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雯蓝趁何夫人说话之机,悄悄打量了韩冰一眼,见他眉目清朗隽秀,五官非端正两字可形容,雯蓝脑子中闪出‘精雕细琢’四字,她想起小时候问何夫人,为什么有的人生得美,而有的人却生得丑,何夫人开始还很耐心,说因为遗传所至,雯蓝又问:“那遗传至谁?那遗传之人为何又美丑不同。”
何夫人被她缠不过,笑着说道:“女娲娘娘造人之时,先时用手捏造出人形,用树枝将眼耳口鼻,小心画到脸上,再巧夺天工的摆放好,就成了美人,后来女娲娘娘嫌如此太慢,就拿了鞭子,在泥浆中抽打,打出来的人,不是眉高眼低,就是嘴大如盆,脸这面高了一块,那面低了一块,一鞭子下去,所用泥多,则身材臃肿,泥用得过少,则太过瘦弱。”
雯蓝现在虽知道何夫人当初是骗她,看到韩冰时还是忍不住想,要是个个如他一般俊美,女娲娘娘怕是真要累坏了。
韩冰转目间见雯蓝正在一旁浅笑着,见她细眉大眼,面容白皙,一头卷曲的长发,有脑顶随意挽了个髻,髻上插着一枚珍珠钗,串串珍珠直垂到鬓角,穿着银白色西式长裙,在裙子的领口、袖口都缀着银片,身子一动,褶褶生辉,本来高挑身材,更显得细腰盈盈一握,笑容甜美而纯净,更增添几分灵气秀美。
韩冰本想把刻儿送来,与雯蓝打过招呼后即走,在何雯蓝与何夫人的再三邀请下,只得勉为其难地随着她们走进大厅。
何雯蓝正招呼韩冰随便坐,忽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回过头,见进来三五个年青女孩,急忙跑过去,与她们相拥到一起。
刻儿见林驰正在剪画报,好奇地凑过去,也要跟着剪,林驰把剪刀递给他,一转眼看到韩冰,她竟如少女般羞赧地低下头。
柳枝去接刻儿时,胡云山怕韩冰不肯来,故意教了柳枝两句话,又可试试韩冰是否喜欢与自己独处,见丫环打开门,韩冰牵着刻儿的手走进来,虽有些失望,心胸却开阔起来,目光一直紧随着她,见她抬起头四下一望,他急忙转过头,假意看何靖华写字,因转急了,脖筋拧得生疼,一面又留心韩冰那边的动静,直到看韩冰在何雯蓝在四邀请下,淡然地走进屋,向一旁的椅子上坐去,他慌忙踢了何靖华一脚。
何靖华正在抄写骆宾王那篇讨武曌檄文,因何笑伦无意间看了此文,觉得直抒胸臆,竟让何靖华帮着抄下来,拿去给张书景,回去好裱糊了,挂到自己书房里。
何靖华因月末公司结帐忙,竟忘了,直到何笑伦问他可写好了,方想起来,急忙命人去书房里取来书,在客厅里写起来,因文字较多,写得有些乱扒扒的,被胡云山踢一脚,纸向旁一扭,就写到桌子上,他抬起头,见云山正对他努嘴示意,方看到韩冰,赶紧直起腰,笑着招呼让韩冰过来坐。
韩冰默然地坐着,本有些拘束不自在,见何靖华叫她,笑着站起身走过来问道:“二少爷写什么呢?”一面向胡云山问道:“胡少爷身子可好了?”
何靖华放下笔,拿起自己写的字递给韩冰,胡云山身子向旁移了移,笑道:“早好了。”给韩冰腾出仅够一个人的位置,韩冰看了一眼,却仍站着看起来。
何靖华看了一眼胡云山,站起身,坐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让韩冰坐到胡云山身侧,韩冰迟疑了一下,向着沙发边上坐下,与胡云山之间保持一大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