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山与靖华刚梳洗已毕,寒云打来电话,说已查明劫持慧姗的真凶,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他过来再说。
等寒云过来,见云山与靖华正围坐在桌前,查点手里的银票,寒云随手拿起一张,见是十万的面值,笑道:“你怎么把这个都带到身上,小心坏人盯上你,只一搜身,就十几万、二十几万到手。”
云山道:“原想着拿这笔钱给玉露做聘礼。否则手里哪会留这些现钱。”
寒云笑道:“你出手真是大方,娶个媳妇竟拿出这么多钱,看起来我娶的那几个真是便宜,伸手一招,夹个包就过来了。”
靖华命清泉摆上早饭,寒云问云山:“你媳妇怎么没过来?”
云山道:“她陪她表姐用饭,也快过来了。”正说着,玉露走进屋,看到寒云,过来见礼,寒云摆了摆手笑道:“你不用太客气,否则我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用罢了早饭,靖华命人撤去杯盘,起身把门关了,叫兰喜在门外盯着,若来人不论谁赶紧报一声。
寒云收起笑脸,四人团团围坐到桌子前,寒云低声道:“昨晚上回去,把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都打发出去,果然不出所料,真在谭庆生那儿,不过主使却不是庆生,是庆生的副手路挺,只是我的弟子们却查不出关押慧姗的地方。”
靖华问道:“那如何断定是路挺所为。”
寒云笑道:“若不是庆生回去就跟路挺翻脸了,两人差点儿打起来,还真查不出来。路挺责怪庆生因私忘公,把总理的使命都忘了。昨晚上我觉没睡好,一直寻思段芝泉的使命是什么,难道想在皖军里培养几个绑匪,等着日后下野了,有门手艺。”
玉露见袁克文俊逸的外表下总有一副不合身份的吊儿郎当。云山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事已至此,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袁克文道:“虽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段芝泉的使命绝不会是派人绑架慧姗,区区五十万块的赎金,堂堂的总理岂会看在眼里,定是另有阴谋。论资产何府胜于胡府,绑慧姗不如绑刻儿。我怕他明对胡府,而暗对何府。”
一句话提醒众人,何靖华一步跨出屋,对兰喜道:“速去看看小少爷在哪儿?”
兰喜去了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道:“小少爷正在夫人的房里与表小姐玩呢?”
众人方放下心来,靖华嘱咐兰喜叫他告诉何夫人看住刻儿,不论府里的谁都不许带刻儿出去。
袁克文正色道:“段芝泉是我爹的弟子,我对他很了解,不仅甘于清贫,而且不抽、不喝、不嫖、不赌、不贪、不占,此次怂恿下属出此下策募集资金,定与从日本人手里购买军械武器有关。绑人是假,换人情才是真的,到时候何府与胡府想还这个人情,恐怕要出些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