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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21:00

    吃完饭,她跟着陈岛回来拿钱包。

    自从陈岛问她为什么犹豫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话。她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一开始她还会要求林承道歉,因为“对不起”是一个态度。但他道歉后,心里的那团气也无法消散,而是漫无目的地萦绕着,日积月累,在下一次吵架时更激烈地爆发出来。

    道歉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林承说“对不起”时,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这叁个字没有承载丝毫的悔改之意。

    她才意识到,她对于那句“对不起”的执着毫无意义。

    不该寄希望于他会改变。

    *

    陈岛一个人住,房间里有些杂乱。

    “不知道你会来,我没怎么收拾。”他把沙发上的衣服拿掉,腾出个空来,“你先坐一下吧,等雨停了再走。”

    刚刚过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她看着陈岛把衣服挂进衣橱里,又把散落的学员资料、课时进度收好,房间里一点点清爽起来。

    最后,他又拿了把伞放在她脚边。

    “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以防再下雨。”

    但雨下得越来越大,轰然地倾泻下来,明明才晚上九点多,天色已经黑得如墨一般,房间里的灯光摇摇晃晃,仿佛很快就要熄灭。

    陈岛站在她对面,嘴巴张张合合,但她却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你说什么?”邝修言站起来问他。

    他又张张嘴,还是听不到。雨声把他的声音完全覆盖住了。

    “听不到,你大声点。”

    他忽然走过来,用近乎是吼的声音,以确保她能听见:“你的电话在响!”

    邝修言转头看了一眼扔在沙发上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着林承的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把它挂断。

    “不接没事吗?”陈岛的声音依旧很大,在她耳边好像炸开的雷声。

    她摇头,用同样的音量回应他:“我不想接!”

    说完自己也有些惊讶。她很少挂断林承的电话,即使她猜到电话里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的内容。

    手心里传来震动,她低头一看,还是林承。

    这次,邝修言毫不犹豫,不仅挂了电话,还把手机关机了。

    凭什么她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凭什么要跟着林承的想法转?他那么完美什么错都没有,那就一个人开心地过下去吧。

    心里畅快至极,憋闷就像外面的雨瀑,终于流泻出去。

    陈岛看着她的脸,刚刚淋了点雨,头发有些微湿,发丝黏在脸侧,他伸手替她拨开。邝修言抬头看他,关机的喜悦写在眼睛里,脸颊激动得微微红,连脖子也蒙上了一层粉色。

    他隐约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灯突然熄了。

    陈岛收回手:“可能是跳闸,我去看一下。”

    邝修言忽然拽住他。

    他听见轻微的沉闷声响,是手机摔在地板上。

    脖子上缠上一双手,熟悉的气息更浓了,扑进他的怀里,萦绕在他的鼻尖耳畔。

    “陈岛,雨不会停的,我今天不回去了。”

    如果昨晚可以把责任推给酒精,那么今天呢?

    邝修言想,今天没有原因,她就是想留下。以后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陈岛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勾住她的腰,用力地把她带进怀里。

    紧接着唇舌极具侵略性地挤进她口中,吮得她舌根发麻,口涎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下。

    “撕——”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又短促,邝修言由着他去。下一秒,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乳肉,揉捏着,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溢出来,粗粝的指腹重重地拨弄着乳尖。

    “唔……疼……轻点……”

    但雨声太大了,她的求饶被吞噬,根本传不到陈岛的耳中。她不仅没有换来怜惜,反而被抗在肩头扔到床上。

    床垫的回弹把她送进他的怀抱。

    身下挤进两根手指,飞快地搅弄着。她很快颤抖着要泄出来,双脚蹬着床沿想要逃开。陈岛却一路吻下来,最后含住凸出的蕊珠。温热宽厚的舌头和手指争抢着要进入她的身体。

    黑暗和雨声是最好的掩护,邝修言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腰背绷直弓起,小腹无助地向上挺起,但他的手臂却横压上来。

    简直无处可逃。

    她摔回床上,失神的眼睛慢慢对焦,陈岛已经趁这空档带好了安全套,又俯身压过来,下巴上隐隐还有一片水光。

    他扶着性器在穴口拍打了几下,邝修言甚至觉得有细微的水意溅到大腿内侧。

    他终于尽根没入,比昨晚要顺畅得多。

    身体的记忆被唤醒,穴肉贪婪地绞住他。

    陈岛见她适应了,抬起她的双腿扛在肩头,双手撑在两侧,一下一下地像是要把她钉在床上。

    呻吟颤抖着,像迭砌的浪花,忽高忽低。他就在一道接一道的浪头之间冲刺突出。

    他的动作终于放缓,俯下身来亲吻她。

    乳尖被他咬住,用牙齿拨弄拉扯着。

    邝修言的手指插进他的发根里,难耐地去推他,却无形中更把自己送进他口中。

    “你别……慢点……”

    他松开乳尖,移上来舔弄她的耳垂。

    “阿言,舒服吗?”

    不知道是因为他贴在耳边说,还是因为雨小了一些,他的声音如此清晰,像是早就存储在脑海中一样。邝修言迷迷糊糊地想起,从前在一起时,陈岛就是这样叫她的。

    “舒服,我还要……”

    “舒服就叫出来,像以前那样,”他突然用力地一顶,“叫多大声都没关系,不会有别人听到的。”

    陈岛把她翻过来,在她身下垫了一个枕头,拖着她的腰往后撞去。

    她尖叫一声,半转过身去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抓住双手放到头顶,然后在整个人完全压下来,从背后戳开穴肉顶进去。

    “啊啊……陈岛我不行了……太深了……”

    “不喜欢这样的吗?”

    “嗯……喜欢”

    “喜欢怎么还说不要?”

    性器在身体里进出着,囊袋拍打着腿心,就连臀肉也被他揉弄着,快感一波波迭加起来,眼前有白光汇聚起来,穴肉不自觉地夹得更紧。

    陈岛的声音也绷紧了:“阿言,等等,和我一起。”

    邝修言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甬道内猛然紧缩,抽搐着到达了高潮。

    陈岛退出来,侧躺在一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拨开汗湿的头发。

    “怎么样,还好吗?”

    邝修言的喘息还没有完全平稳,却忽然笑起来。

    她喜欢的一直都是浪漫、热情、活力啊,而不是压抑、沉闷和冷漠。她早该离开自己不喜欢的世界了。

    “陈岛,再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