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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

    陶知爻也闭着眼睛, 被灼热的呼吸烫得缩了一下?脖子。

    他笑?了笑?。

    “我也爱你。”

    ☆

    次日清晨,陶知爻醒来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飒飒声,细听像是?风,但却又很?有规律。

    他揉着眼睛起床,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头。

    院子里,行舟正练功呢,他换了一套灰色的袍子,有点像僧袍,但颜色不一样,袖口?用白棉绳扎住了,一套打扮下?来倒有点像武僧。

    此时,行舟正跟小说电视剧里展现出来的武林高手?似的,拳脚带影,上下?翻飞,一手?不知道是?不是?悬空寺传承的僧拳打得虎虎生风。

    陶知爻推开?门,“早。”

    隔壁胡葵的房间也走了出来,相比起睡眼惺忪的陶知爻,她的表情可就不爽多了,抱着胳膊,斜睨着院子中练功的行舟,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小时候被普照寺方丈“追杀”的日子。

    行舟一套拳打完,缓缓收了架势,朝陶知爻二人一笑?。

    “早啊,你们年轻人起这么早?”他说着,从一旁的小包里抽出一条帕子,在院子角落的一口?井里打了桶水上来,边打湿了帕子擦脸,边笑?呵呵地?打趣道,“我看现在好?多年轻人都?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

    “我养生,早睡早起。”陶知爻一笑?,就听一旁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过头,只见?院子门口?处,桑鸣一行人跟着那白瓷娃娃,已经到了。

    陶知爻朝他们点了点头,“早。”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熟悉感,陶知爻转过头,就见?萧闻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站在他后面。

    陶知爻盯着那白瓷娃娃看。

    他可是?记得对方昨天说有办法解决萧闻斋的黑纹的,今天白瓷娃娃和桑鸣来这么早,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件事?

    心头的想法刚一冒出来,那白瓷娃娃就朝陶知爻望了过来。

    “找个地?方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一行人在桑鸣的带领下?,来到了他家里。

    桑鸣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就是?村镇里比较常见?的自己找人搭的小院子。

    众人一进门,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子里飞奔过来。

    “爸爸——”

    一个软糯糯的,拖着的嗓音响起,那小小的身影扑进了桑鸣的怀中。

    桑鸣“哎”了一声,伸手?将那身影抱起来转了个圈,众人就又听到了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那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笑?起来能看到她缺了一颗门牙,应该是?刚掉没多久,看上去很?可爱。

    她是?桑鸣的女儿。

    相比起夭儿村的满目疮痍,这白村里的生活气息显然浓厚又祥和安宁多了。

    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正提着桶在井边打水,应该是?桑鸣的母亲,在院子里带孙女儿的,她听见?了脚步声就望了过来,朝众人乐呵呵地?道:“哦!来客人了啊!”

    桑鸣抱着女儿,朝众人笑?了笑?,“我家姑娘。”

    说着,他举起女儿的手?朝众人招了招,对她道:“椿龄,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呀。”

    小姑娘很?羞涩地?朝众人道了声好?,一行人也笑?眯眯地?回应了。

    陶知爻注意到,小姑娘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长命锁,而她的名字“椿龄”,在典故里也指的是?如大椿树一般长寿的意思。

    陶知爻不禁感慨,看来即使离夭儿村很?远,时间也过了百年,但那夭儿村的诅咒也依然给这白村的村民们留下?了世世代?代?的阴影啊。

    一行人在桑鸣家的客厅处坐下?,他妻子端来了水果和茶点,知道众人有正事要谈,就将闹腾不停的女儿给抱走了。

    坐在上位的,依旧是?白村的圣子,那位白瓷娃娃。

    陶知爻看它,不是?说有事情要谈么,可以开?始说了。

    白瓷娃娃开?口?,道:“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只要你们帮我解除封印,我就能替他解开?身上的黑纹诅咒。”

    古往今来,就像剧毒之物数十步之内必有其解药一般,世界万物从来都?是?伴随而生的。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莫不如是?。

    就像白瓷娃娃和那黑娃娃一般,也是?共同降世,也代?表了事物的两面性,和原本夭儿村村民截然不同的选择与生活走向。

    同样的,非人的超自然力量的另一面,往往也是?诅咒、封印和制衡。

    “是?那黑娃娃干的?”陶知爻问道。

    不出所料,白瓷娃娃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颔首。

    白瓷娃娃转过头,鲜红眸子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桑鸣身上。

    桑鸣立即站了起来,陶知爻见?他起身走回了卧室内,一阵抽屉拉锁的声音过后,桑鸣捧着一封卷轴走了出来。

    卷轴外层有些许褪色,应当是?有些年份了。

    桑鸣将卷轴缓缓打开?,平铺于茶几?之上,一副用黑墨手?绘的地?形图,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胡葵毕竟是?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狐仙,对这些东西分外熟悉,她草草扫视了一眼,抬头道:“这是?白村和周围的地?形图?”

    “嗯,是?的。”白瓷娃娃依旧坐在椅子上未动?,但目光却落在了那卷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