尚已出了结界,从龙宫来的各路兵将中杀出一条血路。 金和尚跳上木鱼,回头对白匡九邪邪的一笑,看到金和尚眉间那颗鲜红欲滴的红痣,白匡九大惊失色,金和尚大笑扬长而去。 白匡九顾不了其他,冲上云端向铁扇公主报告了这件事,铁扇公主一听,忙将金和尚已恢复魔性的事告诉西海龙王:“我们一定是中了这些魔门中人的计了。” 西海龙王说:“这件事即然与公主无关,那本王就先回西海了。” “龙王请。”铁扇公主免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等西海龙王走后,铁扇公主降下云头:“给我查清楚,金和尚这次伪装回来的目的。” 金和尚带走东郭天是所有新生都看到了的,铁扇公主一听:“立刻通知所有修真门派魔门的异动。” “是。”白匡九退了出去。 听说东郭天是被金和尚给拐走了,司徒空差点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槐生和朱继宗劝了他半天,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等槐生和朱继宗离开,司徒空把门关上,冷冷的看着鹦鹉:“你要是敢说一点办法郁没有,我就杀了你。” “我还担心小龟龙呢。”鹦鹉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你现在的法力,去了也是送死。” 它抖动一下羽毛:“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把龙牙给炼成剑的人已经死了。” 感觉到司徒空冰冷的眼神,它忙说:“可他的魂魄一直停留在地府,你带上龙牙和地府参观券,我们去地府找他。” 在黑夜森林的冰湖边,金和尚将东郭天给放出了紫金钵。 看到这些魔门中人,东郭天害怕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毒书生皮笑肉不笑的说:“少主想必你还不太清楚自已的生世,玉夫人会非常乐意的慢慢讲给你听的。” 玉夫人黑纱蒙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从她僵硬的站姿猜出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毒书生还嫌她不够生气,对着东郭天单膝跪下:“你是魔君唯一的世子,也是我们将来的主人,我永远效忠于你。” 玉夫人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森林中,她的背影很快溶入黑暗中。 鬼将军看看东郭天:“这件事非同小可,毒书生,验验这小子。” 东郭天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他吓得转身就跑,毒书生不慌不忙的飘在他身后,明明一伸手就能抓住东郭天,却偏偏要逗着东郭天玩。 鬼将军口中念动几句咒语,四周出现一层无形的结界将东郭天拦住,东郭天只能绕着冰湖跑。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6泡泡 东郭天满心慌乱,一不留神绊到一个小石头跌倒了,他怀中的小龟龙被惊醒了,不满地探出个头来。 东郭天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地对毒书生说:“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小龟龙听东郭天声音这么惊慌,打了个喷嚏,一层淡绿色的结界将东郭天包住,东郭天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一个绿色的透明泡泡包着他缓缓飞起,在冰湖上空悬浮着。 东郭天抱着小龟龙狠狠地亲了一口:“你可真厉害,比你老爹还要厉害。” 小龟龙用头摩摩东郭天的脸。 金和尚的口气中满是幸灾乐祸:“少主真是好本事啊。” 毒书生袖中滑出一只毛笔,刺向东郭天身外的泡泡,一股大力将他弹开。 “住手。”鬼将军说:“大师带回来的,又有如此本事,想必正是少主,书生,不可伤了少主。” 他压低声音:“人是你带回来的,可你也得想法子把他弄出结界,离仪式举行还有些日子,不能伤了他,你慢慢想办法吧。” “是。” 五指山。 司徒空已离开了学院,正骑着纸鹤前往无夜街。 到了无夜街,他直接走进忘川,将地府两日参观券拍在桌上:“立刻给我安排,我现在就要去。” 多臂鬼拿起参观券看了看,对旁边一个青面鬼说:“你带他去吧。” 青面鬼带着司徒空往后面走:“你背上背的什么?去咱们地府安全得很,不用带武器的。” “习惯了,不带在身上反而不舒服。”司徒空说。 后面屋子里堆着不少大箱子,青面鬼掀开一个箱子盖:“请进去。” 看司徒空犹豫,青面鬼说:“活人进不了黄泉路,只能这样进出地府。” 司徒空一咬牙坐进箱子里。 青面鬼将盖子盖上,司徒空坐在一片黑暗中,四周悄无声息,突然箱子一动,司徒空感觉到自己连人带箱子,正在快速往下坠。 说不害怕是假的,司徒空捏捏袖子里的鹦鹉:“这是怎么回事?” 鹦鹉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上次去地府可不是这么去的。” 感觉到箱子下坠的速度很平稳,鹦鹉说: “待会一出箱子,你立刻把带路的青面鬼给打昏了,抢了他的腰牌,你吃一颗变形丸变作他的模样,我们直接去找莫子邪炼剑。” 出箱之后,司徒空依计行事,变作青面鬼的模样。 “左转。”鹦鹉指点司徒空该怎么走。 来到一个满是烈火和岩浆的地方,岩浆中有许多人影在挣扎,鹦鹉摇摇头:“生前作孽太多啊。” 司徒空看着眼前翻滚的岩浆:“莫子邪不会在这里面吧?” “他在那边。”鹦鹉示意司徒空看对面石壁上一个洞:“你在这里等我。” 鹦鹉从岩浆上空飞过,很快,一个魁梧的大汉从山洞中出来,踏着岩浆向司徒空走过来:“龙牙在哪里?” 司徒空将背后的布包解下来,一扬手抛给大汉,布包被岩浆上空灼热的空气烧成飞灰,大汉将龙牙抓在手中。 “龟兄果然好本事,真让他把龙牙给找来了。”大汉摸着龙牙,满心欢喜。 鹦鹉尖着嗓门:“你答应龟老大的事,没有忘记吧?” “那当然。”大汉声如洪钟:“不过嘛” “不过什么?”司徒空冷冷地问。 大汉一脸狡猾的笑意:“龟老大没亲自来找我,只怕是他在偷龙牙的时候,不是受了重伤,便已经一命呜呼了,你虽是龟兄的传人,可龙牙剑不太合你用,我用别的剑和你换吧。” 大汉说的是商量着换,语气中已透露了他要将龙牙占为己有的想法。 司徒空脸罩寒霜:“凭你还不配和我商量。” 大汉听他口气这么狂妄,又想到乌龟教出来的徒弟不会是善茬:“小子,咱们打一架吧,谁赢了龙牙就归谁。”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7轻鸿 鹦鹉是最清楚司徒空实力的,听大汉要和司徒空单挑,紧张的倒吸了一口气,扑扇着翅膀不说话。 司徒空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你现在是无质无形的魂魄,我即打不伤你,也杀不了你,顶多用法宝将你收了,或是用咒符把你给镇住而已。” 鹦鹉说:“用轻鸿剑倒是可以一剑杀了他,只是杀了他以后就没人为你炼龙牙剑了。” “轻鸿剑在你手里?”大汉一听,脸色急变:“难道你是阿芝的儿子?” 阿芝? 难道大汉说的是江世杰的母亲? 轻鸿剑? 难道是刘记留下的那柄剑? “你那宝贝小师妹嫁进了江家,却将能使你魂飞魄散的轻鸿剑,送给她最喜欢的刘记了,这位不但是我们龟老大的徒弟,他还有一个师傅正是刘记。”鹦鹉说。 大汉沉吟了一下:“你七天以后再来,你若将轻鸿剑绐我,我便将炼好的龙牙剑给你。” 司徒空看向鹦鹉,鹦鹉说:“你放心吧,他虽不是个好人,但轻鸿剑对他而言,比龙牙剑重要多了。” 司徒空点点头:“成交。” 鹦鹉飞进司徒空的袖子里,司徒空转身离开。 司徒空回到五指山,因为魔门中人拐走了东郭天,家长们都害怕起来,纷纷将孩子给接了回去,朱继宗,槐生和江世杰都走了。 云莺看到司徒空,将包袱交给她娘跑了过来:“这两天你躲到哪去了?槐生和朱继宗到处找你,我们还以为你也被金和尚给抓走了呢。” “江世杰呢?”司徒空问。 “他早回家去了,东郭天被拐走了,大家都害怕极了,你也住京城那边,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我娘可厉害了,魔门中人绝不敢来惹咱们的。” “你知道江家在哪儿吗?”司徒空问。 “当然知道了。”云莺说:“你急着找江世杰吗?回到京城我立刻带你去找他。” “那我们快走吧。” 回到京城,云莺果然依言带他去江家,江家是位于城北的一所大宅。 门房见他们衣着平常,不冷不热地说:“我们家少爷好像出去了。” “那我们求见你家夫人也一样。”司徒空的目的是轻鸿剑,见江世杰和见他母亲都一样。 “我们老爷有四位夫人,不知你们要见的是哪一位?” 司徒空愣了愣:“我们想见江世杰的母亲。” “那就是四夫人,两位稍等,我进去问问四夫人在不在。”门房说着转身进去。 另一位年轻点的门房招呼他们进小屋坐:“这宅子大了,进出一趟得小半天呢,你们坐着慢慢等吧。” 司徒空心里着急:“为什么不用纸鹤或千里传音符昵?” 门房笑了一下,拿起扫帚走出大门,不紧不慢的开始扫地。 云莺扯扯司徒空的衣袖:“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架子,咱们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只能这么等着。” 等了小半天,江世杰和门房走出来,看到他们,江世杰一脸的不乐意:“你们来做什么?” “我想借轻鸿剑一用。”司徒空开门见山的说。 江世杰说:“剑已被我扔了。” “扔到哪里了?”司徒空压根不相信。 “在回来的路上随手一扔,我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江世杰一脸冷漠。 “你”司徒空正要发火,却被从内院飞出来的一道俏丽的身影打断。 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衣的丫鬟俏生生的落在他们身边:“夫人说难得有少爷的同窗前来,请到后院用些点心。” “他们这就要走了。”江世杰根本不想让司徒空见到他的娘。 司徒空却偏偏和他吵反调:“点心是姐姐你做的吗?一定很好吃。” 丫鬟轻轻一笑,转身飞起来:“这位少爷可真会说话,快请进来尝尝吧。” 云莺知道司徒空不会飞,体贴地拉着他飞了起来,江世杰也只好跟来。 落在江世杰母亲住的小院,司徒空无暇欣赏其精巧的布局,迫不及待地走到江夫人身前:“江伯母,我想借你的轻鸿剑一用。” “轻鸿剑?我在多年前已将轻鸿剑送人了。”江夫人说。 “我知道,你送给了刘记,刘记在临死前让我把剑交给你,我不知该去哪里找你,只好把剑给了江世杰。”司徒空说。 江夫人看司徒空一脸认真,她微皱眉头:“世杰?” 江世杰一脸倔强:“我把剑扔了。” “你这孩子。”江夫人叹口气:“世杰已将剑扔了,那便是无主之物了,你要是能找到便拿去吧。” 司徒空一听,满脸失望,江夫人仿佛没看到,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涞:“风吹得我头有点晕,春花,你送这位少爷和这位小姐出去,世杰,你扶我回房吧。” 不等司徒空再说话,江世杰已扶着他母亲离开了。 春花说:“你们在这儿等等,我进屋拿块手帕。” 春花从屋里拿出来的不是手帕,而是一个空的剑鞘,她将剑鞘塞到司徒空手中,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一句咒语:“记住了吗?出去以后念动咒语,剑鞘就会带你们找到轻鸿的。” 这边司徒空和云莺着急的跟着剑鞘去找轻鸿剑,而另一边的黑夜森林里,东郭天和金和尚还在耗着。 也算东郭天运气好,当天他们被西海龙王围堵,所有新生都躲进食堂里,朱继宗怕西海龙王堵他们好几天,自己会饿肚子,一进食堂就立刻掀开蒸笼揣了七八个馒头在怀里,接下来朱继宗肚子痛,急着去茅房,便把馒头塞给东郭天,东郭天就这么揣着馒头被金和尚给抓来了。 也就因为这几个馒头,这几天东郭天和小龙龟才撑了下来,金和尚原本打算等他们肚子饿的受不了的时候,自然没能力支撑结界,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东郭天给制住了。 东郭天隔着结界说风凉话:“大师,你就别在这看着我了,我要大便,你看着我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反正都是男的,东郭天大小便也不避着金和尚,小龙龟这个结界真是有趣,那些的东西一落到结界上就自动漏了出去,金和尚怕这些东西落到冰湖上,只好施展法术帮他们给清除了,等他弄干净这些东西,小龙龟的结界有闭合的完美无缺了,只是可怜东郭天撕破外衣来当草纸用,现在没外衣穿了,再撑几天,估计就只能**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8少主 金和尚看到东郭天还剩一个馒头了,微笑道:“贫僧伺候少主是应该的。” 东郭天一边逗小龟龙咬他指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承认自己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你们也不用这么客气的直接认我作少主啊。” “少主不明其中究竟也很正常,刘记一定把你送到平常人家寄养,从来也没有人告诉过你真实的生世,少主,你可不是寻常少年,你是我们魔门魔君的世子。”金和尚耐心地解释。 东郭天心中一千一万个的确定他们认错了人:“那我为什么没从小长在魔门呢?” 金和尚左右看,确定玉夫人不在附近:“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玉夫人一向自认是魔后的不二人选,你娘的出现让她始料不及,接着就发疯似的暗害你娘,魔君不得不将你娘给藏起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我们和修真界各门各派正打得如火如荼,所以魔君才将怀有身孕的夫人交给夫人的师兄刘记,可惜最后一战的时候,魔君中了净世咒,刘记便将你和你娘给藏了起来。”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凭什么认定我是你们少主的。” 金和尚说:“首先是刘记心上的线索,鬼将军他们找到龙王岛上,确定了少主在五指山的学生中,最重要的,当然是从少主背上的黑龙胎记确认的。” 东郭天听他这么一说,想起自己那天贪玩,让朱继宗在他背上画上和槐生一样的胎记的事,他心中暗想:“难道他们要找的是槐生?”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槐生此时正在江府的后厨房摘菜。 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坐在他身边:“这学院咋能停课呢。” “师傅,对不起。”槐生小声说。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老头说:“你说金和尚被天魔追魂笛给弄疯了,还拐走了一个学生?” “可不是嘛。”槐生叹口气:“也不知道东郭现在怎么样了,师傅,那些魔门中人不会把他给煮来吃了吧?” “我哪知道啊。”老头一脸忧心:“槐生,你背后的胎记没被人看到过吧?” 槐生想了想,想起那天下雨的事:“东郭,司徒和朱继宗都看到过,东郭还直说好看,还让朱继宗在他背后也画了一个,朱胖子虽很贪吃,可画画却画得很好。” 老头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窗外是通向前院的小门:“槐生,江府咱们是往不长久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明天去找管家结工钱。” 槐生在江府住了十多年,很有些舍不得:“往的好好的,干嘛走啊?” 老头咳嗽了两声,回答得有些勉强:“那个,你不是说魔门又出来活动了吗?江家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没有不出手的道理,二十多年前那场血战你是没赶上,腥风血雨,尸横遍野,死伤无数啊,咱们还是赶紧走的好。” 槐生不想走:“咱们也是修真界的一份子,真打起来,咱们也该尽一份力啊。” “去,去,去,收拾东西去。”老头夺过槐生手中的菜:“咱们这点道行,给魔门中人塞牙缝都不够。” 槐生满腹不乐意的往自己住的小屋走。 老头看他磨磨蹭蹭的样子,怒道:“快点走!” 几个杂工和厨子从房中跑出来:“槐生,你咋又惹你师傅生气了?” “许师傅,我去给你沏壶茶吧。” “槐生,快进屋读书去,老在厨房混能有啥出息?” 许师傅沉声道:“一个个的全缩在屋里做什么?还不快点生火上灶,担搁了晚饭,我剥了你们的皮。” 第二天一早,许师傅带着槐生离开江府,大管家将他们送出大门。 “管家,我们从后门走就行了。”许师傅说。 管家说:“许师傅,咱们可都舍不得你走啊,大夫人吩咐了,要用马车将你们给送到驿站去。” 正客气着,江府的老爷,江世杰的爹江孟帆从里面走出来。 许师傅忙拉着槐生低头躲到一边:“老爷。” 江孟帆点点头,对管家说:“赤云峰上举行修真大会,你将我的万里纵云兽给牵过来。” 许师傅见管家无暇和自己说话,也不等马车从后门绕过来,佝偻着背,牵着槐生沿着墙角慢慢离开。 管家忙吩咐人去牵万里纵云兽,江孟帆在等的时候随口问道:“这两位是府里的人吗?” 管家这才注意到一老一少已经走了,他恭敬的说:“回老爷,老的那个就是在咱们府中做了十多厨师的许师傅,你不是一向喜欢吃他做的菜吗?他年纪大了,带着孙子回家养老去了,他孙子也在五指山念书呢。” “以往我见过他吗?”江孟帆觉得许师傅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许师傅为人很本份,从没到过前院。” 江孟帆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自信,他正要细细询问,却看到自己的四夫人阿芝,和小儿子江世杰从里面出来。 江孟帆对自己这个四夫人一向宠爱,对这个小儿子也很是疼爱:“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阿芝说:“世杰陪我去西山拜佛。” 下人已将万里纵云兽牵了过来,江孟帆骑了上去:“世杰,好好照顾你母亲。” “是,爹。” 阿芝并没有带江世杰去西山佛寺,而是到了刘记丧命的小山坡。 “你同学是说的这里吧?”阿芝从竹篮中拿出香烛纸钱。 “应该是这里。”江世杰说。 阿芝燃起香烛:“自从上次偶遇刘师兄,我就常常夜里做梦,醒了后却记不住梦了些什么,心里朦朦胧胧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明明该记得,却偏偏忘了。” 江世杰说:“娘,你身体不好,别想那些伤神的事了。” 不远处,不愿留在黑夜森林看到东郭天,四处游荡的玉夫人,被阿芝祭奠的烟火给吸引了过来。 看到阿芝,玉夫人大惊失色:“你,你没有死?” 江世杰曾在龙王岛上看到过玉夫人,可仍毫不畏惧:“哼!”玉夫人眼中只看到阿芝,她举起一只手,怒喝道:“我要杀了你。” 江世杰冷哼一声,一道闪电已从他手中劈向玉夫人:“娘,张开绿绮罗烟,这个女人很厉害。” 阿芝闻言忙从袖中抛出绿色丝帕,江世杰趁玉夫人躲避闪电,也钻到丝帕下面。 玉夫人的目光如利剑般凌厉:“绿绮罗烟?他竟然把绿绮罗烟给了你。” 阿芝看玉夫人如此言状,有些担心的对江世杰说:“这绿绮罗烟是你爹送给我的,她看到怎么会这么生气呢?莫非她是你爹爹在外面的红颜知己?” 江世杰不想他娘担心:“可能是吧,娘,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要和这个疯女人在这里纠缠。” 玉夫人听江世杰叫阿芝娘,她定定的隔着丝帕看着阿芝:“他是你儿子?” “对。”阿芝虽然害怕,还是柔声回答。 玉夫人厉声追问:“你有几个儿子?” 阿芝慈爱地理理江世杰的衣服:“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这个金和尚,果然没安好心,居然找个冒牌货来糊弄我们。”玉夫人一听,暴跳如雷:“哼!这个毒书生也办事胡涂,绿绮罗烟,别以为有绿绮罗烟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她手一晃,一件金光闪闪的法宝出现在她手中,将江家母子带绿绮罗烟一块罩进去,她化作一团轻烟向黑夜森林掠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19师兄 玉夫人掳了江家母子回到黑夜森林,金和尚从地上站起来:“夫人。” “你这个心怀不归的家伙。”玉夫人袖中金光一闪,江家母子被她放了出来。 看到江夫人阿芝,金和尚也是满脸惊讶:“这是” 玉夫人冷哼一声,手一挥,一个金色的光点冲破黑夜森林长年不散的迷雾,在空中炸开一朵金色的烟花。 收到玉夫人的信号,毒书生和鬼将军迅速赶到黑夜森林,看到阿芝他们也一脸惊讶。 玉夫人恶狠狠的看着金和尚,指着浮在绿色泡泡里的东郭天:“和尚,这是你带回来的世子,你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才是那个贱女人和魔君唯一的儿子。” 江世杰和阿芝不明究竟,在绿绮罗烟的保护下静静看着这一切。 毒书生说:“或许是长得相似吧,她早该死了啊。” “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玉夫人气愤的说:“保护着她的是什么,是绿绮罗烟啊,那可是她的成名法宝啊。” 鬼将军看向金和尚,金和尚苦笑道:“我很清楚的看到东郭身上有你们所说胎记啊。” 东郭天自知情势对自己很不利,闭上嘴不说话。 鬼将军说:“多说也无用,将这两个小孩给弄出来查看胎记,那就一清二楚了。” 阿芝一听,忙护住江世杰:“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 毒书生问:“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吗?” “是啊。”阿芝说着抱紧江世杰:“儿子,别怕,娘拼死也会保护你的。” 她正色对魔门四将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们将我们母子掳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你们若是伤害我们,我相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相公?你相公是谁?”毒书生逼问。 金和尚在一边道:“她若真是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呢。” “我爹是江孟帆。”江世杰骄傲的说。 玉夫人冷笑:“贱婢,居然装作不认识我们,而且还背着魔君另嫁他人,我一定要杀了她。” 鬼将军冷静的说:“看她的模样不像是装的,我们再仔细问问,这件事关系重大,莫要弄错了人。” “绿绮罗烟在她手上,怎么会弄错?”玉夫人说。 就在黑夜森林中各人僵持布下的时候,司徒空已找到轻鸿剑再次前往地府。 住在炼狱岩洞中的大汉看到轻鸿剑神情复杂:“想不到你竟然能拿到它。” 鹦鹉说:“莫子邪,剑我们已经拿来了,你也应该遵守你的承诺给我们龙牙剑了吧?” 莫子邪将轻鸿剑拿在手中,轻鸿剑发出好听的轻吟之声:“我岂是个不守诺言之人,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们,免得你们用不了龙牙剑还以为是我做了手脚。” 他手往岩浆中心一指,司徒空和鹦鹉才注意到岩浆的中心有一个漩涡,莫子邪说:“若是用龙牙炼剑,非得引天火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不可,如今我身在地府无处引天火,于是便用这炼狱之中的地府烈焰来炼剑,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岩浆中一个魂魄都没有?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是龙牙剑将这些魂魄给灭了,还是将它们给吃了进去。” 鹦鹉愤愤的说:“莫子邪,你”“我也没办法啊,不过唯一的好处是龙牙剑的威力一点都不会减弱,剑就快出世了,你们在这里慢慢守着吧。”莫子邪拿着轻鸿剑回到他的洞穴。 司徒空问鹦鹉:“有什么不对吗?” 鹦鹉的声音没什么精神:“若是龙牙剑将岩浆中的魂魄都灭了,说明它有杀神灭鬼之能,是前去魔门报仇的不二利器,可也只有心无杂念一身正气的人才能使用它,若是它将岩浆中所有的魂魄都给吸了,它也能所向披靡,可却是把充满戾气的鬼剑,用它的人很容易被它影响产生心魔,最后难免坠入魔道。” 司徒空盘腿在岩石上坐下:“只要能救出东郭,身坠魔道我也心甘情愿。” 鹦鹉看莫子邪在洞口对它招手,它不耐烦的飞过去:“干什么?” 莫子邪问鹦鹉:“这把剑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鹦鹉看莫子邪一脸紧张,觉得很奇怪,它毕竟是活了千年的妖怪,心思通透,一想便猜到了七八分,一把能将天下第一炼剑师形神俱灭的剑,除了莫子邪自己还有谁能炼的出来? 这把剑虽然最先出现在刘记手中,可细细一想这把剑似乎是属于江夫人阿芝的,刘记是阿芝的师兄,而鹦鹉好像也听说过莫子邪和刘记是同门,想想江夫人的绝代风华,鹦鹉顿时全明白了,看来这莫子邪和刘记当年对江夫人阿芝都颇有情意。 鹦鹉说:“是从一个叫阿芝的姑娘那里得来的。” 莫子邪装作随意,可却压抑不住语调变化:“她还好么?” “本来好好的,不过现在恐怕就不太好了。”鹦鹉说。 莫子邪忙追问:“出什么事了?” 鹦鹉说:“我们来找你炼龙牙剑的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我们被魔门中人给盯上了,他们暗中跟着我们到了阿芝姑娘的住处,阿芝姑娘听说是你要这把剑,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们,也许魔门中人误会这把剑便是龙牙剑,于是上来抢夺,阿芝姑娘和他们打了起来,却不幸被他们抓住了,那些魔门中人见她长得漂亮,说要将她抓回黑夜森林去血祭魔君呢。” 鹦鹉这么说,意欲挑唆莫子邪和他们一起去闯黑夜森林,谁知莫子邪一听,立刻附身到轻鸿剑上,轻鸿剑出鞘,化作一道闪电掠出了地府,直奔黑夜森林。 鹦鹉看向轻鸿剑掠去的方向:“有他先去闯闯也好,可千万别误伤了东郭天啊,嗯,莫子邪不会是鬼将军的对手,金和尚的佛门心法又是他的克星,只盼他能伤的了毒书生或玉夫人,也算是帮我们开路了。” 莫子邪一路附着轻鸿剑到了黑夜森林,他虽已作了四十多年的鬼,可对这个森林的传说还是略有耳闻的,穿过森林中若有似无的薄雾,越靠近冰湖他的心情就越紧张。 莫子邪不是没想过鹦鹉的话的可信度,可他天生的火爆脾气非得来看个究竟不可,若阿芝被魔门中人抓了,他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将阿芝给救出来,若是鹦鹉说谎,他便假意投靠魔门,脱身之后再找鹦鹉算帐。 轻鸿剑的轻鸣声早已引起森林中各人的注意,莫子邪看到绿绮罗烟中的江夫人阿芝,忙化作人形握住轻鸿剑:“阿芝。” 江夫人见到他很是高兴:“莫师兄,快救救我们。” 毒书生最先认出莫子邪:“这不是莫子邪莫大师吗?久仰大名啊。” 莫子邪沉声道:“你们快将阿芝给放了。”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20聚会 金和尚双手合十:“莫先生误会了,这位夫人是咱们诚心请来的贵客呢。” 玉夫人冷笑一声:“你们可是都亲耳听到她叫莫子邪师兄了,她不是那个贱婢还能是谁?” 江世杰的声音比她更冷:“你再敢出言不逊,我杀了你!” “你这个孽种,你给我闭嘴。”玉夫人狠狠的说。 趁所有人都去注意莫子邪了,东郭天让小龟龙把泡泡往上升,打算悄悄的溜走。 鬼将军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对金和尚挥挥手,金和尚将紫金钵祭出来,一道光从紫金钵中射出,将泡泡罩住:“事情没弄清楚前,谁都别想走。” 莫子邪说:“你们快将我的师妹给放了。” 毒书生摇着扇子:“没想到莫大师也是个痴情人,都做了鬼了,还千里迢迢的来会你的小师妹。” 玉夫人说:“只可惜她早已成亲生子,一点也没将你这个死人放在心上。” 莫子邪问江夫人:“阿芝,你嫁给谁了?可是刘师弟?” 江夫人摇摇头:“我夫君姓江,名孟帆。” 江孟帆和莫子邪是同辈的修真名人,莫子邪和他曾有几面之缘,虽对这种世家子弟看不本顺眼,可阿芝嫁给他倒是不错的归宿:“刘师弟呢?” 江夫人听莫子邪问起刘记,神情悲切:“刘师兄他已被这鬼将军给杀害了。” 莫子邪怒视鬼将军:“你为何杀害我师弟?我要为他报仇!” 莫子邪死了四十多年,这中间发生的恩怨纠缠,一时半会怎么说的清楚? 话说两头,云莺和司徒空在江府外分开后,她越想越担心,便去找朱继宗商量,两人一合计,发出无数纸鹤给五指山的同学,邀约大家一起去营救东郭天。 学院停课让不少回家的学生闲得无聊,学了些法术的他们年轻冲动,想到能背着父母去黑夜森林做这么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少同学都纷纷响应。 槐生也收到了纸鹤,他此时和许师傅隐居在一处深山中。 看到槐生坐在门槛上愁眉苦脸的样子,许师傅说:“怎么了?在山里住得闷了?” 槐生想去帮忙又不敢和许师傅讲:“师傅,山里住着多闷啊,咱们住城里去吧。” “不行,眼下魔门又要出来做乱了,外面太危险了,你乖乖的和师傅在山里呆着。”许师傅表情严肃,可想想小孩子喜欢热闹是天性,他摸摸槐生的头:“晚上师傅给你做宫保鸡丁,再教你一个新的法术,怎么样?” 槐生打定了主意开溜,脸上却做出高兴的样子:“太好了,厨房里没多少柴禾了,师傅,我去砍些柴回来吧。一” “去吧。” 槐生拿着柴刀往树林中走,钻进树林后,拿出在鬼斧神工馆买的变形水,摇身变作一只老鹰飞走了,直飞往京城和云莺他们会合。 这边的黑夜森林中,莫子邪和鬼将军打了起来,莫子邪虽有轻鸿剑助阵,可仍不是鬼将军的对手,三百招之后便露了败相,轻鸿剑上也出现了浅浅的裂纹。 轻鸿剑乃是莫子邪的本命法宝,与他的魂魄息息相关,也正是因为轻鸿剑的存在,莫子邪才能呆在地府不转生,他力战不下又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忙附身到轻鸿剑上,化作一道闪电掠走。 玉夫人看着绿绮罗烟中的江夫人阿芝:“你的帮手已经走了,以你的法力顶多再支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就会慢慢的杀死你。” 鬼将军对毒书生说:“将你的那些尸兵和毒虫给放出来,这些孤魂野鬼也能在黑夜森林来去自如,是我们魔门的耻辱。” 他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三人:“你们不要再勾心斗角了,魔君若不能苏醒,我们魔门人心涣散,只能像丧家犬一样被修真各派欺侮。” 毒书生忙拍鬼将军的马屁:“老大说的极是。” 玉夫人对毒书生的谄媚很是不屑,她手一招,湖边出现一张檀香木的椅子,她姿态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湖中那个朦胧的身影上,心中盘算着待会怎么收拾江夫人。 金和尚问被他紫金钵光柱照到的东郭天:“你跑不掉的,还是乖乖听话吧。” 东郭天见小龟龙冲不出光柱,心中盘算着,他要是现在脱了衣服证明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难保这些人不会恼羞成怒杀了他,而且一定会严刑逼供胎记的事,他可不想做出卖朋友的小人,而且这些人找槐生好像是为了唤醒魔君,这魔君醒后不知会造成多少杀鹨。 莫子邪刚才掠走了,也许会去找齐帮手再杀回来,自己先不作声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东郭天一脸无奈:“你把紫金钵收起来吧,我不跑了。” 这边莫子邪带伤离开黑夜森林,立刻前往江府报讯,阿芝既然说自己嫁给了江孟帆,他当然应该去找江孟帆来救自己的妻子了。 江孟帆还在赤云峰上开修真大会,莫子邪等不及江家的管家派人去赤云峰通知江孟帆,他直接附在轻鸿剑上,冲上了赤云峰,反正魔门异动本就是修真界最关心的事。 黑夜森林中,大家都沉默着,等着东郭天的泡泡结界和江夫人的绿绮罗烟无法用法力支撑,因为要破掉这样防护型的法宝需要消耗很多法力,而且弄不好的话会伤害到结界里面的人。 就在这段时间里,云莺和朱继宗已经召集到上百学生汇集京城城北,他们在离土地庙不远的地方,他们打算汇集齐了以后,就通过土地庙去无夜街,大家购齐所有的东西后,立刻乘鬼船前往黑夜森林。 当然,地府的群鬼可能不会愿意接这单生意,不过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抢一艘鬼船,或者抢一些天马马车前往黑夜森林。 槐生在他们准备出发之前到达了这里:“我来了。” 朱继宗笑着拍拍槐生的肩:“来了就好,我们出发。” 槐生一边走一边说:“我的变形药水只维持我到达京城的南边,我又没有钱,只要一路跑着赶到这里。” “你真够兄弟的。” 到了无夜街,地府群鬼果然不肯接这单生意,上百学生在无夜街上吵闹着,鼓动所有人跟着他们去黑夜森林救一个无辜的同学,去声讨魔门无耻的举动。 不少无夜街上的商家和伙计听说是去找魔门的麻烦,不但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还帮他们抢到了一艘鬼船,队伍浩浩荡荡的向黑夜森林前去。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21等 就在云莺和朱继宗等五指山的学生往黑夜森林前行的时候,莫子邪也到达了赤云峰,他刚找到江孟帆,就有无数纸鹤相继飞到赤云峰来,一百多修真界的孩子失踪,无夜街的混乱,修真大会没法开下去了。 江孟帆大声喊:“那些孩子一定是被魔门的人给蛊惑了,在无夜街不知从鬼斧神工馆偷了什么东西,现在要去投靠魔门了,我们不能干坐在这里,干脆大家叫上所有同门,杀去黑夜森林,趁魔门元气没恢复的时候,将它们连根拔起!” 不好门下弟子或子女失踪的掌门纷纷附和,大家都各自发信号召集们中弟子,各自架法宝往黑夜森林,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了。 就在此时,深山中的许师傅也发现槐生失踪了,他在槐生发呆的门槛下,捡到云莺发来的纸鹤,看到纸鹤上面的内容,许师傅脸色铁青:“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他扔掉纸鹤,回屋掀开床板,拿出床下一个箱子,他深吸一口气,将箱子提出来,神情凝重的打开箱子,箱子里面是一柄剑,他握剑在手。 之前那个苍老的老头不见了,握剑在手的许师傅看起来双眼精光四射,人看起来颇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 许师傅走出屋外,将剑抛到半空中,人轻轻一跃站到剑上,化作一道惊鸿。 此时的地府,司徒空也终于等到龙牙剑出世了,岩浆发出一道金光,鹦鹉和司徒空紧张的看着开始翻滚的岩浆。 一道金光从岩浆中冲出来,化作一只虚幻的金色巨龙,司徒空觉得这只巨龙很眼熟,鹦鹉已脱口而出:“二公主。” 巨龙说:“鹦鹉?” 这个巨龙是西海龙王的二公主? 司徒空现在关心的是龙牙剑:“二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颗是我的牙,我也不知怎么被吸了过来。”巨龙说。 鹦鹉说:“难道你被杀死了?龟老大呢?” “他也死了,他以前伤的太重,打不过我父王,我们,我们都死了,你看到他的魂魄了吗?”二公主问。 鹦鹉语气有些黯然:“没看到。” 二公主说:“我儿子呢?小龟龙在哪里?” 司徒空看着鹦鹉,鹦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二公主紧张的说:“难道小龟龙出事了?” 鹦鹉结结巴巴的说:“也不算是出事,不过也不能说很安全,反正我也说不好,不过我想最后应该会没事的吧。” 司徒空看不过鹦鹉这种样子,干脆的说:“小龟龙一直跟着我的朋友东郭,那个东郭呢,被魔门中人给抓走了,小龟龙也可以算是被抓走了。” 二公主紧张的说:“什么?那你们到地府来做什么?还不快去救他们?” 司徒空说:“我们把你的龙牙带到地府来,找人炼成龙牙剑才能去救他们。对了,这个炼狱里面的魂魄怎么都不见了呢?” 二公主说:“可能是我的龙魄将他们给灭了吧,不要说这么多了,现在只要我附到龙牙剑上,龙牙剑就可以出世了,我们现在就去救他们。” 五指山的学生最先到达黑夜森林,毒书生的毒虫和鬼将军的骷髅兵将他们拦在了森林外,五指山的学生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攻进森林里,可只要他们离森林有一定距离,毒虫和骷髅兵也不穷追猛打,双方僵持着。 各修真门派赶来的增援看到学生没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学生被赶了回去,各门的精英成了攻打的主力毒虫和骷髅兵逐渐支撑不住,节节败退,最后退回了黑夜森林中。 黑夜森林中的武器更浓了,不时有凄厉的鬼哭声从森林中传出来,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修真各派都停了下来,打算修整一下再进攻。 许师傅赶到京城城郊,槐生他们早已离开了,许师傅叹口气,驾剑转向往黑夜森林而来,他几乎是和司徒空同时到达黑夜森林。 黑夜森林中,毒书生满脸紧张:“惨了,我们都还没准备好他们就攻来了,我们现在打不过他们啊。” 金和尚倒是一脸轻松:“怕什么?黑夜森林这个地方这么多魔门的怨灵守着,他们敢攻进来,一定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玉夫人说:“反正再有一柱香的时间这个贱女人的绿绮罗烟就撑不住了,我不信我杀了这个贱女人和她生的贱种,魔君还在这里睡的住。” 金和尚说:“那到未必,魔君也不是自己想睡在这里的,他是中了净世咒嘛,若是换了别人一定死定了,也就是魔君这样千年难得一见的魔门奇才,才能够撑着只是沉睡而已。” 毒书生说:“话又说回来,魔君这么多年都没有苏醒过来,现在情况又这么危急,我” “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对魔君没信心?对魔门没信心?”鬼将军冷冷的说。 “不是。”毒书生忙说:“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你看,以我们四个的功力,就算有黑夜森林护着,也只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召其他门中人来,也不过死路一条而已,算起来真的很难呢。” 金和尚说:“据说这次攻打的主力之一就是江孟帆带领的江家。” 毒书生冷笑一声:“玉夫人啊,看来你抓江家母子回来,捅了这个大篓子,害的我们还没唤醒魔君,就被修真各派给杀上门来。” 玉夫人冷冷的说:“我们还没找修真各派报仇,他们就反倒杀了来,来的正好,他们敢来多少,我就敢杀多少。” 该来的全来了,许师傅紧张的在人群中找寻槐生的身影,可槐生他们已被送走了,而在被送走后,他们半路打昏护送他们的人,从一边绕到黑夜森林的另一边,又开始另一轮的进攻。 鬼将军收到手下骷髅兵的报告,刚开始来的那群小孩又来了,鬼将军说:“将他们诱进森林里来。” 骷髅兵领命退下去。 毒书生说:“老大,你有什么妙计了吗?” 鬼将军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们,都是各门各派的子弟,有他们在手,我想我们能撑到江夫人的结界打开,还能等到三更之时,开始血引的仪式。” 玉夫人语气中有些吃惊:“老大,现在不是举行仪式最好的时机,很可能失败的,魔君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失败了,以后不可能在有办法举行血引仪式了。” 鬼将军说:“我们还有时间等吗?将老头叫出来,无论如何,我们今晚举行仪式,要是魔君醒了,百万魔门大军也会从沉睡中苏醒,通知外面的魔门中人,一定要拖住古音寺那群臭和尚,魔门的存亡在此一举了。” 玉夫人说:“是。”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22谁 没有什么对敌经验的五指山的学生们很快便被魔门给抓住了,这边的各修真门派,看到黑夜森林上空的雾气形成几只大手,手中各抓着一个学生。 毒书生浮在这些大手边:“你们不想要这些孩子的性命,就只管攻上来吧。” 江孟帆说:“无耻,居然偷偷抓住了我们修真各派的子弟来要挟!” 毒书生说:“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呢,他们是活还是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隐身到森林中。 森林外的各修真门派都不约而同的围在一起商量对策,只有司徒空和许师傅无门无派,根本不顾忌这些,两人向森林冲了进去,别的修真之人想阻止他们,可他们已进入了森林中。 二公主的魂魄化作一道金光将司徒空护住,许师傅身外也有一层淡淡的剑气将雾气挡住。 冰湖边,玉夫人说:“有两个不怕死的进来了。” 金和尚说:“来人一定没有子弟在我们手中,而且功夫一定不弱,我们要小心啊。” 毒书生说:“有什么好怕的,修真门中论单打独斗的话,谁也不是将军的对手啊。” 江夫人功力耗尽,绿绮罗烟化作一张丝帕落在地上,江夫人忙紧紧抱着江世杰:“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玉夫人手一扬,江夫人感到自己浑身僵硬,不能动弹,江世杰被一只无形的手从江夫人怀中拉走。 江世杰手一挥,一股闪电打向玉夫人,玉夫人冷哼一声,任闪电打在自己身上,却不能伤她分毫:“小子,你还嫩了点。” 毒书生飞身到江世杰背后,伸手撕破他的衣服,江世杰后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胎记都没有,毒书生摇摇头:“不是。” 玉夫人一收力,江世杰落在地上,江夫人忙过去护着他。 “好一个母子情深啊,我现在就送你们娘俩上西天!”玉夫人说。 “等等。”毒书生说:“泡泡里面这个也没确定是真的世子,要是两个都不是的话,还要靠江夫人给我们指点迷津呢。” 金和尚此时不敢多话,虽然他亲眼看到东郭天背后的胎记,可阿芝亲口承认的唯一的儿子都没有胎记,自己找来的这个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玉夫人说:“看来是这个贱人背着魔君和那个什么江孟帆生了这么个孽种。” 鬼将军说:“你们将老爷子给叫出来,我已经开启森林的迷阵,闯进来的那两个人一时半会到不了这里。” 玉夫人刺破指尖弹出一滴血,毒书生用毛笔画出阵符,上次带着天魔追魂笛出现的侏儒老头又再次出现。 老头不耐烦的说:“又叫我出来干什么啊?” 看着冰湖周围全是被诱骗来的五指山的学生,他吞了口唾沫:“怎么,开人肉大餐会吗?不错,不错,这种好事也没忘了我这个老头子。” 玉夫人说:“你老人家想吃人肉的话,就帮我们找出真正的世子来,剩下这些小孩,你想吃多少都行。” 侏儒说:“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金和尚的脸上有点尴尬:“中间出了一点问题,老爷子,你先把这个奇怪的结界给破了再说吧。” “我这里收藏的可都是魔门的宝贝,魔君那么信任的托付给我,就这么让你们随便使用,要是有什么损失,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侏儒拿出一根红色的针,浮到东郭天身边,用针在泡泡上一戳,泡泡立刻就破了。 金和尚一把抓住东郭天,伸手撕下东郭天的衣服,东郭天的背上也光溜溜的,金和尚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东郭天用力一挣扎,落到冰湖上,沁人的寒气涌上来,他连滚带跌的往冰湖外爬去。 毒书生看向鬼将军:“现在怎么办?” 鬼将军一扬手,东郭天被他吸到手上,鬼将军看着金和尚:“你确定曾在他的背上看到那个胎记?” 金和尚说:“老大,借我三个豹子胆我也不敢骗你啊。” 鬼将军对东郭天说:“你背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老实点全说出来,我就杀了你。” “我要是全说了,你也会杀了我,你当我是傻的啊。”东郭天说:“接下来你会说,要是我不说现在就得死,对吧?大哥,看你剩个骨头还能这么威风,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现在一听你说话,我太失望了。” 湖边的槐生一听鬼将军说起背上胎记的事,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东郭天曾仿着他背上的图案画过一个,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着该不该出去承认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可是自己这么一出去,生死难测倒是其次,只怕东郭天照样保不住性命,白费了东郭天慷慨为他就义。 就在槐生还在犹豫的时候,司徒空和许师傅已找到了路径到达冰湖边。 司徒空冲在最前面,看到这么一个少年,毒书生说:“来了一个送死的。” 金和尚对各派法门比较熟悉,看出司徒空身外的金光不简单:“未必。” 许师傅的出现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倒是鬼将军看到他脚下的宝剑,眼珠都不转了:“是你?!” 许师傅跳下宝剑,抄剑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看到剑,你只怕是认不出我了吧?” 毒书生小声问金和尚:“他是谁啊?” 金和尚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的表情很僵硬:“能让鬼老大这么紧张的,还会是谁?”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23鬼哭 鬼将军看着许师傅:“好久不见。” 许师傅说:“你没想到我这个早该死了的人,还尚在人间吧?” 毒书生也想起了这个人:“许芒星?” 一剑夺寒星。 昔年闻名天下的修真剑道高手,刘记,莫子邪,阿芝的大师兄许芒星。 金和尚说:“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瞻仰许先生的剑法,真是太荣幸了。” 许芒星环视冰湖周围的情形,看到槐生在五指山的学生群中,并没有引起魔门中人的注意,阿芝正抱着受了轻微内伤的江世杰,而魔门四将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阿芝看到许芒星,忙叫道:“大师兄。” “嗯。”许芒星微微点一点头,他打算已不变应万变。 阿芝问道:“大师兄,是莫师兄通知你来救我的吗?” 许芒星含含糊糊的答应,阿芝这些年的遭遇他是最清楚的了,就让魔门中人以为他是来救阿芝的也好,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注意到槐生了。 司徒空已扑过去将东郭天扶起来:“你没事吧?” 东郭天扯掉身上的破衣服,将小龟龙放在肩头:“小龟龙年纪小,本事可不小,它的那个结界帮我熬了很久。” 司徒空手中龙牙剑上一股金色的光华轻轻的绕了小龟龙两圈,又重新回到龙牙剑上,看到小龟龙安然无恙,二公主终于放心了。 许芒星想的是该怎么既把阿芝救出去,又能蒙混着把五指山的学生连着槐生一起救出去:“堂堂魔门四将居然挟持小孩做人质,魔君不在了,魔门的人也越活越回去了。” 毒书生说:“我们这些魔门中人在你们正道人士心目中,一向都是不择手段的,不是吗?” 鬼将军看了玉夫人一眼,玉夫人点点头,鬼将军对许芒星说:“我们还是少说这些废话了吧,只要你打赢了我,这些学生我可以放他们走,而江夫人和江少爷你也能带走。” 话音刚落,他举剑在手,飞身而起到黑夜森林上空。 许芒星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人群中的槐生一眼,也飞身而起。 槐生很难形容心中的感受,他一向认为老实懦弱的许师傅,现在看来好像是某个成名已久的大人物。 司徒空和东郭天走进学生堆里,和大家热烈的握手:“谢谢你们来帮忙。” 朱继宗说:“应该的。” 其他学生也一点都不害怕,大家都觉得这次的经历刺激极了。 “我杀了三个骷髅兵。” “我杀了五只毒虫。” “我刚刚被那个恐怖的雾手举到半空中。” 毒书生走向江夫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乖乖告诉我们,世子到底被你藏在了哪里?” 江夫人一脸的茫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玉夫人看看天空,月亮升到中间,月光照着冰湖,冰湖亮的让人不敢正视,她手一扬,江夫人被她吸了过来,她对侏儒招招手:“她是那个孽种的娘,用她的血做召唤,只要那个孽种在这方圆五百里之内,就能将那个孽种给找出来。” 侏儒手中出现一把透明的弯刀,他手一扬,在江夫人的手腕上轻轻一划,一串血珠飘在半空中,毒书生再次拿出袖中的毛笔,画出一个诡异的图形。 金和尚按住想冲上前去救江夫人的江世杰:“你不要乱动,小心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玉夫人专注的看着对着诡异图案念咒的侏儒,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手,阿芝忙跑回江世杰身边,江世杰撕下自己一片衣襟帮她裹住伤口。 鬼将军和许芒星在半空中打的很激烈,空气激荡着,森林中的人也感觉到了压力。 玉夫人催促侏儒:“你动作快点啊。” 毒书生说:“你别多嘴,要是念错一个字,就前功尽弃了。” 槐生感到一股无形的吸力在拉扯着他,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东郭天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异常。 东郭天深知槐生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而这个阵势发动已经影响到了槐生,要是槐生被他们给发现了,唤醒了魔君,后果不堪设想啊。 东郭天扑过去抱住槐生,司徒空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槐生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东郭天小声说:“小龟龙,小龟龙。” 小龟龙亲昵的用头磨磨东郭天的脸,可却有气无力的样子,看来没有力气再张开结界了。 司徒空拔出龙牙剑,金色的龙气环绕着他们,将所有的五指山的学生都包在里面。 司徒空说:“我怎么听的这么乱啊,槐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我也乱着呢。”东郭天说:“反正不能让他们发现槐生就对了。” 朱继宗挥着手:“还有咒符和法宝的都拿出来,大家攻上去,再不把握机会我们就得葬身在这里了。” 五指山的学生都拿出仅有的存货,没头没脑的向湖对面扔过去,江世杰忙扶着江夫人躲开。 东郭天觉得怀中一空,槐生已不见了,他转头一看,隔着淡金色的龙气结界,他看到槐生出现在那个奇怪的图案中间。 槐生心里很害怕,他大声喊:“师父!” 在半空中的许师傅一听,虚晃一招,一剑劈向冰湖,大家急忙躲闪,金和尚也抱着槐生躲开。 这一剑威力惊人,在众人的注目之中,冰湖化作无数碎片崩裂。 玉夫人不顾一切的扑向那些碎片的中心:“魔君!” 侏儒一把抓住她:“你疯了?!” 整个森林开始颤抖,如同鬼哭般凄厉的声音从大地中心传出来,森林内外每一个人听了都觉得惊心动魄。 司徒空和东郭天的故事24完 司徒空和东郭天对这一剑的威力张目结舌,司徒空说:“东郭,学无止境啊,修真界的高手太多了。” 雾气弥漫在森林中,大地颤动着,所有人都祭出护身法宝,半空中的鬼将军和许芒星分开,雾气笼罩了整个森林,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森林外的修真各派人士都紧张起来,可却什么都看不到,大家祭出各自的法宝,小心戒备。 雾气缓缓散去,原本的森林不见了,地上是整齐排列着的,穿着黑色铠甲的魔门战士,他们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鬼将军和许芒星对看一眼,同时降下去,飞到原来的冰湖所在,冰湖已经消失了,一个身材魁梧,一脸霸气的男人浮在半空中,他身边闪动着黑色的闪电,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魔门四将纷纷拜倒:“魔君。” 许芒星落在五指山学生的身前,槐生此时已被侏儒用图符召唤到了身边,他虽然心急,可也不敢轻易前去抢夺。 魔君手一招,图符上的槐生乘着图符升到他身边,魔君的声音低沉如洪钟:“你就是我儿子?” 槐生不知该如何回答。 玉夫人扑到半空中:“魔君。” “玉儿。”魔君微微一笑:“你先退到一边去。” 玉夫人闻言只好又退回地面,毒书生和金和尚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笑容,自认为是魔后不二人选的玉夫人,等到魔君苏醒,也不过对她如此而已。 魔君的目光落在江夫人身上,江夫人正捧着头,一脸的痛苦,魔君一招手,江夫人飞到他身边,魔君的目光温柔的仿佛要化了,脸上坚毅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阿芝。” 江夫人一脸迷茫,随即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魔君将江夫人抱在手里,他的目光落在许芒星身上:“是你,你来告诉我,阿芝为什么看到我会晕倒?” 许芒星毫不畏惧的飞起来:“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醒过来?” 槐生想扑到许芒星身上,可图符周围的结界阻拦了他:“师父!” 魔君手指一动,槐生的上衣化作碎步,背上黑色龙头胎记清晰可见,魔君一抖,自己身上的衣服化作碎步,他微微一转身,他的背上也有一个黑色龙头:“你是我的儿子,许芒星,我儿子为什么会叫你师父?” 许芒星冷哼一声:“我养了他十多年,他叫我一声师父不吃亏吧?” 魔君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阿芝为什么看到我会昏倒?” 许芒星还没回答,江世杰已冲了出来:“放开我娘!” “你娘?”魔君伸出一只手,江世杰定在了半空中,江世杰的衣服早被毒书生他们给撕破了,魔君看着他光滑的后背:“你不是我儿子,你为什么叫阿芝作娘?” 江世杰挣扎着:“放开我,我爹是江家的掌门人江孟帆,你个大魔头,放开我,放开我娘。” 看到魔君现世,森林外的修真界各人都害怕的不知所措,江孟帆看到这个情形,自知不能置身事外了,他驾着法宝飞了起来:“我就是江孟帆,放开我儿子和我娘子。” 魔君放开江世杰,江孟帆忙一把接住他,魔君再念动一句咒语,江夫人缓缓醒过来,这次她不再对魔君露出害怕的眼神,而是伸手抚摸魔君的脸:“我不是再做梦吧,我又看到你了,我能触摸到你。” “你当然不是做梦了。”魔君温柔的说。 玉夫人忍不住飞了起来:“魔君,这个贱女人在你沉睡之后耐不住寂寞,嫁给了这个江孟帆,而除了世子外,她还给江孟帆生了一个儿子。” 魔君不解的看着江夫人:“你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我被封印后你一定过的很辛苦,你不是说刘记会照顾你吗?他人呢?” 江夫人扶着头:“我,我我想起来了,当年你被封印,我前去投奔刘师兄,可是半路上玉夫人来追杀我,刘师兄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编在他心上作了一个封印,将我藏了起来,我只好去投靠大师兄,大师兄照顾了我十年,我才生下我们的孩儿,生下孩子没多久,玉夫人又追杀来了,我产后虚弱,大师兄带着孩子先走,我带着他写的信去投靠他的好友江孟帆” 她一脸的痛苦:“后来,后来,怎么样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江世杰说:“娘,娘,你在说什么啊?你除了我没有别的儿子啊,我才是你儿子啊,我是世杰啊!”江夫人一脸茫然:“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儿子?” 许芒星冷笑着对江孟帆说:“江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我让师妹前去求你庇护,可你却贪图我师妹的美貌,对她使了忘心咒,将她娶做你第四房妻室,等我摆脱玉夫人赶到江府的时候,她已怀了你的孩子,我隐姓埋名在你江府做了十四年厨子,看你对我师妹不错,我一直没有揭穿你,可如今我师妹是再也不记得这十四年间发生的事了。” 江孟帆铁青着脸,抱着哭喊着的江世杰转身离开。 东郭天对司徒空说:“一个情字太害人了。” 司徒空说:“可不是嘛。” 鬼将军说:“魔君,请你主持魔门,今日我们就大战这些修真各派,将他们斩草除根,以后天下就是我们魔门的了。” 魔君摇摇头:“我没那个心思了,多年沉睡让我想通了很多事。” 他大声对下面紧张的修真各派中人说:“我已无意再打,你们若是就此离开,我保证不伤任何人一丝一毫。” 修真各派中人商量了一下,魔君现世,魔门大军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眼下开打他们并没有多少胜算,他们派代表过来带着五指山的学生,纷纷离开。 司徒空和东郭天却没有走,他们还等着看好戏呢。 魔君说:“我已无意再逐鹿中原,你们谁想做魔门的魔君就站出来好了,我只想带着阿芝和我们的儿子过一些平淡的生活。” 司徒空和东郭天闻言,跳了起来:“我想做。” 不过众人的目光,两人肯定的点点头。 司徒空说:“我从小就是做头的料,成名要趁早,这么样一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我和东郭是好朋友,我不介意和他一起当魔门的头。” 东郭天说:“可不是嘛,你有什么秘笈法宝之类的,全都交给我们,你只管去过你想过的日子,槐生,有空常到魔门来坐坐啊,我会想你的。” 许芒星表情怪异的问魔君:“你真要将魔门的宝座传给他们?” 魔君似笑非笑的说:“有何不可?” 他对侏儒招招手,侏儒忙跪下:“魔君。” 魔君说:“以后这两个就是你的主人了,魔门大军听令,以后他们就是魔门的教主了。” 毒书生表情像是刚吃到一个臭鸡蛋:“魔君,你要想清楚啊。”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有意见吗?”魔君环视众人。 许芒星对槐生说:“尘世纷扰,你们魔门中的事于我无关,我还是回我茅屋去隐居,槐生啊,想师父了就来看看师父,师父给你做好吃的,这么十多年,我才发现,拿菜刀比拿宝剑适合我。” 说完他化作一道闪电掠走。 所有人都看向鬼将军,鬼将军的白骨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许芒星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地方好好静修了,嗯,好久没和十殿阎罗吵架了,我不如回地府去好了。” “那个,两位新任魔君,要是没什么事呢,就不用找我了,有事的话,我心情好,也许会来帮忙。”他也一晃消失了。 毒书生看向玉夫人:“你呢?” 玉夫人转身离开:“我修成*人形不易,还是回山里好好清修,也许能成仙也不一定呢。” 金和尚说:“别看我,我是要回五指山去教书的,我可是五指山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 毒书生最后看看侏儒:“你呢?” “我这条命都是卖给了魔门的,我是走不了了,两位新魔君,有什么事只管召唤我。”侏儒化作一阵青烟。 司徒空和东郭天对看一眼,司徒空说:“你要是不走的话,我们就封你做大长老,怎么样?” 毒书生说:“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魔君和阿芝对视一眼,魔君把槐生从图符中放出来,三人慢慢向北边飞去,魔君说:“我们先四处走走,看到哪里顺眼就多住一些日子。” “我都听你的。”阿芝温柔的依偎在他身边。 槐生对他们很陌生:“我还要会五指山读书呢。” “那怎么就都去五指山陪你。” 司徒空和东郭天看着周围这么多的魔门大军,心里美滋滋的,司徒空说:“我有这么多下属,比世哥厉害多了。” 东郭天说:“再有钱也买不到魔门的教主之位啊。” “大长老。”司徒空对毒书生说:“魔门难道就没点产业,房产吗?我们需要在这里干站着吗?” “回教主的话,昆仑山的黑木崖就是我们魔门魔宫所在。”毒书生说。 “行,我们出发吧。”东郭天抛出小龟龙,小龟龙体形变大了,他们骑到小龟龙身上。 刚才一直躲在司徒空袖子中的鹦鹉冒出个头:“司徒,你怎么也得封我一个二长老做做吧?” “没问题。” 地上的魔门大军都驾起云雾飞了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昆仑而去。 之后的故事,又是一个新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