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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程叶完全忘记了,他赶紧伸手关掉了手电筒,“你知道还往我脸上照,真的不怕事大。”

    程叶边说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其实也不用灯光,借着月光就够了。”

    程栀打了个哈欠,懒散的往椅背上靠去,“要不要下盘棋?借着月光。”

    程叶嫌弃的看了他姐一眼,“不要故作高雅好不好,你就只会下飞行棋和五子棋。”

    程栀也不恼,双手一摊,“黑灯瞎火的,我们还有别的娱乐活动吗?”

    原本程叶还要反驳的,结果刚张嘴,爸妈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程妈兴奋的搓搓手,“孩子们,我讲故事给你们听吧,就像小时候一样。”

    一说这个,程栀就来劲儿,她举双手双脚赞同。

    但是程爸和程叶就不太想参与了。

    程叶一万个不愿意,脸都皱成了一团,“又要讲民俗怪谈还是鬼宅?妈你放过我吧。”

    是的了,程妈是一个特别喜欢恐怖故事的人。

    在两姐弟很小的时候,她们不愿意睡觉,程妈就给她们讲鬼故事,结果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一个害怕的都要尿裤子。

    很明显,程叶就是后者。

    程妈摸了摸程叶的脑袋,安慰的说了一句,“放心,今天不讲咱们本土的。”

    程叶战术性后仰,“您还知道国外的?”

    程妈骄傲的扬起了自己的头,“那当然啦,我平时也没少刷短视频的,今天讲点你们小年轻爱听的ufo劫机事件!”

    好潮流哦,都开始涉猎宇宙外星人了。

    程栀抱着一袋洋葱圈和盐焗鸡翅回来,“我准备好了!”

    程爸搂着六六,好像抱着救命稻草一般,颇有视死如归的感觉,“我也准备好了,你说吧!”

    程叶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紧急喊停,“别啊,我还没准备好呢,我先去拿个毯子。”

    另一边,黄依依在黑暗中沿着墙角门缝撒杀虫药。

    肖斐然看到她时不时就要磕到绊到的,忍不住说道,“咱们有灯,你实在不行开个手电,就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黄依依当场就给拒绝了,“那可不行,听没听过飞蛾扑火,它们就爱往有光的地方去,我可不能开灯。”

    肖斐然看了一眼外面,根本就没有虫子的影子,再说了她们这里是13楼,就算有也没有这么快啊。

    肖斐然歪了歪脑袋,“你开心就好。”

    整个13楼,只有戚言澈他们的房间是有亮光的。

    这也是没办法,陈一一得帮戚言澈换药,不开灯看不清可能就会漏掉一些伤痕。

    薯条蹲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叼着手电筒,帮陈一一打光。

    陈一一把洇了血的纱布揭了下来,用沾了碘伏的棉球轻轻的擦拭着那一条条的血痕。

    “我就说不能骗她们吧,她们那么精,绝对会暴露的。”陈一一边清理边说道。

    戚言澈的伤口又痛又凉,他的眉头忍不住蹙在了一起,“要不是那天摔了一跤,我早好了,我们是不会露馅的。”

    陈一一听到这儿都笑了,“言哥,人家第一天的时候就怀疑我们了好不好,你的伤口好不好那是另一回事。”

    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的,戚言澈无力反驳。

    等全部换好了,陈一一就把手电筒拿了下来关上,摸了摸乖巧的薯条,“哎呦,薯条真的是好乖呀,等下我就给你开个火腿肠好不好。”

    还在穿衣服的戚言澈嫌弃的喊了一声,“陈一一,你不要突然夹子!”

    陈一一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对你夹,再说了你有时候跟薯条说话也是这么夹的好吗!我们谁也别说谁。”

    戚言澈:“……”他有吗,怎么他自己一点不知道。

    就在他还在回忆的时候,面对着窗撸狗的陈一一突然失去了笑容。

    他盯着窗户说道,“来了。”

    戚言澈怕扯到伤口,艰难的转过身,看到了两只飞蛾正趴在玻璃上。

    由于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戚言澈只能看清它们的轮廓和大小。

    就两只好像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慌,可是它停留了一会儿,玻璃上就多了一些不明液体。

    戚言澈看不清,“那是它的排泄物吗?”

    陈一一在远处看不太清,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有些犹豫不定的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这颜色很深,更像是……血?”

    这就有点恐怖了。

    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过来,是因为灯光还是因为血腥味?

    戚言澈看着垃圾袋里换下来的纱布,“要不你把这些烧了吧,搞不好它们是闻着味来的。”

    没有什么好迟疑的,陈一一赶紧把那几块纱布拿了出来,放到地板上就烧掉了。

    烧掉了之后,或许是烧焦味暂时盖过了血腥味,那两只飞蛾扑腾了两下翅膀就离开了。

    13楼暂时没有什么异样,远处的陈思羽家就不一样了。

    她们家院子里那个盖着床单的地方,早就爬满了飞蛾。

    被藏在尸体之下的男人如果不是被堵住了嘴,估计早就放声尖叫了。

    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飞蛾,它们就像疯了一样,把人类当做了植物疯狂的啃咬着。

    飞蛾们吃完了不太新鲜的尸体,就看到了压在底下的男人,它们看不懂他因为害怕颤抖的身躯,只知道这是鲜活的象征。